“可他差点就成功了！”
“差一点和真正的成功可谓是天差地别，就结果而言，那意味着两种不同的未来收敛方向，在有你存在的世界线，他就注定不可能成功！”
达克特瑞的声音十分稳重，让马丁对自己产生了自信。
有我存在的世界线？马丁愣愣地思索着，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如果没有他，卡兰先生的进阶条件就没办法满足，那说不定真的只能坐视整个星球被灰雾笼罩。
“其实，梦境序列的计划也在我们的考虑之中，甚至也是备选方案中的一种。”达克特瑞接着说道。
“让整个星球转移到梦境？”马丁目露不解，这算哪门子计划？
达克特瑞目露回忆之色：“那是比较差的方案，通过牺牲大多数人，来博取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所以被我们否决了。”
“那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马丁抬头直视达克特瑞的双眼，其中的光芒深邃而又虚幻，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
“不是‘你们’，是‘我们的计划’！继任者！”达克特瑞话中隐含着深意。
羽毛笔在空中漂浮着，空间之力锁定之下的艾弗里，还没有放弃挣扎。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们的计划？！”
马丁心中不安暴露了出来，他并不介意成为这些大佬手中的棋子，至少空间之主、伊扎洛、纳比希这些神明所秉持的理念，在马丁看来还算是善良阵营。
而且自己的序列低，受到这几位的帮助不少，光羽毛笔就救过自己很多次，而且为自己提供了太多的助力。
可那种前路迷茫、却被强行推着走向未知迷雾中的感觉，让马丁实在难以安心。
从时间之主到艾尔雷恩再到伊扎洛，都在强调他知识继任者的身份和使命，将一种无形的责任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
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程序员而已，他只不过是多上了几天学，了解一些科学知识，但也是一个普通人！
难免有时候产生力不从心的感觉。
达克特瑞微笑着看着马丁，语重心长地问道：“迄今为止，你可曾被强迫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马丁怔了怔，三个月的时光在眼前晃过，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遇到了很多危险和麻烦，但总体来说，自己还是在相对独立自主的思考后做出了那些抉择。
因为记忆融合，原来的马丁或许会残留一些影响，但思维方式是那个经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可我觉得我有权知道你们……我们的计划！”马丁坚持道。
达克特瑞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们的目标是守护这个世界！”
呃……这目标是不是有些太宽泛了？
“我问的是具体的计划！”马丁强调道。
“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我们的计划就是你，继任者！不用那么心急，等你序列高一些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达克特瑞看着马丁，微笑着说道。
马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
“那我们真正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拿现在这个噩梦来说，至少要告诉我在噩梦中做些什么。”
达克特瑞视线转动，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正在拼命挣扎的艾弗里。
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布满了紫色的青筋，像是血管一样，还有着脉动。他虽然一直在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来自羽毛笔以及达克特瑞的力量远超于他。
“混沌序列？敌人是他们？”
马丁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邪教序列。
这样一来，五大邪教算是凑齐了。
不死人教团、瓦尔教派、幻想家、瓦尔教派、莫德斯之火。
不过混沌序列明显要比另外几个更加“源远流长”，现在还是第三纪，就已经在北大陆上兴风作乱，而且还是达克特瑞十分重视的敌人。
达克特瑞点头问道：“不仅仅是混沌序列，而是混沌！你应该明白混沌的含义吧？”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序列的超凡者，之前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事迹。”
“我问的不是混沌序列，而是‘混沌’的含义。”达克特瑞强调着。
马丁有些疑惑。
“混沌？有序的反义词，通常用来形容混乱、无序的状态。”马丁试探着回答道。
达克特瑞点头：“对，就是混乱、无序。这也是【混沌】序列的特点，这一序列的超凡者被称为混沌信徒，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毁灭整个世界，让所有事物归于混沌。”
“它是所有序列的敌人！甚至是所有超凡者和人类的敌人！”
达克特瑞沉声说道。
马丁看着眼神中蕴含着极尽疯狂的艾弗里，他的身体一直在膨胀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同时仔细思索着达克特瑞的话。
序列，序列，有序的队列，有序与无序天然就是对立面，这样看来倒也没错。
“可混沌本身就代表着无序，又是怎么成为一个序列的呢？”马丁问道。
“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探寻的东西。”达克特瑞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艾弗里挥挥手。
马丁的视线转移了过去。
蓬！
艾弗里的身体直接炸开，然而没有血液，在他体内，紫灰色的电光代替了血肉。
破碎的身体中，这些紫灰色的电光交织成不规则的细密电网，让马丁产生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看了两眼，马丁就感觉自己的神智仿佛要被那紫灰色的电光同化
同时，一股宏大的声音在脑海中出现，那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深奥，在诉说着什么至极真理。
但仔细分辨，又像是无数杂音聚集起来的无意义音节。
砰！
空间震荡，羽毛笔的深蓝色幽光在眼前划过，清凉的感觉渗入眼睛和脑海，马丁醒了过来。
他发现超凡力量在自己体内翻涌着，差点就失控了！
马丁喘着气，忍着灼热的刺痛感，平息着体内的力量涌动。
这让人失控的力量和灰雾有些类似，不过比灰雾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就是你可能会面对的敌人。”达克特瑞说道，再次挥手，艾弗里的血肉全都被黑洞吸走，包括那闪动的紫色电光。
马丁逐渐缓了过来，心惊肉跳地问道：“可我并没有怎么见过混沌序列的超凡者，我所在的第五纪，他们的活动也不是那么频繁，至少比其他几个邪教要差得远，他们是被解决掉了吗？”马丁问道。
“在第三纪末期会有一次针对混沌的清除计划，不过纳比希已经预见到了，这次计划虽然顺利进行，但并没有达到目标。混沌序列消失了，但混沌还在侵蚀着我们的世界。如果我没猜错，从第四纪之后，超凡失控就会逐渐增多。”
马丁心中一凛，他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从第五纪以来，超凡失控的概率就越来越高。
“超凡失控，就是超凡力量从有序走向无序的外在表现！当超凡者本身无法约束他体内的超凡力量时，就会失控。而超凡者的束缚就是约束超凡力量的绳子！”达克特瑞解释道。
原来失控是这么回事！
马丁心中豁然开朗，困扰已久的疑惑之一得到了解答。
达克特瑞继续解释着：“而且，从第四纪开始，应该会有一些新生的序列，它们中有一部分应该就遭到了混沌的侵蚀！”
马丁脑子里快速转过十来个第四纪之后才出现的序列名称。
与混乱无关的，应该有时间、工匠、心灵等等序列。
倾向于混乱的是，梦境、死亡、战争。
还有一些看上去没什么关系的……
马丁心中一凉，混沌已经侵蚀到这种程度了吗！
先不说其他的序列，梦境、死亡、战争都是掌管着国家神权的神殿，其中有两个甚至还仍然存在。
“那需要我做什么？”
“清除掉这些被混乱侵蚀的序列？”
那肯定会导致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且死亡神殿还在南大陆，马丁不认为短时间能够做到。
达克特瑞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之前不是说过吗，沃托的计划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噩梦，就是梦境中受到侵蚀的那一部分，侵蚀之雾的产生，就是因为混沌在入侵梦界。”
问题回到原点。
“那现在，我去清理噩梦就行了？”马丁有些意外，这个答案比预想中的要简单。
达克特瑞笑了笑：“当然不仅只有这么简单，不过目前你只有序列6，简而言之，现在这是最直接的方式。”
好吧，还是序列不够高！
马丁暗自发狠，等我踏入高阶序列了，看你们一个个还敢不敢做谜语人！
“好了，这个梦境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仪式快要结束。你也该离开了。”
周围的事物再次变得虚幻起来，这次仪式持续时间格外的短，应该是受到了达克特瑞的影响。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具体怎么做才算清理掉了噩梦？”马丁快速问着。
“你自己应该知道，他应该为你留下了一些东西。”达克特瑞笑着答道。
什么意思！
马丁心中一惊！
难道他知道系统的存在？
等等！
他给我留下的东西？
知识序列……知识先生……
马丁的脑海里闪过纷乱的念头。
达克特瑞的身影消失，周围的事物逐渐恢复成了原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