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传》 正文 第一章 血雨宫闱 , 永安三年,晏国。 入夜,凄寒的雨笼罩住整座王城。 顺着宫殿檐前的琉璃瓦看去,两侧的水流哗啦啦的如水瀑般倾泻,伴着风吹的铃铛急促的当当作响。 廊下站立着束着长斧的深宫卫士,着黑色的铁甲,面狰狞的铜首。 这场罕见地大雨将天地墨染的漆黑,远处轰动的雷声与近在咫尺的电闪好似道道都劈中高殿下那尊硕大的巨鼎. 数丈高度下,鼎身刻满巨兽与晏国世代传颂的勇士。 两根粗大的铁链并联着鼎镬的两侧。 鼎中残留着许多人的骸骨,上一代的晏王喜烹人,美其名曰肉香,因此不少忠臣志士都做了鼎中亡魂,传闻此鼎在阴雨时会有悲惨的叫声传出,为此上一代晏王曾命人大做法事希望超度亡灵。 然天道循环,国君暴虐,必有报应。 三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又在酷暑时天降大雪,致使仅存的一点庄稼损耗殆尽,不时有百姓家开始卖儿鬻女,流民积聚于各大城间,可谓群情激愤,天下动荡。 王城内正在密谋着一场巨大的变故,更是改变整个晏国的政局。 “来者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此乃锦华门,还不下马!” 守门的内卫,看着眼前人竟然敢骑着高头大马进入王城,实乃大逆不道的罪责,皆是手握兵器,长刀更是一半出鞘,银亮的光与漆黑的铁甲彼此对应着,预示着此地极可能血流成河。 马身上的人身形高大,白嫩的脸庞,将嘴角歪斜,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身后是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的死士,众死士皆是一袭黑衣,头戴面具,只漏出两只眼睛的位置,黑洞洞的不带任何的感情,他们只听命于马上的这个年轻人。 “本国舅回宫复旨!敢阻拦者,死!” 每句话都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声音尖锐刺耳。 守门的内卫并不退缩,反而聚拢阵型准备迎战。 半响,终于从锦华门内走出一队红袍宫侍,为首的高声到。 “王命,魏无极进宫复旨,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率众留于锦华门待旨。” 众人皆识得这是陛下身边的近侍,既然王命如此,众内卫散开一条路去,唯有守门督卫萧廷义依然持刀而立,坚声而呵到。 “锦华门重地,烦请国舅爷下马。” 魏无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守门督卫,竟敢阻拦自己的去路! 放眼晏国谁不知道他是当今贵妃的弟弟,身份尊贵的国舅爷,如今又有王命在身,回宫复旨。 回首便抽出腰中宝剑,乃是魏家独门的蛇刃,每把长于三尺三寸,为首的乃是蛇头刃,在剑柄处镶有一血色宝石,宛如骷颅状,刃锋利无比,据说刺入人的身体内只会留下食指大小的孔洞,被刺者伤口不愈,血流不止而亡。 剑尖处宛如一条舌信,抵住萧廷义的脖颈。 内卫本就团结,皆再次陈列兵器欲护住萧庭义,蛇卫亦是蛇刃出鞘,一时间在这宫前的锦华门下,竟成剑拔弩张之势。 双方各不相让,幸而近侍王通多年跟随大王,善于察言观色,懂得居中调停。 “两位大人都是为陛下计,为王命是从,如今在此锦华门前相争,不怕大王降罪吗?” “萧督卫,既然王命传魏国舅进宫复旨,事当权宜又怎能因为条陈规定阻碍国舅进宫复旨那?” 未及萧廷义表态,王通又自顾说到。 “但天威难测,这锦华门乃是祖宗规矩,非陛下车马而不得过,若是有人不顾法令而擅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相信任何人也吃不得好。” 一番话下来,两方均不得罪,却又处处为人着想是的,如此圆滑处世,正是王通多年在宫中所获心得。 既表了态度,又能解决眼前的争斗,此法百试不爽。 “王府令还真是两面逢源,处处替人着想。” “也罢,本国舅就卖你一个面子,走着进宫去。” 言语间,已有人跪在马下替魏无极垫脚下马,其所穿的铂金丝线织就的长靴刚一着地,神色中已满是厌恶,这对长靴是姐姐所赐,乃是千金物。 “晦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脏了我的宝靴!” 萧廷义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此等王公贵胄,此时将长刀归鞘,反而内心多一丝痛快。 “很好,我会记住你的。”魏无极上前盯住萧廷义,然萧廷义面不改色,神情泰然 “劳烦国舅爷挂念。” 还是王通出来打圆场,“国舅爷,陛下等的急了,烦请快快入宫吧。” 魏无极闻言也不敢怠慢,遂与王通进得宫来。 锦华门正对着的是太雍殿,是晏王上早朝的地方,两侧稍后的位置是太祥宫和太福宫,是晏王处理奏议和晏国太后的居所。 在从两宫往后是便是统称为后宫——乃是皇后与嫔妃的住处。 走过千步路,进得三道宫门,终于看见高台上的太雍殿,其上有百步阶,其下正是晏鼎。 雨水噼里啪啦的汇聚在鼎,其内巨响传来,堪比洪雷。 “陛下在太祥宫等待国舅,请随我来。” 身后一队宫侍停留,只留着两个小宫侍撑伞护送着去太祥宫。 进得一条红墙甬路,两侧皆是丈高的红墙。 只是留心发现,这红墙似有些许发黑,料想宫内吃出用度皆为豪奢,怎么会在此宫墙的粉饰上如此克扣。 想来却是不曾说出来,只是将心中疑惑且藏起来,随着王通向前。 王通却看出魏无极神色疑惑,问到。 “国舅爷似有不解?” 魏无极不曾回避,直言到:“先前进宫未仔细留意过这宫墙。” “怎么如今连这宫墙的粉饰也如此马虎,王府令还真不怕陛下怪罪,弄不好这全族的性命就不保。” “这到要谢国舅爷的关心,不过这宫墙本就不是用涂料粉饰的,而是用叛贼的血。” 王通言语的比较随意,似乎这是很平常的事。 在用目光看向魏无极时,却没想到魏无极神色兴奋,似乎对此等杀戮事颇感兴趣。 不愧是大王选中的人,王通心中暗惊,果然如传闻般嗜血如命,毫无人性。 (本章完) 正文 第二章 惊天政变 , 终是到太祥宫前。 今日的内卫数量明显增多,不止阶前皆是手持长斧的卫士,连殿前的卫士也多出数倍,若不是奉旨进宫,魏无极绝不会再进半步。 此情景让他想起数年前还未夺取王位的晏宜,就是在卫士林立下被接进宫,受到鲸刑屈辱,面目上至今留有宜奴二字。 也正是因此屈辱让晏宜愤而联合将军秦朗发动叛乱,诛杀掉前王晏侪,夺取了王位。 忽然间,前头领路的王通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已是到达太祥宫前。 “国舅爷在此稍后,容咱家进去禀报陛下。” “劳烦。” 王通回礼便进入太祥宫中,饶是魏无极国舅身份尊贵,但仅凭魏贵妃关系荫得个偏将职位,官阶上不如王通。 且王通为大王近侍,日夜跟随陛下,此人还是得罪不起的,魏无极虽平时傲慢无礼,但其实内心亦颇具想法。 雨夜噬人,他预感到,属于自己的建功机会,已经近在咫尺。 这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太祥宫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的,小宫侍们忙用灯罩将起罩起,若灭掉一盏,恐性命不保。 殿内聚集着数人,唯首之人斑发皆白,看似温和,双眼却犀利有神,着一身长袍,用的是丝绸织就,辅以金线描边,身份地位应是极为尊贵的。 其身旁两人皆是三四十岁年纪,着华锦长袍,袖口处纹绣着或熊或鹰,神情倨傲的小声交谈着。 王通自宫外进入,为首之人率先垂问。 “为何久久不见陛下?” 王通施以礼,禀告周相。 “适才宫外传旨,烦请周相稍待,咱家这就去请陛下。” “好,劳烦王府令。” 作为百官之首,三朝元老。周辅公已年逾六旬,放在他眼里的人可不多。 若论处世与否,王通在周辅公面前也不得好,尤以恩威并济来说,周辅公可谓驾熟就轻。 “周相可知,陛下深夜召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入宫所为何事啊。” “陛下天意,我等岂能轻易得知,韩大人还是不要妄加猜测。” 韩博安闻听整理起袖口的飞鹰纹饰,转而看向身旁的大司空郑钧。 意味寻求其意见,可郑钧避而不答,显然将丞相周辅公的话听见耳中,缄口不言起来。 韩博安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在言语,只是愤愤的看向宫殿的幕帘后。 适时半刻,宫外的大雨愈发凶猛起来,犹如饕餮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掉一切。魏无极迟迟得不到召见,心中开始烦闷起来,从没有人让他能等待这许久,甚至已按捺不住性子想要闯进宫去。 幸而,宫内忽然传来声音,乃是一道小宫侍的吆喝。 “宣,魏无极晋见。” 终是没有闯下弥天大祸,魏无极赶忙随着小宫侍卸剑进到宫来。 倒头便拜。 “臣,偏将军魏无极叩见陛下,吾王万年。” “起来吧,魏将军,大王赐你坐。” 听来却是一道熟悉地女声,魏无极虽与晏王有过数面之缘,但那都是在探望魏贵妃的时碰巧遇到晏王,晏王从未与他有过多交谈,疑似不喜魏无极的为人。 如今奉旨进宫,圣意难测,又闻听这熟悉的女声,心中更加疑惑。 听闻赐座,慌忙谢恩,坐在一旁。 抬头看去,才发现面前是一道琉璃珠所做的幕帘,帘后竟是自己的亲姐姐——魏蓉,魏贵妃。 如此心中稍息,又闻周相追问。 “魏贵妃,我等已在此良久,为何不见陛下。” “周相莫急,烦请王府令宣读陛下诏书。” 王通应声而出,手中擎出陛下圣旨,黄纹图制,其下是象征王族的穗黄。 圣旨出,众臣皆跪,王通缓缓打开圣旨,朗声到。 “孤膺昊天之眷命,顺人心,承继大位,至今数载,国安民强,然仍有前朝之余孽,今朝之乱党,结权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私,以乱朝纲,今大将军秦朗数年把持朝政,以下犯上,又阴谋造反,证之凿凿,落有嫌犯同党三人押于刑牢,孤本痛心,不忍亲缚,今权于魏贵妃与偏将军魏无极,协以周相,郑韩两氏,令其夷灭秦氏全族,钦此!” 众人皆惊,唯有宣旨的王通依旧淡然,似已看惯了这杀戮些许事。 “众位大人,接旨吧。” 周辅公等人忙大呼到:“臣等接旨,陛下万年。” 接过圣旨,周辅公仍然不敢相信,欲言又止的将圣旨端在双手处,眉头皱紧起来。 适时帘内传来魏贵妃声音。 “罢了,周相,这陛下的旨意你等也是接到,如今秦朗勾结前朝余孽,祸乱朝纲,已是神人共愤,天地所不能容,烦请周相不要因儿女亲家,来个藕断丝连,误了陛下的大事。” “老臣不敢。”周相颤抖的施礼道。 没想到魏贵妃如此狠毒,三言两语间已是点拨到周辅公最痛处。 饶是后宫佳丽众多,从一小小婢女成为大王宠妃,这份心机也不是常人能所及。 周辅公不敢在小瞧她,回头看过郑韩两家,同为晏国四大家族,顿觉背后汗毛耸立,虽平日里恩怨不断,政见不合已至痛下杀手还是极为难得,彼此克制方成今日之富贵。 “那好,本贵妃就代陛下降旨,着偏将军魏无极为正将军,统率本门蛇卫夷灭秦氏全族,同时令王城九门府卫把守城内各处要道,凡是秦家余孽党羽皆戮。” “周相着大王虎符,前往北府军营地接管二十万大军,秦家执掌北府精锐多年,唯有周相德高望重可以镇之。 “周相意味如何。” 周辅公拱手施礼。 “老臣听得贵妃排兵布置,犹如听得一处大戏,浑身汗雨,谨遵陛下旨意。” “好,那就各按旨意去办事吧,务必让秦家在天亮时家毁人亡。” 魏贵妃恶狠狠地看着宫内远处的一点烛火,不知何时因风雨已被熄灭,独留一丝烟气袅袅的升起。 (本章完) 正文 第三章 秦氏家训 , 宫城外,远离喧嚣处有一私密大宅。 上首门匾龙章凤刻着两字,秦府。 门前是两尊玉石刻制的蛟龙石吼,象征着主人的身份极为尊贵。 白玉阶下立着两排护卫,每排共计三人,中间一人胸口处有一丝红绸,是为府卫长。 众所周知,这是晏国镇国公秦朗秦大将军的府邸。 白玉阶上是丈高的秦府大门,这所大门按照城楼门仿制,除尺寸略有缩减,其坚硬程度,即使外面调来最强劲的冲车也无法撞开。 趁着夜色昏暗,三千蛇卫已经悄悄地包围秦府。 魏无极早已定下计策,若强攻秦府,因地形原因,秦府易守难攻,三千蛇卫亦是施展不开。 唯有调虎离山,在赚将进去,秦府群龙无首,定可以将秦府之人斩尽杀绝。 但见一队宫侍前去叩动秦府大门,为首的府卫长见是宫中内侍并不敢阻拦,即刻放行。 就这样,如一根毒针刺入了秦府。 秦府正堂内端坐着二人,一男一女皆是中年模样,两侧侍立着数位仆人,堂中有一孩童约莫五六年纪,正和仆人玩着骑马游戏。 满堂烛光照的堂内光亮,众人皆是一脸笑容。 “少公子,这里。” 拍手呼唤的正是秦夫人的贴身丫鬟玲儿,十五六的年纪,身材曼妙且灵动,着一身青衣。 再说这少公子唤作秦昊天,小名籍,是秦家的二公子。 据传秦籍降世时,天空传出五色雷电,风雨大作而不可息,此时登门一位道人,手中执有一束浮尘,边入秦府边念及: “籍入此家,安心否。” 至此雷电稍息,风雨皆没(mo)。 秦朗多年在外征战,对此神佛之事本就十分在意,今道人至此,乃是机缘,便求其为降下的孩子赐名。 道人望着其怀中婴孩。 “昊天知命,然也。” 至此秦朗为降世的第二子取名籍,小名昊天。 道人又拜会秦朗夫妇,掏出一把匕首。 “至用方用。” 虽不解其意,秦朗也命府中奴仆收下。 同时差人奉上百金相赠,道人却是不瞧一眼。 施手还礼,旋即转身离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形飘飘然,仿若得道士。 而后一连数年至今,这孩子却病患不断,身孱体弱。 如今大病初愈戏于堂上,这秦府上下没有不欢喜的。 适时外面嘈乱起来,远远听到有人呼喊。 “听说籍弟已无恙,他在哪里?” “大公子慢些走,这甲胄还未卸除,老爷夫人少公子俱在内堂上,还是先请回屋去卸掉甲胄,再去内堂相聚吧。” “黄叔,我这见多日未见籍弟,已甚是想念,怎还能顾得那许多,别再顾劝,不就是内堂吗?我这就前去。” “这,这老爷怪罪下来,老奴我可如何是好啊。” “黄叔莫慌,现在籍弟大病痊愈,爹爹自然高兴地很,又怎会怪罪于谁?” “快快随我前去吧,此时爹爹高兴,定会赏你些彩头。” 言语间,已经来到内堂口,黄叔却不进去。 “老奴在此恭候吧,老爷一家团圆,正是好时候,老奴这张脸年以老迈,便不现世了。” 秦昭不在强求,知是黄叔小心谨慎。 自己大踏步的迈入内堂。 “籍弟何在?哥哥回来了。” 秦籍似心有灵犀,兄弟间默契十足,听得呼唤便转身而来。 前者抱着后者,便原地转了起来,一时兄弟相笑,好不自在。 秦府奴仆纷纷口称大公子,秦母更是笑容舒展,望着堂前其乐融融的兄弟两,唯有家主秦朗虽有欣慰,却阴沉起脸色。 似有言语,却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待秦昭抱着秦籍走过来向其请安时。 忽然说到:“何以不在军中,偷跑回来?” 秦昭将秦籍交给玲儿,跪在地上。 “孩儿不敢偷跑回来,是听闻籍弟病愈,告假回来的。” “我送你军中历练,非有特急事岂可随意离军,北府重地绝不是特权之所。” “爹爹听孩儿解释,孩儿在军中从未敢松懈,各项历练都身先士卒,历生死之险,夜读兵书也从不敢废弃。” “今日告假回来,实乃是听闻籍弟大病初愈,内心欢喜的很,加之心念爹娘,一走半年未见,每每夜晚都念及爹爹的教诲与娘亲的珍珠桂花汤。” 秦夫人听罢笑容舒展在脸上。 “昭儿有心,老爷也不必责罚于他,半年未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昭儿真是受苦了,快让为母看看,黑瘦了许多啊。” 秦昭闻听欲近前,抬头看见父亲仍是满面愠容,便不敢动。 “北府重地乃是晏国最精锐的军队所在,也是抗拒北面蛮夷的重要力量,如果各个如你这般,只为思念亲人便贸然回归,那国将如何,又复有何家?” “来人,给我执行家法!” 秦昭虽有怨气而不敢出,只是跪在那里。 秦夫人心疼孩子央求到。 “老爷,昭儿是向军中告了假的,符合军情规定,而且老爷您也不是时长惦念昭儿,如今他外出半年而归,只为见见骨肉至亲,这是昭儿对咱们的孝心啊。” 秦朗并不消气。 “我宁愿他没有这份孝心,全天下的人都看着我们秦家那。“ ”我将他送入北府军内,就是希望他能为国建功,不能因为他爹爹是当朝大将军,是北府军的统帅,他就可以与他人不同,军中规定的告假非年节不允,非父母而亡不允,非内人产子不允,此三条皆出吾令,如今他带头毁弃,若不念他是吾儿,岂是家法能容。” “还不快拿家法来!” 一声呵斥,黄叔已是颤颤巍巍将一条藤鞭呈将上来。 藤鞭长约二尺,一端包有铁片,为的就是将藤鞭的威力用到最大。 玲儿将少公子籍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忍让他看到这般家法的景象。 藤鞭犹如一条火舌,舔舐到秦昭的皮肤上,纵使他身着甲胄,在家法的鞭笞下,豆大的汗珠亦是渗出额头。 噼啪作响间,他的牙关紧闭着,没有哼出一声。 秦朗知是他不服气,纵然内心疼痛,但管教秦家儿郎是他这个父亲与家主应尽的职责,想来不自觉手中加起力道,盼他能在疼痛中吸取教训。 秦母已是泪容满面,父亲管教儿子本不是她这个妇人可以插手的,然打在儿身痛在母心。 “老爷,求你快住手吧,昭儿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在鞭打他了。” 秦朗看着挡在秦昭身前泪流满面的夫人,一时心软。 “昭儿,你可知错。” 秦昭硬挺着身子,喘息到:“孩子不知错在何处,烦请父亲示下!” “你!都给我闪开,看我不打死这个逆子。” 秦母却不闪避,哭道:“昭儿,你快认错啊,不要拂逆你爹,他是为你好,为整个秦家啊。”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章 祸事来临 , 秦昭不为所动,整个秦府的奴仆有哭泣者,有随声附和奉劝者,玲儿更是紧紧的将少公子籍搂在怀里,生怕这一景象吓到他。 秦朗怒吼着让人扶走秦夫人,他要秦昭记住这鞭笞地痛,万不可再犯这般过错。 藤鞭鞭打的声音犹如年节的鞭炮般噼啪作响,纵使秦昭身强体壮,也是摇摇晃晃成欲坠之势。 府内除秦夫人外无人再敢近前,眼看着秦昭已然支撑不住。 少公子籍挣脱玲儿,护到秦昭身前。 “爹爹,不打。” 简单的两声童言稚语,秦朗手中的藤鞭却再也挥舞不起来,看到秦籍的模样,就让他想起秦昭的小时候。 兄弟少时如此相像,又兄弟彼此连心,这莫不让他想起自己逝去的兄长。 高高扬起的藤鞭缓缓放下,秦夫人见状忙上前护住秦昭,命人将他抬入厢房。 “难道是我太过自私了吗?” 秦朗心中想来,作为秦氏家主,晏国的镇国公,兵马大将军。 已年过不惑,所属希望全部寄托在秦昭身上。 秦氏家族的将来,晏国的未来。 都在这个弱冠之年的孩子。 朝中已是暗潮汹涌,北部边疆亦是尚未平定,如此家情国难,秦朗不禁长叹一口气,盼这孩子能快些长大,接起兴盛秦家的重担。 适时前头通传,宫侍已经进入秦府,秦朗不敢怠慢,命人收起藤鞭,准备接驾。 又过半刻,终于看到一队宫侍入得内堂,皆是红衣,脚踩黑羽靴,为首者乃是宫中颇为受宠的宫侍,名唤王羽,认得府令王通作得干爹。 但见其抬头清嗓,摊开圣旨。 “镇国公,兵马大将军秦朗听旨。” “陛下万年,臣秦朗听旨。” “宣,镇国公秦朗即刻入宫,共商北部蛮夷犯境之事,钦此。” “臣,秦朗领旨。” 旨意宣毕,按照惯例当取十金奉于宣旨宫侍,如此便可探听些陛下旨意中未曾提到的事。 秦朗坐朝多年,自然知晓这一规矩,于是命管家黄叔取出十金奉于王羽。 王羽紧皱眉头,本不欲收,奈何秦朗热情相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收下奉金,便在耳头轻语。 “国公小心。” 其余并不言语,乃带人退出秦府。 秦朗听罢眉头紧锁,早料到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黄叔,你速去寻找夫人,让她带公子们回东平城。” 那是东平王的封地,他是当今王上的叔叔,也是自个的丈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人敢到东平王府要人。 “老爷,您那?” “当然是奉旨入宫,王命岂可违?” 秦朗哀叹一声。 “务必要一路上护住夫人安全,我在书信一封,沿途关卡看我手令便不会为难你们,切记务必要将夫人和公子安全送到平城。” 黄叔多年跟随秦朗,从未见他如此这般惆怅,已是预料到有要紧事发生。 “老奴知道了,老爷,就是拼尽我这条老命也会护住夫人和公子安全的。” 言语间已是两行热泪留下来,秦朗亦是眼眶泛红,却是没有落泪,多年征战已让他看透生死,如今似有大难临头,只是舍不得这家中亲眷,但以己力望能平复劫难,不至于伤及家人。 “来人啊,备车,去宫城。” “老爷,您不在见夫人和公子了吗?” 秦朗未置可否,只是单说。 “黄叔,取我的一双宝剑给予昭儿与籍儿,望他们可以兄弟连心,永记秦家荣耀,光复我秦家门楣。” “您放心,老爷。老奴定会把您的言语全部告知两位公子的。” 黄叔跪在地上痛哭,秦朗就这样在哭泣声中走出了内堂,走向了停在府外的马车。 天空依旧灰沉沉的,雨后的王城并没有恢复晴朗,反而雾蒙蒙的使人心中压抑。 秦朗望向秦府的四周,竟是如此的安静,连鸟叫虫鸣的声音都未曾有,静谧的如同午夜。 这份不同寻常的静谧已让秦朗预料到大事不好,为今之计只有入宫面见陛下,希望可以明解一切吧。 “快些赶路,不要走锦华门。” 秦朗心中已有数,安然坐定在车内。 埋伏在秦府的蛇卫看到秦朗已驾车离去,忙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报魏无极知晓。 “大人,秦朗已经离府,是否半路截杀。” “不,你们尾随他的马车而去,并不要亲自动手,而是将他的行踪告知郑韩两家,由他们截杀秦朗。” “大人,如此这般,功劳岂不是都让郑韩两家抢走了。” “你懂什么,此乃借刀杀人,秦家在晏国势力庞大,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更在北府军中任职多年,手下将领唯秦朗之命誓从,若不是抓住他重视名节,不愿反叛的性子,晏国早就易主了。” “如今我们铲除秦家,乃是奉大王命,但是诛杀首恶秦朗还需郑韩两家来做,毕竟军中的这股怨恨就让他算在郑韩两家的头上吧。” “大人英明,小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无极些许得意。 “勿需多言,赶紧办差去吧,天黑前,务必让秦家从晏国彻彻底底的消失。” 秦府内,黄叔已经让人备好马车,插上东平王府的旗帜,准备护送夫人与公子去往平城。 “黄叔,为何不见老爷?” 黄叔眼角的泪水尚未干涸,正用衣袖轻轻地擦拭。 “夫人,老爷命我护送你与二位公子去平城住些日子,他有要紧事,已经被旨意宣进宫去了。” “老爷既然进宫,为何不告知于我,我又无要紧事,回平城做甚?” “这,老爷只是命老奴护送夫人与两位公子去往平城,并未提及原由。” 秦夫人自觉不对,看着黄叔泛红的双眼,明明有事隐瞒自己,又无缘无故让自己带着公子回平城,这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快说,老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不说实话,我打你的鞭子!” 一番呵斥,黄叔跪倒在地。 “夫人啊,老奴不敢有所隐瞒,是老爷命我护送夫人与公子回平城的,其余事老奴一概不知啊,只是老爷接完旨意,已是脸色突变,徒留下这道手令。” 黄叔将手令呈给秦夫人,秦夫人看过,识得乃是秦朗字迹,为何会让自己突然回东平城那? 未及多想,门外有人一路喊叫地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门口出现大量匪人蒙着面,已经与府卫厮杀起来了。” (本章完) 正文 第五章 灭门杀戮 , “匪人?” “此乃当朝大将军府邸,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匪人?” 来人惊慌失措,喘着粗气说:“小人也不清楚,不知从何处冲进来一群匪人,府卫正在与之搏杀,但匪人实在太多,恐怕府卫支撑不了多久的。” 秦夫人稍加思索。 “你快从后门出去,去请九门府卫过来,王城中大小事宜皆由九门府卫涉管。” “小人遵命。” “夫人啊,还是带上公子暂避出去吧。” 黄叔一旁进言,秦夫人却是听不进去。 “老爷去往宫城不知是否安危,我岂能就此离开。” “黄叔你吩咐下去,叫家丁们拿好武器,定要顶住这伙匪人,待到九门府卫前来。” 黄叔再次进言,“夫人啊,这伙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是寻常匪人怎么能混进王城,又岂有胆量袭扰当朝大将军府。” 秦夫人听罢欲言又止,正思虑间,又有下人满面鲜血的跑进来扑倒在地。 “夫人,大事不好,匪人杀进内堂,杀进内堂了。” 秦夫人眉头紧锁。 “两位公子那,公子何在?” “已被匪人包围,生死不明。” 秦夫人顿觉双眼一黑,身体不支的昏死过去。 众仆忙上前扶住秦夫人。 黄叔拨开众人,上前查看知是秦夫人急火攻心,这般晕厥到无大碍。 眼见其余人不知所措,匪人已杀到跟前,夫人又昏了过去。 黄叔拿定主意让玲儿去寻少公子,他们在此等候片刻,若片刻间不归,也只好带着夫人先赶往平城避难。 “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寻不回少公子,也要及时赶回。” 黄叔将玲儿视作亲闺女般看待,若不是事出紧急,他是万不会让玲儿冒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险的。 “黄叔放心,我定会寻回少公子的。” 玲儿坚定的说到,来不及过多言语,已是人在路上。 黄叔望着玲儿远去的背影,若是己出的孩子还活着,也应该像她这般大小了吧。 若论府内机敏伶俐,没人比的上这丫头。 望她可以带回少公子,为秦家留条血脉。 秦府自立开始,四十余年间从未遭此劫难,蛇卫遇人便杀,不论男女老幼,皆屠戮。 蛇刃刺入体内只会留下一个小洞,从内淙淙的流出鲜红的血水。 血水汇聚成溪流般,覆盖秦府的每一寸土地。 到处都是尸首,门前、阶上、堂口。 有不堪受屈的妇人与丫鬟填满了府中的那口深井。 魏无极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真乃天道轮回,十二年前的景象又重新上演。 不过他不再是躲在桌底暗暗发抖的孩童,已经可以执掌他人生死。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秦家人,他觉得心满意足。 “你想让我放过你。” 那人已身中两刀,大腿处与肩骨处皆是血流不止,活脱脱的一个血人。 “求大人饶命。” “额,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即使我放过你,你也活不长了,瞧瞧你的血都流到我的靴子上了。” “这可是姐姐送我的,那个被你们秦家人送进宫的低贱婢女。” 魏无极越说越气,越说越恨,抽出随身的蛇刃,一刀劈在哀求者的头颅上,那人瞬间毙命,半个脑壳被削掉,流出白花花的脑浆与鲜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令人阵阵作呕。 身旁的蛇卫皆是大气都不敢出,沉默的立在魏无极的周围,有人甚至已经胸中翻涌,碍于威严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魏无极看着此番景象不仅没有任何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适,反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痛快,痛快啊。” “再去给我搜,任何的角落都不要放过。遇秦家人,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众蛇卫不敢怠慢,搜进秦家每一处屋所,每一尺地皮。 忽然有蛇卫来报,在后门处击杀一名秦府家丁,同时又有一辆马车插着东平王府的旗帜,冲出包围向着西城门处而去。 “东平王府?” 魏无极不禁呻吟片刻,忽然面前冲出一伙蛇卫,其前押解着一人。 二十上下的年纪,身上已多处伤痕,虽被俘,傲气不倒,不屑的看着周围的蛇卫,有五六个已经被他打的身受重伤。 “禀告大人,这厮力气巨大,武艺不俗,打伤我们五六个兄弟,特押解过来,交由大人处置。” 魏无极上下打量此人,清秀刚毅的面容,虽身受多处伤痕,却是浑然不惧,也未曾向自己求饶,乃是与其他秦家人多有不同。 看其眉眼,甚是熟悉,思略再三。 终于想起秦家有位军中俊秀,二十年纪便做夫长,是为秦府大公子,秦昭。 “你可识得我?” “一伙肮脏匪人,我岂能识得。” “秦家人果然傲气,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嘴硬,你看看这遍地的尸首,你不怕吗?” “为何要怕,死又何惧?”秦昭一脸不屑。 “还是给本少爷一个痛快的,否则定食而肉,寝其皮。” “哈哈哈,好一个食肉寝皮”。 “别急,等我抓到你的爹爹秦朗,就让你们一家团聚。” “押下去,暂且关押在蛇穴。” “余下的人分为两队,一队随我前去追杀从秦府逃掉的马车,一队将秦府打扫干净,我要在这重新开府立庙,让世人知晓再无秦家!” (本章完) 正文 第六章 圣意难测 , 去往宫城的路从未如此漫长。 秦朗坐在车内思索着,此时唯有面见陛下,方能护佑秦家。 但藏在暗处的敌人不会让自己轻易入宫的,彼时看向窗外间,已是计上心来。 趁着雾天,可以施展金蝉脱壳。 命人将马车赶往锦华门的路上,实际在岔路口已然闪身躲进小巷。 回头悄悄望去,果然有人正在尾随自己的马车。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大可在出秦府时就能动手截杀,如此一路尾随,意欲何为那? 来不及多想,秦朗穿过小巷,径直向着仪秀门而去。 守门的督卫曾在北府军中任职,如今正好行个方便,由此进入宫城。 漫天地雾气打湿了秦朗的衣衫,青石子筑就得路面到处积攒着坑洼的水泡。 秦朗衣着华贵却双靴浸染泥污,周遭不时有几个赶早地挑夫看向他,料想这样的贵人怎么会在黎明时出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 平时离府不是凭轿,就是车马,如今脚踩污泥,又浑身湿潮,真如路边的落魄人般凄凉。 秦朗不禁感叹:“大丈夫竟落如此田地。” 不禁捏紧袖中匕首,定要刺尽天下奸佞。 踽踽独行数百步,终于到达仪秀门前。 守门内卫雾气缠身看不清来人,皆陈列兵器以待。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仪秀门?” 仪秀门本是太学入试,仪式典礼所用。 非节庆,祭祖所不得启,如今来人擅闯仪秀门,守门内卫按律可就地诛杀。 秦朗听闻呵斥却不停下脚下步伐。 “吾乃当朝镇国公,兵马大将军秦朗。谁敢阻拦本将军回宫复旨。” 单是前两个名头,众内卫已是大惊失色。 又有旨意奉上,为首的督卫即刻上前跪倒在地。 “下臣不知镇国公,大将军到此,还望恕罪。” “免了,本将军有要紧事进宫面见陛下,快打开宫门。 守门督卫不禁犯难,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禀告大将军,这仪秀门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也不得擅自开启,还望大将军见谅。“ 秦朗继续说到:“本将军有陛下旨意,事出紧急,顾不得这许多,快快打开宫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将军还是不要为难下臣,一旦陛下怪罪下来,下臣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秦朗不置言语,上前扶起守门督卫。 “我记得你曾在北府军中任行伍,可记得军中规矩。” “令行禁止,小人万死不敢忘记。” “好,你可知北府军为何创立?” “抗拒外虏,护国锄奸!” 秦朗将双手搭在守门督卫的肩上。 “很好!如今在朝中就有奸佞,企图蒙蔽圣听,致晏国大难,你如何处之。” 守门督卫并不思索,直言。 “末将定当护国锄奸。” 秦朗见时机成熟,再次擎出手中圣旨。 “陛下旨意,就是招本将军入宫,商议北拒于敌,护国锄奸之事,若不是事出紧急,又怎会来此仪秀门,万事从权,若陛下不小心怪罪下来,由本大将军一力承当。” “还是快快打开宫门,让本大将军入宫吧。” 守门督卫略加思索,双手施礼。 “末将遵命,开门。” 但见其手掌挥动,两丈高余的硕大红漆宫门就被四个内卫缓缓的推动开来。 仪秀门许久未曾开启,厚重的门阀转动声仿若山间的洪涛般发出怒吼,令人心生敬畏。 秦朗欣慰的看着开启的宫门,料想秦家有救,奸佞的计策将要落空。 守门督卫上前复命。 “大将军快请吧,末将未有其他能做的,但职责所系,还要关闭仪秀门。” 秦朗微微点头,也不怠慢,踏步迈进仪秀门深处。 两侧依旧是红墙黄瓦,长长的甬道让人内心难以生安。 每条甬路前后各一处宫门,皆是能同时允许两人通过。 平日里此处每刻间会有一队宫女亦或宫侍通过,今日却异常的安静,两侧皆无脚步声。 整座宫城仿若死寂的巨大坟墓,到处渗透着阴森之气。 又是数百步过后,晏鼎映入眼帘。 秦朗看着此鼎,眼前若隐若现出当年前王晏侪烹人的景象,多少王公大臣被扔入此鼎,多少寻常百姓因此鼎遭难。 晏侪用此鼎立威,摄于天下,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不禁感叹,君为民生,亦载君,亦覆君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想到镇国公还能进得宫来,怎么有兴致在此看鼎,却不入殿面圣啊。”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阶上传来,未及谋面,秦朗已知其是何人。 “贵妃雅性于此,臣又为何观不得?” 魏贵妃轻拂衣袖,嗤嗤笑道。 “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汝爱观鼎,就成全你,将你烹于此鼎中吧。” “凭你,妖媚误国,蒙蔽圣听,晏国迟早亡在尔等手中。” “可惜啊,那一天你看不到了,秦朗,秦大将军。” 末尾两句说的恶狠狠的,仿若要生吞活剥了眼前人一般。 霎时间,数十个蛇卫从四面八方应声涌出,将秦朗团团围困在鼎前。 秦朗并不惧怕,神情泰然的将身上的华服脱掉,露出一身便衣。 手中握有事先藏匿好的匕首,虽短小,却是削铁如泥的宝物。 “王宫之中,竟然敢行刺当朝国公,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不过秦某多年厮杀阵中,单凭他们,就想要本大将军的性命,未免太过儿戏吧。” 魏蓉闻听又嗤嗤的笑起来。 “今日纵使你滔天本领,也难逃一死。” “可怜你还不知道,圣旨以下,秦朗勾结前朝乱党,谋权篡位,革除爵位官职,夷灭全族。” “啧啧啧,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想当年你护佑陛下登基,杀戮前朝官吏,乃至他们的亲眷你也都不放过。” “如今,你的亲族应该也都在黄泉路上。” “这种滋味,我想你也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疼痛,生不如死的感觉!” 魏蓉说着狂笑起来,仿如林间的蛇魅,惑乱人心。 秦朗万不敢相信,大王竟会下旨夷除秦氏全族。 “不可能的,这定是尔等蛊惑大王,大王绝无可能如此对待秦家!” 言语间,已是心神已分。 蛇卫趁机一刀刺在其胸口处,欲了结秦朗。 不料却根本刺不进去,缘是秦朗平日里着一贴身软甲,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一刀也让秦朗回过神来,趁着来人疑惑,匕首抹在其脖颈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秦朗的衣衫。 他已心中打定主意,誓死要面见晏王,讨要个说法! (本章完) 正文 第七章 如此勾人 , 秦夫人醒来时,已是身在马车中。 意识尚不凝聚,但觉依旧昏昏沉沉的,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行不停地抖动着。 耳边香风阵阵,缓缓睁眼看去,身边的丫鬟却不是贴身的玲儿。 “这是哪里?何以不见玲儿。” “禀夫人,此是去往东平王府的路上,玲儿姐姐前去解救少公子,尚不得归。” 一番言语下说得秦夫人惊醒起来。 “停车,快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帷幔外传来声音,听得是秦府的管家黄叔。 “夫人有何吩咐。” 秦夫人挣扎的坐起,让丫鬟撩起帷幔。 “黄叔,我儿何在?” 黄叔闻听,知是隐瞒不得,扑通的跪倒在地。 “夫人莫急,我已让玲儿去寻,事出时紧急,匪人逢人便杀,去寻九门督卫的伙计也是迟迟不归,老奴唯有奉老爷之命将夫人带到平城。” “荒谬!”秦夫人大喝一声。 黄叔更是将头深埋,头顶银丝飞舞,车上的丫鬟也是吓得不轻,连大气都不敢出。 “公子之命,乃是秦家的命脉,如今我们单单逃脱掉,日后我如何向老爷交待,我儿若是惨死府中,我这做为娘的也不想苟活于世了。” 言语间,已是两行热泪溢出,身边丫鬟急寻可用的巾帛。 “夫人,两位公子自然杰人天相,夫人莫要哭坏了身子,待两位公子平安归来,看到夫人这般景象,怕是要自责起来的。” 平日里未曾见过这丫鬟的机灵,如今话语却句句戳中秦夫人心窝,秦夫人闻言果然不在哭泣,渐渐恢复理智。 看着仍然跪倒在地的老管家黄叔,心生不忍起来。 “黄叔快快请起,是我一时气闷,坏了脾气。” “玲儿寻公子许久,可派人再去寻过。” “这...夫人,我们一行出来的紧,人手不足。府门外又有众多匪人把守,因此未曾再派人寻过。” 黄叔言语间奉上两把秦府宝剑,秦夫人看过,乃是秦朗家传之物,剑身花纹璀璨,刃口细巧且锋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柄处各悬有一轻巧玉石,其上刻有昭和籍二字。 不自觉间泪水再次翻涌,思念亲儿之情溢于言表。 “既是秦府情况未知,可派人去寻家主,他入宫许久,当知府内变故。” 一言一语间,泪水已是打湿眼前的帛巾。 丫鬟放下帷幔服侍秦夫人车内休息。 黄叔亦是感受泪流,即刻领命让人去宫内寻得家主秦朗,说明情况。 派出去的人刚行一炷香的时间,但见后面远远地扬起漫天的尘土,耳听得地动山摇般的声音,黄叔回首望去,竟是匪人趁机追杀上来。 纵使马车赶的飞快,又怎能赛过铁骑。 这下所有人都在劫难逃了。 日头微微挂起时。 秦府已然没了往日的生气。 经过晨时的变故,秦家五十三口被蛇卫屠戮殆尽,除却离府的几人,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也没放过。 蛇卫像处理牲畜般将尸体全部罗列在后院,这里原本是花园,前方刚好有片空地用来放置尸体,后侧是数十棵桃花树以及满地栽种的鲜艳花草,今早雾气较大,在露水的点缀下更显娇艳欲滴,令人心生流连。 唯一破坏此景的,乃是倒戈在花草上的几具尸体,血水已经流干,阴湿掉下面的土地,原本的黑壤已变作红土,滋养了这娇艳的花草。 蛇卫中有一头领正站在桃花树前欣赏。 此人乃是魏府家奴魏安,因习得些拳脚,又平日里善于察言观色,因此被魏无极调到蛇卫中任堂主。 他深知魏无极喜欢,尤以骑马射箭,勾引有夫之妇为乐。 “这秦府果然豪门大气,些许花草的名号我且尚不知晓,大人若是知道,肯定欢喜。” “都准备好了吗?” “禀告大人,秦家五十三口尸体除却秦朗秦夫人等,已全部放置好。火石,火把也都准备好,就等大人下令即刻焚烧。” “好,务必要做的干净漂亮,这院子以后就是新国舅府,不能让大人有一丝不悦,否则尔等的脑袋就不保了。” 那名蛇卫听得慌忙跪倒在地。 “大人放心,属下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办好此事,不敢有半点差池。” “去吧,去办差吧。这里事毕。我要赶着去向大人复命,想来大人也应该抓住秦家余孽了。” 魏安自顾自的说着,随即带领大批蛇卫离开秦府,只留下数名蛇卫看管焚烧秦家尸体之事。 再仔细向花园内看时,却有一处隐蔽地窖,乃是平日里储存农具谷种所用。 地窖内正藏匿着二人,正是寻公子不得归的秦府贴身丫鬟玲儿与少公子,秦籍。 说来真是万幸之事。 匪人进府时,碰巧秦籍与家仆在花园中玩耍。 因此得一地利,玲儿寻到此处时,家仆已逃得不见踪影,独剩下秦籍正在哭泣。 玲儿顺势将秦籍带入地窖中,捂住他的嘴巴,在他的耳边低语。 “公子勿要在吵闹,匪人杀人不眨眼的。” 秦籍向来与玲儿亲近,因此对她的话极为听从,一番言语下,竟真的不在哭泣吵闹,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玲儿虽平日里被秦籍唤作姐姐,但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时,况且秦籍生的样貌俊秀,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这既有姐弟之情,又满足着玲儿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幻想。 片刻间,竟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啐,小小年纪就这般会勾人,长大了还了得。” 秦籍却是不知玲儿在想什么,只是单单用小手摸着玲儿粉嫩的脸蛋,高兴地笑起来。 这下玲儿的脸更红起来,只是地窖阴暗,再加上四处无人,这害羞地模样才无人瞧见。 否则定要被人嘲笑,竟被一垂髫小儿弄得这般窘迫。 “你可真坏。” 玲儿顺势说了一句,话已出口却又自觉言语不对。 遂即松开捂住秦籍嘴巴的手,暗自叹息起来。 地窖外适时传来喊叫声,哭泣声与哀求声。 秦籍好奇的透过地窖的缝隙向外看,刚好看见一名奴仆倒在地窖前面,死不瞑目的双眼瞪得巨大,如同黄叔讲给他听的故事中,那催人索命的鬼魂般。 他吓得就要叫出声来,幸而玲儿再次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叫。 (本章完) 正文 第八章 要钻狗洞 , 片刻后有个蛇卫走过来,将那死去奴仆的尸体拖走,地面留下一道暗红色血液铺就的痕迹。 秦籍的大眼睛中充满着不解与惊恐,玲儿不得不将手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叫。 或许是天生的秦家骨血,骨子里就带有勇敢与无畏,秦籍很快就理解玲儿的意思,没有一丝恐惧不说,反而极其沉着冷静的看着地窖外。 再听到魏安与蛇卫的对话,原来这些人想要烧掉尸体,毁灭证据。 玲儿内心悲痛,想要阻止这股匪人。 奈何自己一个小丫鬟和年幼的少公子,怎么会是这伙匪人的对手。 只能任凭着地面上的蛇卫对秦家人的尸首毁尸灭迹。 当前唯有保护好少公子,才是对老爷夫人的交待。 玲儿打定主意,趁着留守的蛇卫放松警惕,带着少公子秦籍就从地窖中悄悄地摸出来。 秦府虽被蛇卫打扫的干净,但是血腥气尚未消散,秦籍在玲儿的背上,似乎已明白懂得,竟一言不发的看着周遭,表情甚为严肃。 玲儿凭借着对秦府的熟悉,知晓为今之计只有那一处狗洞尚可以逃生,秦府两处大门皆是出不去的,定有蛇卫把守。 至于这隐秘的狗洞,乃是秦府中少数为人知晓的地方,大公子昭以前多半时间不愿意留在府中读书,就是从这狗洞逃将出去,去热闹的集市玩。 如今这狗洞正是派上用场。 走过密林,进得府内的一处小门,这所小门是连接花园与后面的经堂所用。 在经堂的后面依然是栽种的园林,弯下腰,在走个数十步,就在一处墙边,靠着许多茂实的林木,终于得见这个约二尺的狗洞。 这里连接着从秦府出去的逃生路,一路走过来,玲儿的衣衫已经被打湿,隐约的肉色,若隐若现的,在加上她本就是豆蔻年华的,甭提有多好看。 秦籍终究是个孩子,把玩着玲儿的秀发,不小心使着力弄疼她了,玲儿也必须忍着,稍一个不小心,可能引来的就是手持兵器杀人不眨眼的匪人。 “玲儿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乖,我们从这里逃出去。” “这里是狗洞,昭哥哥不让钻。” “好籍儿,现在是事出无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必须走这里逃出去,否则就会命丧此处的。” 秦籍若有所懂的看着玲儿,手指依然在缠绕着玲儿的秀发。 “总之,你要记着,这些匪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长大以后一定要为秦家上上下下的人报仇雪恨啊。” 秦籍点点头,随着玲儿下蹲的姿势,从脊背上下来。 “快钻过去,快啊。” 纵使玲儿的声音很小,不凑巧的还是被一名蛇卫偷听到。 这蛇卫本是尿急,没想到来这里小解,竟然听到玲儿与秦籍的对话。 竟然有秦家余孽,也该到我建功时。 该蛇卫想来,拔出佩刀蛇刃,慢慢的靠了过来。 秦籍个头不高,很快的钻过狗洞到了府外。 玲儿想要钻时,那名蛇卫已经走到不远处。 “大胆秦家余孽,竟然想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 玲儿见状不好,已经是大半个身子钻到洞外,但仍有小半个身子在洞内。 蛇卫追赶过来,一刀砍在玲儿的腿上,鲜血瞬间流出来,阴湿掉玲儿的裤袜。 顾不得这么多,玲儿大喊。 “籍公子快跑,快跑啊。” 秦籍闻听却是不慌张,已是手中就地捧起一把尘土,待那名蛇卫的头探出狗洞来,扑了个满头满脸。 “啊,我的眼睛。” 蛇卫吃痛退了回去,又因狗洞狭小,磕碰到脑袋,一时间痛在原地,给了秦籍与玲儿逃走的时间。 玲儿顾不得腿上的伤,抱起秦籍就向外跑去,这本是一条窄胡同,通向外面的正街。 一时间出来,外面正是热闹时,满大街的商贾小贩,百姓行人。 叫卖声不决于耳,最让多年以后的秦籍记忆深刻的就是脑花,那人叫喊的最为卖力。 “脑花,热乎!” 不知是肚子太饿,还是这人叫喊的实在太出彩,总之秦籍迷迷糊糊的,渐渐的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已是玲儿逃离正街,走了不知道多远,总之她的秀发间都是汗渍,暖暖地略有湿潮。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再坚持下,坚持下,就快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话像是在对秦籍说,也像是玲儿再对自己说。 他们跑进一处僻静的巷子,玲儿的腿开始一瘸一拐起来,行进的速度也慢慢降下来。 但是玲儿又没有完全停下,汗水湿透她的青色衣衫,秦籍看见一抹妖艳的红色,只不过这抹红色比不上她腿间的血红。 “你在流血,玲儿姐姐。” 玲儿的脸色苍白如同死灰,嘴唇干枯,意识也模糊起来,嘴里顾自念叨着。 “快走,籍公子,去见夫人,快走。” 言语未及两句,已是晕倒在地,秦籍也倒在玲儿的身上。 “玲儿姐姐,你怎么了,玲儿姐姐,你快醒醒啊。” 一番哭闹声,玲儿终于有所意识,醒来仍是小声念叨。 “走,走啊。” 秦籍却是不愿离开,只是在玲儿身边哭泣。 眼看着蛇卫极有可能是追来,玲儿顾不得许多,想用力驱赶秦籍离开,奈何浑身上下已经没了力气,连抬起手臂都重若千金。 唯有攥紧手中秦籍的玉牌,却再度昏死过去。 半晌,巷子中开出一道小门,里面走出位仆人装束的老者,看到秦籍扑在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身上哭泣。 还一直听他叫姐姐,心生怜悯,就将这两人带进府内。 他将玲儿与秦籍安排在自己的屋内好生安慰,便去前面通报老爷与夫人知晓。 这家人本就是心地善良,听闻老者所述,马上让人去寻医官,又随着老者来到后院查看来人的伤情。 谁知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孩童大哭。 “玲儿姐姐,你理理我啊,不要不理籍儿。” 这家主人紧忙推门上前,入眼却是床上躺着一名豆蔻女子已经不醒人事,床下是一垂髫小儿正在哭泣。 这家夫人上前查看,摸摸女子脉息,已是全无。 示意这家主人,后者已是领会。 兔死尚有狐悲,何况这家人本就仁慈,吩咐老仆人马上去棺材铺置办些办些丧礼所用之物,好生安葬这个女子。 死者为大,尚可入土安息。 只是这五六岁的孩童又该如何处置那? 这家主人犯了难。 (本章完) 正文 第九章 斩草除根 , 晏鼎前很久没有这般血流成河的景象。 满地的尸体,一个精壮汉子浑身的伤痕,尤以肩处竟然见到个血窟窿,正在淙淙的流出暗红色血液。 他就站在晏鼎的前面,面容虽然被血液污浊,但依稀能看清轮廓。 手中持有的是一把短匕首,看刃尖就极为锋利。 他的手已经有些发抖,脚下却不停止的向前。 “真不错啊,没想到秦大将军真是武艺超群,十数个精心训练的蛇卫都近不得你的身。” “妖姬,你休要巧言迷惑,待我上去擒你,将你的头颅割下,献予大王。” “要杀我?” 魏贵妃用手中的摇扇遮住半张脸,嗤嗤的笑起来。 “你的腿上都是伤,血就要流干,走路尚且费劲,拿什么杀我啊。” “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杀啊。” 魏贵妃魅惑的笑着,神情别提多得意。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秦朗,久经沙场,历弥九死一生,这点伤痕又算得什么,纵使血要流干,也不惜答成所愿。 每走一步都是血脚印,手中的匕首却还是滴血未沾的发着银色的光芒。 这锋利的匕首似乎离着魏贵妃越来越近,这时经换做秦朗面带笑容,只是细看起来,竟是那般渗人。 魏贵妃不禁后怕。 “秦家人还真是让人厌恶的很。” 忽然地身边闪出一名蛇卫,凑到耳边耳语了两句,魏贵妃复又得意起来。 因为她已知道如何制服秦朗,杀人不难,杀人诛心才难。 所以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王城郊外。 魏无极所率的铁骑已将秦府的王城团团围住,只待一声令下,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魏无极虽平时游手好闲,几做懒态,但脑子并不糊涂,这里的车马都插着东平王府的旗帜,若是贸然发起冲突,恐怕自己会惹火上身。 朝野中都知晓东平王是当今陛下的叔叔,扶持陛下所登大宝的功臣,最主要的是他执掌西部边关十万铁骑,多年来阻碍着大渝国东出的野心。 若是惹恼了他的人,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好果子吃。 但见魏无极毕恭毕敬的在马上说到。 “奉陛下命,大将军秦朗勾结前朝余孽意图造反,已被夷除全族。特命在下继续搜索秦家余党,还望车上的人予以配合。” “配合?” “将军好大的口气,不知将军所居何职,竟然有胆量搜查东平王府的车架,殊不知这是容易掉脑袋的事吗?” 听得是一年轻女子的声音,魏无极有些疑惑。却是接着说: “在下也只是奉大王命办事,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回首示意,已是多名蛇卫下马准备搜查。 在其就要靠到车边时,忽然地从马车内又传来声音,声音略有嘶哑,听得应该照先前的女子多些年纪。 “何人大胆在此聒噪,不想要性命了吗?” 手下蛇卫闻言皆是不敢再靠前,原地等候魏无极命令。 魏无极听出此人身体虚弱,定是硬撑着身子言语的。 “在下无意打扰夫人清休,只是奉陛下命搜查秦家余党,还望夫人见谅。” “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搜余党搜到我东平王府的车架上,不知道东平王府的车架,无陛下的旨意,任何人无权搜查吗?” “事出从急,在下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让秦家余党逃将出去,这样对陛下也是不好交待的。” “对陛下不好交待?那你对东平王就好交待了吗!” 秦夫人说着掀开帷幔,一脸痛恨地看着魏无极。 魏无极同样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秦夫人,心中却是略有想法。 真不愧是当年的晏国第一美人,虽上了些许年纪,依然是皮肤雪白,面容姣好。 尤以那一双魅惑的双眸,虽然眼角多了些细纹,却是更平添了几份韵味。 “在下不敢。既然秦夫人的车上没有秦家余孽,那在下就告辞了,希望后会有期。” 魏无极将后悔有期几个字说的极为重些,亵渎之意不言而喻。 秦夫人虽是恨不得杀死魏无极以祭奠自己夫君与孩子的在天之灵,奈何力量悬殊,唯有去往东平王府,请父王主持公道,还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一个清白。 “黄叔。” “老奴在。” “去往东平王府吧。” “夫人,不在等候老爷公子吗?派出去的人,尚未归来。” 秦夫人哀叹一声。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既是大王下令夷除秦家,恐怕是人早有预谋陷害,为今只有去请父王出面替秦家伸冤,还我夫君与孩子们的清白了。” 离去的魏无极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大人,我们为何不杀掉秦夫人以及所属家丁,他们也都是秦家余孽啊。” 魏无极不悦。 “你怎么如此榆木脑袋,不知东平王的厉害,此次奉大王命夷除秦家,我们万不可成为众矢之的,要让其他三大世家为我们引渡祸水,否则秦家的门生故吏与东平王找起我们的麻烦来,大王为平息众怒。蛇卫就将不复存在,魏家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那名蛇卫听得恍然大悟,连忙夸赞。 “大人思虑周全,大人英明。” 魏无极听罢不禁志得意满,复家仇,展功绩,此后高官厚禄必将源源不断。 正当他得意洋洋时,魏安已率蛇卫快马赶到。 “禀大人,秦家尸首已经全部焚烧处理,秦府内已经打扫干净,就等着大人入住了。” “好,很好,这件事你办的漂亮,通通回去有赏。” 魏安闻听先是喜悦,随即又踌躇道。 “只是...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有何事速速说来!” 魏安不敢隐瞒。 “据留守的蛇卫报告,秦家余孽逃走一豆蔻女子与垂髫小儿。” “属下正在命人全力追捕,定会将这两个秦家余孽追拿回来,献给大人。” 魏无极听得,顿感大事不好,斩草不除根,今日的秦家,就是魏家明日的下场,他深知此事是多么的要紧。 “你这个废物,险些误了大事。” “他们人去了哪里,快报知于我!” 魏安连忙说了追踪的去处,魏无极骑马便走。 “我要亲自斩草除根!” (本章完) 正文 第十章 杀人诛心 , 萧府外。 一队蛇卫已寻着血迹追踪至此。 为首的蛇卫首领打量着这座府院,应是当朝官员的家宅,门口有尊半丈高四方见底的麟兽,虽是不甚别致,到也不是寻常官员所能得。 “来人,前去叩门。” 咚咚的敲过两声,只见叩门的蛇卫大呼。 “奉命查抄秦家余孽,速速开门。” 半晌却是没有动静,心中疑惑的回首,蛇卫首领示意他再次叫门。 又是咚咚两声,终于从里面慢悠悠的传来一声。 “莫急,老朽来了。” 开门的却是一老者,正是搭救秦籍的老人。 “几位官家到此何事啊,这是督卫府。” “一个小小的督卫府,摆什么架子,我们到此奉命搜查秦家余孽。” 说着就要往里硬闯,老管家阻拦不住。 忽然地听到一声呵斥,让蛇卫停止进前。 “放肆!” “好大胆,没有旨意就敢私闯当朝官员的家,是欺负本督卫职小官微吗?” 搜查的蛇卫没了动静,到是马上的蛇卫首领说到: “大人说笑,只不过在下也是奉命搜查,还望大人见谅,我们本是循着秦家余孽的血迹追捕,到了贵府便没了踪迹。” “没了踪迹?照你的说法,是我萧廷义窝藏朝廷重犯,你们奉命搜查?” “好,拿证据来,拿旨意来,若是没有旨意,就是蓄意陷害当朝官员,理应车裂!” 一番话语说的为首的蛇卫首领冷汗直流,小小督卫并不是什么大官,却也有直陈陛下之权,自己只是个府奴,万万不敢相抗。 “这,大人不必如此过火,我等也是奉命办事,若是大人没有窝藏嫌犯,我等即刻退去。” 萧廷义暗松一口气,他本就猜测到救入府内的二人身份,如今更加坐实,两人与当朝大将军秦朗定有莫大的干系。 大将军秦朗于自己曾有恩情,一直不得报,如今就是拼死也要护佑秦家人。 “既然如此,我亦不在追究,还不快快退去。” 就在这队蛇卫缓缓撤离时,远处忽然传来地动声,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廷义多年身在军旅,自然知晓这是铁骑纵横的声音。 果不其然,纵目远望,有数骑飞入,为首的人皮肤白皙,发髻飘然,虽远亦能看到面含几分讥笑。 纵马飞驰于街,按晏国律,非特急军情未可,要处刖刑,斩断双脚。 “魏无极。” 萧廷义暗叫不好,竟是这个纨绔子弟。 王宫内。 魏蓉看着台下的秦朗,她的杀人诛心已经准备妥当。 再看台下的秦朗。 烈阳如斯,其身上的多处血迹已经干涸,唯有肩处的血窟窿依旧在不停地流着暗红的血液。 “有一个人,大概你是很想见的吧。” “谁。”秦朗回复着,脚下却不停地依旧缓缓的向前腾挪。 魏蓉却是不直接说,只是看着他冷笑。 “一个家族的荣辱,我想在你秦大将军的眼里更值得去捍卫,若是这家中独剩你一个,那种痛你又是否能体会?” 秦朗却不答话,目光坚定地向前。 魏蓉似乎来了兴致,继续道:“那种你的亲人死在你的眼前,你却无能为力的痛,你是否又能体会?” “回答我!” 歇斯底里的咆哮,却并没有换来秦朗的理会。 不过秦朗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忽然说到:“你是魏符伯的女儿,我说的无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 秦朗苦笑一声,“能对我有如此恨意的,除了符伯的儿女,又会有谁那?” “当年你入宫时,我便认出你来了,你与符伯的眉眼是极为相似的,亦如他那般心机深厚,三年光阴就从一个婢奴成为贵妃,这不单是美貌所能带来的。” “住口,既知我是魏符伯之女,当知我是来替魏家上下四十余口索命的,休要巧言令色。”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秦朗顾自的说到。 “吾与符伯当年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若不是各位其主,定会是世代之交,符伯一心辅佐前王晏侪,帮助他劫掠民女,搜刮民脂民膏,他的心里是对权力的绝对热衷,以致于看不清前王的暴虐行径,招致天怒人怨,我辅佐新王登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然要为百姓除害,所以我所做的问心无愧。” 魏蓉气的手直发抖。 “住口,你给我住口,你这个伪君子!” “家父把你当成毕生好友,事无大小皆与你商议,若不是他轻信与你,将宫中布防完全的交予你,你又怎能举事。” 魏蓉说着泪流两行,“那一夜,你派人率兵冲入魏府,无论男女老幼,皆被你屠戮殆尽,我和弟弟是被娘亲藏于府窖之内才幸免于难。” “你可知,我见到家父被士兵刺中胸膛,倒在我面前的景象,那血就缓缓地渗进府窖,我的家父双眼紧睁,死不瞑目。”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这个秦大将军,家父的生前挚友所赐!” “而如今,我重新计划地一切,就是为让你尝一尝我当年的滋味。” 魏蓉说着狂笑起来,声音如此的渗人,好像铁器被打磨般刺耳。 秦朗却异常的平静,多年在官场,让他早已看透,多少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都乃因果循环,世俗报应。 所以他很坦然。 “如今你得逞了,是不是心里能痛快些。” 魏蓉看着秦朗,心中却无欢喜,纵使今日得报大仇,魏家死去的人也不能死而复生。 “不,我心中的痛快还未到来,但我想接下来,我会非常的高兴。” 说着,已是手掌拍动,角门外走出一队府卫押送着一人,秦朗仔细看清楚,竟是昭儿。 “家人团聚,我真该恭喜你们父子,还能见上这最后一面。” 魏蓉的笑意渐渐浓重起来,杀人诛心,杀的是亲人,诛的是活心变成死心。 万念俱灰的痛,莫过于家人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 这种滋味,魏蓉一定要秦朗尝一尝。 “爹。” “昭儿。” 秦朗已是激动地站不稳。 “你缘何在此?你的娘亲那?” “昭儿不晓得,醒来时已是满院的匪人正在与府卫激战,我徒手打伤五六个匪人,但寡不敌众被俘。” 秦朗激动地点头道。 “好,好啊,昭儿,不愧吾儿,没给秦家丢脸。”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一章 阴阳两隔 , “你们父子可要多叙些旧,晚了就是两个世界,阴阳两隔,说不得这些暖心话了。” 魏蓉在旁“好心”提醒着,手中玉珠点缀的摇扇轻抚在胸前,洁白的皮肤宛若新生的婴孩般光滑。 任谁也想不到她的心中竟有这般狠毒。 凌迟处死秦昭,在将秦朗永远的关在牢狱里,任他永生永世忘不得自己的亲人惨死在眼前。 魏蓉想来已是忍不住的兴奋,她分不清这是复仇的快感还是单纯的享受这一切,总之她要秦家人都不得好死。 “来人。” 应声而至的是一蒙面的瘦弱汉子,两条臂膀极为纤细,若不是走路的步态,以及发髻装饰像是男人,定会被不明就里的人认定为女子。 他肩背着一个药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魏蓉身前,跪倒在地。 “贵妃安康,小人凌三刀奉命前来。” “起来吧,知道我让你来的用意吧。” “听闻你是这王城中最好的刑手,凌迟的刀数总是分毫不差。” “启禀贵妃娘娘,小人不敢当。都是同行抬举,三刀不敢妄言。” 谁都知道这凌迟是个气力活,需要用小刀在犯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从哪里割,割在什么部位都是十分讲究,若是一刀不小心毙了命,达不到要割的次数,这凌迟的效果就出不来。 “没关系,今日让你放开了割,但要此人慢慢的受折磨,慢慢的将血一点一滴的流尽。” 魏蓉言语时已是看向秦昭,凌迟对象不言而喻。 凌三刀顺着魏蓉的目光看过去,是一英武少年,正怒目而视着自己,饶是他多年凌迟刑犯,这种临死不惧的也是少之又少。 “妖妇,你敢。未经审讯滥用私刑,不怕陛下降罪吗?” 秦朗护子心切,从旁大声呵斥。 魏蓉却是不在乎,示意凌三刀行刑。 凌三刀虽是平民百姓,却也识得秦朗。 “这,大将军。” “什么大将军?此人现在是晏国的谋逆要犯,而本宫要你凌迟的就是要犯之子。” 凌三刀听罢吓的跪倒在地,头如捣蒜。 “这,贵妃娘娘,小人岂敢凌迟大将军之子,还望娘娘开恩,放小人离去吧。” “也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魏蓉半俯下身子,轻轻地说:“你若不做,就准备一家从这世上消失吧。” 凌三刀听得面如死灰,已是失去魂魄。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这就照着娘娘的意思去做。” 说着爬起来向着秦昭走来。 魏蓉在后面由着宫女侍候香薰,这阶前的血腥气太浓烈,闻起来已是些许头晕。 秦昭则被蛇卫捆绑住手脚,架在一辆囚车里动弹不得。 “奸佞,奸贼,你难道要助这妖妇为非作歹吗?” 凌三刀取下药袋,面露难色。 “公子痛快些骂吧,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一家老小除了小人就无人能照顾。” “如今贵妃娘娘命我将公子凌迟处死,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摊开药袋,内藏的竟是二十四把刀具,尺寸有大有小,长度有长有短,还有带钩的,半圆的,削尖的,钝搓的。 这全用在人的身上,还不将人扒皮拆骨,连手足至亲也难念真容。 只见凌三刀取下一把寸长的小刀,在秦昭的胸口处比划着。 回首看过魏蓉,魏蓉已是悠然的坐在贵妃椅上,品着宫女呈上的香茗,淡然地说道。 “动手吧。” 凌三刀不敢怠慢,寸长的小刀割在秦昭的胸口处,仅半寸长的小口,却是鲜血如注。 秦昭隐忍着不发声,将疼痛暗藏在心底。 “来啊,本公子身体康健,就这么个小口子,难不成就想让本公子求饶。” 魏蓉放下香茗,冷哼到:“还真是嘴硬,给本宫继续,我到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凌三刀无奈地叹口气,又在秦昭的伤口上三寸处,又划出一刀。 这一刀血迹很少,秦昭却倍感疼痛,缘是这一刀在胸肌处,乃是割肤断肌,随着呼吸的律动,不停地渗出暗红的血液。 随着第三刀四刀的下去,秦昭的胸口处已满是鲜血,每一刀都是在肌里,未曾深入骨髓,虽是如此换做常人早已气闭的昏死过去。 唯秦昭虽略有呻吟,却依旧怒目而视,没有半分求饶之态。 秦朗从旁观之,早已是泪流满面,鬓角的些许白发,加之颤抖的双手令其如耄耋年纪的老人,稍有不稳就可能栽倒在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吾儿英勇,吾儿英勇啊。” “爹,你不要管我,我虽死亦无悔。我们不能让这妖妇的诡计得逞,不能让她的诡计得逞啊。” 魏蓉听罢气的跳将起来。 “真是聒噪的厉害,给本宫割断他的喉咙,叫他不能言语。” 凌三刀得令便在秦昭的喉咙处割上一刀,但他未敢用力,亦内心愧疚,知是秦家忠臣,做得此亏心事。 这也为秦昭的日后埋下伏笔。 这一刀果然见效,秦昭嗓音沙哑,但闻呜呜地气声,不听其音。 喉咙处的血液汇集到胸口处,将秦昭活脱脱的化成个血人。 秦朗再也不忍看下去,双膝跪在这王宫的白玉阶上,头上的束髻早已松散,披着满头的霜发。 “贵妃娘娘,你要的莫不是我一人的性命,求你放过昭儿吧。” “他未曾参与过前朝政变,也未曾谋害过魏家人,当年的劫难均是我一手造成的,求你不要牵连于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愿用一死,了解秦魏两家十余年的恩怨。” 秦朗说着看向手中的匕首,至用方用。 如今他终于明白当年入府道人所讲的偈语。 缘是留下这把匕首,结果自身的性命不受侮辱。 魏蓉得意的看着秦朗。 “好,那本宫就允许你自尽,你自尽后我兴许会考虑放过他。” 手中摇扇指向秦昭,秦朗满含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孩儿。 没有让自己失望,也没有让秦家蒙羞。 “昭儿,你做的很好,找到你的娘亲和弟弟,照顾好他们。” “爹去了!” 言罢,已是将匕首刺尽胸膛,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染红了身上的华服与洁白的玉阶。 秦昭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秦朗死在眼前,却连一声爹也叫不出来。 他愤怒的哭喊着,将心底积压的悲痛全部释放,却只有呜呜声与流不尽的眼泪。 这一刻,他恨那。 恨不得将白玉阶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恨不得将她剉骨扬灰! 然而下一刻,他却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眼前只有被拖走的秦朗尸体与望不到头的长长血迹。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二章 就叫萧遥天 , 萧府外。 魏无极远远地便认出站在府门前的人,乃是阻拦自己骑马进宫的萧廷义。 如今又搜查到他的府邸,真是冤家路窄。 “萧大人,别来无恙。” 此情此景如此相识,魏无极依旧骑着高头大马在门前,萧廷义依旧阻拦不曾放行。 “国舅爷怎么有兴趣到我的府邸,难不成是来向特意来看望下臣的。” 魏无极脚踩跪在地下侍候的蛇卫下马,目光轻蔑地打量着萧府。 “小小的督卫府,竟敢私藏晏国要犯,真是不怕掉脑袋。” “国舅爷的言语在下听不懂,不过污蔑当朝官吏,按晏国律可是要割舌的,望国舅爷谨言慎行。” 说着施礼一拜,魏无极看后玩味地笑道。 “割舌也比掉脑袋的好,你就不怕我现在派人冲进去,拿了秦家余孽吗?” 萧廷义自知魏无极是在试探他。 “如果国舅爷执意如此,廷义势单力薄,自然阻拦不了国舅爷与这帮家奴入得我这督卫府。” “不过嘛,若是能搜出秦家余孽也罢,若是搜不出来,我定会直言陛下,奏尔等擅闯当朝官员府邸。” “依着陛下的性子,恐怕国舅爷与您这帮家奴们也是吃不得好。” 萧廷义的言语柔中带刚,对魏无极无丝毫畏惧,赌得就是魏无极不敢带人擅闯自己的府邸。 魏无极亦知萧廷义此人是刚正不阿之人,若是冒然带人闯入其府邸,搜出秦家余孽也就罢了,搜不出定会被萧廷义反咬一口。 想来眼色示意事先追踪到这里的蛇卫头领,后者惭愧的低下头,证明秦家余孽的事咬不准。 “哈哈哈,萧督卫还是老样子,本国舅欣赏你,连这府门前的麟兽也是这般别致,真是威严气派,让本国舅羡慕啊。” “国舅爷见笑,这麟兽乃是陛下看臣守卫锦华门数年,勤劳功致,日夜点卯不曾有缺赐予臣下的。” “下臣这里比不得国舅爷,靠着姐姐就荫得荣华富贵,袭得偏将军。” “十余年军旅,不过是六品武将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无极听出萧廷义言语中的讥讽已是满脸愠色,不过仍是皮笑肉不笑地说。 “料想萧大人如此勤勉,定会有出头之日,本国舅还有公务在身,不在打扰,告辞。” 言罢,重新上马离去,心中却暗含憎恨,誓要报此羞辱之仇。 萧廷义暗松一口气,望着远去的魏无极与大批蛇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府中后院藏匿的就是秦家人应是无误。 萧廷义令老管家关好府门,随后便径直来到后院。 这后院处共有五处房间,除却平时居住的三间,还空有两间厢房,府中的丫鬟和奴仆平时住在前院,只有侍候时才会来到后院。 萧夫人透过门缝看到是自家夫君前来,想来是前院的事已无大碍, 忙开门让萧廷义进得屋里来,上前垂问。 “前院何事吵闹,可是来寻他们的?” “嗯,国舅魏无极带着一群府奴,专为他们而来。” “如此要紧吗?莫不是要交出去。” “这到不必,人已经被我打发走。夫人亦不必恐慌,魏无极乃是奸诈阴险之徒,若是我们将此子贸然交予他,定会被折磨致死。” “对于此子,我已心中清楚,他应是秦朗恩公之子。” 秦籍闻听秦朗之名,乃是叫了一声爹爹。 萧夫人闻听却是眉头紧锁,她已听出萧廷义言下之意。 她虽有慈悲心,却不想萧家因此遭难。 “夫君可要三思,我们是须报答恩公情义,但外面发生何事我们尚且不知,若是冒然照顾恩公之子,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应该探明事情前因后果才是。” 萧廷义知是夫人谨慎,他性子里是有恩必报,尤以秦朗曾在军中救过他的性命,此等恩情萧廷义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好吧,夫人,先将这孩子寄养在后院不许外出,容我朝堂上探明秦家究竟发生何事,在进行定夺。” 萧夫人知道拗不过萧廷义的性子,正是他的为人正直吸引自己下嫁于他。 “就依着夫君所言吧,至于那女子就让管家尽快找到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的棺材铺安葬吧。” 萧廷义点头应允。 “但凭夫人所言。” 随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十分恩爱。 至于秦籍也没闲着,他并不认生,况且萧廷义夫妇本就是慈悲人,自然有着慈悲像。 他走到两人身前与他们抱在一起,完美融洽,似乎本就是萧家子女。 看着与自己抱在一起的小小秦籍,萧夫人不禁眉头舒展,家中已育有一女,如今若能在添一子,也算是萧家福泽绵延之像。 想来竟不自觉抱起秦籍。 “夫君,我们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现在他不能再用过去的名字,否则对外被人盘问,也不好应答。” 萧廷义仔细地看过秦籍,发现其生的俊秀,眉眼圆润亦如美玉,若是这孩子长大,定会迷倒万千女子。 若是名字起得过于阴柔,定负了恩公之子。 料想应该刚毅些。 一时沉吟起来,转头看向外面,已是雨过天晴,云天万里。 “好,就叫他万里吧,如此刚毅,定能不负恩公。” 萧廷义一脸喜悦地看向萧夫人。 萧夫人却是一脸不快。 “你们男人起名字,就是喜欢这般勇猛刚毅,女儿便是随你的愿。” “万里自然是不错,但这孩子已是身负仇怨,我不想他长大后在经历打打杀杀,只想着他逍遥快活,自在一世。” 萧廷义听过后犯了难,亲切的说:“那依着夫人,该取什么名字合适。” 萧夫人抱紧怀里的秦籍,“这孩子生的俊美,名字也不能俗气,逍遥快活就是我这个为娘的心愿。” “就唤他萧遥天,遥是逍遥,天为最大。若遇人盘问,就说是娘舅家过继来的孩子。” 萧廷义虽感不妥,却是不想惹爱妻不悦,况且能留下这孩子实属不易,在看他们娘俩相处的这般融洽,也不好从中打扰。 “好,那就全凭夫人做主吧,就叫萧遥天。” 萧廷义意味深长地说。 “希望这孩子真的可以忘记仇恨,逍遥快活的渡过此生。”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三章 朝会风波 , 晏国王宫。 封城数日,百官许久未曾上朝,见到晏王更是屈指可数,自从晏王宜迷恋上修仙得道,就整日地与一群术士混在一起。 他筑起一座高台,高十余丈,封闭与朝臣的接触,整日想的就是如何证道,飞升成仙。 他还为此台取名摘星阁,意味伸手可摘日月星辰,福禄功寿俱与仙同。 今日百官终蒙召见,顺着锦华门依次进入王宫,太雍殿前列好上百宫侍,皆是红袍黑靴,恭恭敬敬的等待为各位朝官卸剑脱靴。 待百官事毕进入太雍殿。 架在玉阶上的两面巨鼓就被敲动三声,从锦华门到王宫内的各处宫门开始逐一关闭。 此举预示朝议开始。 平日里见不得的晏王,今日着天子冕服出现在王座上,黑色的冕服辅以明黄的金丝线织就,胸口处是晏国的五爪麟兽。 他正表情威严的用双眼扫过百官。 晏王左侧下首而坐的是魏贵妃,头戴金珠霞冠,身着红黄两色补成的华服,颜色艳丽,再加上魏蓉本就是姿色出众,更显脸色晕红,娇艳欲滴之神色。 百官施礼毕,王命平身入坐。 皆跪坐于事先准备好的蒲团上,唯有秦朗处空缺起来。 一时安静,早已备好旨意的王通走于阶上。 “陛下有旨。” “孤膺昊天之眷命,顺人心承继大位,不曾辜负有功之臣,今前镇国公,兵马大将军秦朗,有负圣望,结党营私,勾结前朝余孽意图造反,共有十项大罪。” “一专权擅政 二勾结叛逆 三里通外敌....” 魏蓉听罢不无得意的看着底下的百官,此时人心惶惶,谁都不想被打上秦家余党的罪名。 唯有一人听过旨意后站出来,此人曾是秦朗的学生,当朝驸马,在北府军中任骁骑将军。 “启禀陛下,微臣听得这十项罪状,认为是有人恶意构陷秦朗,秦朗在朝中本就没有党羽,又说他勾结前朝余孽阴谋造反,这本就是无稽之谈。” “秦朗曾辅助陛下登得大宝,前朝党羽本就恨死了他,又怎会与其勾结在一起阴谋造反那?这其中势必有因,还望陛下明察。” 驸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一番言论,引得朝臣议论纷纷,各种声音甚嚣尘上,魏贵妃见罢及时呵斥。 “成何体统,大王在此,尔等不可喧哗。” 百官闻言皆缄口不语,此时唯有圣断才能平息一切。 晏王缓缓看过众臣。 王冠下是面无表情的面庞。 “秦朗谋逆,乃是贵妃与正将军魏无极查明,所勾结的谋逆之人已关押在刑部牢狱内,证据确凿,不容辨别。” “如今秦家人已被寡人夷族,非秦家党羽者可幸免,与之牵连主动交出官印归田者可幸免,若是刑部查明,皆斩。” 晏王此一番话,乃是板上定钉的确认秦朗谋逆,凡事执意帮助秦家人的皆是乱党余孽,这驸马欧阳城虽是皇亲国戚,却也无法再为秦家说一句话,只能暗自叹息的退回去。 “若是无人再有异议,司空郑钧着手此事,将秦家余党余孽与通敌卖国之事一并彻查。” 大司空郑钧应声而出,“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重托。” 一旁的司徒韩博安内心不悦,这刑法司命的事本就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如今陛下命主管礼仪教化的司空郑钧负责此事,明显着不信任他。 若不是自己封锁王城,宵禁各处街道,这秦家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韩博安想来握紧手中的玉牌,没抓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周相只身前往北府军营,接管北府军有功,孤加封汝为王子太傅,增食邑三百。给孤的三王子少符指教学业,助他早日成材。” “令郎身在太学,孤进封他为翰林学士,正三品衔。” 周辅公闻言,跪到在地。 “老臣叩谢陛下天恩,但臣年逾六载,老眼昏花,恐怕当不得三王子的师父,还请陛下体恤臣年事已高,王子太傅的事还是另寻大贤吧。” 魏蓉是三王子少符的生母,让周相任少符的老师就是她的主意。 “周相何必推脱那,朝中若论贤能非周相莫属,若论声望,也是无人可及,难不成周相是看我符儿年幼,又不是当朝太子,不想接下这个差事。” 周辅公手举玉牌道。 “老臣岂敢,实在是老臣年事已高。” “符王子尚在垂髫年纪,若是用老臣为师,待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成年,臣也老迈的动弹不得,实难有心教学,望贵妃体恤老臣年迈吧。” 言罢已是跪倒在地,魏蓉不好在逼迫,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 “起身吧,周相,这王子太傅的事,孤允你不接。” “老臣叩谢天恩。” 周辅公颤颤巍巍的重新跪起,似已真的年老体衰,然官场浸润多年,自然知晓魏蓉此举是想把他绑入符王子阵营。 晏王近年来对太子少恒日益不满,苦于朝中众臣力谏未得废黜,如今宠爱魏贵妃,这重立太子之心日盛。 过去忌惮秦朗为太子傅,手握北府军。 如今秦朗打为叛逆,这太子顿时失去一条臂膀,此刻太子正在叶城勘测水利,未曾得返,若是知晓朝内变故,定会星野而归吧。 魏蓉眼色示意王通,府令王通领会,再前宣旨。 “今正将军魏无极,平除秦朗余孽有功,擢升骠骑将军,正三品衔,赏百户食邑,钦此。” 魏无极闻听从百官后走出,跪倒在地。 “叩谢陛下天恩,臣魏无极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尽忠,为晏国尽忠。” 晏王面露厌恶,不发一声,示意王通。 王通领会,“陛下说,魏将军辛苦,平身。” 魏无极听罢却是不起来,仍是头叩在地上。 “微臣仍有一请求,望陛下恩准。” 晏王目光紧锁,厌恶之情更盛,碍于魏蓉,又是示意王通。 “陛下说,讲来。” 魏无极抬起身子,看着王座上的晏王宜说。 “微臣想要秦朗的府邸,为臣的新府,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百官炸了锅的议论开来。 刚杀人家全族,就想把府邸夺过来,此子果然歹毒。 人死还不得安生,想把宗庙立在人家头顶。 魏蓉在上面看的心切,弟弟仍是这般年轻,如此操之过急的行事,定会引起众怒的。 晏王不发一言地用目光扫过群臣,他到要看看有多少人同情秦家,又有多少人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突然,一句高声从殿外传来,打破殿内原有的吵闹。 “放肆!如此心含歹毒实属该杀!” (本章完) 正文 第十四章 埋下恩怨 , 朝堂内众人闻言,皆向外看去。 太雍殿内进来一位暮年男子,身形魁梧,须发处皆有所斑白,身着四爪麟兽华服,其身旁跟随着一颇为瘦弱地青年,胸前同样是四爪麟兽,只不过多出一丝明黄。 如此身份便可知,乃是东平王晏玄与当朝太子少恒。 彼时大声呵斥魏无极的就是东平王。 “臣东平王晏玄参见陛下,愿我王万年。” 晏宜不敢怠慢,此乃王叔,又掌管西部边关十万铁骑。 “王叔免礼,怎么得空来朝,西部边防可曾吃紧。” “启禀陛下,老臣本在东平城镇守边关,前些日小女回府,诉说秦家被打为叛逆,府上匪人横行,男女老幼皆被屠戮。 “所以老臣不远千里而来,是要为小女及夫婿讨个说法。” 晏玄言语犀利,虽已年迈,常年栖息军中,锐气不减。 他怒狠狠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魏无极,这应该便是女儿所说的匪人首恶。 晏宜顾忌晏玄是自己的王叔,又手握兵权,抚慰到。 “王叔不必动怒,秦家之事容孤慢慢告知。” “少恒,孤无召见,你又为何还朝,叶城的水渠可完善妥当。” 太子少恒本就懦弱,这晏王宜前后两个态度,对太子就没有好脸色。 少恒已是跪倒在地。 “不敢对父王有所隐瞒,叶城水渠尚未完工,只是儿臣听说太傅谋逆被父王夷除全族,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就归朝想查看清楚。” “太子无召见归朝,此乃无视陛下旨意,该当死罪。” 魏蓉一旁煽风点火,想借晏王除掉太子。 东平王听不下去从旁维护道。 “魏贵妃何时能当起陛下的主,这晏国朝政容不得后宫参议吧。” 简单的两句丝毫不给魏蓉留情面,仗着晏王的恩宠,魏蓉平时可是嚣张跋扈惯了,今日吃瘪,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你?陛下,你看啊。” 晏王宜虽沉迷修仙道,却不十足昏庸。 “王叔说的对,爱妃莫要胡闹。” 魏蓉两头讨不得好,越发的生起闷气来,心里恨透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平王。 “太子少恒,无孤之召见,擅自回朝,念之尊师重道,责令闭门十日,中车府减免其太子府三个月供奉。” 少恒闻旨意不敢怠慢,叩头谢恩。 这转了一圈,魏无极还跪在地上请恩,魏蓉心疼弟弟,眼神示意晏王宜,晏王权当做看不到,让人从旁为东平王安排蒲团。 至于太子少恒连个座位都没得,只能随着王通站在玉阶上。 “陛下,此人应该就是杀害秦氏全族的首恶吧,竟然还能厚颜无耻的索要秦府,如此心怀歹毒之人,陛下怎可重用。” “王叔所言不假,此人是心怀歹毒了些,但秦朗谋逆乃是证据确凿,孤也是极为心痛,不得不除之。” 东平王略有沉吟,太子少恒从旁进谏。 “父王,秦朗是儿臣的授业恩师,平日里为人正直,又是晏国新朝的开国元勋,荣华富贵已是享之不尽,又何必阴谋造反,留千古骂名,这其中定有人恶意构陷,还望父王明察啊。” “够了,你的意思是父王恶意诬陷秦朗谋反,是个昏君吗?” 少恒扑倒在地,“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说有人蒙蔽圣听,造成父王错杀忠臣之举,这样的人居心叵测,实乃对我晏国不利。” 太子少恒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起来。 还得东平王从旁劝谏。 “陛下息怒,太子之言也是为晏国安稳考虑,老臣认为不可任用些纨绔子弟为国之栋梁,否则不仅使百官寒心,更令国家随时陷于危亡中,还请陛下三思。” 晏玄进谏时特意在说纨绔子弟时看向魏无极,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魏无极恨得牙痒痒,魏蓉更是将晏玄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看待。 一时朝堂上暗流涌动,看似和谐的朝堂,其实已经杀机四伏,彼此欲除之而后快。 晏王借摸动手中衣袖之机,说到。 “王叔所言,孤明白,不过这魏无极是拿了孤的旨意,奉命办差的,如今不好不赏。” 晏玄并不退让。 “若大王执意要赏,骠骑将军这个正三品衔乃是不得,武人辛苦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升到正三品,如此心怀歹毒之人,我看就九门府卫中任职,做一清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偏将足矣。” “陛下以为如何?” 晏王听罢不置可否,阶下的魏无极却是听不下去,九门中做一偏将,六品衔,此役无功也就罢了,如今反而降职至九门做府卫,这如受得。 心中怒火中烧,就要愤起,幸而魏蓉眼神示意,不可造次,才收了心火。 魏蓉自然明白道理,现在东平王在此不好向陛下吹着耳边风,等到这老东西回去东平王府,魏无极做个骠骑将军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事。 心思放宽也就不在计较,手中摇曳着金珠扇示意着魏无极领旨谢恩。 “事情都按王叔的意思办了,不知王叔还有何要紧事,西部边关的防务不能没有王叔啊。” 东平王听出晏王言下之意,是赶着自己走,直言道。 “老臣千里而来,为的就是了解秦家之事,如今已全部探明,自然要回归东平,不过小女在府中日夜哭泣,思念她的夫君,容陛下可将秦朗与其子嗣的尸首赐予老臣,让老臣带回东平城好生安葬,也不枉小女与秦朗夫妻一场。” 晏王听过,竟凭空生出几滴泪珠来,府令王通忙呈上帛巾与其擦拭。 “姐姐有这个心愿,孤怎忍心坏之,秦朗前几日已畏罪自尽了,尸首暂存在刑部,就让王叔带回东平好生安葬吧。” “至于他的子嗣尚无踪迹,可能已流入民间。” 晏王说到秦朗子嗣时表情怪异,晏玄深知这是晏宜忌惮秦氏子嗣,斩草需除根,这秦家子嗣找不到,始终是祸害。 “老臣叩谢陛下天恩,这就启程赶回东平城,为陛下守好西部边关,谨防大渝国趁乱偷袭我晏国。” “好啊,王叔,孤代晏国百姓谢过王叔了。” “老臣不敢。” 再次施礼后东平王就退出了朝堂,临行前他再次怒目而视魏无极,魏无极亦是心中暗骂晏玄老匹夫。 至此魏无极与晏玄接下仇怨,更在数年后爆发更大的冲突,不过此乃后话。 秦朗谋逆被夷族的消息在朝会后便昭告天下,同时晏玄将秦家子嗣未被屠戮的消息告知女儿。 秦夫人知悉便开始在民间寻子,殊不知的是,这对秦家子嗣还在王城,只不过行迹不为人知罢了。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五章 清倌人院 , 永安十二年。 王城依旧如往日繁华,这里聚集着晏国最富庶的王公贵族与百姓,享受着与世隔绝的宁静与和平。 自从秦府之变已有八年光景,晏国的国力日见衰微,各地民怨四起,先后出现七八只农民组织的叛军,最强大的一路攻打到王城附近七十里处。 但农民组织的叛军缺少有才能的将领,先后被欧阳城率领的北府军与玄甲军击破。 王城内的达官贵人根本不管前线士兵的死活,囤积粮食抬高物价是常有的事,原先一贯钱可以买整车粮食,现在百贯钱还是有价无市。 晏王宜整日沉迷仙道,国家政事全部交由三大家族与魏蓉代表的魏氏把控。 晏国政局混乱,已成强弩之末。 萧府外。 “哇,少爷好帅!。” 一群丫鬟仆人正围绕着一少年蹴鞠。 八年过去,这名眼前风度翩翩,球技翻飞的美少年就是曾经的秦籍,现更名改姓唤萧遥天,与萧家人相处的极为融洽。 萧夫人更是极为宠爱这个上天赐予的孩子,将府内最好的吃穿用度都给了他,甚至超过对长女萧荃的爱。 幸而萧荃从小便温良淑德,对于母亲偏爱弟弟从不计较。 萧遥天就像在蜜罐中生长起来,原本俊朗的面容更加出众,经常有走在街上被良家女子侧目的景象。 “少爷好棒。” 萧遥天接过府奴阿生递过来的帛巾,擦拭着面庞,身后两侧是四个伺候的丫鬟。 “就你会拍马屁。” 自从三年前萧廷义升做内卫正将军,府上的规格就高起来,正将军虽是四品衔,不过身在内卫保卫王族,这个正将军的分量可想而知。 “少爷,夫人让少爷您赶快回府,今天是老爷从军中回来的日子,已在府内准备家宴与老爷团聚。” “就这些吗?娘亲没在说什么?” 萧遥天看出阿生欲言又止的神情。 “知道瞒不过少爷,有过言语,说是这两日是升太学的日子,让少爷准备好升太学的考试。” 阿生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板正经的说着,萧遥天却烦得很,太学就是一帮酸臭文生,他自小就想习武,奈何爹娘不允。 如今十六七的年纪,尚只会些基础的拳脚,每每与人打架,无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听说今日是花灯节,少爷若是心烦,不如去街上瞧瞧,兴许能开心些。” 这莺歌般的声音乃是府上的丫鬟巧儿,她着一身青衫,二十上下的年纪,每每都让萧遥天想起故去的玲儿姐姐。 萧遥天狡黠的笑了。 “花灯节,太好了,整日待在府里难得自在,这花灯节,可要好好瞧瞧。” “少爷可使不得,夫人让你赶快回府,若是不归,阿生怎么跟夫人交待啊。” 萧遥天一把掳过阿生的脖颈。 “交待什么,家宴都在亥时,况且出了什么事有本少爷担着,你就跟本少爷一起出府。” “本少爷带你赏花灯!” 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本就是王城里最热闹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是沿着王城中的晏水河放出花灯。 这花灯既有祈福祝愿之意,又有带走伤痛晦气之愿,每每都是人群攒动于晏水河两岸。 再看街上是各式各样的买卖,有花灯,字画,蒲扇,还有沿街叫卖的各种小吃。 萧遥天简直看花了眼,饶是萧府每日美味不断,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还有很多外地来的美食以及杂耍,真是好不热闹。 “少爷,这外面游走了许久,咱们还是归府吧,省着夫人担心起来。” “阿生,你今日可是聒噪的很,是怕夫人怪罪下来,赏你板子吧。” 阿生涨红着脸辩解不是,这正中萧遥天的圈套。 “不是就好,本少爷许久未曾外出,今日怎么也要尽兴。” “你可曾去过紫月斋?” “少爷说的可是,王城中最好的清倌人院。” “好你个阿生啊,竟然去过此等风月地,若是我禀告母亲,定会赏你二十板子。” 阿生经不起吓,跪倒在地。 “少爷误会,我一个小小府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会去紫月斋这种地方,这紫月斋是王城中最好的清倌人院,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小人岂有那个福分。” “快起来吧,既然如此。今日本少爷就带你走一遭紫月斋,让你看看这个清倌人院到底是何模样。” 阿生做梦也没想到,就这么随着萧遥天转过两条巷子,来到了王城中最大的清倌人院。 院前一条宽敞的大路,两侧较远的地方是叫卖的小贩,紫月斋的门楣特别的壮阔,尤其以匾额上的题字,有虎啸龙吟之感。 萧遥天武功不好,学问这块却很扎实,这归功于萧夫人的日夜督促,加上萧遥天本就天生聪颖,背书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紫月斋门前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牌子。 上面是晏文抒写的:“头牌清倌人赢月姬今晚戌时出夜,怜香者可聚于正厅相候。” 阿生看不懂牌子上的字,周围人又衣着华贵的进进出出,他拘谨的问道。 “少爷,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怎么,你想知道?” 阿生点点头又摇摇头。 萧遥天开始卖关子。 “那就随我进去,保证有你好处。” 言语着,已是迈入紫月斋。 以往萧遥天也去过其他的清倌人院,与其不同的是,这里少了些胭脂气,也少了些吵闹。 堂中都是品茶的,楼上隐隐约约有琴声传出,也有苟合之音靡靡而来。 迎上他的是一位面像娇艳的年轻女子,尤以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勾人心魄的贴合着,让人忍不住的想亲上去。 “公子,可有相好的清倌人啊。” 这声音比巧儿的声音还清脆,清脆中却又带着魅惑。 “我们公子没有。”阿生一旁插话道。 这到逗笑了那女子。 “若是没有,可在斋中自选,挑中了哪位,我去给您协调,若再不济,戌时赢月妹妹便要登场,那可是妥妥的清倌人,公子可想法自尝。” 言语着,已是一只手伸过来摸着萧遥天的手臂。 “真是好俊俏的弟弟啊。” (本章完) 正文 第十六章 无耻 下流 , 紫月斋设立在永安九年。 初立时便在这王城中大大小小的街巷火爆了消息。 开馆当日,门庭若市。 各路达官显贵云集至此,只为一瞧清倌人赢月姬。 适年的赢月姬不过豆蔻年华,其声名已远播整座王城。 她身上带有异族的血,所以天生五官轮廓清晰,眉眼也生的好看,尤以一双明若澄湖的眼睛,眨动起来真叫人心生怜爱。 曾有贵人出价五百金株想要包下她,不过都被紫月斋的老板玉娘拒绝,玉娘知道赢月姬是棵摇钱树,而且不是普通的摇钱树。 是金的,是玉的。 她必须将她价值发挥到最大化。 于是,每每总是将赢月姬出夜的消息告知天下,引得天下达官贵人想要一亲芳泽。 但玉娘的如意算盘打得精明,此夜又非彼夜,若非赢月姬愿意,任何人又不能强迫她处子之身。 如此一来二去,竟将赢月姬的身价抬得比天高,超过去百倍。 萧遥天本就是来瞧热闹的,自然哪里最有趣往哪里钻,迎他而来的姐姐又带着他前头走着,不时回过来。 “弟弟这么俊秀,可曾婚配啊。” “若是不嫌弃,随意包个清倌人回去,做个贤良淑德媳妇儿,也是未尝不可啊。” 这女子前头走着,半露香肩,柔滑细致的皮肤不说,一股股的香气传过来,已是令人心猿意马。 萧遥天看着阿东口水都快流出来,拦住他的身子让他整理自己的姿态。 这满堂的清倌人都不落俗色,若是一个看一眼,怕是明个儿也走不出这紫月斋。 女子带着萧遥天径直走到堂中,这里非常宽敞,楼下是十余张桌子。 仔细瞧过各路人都有,有衣着华贵,也有面向丑恶,有与清倌人逗笑的,更有紧盯着楼上不放的——赢月姬会从楼上露面。 最让萧遥天印象深刻的是一丈高的大汉,五短身材,面庞有道刀疤,同桌有个极为矮小的精瘦汉子,不停的眨眼。 多看两眼着实忍不住想笑。 这一笑不要紧,竟然与那大汉四目相对起来,萧遥天下意识的将头转到一边,又看到位白袍书生,瘦瘦弱弱的筋骨,正摇曳着手中扇,玩味地看着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两桌都没有清倌人作陪,料想都是为了赢月姬而来。 “就坐在这里吧,我的好弟弟。” 引路的女子柔弱无骨的这么一指,竟然是堂中偏好的位置。 “这如何使得,我的好姐姐。” 紫月斋堂中的位置都是明码标价的,桌盘上刻着五十金,坐在这里就是五十金。 “小弟出来匆忙。” 那女子见状却是食指贴在嘴唇边,比作一个禁声的意思。 “弟弟不必客气,若是月姬无情,可要想着姐姐。” 彼此眼神交融,已是心领神会。 阿生在旁看的痴傻。 “少爷,她好像在勾你!” 萧遥天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奴才。 偏偏这句话被从旁而过的白袍书生听到,轻啐了声。 “狗男女。”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萧遥天的耳朵里。 萧遥天回头看过去,那白袍书生不仅瘦弱,个子也非常的矮小。 从小泡在女人堆儿里长大的,自然一眼就看到重点。 “这位大胸肌的朋友,我们好像不认识,怎么满嘴污言秽语?,” 那白袍书生折扇一摇,“不必认识,专杀天下狗男女。” “那你岂不是找错了人,我只有一人,又怎能构得上狗男女二字,若不是咱两凑成一对。” 萧遥天上前半步,白袍书生吓得后退。 “谁要与你凑成一对,若你再要上前,我就宰了你。” 手中摇扇化作利剑指向萧遥天。 “眼神这般犀利,好像要生吞活剥了我?” “你要倾慕本公子,不妨直说,如此这般就想引起我的注意,还得我来教你。” 又向前两步,将白袍少年拦腰揽入怀中,萧遥天自信不会错。 这是个女的! 果然入身绵软,清新淡雅的香气扑着鼻子进来。 萧遥天本就想给她个教训,谁知道弄得自己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怀里女子更是脸红似熟透的苹果。 喉咙处的一声呻吟。 十七年的处男身啊,如同欲出的洪水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兽。 “啊!你拿什么......” 白袍少年的一声惊叫,将两人拉回现实。 周围的人都品着香茗看着戏,王城中有断袖癖好的人越来越多,这不足为奇。 “无耻,下流!” “看本姑娘宰了你!” 萧遥天故作惊讶。 “本姑娘?你竟然是女子。” “怪我,我是真没看出来呀。” 又仔细地瞧过双手自言自语。 “我说摸起来这么柔软那,早知道就多摸两下。” 言语间充满戏谑,还有十足的坏笑。 周围人看出端倪,纷纷起哄。 “小夫妻回府去闹,这是紫月斋,不是你们戏耍的地方。” 有人开腔自有人搭话。 “我看还是回房去吧,去去火气。” 众人哄笑。 霎时间,原本清幽的紫月斋,到真的变做风月场。 白袍少年羞的委屈起来,指着萧遥天的鼻子大叫。 “无耻小贼,你给我等着,本姑娘一定要找你算账。” 萧遥天将无耻进行到底了。 “好啊,娘子,我等着你,别回来的太晚,床上的路可不好走。” 恰逢此时戌时已到,楼上击铜鼓三声,满堂烛火熄灭,独留楼上的一点光亮。 白袍书生的面容逐渐消失在阴暗里。 萧遥天顾自笑笑回到桌前。 适逢脚下踩到一样东西,拿起来仔细看,是把折扇。 凑到鼻翼,仍能闻到一丝香气。 “还真是贵气,竟用的檀香。” 四下环顾,却无那书生的踪影。 折扇藏于腰间,料想灯火升起时再还于她。 现在最要紧的是看赢月姬。 这个王城最美的清倌人究竟是何模样。 萧遥天尚不知自己捅了滔天祸事,那白袍书生是漕帮帮主唯一的掌上明珠。 慕容婉儿。 漕帮是晏国最大的帮派,掌管着晏国大大小小的漕运。 官府也要给三分薄面。 得罪漕帮,只有死路一条。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七章 空手套美人 , 萧遥天出门,有三大习惯。 折扇,玉石,加上好的香茗。 这紫月斋一番折腾后,复归平静,馆内除楼上的光亮,再无任何杂音。 所有的眼睛都紧盯着楼上,耳朵也竖的紧紧的,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萧遥天摊开折扇,阿生从旁伺候着沏好香茗茶,这赢月姬尚未楼上现身,上等香茗茶的香气已飘洒整个紫月斋。 连楼上的赢月姬都鼻翼耸动,被这香茗的香气所吸引。 隐隐地看到数个人头回顾萧遥天,有人吧唧嘴,有人摇头换脑,借着微光看这些人都是一脸的羡慕。 这上等的香茗带有桂花的香气,是萧遥天亲自选取,采摘,研磨而成。 此行不仅要看王城第一清倌人,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萧遥天脑中。 他要做香茗茶的生意! 萧家虽然吃穿用度不愁,照着王城的达官贵人家还是差着远些。 若是凭着自己天生对香茗的敏感,定能闯荡番事业。 王城内外乃至整个晏国都喜品上好的香茗茶,普通的品类数十铜钱,好的品类上百铜钱一贯。 萧遥天合起手中折扇。 初期要的就是打好自己手中香茗的名声,萧遥天因此想到了紫月斋。 紫月斋是王城达官贵人的聚集之所,在此打好香茗茶的名号最好不过。 他为此香茗茶取名:“香凝。” 用香气凝人。 萧遥天环顾一周,显然他已做到。 忽然地一阵堂中躁动,赢月姬现身楼上。 薄薄的轻纱覆盖着曼妙的身躯,细长的身形又随轻纱的的飘动缓缓的走到栏杆前。 仔细观察再看到若隐若现的傲人峰峦与分明的锁骨。 你能想象只有周遭黑暗,独有赢月姬所站的地方,带有满满的烛火嘛。 那背后的阴暗亦是凹凸有致,二十左右地年纪却是成熟的玲珑剔透,忍不住想让人抓上去,咬一口。 萧遥天自认为女人堆里长大,看到赢月姬送到嘴边的香凝茶也忘记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赢月姬也注意到萧遥天,料想刚才所闻的香气,莫不是从他手里茶饮而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眼神交汇,萧遥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这紫月斋虽说不是风月场,却胜似风月场,传闻这里的清倌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房中秘术更是一等一的棒。 如此娇媚诱惑的眼神。 萧遥天想来不禁冷颤的更厉害。 “这眼神好像吃定我了。” “吃不消,吃不消。” 萧遥天忙喝口茶压压惊,再看赢月姬似乎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到勾起萧遥天的兴致。 若是将香茗茶用在她的身上,岂不是王城皆知了吗? 想到这里,轮到萧遥天满怀意味地盯着赢月姬看起来。 他眼神微微眯起,像是打量着一件好看的物件般,上下腾挪着眼神。 如此赢月姬便脸红起来,只是灯火太暗,看不明显。 紧着赢月姬身后又走出的一位女子,看样貌依旧娇艳,只是身形稍微走样,面容略带疲态,扫了一眼堂中,悠悠的说,“玉娘谢过各位官人老爷捧紫月斋的场,今日是女儿月姬的出夜,望各位官人老爷能善待于她,别负了这丫头。” “甭管是做了夫人还是妾室,月姬这丫头都能侍奉的您服服帖帖的,这丫头生来懂事,可别让她吃了苦头。” 言语着已是几滴泪水撒落,赢月姬从旁扶住玉娘,真是好一出娘亲嫁女的戏码。 堂中人闻言无不感动的,阿生竟然哽咽出声来,唯有萧遥天看出蹊跷。 虽是彼此好生安慰,赢月姬却面容冷淡,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看着玉娘独自哭泣。 若不是她性情至此,就是两人在演戏。 想来是为将女儿作个好价钱,萧遥天不禁替赢月姬惋惜起来。 萧遥天看着玉娘眼神示意身旁的伙计,不多会就从后面拿出一面铜锣。 屋内的烛火也被适时点亮,整个紫月斋又复得光明。 “我这女儿,从小便是娇生惯养,如今她要离开我,也不忘为娘的养育之恩。” 言语着示意赢月姬,赢月姬初时不语,奈何玉娘在她身上拧了一把。 “哎呦,玉姨娘说的对,似这般疼爱我的娘亲,我还真是不想离开那。” 疼爱与离开口气用的特别重,萧遥天不禁笑出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底下的人也跟着起哄。 “这出夜还办不办,本公子都不耐烦了。” “不办散吧,老爷我还有要紧事。” 这两人一个瘦弱秋蝉,一个肥头大耳似年节养肥的家猪,坐在彼此对立桌前互相的看不顺眼。 “这位老爷与公子别急,这月姬的出夜会马上就开始。” 铜锣一响,这玉娘仿佛打了鸡血般,原本疲态的面容顿时堆起满面的笑容。 肥头老爷率先出价,十金。 萧遥天思来,这可是平常普通百姓家不吃不喝三年的收入。 瘦蝉公子不甘示弱,二十金。 环顾四周还有数位摇着蒲扇在纳凉,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二人出价。 这二人的争夺,估计只是前菜。 最值得萧遥天注意的地方是那丈高的大汉与精瘦汉子,两人面无表情地的看着周遭人。 似乎就不是为赢月姬而来。 恰逢此时堂中进来一白面男子,身着丝绸质地的华衣,步态轻盈的坐在最后面。 若是萧遥天知晓此人就是杀害秦氏全族的魏无极,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出价已经到最激烈的时候,戌时三刻,价钱也就升到二百金。 肥头老爷与瘦蝉汉子早已败下阵来,此时是个座位居中的主儿拔得头筹。 三百金! 这位老爷同样满脸横肉,肚腩巨大。 他得意洋洋的伸出三个指头,眼睛却没离开过赢月姬。 就在他志得意满时,以为赢家一定是自己时,魏无极悠悠的说道。 “五百金,我是当朝国舅爷,哪个还敢放肆!” 听闻国舅爷三个字,堂中顿时寂静起来,民不与官争,此乃古理。 他还出价五百金,就是有人有心想争,也是有心无力。 胜券在握的魏无极志得意满的站起来。 满脸不屑地向着楼上走去,这次连玉娘也是没了主意,对方是国舅爷,这摇钱树可是保不住了。 “不过区区五百金,我出千金。” “对不住了,国舅爷!月姬我萧遥天要定了,谁也拿不走。” (本章完) 正文 第十八章 扮猪吃虎 , 是什么人如此嚣张,魏无极看向身边的萧遥天,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讲话。 不过是个年轻的少年,知道自己是当朝国舅爷,还敢放肆,难不成是王族或者哪位国公家的公子? 萧遥天也不惧怕,摆弄手中摇扇,派头比魏无极还大,到真是把后者唬住,一脸的疑惑的问。 “敢问你是哪家的公子,我是当朝国舅,三品骠骑将军。” 未等魏无极说完,萧遥天不耐烦的放下折扇。 “你是谁不重要,今晚赢月姬归本少爷。” 魏无极见对方完全不客气,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周遭都是看热闹的人,品着香茗茶,在搂着娇嫩的清倌人,没有比这更逍遥自在的。 脸面有些挂不住,魏无极道。 “本国舅可是五百金株。” 萧遥天看都不看魏无极。 “不过区区五百金,本少爷出一千金,难道是你耳朵不好使吗?” 这招扮猪吃虎不可谓不高明,但萧遥天又哪里出得起千金那。 不过是唬住魏无极的。 “你真敢与我相争,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当朝国舅!” 歇斯里地的咆哮,在萧遥天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真是听得烦死了,若是超不过我出的金数,还是快些打道回府吧,不要在这里丢了颜面。” “国舅爷!” 堂中所坐之人皆是哄堂大笑,有人更是忍不住的笑出泪花来。 看着当朝国舅吃瘪真是太爽了,萧遥天举起一杯香茗茶。 “国舅爷消消气,喝口我亲自选取的香茗茶压压惊,这样你的火气应该能小一些。” 魏无极脸憋得通红,伸手去摸腰间的蛇刃,却因为身着华服而未曾携带。 “放肆,真是放肆。”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竟真的是一把刀劈向魏无极。 幸而魏无极长年习武,意识尚得机警。 闪身而过,那刀就劈得一个空。 周围的人跑的跑,散的散。 萧遥天看过去,此人不正是那丈高的粗壮汉子嘛。 “魏无极,你这个奸贼,今日就要了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命。” 言语着又举刀砍过来,皆是被魏无极闪身躲掉了。 萧遥天看出魏无极身法轻盈,而那巨汉身形过于笨重,所使用的兵器也是碗口粗细的大砍刀,每每照准砍下去,都只是擦到魏无极的衣襟。 “乱党。”魏无极冷哼一声,竟从腰间掏出一把蛇刃,值此瞬间就劈过去,蛇刃直接砍在巨汉的肩胛骨处, 好像砍在磨盘中间,当的一声后,鲜血流淌半个身子。 那精瘦汉子也终于出马,使出两把弯状小刀,速度之快让萧遥天都惊呼看不清。 阿生已经吓的爬到桌子下面,用手拉着萧遥天衣角示意他蹲下。 萧遥天却仿佛着了魔般,看着精瘦汉子与魏无极的战斗。 每一招每一式都深刻的印记他的脑海中,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仅片刻功夫,萧遥天已知晓如何破掉精瘦汉子的出刀的速度。 这汉子出手虽快,却步伐混乱,不知道如何运用腿功。 攻击只在上三路,未曾有下面的招式。 这势必会造成他攻击的缺乏。 反观魏无极身形飘逸,若飘动的蝴蝶,嘴角狞笑未曾将精瘦汉子的攻击放在眼里。 “原来他是深藏不露,这个国舅爷果然不一般。” 正当三人激斗正酣时,四面八方又走出十数人,皆手持长刀向着魏无极而来。 魏无极武功不俗,以一敌众,竟然不落下风。 适时外面进入大批蛇卫,萧遥天看到他们就想起当年地窖中的所看见到的情形,秦府的家奴被这些蒙着面的冷血怪物一刀砍死。 血就流在自己的眼前。 原来他们就是秦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此行人进入内堂就开始与围攻魏无极的人战斗起来。 那这魏无极应该就是当年杀害秦家全族的首恶元凶! 萧遥天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亲手砍了他。 奈何此时自己尚不会一丝武功,虽有博文强记的本事,却缺少实战的经验。 这紫月斋一时好不热闹。 上好的梨花木桌椅被砍得粉碎。鲜血汇聚在地面黏糊糊的,血腥气就这么蔓延开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萧遥天收好手中的香茗茶,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可不能被这帮恶徒糟践掉。 忽然地一名蛇卫误以为萧遥天也是乱党,竟持着手中刀向他砍来。 若不是顾及手中的香茗茶,怕是第一时间会闪避开。 蛇卫刀法他已看的烂熟于心,况且直扑面门而来,意图早已暴露。 萧遥天暗中做好准备,正是训练自己闪避的功夫到底是何水平。 这种危险的举动若是萧妇人知道,定要说他个狗血喷头的。 阿生吓的不敢动,蜷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眼看着蛇卫就要将萧遥天剁成肉泥,赢月姬看不下,一枚钢针飞驰而来。 钢针刺破蛇卫的胸口,扎进心脉中。 蛇卫口吐鲜血应声倒地,没有人知道赢月姬出了手,唯有萧遥天看破却不说破,他尚不知自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只是当做自己耳聪目明的证据。 “一群乱党,都给本国舅下地狱去吧。” 蛇卫人多势众,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乱党”众人已是死的死,伤的伤。 “今日唯有拿下魏无极的头颅,才能复命陛下,都给我杀!” 这声呐喊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竟出自赢月姬之口。 想来只是个清倌人会写诗词歌赋以及房中秘术。 如今怎么成了乱党首领,还要刺杀当朝国舅爷。 魏无极也不迂腐,朝中多有溃烂,自己心里也晓得。 想要杀自己的人也不少,如今设计圈除乱党,正是时候将所有乱党以及仇恨自己的人一网打尽。 反观赢月姬不理身边的蛇卫,直奔着魏无极而来。 “你这个买主求荣之辈,我今奉晏王霄之命将你斩杀,还不束手就擒。” 这飞化钢针的功夫属于暗门的一种,萧遥天最知这些。 明门的是摆在桌面上直接较量的武功,而钢针,飞镖,铁蒺藜,都数暗门的武器。 眼看着赢月姬又用钢针放倒三人,就要杀到魏无极身边。 身旁蛇卫斜刺出的一剑,却正中赢月姬的小腹处,鲜血顿时流出,这赢月姬已支撑不起来。 恐怕弑人不成,反被弑,可惜了这一张漂亮的脸蛋。 (本章完) 正文 第十九章 救治美人 , “竟然敢伤害我要的人!” 可别伤了她的脸蛋啊,这一剑下去可不得留疤吗? 这给萧遥天心疼的啊,得想个办法救她出去才行。 眼看着赢月姬身形已是不支,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是那般的美,几根钢针飞去,击退数名蛇卫。 为今之计,只有制造混乱才有机会救下她,萧遥天这样想着,眼神寻过四周,终于让他看见一样东西。 是盏未曾熄灭的油灯。 计上心来,放火救美人。 他从桌子下揪出阿生耳语几句,随后两人分头行动。 一个负责放火,一个负责救下赢月姬 阿生本是胆子较小,多亏萧遥天跟他许诺。 “事成之后,我就找娘亲把西房的丫鬟萍儿嫁给你。” 这萍儿是阿生夜思梦想的女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阿生鼓起勇气拿起油灯绕到堂后去放火。 堂中众人激战正酣,先后数人倒地,无人注意到萧遥天的计谋展开。 “若是救下月姬姑娘,我的凝香茶还不声誉传满整座王城,又有这么好的私下接触,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暗叹自己的聪明,一切不出所料。 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与阿生的动作。 阿生端着油灯走到堂后处,本就胆小的心,奈何要来放火。 犹豫不决时,玉娘竟然从旁出现。 “你想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言语,让阿生慌了神,油灯就这样跌落到地上。 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玉娘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响看着阿生大喊到。 “你竟然敢在紫月斋放火,来人啊,来人啊,快救火,抓住这个贼人。” 大火的速度出乎萧遥天的预期,这紫月斋到处都是梨花木的桌椅与丝巾绸缎,片刻间整个紫月斋已是浓烟滚滚。 众人皆是边战边向后退,烟气熏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萧遥天趁乱站在赢月姬后面,以手环住她的腰。 “不要呼喊,我是来救你的。” 不知是言语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还是赢月姬早已是支撑不住,总之四目相对的瞬间,口中说了句去码头,便昏死过去。 来不及体会入手的绵软香甜,萧遥天左手拦腰抱起赢月姬,浓烟中给了阿生一个坚定地眼神。 “好兄弟。” 殊不知他的好兄弟此时正被玉娘揪住头发,疼的哇哇大叫。 出了紫月斋,左面外面有条小巷,正面围观紫月斋失火的人不下上百人,忙着救火的也不下数十人,有打水的,吆喝的,敲铜锣的。 慌乱的场面下,自然无人注意萧遥天与赢月姬。 闪身进入昏暗的小巷,走过百步,萧遥天才知晓赢月姬有多重,看似柔弱无骨的身躯,实际当你抱着她,她就似个铁块是的,一点点往下坠。 而身上的香气又让你意乱神迷,心猿意马的。 萧遥天强撑着精神。 “你以后必须给我天天干活。” “不对,是要伺候我,本少爷为救你付出多大心力啊。” “你知道吗?” 萧遥天嘴上念叨着,步伐却没减缓,他不知道那帮蛇卫是否会追过来,若是逃离的慢些,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去......码头,码头。” 行走中听到赢月姬的两句话,看来这个码头对她是很重要的地方。 “你的伤要紧,要是不给你找个大夫医治,恐怕你会命不久矣的。” “送我去码头,码头。”赢月姬仍然重复着。。 萧遥天瞧过她小腹的伤,血液已经把他的衣襟一同浸湿,黏糊糊与自己的衣衫贴在一起。 “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恕我不能听你的。” 抱着赢月姬就寻着最近的医馆而去。 紫月斋自创立来,未曾遭遇过此等毁灭,幸而火势虽急,但规模却不大。 半柱香的功夫终于被扑灭。 玉娘一个人仅凭着薅头发就制服阿生,她知晓阿生只是个府奴,若想索要更大的赔偿,必须等萧遥天回来。 这边堂中战斗基本停止,所谓“乱党”也被清理干净,唯独剩下数十个蛇卫与威风八面的魏无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我搜,一个乱党也不能放过。” 魏无极大声呵斥,嘴角的不无得意的笑着。 他早就得到密报前朝乱党会在此地相聚,而他只身起来,不过是引诱乱党对他下手,如此便可一网打尽。 搜寻过的蛇卫禀报,藏在紫月斋内的乱党共计十七人,其中大部分被诛杀。 “那个头牌赢月姬似乎被人救走了,大人。” “混账,还不快去查,是谁救走的,本国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观萧遥天这里,走过阴暗的小路,终于在尽头处寻得一家僻静的医馆,看灯火通明,应是还没有歇息,忙抱着赢月姬叩响医馆的门。 彼时,赢月姬曾醒来数次,皆因身体虚弱,只能依偎在萧遥天的肩头。 作为紫月斋头牌清倌人,本就是卖艺不卖身的,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如今被萧遥天救下,心中充满安全感,又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气味,不免心猿意马,浑浑噩噩间做了好几个梦。 “大夫,大夫。快开门,我这里有位姑娘身受重伤啊。” 里屋一阵穿衣声,又有两人低声言语,似乎在起争执。 半响,终是一方获胜,开门的是位老者,白髯,面目因为黑暗的缘故看不太清。 “大夫,你快救救她吧,她伤在腰腹,血流不止,恐怕就要命不久矣。” 老者并不答话,微微看过,知晓这是剑伤。 “公子,敢问你朋友在哪里所伤,依着老朽看,这不是一般的剑伤,你看她血流不止,伤口处的孔洞又十分渺小,普通的剑刃可是做不得这些。” 萧遥天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过。 老者眉头紧皱,在听闻刺中这姑娘的兵刃形状,暗呼不好。 “公子快随我进入内堂,晚些时候你的这位朋友,恐怕就没得救了。” 萧遥天不敢怠慢,随着老者走入内堂,边走边向他询问。 “老人家,这究竟是何兵刃,竟有如此威力,可否告知我。” “公子啊,难道你在王城不曾听说过蛇卫吗?” “这些人所用的兵器叫蛇刃,这种兵器甚为阴毒啊。”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章 灵隐法与商女剑 , 老者说着叹息的摇摇头。 指着一块木榻供萧遥天放下赢月姬。 烛火映照下赢月姬生的异常美丽,双眸微毕闭着,身形凹凸有致。 内屋走出位银发妇人,端着一碗茶水出来。 “公子走的累了吧,喝口茶解解乏吧。” 萧遥天双手接过茶碗,看着面前的老妇人,神情中带有恐慌,应该是把他认作心怀不歹之人。 “大娘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人,她被歹人所伤,深夜至此只为医治。” 老妇半信半疑的看着萧遥天。 “你们是何关系,孤男寡女深夜至此,若是让官府知晓,我们可是不好交待啊。” 为消除大娘的戒备心,萧遥天只好编织言语道。 “今日我出门赏灯,忽然见此姑娘被心怀叵测的歹人所伤,那歹人人面兽心,有两颗獠牙,耳朵贴在头骨两侧,一脸的猥琐像,想要轻薄这位姑娘。” 一番言语,老妇已是完全相信。 “王城的治安真是越来越不好,你如此心善,遇见这种地痞流氓定要多加小心啊。” 值此片刻间,更是拿出家中食物让其吃下。 萧遥天甚为感动,知是大娘心善,不好推脱,加之确实饥饿,现在外面情形如何尚不得知,不宜轻易走动。 内屋,医者大叔这边已经替赢月姬包扎好伤口。 萧遥天闻声进来,看到赢月姬依然昏睡过去,但面相红润,不复苍白。 “大叔真是神医,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老者扶髯而笑,“老朽不过是顺势而为治病救人,说到底还是你家娘子内力深厚,若是换做平常人,早已回天乏术,恐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吧。” 看老者慈眉善目,再加上气势谈吐不凡,萧遥天断定他不是寻常医者。 单是包扎伤口,就能断定赢月姬内力深厚,莫非他是绝世高手! 萧遥天倒头便拜。 “请老人家收下我,教我悬壶济世的武功。” “这这这,如何使得,我只是个大夫,又怎么能教你武功那,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遥天头叩在地上,却是不起来。 “若是老人家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 言语着头叩的更深,惊动外屋的老妇人走进来。 知晓是拜师,老妇人从旁劝导老者。 “元白,你就收下他吧,他是个善心人,你不是也日夜叹息没有人继承你的衣钵吗?如今在此相遇也是彼此间的缘分啊。” “是啊师父,收下我吧,我保证对您老人家好,对师娘好。” 萧遥挺直身子看向伍元白和他的夫人,眼神诚恳,话语有力。 伍元白不禁点头称赞。 “没想到老朽七十有余,竟还能遇到一有缘人继承我伍元白的衣钵,真乃天意啊。” 萧遥天自然领会,叩响三个响头。 “师父,弟子萧遥天,拜见师父。” 伍元白轻抚白髯与夫人相视而笑。 “好,叩了这三个响头,你就是我伍元白的嫡传弟子,为师亦将宗门报于你,好待你日后行走。” 萧遥天再拜,“弟子洗耳恭听。” “家师道号灵隐道人,数十年前于雾影山创建灵隐宗,本门不参与江湖纷争,顾知晓本门的人并不多,入得灵隐宗就会获得一片腰牌,为师的这块就奉送于你,也好日后归宗相认。” 萧遥天双手接过腰牌仔细端详,铜制样式,手掌大小。 腰牌中是一刻制的元字。 下面嵌着一排小字,却是从未见过的文字。 “多谢师父。” 萧遥天将腰牌挂在腰间,继续听伍元白说着。 “本门主修的乃是内功,辅以剑法,所以本门内力者比比皆是,一日修,百日利。” 萧遥天略加思索。 “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修行本门内功心法,一日可抵其他门派百日啊。” 伍元白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从怀中又掏出一本书递予萧遥天。 上面书写灵隐心法四字,看来是本宗的内功心法了,只是这书角处有暗红血迹,看来是许久前浸染上去。 “你要好好保管这本心法,日夜苦练。切记不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与人好勇斗狠,否则自食恶果,就怪不得为师不认你这个徒弟。” “师父放心,徒弟谨记。” 萧遥天言语着同时将这本内功心法藏于怀中。 “师父,你说本门是内功为主,剑法为辅,那你何时教会徒儿剑法啊。” 伍元白笑而不语,端起旁边的香茶细细品之。 半响看着萧遥白渴望的眼神,才回到。 “若习剑法,还需你师娘教你,她的商女剑法三十六式,招招杀机,出手时三步内便可取人性命。” 萧遥天惊讶的看向师娘,师父的描述与适才惊慌失措的老妇截然不同。 招招杀机,出手内三步便可取人性命! 见萧遥天不愿意相信,师娘白芷英以手作剑,凌厉剑气打出,窗口的烛台瞬时熄灭。 如此距离足有三大步,这功夫让萧遥天彻底服了。 “师娘,请受徒儿一拜。” 白芷英一扫适才的暮气,满意的点点头道。 “你与我们夫妇有缘,故此师娘就将商女剑法三十六式传授于你,你要悉心记住,因为商女剑法传女不传男,故此师娘没法将剑谱赠与你,你能记住多少,就学多少。” “随师娘到院落来。” 萧遥天闻言跟随,进得内院,但见满天星斗,一颗明亮的主星悬挂于西北之上。 “徒儿看好,师娘这套商女剑法生于上古,适以剑气制敌。” 但见白芷英上下翻飞,凌厉剑气随着掌中银剑上下击出,所到之处,石裂坛碎,一记剑气打在拦腰粗细的大树上,剑痕之深,足有食指长短。 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还不肠穿肚烂啊。 萧遥天终于学到梦寐以求的武功,商女剑法一招一式全部记在心中 白芷英看萧遥天学的认真,突然以手作剑射出凌厉剑气,直奔着萧遥天而来。 萧遥天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气向自己射来。 莫不是师娘想要杀自己? 来不及多想,萧遥天闭紧双眼,只能听天由命!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满园春色关不住 , 两道凌厉的剑气在萧遥天的面庞擦过,未伤及分毫。 原来这剑气早就算好距离,分明是师娘试探自己。 "好胆色,师娘果然没看错你。” 萧遥天偷偷抹着留下的冷汗,分明是来不及躲闪,还好没被看出来。 “哪有,师娘剑气凌厉,若不是师娘手下留情,徒弟早就命丧黄泉了。” 看似恭维,实则真情实意。 绝世高手也爱听恭维话,师娘笑得合不拢嘴。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从此以后你就是金花门第五代宗主,切记要匡扶正义,惩恶扬善。” 萧遥天将玉佩佩戴起来,又再次叩首。 “徒儿,你记着,我们夫妇二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所以今后非万不得已,遇见同门师兄弟时,不可泄露我夫妻二人的身份,否则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徒儿谨记,请师父师娘放心,弟子万死不敢轻易透露师父师娘的名讳。” “如此甚好。”伍元白捋着白髯欣慰而笑。 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好徒弟。 “徒儿啊,还不去看看你的朋友,最好带她去找间客栈休息。” 萧遥天听出言下之意。 “时候太晚了,不打搅师父师娘休息,待到哪天天明,我再来叩谢师父师娘大恩。” 伍元白微微摆手,“去吧,照顾好你的这位朋友。” 萧遥天进的内屋,抱起赢月姬向外面而去。 拜别师父师娘,他寻得一家上好的客栈,小二正在堂上睡觉,吊在梁上的鹦哥儿叫了起来。 “有客到,有客到。” 小二还不得醒,里面走出位掌柜打扮的人,面脸肥肉的堆起笑容。 “这位公子深夜至此,住店吗?” “废话,这么晚到此不住店,难道还戏耍你不成,快准备上房两间。” “不凑巧的这位公子,本店因为花灯节的缘故,已是客满为患了,现只有上房一间,看公子与这位小姐能否挤上一晚啊。” 店家挤眉弄眼的,到好像萧遥天是个老好人了,放到嘴边的天鹅肉不吃,愣要自己单独去睡冷炕席。 “这你可怨不得我,是上天安排我们在一起的。” “一间就一间吧,速速安排来。” 店家揪醒店小二办理,令他带着萧遥天上楼去。 “天字七号房。” 小二得令颤颤巍巍的带着萧遥天前去房间。 因为怀里抱着赢月姬,楼梯间又十分的狭窄,因此走的慢些。 但仔细瞧这店小二同样走的慢,一头冷汗,向前撑着油灯。 “不是天字七号房吗?为何不在前行。” “公…子,里面就是天字第七号房。小人只能送你到这里,钥匙给您,这天字七号房,不是常人能住的。” 瞧出店小二的古怪,萧遥天右手食指中指凝动,射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此正是商女剑法中的以形化剑。 该剑气就射在店小二的脚下,店小二吓得匍匐在地。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小的只是听说,这天字第七号房闹鬼闹得厉害,顾此寻常人是住不得。” 店小二头如捣蒜地叩在地上,萧遥天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 “区区闹鬼又有何妨,快去把房门打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店小二支应着,爬起来前去打开房门。 “公子,没什么吩咐的小的告退了。” 萧遥天环顾屋中,家具摆设还是颇为用心的。 “你一会在打盆热水过来,我们需要擦拭下。” 店小二得令,忙退出去。 临走时摇摇头,不知他们能不能活到明天。 萧遥天将赢月姬放在床榻,转而去喝桌上的茶水。 翻了半晌,却没有一滴水。 想来是因为这屋子没人入住,故此店小二未备茶水。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嘛。” 想着掏出怀中的灵隐心法开始研习起来。 打开心法的头一页,是灵隐宗的训诫。 萧遥天懒得看,直接翻到心法的第一章。 “心神合一,乃聚丹气,五阳汇聚,循环始终。” 萧遥天一边参悟的练习,一边自言自语着。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虽是双目紧闭,但店小二进来置换茶水,都仿佛尽在眼前。 耳聪目明,这只是习得灵隐心法的初期表现。 床榻上的赢月姬忽然传来声音,是轻微的呻吟声。 “水,我想喝水。” 萧遥天打断修习,从茶壶中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扶着赢月姬服下。 不过只半刻间,赢月姬眼皮跳动下,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还真是心大啊,就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萧遥天苦笑着倒好一杯茶,忽然窗外黑影叠动,听得仔细是脚步声。 不过声音特别的轻,好像猫在走路。 幸而修习过灵隐心法,变得耳聪目明起来。 萧遥天吹熄烛火,一个闪身飞到横梁上。 原来不止耳聪明目,连这身手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响,窗户被撬开,从外面翻进来个蒙面人。 肩膀上扛着一条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萧遥天静静的观察着,看他熟练的将布袋放在床边,又回到烛台边点燃好灯火。 如此驾轻就熟,莫非他就是那个“鬼”? 此时已临近子时,住店的客人皆已睡去。 此贼万万没想到,床上竟然躺着个绝世美女。 吓得他也是拿着烛台靠近,再三确认。 果然是绝世美女。 “真是老天爷便宜我侃五,竟然有这般绝色送到我的床上,不要白不要啊。” 言语着露出一脸淫笑,将烛台放到一边,就要去扒赢月姬的衣服。 仅是露出的肩头一抹,在烛光的映射下就如此圆润光华。 侃五顿觉心猿意马,想要扑将上去。 不料萧遥天踩空梁柱发出声响,侃五常年混迹猎艳采花,谨慎防备不曾松懈。 这细微声响旁人怕是不能注意。 “是谁?” 回首就是三枚金针,但听当当当的三声,金针嵌入梁柱。 不过萧遥天速度更快,已经闪身到了梁下。 “好俊俏的功夫,能闪躲我侃五金针的人,江湖中可没有几个。” 萧遥天拂整衣袖,淡然笑道。 “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妄自吹大,真是替你感到羞愧。” 侃五自觉受辱,手中金针激发,又是数道直逼着萧遥天的面门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萧遥天左右翻飞,上下腾挪。数道金针无一命中。 这下侃五急了,右手射出金针的同时,左手催动袖箭。 毫无例外,又被萧遥天闪过。 眼见杀不掉萧遥天,侃五使出尿遁大法,一阵清烟消失不见,实则从窗口逃窜出去。 萧遥天冷哼一声。 “你的把戏用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虚空一记凌厉剑气激出,正中半空中侃五的大腿处,鲜血顿时流出来,这条腿怕是废了。 重伤摔在地上的侃五叩头求饶。 萧遥天想起师父师娘嘱托,不可滥杀无辜。 “记着,今日饶恕你一条性命,切记不可在作恶,否则下次取得就是你的性命。” 侃五满口答应,拖着瘸腿迅速的逃离了视线。 经过一番打斗,萧遥天身子骨也乏了,想起侃五带来的麻袋,忍不住好奇的打开。 料想应该是被迷晕的姑娘,谁知道打开来竟然是旧相识。 这不是那白袍书生吗? 萧遥天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躺在麻袋中,此时已是女儿家的发髻,脸上虽有些污渍,丝毫不影响她的美,白嫩嫩的小脸即使在黑夜下也是粉扑扑的,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与赢月姬相较之,一个魅惑有韵味,一个娇嫩且轻柔。 萧遥天此时与彼时的侃五一个心情。 老天爷果真待我不薄! 一连送两个大美人到自己的床上。 “在地上可别受了凉,还是快到床上去吧。” 抱着这丫头上了床,可惜发现床铺太小仅够睡两个人的。 “这算什么啊!” 好比老天爷刚让你走好运,又让你踩到狗屎般恶心。 “罢了罢了,这好人就让我做到底吧,看你们脏的,就让本少爷给你们清洗清洗吧,两位娘子。” 一夜无话。 鸡啼时,慕容婉儿率先悠悠醒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知这是哪里,身边怎么还躺着个绝美的女子。 还记得昨夜回到府邸与小奴翠儿倾诉着那个小贼,末响回屋后记忆就全部消失掉。 头好痛,好像有人故意磕碰自己的头。 再瞧身上的衣服。 “啊……我的衣服被谁换了?谁如此大胆。” 一声惊叫吵醒了身旁熟睡的赢月姬。 “你是谁啊,我为何在此。” “这位姐姐,我也不晓得其中原委,但看地下的布袋,我们应是被人掳掠至此。” “这王城中多有采花贼,恐怕我们就是被……” 话音未落,萧遥天拎着一只烧鸡推门而入。 “呦,两位娘子醒来了,快尝尝我给你们带的烧鸡,味道特别的正。” 慕容婉儿定睛看的仔细,这不就是在紫月斋轻薄自己的贼小子吗? 再听他口称娘子,妥妥的采花贼啊。 “你这淫贼,今日我慕容婉儿就取你性命。” 言语间,从床上翻下去,对着萧遥天胸口就是一击。 萧遥天并没有躲闪,而是被正中胸口处。 “你这淫贼,我打你胸口,你却为何鼻间流血?” 萧遥天手指向慕容婉儿的衣衫间,原来是动作幅度太大。 满园春色被萧遥天尽收眼底。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以身相许 , “你这淫贼,眼睛看向哪里。” 萧遥天正看的起劲,闻听呵斥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 手掌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 全程没有言语,却气坏了慕容婉儿。 “淫贼,今日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 萧遥天适才故意没有躲闪,也是为试试慕容婉儿的拳脚。 这慕容婉儿功夫实在不怎么地,打在胸口的一拳不痛不痒的。 想来不如故意戏耍她,左右腾挪让慕容婉儿皆扑了个空。 慕容婉儿气急不过,拳法越发的凌狠起来,皆被萧遥天一一躲过。 心中越急,出拳的速度却是越慢,反观萧遥天气定神闲,慕容婉儿急的要出眼泪。 床上的赢月姬看二人争斗,忽然想起这不就是昨夜救下自己的人吗? “不要在打了。” 言语间起身到两人中间劝阻。 本想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慕容婉儿,此时粉拳捏的作响,没想到萧遥天反应这么快,自己攻出的招式全被他安然躲过。 萧遥天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站在赢月姬身后,打趣地看着对面气鼓鼓的慕容婉儿。 “淫贼,你不要躲,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哈哈哈,好。我不躲,看你今天能不能杀了我,若是不能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做我娘子,也好在江湖上惹人耻笑。” 萧遥天一番话激的慕容婉儿又羞又怒,扬起拳头就打过来,也不在意什么招式,就是纯粹的想要打到萧遥天,出一口心中的闷气。 赢月姬见劝阻不成,扬手拦下慕容婉儿的拳头。 “这位妹妹不要在胡闹,我相信萧公子不会是无耻之徒的,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啊,就咱们三个人在屋内,我身上的衣服又被人换过,不是你就是他,他这个淫贼,昨日在紫月斋,我就听出他不怀好意,言语下流,今日更是对我轻薄,我定要杀了他,泄我心头之恨。” 赢月姬初时未在意身上的衣裳,听慕容婉儿这么一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所着衣物,竟也被人更换过。 顿觉面容滚烫,无地自容。 “我们的衣裳?难道真的是萧公子你?” “没错啊,是我。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赢月姬脸羞的更厉害。 “没想到萧公子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萧遥天放下烧鸡,“什么这样的人,你们可别想歪,我不过是看你们身有污浊,替你们清洗更换罢了。” “否则受了凉,就是大病一件。” 萧遥天假意喝着茶水掩饰自己,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自己差点都信了。 这人行谎言时最忌讳看他人的眼睛,表情也必须控制的住。 萧遥天故意低头埋在茶水杯里,为的就是不被看出破绽。 赢月姬将信将疑的点头,怀有萧遥天救命的好感,自然相信他。 慕容婉儿却是认定萧遥天是个淫贼,闪身到萧遥天旁边坐下。 质问到:“你口口声声为我们好,那我又何在此,还不是你掳来的!” 说到这里,萧遥天像打了鸡血般站起来。 “放屁,你可知道这事情的经过啊,我要是说出来你肯定要以身相许的报答我!” 接着动用两个时辰将整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精彩处更是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两只手笔画着说。 直到那句,“为救你们免遭采花贼的毒手,我已身中淫毒,最后拼尽全部力气,终于击退那个采花贼!” “然后那?” “问的好,我身中淫毒,却没有趁人之危,强忍着散功祛毒。” “你现在却来冤枉我,真是人心不古啊。” 一番言语下,慕容婉儿也将疑起来,原本攻击的拳头慢慢落下。 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还是赢月姬出来打圆场。 “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月姬真是无以为报。” 萧遥天心里暗想,报什么报啊,以身相许就好啦。 嘴上却说:“月姬姑娘客气,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我萧遥天的人生信条,再者月姬姑娘生的如此美丽,任谁见了不会施以援手那?” 三言两语说的赢月姬心花怒放,面目表情已是喜笑颜开。 慕容婉儿在旁小说啐道:“小贼,油腔滑调。” 岂知萧遥天修习过灵隐心法,耳聪目明,这字字句句都听得不差。 “没错,我就是油腔滑调的,好过有些人逢救命之恩不谢的好吧,岂不是忘恩负义。” 慕容婉儿听得面红耳赤,不情愿地举手施礼:“谢过恩公。” 萧遥天趁机搂住慕容婉儿的肩膀。 “恩公不计较,记得对恩公以身相许就好。” “呸呸呸!谁要对你以身相许。” 言语犀利身子却很诚实的不动弹,心怀恩怨是真的,好感也是真的。 赢月姬看着面前两人打情骂俏,自己在此着实有些尴尬。 “萧公子,奴家还是就此离去吧。” 萧遥天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比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缘是听到有脚步声匆匆而来,这天字第七号房本就是在二楼的最里侧,又因为闹鬼的缘故因此不常有人过来。 如今听到如此嘈杂的脚步声,定是有不轨之人而来。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赢月姬也听得仔细,瞬时明白萧遥天的心意。 慕容婉儿仍然靠在萧遥天怀里胡乱的猜疑,满面的娇羞像个待嫁出的新娘子。 片刻间 ,门外的那伙人停下脚步,为首之人就要推门而入。 赢月姬备好三颗银针,若是魏无极派来锁拿自己,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娘!” 这声娘出自萧遥天,而对面带着数十个家丁站在门外的,就是萧遥天的娘亲———萧氏夫人。 “好天儿,你爹归府却不来团圆,在这里私会两位佳人,我儿真是长大了。” “娘,你听我解释!” “不是这样的。” …… 萧夫人一挥手,数个家丁上前将萧遥天抬走,连同着两位佳人一起带回萧府。 萧夫人为寻萧遥天已报官至王城京兆府中。 可谓寻儿寻得满城风雨。 “这位公子连女鬼都能降伏,真厉害。” 客栈内外看戏之人足有数百。 如此一日,萧遥天纨绔子弟的名声就传遍了王城。 更有暗处藏匿的数人将这里的情况记下,各自回去禀报。 萧遥天还未取功名,就已是晏国上下的名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他自己尚不知,被几名不知好歹的家丁拿进萧府。 进得正院,堂中而坐的就是萧廷义。 旁边侍立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眉眼处像极了萧廷义,正是萧遥天的姐姐,萧荃。 如此一来,一家人算是齐齐整整的在一起。 只不过萧廷义的面色凝重,萧荃在暗里偷笑,萧夫人一副欣慰的看着周遭人等。 唯有萧遥天一脸无奈像,活像吃个活王八,缩在一旁。 身旁跟着两位佳人到是礼貌有加,先后行礼。 旁边的仆人们开始侍候着,都看了座位。 “还记得有我这个爹,整日里不学无术。” “不仅不学无术,花灯节也不回来看看爹。” 萧荃添油加醋的从旁说到。 萧廷义眉头一皱,“还带回两个姑娘。” “未知二位姑娘家住何处,祖籍哪里啊?” 两人彼此相视一眼,赢月姬率先回到。 “奴家姓赢,名月姬,晏国人氏,家居王城中的紫月斋。” “我叫慕容婉儿,家父慕容龙,拜见老前辈。” 二女说完,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你是紫月斋头牌清倌人,月姬姑娘?” “是的,这位大人。” “你是漕帮帮主的女儿?” “没错,这位老伯。” 萧廷义询问过后,头都大了,各个来头不小,儿子怎么会缠上她们? 萧夫人却是满心欢喜,一个娇柔动人,一个明媚可爱。 都许配给天儿做娘子,这不是绝顶的好事吗? “既然你们都心属天儿,我萧家也不会礼亏待人,定下日子登门提亲,切不可在私下相会,让人误会了。” “娘。” “英明!” 萧遥天没想到娘亲不仅没有追究自己误了爹的接风宴,更要替自己去提亲。 感恩天下所有的娘亲,都这么疼儿子,萧遥天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慕容婉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位萧夫人,我虽然内心感激你儿子救命之恩,但让我以身相许,我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是个淫贼!” 手指着萧遥天,萧遥天也不避让的上来捂住她的嘴巴。 “她吃错药,胡言乱语。” 慕容婉儿怀里拼命挣扎,奈何武功气力都不如萧遥天,只有翻着白眼鄙视他。 萧夫人只当是情人之间打闹,拉过萧廷义的手,暗示撮合他们的婚事。 萧廷义爱妻心切,要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下去。 忽然门外喧闹,仆人进来禀告。 “启禀老爷夫人,有一伙子人押着内院的阿生,气冲冲地找上门来,已经进了大门,拦也拦不住。” “好大的胆子,擅闯当朝官员府邸?为首之人可曾看清。” “禀老爷,为首是个女人,叫嚷着让赔钱。” 萧遥天与赢月姬相视一眼。 赢月姬道。 “应是我的姨娘来了,让我去迎她吧。” 话音未落,又一个仆人满头是血的跑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又来一伙子人,甚是凶狠,见人便打啊。”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差点两个娘子 , 萧府很久没有这般热闹。 两三伙人在门前闹腾开来,有吵闹的,有伸手打架的。 更有甚着搬着板凳坐在一旁看热闹。 这个人就是萧遥天。 他知晓这些人分别应是寻赢月姬与慕容婉儿的。 左边一个女人带头的是紫月斋的月娘,右边一个中年汉子带头的应该是漕帮的人。 在看中间走出来的,是自己的爹娘。 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坐在旁边,丫鬟侍候着端上一盘果脯。 “我妹妹在哪?妹妹,哥哥欧阳震来了,哥哥来救你来了。” 此人声壮如牛,体型高大,一脸的莽汉模样,拳头好似沙包般大小左右开弓,典型的有头无脑。 萧遥天咬着一口果脯,想来对付这种壮汉,非要取他下三路才行,与紫月斋时的壮汉相同,下身都是他们的弱点。 “这位壮士,请你住手。这里是正将军的府邸,何来你的妹妹,还是不要胡闹的好。” 萧廷义立场坚定言辞犀利,却不料打脸打的也快,慕容婉儿从后面跑出去。 “哥哥,我在这。” “妹妹,哈哈哈,你果然在被他私藏在府,若不是有帮内的兄弟看到,哥哥还找不到这里。” 三言两语已是暗讽了萧廷义。 萧廷义脸面上挂不住,怒目而视一旁萧遥天。 萧遥天倒也机智,侧身过去不在看萧廷义。 甭管您老多生气,我就全当看不着。 “天儿,你还不出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萧廷义这招穷追猛打,在兵法上叫趁你病要你命,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想让老子给你背。 岂不是门都没有! 一句话将目光全部吸引到萧挺义那里,他正在开心的啃着冰甜的西瓜。 闻言一口没咽下去,噎在喉咙处。 “咳咳咳,感情爹也会坑儿子啊。” “哥,就是他。将我掳走至客栈中,还意图对我轻薄。” 慕容婉儿不无得意的看着萧遥天,哥哥欧阳震从小最疼她,这下有这小淫贼的苦头吃。 玉娘一旁拉着赢月姬,今日是来讨钱的,这种事她心里盘算好了,可不掺和。 萧夫人被萧廷义拉住,如此四下没了帮手。 萧遥天只有硬着头皮接过欧阳震的攻击。 对方好像蛮牛一样冲过来。越跑越快,出拳的速度也是十分惊人,力道巨大不说,嘴里还嗷嗷的叫喊着。 看他这副模样的攻击,差点没笑出声来的萧遥天,只有假装自己不会武功,毕竟他不想伤爹娘的心。 只有挨下这一拳了,体内真气环动,他尚不知这是灵隐心法的中护体神功,只道是浑身暖洋洋的,像穿上一件轻薄的衣裳。 欧阳震沙包一般大的拳头重重的打在萧遥天的胸口处,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击飞,这股霸道的力量在外人看来,恐怕是要了萧遥天的命。 实则萧遥天丁点事没有,甚至想打瞌睡。 落地后,众人皆上前查看伤势,为掩盖自己并没有受伤,萧遥天被逼无奈只有催动内力吐出一口血来。 这可吓坏了萧夫人和慕容婉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萧夫人直接晕在萧廷义怀里,慕容婉儿一脸歉意,只有赢月姬上前扶起萧遥天。 “萧公子,你没事吧。” 萧遥天自然没有事情,他眯开一只眼睛,看到慕容婉儿一脸愧疚的站在那里,还有她那个蛮牛哥哥在身后,必须要好好整整她,利用她的愧疚之心,报自己的一拳之仇。 “咳咳,我恐怕是命不久矣了吧,这拳劲真是霸道,一拳竟然给我打飞这么远,咳咳。” “我知道可能做过一些违背良心道德的事,但我只是出于爱慕,爱慕你。” 手指艰难的举起,就划过一个半圆,赢月姬和慕容婉儿都包含在内。 “你们会原谅我吧。” 赢月姬握紧萧遥天的手,“月姬蒙公子不弃,对我施救,感恩涕零,又怎么会不原谅公子呢。” 搞定一个,萧遥天直直的看着慕容婉儿,慕容婉儿躲避不开。 只好点头答应。 眼见着大功告成,旁边有人吵到。 “够了,够了,不要在这演苦情戏了,玉娘我这些见的多了,你个好小子,不要想着牵我女儿的手啊。” 手指过来,萧遥天果然与月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都被你看穿,我看是要请你吃酒席。” “啊,你小子竟然是装的。”慕容婉儿恍然大悟般,“哥哥啊,他欺负我我。” 欧阳震平时铁憨憨,就是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的妹妹,谁欺负妹妹他都会出头,看着在地的萧遥天又是一拳。 幸而萧廷义看不下去,闪身到儿子身前以掌接拳,否则萧遥天又要吐出一口老血来。 该吃点牛肝补一补的,他这样想。 “这位壮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儿与你妹妹的恩怨,刚才的一拳已经了解,还请将令妹带回,否则就容我不客气了。” 萧遥天从未见萧廷义出手,记忆中萧父虽严厉却对自己甚好,若没有一身的拳脚功夫,是不可能从北府军中被选到宫廷内卫担职的。 欧阳震虽憨,却也知晓这是当朝官员的府邸,擅闯已是死罪,漕帮虽是晏国第一大帮,可终究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 “妹妹,还是跟我归家吧,帮主找你找得辛苦,不可在此浪费时间。” 欧阳震口中的帮主就是慕容婉儿的父亲,慕容龙。 他是慕容龙义子,平日里都尊称帮主。 “如此走,岂不是便宜这小贼”,慕容婉儿眼神复杂地看着依偎在赢月姬怀中样样得意的萧遥天,她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萧遥天到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挥手与慕容婉儿告别。 打发走一波,剩下的玉娘可是不依不饶。 “打坏我十几张梨花木的桌子啊,还有好多的桌椅板凳不说,老娘我也受伤了,若不是我的躲的开,差点就被一把火烧死。” “还有啊,我这养了十几年的白乳鸽,就这么被你们家公子偷吃掉,我这简直亏死了,亏大啦。这些没有一百金,休想我善罢甘休。” 说完气鼓鼓的站在一旁,赢月姬看的嗤嗤的笑了,她心里明白这是姨娘在心疼自己,虽说自己与她并不亲呢。 “姨娘,萧公子也没说不要我,你又何必动气那?是吧,萧公子。” 萧遥天本在旁边吃瓜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心,没想到三言两语的又点到自己的头上。 总觉得是个阴谋,萧遥天不置可否的笑笑,送上门的可不好要。 转身就想开溜。 “若是有人想占了便宜就想跑,我月姬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萧遥天知道她暗器的功夫,二十步之内,都要留神。 “月姬姑娘说的对,我平生也最痛恨不负责的人,这种人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啊。” “且慢,儿女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萧遥天忽然觉得父亲好伟大,这话说的在理啊。 “月姬姑娘,你与我儿私定终身的事,还需再议,毕竟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若是想进我萧家的大门,还需从长记忆。” 萧遥天就差想给父亲一个拥抱了。 “若论父母之命,玉娘便是我的娘亲,若论媒妁之言,我愿意为他请一个媒婆过来。” 赢月姬似乎吃定萧遥天,眼神犀利像只猎食的母虎。 萧遥天脑袋飞速运转。 “等等,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种事自然由我来,自前朝以来,就没听说有哪家公子入赘的,你说是吧月姬姑娘。” 他故意将前朝两个字说的重些,是萧遥天忽然想起,魏无极所说的乱党。 赢月姬为什么如此火急火燎的想嫁于自己,是不是她紫月斋的隐匿的身份暴露,想要从新找个地方安身呢。 这种可能性极为的大,萧遥天断定她就是前朝余孽。 赢月姬听出弦外之音,便不可在逼迫。 “好,萧公子真是伶俐,月姬口才不如你,感情你对我只是有意无情,戏耍奴家罢了。” 一番言语说得梨花带雨,身子微微倾斜在玉娘耳边。 “不好,他已知晓我的身份,不可在此久留。” 殊不知萧遥天耳聪目明,听得真真切切。 “怎么会呢,月姬姑娘,你就等着我上门提亲吧,我必须堂堂正正的迎娶你才是。” 彼此话里有话,连萧廷义这般正直的人都觉察出异样。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偿还姨娘的损失,你只要记着欠我的便是了。” 月姬眼含媚笑,随着玉娘转身离去。 府前只留下晕厥的阿生与一脸愠怒的萧廷义。 “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打我啊,爹。” 萧府后院,萧遥天被罚跪在院中,头上顶着一只陶盆,两尺方圆。 他的裆下是只巨大的正在燃烧的香,平日里祭祀祖先所用。 若是萧遥天坚持不住,有怠慢之举,香火就会戳伤他的屁股。 任凭其如何哀嚎,萧廷义均是不予理睬,他非要治治萧遥天玩世不恭的态度。 幸而有灵隐功法的运行,萧遥天才没有那么辛苦,他的哀嚎都是装出来的,想来让你受罚的人都有点变态的心里,为了满足他们也只好如此了。 “明日你就去太学报道,爹爹为你寻得最好的老师,切记不可再玩世不恭。” “孩儿知道。” 萧遥天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屑,“不就是上学吗?搞得兴师动众。” “慢着,太学?”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太学风波 , 作为晏国最高规格的学府,太学一直都是晏国文人的圣地。 这里培养过晏国许多著名的大贤,使晏国的诗词歌赋传遍五湖四海,令世人皆知。 多少寒门仕子梦寐以求登得太学,以求飞黄腾达的机会。 但这里偏偏都是些王公贵胄之子。 鲜有寒门仕子的存在。 萧遥天自然不喜这里,他自觉与纨绔子弟还是有所区别的,鸡鸣狗盗之事他不干,杀人放火他也不沾边。 看着太学两字当头,再瞧里面乱哄哄的有人斗蛐蛐,这两字就已经担不起。 “少爷,我们进去吧。”阿生尚在恢复中,换的一个小仆人侍候着。 “来,书匣给我,你归去吧。”萧遥天打发走仆从,大踏步的往太学里走。 门口的守卫简单地核实过身份,就放萧遥天进入太学内。 从外面看太学看不出它的大,进入后萧遥天却迷了路。 左右看过去,也不知道哪条路才是进路,那条路才是出路,四周的房子长得都极为相似。 突然的从旁撞出一伙人,为首的公子甚为嚣张,带着十几个奴仆不说,眼睛直看着斜上方,不将周围人放在眼里。 萧遥天就这么被他擦到,他却恶人先发难。 “谁啊,这么不长眼,撞到本公子。” 身边十几个奴仆闻言忙上前查看,生怕公子受了伤,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着急的这位公子就是韩家二公子,韩安平。 萧遥天自然没将这类的公子哥放在眼里,平日里花天酒地,仗着人多势众,实在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 韩府家丁们拦住萧遥天的去路。 “没听到我们少爷跟你说话嘛,真不要你的小命呦。” “让开!” 萧遥天无意与他们纠缠,准确说一群聒噪的蝇虫,不值得动手。 见韩安平示意,手下的家丁来了劲,十几个人还对付不过你一个人吗? “呦呵,还是倔茬,看看你的嘴巴硬,还是爷爷的拳头硬。” 一个冲拳打过来,虎虎生风的,自以为得意能击中萧遥天的面门。 哪知道萧遥天一个闪身,已经到其身旁,直接一拳周在太阳穴处,击晕过去。 “还有谁要挡我的路,放马过来,正好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拿你们撒撒火气!” 十几个家丁得到韩安平示意都叫喊着冲上来,这些人在萧遥天眼里根本不值当动手。 他拔地而起,空中踢出去旋转半周,只听砰砰砰数声,几个家丁已经击飞出去。 剩下的家丁虽然叫喊着,却皆是不敢向前。 “一群废物,都给我上啊。谁能杀掉这个小子,就赏赐千金,凑请大王封百户。” 重家丁听罢像打了鸡血般,重新对萧遥天展开攻击。 声音叫喊的比刚才还大,可惜都是有阵势,壮声势。 真正动起手,还是被萧遥天一拳一个的放倒在地,疼的哎呀叫唤。 教训完喽啰,看着想跑的韩安平,仅一个闪身就到其跟前,直接吓的他面如死灰。 “别打脸,别打脸,少侠。” 看这韩安平一副小白脸的样,果然贪生怕死。 “若是想我不打你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以,你需要告诉我一件事,不得隐瞒。” “可不敢隐瞒,少侠你说。我这条命都在你手上那?” 萧遥天四下看过,确定没人听到。 “太学堂往哪边走啊,看这周围都长得差不多似的。” “害,原来少侠是迷路了啊。这好说,太学堂就前面走上百步,看到一处凉亭后,在右转二十余步,看到一处宽敞的堂屋便是。” “确定没有耍我。”萧遥天比划两下。 韩安平到是老实,告诉的是真路,又给萧遥天比划两下,这路算是找到。 接着他借故没有随萧遥天而去,实则是内心怀有怨恨,想要发泄。 韩家是晏国四大家族之一,何时受过这等鸟气。 待萧遥天走远,便密令家丁寻本族高手前来,定要出口恶气。 这些萧遥天全然不知,只当是韩安平留下照看受伤的家丁。 论起自身的功夫,萧遥天还是很有信心的。 夜晚时修行灵隐心法的吐息与结纳,已让真气在全身上下循坏起周期来。 照这个周期练习,不出百日,萧遥天的内力就堪比三等高手。 行走江湖不在话下,加上夜夜操练师娘的商女剑法,三十六式尽在心中温习。 比拼个二等高手也很容易。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太学堂,这里尽是些身着白袍的学子,萧遥天尚不知,这是寒门仕子的衣着,王公贵胄之子皆自着华衣,不屑与寒门仕子同坐。 此间晨读,王公贵胄之子尚未到来,非要待日上三竿,酒足饭饱后才能落座太学。 萧遥天并不知道此间规矩,因为来的晚些,在加上路上耽搁,因此入得太学堂时,正是太学晨读已毕。 “好啊,又来个公子哥。” “吃喝玩乐应该在府里,非要来太学受罪。” 众人交头接耳讨论他的到来,本是声音细弱蚊鸣,萧遥天耳聪目识得都听得真切。 果然是帮酸臭文人,爱背后说人。 本就没什么好印象的太学,在萧遥天眼里简直就是坟场。 而这难找的太学堂口,就是墓室门,生生的要将他囚禁在这里。 堂中站立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应该就是太学傅。 “你是谁家的公子啊,为何现在来上课?” 萧遥天未曾听出其中的微妙。 “不知太学时间,还望太学傅恕罪。” 众人闻听又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这回萧遥天多少听出点门道。 敢情这帮酸臭文人将自己当成王公贵胄家的公子,是来太学装装样子,为进入晏国朝堂做铺垫。 入得太学,相当于半只脚踏入朝堂。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切,让本少爷来,本少爷还不想来呢,一帮酸臭腐儒。”萧遥天愈发觉得这太学不来也罢,直到一个身影起身。 “老师,既然他非王公贵胄之子,还请不要撵走他,让他同我们一样读书吧,太学是晏国培养人才的地方,人人在此而平等。” “好,既然周生为你求情,本太学傅就准你与众学子一起读书,切记不可有骄奢淫逸之举,否则本傅就将你逐出太学,永不录用。” 萧遥天心里暗自不爽,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先尊你一声老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谢过太学傅。” 如此被周生带领着换过学袍,又画押了纸笔,便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期间与周生数次搭话,可惜对方都不理萧遥天。 感谢之意无以言表,只觉得这个周生冷冷的,好像未曾看的起自己。 不过也不打紧,萧遥天自心里也未曾瞧得上这些酸臭文人,一个个吟诗作对可以,若是真的遇到危难,恐怕跑的比兔子还快。 正思虑间,门外再现韩安平与他的家丁们。 与其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精瘦汉子,六尺身高,目光如炬。 萧遥天早感受到有高手来到于此,看到是与韩安平而来,心中已是猜的七七八八,肯定是找自己出气的,再看汉子的周身就知是横练的高手,肌肉结实却不臃肿,出拳一定非常有力量,身形速度同样很快,简直没什么弱点。 韩安平率先发难,“哈哈哈,想不到吧,傻小子。我又回来了。” “回来又怎样,准备又被我教训一顿吗?”,萧遥天不紧不慢的摊开纸笔,在上面书写。 “呸,从没有人可以让我们韩家蒙羞,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这可是太学,难不成你在太学杀人,也无事吗?” “太学又怎样,看谁敢拦我。韩家是晏国世族,碾死你还不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家父执掌刑狱,即使打不死你,抓你进了晏狱,也让你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萧遥天不禁冷笑。 看看是谁生不如死。 一个闪身飞出,落地在韩安平数步外,如此轻功着实震撼到对面的精壮汉子。 太学生竟然会如此上乘的轻功。 “在下飞铜门李稳,敢问尊师名讳。” “凭你也配问尊师名讳?与人为恶,不知廉耻之徒不配知道家师姓名。” “好狂的口气,就让我飞铜门李稳领教公子的手段。” 言语着几枚铜球飞出,竟是先发制人的暗器,每道都是奔着致命要害来的。 萧遥天运起灵隐功夫,几个闪身,就将这几枚铜球躲过。 李稳算准萧遥天的轻功了得,但是功夫尚浅,只要他切断萧遥天的几个去路,任凭他折腾几个回合,也终会被拿下。 又是数道铜球飞出,这次是看准萧遥天闪身的位置飞出,切断他的去路。 萧遥天依旧是不紧不忙,以手凝剑,化作道道剑气激出,砰砰砰数声,铜球在空中被击的粉碎。冒出腐臭的白烟。 “好小子是我低估你,看刀。”趁着白烟未散,李稳从怀中抽出一把锁链缠绕的飞刀。 空中射出的同时,闪身到萧遥天跟前,开始近身搏斗。 两人拳脚相加,李稳是刚猛路子,每记铁拳都凌空霹雳般啪啪作响。 萧遥天灵隐功夫擅长化劲,又有真气循环,时而化掉李稳的攻击让其无所适从,时而硬接铁拳,打的乒乓作响。 众太学生看的惊呆,没想到新来的太学生竟然这般厉害,能与杀手对战数十回合而不落败。 内心纷纷称赞,盼着他可以得胜归来。 其中以周生最为心切,平日里就看不过韩平安的所作所为,同为晏国四大世族,她更愿意与寒门仕子待在一起。 如今若是萧遥天胜了,也好为太学里的寒门仕子出口恶气。 眼看着两人越战越激烈,大有不死不休的境地。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稀里糊涂做魁首 , 萧遥天终于看清李稳的手段,对方想用暗器封住自己的身形,在借机靠过来肉身搏杀自己。 斜刺出的一刀,又被萧遥天轻松躲过。 李稳不知道萧遥天早已看清他出刀的路数,即使自己身形受到限制,丝毫不影响他对攻击做出应有反映。 锁链相连的飞刀,既可飞出,又可及时收回,像条水蛇,在吐着蛇信。 若是想破此锁链飞刀,非要找准时机不可,萧遥天想起打蛇打七寸,那么只要缠绕住飞刀的七寸处,令其不可收回,如此便可破锁链飞刀 想来身形抖动,一个起身闪过飞刀攻击,趁着李稳接近时趁机跳到飞刀的铁链上, 身若轻燕,可是吓坏对面的李稳。 但听嗖嗖嗖的声音,萧遥天借助铁链的浮力,身形已经靠近李稳的身前。 “没想到吧,你想封我的身形,不过是徒劳的。” 扬起一脚踢在李稳的胸口,对方不稳地倒着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连这锁链飞刀当的坠在地面,砸坏地面的青砖石。 寒门仕子欢呼声爆发开来,被王宫贵胄的公子们压制的日久,今日萧遥天打败其家奴,也是为大家出口恶气。 唯有此时阴暗着脸色,还有些许惧怕藏在表情内,非常的微妙。 萧遥天看到他身子向后缩起来,想要前面的家丁将他隐藏。 “主意打的不错嘛。”萧遥天原地腾空而起,悄无声息地绕过韩府家丁直接跳到后面。 韩平安的眼神还在时不时地向前看,丝毫没有注意萧遥天已经跃到他的身后。 “去哪啊,韩大公子,难不成这就打算开溜了吗?” “啊,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来人啊,保护本公子。” 众家丁没有人响应韩平安,见识到萧遥天的手段,都缩首如龟,哪还有人敢向前啊。 “你的家丁们自顾不暇,怎么会有人来救你。” “我说你就别趴在地上装死,我又不会杀你。” 萧遥天打趣的蹲在韩安平的面前,原本嚣张跋扈的韩安平此时没了动静。 “怎么,不信我啊。” 韩安平半张脸伸出来,“不敢,不敢,还没请教公子的大名。” “记好,我叫萧遥天,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韩安平点头答应着,实则目光狡黠,又有恶毒计划在心。 周生上前拉起萧遥天。 “不要多和他言语,小心他伺机报复。” 萧遥天自然心中有数,这个周生拉起自己,又从旁提醒想必是个好人。 适才的言语提携尚未报答,又平添的关心,萧遥天对这个周生顿生好感。 韩府家丁扶着韩安平苍仓皇离开。 李稳则被遗弃在角落里,正在缓慢起身。 萧遥天看出他应该不是个极恶之人,只是奉命行事,就上前拿出口袋里钱财赠与他。 “拿着吧,去看个大夫也好,你的主子似乎把你遗弃在这里。” “我不能收,即使他不要我,一仆不能侍二主,你的钱我不能要,况且我原本是想杀你。” 萧遥天微微笑道:“这个无需愧疚,你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命行事而已。若是真想杀我,练好功夫再来找我,我等你。” 反手将钱塞进李稳的手中,头也不回与周生走进学堂内。 独留下李稳看着手中的钱财,怔怔发呆。 回到学堂的萧遥天被众多寒门仕子所崇拜,有人前面提议。 “既然我们出身寒门,不如组建个寒门学社,而魁首之位,非新来的萧遥天莫属。”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大家高声附和,萧遥天也没想到,刚进入太学与人打一架,这会就要做什么寒门学社的魁首。 他无奈的推辞着,可惜声音被众多寒门仕子的声音所淹没。 身旁的周生同样崇拜看着萧遥天,初来的第一日就能做这许多寒门仕子的魁首,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与机遇,要知道这些人日后都会成为朝廷官员,此时还未进入朝堂,就有自己的培植势力。 日后定会一呼百应的。 “魁首之位,我认为非周生莫属。” 打破喧闹的是萧遥天。 “我初入太学,怎么能成为在座各位的领袖那?在说我德疏才浅,学问也不如在座的各位,若是做了各位的魁首,岂不是令人耻笑吗?” 一番言论令众多太学生沉思起来,甚至有人小声议论,想要重新推举周生为寒门学社的的魁首。 周生眼看着众人迟疑,知是举棋不定。 俯身施礼道:“周氏学生参见魁首,此生唯魁首马首是瞻。” 周生此举令众人臣服,但见主动让出魁首竞选,自然这魁首之位非萧遥天莫属起来。 呼啦啦的上百人齐刷刷的向萧遥天施礼。 “我等参见魁首。” 至此真是让萧遥天苦笑不得,来时还在嘲笑这帮人为酸臭文人,现在可好,自己做了酸臭文人的头。 “这我真不行啊,要不你们再选选吧。” “魁首莫要推辞,在推辞就伤了大家的心。”周生从旁说到,众人随声附和。 萧遥天内心明白,这些人成立寒门学社,不过是个松散的组织,为的就是抱团取暖。 而自己被推举出来,无非是用来抵挡王公贵胄之子的欺凌。 思来想去,萧遥天内心有了主意。 “好,既然大家一致推举我为寒门学社的魁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让我做魁首,一切就要按我的规矩来,同时我任命周生为我的副魁首,协助我治理寒门学社。” 众学子无不赞同。 连太学傅都举手称赞,萧遥天忽然发现管理寒门学社走上正轨,是件极为重要与自豪的事。 接下里的三个月里,除却每日的修习灵隐心法与商女剑,就是与周生讨论如何将寒门学社从一盘散沙变成一个真正有规矩令行禁止的组织。 有了这股力量,萧遥天想来为秦家复仇的胜算又多出几分。 “今日我们召开寒门学社第一次朝会,为的就是确立学社的各项戒条与分社情况。” “我们将学社分为一到五个分社,每个分社设立一位社主,同样设立总社,从分社中选拔人才,对分社进行管理。” “总社设立魁首与副魁首,下面有所有两位护法,护的就是寒门学社的宗义之法。” “不可烧杀劫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可作奸犯科。” 萧遥天满意的看着周生朗读寒门学社的宗义之法,不知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周生是个女人,无论从柔软无骨的小手,到异常甜美的嗓音,只是她刻意隐瞒,所以也就一直未曾揭穿她。 学子们山呼而散,萧遥天获得周生独处的机会。 “看你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 “周生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吧,我看你每次写这个字都很生疏。” “你真聪明,被你猜到。”周生嘴角生靥,“周生不是我的真名,周姓是真的。” “周映雪。” “好名字, 暗香飘渺天之外,一树红梅映雪开。” “嗤嗤,没想到你还挺有学问的,我初时只道你是纨绔子弟,没想到你击败韩府家奴,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我是英雄?” 萧遥天摇摇头,“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武功比大家稍微好一些,这些寒门仕子只想抱团取暖,我站了出来,所以大家推举我为魁首。” 周映雪笑道:“你真的不是纨绔子弟啊,他们哪有你这般机智聪明呢。” “不过嘛,你成为这群寒门仕子的魁首自然有你的好处。” 回首望去,上百的寒门仕子在内堂读书,声音轰隆,掷地有声。 “他们都将会是你日后朝堂上的帮手,未入高堂,高堂已为你而开。” “未入高堂,高堂已为你而开。”萧遥天咀嚼这句话的深意,兴奋地搂住周映雪的肩膀。 “你说的对啊,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 周映雪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但心里却很享受依偎在萧遥天怀里的感觉。 彼时的太学,再也没有王公贵胄之子敢随意欺凌寒门仕子,寒门学社的名号也越来越响,王城内的寒门学子也争相恐后的加入进来。 萧遥天又设立五个分社,在王城中的各处。 眼看着寒门学社越来越热,所谓树大招风,祸不远亦。 一件事的到来,让他彻底改变寒门学社,不过此乃后话。 自从领会师父师娘的武学,多日未见师父师娘,萧遥天从心底甚是想念。 这一日太学内无事,买来师父师娘最好吃的烧鸭与桂花糕前去拜望,不料行至医馆门口,忽然发现医馆封闭,师父师娘不知所踪。 急忙寻找,却只在医馆内寻得一封信,乃是师父的手迹。 萧遥天仔细阅读。 大致意思:师父与师娘隐于世间,本就不想现世被仇家追杀,如今收你为徒,望你好自为之,勤练武功,他日可以光大门楣。 还叫萧遥天不要再找他们,有缘自会相见。 萧遥天望着信上的字,师父与师娘的句句教诲还在心间。 双眼红通湿润。 无奈只能遵循师父师娘的心愿,拿来一盏油灯,销毁书信。 再将烧鸭与桂花糕摆放好,便转身离去。 出得医馆后,虽是早就猜到会有与师父师娘分别的时候,可依旧心中悲痛。 漫无目的的街中游逛,忽然抬眼看到远处衣衫褴褛的汉子。 心中疑惑,他怎么在这?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官官相护 走过去仔细看清楚,此人正是曾帮助韩平安的家奴,李稳。 多日不见,竟然流落街头。 想来肯定是韩平安见他不能取胜,丢了自己的颜面,故而将他赶出来。 李稳低着头,故意用前额的长发遮挡自己的容貌,他羞愧于见到萧遥天。 萧遥天并不急于戳破他,而是简单地说。 “我知道你是个忠义的人,你的主人看错了你,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但我仍要留下一贯钱给你。” 说着,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一贯钱放到李稳的身前,李稳蓬头垢面看不清神情,只是能看到他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的这贯钱,似乎心有所想。 针对这种人,萧遥天内心已有盘算,所谓吃软不吃硬,一仆不侍二主,你必须用真情去打动他。 有些人可以用钱来收买,有些人偏不爱财,李稳就是后者。 萧遥天放下钱就准备离去,刚转身就听到背后的声音。 是李稳哑着声音问到。 “公子莫走,如若不弃蒙公子收留,李稳定当尽心竭力为公子办事。” 萧遥天内心狂喜,这李稳功夫虽不是一等,其人却是忠义。 若是能收归门下,定能成为左膀右臂。 不过这股喜悦萧遥天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走上去扶起地上的李稳。 “既然你有心相投,我萧遥天自然会收留你,因为你的忠义值得,其他的勿须在说。” “先将这贯钱收下,置办些衣物,在买些补品滋补,你过去的事愿意和我说,就讲出来,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于你。” 三言两语,李稳感动地一塌糊涂,倒地要拜被萧遥天拦下来。 “主人,李稳不知如何回报你啊,主人。” “莫要哭泣,像什么样子。” 萧遥天万万没想到李稳这个真性情的汉子,竟然会泪洒于此,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 寒门学社需要这样的人,真性情,不虚伪,自己同样需要这样的人跟随。 萧遥天有意无意培植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一呼百应,用自己的势力去对付朝堂的势力,让晏国的朝堂为自己的亲生爹娘沉冤得雪。 “主人,你似乎有所心事啊。” “没,以后你不要叫我主人,叫我魁首即可。” “魁首?”李稳小声重复一句,不解其意。 萧遥天便将寒门学社的事告知于李稳。 李稳听罢重重点头,“李稳没什么学问,自幼习武师父就教导我凡事听命即可,今日我这条命被主人救下,这条命就是主人的,以后但凭主人吩咐。” 萧遥天满意的点点头,末了重复一句:“魁首,不是主人。” 李稳虽然点头答应,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愿意更改,萧遥天无可奈何,只好任他这么称呼。 宫城。 太雍殿内。 周辅公望着空空如也的王座,怅然叹息。 晏王沉迷仙道,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 南方又有四五只农民叛军,交相混战割据,晏国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 “晏国难道要亡国了吗?” 周辅公不禁这样想,作为三朝老臣,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晏国倒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紧急御前会议,就是讨论南方的叛军以及北方的燕柔部落的。 钟鼓三毕,大司空郑钧与大司徒韩博安协同百官进得殿来。 卸剑去履,韩博安不改急躁性子,首先走到殿上来。 郑钧紧随其后,百官入座。 片刻后,魏蓉衣着华服从屏风后出来,径直坐到王座旁边。 与她同行的还有舞勺之年的三王子少符。 至此,御前会议在一个小宫侍早朝的声音中开始。 “众位爱卿,今日有何事陈奏。” 周辅公按捺不住,从旁走出。 “启禀贵妃娘娘,南方叛军骚扰我各州府,北方的燕柔部落亦是对我边境虎视眈眈,这还不算西面的大渝国,晏国正处于四面受困之时,急需大王出来主持政事啊。” 魏蓉轻抚手中的珠扇,眼神扫过下面的百官。 她到要看看百官的反映是如何。 为首的郑钧与韩博安神情不为所动,经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坐到如此高位,自然能做到喜笑不形于色。 后面的群臣,有唉声叹气的,也有交头接耳者甚多。 多数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丝毫没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意思。 这就是魏蓉要的,她就是要搞乱晏国。 “周相勿忧,不过是南方的几只农民军在叛乱,乌合之众罢了,又怎能撼动晏国根基,陛下在摘星阁日夜为晏国祈福,现在因为这点小事就是打扰他的清休,这搁谁都是担待不起的。” “娘娘,农民叛军的事不是小事,他们也不是乌合之众,南方七个州府告急,若是不及早派兵镇压,恐怕我晏国就要剩下半壁江山了啊。” 一番言语,朝议四起。百官哗然,纵使事不关己,可人人都在晏国这条大船上,若是真的叫叛军打进来,谁又能独善其身。 魏蓉不禁面生厌恶,若是常人如此危言耸听,早叫她割去舌头,扔到茅坑里去。 可这是周辅公,三朝老臣,辅国公。 “周相莫急,据说魏将军最近绞杀前朝余孽颇有功德,这叛军就像前朝余孽一样,只不过虚张声势。” “王大人,宣吧。” 王通领命而出,手中擎出黄纹圣旨。 “宣,正将军魏无极,进殿受封。” 魏无极本就在殿外候着,此时听宣便卸剑脱履而进。 至殿门口,一拜,复有前行三步一叩,九步时跪倒在地。 “臣魏无极听宣。” 王通摊开圣旨郎朗而读,大意为清除前朝余孽,功深卓著,特从正四品将军,胜任二品金吾将军,加封王子太傅,执金如意。 周相闻听复又叹息,魏氏当道,天子蒙蔽,心中暗叹晏国可如何是好。 韩博安与郑钧彼此相视,皆读懂对方的意思。 魏家已经渐有成为晏国世家的苗头,甚至可能超过周郑韩三家。 魏无极领旨谢恩后,丝毫不掩饰内心喜悦,将金如意把玩在手掌中。 这是身份与权力的象征,金吾将军统率宫城内外的安防,可谓是位高权重。 宫城的内卫与禁军全部归魏无极统辖,若是忠臣可保王族安全,若是怀有叛逆之心,即刻封闭宫城,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韩博安不禁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一条狗。” 郑钧用手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大动肝火。 且看周相如何对待。 周相却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竟然昏昏欲睡的打起鼾声来。 王通读罢旨意,小声提醒于他。 终于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引得哄堂大笑起来。 “老臣年迈体衰,恳请贵妃不要怪罪老臣扰乱朝堂之罪,准许老臣回家休息。” 魏蓉看出周辅公不满之意,他改变不得圣旨就想着明哲保身。 “好,本贵妃就准周相回府歇息,待何日休息好,在归朝廷议。” 周辅公施礼而退。 晏国朝堂就再也无人敢正面和魏氏相争。 眼看着晏国朝局越来越乱,一道旨意将萧遥天推入高堂。 又过一月。 朝廷下旨为补充各州府的官员空缺,本届太学生提前毕业,所有仕子论才学高低补齐到各州府任官。 没想到才入学月把余,就要从太学离开。 萧遥天左思右想,这自己到底算不算入得太学了呢。 幸而寒门学社在此期间形成该有的规章与规模,即使现在离开太学,彼此也有相应的联系与分社组织。 朝廷匆匆忙忙的又举行一场大试,主考官是大司空郑钧 郑钧本欲推脱这件事,太学生考试本是件美差,可如今的太学生考试夹带抄袭严重,王公贵胄之子关系不断,若是一个不小心监考出问题,可就是沦为天下的笑柄。 若想在王公贵胄之子与抄袭间寻得个平衡关系,又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让彼此好过些。 考生这里分为天字号与地字号考生,天字号基本上都要花些钱财才能进入,考试过后,极有可能留在王城中。 地字号考生就相对平凡,皆以寒门仕子为主,大多数家贫如洗,但论真才实学,地字号考生其实学问做的更加扎实些。 萧遥天在太学时本是收到天字号的分场,因为今年寒门学社的缘故,导致太学内的王公贵胄之子少了许多,自然有空缺给与萧遥天。 然而到了考试当天,萧遥天的天字号却又被收了回去。 换做地字号的考场。 初时本以为是从新分配,但看到与自己更换之人,竟然是昔日想杀害自己的韩安平。 萧遥天就觉察出这里面的苟且之事。 他秘密的叫来李稳。 “你去跟踪下韩安平,我觉得我的天字号考场被重新分配是他搞的鬼。” 李稳本就对韩安平内心生恨,此时听从萧遥天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 轻手轻脚的跟随韩安平而去,终于在内院看到他与韩博安以及郑钧的相见。 “放心吧,韩大人,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将那个天子二十八号考生换到地字号去了,你的儿子顶了他的缺。” “哈哈,多谢郑大人,改日我一定与犬子登门拜访,带去你最爱的香茗美酒,以表谢意。” “客气客气,如今晏国世家,非要你我两家联手才能共存,我们可是唇齿相依啊,哈哈哈。” 李稳不禁骂道:“真是官官相护,奸诈无比,得赶快回去禀告主人。”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阴谋阳谋 , 距离正式开考还有三天。 晏国上下都在注视这这场太学考试。 本次大试虽事出仓促,却要简拔朝廷半数的官员,着实马虎不得。 郑钧虽然名义上是主考官实在这份差事却是非常棘手 大试一开,不少王公贵胄文武官员都找到郑钧的府邸以求照顾。 特别是韩博安,同为正一品大臣,又为晏国世族着实得罪不起。 想当初的秦周郑韩四家同为晏国世家,如今秦家被夷族,周家周相老迈,剩下郑韩两家若是不携手共进,恐怕迟早有一天会被魏家踩在脚下。 所以当韩博安找到郑钧更换其子的考场时,郑钧为顾及两家共同利益不得不为之。 萧遥天听到李稳的汇报后,内心虽有惊讶,可神情泰然。 此等蝇营狗苟之事早就在预料中,只是没想到竟会鬼使神差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不搅它个天翻地覆,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来大司空郑钧敢在天下读书人注视的大试上做手脚,仗着就是自己位高权重,身为主考从中暗箱操作而不被发现。 “李稳,你速去查明有多少寒门仕子从天字号考场被换作地字号,料想这绝不是我一个人,应该还有很多仕子遭受此不公平待遇。” 李稳得令而去。 萧遥天又迅速召集寒门学社十位分社社主,周映雪为他们寻得一处僻静的宅院作为开会场所。 十一人皆着白衣白袍,此乃寒门学子的象征,身无长物,分外清明。 入得内室,十人相应而坐,待到萧遥天出现皆行叩拜之礼。 “快起来,据我所知,各分社最近发展良好,甚至有的分社已经有在朝为官之人的加入,可有此事?” 左首第二位的分社主禀报。 “启禀魁首,确实如此,现在最小的分社有百人,最多的五百多人,不仅吸纳朝廷官员,有很多的穷苦人我们也逐渐的吸纳进来。” 萧遥天满意的点点头,“光有读书人是不够的,还必须有会武学的人,会谋略的人,能经商的人,能劳作的人。” “各种人才都吸纳进来,寒门学社才会越发展越好,越壮大。” “魁首英明,魁首英明。” 下面众人一阵欢呼,可谓山呼海啸。 门外一人适时进来打断原本的喧闹,定睛看去正是探查的李稳。 “所查如何,共有多少寒门仕子被阴谋替换?” 李稳本想隐秘汇报给萧遥天,因为此事关重大,他查明有人做了朝廷的鹰犬。 萧遥天看出他的示意。 “李稳不用顾虑,在座的都是寒门学社的肱骨之臣,有什么尽可说来。” 萧遥天坦荡的看着李稳,李稳略微思索言到。 “禀告魁首,共有三十六名仕子被临时更换考场,这其中还不包括未加入寒门学社的苦寒仕子。” “所以人数应该更为庞大,皆为王公贵胄之子所顶替。” 众分社闻言皆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萧遥天从中观察,四分社的杜昆神色泰然,似乎对这件事本就了然于心,不像其他分社,已将这件事吵翻了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魁首,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朝廷的达官显贵们将我们寒门仕子排挤在外,他们官官相护,我们就造他们的反,将这件事揭露出来。” 二分社的林重就是这般脾气火爆。 “杜昆,你觉得我们寒门学社应该如何去做?” 萧遥天故意点到他,为得就是看他的反映。 果然杜昆非常慌张。 “这,魁首。属下还在想。” “杜社长今日似乎有心事,切记不可过于劳累,此时大试关乎着我们寒门学社有多少仕子可以出仕为官,十年寒窗,马虎不得。” “属下收到,定当尽心竭力。” 萧遥天非常肯定杜昆有“心事”,而且这心事与寒门必定有莫大的关系。 “都回去想想,用什么办法,想到了就密陈于我,这件事马虎不得。” 王城,余杭楼。 这里被称为王城景色最宜人的地方,多少文墨巨子与王公贵胄都齐聚于此,共同赏晏水,品香茗。 萧遥天坐在临近栏边的位置,这里风景独好,远看晏水像一条细长的纽带,弯弯曲曲的,特别漂亮。 小二笑盈盈的添置上好的香茗茶,又献媚的看了一眼身旁侍立的李稳。 “两位爷慢用,还想吃什么就叫我。” 李稳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候着。 萧遥天若有心事的望着晏水。 数月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公子哥,身上丁点的武功没有,如今不仅身怀武功,手下还有上百的文人仕子,这些人都是日后朝堂的重要力量啊。 想着品一口香茗茶。 “额,这是什么茶,怎么味道怪怪的。” 李稳叫来小二,还未等问话,小二战战兢兢的全招了。 “公子,这是去年的陈茶,现在南方叛军作乱不断,南方而来的茶道全都断绝了,香茗的价格一升再升,从以前的十数钱一贯,到现在百钱一贯还买不到。” “真正的有价无市,店家就让我们拿出去年的陈茶孝敬各位,平常百姓还可以,碰上您这样的行家,可就躲不过去了。” 店小二的话到有几分诚恳,萧遥天拂袖示意他退下。 “南方叛军,香茗短缺。” “真是个好机会啊。”想来不禁兴奋的要跳起来。 “李稳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做香茗茶的生意,苦于没有好的机会,如今这机会来了,就摆在眼前,必须得抓住它。” 萧遥天伸手虚空一抓,李稳本就没听懂,还有傻呵呵的陪着乐。 “主人的大试是否还参加?” 萧遥天一怔,“莫要说这扫兴的话,大试我已决定不参加,现在的寒门学社尚在萌芽中,势小力微,我们必须埋头发展,有朝一日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才能真正的掌握话语权。” “况且我在背后对于寒门学社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稳拜服的看着萧遥天,虽然年长他许多,可这个少年的想法成熟稳重,完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主人英明,属下佩服。” “不要在说客气话了,适才在总社我看你欲言又止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查到些什么要紧事?” “禀告主人,李稳不敢隐瞒,先前跟随韩安平结交过些府政官员,此次利用他们调查,发现寒门学社内有叛逆,已投靠朝廷,并且将我寒门的很多事物都报告给朝廷,换取高官厚禄。”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是属下亲眼所见此人进入九门府邸,不过我在暗处,他在明处。” “可看清此人是谁?” 李稳神色严峻,嘴巴缓缓张开:“二社长,林重。” “这不可能,林重怎么会投降朝廷?” “禀主人,李稳不敢撒谎,实在是我亲眼所见,那府令亲自拿出百金相赠,若不是他暗自通会朝廷又怎能如此厚报。” 萧遥天还是不敢相信,性格刚烈,自幼家境贫寒的林重会成为朝廷与王公贵胄的走狗。 他可谓太学内与王公贵胄之子势不两立的第一人。 “这件事你秘密彻查,不可放过一个内奸,也不可错怪一个好人,同时盯紧杜昆,今早我看他形色可疑,我怀疑他才是真正里通外鬼之人。” 李稳得令退去,萧遥天悠闲的端起手中的香茗茶品了起来。 还是这股子涩味,想来不管寒门学社内谁是内鬼,都无关紧要,如今的寒门学社发展壮大,却也是良莠不齐。 正好借这个机会肃清寒门中意志不坚定的人。 萧遥天目光如炬。 只要控制住政,商两道,在渗透至军,他的话语权才会逐渐加大。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修改圣旨,承认你们当初所犯的错误。” 周府,周辅公在家一连休息数月,每日侍候花草与池塘中的鲤鱼。 朝廷的事他是概不过问,连他的学生故旧来看他,他也是一概不见。 如此落得个清闲自在。 现今的晏国是风雨欲来,周辅公在这个节骨眼告病在家,朝廷政务都积压在魏贵妃处,魏贵妃也是有苦难言。 可彼此都不愿意让步,就这么僵着。 周辅公有两个女儿,小女儿是周映雪,大女儿曾经与秦昭有婚约,只因秦家被夷族,这桩婚事便作罢。 可是这个大女儿周映柔却是个烈性女子,她自幼与秦昭情投意合,自从秦昭过世,八年未曾谈婚论嫁。 周辅公为这个女儿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多少王公大臣之子都看过,可周映柔就是不答应,还说生是秦昭的人,死是秦昭的鬼。 魏蓉手下的谋士借机为魏蓉出主意。 “贵妃,这老周相既然借机不朝,我们弄不倒他,可以给他身边的人做安排。” 魏蓉坐在贵妃椅上悠闲地看着谋士魏安。 “说来听听?” “遵命,臣听闻周相家里有一女儿,年方二十有五,至今未嫁,贵妃可以请皇旨赐婚,该女子曾与秦府余孽秦昭有过婚约,性格刚烈不愿意改嫁。” “若是她抗旨不遵,正好是拿捏周相的把柄啊。” 魏蓉听后颇为得意的笑。 “此计谋甚好,不知把她赐婚给谁那?”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嫉妒的周映雪 “臣早有打算,就把她赐婚韩博安的公子,韩安平即可。” “那个纨绔子?” “没错,娘娘,料想这周映柔断然不会应允,正好借这个机会胁迫周相就范。” 魏蓉拍手叫好。 “就依着你这条计策去办,记住要办的干净利落,我要让老周相有苦说不出。” 余杭楼内,萧遥天依旧在此未曾离开。 派出李稳查询内鬼事宜,还约着周映雪在这余杭楼相聚。 作为寒门学社的副魁首,周映雪可谓尽心尽力,不仅提供总堂的宅院,还为总堂的发展贡献许多钱财与建议。 这次开办香茗的生意,萧遥天想要她来牵头做,自己只做幕后的老板。 对于周映雪的身份,萧遥天早已摸清,周氏的二小姐,周相的掌上明珠,若是由她出面做生意,道上的官员都会给几分薄面吧。 正想着,周映雪一身白衣登上这余杭楼,与萧遥天打了个照面。 落座,端起香茗茶细品,果然微皱眉头,已尝出苦涩的滋味。 “不知魁首叫我来所谓何事?” “映雪,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不客气不行啊,现在的寒门组织严格,不仅有学子,还有很多的武功高手,你将寒门分为文社与武社这招不得不说太高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连你都夸赞我高明,这么说我做的是对的。” “自然无错,以往的寒门只有学子,都是文人,势力单薄,学子们又不能用笔去打架,现今多了些会武功的人进社,自然会将寒门发展的更好。” “哈哈哈,能得到你的理解太不容易,尝一尝我带来的香茗茶。” 萧遥天为周映雪将斟茶,周映雪本想拒绝,奈何萧遥天十分的热情。 茶水入杯时,周映雪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特别离谱。 这香茗与适才所尝的完全不同,不仅是不同,刚才的香茗茶在此茶面前根本算不得茶,就是泔水。 这股扑鼻子的香气,让周映雪忍不住靠近它,用鼻翼轻轻地吸吮。 “瞧你那痴醉样,被我这香茗茶的香气折服了吧。” “呸,谁说的,本小姐只是有些困乏,不过你这香茗为何如此香甜,好像掺了花蜜。” 萧遥天故意卖起关子。 “配方不能随意告知,我这不是简单地香茗茶,却是香茗茶之王。” “啐,香茗茶之王,你好敢起名字,虽然它却是与众不同,但与特供的王族的香茗还有是有差距的,我有幸尝过,味美而甘甜。” 萧遥天假意要拿过香凝茶,周映雪却是不允。 “既然你说它不如王族特供的好,还是还给我吧,我打算用它做香茗的生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突然的吗?我们的魁首大人要做起香茗茶的生意。” 周映雪颇有玩味的看着萧遥天,上下打量着他。 萧遥天明白她是何许用意。 “谁说我亲自来做这个生意,我打算让你来做这件事,毕竟寒门需要这项生意提供经费,供给我们的日常活动。” 周映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绕着胸前的头发。 “我说魁首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原来是早已想好让我来做香茗的生意,不过小女子才薄学浅,怕是担不起这档子重任啊。” “映雪你可不要谦虚,我知道你精通心算,纸笔上的功夫就更不用细说。” “再有寒门的事你从不推脱,经营好香茗茶的生意绝不是我一人之事,它关乎着寒门未来的发展。” “可是我根本不懂如何选种啊,香茗茶的选种特别重要,如此重担岂能压在我一个外行身上。” 周映雪辞而不受,萧遥天无奈只得亮出最后底牌。 “香茗选种的事我来负责,我在为你介绍一人,专门用来宣传我们的香茗,我要让香凝茶在一夜间让王城所有人知晓。” 言语着,手掌轻轻拍动。 楼下果然又走出个娇艳的姑娘,细眉瘦腰,面容姣好若辰月。 连周映雪看到都内心称赞,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美人。 (本章完)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投怀送抱 赢月姬看出周映雪的心思,捂着嘴在那里偷笑。 丝毫不介意周映雪骂她狐狸精。 紫月斋迎来送往的客人形形色色都有,赢月姬自然见得惯了,嘴上不积德的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她不往心里去,反而是看穿周映雪的小心思让她忍不住笑。 周映雪嘴上骂着,理直气壮的,实际上心里虚的很,甚至越骂声音越小。 “好了好了,莫要在争斗,你们二人一定要齐心协力做好香茗茶的生意。” 萧遥天放心再次劝说,赢月姬领会用意,上前拉起周映雪的手。 “雪妹妹,我们要齐心协力的为公子办事啊,切不可因为一己私愿误了大事。” “你说好吗?” 明知道赢月姬是在故作姿态,周映雪却无法发作,毕竟授意两人合作的是萧遥天。 所谓打狗得看主人,周映雪唯有逼迫自己这样想。 “过两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大试,王城中必然人满为患,各路学子也会齐聚于此。” 萧遥天继续说到。 “我们必须借着这次大试为大家安排一次免费品尝香茗的机会,如此香茗茶便可以借着各地仕子的口传播出去。” “公子好棒。”赢月姬一旁鼓舞,周映雪虽然觉得恶心,但她自身却又羡慕。 萧遥天很受用这一套,不愧是头牌清倌人,这小女人的崇拜姿态发挥的淋漓至尽。 还好没有被冲昏头脑,萧遥天端起桌上的香茗一饮而尽,借着这股苦涩的香茗茶味警醒自己。 他的心中装着复仇,而面对的敌人又十分强大,唯有掌握足够的权势才能更好的为秦家复仇,而这户权势必须足以憾动整个晏国。 午夜的王城九门都是寂静的,一轮弦月挂在天上。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他佩戴着蛇刃正在前往魏府的途中。 他的身后复跟一人,身形同样矫健,蒙着面似乎有所图谋。 两人一前一后的,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终于到达魏府,前面的人闪身进得魏府,后面的人没有继续在跟下去,接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 竟是李稳。 萧府,萧遥天房内。 李稳施礼向萧遥天汇报着情况,令萧遥天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大试原来郑韩魏三家都有参与,甚至彼此勾连,操控着这次大试。 萧遥天略微思索,想来这件事也是无出所料,三大世家都想往朝堂内塞进自己的心腹,门生故吏。 为的就是巩固自己世家的地位与权力,只不过苦的就是寒门仕子,王公贵胄之子尚可以托关系使银钱,可这些寒门仕子身无长物,又怎能付得起“交通费”。 寒门学社是他们的唯一依靠,没想到寒门竟然对他们如此重要。 萧遥天不禁感叹,自己是多么的伟大。 “李稳,你素去王城中的总社传递消息,让所有的寒门仕子在考试当天罢考,这样就能把动静闹大,我不相信三大世家可以只手遮天。” “公子,这个着落到是好,只不过三大世族根深蒂固,若是没有实际证据,恐怕光靠学子们这么瞎嚷嚷,起不到实际效果,还容易被三大世家抓住把柄,这样学子们就会陷入危险境地。” 萧遥天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看着李稳,这番话着实提醒到他。 抓奸在床,抓贼拿藏。 必须拿到证据,才能堵住三大世家的嘴。 “好,你过来,我耳语你几句,记着照着这么办。” 门外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寻常人听不出来,萧遥天听得仔细。 此人悄悄的在外许久,一直在偷听萧遥天与李稳的对话。 突然灯灭,李稳破窗杀出,那人正蹲在窗下偷听。 一个铜球急射,正中该人的胸口处,只听哎呦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李稳上前制住他,萧遥天从屋内缓缓而出。 “这位兄弟听我们谈话许久了吧,为何而来啊?” 此人双目圆睁,嘴巴咬的紧紧的,拒绝开口。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把你投进官府,让官府决断你的罪行。” 该人一听要送交官府,大喊一声:“吾王万岁。” 紧接着嘴角流血,含毒自尽了。 李稳想要制止,但是没来的急,只得放开他逐渐僵硬的身躯倒在地上。 “主人,他死了。” 萧遥天点点头,“好一条刚硬的汉子,搜搜他身上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我们得摸清这个人的来历。” 李稳得令搜索起来,在其怀中搜出一面令牌,上面的文字他看不懂,送交给萧遥天,饶是萧遥天遍读古籍,也是不解其意, 不过令牌后面有一条盘绕的蛇,蛇信突出,獠牙张立。 “原来是蛇卫。” 萧遥天心中有数,将令牌收起来,看来蛇卫已经盯上他,可他想来并无与蛇卫有冲突的地方。 “到底是何事那?” 正思虑间,院门外传来声音,是萧府的仆人。 “公子,大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月姬想要求见你。” 萧遥天听过恍然大悟,原来是冲突在此,定是紫月斋那次英雄救美。 “叫她进来吧。” 示意李稳收拾好地下那具尸体,萧遥天重新回屋点上烛火,静待赢月姬的到来。 半刻后,赢月姬从门外走入,一袭蓝衣妖艳动人。 朱唇轻启:“奴家深夜拜会萧公子。” 萧遥天心想,这是小白鸽主动送上门啊。 事出反常,其必有妖。 “你是有什么事来找我吧,深夜至此,不会就为一句奴家拜会公子吧。” “公子想的多了,奴家就是深夜思念公子,夜不能寐,所以至此,还望公子体会奴家相思之苦。” 言语着脚踩莲花般靠近萧遥天,萧遥天自觉将其揽入怀中,真是身弱无骨,香气扑鼻啊。 “美人深夜至此说是想我,若是我将你推脱到门外,好像十分不地道啊。” “公子休说,奴家从第一次见到公子就心仪公子了。” 一只手指挡在萧遥天的唇前,两只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萧遥天。 若是换作常人早已是把持不住,萧遥天也不例外,小帐篷支起来心脏跳的砰砰的。 还好他心知赢月姬的底牌,也就是她的身份。 “能被前朝乱党心仪,我萧遥天也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生有幸,可是你的飞针功夫我实在害怕,说不定就要我的命。” 赢月姬眼神锁紧,从萧遥天的怀里出来坐在一旁。 "萧公子这么说人家,就是陷小女子于不义了,这前朝乱党可是谋逆的大罪,我一介女子怎么敢担当的起,这可是要处以凌迟的。" 萧遥天也不着急,坐在赢月姬的对面为她斟茶。 “你的身份我早在紫月斋时便已知晓,如今你深夜至此定是魏无极追拿你比较紧迫,你是寻我做个靠山。” “可令我好奇的是,我并非王族贵胄,又不是什么世族宗亲,你为何寻我做你的靠山呢?” 萧遥天一番话毕,赢月姬本还想辩解,奈何他的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她。 也就不在隐瞒。 “不错,我确实前朝乱党,今夜来此也是为寻公子做个庇护,没想到萧公子如此聪颖,竟然将我的来意猜的一清二楚。” “至于你说的我为何不寻王族贵胄,世族宗亲做靠山,原因很简单,只因奴家看上了公子你。” 赢月姬手指纤细,伸出瞬间,射出一枚银针。 萧遥天歪头躲过。 赢月姬又射出第二枚,第三枚… 每道银针都向着萧遥天的穴道而去,都是锁死萧遥天的,根本不留余地。 萧遥天运动身法,接连避开银针,而后又从手中凝聚剑气,反而射向赢月姬。 但听砰的一声,剑气将门板都射穿。 “你竟然会激发剑气?这不可能,这是一等高手才会的武功。” 萧遥天淡定一笑默不作声。 双手凝聚十道剑气,都向赢月姬而来。 这可吓坏了她。 银针也不在放,用尽身形开始躲避。 门外树上深处藏匿着李稳正在静静的观察着。 “主人的武功又精进许多,这以手发出剑气,没有深厚的内功做支持是万万不得的。” 萧遥天是在戏耍赢月姬,每道剑气都是贴身而过,不会伤害到她的分毫。 毕竟香凝茶的生意还需要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赢月姬被追赶的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在躲避。 半俯下身子在那里喘粗气。 其下春色露个满怀,萧遥天看得惊了,李稳同样看的惊了。 “好,一出满园春色。” 正当萧遥天走神之际,赢月姬出手就是一枚金簪。 这是从头发上偷偷拔掉的,是独门的暗器。 其穿越空中发出尖锐的声音,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不成想萧遥天虽然分神,但时时刻刻留意着赢月姬的手段。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那日与周映雪的争斗已经看出来。 周映雪是明面的争强好胜,不想落人下风,赢月姬表面温柔,实在内心同样不甘寄人篱下。 两人的性子大同小异。 这枚金钗被萧遥天歪头躲过,反手就是一枚手中剑气。 赢月姬自觉攻击必然成功,放松了警惕。 被剑气正中肩头,血流不止,染红了身上的蓝衣。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章 驭人之术 萧遥天于心不忍,毕竟是要娶来做娘子的,重伤成这样非他的本愿。 李稳自树上下来查看情况,赢月姬捂住肩头跌坐在一旁。 “原来早就是公子设好的局,想我赢月姬还不自量。” 言语着没好眼色地看向李稳,李稳心有黄连苦却说不出。 夜色晦暗,赢月姬满脸痛苦的躺在床上,身边是为她医治的萧遥天。 李稳早已经退去,算是为二人留下独处的时间。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前朝余党,不过你放心,我对魏无极没什么好感,否则那日在紫月斋也不会救你,自然也不会去做出卖你的事。” 萧遥天一番话让赢月姬渐渐安心。 她四顾看了看,轻声说:“奴家却是前朝遗孤,家父乃是侯英将军,忠心于前王陛下。” “魏无极的父亲乃是前朝权臣魏符伯,他蛊惑前王,祸乱超纲,本是人人得而诛之。” “家父亦与其不相为谋,后来秦朗联和晏宜发动叛乱,立晏宜为王,家父与魏家达成合作,共同光复前朝。” “谁知魏家姐弟如此阴险,偷偷的谋害家父,作为邀功之礼献给朝廷,现在他又想拿我们前朝遗孤的项上人头做为他高官厚禄的垫脚石。” 赢月姬说到痛心处眼泪就流下来。 萧遥天拿出随手携带的帛巾为她擦拭。 “谢谢你。”赢月姬哭的梨花带雨,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萧遥天。 此时她身受重伤,一脸的楚楚可怜。 任谁看都会动心,这激起男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萧遥天上前抱住她,赢月姬轻轻依偎在他的肩头。 “那你是想我做些什么?你此行的目地。” “奴家是想你可以收留我。” 萧遥天仔细思索,一是盛情难却,毕竟人家送上门来,就是寻你做个依靠,若是不帮忙,好像不尽人情,况且是这么个大美人。 再者所有对抗魏家的人都是自己的盟友。 如此两点结合,萧遥天将赢月姬搂的更紧。 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 “哎呦。” “是我不小心,月姬,弄疼你了。” “公子不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样讲,奴家既然深夜来投,就是公子你的人了。” “今后不管荣华富贵,还是贫穷哀贱,奴家都会一直跟随公子的。” 萧遥天自然明白赢月姬的意思,他吹熄烛火,至此一夜无话。 待到天明时,腰酸背痛的萧遥天从房内出来,这房中秘术加持的赢月姬差点让萧遥天错过今日的寒门会议。 总堂的名字改为若星阁,意为满堂灿若星辰之意。 也却是如此,萧遥天将堂内十个分社统一分为文社与武社。 文社以寒门仕子为主,武社以会武功能保护寒门的人为主,两个分社共设立十位分社长,他们全部听命于魁首萧遥天的。 同时命令李稳为右护法,至于左护法的位置还是暂缺的。 “同时在今日我宣布一件大事,寒门就设立一家商社,商社挑选精明能干之人加入,为的就是我寒门可以源源不断的广进财源,一方面可以资助社内活动,另一方面可以用作救助贫困的百姓。” “寒门要做众多百信心中的神,王公贵胄心里的魔,切记。” 众社主领命。 同时萧遥天引见出赢月姬。 众社主面面相觑,二分社主甚至直接跳出来说。 “魁首怎么会与紫月斋的人在一起,这有辱我们寒门的声誉吧。” 林重言语一出,其余社主议论声音更大起来。 萧遥天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心里知道这帮学子心高气傲,肯定看不上清倌人月姬的,他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安抚大家, 不料月姬上前一步,直接说道。 “月姬自幼家贫,被人买到紫月斋,成为一名清倌人,每日过得就是学曲学怎么伺候人,但出身非月姬所能选,就像在座的各位仕子大人,出身不是我们能选的,唯有后天的命是可以掌握的。” “我月姬出身贫贱,却不甘堕落,蒙魁首不弃,让我负责香茗的生意,我定办好商社,否则提头来见,今日先用一缕头发做证。” 言语着以手作刀,割下一缕头发。 在场武社的社主都大为震惊,这女子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 都没了反对的言语,如此就有五票,再加上文社这里动摇的人。 如此就有七八票。 萧遥天看准时机,认为是他出手的时候。 抬起赢月姬的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相信她,愿意给她三个月的时间,将寒门商社的生意做起来。” 魁首站在赢月姬一边,底下的人自然没有异议。 唯有林重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他是个粗汉子,自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心中有不同的意见就会直接表达出来。 所谓杀人立威。 萧遥天在这个时候忽然起了杀心,却不是针对林重。 “据查,我们这里有人做了朝廷的内鬼,专门向朝廷内部见识寒门的一举一动,报告给朝廷。” “啊,是谁,魁首你尽管说出来,让我老八撕碎了他。” “宗闯莫急,这个人打算用我们的命,换取他的荣华富贵。可惜啊,他棋错一招,被我查出来。” “李稳。” “属下在。” “说说你查出来这个人是谁把。” “禀告魁首,李稳不敢有所隐瞒,据我先前查明此人是林重,因为林重多次出入府衙,似乎与衙门暗通款曲,但据我深入调查后,却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林重闻听内贼是他,几乎要蹦起来,幸而听到后半段。 “李稳快说,此贼究竟是谁!” “林社主自然不是,此人隐藏极深,若不是我三番五次潜入府衙,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是杜昆社主。” 杜昆听罢,跪倒在地。 “小人愿望,小人愿望啊,还请魁首明察,小人出身家贫,本就是寒门仕子,又怎么会和官府勾结在一起。” 萧遥天笑了笑。 “我也觉得杜社主是愿望的,可惜在你的家中,翻到五百金株。” “就这五百金株,你又从何解释呢。” “啊,这。” 杜昆语塞,林重气的上前要扼住他的脖颈。 文人打架真是好笑。 林重的力气大些,两人好像家养的大鹅在一起掐架一般扭打在一起。 都是各不相让的,赢月姬看着下面偷偷笑。 萧遥天也不想管,他在暗中观察每个人的动向。 不动声色的观察,这样才能找准每个人的命脉所在。 这是驭人之术。 若想做得这些人的真正魁首,这是必不可少的。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夺嫡开始 “都处理妥当?” “禀魁首,已将叛贼杜昆处死。” “很好,剩下的事要秘密进行,让林重模仿他的笔迹继续与朝廷的人对接,这次大试必须让所有的寒门仕子获得应有的位置。” “明白,魁首。” 两人自屋内一前一后地走出,正是萧遥天与李稳。 萧遥天抬头望去,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夏蝉聒噪的声音很响。 这声音却不闹人,反而像是一种喜讯,他知道这次大试必然会让那些王公贵胄气的牙痒痒,萧遥天却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寒门的发展,日后助他复仇,如何掌握至高权力。 门外适时来一丫鬟,正是母亲的贴身的巧儿。 “少爷,老爷夫人叫你过去正厅相见,说是针对太学考试有些嘱托。” “你去回老爷夫人,我随后就到。” 巧儿领命离去。 萧遥天想来还得装作纨绔子弟,用这个身份掩饰自己最为妥当。 左手一把青黄色带穗的折扇,右手一个紫檀色手掌大小的茶壶握在手中。 李稳本是躲在门后静静看着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公子为何这个装扮,与富家少爷一般。” “好你个李稳,连你都说我像富家少爷,那说明我这个扮相应该可以瞒天过海了。” 李稳摸着后脑勺,听不懂萧遥天的意思。 萧遥天懒着跟他解释,命他按计划行事,自己则要去正厅拜会父母。 刚进入正厅门口,就听得里面有说有笑的,仔细看来此人衣着华丽,袖口绣着熊纹。 “快过来,天儿。见过你郑钧伯父。” 萧遥天闻言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步态嚣张,三步一把玩手中折扇,五步一品手中香茶。 完全没将大司空郑钧放在眼里。 “郑伯父早啊。” 郑钧看眼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令郎果然爱开玩笑,如今已是晌午,却还说早。” 萧廷义眼神犀利地看向萧遥天,厉声呵斥:“天儿。” 萧遥天不得已有所收敛,只是单将茶壶放下。 把玩手中的折扇。 郑钧嘴上没在说什么,脸上已有厌恶之色。 萧廷义只得代子赔罪,“大司空莫要责怪,小儿从小松散惯了,总是这般模样,还望大司空念及他年幼,不要怪罪于他。” 郑钧多年浸染官场,察言观色,转换脸面都是极为娴熟。 “萧将军哪里的话,只是本官前来有桩美事于你,若是这件事行对,以后萧府与贵公子的前程都是如花似锦,叫人艳羡不已啊。” 郑钧言语着,喝口杯中香茗,竟不自觉的点点头。 “嗯,这香茗茶不错,恐有御品的滋味。” “郑大人说笑,萧某不过是一偏末将军,哪有资格尝到御茶,这都是小儿的选品,他天生对香茗茶有着分辨好坏的天赋,选来的香茶饮用也都是甘冽醇香的。” “是吗?好啊,我看贵公子就不是一般的寻常人,这次太学考试公子少渊想要的就是贵公子这样的饱学仕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少渊公子?” “没错,正是大王最爱的少渊公子,如今已封为汉泉侯。” 萧遥天从旁听得仔细,这是想拉萧家入伙公子少渊的幕下,助他争夺王位啊。 “蒙少渊公子抬爱,廷义不过是宿卫宫门的微末小将,而小儿也不过是太学的末等生员,又怎能入得少渊公子的幕下呢。” “廷义兄莫要推辞,谁不知道内卫正将军官辖宫城防务,虽是正四品,却是甚为重要,若是你为微末小将,那这王城中还有几人称得上堪用之人呢。” 郑钧伸出手在萧廷义的手臂上拍了拍,“若是萧老弟首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萧廷义陷入沉思,萧遥天自座位中跳起。 “如此说来,爹!我要做状元。郑伯父你得满足我这个愿望啊。” 这一番言语将萧廷义惊醒过来,“天儿不可放肆。” “多谢郑大人美意,你看吾儿天生顽劣,若是给他交通关系,违背我萧家的组训,还请郑大人代我谢过公子少渊,廷义感恩涕零。” 郑钧闻言先是看一眼萧遥天,萧遥天满不在乎的回看向他,还拿着茶壶饮茶。 然后又看向萧廷义,面色冰冷的说:“那就请萧将军再仔细想想,毕竟公子少渊求贤若渴,作为这次太学考试的主考官,本官实在是看不下去公子少渊的盛情被人冷落。” “告辞。” 萧遥天跟在后面大喊:“不送,郑伯伯。” 一脸的纨绔像,让郑钧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寒门仕子的魁首。 萧遥天自知伪装的很到位,郑钧此来一是拉萧廷义入幕,二应该是观测自己。 毕竟作为寒门学社的魁首,他的声名已在各方势力的耳朵下传开。 可怜萧廷义还不知道,只是认为郑钧是来试探他的站队。 殊不知天下仕子的头,就在自己的跟前。 “爹爹为何哀叹,难不成让郑钧的几句话扰了雅性?” 萧廷义顾自坐在椅子上。 “天儿,你年纪尚小还不懂,郑钧此番前来,只为拉我入幕汉泉侯府,助少渊公子日后夺得大位。” 萧遥天心里嘀咕,“我不懂?我知道的可比父亲大人你多太多。” “爹爹说的是,但天儿多少明白些,公子少渊不是太子,却想要王位,拉爹爹入幕只为增添势力,为日后做打算,所以爹爹要慎重,这其中无非两种解法。” “哦?天儿你且说来。” “第一种,自然是加入。可是晏国有三位公子,太子少恒,二公子少渊,三公子少符,这三方都有自己的势力,日后的大王只能有一位,若是不小心站错了队,必然招来日后的杀身之祸。” “第二种,是不加入。如今我们拒绝公子少渊,日后也要拒绝其他的公子,这就是三方都得罪,日后任何一方公子进得大位,爹爹都不会有好处,甚至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萧廷义放下手中的香茗茶:“继续说下去,可有解决的办法。” “为今之计,当是三面都不得罪,不管谁来找爹都应下,只是任何的事却不作为,也不明确表明加入哪一方。” 萧廷义不无担心的看着萧遥天说:“如此待价而沽,岂不是三方都得罪,最后萧家又岂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落得好下场。” “父亲大人莫急,现在的三位公子谁能得到王位尚不明确,我们唯有保全自身的同时,在最重要的时候将宝全都压上去,方能一击制胜,保护萧家不受灭顶之灾。” 萧廷义若有所思,半响忽然道:“天儿何时变得这般聪颖,难不成你的纨绔像都是装出来的。。” “额,哈哈,让爹爹发现了。”萧遥天拿起折扇在手中把玩,一脸的傻笑复又回归。 “爹就权当儿子是个纨绔子弟吧,料想这样能活的轻松自在些。” 萧廷义点头答应,“没想到吾儿如此长进,不过为父教导你的不准习武,要心怀善念之事希望你能谨记,这朝堂险恶多少人葬身其中,若是一心寻仇,恐怕得不到善终。” 言语中带有深意,点明萧遥天的家仇之事。 萧遥天却满不在乎的一脸傻笑,好像将秦家的仇恨忘得一干二净。 实际内心滴血般疼痛,他忘不掉当年惨死在面前的秦家人。 “爹爹放心,过去的事我早已忘记,如今快有十年光景,我只是不知名的小人物,又怎么能向魏家复仇呢。” “若是爹爹无事,我想回屋复习功课,待明日的太学考试,博得个好名次。” 萧遥天施礼而退,萧廷义望着他的背影叹息道。 “希望这孩子真能忘记仇恨,快乐的生活下去。” 这番言语都入得萧遥天的耳中,他缓步前行,闻言却未曾停下。 眼角处已然湿润。 萧父待他如亲生儿子,在萧家近十年,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府中最好的,若不是心中怀有大恨,萧遥天自认为应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恕孩子欺瞒之罪吧,孩儿实在没法忘记秦家之仇,毕竟我是秦籍。” 萧遥天心中所想,步伐出了正厅。 却没有回自己的院落。 而是径直去往总堂若星阁。 想来公子少渊出手拉拢萧父,那其他两位公子也必然行动。 晏国政局迎来新的动荡,证明王位极有可能随时更替。 必须提早的做好部署,萧遥天心中认定这将是他获得至高权利的机会。 同时赶在晏王宜死前办好这一切。 “我要让你们亲口承认,当年是你们的错。” 萧遥天想来握紧手中拳头,思绪跳动到当年的秦府,那满是血污的场景,仿佛今时今日仍在眼前。 乌云适时地遮蔽天空,一番小雨的降下,洗刷着王城的街道。 萧遥天心中带有目地,未曾停下脚步,整个人像痴了一样向前走着。 街上的行人四散而去,摊户纷纷收起摊子,对着萧遥天指指点点。 此时旁边的茶楼上有个人同样注视着他。 此人一袭白衣,不同往日的是没有在扎起头发扮作男人模样。 相反今日出落的异常美丽,像朵明亮的海棠花。 “好一个淫贼,伞也不打就走在雨里,活该你淋湿。” 慕容婉儿从容地拿起一枚樱桃送进嘴里,细细地品尝滋味,眼角瞥见身边的油纸伞。 “唉,他还真是好命。”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当街暗杀 一把油纸伞就这么撑到头顶。 萧遥天抬头望去,古色古香的伞端处还挂着红色的璎珞。 未及见到人,声音已经传到耳朵里。 “呆瓜,你干嘛自己走在雨里,莫不是脑子坏掉,还得本小姐来救你。” 慕容婉儿自言自语的说个痛快,全然不顾萧遥天鄙夷的眼神。 “你怎么在这?” “本小姐为什么不能在这?兴你这个呆瓜走在街上,我就不能出来吗?” “我没空和你拌嘴,因为现在非常危险。”萧遥天察觉到周围隐藏着数个武功高手,不过都是鬼鬼祟祟的跟随他,一时半刻没有露面。 “危险我也不怕,我可是漕帮大小姐,你知道我爹是谁吧,王城中谁敢动我啊?” “趴下!” 萧遥天将慕容婉儿按低半个身子,一枚飞刀从她的侧身处射过来。 “嗖”地一声。 好险,差点插中慕容婉儿的脖颈。 来人蒙着面,露出双眼不带有任何感**彩,像是看两具死尸般看向萧遥天与慕容婉儿。 同时四个方向各出现一人。 皆是蒙面露出手中银刀,这零星小雨不知何时变大,噼里啪啦的让人内心焦虑。 “奉命杀你,望你不要反抗,还能落个全尸。” 为首的人声音沙哑,像被灌了铅。 “哈哈哈,好巧,我也想这么说。” 萧遥天面露微笑,实则动了杀机。 这些人是死士,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萧遥天心里有数,唯有厮杀起来,慕容婉儿不好照顾。 突然的拦腰抱住她,在她耳边言语。 “一会我与他们缠斗,你快跑。” 慕容婉儿满脸惊慌,“不行,我不能走,一旦我离开他们就会杀掉你的。” 周围的摊位早已是人去摊空,萧遥天拉着慕容婉儿走到一个空了的摊位前。 “尝尝这的冰糕,味道蛮好的。” “你在这只会拖累我,我看的出来他们都是武功极高的死士,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女儿就手下留情的。” 萧遥天看着为首之人说到。 “这位姑娘与我并不相识,还请诸位可以放过她。” 为首之人看了一眼慕容婉儿。 “命令是只杀掉你。” 萧遥天明白这些人说到做到,不会在为难慕容婉儿的。 “还不快走。” 萧遥天连着向慕容婉儿使眼色。 意为叫她去搬救兵。 慕容婉儿初时还在赌气,她最怕别人嫌弃她武功低,是个累赘。 可怜萧遥天眼睛都快挤酸了。 她才心领神会。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呆瓜。在我回来前千万要挺住。” “我知道,快去吧。” “好的,我去去就回,你可以要把性命留着,不许死啊。” 望着逐渐淹没背影的慕容婉儿,萧遥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女人还真是麻烦。” “准备好受死了吗?” 依然空洞洞的声音,仿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萧遥天环视一周。 “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二。” “三。” “四。“ “五。” 蒙面人面面相觑,执行的任务不下上百,有吓得跪地求饶的,有硬气受死的,首次见到吓得失心疯的。 “装傻充愣救不了你的命,下辈子在找我们报仇吧。” 萧遥天比作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在数你们几个人,省着牛头马面牵你们费事。” 说时迟那时快。 萧遥天右手中指勾动,射出一道剑气直射最近的蒙面人。 蒙面人躲闪不及,被洞穿肩骨,血流如注。 剩余的人大惊失色。 密报上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般高手的武功。 指中射出内劲的功夫,非一等高手而不能用,显然是密报有误。 为首的蒙面人一个腾飞起身,掌力催动,直扑而来。 其他人也顺势合围。 萧遥天左右手相继弹射出剑气与几人周旋。 几个蒙面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仅身形飘逸,而且掌力惊人。 萧遥天看着身旁被打的稀烂的摊位,若是这一掌拍在身上,不粉身碎骨,也是重伤难治啊。 剑气与掌力在空中触碰,凌空炸起数道烟尘,萧遥天越战越勇,体内灵隐法循环不断,但觉身子更加轻盈,手中剑气源源不断。 “砰,啊。” 又一蒙面人倒在凌厉的剑气下,但见萧遥天衣袍飘动,众蒙面人虽然掌法犀利,就是碰不到萧遥天分毫。 “逼他近战,封他身形。” 领头的蒙面人一声大喝。 三人齐聚萧遥天周围,数道掌力迸发,竟活生生的将萧遥天逼进角落里。 这下任凭萧遥天轻功在好也是走不脱,三面都被蒙面人封住,独留身后一堵高高的墙。 "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依旧是不带感情的言语,三个人六掌齐发,萧遥天自觉插翅难逃。 王城,漕帮总舵。 一进院中立有硕大的巨石,面朝门口的一面被刻有“漕”字。 巨石后面是丈高的巨石屏风,越过屏风是一汪池塘,活水,养着数条鲜红的鲤鱼。 仆人有序的扫院,喂食鲤鱼,丫鬟掸着桌椅,不落一丝尘迹。 再看正厅,慕容震正坐在这里闭目养神,桌上是刚添置的香茗茶,还冒着丝丝热气。 突然,厅前传来声响,他缓慢的睁开了眼。 管家跟着一位女子急匆匆的赶进来。 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的妹妹,慕容婉儿吗? 他起身,傻笑地迎上来,憨声憨气地说: “妹妹。” “哥,爹爹去了哪里?” “南渠,视察当地的漕帮。” 慕容婉儿不在废话,上前拉住欧阳震的手。 “哥哥,随我走,人命关天。” 看着慕容婉儿坚定地眼神,欧阳震半憨半懵的点点头。 王城的雨不知何时止住了,街上的摊家复又热闹起来。 萧遥天满身鲜血的坐在墙面的角落里,围观的人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不停地对他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周围是四具死尸 (本章未完,请翻页) ,缺了为首的蒙面人。 萧遥天捂住伤口,没想到与蒙面人的差距这样大,想来自己终究不是一等高手,若不是此人突然收手,今日就命丧于此。 可他忽略掉自己是以一敌五,若是单打独斗,蒙面人几无胜算。 想来他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明明是奉命来杀他,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只需要简单的一掌,自己就会命丧黄泉的。 萧遥天挣扎的爬起,解开死去蒙面人的面巾,发现他们出奇的一致,面目上都有疤痕,像是被刻字,又像是用刀生生的剜出血肉,镂空掉整张脸。 忍不住作呕,这沟壑纵横的面目,他们究竟是人是鬼? “萧遥天。” 循声而视,是慕容婉儿带着欧阳震前来。 他们拨开人群,慕容婉儿更是上前抱住萧遥天,不顾满身的血污。 “我回来了,呆瓜,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萧遥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身躯却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慕容婉儿的怀里。 独剩下欧阳震一个人身后凌乱。 唉,这不是那小淫贼吗? 若星阁,寒门学社总堂。 十个分社主早已全部到齐,准备迎接魁首。 忽然门口来报,魁首被人暗算在街,目前生死不明。 此时夕阳西斜,若星阁内灯火昏暗。 众社主虽然义愤填膺,却讨论不出个解决办法。 寒门学社一时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眼看着太学考试临近,幸而李稳谨记着萧遥天的嘱托,若是他不在时,当请周映雪主理寒门事物。 名义上是副魁首,又最熟悉寒门的情况,寒门事物非她而不能运作。 果然不出萧遥天所料,周映雪前脚刚踏入若星阁的门,众社主的议论声便小了起来。 此时众人各怀鬼胎,无非在两件事上编排,一者大试,二者魁首生死不明,有觊觎者已是按捺不住。 “众社主稍安勿躁,既然魁首目前下落不明,由我暂代魁首之位,当行两件要紧事。” “一是太学考试不可废,这关乎寒门半数人的命运,也关乎魁首的大计,二是必须尽快寻找魁首的踪迹,无论生死。” “只要我周映雪尚在一日,就不许有人起谋逆之心,剩下的事在找到魁首后再做定夺。” 众社主闻听,面面相顾,周映雪不在社中许久,虽有副魁首之名,参与寒门事物却是不多,威望人心大不如从前。 奈何此时,唯有听从,才能至寒门不乱,谁也不想做出头箭,成为众矢之的。 “谨遵魁首之命。” 待众人撤去,周映雪叫上李稳来到后堂。 “可知魁首去了哪里?” “禀雪小姐,我也不知公子现在身在何处,今晨我们分散而行,他命我暗中组织太学考试事宜,约定今晚在这里汇合。不料前面的弟兄来报,说公子在街中遭了暗算。” “怎么会这样呢?会是何人想要杀他?” “这个属下尚不清楚,不过朝廷中已有人注意到寒门,前几天派人监视公子,被公子识破擒住,奈何此人服了毒,恐怕又是伺机报复。” 周映雪看着燃尽地烛灯,心中略有沉思。 “当街杀人,何人有如此胆量呢?恐怕九门府卫都会介入到这件事中。” “李稳,你速带几个可靠的人,在城中秘密找寻魁首的下落,寒门不能没有他,否则会起大乱子的。”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 晏云传第二卷逍遥人间第三十三章暗潮涌动王城,漕帮总堂。 一缕香气入鼻,萧遥天缓缓地醒来,双眼看向四周,不知在谁的房间里,布置的像是女人的闺房。 回忆起来,应是慕容婉儿救了自己,那这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房间。 床边是整人高的屏风,上面绣着晏国的锦绣山河,定睛看来是王城与晏水的图样。 往前四五步的供桌上,有面晶莹剔透的硕大玉石摆件。 仔细瞧来是辟邪的福兽,看这玉石的成色与规模大小。 这是无价之宝啊。 “敢情身边有个大家小姐,以前还总当她是乡村的野丫头。” 这边想着,那边就有人推门而入。 萧遥天一个起身,跃到床上装睡。 眯起眼睛瞧来,是个不认识的丫鬟,端着吃食进来,放下东西后就离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啊。” 萧遥天自言自语的,缓缓的打开门,瞧向院子里,没有人的踪迹。 好机会,萧遥天闪身从门内出来。 “这院子也太大了吧。”东西百步见方,出了院子又是个院子。 两侧还栽种着模样相同的花草树木,若是不仔细分辨,像座巨大的迷宫。 出得前面的角门,终于摆脱繁杂的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居所。 这里不同于适才的院落,门前是有守卫的,而且表情严肃的环顾四周,证明里面的人非同小可。 萧遥天激起好奇心,从旁绕过,躲在一根根红柱后面悄悄地靠近,因为听识较普通人要强,所以只是靠了个窗边,里面的声音就听个一清二楚。 “大人有命,今年上贡的银钱要更多,往年是四百万钱,今年八百万钱。” “八百万钱?为何今年又多出一倍,这不符合家父与大人制定规矩!” “规矩?你们漕帮能有今天都是靠大人一手提携,否则还只是江湖中一只弱小的门派,又何谈今日的天下第一大帮。” “八百万钱不过是大人怜悯你们,南方八州被叛军占据,因此你们少了些进账,可是大人也很难,毕竟这笔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大人需要它有大用处的。” 该人说话趾高气扬,萧遥天透过窗缝稍微看清他一些样貌,是个中年男人,留着精细的八字胡子 对面与其对话的正是欧阳震,旁边还有正拉着他的慕容婉儿。 “我奉劝你们,不要试图和大人作对,现如今的朝堂上是谁说的算,想必你们也是知晓得,大人的姐姐深受陛下的宠爱,若是不小心惹恼大人,糟了大人的计划,你们都统统都得死。” 最后一声特别尖锐,萧遥天听出此人阳气不足,是个十足的娘娘腔。 果不其然,说完又冷哼一声,身形步态都像女人。 可惜他的身材臃肿,让人看了就想吐。 欧阳震压不住火,慕容婉儿虽然比她平静一些,同样的怒不可遏。 “莫大人,不要欺人太甚吧,家父现不在王城,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两个也应承不下。” “不如你先回去,待我父亲归来,在商议着上贡的数目,毕竟这八百万钱也不是小数。” 莫如莲一脸鄙夷地看着慕容婉儿。 “这是哪来的臭丫头,胆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漕帮上下没有规矩吗?” “我看没有规矩的人是你吧。” “是谁!是谁这么放肆与本大人说话。” 莫如莲气的脸发青,臃肿的身子转过来,入眼是一张英俊的少年面庞。 “是我,你这头肥猪,这是漕帮地盘,你才是放肆!” “你是谁?”莫如莲发问。 “你又是谁?”萧遥天反问。 “我是莫如莲,江湖人送外号莲哥,为我家大人收取贡金。” “这么说,你就是人家养的一条狗嘛,不对不对,是一只猪。” 萧遥天围着莫如莲转动一圈,“瞧着身形,还是条凶相毕露的猪嘛。”、 莫如莲气的大叫:“大胆!来人啊。” “大胆,来人啊。”萧遥天重复一句,顿时外面的护卫与漕帮守卫将这幽静居室变得水泄不通。 “好啊,没想到漕帮还有你这号人物,可否留下姓名?” 萧遥天刚想要说,慕容婉儿上前阻拦。 “这位公子是我们漕帮的贵客,有什么事找我慕容婉儿就好。” “你是慕容婉儿?慕容龙的女儿?” “没错,我就是慕容龙的亲生女儿慕容婉儿,若是让我爹知道你这么欺辱漕帮,欺负慕容龙的亲生女儿,你说我爹会善罢甘休吗?” 莫如莲一时语塞,慕容龙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有仇必报。 况且主子这边不好交待。 “好,我这就走。” “走什么啊,用滚的吧,速度些。” “好小子,姐姐我会记住你的。” 莫如莲用折扇挡住半边脸,露出媚笑。 模样看见让人忍不住作呕。 这下轮到萧遥天慌了神,“这算什么啊,他什么意思。” 欧阳震难得打趣,凑过来说。 “你有福气,她这个样子是摆明吃定你的。” 萧遥天更慌了,“不是吧,怎么打救啊,我可是玉面小郎君啊。” 若星阁,寒门学社。 李稳带人回来,却没有带来好消息。 “魁首最后被一男一女带走,男的身高九尺,体壮如牛,女的身材纤细,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带魁首离开人群后,就不知踪迹。我已多派出兄弟去找寻,可惜目前还没有魁首的消息。” 周映雪看着空荡荡的总堂大厅,意识到不能再等萧遥天回来再做定夺。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按照魁首与你商议的进行太学考试。” “属下遵命!” 李稳领命而去,周映雪内心却更加焦急,“萧遥天,你究竟在哪,是死是活啊。” 彼时的萧遥天正在漕帮总堂内又吃又喝。 漕帮掌管天下漕运,自然钱财无数,这天下的奇珍异宝,珍馐美酒也是应有尽有。 萧遥天与欧阳震一脸喝酒数坛,彼此惺惺相惜,就差跪地叩头,结为异姓兄弟。 “我说你小子,想要拐走我的妹妹......我不答应,她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但我还是要谢你......帮我解了围,帮漕帮......解了围。” “干!“ 萧遥天也喝得尽兴,不过他偷偷的用内力转换酒气,逃出漕帮的想法还没断去。 欧阳婉儿特别乖巧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平时的性子,没有喝多少酒,脸却红的像个苹果似的。 “不知漕帮和刚才那位莲哥究竟是何关系,他替何人向漕帮收取贡金啊。” 萧遥天玩笑话的说出,欧阳震醉言醉语的就想要接过来。 “我们是.......” 不料被慕容婉儿堵了嘴。 “哥哥!你吃酒吃醉了,还是进屋内休息吧,来人啊,扶大公子进屋休息。” 萧遥天自知言下之意。 托起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若是不方便告知,萧遥天这就离去,不敢耽误漕帮的前程。” 说着就要起身,被慕容婉儿拉住手臂。 “你不要生我的气嘛,这里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只是这位莫大人每年都会到我家来收取贡钱,若是爹爹在这贡钱肯定会双手奉上的。” “八百万银钱?” 慕容婉儿松开萧遥天的手臂,似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的。 “我在门外偷听到的,去年四百万,今年八百万。” “唉,我也曾偷听过父亲与哥哥的对话,据说是莫如莲后面的主子曾搭救过我父亲的命,所以每年供奉,盖不能失。” “人人都认为漕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以为这里注定是金碧辉煌,慕容家呼风唤雨,地位显赫,殊不知今日的慕容家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此供奉就足以压垮漕帮,压垮我慕容家。” 闻此言语,萧遥天忽然明白,不能只看表面的风光,真正实力强大的人都在你的背后。 他打定主意,要卸任寒门学社的魁首,这样有利于掩饰他的身份,不被人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也是个纨绔子弟。 试问谁会和纨绔子弟过意不去呢。 想到寒门,突然想起今日的太学大试。 “告辞,我还有要紧事,门是在这个方向吧。” 萧遥天手指的地方,慕容婉儿点点头。 “萧郎,你还会来吗?” 这声萧郎让萧遥天停滞脚步,看得出慕容婉儿是对他动了情。 “这话说的,干嘛不回来,你的折扇还在我家里,若是我不回来,这折扇又如何归还于你呢。” 三言两语,温暖住慕容婉儿的心。 萧遥天见好就收,留下一丝笑容,便转身离去。 独剩下慕容婉儿呢喃自语:“这算是私定终身吗?” 王城街道,百姓拥挤着看向步入宫城中的仕子们。 今日是太学考试的时候,也算是晏国比较重要的节日。 摊户们开心的忙活着,各地进入王城的人特别多,生意也能好起来。 萧遥天捡着一个好位置,坐在摊前要碗云吞面细细的品尝起来。 忽然迎面坐过一人,手拿油纸伞,脚下的鞋子充满泥污,似乎原道而来。 “这位兄弟,看你的穿着打扮,好像也是入试的学子吧,为何不进宫门,在这里独自吃面啊。” “看你肩背书箱,手拿纸伞,脚下泥污,定是远道而来赶考的仕子,为何也坐在我这桌前看我吃面啊?” “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萧遥天看出此人不凡,此人亦是觉得萧遥天洒脱。 “在下玉面小郎君萧遥天,未请教。” “书生李绾。”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柔情蜜意 , 两人互道过姓名年岁,这李绾比萧遥天大了半旬。 不知为何,萧遥天第一眼看到李绾,就发现二人十分的对脾气。 李绾虽为书生,却没有文人的酸腐,相反特别的豪爽,他叫摊主拿来一瓶好酒,又拿来两个瓷碟,给萧遥天倒满,又给自己倒满。 “今日考前得遇萧兄弟,实属缘分,李绾从南方的充州而来,在这王城里没有朋友,你是李某在此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先干为敬。” 萧遥天也不怠慢,拿着瓷碟一饮而尽。 两人再次相视而笑。 “李大哥不要客气,能遇到你也是小弟的福气。” “不知李大哥来大学考试,又为何不进去啊。” 李绾叹气道:“不是在下不想进去,是前些到达王城才晓得,这太学的考试还要交考费,足足二十个银钱,我从充州而来,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盘缠,一路上又花费不少,实在没有钱再出这考费,想我李绾苦读多年,终于有机会入得太学大试,却被这二十个银钱挡住去路。” 看着李绾在那里唉声叹气,萧遥天从钱袋内掏出二十个银钱来。 “兄长不必叹气,小弟这里正好有足够的银钱,暂且给兄长代缴,切不可耽误太学考试。” 李绾拿钱在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双眼泛湿,想要当街跪拜施礼,被萧遥天拦下。 “大恩不言谢,兄长若是这般客气,就不是拿我萧遥天当兄弟。” 李绾激动地直点头,“从前几日初来王城,这王城中种种黑暗,若是没有钱财开路,真可谓寸步难行,若不是萧兄弟这番帮助,我李绾只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学试毕,而不得入内。这份恩情,李绾永铭记于心。” “兄长,莫要在谢,迟了你我都赶不上这太学考试,还是快随我进去吧。” 萧遥天更改主意,既然这太学考试如此黑暗,他到要见识见识里面究竟是何模样。 入得宫城,随着侍卫指引入得一处角门,打开后看到血红的长廊甬路,从这条路缓缓前行,再过一处角门。 终于面前豁然开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太雍殿。 左右各有指引,天字号向右,地字号向左。 出乎萧遥天的意料,他竟然在天字号。 不出萧遥天的意料,天字号都是王公贵胄的子弟,而地字号都是寒门仕子。 既然天字号考生都是门阀世家活动而来,萧遥天不禁纳闷,他是谁举荐来的。 莫不是萧父更改主意,应下郑钧的请求。 料想萧父刚毅不屈的性格,又怎么会应下这样的事。 环顾四周,当大试开始的铜磬被敲响时,众考生皆有了动作。 衣袖,帽领,帛巾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抄笔记。 抄的叫个不亦乐乎,考官是个五品翰林学士,双眼像是被黑布蒙住,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只当是没发生过,悠哉悠哉的品着香茗茶。 萧遥天不屑与这些人为伍,转而在考卷上写道: “老子不会!” 值此后静静等待,终于在第二声铜磬响起时,有官员急匆匆的跑进天字号考场。 萧遥天隐隐约约听清他们的对话。 “大事不好,地字号考生那边大闹起来,质疑太学考试有人徇私舞弊。” “什么?有人闹事,还不调集宫卫弹压,难道让事态扩大吗?” “郑大人也是两难,地字号考生那边说的头头是道,虽说都是寒门仕子,其中也不乏官吏之子,若是真闹到朝廷里,不好看啊。” 萧遥天知晓是他的计划奏效,又向考官准了假要去茅房。 实则来见李稳。 李稳正与周映雪密谋太学考试的事,见到萧遥天出现在若星阁的门口,皆是大欢喜起来。 “你可算回来了,这寒门中的大小事务没有你怎么行啊。” 萧遥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心中的已打定主意,这次太学试毕后,将寒门魁首的位置传给你,这样有利于寒门的发展,也有利于掩饰我的身份。” 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映雪千万个不同意,“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让给我,我不过是代你执行两天的事物,这寒门魁首的位置还非你莫属。” “莫要再推脱,这我自有主张,你是周相的女儿,利用你的身份寒门不会招致更多的猜疑,现在暗中的敌人屡次刺杀于我,可我直到今日也不知他是谁,可能不止一位,也可能很多位,总之我必须秘密调查清楚他的身份,揪出这幕后的黑手。” 周映雪闻言,默默点头。 萧遥天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开心点,以后你就是寒门魁首,关乎着上千人的性命呢。” 周映雪迟疑片刻,“我怕,怕我担不好这份重担。” “莫怕,万事有我。” 这番言语让周映雪有了主心骨,萧遥天双手捏着她的肩膀,面容英朗而帅气,让她不禁心猿意马。 “咳咳,两位大人,太学考试的事还未毕,是不是可以吩咐属下下一步行动。” 萧遥天看着一旁尴尬的李稳,绕是个粗糙汉子也禁不住脸红。 “下一步行动,就是暗中保护寒门的仕子闹事,王公贵胄之子都有考试的答案,闹到整个王城与晏国皆知,看这些权贵如何收场。”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李稳得令迅速退出若星阁,此时阁内就剩下萧遥天与周映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彼此心系,真可谓干柴烈火 眼看着萧遥天的嘴唇挨着周映雪越来越近,喷涌的鼻息彼此互相交融,一时体温上升,连这平日里凉爽的若星阁都燥热起来。 两片嘴唇彼此相触,好像采摘的花蜜般甜腻,又如收集的露水般清冽。 周映雪垫着脚被萧遥天搂在怀中,一个长吻结束,两人已是红晕泛泛,不可描述的美妙直冲脑海。 “不,不可以。” 周映雪按下萧遥天的手掌,“我是个奉守礼节的女子,不可以。” 萧遥天没有在强行探入,而是嘴巴轻触周映雪的香唇,有时周映雪又调皮的伸出小舌头,让萧遥天捉住又逃走。 一时香艳,王城中却出了大乱子。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深夜拜访 学子们太学考试闹事,在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百姓们议论纷纷,所谓人言可畏,晏王宜迫于压力不得不平复民愤,下令彻查太学考试,是否存在官员徇私舞弊,暗中托际关系。 “启禀魁首,晏王已经下令彻查太学舞弊,只不过移交刑部以后,主考官郑钧并未获大罪,仅罚俸禄一年,拘押府中自省。” 萧遥天早就料到,这官官相护的官场,必定如此。 郑钧是世家大族的家主,自然不会牵连获罪。 “接着说。” “副主考被处以凌迟,其余凡是监考的官员都处罚俸禄半年,居家思过。” 萧遥天不禁思索,如此轻罚轻判,定是几大世家彼此勾连,不愿意失去自身地位的集体保命。 这件事不过微末小事,不足以动摇世家大族的根基,萧遥天打定主意先观察一段时间,在行定夺。 而后数日,朝廷从设恩科,主考换做韩博安。 萧遥天从新试毕,竟然发现那些王公贵胄之子还在,不过是换了身衣裳。 萧遥天依旧在纸上大笔一挥:“老子不会。” 结果在放榜那天,他竟然没有落榜,相反在榜上赫然有他的名字。 甲等二科第六名,萧遥天。 “四个字也可以上榜?” 萧遥天疑惑的直抓头,应是有人暗中帮助于他。 既然暗中相帮,又有如此的本事偷梁换柱,定不是等闲之辈。 若是如此,此人亦是胆大包天。 竟敢在众目睽睽下将他的考卷调换,而且安排在甲等科生里。 姑且看看这背后的人想耍什么把戏吧,回到萧府将这好消息告知萧父萧母。 萧母高兴地合不拢嘴。 “你终于不像你爹只是一介武夫,我明日定要到庙里焚香还愿。” “爹爹,甲等二科第六名。” 萧遥天恭恭敬敬的将红帖拜上,萧廷义用手接过,放置在一旁。 虽是言语间不置可否,但神色间难掩欣慰。 “你若是真凭本事考得恩科,为父也替你高兴。切记不可做违背心意之事,哪怕再多的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 “呸呸呸,天儿今日是恩科及第的好日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怎好说这些丧气话,娘祝你以后步步高收,福运连连,可不能像你爹一样,二十多年行伍,还只是个正四品将军。” 萧母语调嗔怪,萧父与萧遥天相视而笑,一时萧府上下其乐融融,仆人张灯结彩。 萧府的管家适时来通禀萧遥天。 “少爷,有位衣着华丽的公子,正在你的院中等你,他让我前来通报。” “可知道他的姓名?” “这个老奴不知,这位公子就让老奴前来禀报少爷您,说是只要提及太学考试,少爷就会知道他是谁。” 萧遥天思来,莫不是李绾大哥? “告知于他,我这就来。” 管家前脚刚走,萧遥天就尾随上去,利用轻功飞到屋檐上,悄悄的靠近他的居所。 入眼看到门外站立着两位侍从,皆手持长剑,下盘结实,手臂纤长,应该都是使剑的高手。 在看院内站立一人,只能看清背影,正欣赏萧遥天院中的古树,右手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方玉章。 悠闲模样,颇有文人气息。 萧遥天轻手轻脚的靠近,看到黄叔向门外的侍从禀报。 一位侍从推门而入。 另一位却神情怪异。 突然间,他猛地抬头看向萧遥天所在的地方,竟然发现萧遥天的位置。 “大胆狂徒,意欲何为?” 萧遥天讪笑两声,“这是我家,我的院子,你站在我的门口,还敢乱吠?” 此人面容愠怒,拔地而起。 长剑未曾出窍,萧遥天已觉三分剑意。 “狂徒受死。” 该人大喝一声,萧遥天并不着急,高手过招往往在瞬间分出胜负。 萧遥天在找寻他的破绽。 该人见萧遥天呆在原地不动,料想他只是武功浅俗之辈,并没有真的拔剑。 而是倒转剑鞘的攻来。 萧遥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运起周身内力,原地腾起,施展蜻蜓点水的功夫,在剑鞘出轻轻一点,化解此人的力道。 而后腾空,手指凝动商女剑诀,射出一道凌厉剑气。 该人躲闪不及,剑柄立在身前阻挡。 但听砰的一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气与剑柄的宝石相撞,强劲力道让该人倒退数步。 “宁于己,没事吧。” 下方传来声音,是另一名随从,语气颇有嘲笑意味。 宁于已羞愧难当,纵横江湖十数年,竟被一无名小辈打退。 愤而拔剑,想要再次搏杀。 无奈下方又传来声音。 “宁于己,够了,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地。” 萧遥天循声看去,正是背对他的人。 此时正看着自己,一脸微笑,让人看着内心发毛。 “你们到我的院子里来找我,还带着兵器想要杀我,莫不是找我来寻仇的?” 萧遥天坐在屋檐上,翘起二郎腿,丝毫没将旁边一脸怒气的“手下败将”放在眼里。 “公子,此人如此狂妄,属下请求挫挫他的气焰。” 宁于己一旁进言,院中的公子不置可否。 只是看向萧遥天说:“萧公子莫要误会,少渊今日前来,只为与萧公子谈心,绝无其他的想法,至于寻仇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你我素未谋面,又何谈仇怨呢。” “况且,萧公子于太学的考试,也着实让少渊佩服。” “老子不会!”萧遥天试探性的说到。 “正是。” 萧遥天起身来到少渊身前,身旁护卫警觉的怒视于他。 “原来是你调换了我的试卷,料想四个字,又怎么会恩科及第,原来是少渊公子暗中相助啊。” “没错,萧公子的洒脱正是少渊所欣赏的,故此将你试卷调换,如此一来萧公子恩科及第,我也奉成一件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萧遥天心中冷哼,此人言语华丽,一脸的谦谦公子模样,实际上不顾法度,肆意乱为,表面是帮助于他,实际是别有用心。 “那萧某这里谢过少渊公子美意,家中还有繁杂事,就恕不远送。” 少渊心中暗惊,莫非要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彼时眼神示意宁于己,宁于已立即领会。 “狂妄之徒,不识抬举,少渊公子如此礼贤下士,你竟敢如此怠慢,看剑!” 萧遥天早就料到会有此手,因此也不慌张。 “找死!”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又生变故 宁于己的剑法偏于刚猛,长剑出窍的时带动凌厉的剑气。 空中转动剑花,向着萧遥天攻来。 萧遥天避其锋芒,腾空而起。 手中凝起剑诀,射出数道凌厉剑气。 宁于己回剑抵挡,空中旋转剑舞,但听乒乓作响,剑气与宝剑相互碰撞,竟迸发出火花。 “殿下,这个萧遥天小小年纪,武功如此造诣,若不是当世奇才,就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若是今日收不得他,最好以防万一。” 萧遥天耳识聪慧,虽然分心与宁于己战斗着,但少渊身边的人的进言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怒目而视此人,如此歹毒之人,恨不得用剑在他胸口上洞穿两个血窟窿。 此人亦是感觉萧遥天在目视着他,四目相对时,心中大骇。 “殿下,早做决断。” 再次进言,气的萧遥天不自觉加深手中力道,凌厉剑气射出数道,直逼宁于己的面门。 宁于己不敢大意,左挡一处剑气,而后身形斗转,长剑挥动直刺萧遥天而来。 “喝!” 但看萧遥天周身爆发气道,双手盘动,宁于己的剑就被压制在萧遥天身前,动弹不得。 “不要逼我。”萧遥天恶狠狠地从口中吐出四个字,惊出宁于己一身冷汗。 宁于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武功竟会如此高深,准确说有二等高手的实力。 而这个境界,自己需要苦修二十年! 碍于少渊的命令,宁于己不得不左手凝掌,挥动掌力而出,射向萧遥天的胸口。 萧遥天一个偏身就躲过去,完全没将这记掌法放在眼中。 “是你不珍惜活命的机会,休要怪我。” 言语着,双手中力道增强,宝剑被内力的夹击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 “不好,宁兄。” 另一护卫白昭从旁提醒,宁于己想要收剑却为时已晚。 宝剑被上下夹击的碎裂起来,嘶嘶声音后炸裂,萧遥天借势一推,数枚残剑向后倒飞, 宁于己躲闪不及,被残剑刃划伤肩膀,血流不止。 “宁师父,休要在缠斗。” 宁于己闻言一怔,捂着受伤的臂膀退到后面,白昭上前为其服用金疮药止血。 “少渊殿下,你这属下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才三两下,就退下去,我还没打尽兴。” “萧公子武功盖世,如此年轻一身的武学造诣,宁师父不过是萤火之技,焉能与萧公子的皓月之辉相比。” 萧遥天不禁内心骂道,真虚伪,好歹自己的人,受伤也不看下。 “少渊殿下见笑,没什么我就不送了,感激少渊公子的暗中调停,有空哪天有空请你喝酒。” 白昭从后插言,道:“放肆,敢如此和少渊殿下讲话,可知有多少人想要入仕,少渊殿下看到都不看,理都不理。今日殿下又深夜至此,正是你天大的荣幸。” “切。” 萧遥天听得乏累,忍不住伸个懒腰。 “若是少渊殿下以及你这两位废物属下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小地方容不下太大的客。” “萧公子真会说笑。” “白昭不要在说,今日的萧公子恐怕是累了,待到以后日子再来拜访也不迟。” 萧遥天知晓少渊这是以退为进,不过他压根不想入幕到其门下。 当今要务,是打听清楚晏国的夺嫡势力,彼此间都是支持谁,谁又是谁的暗线。 暗中想要杀害自己的又有谁。 思来想去,不如先睡觉,待到明日让李稳查个清楚。 翌日。 若星阁,寒门学社。 萧遥天正式将魁首的位置禅让于周映雪,不过他实权未落,整个寒门的分社之长都是由他任命,因此不过是名义上的禅让位置,从而更好地暗中操控。 “即日起,周魁首为寒门之首,我萧遥天自建社起,未曾离开,今后也将为寒门的壮大尽我绵薄之力,还望诸位与周魁首一起,共建寒门。” 下面的人闻声响应,周映雪又赐予萧遥天一面令牌,上书:“魁”。 凡是见此令牌,皆如见魁首亲临。 “禀魁首,此次共计三十六人入仕。除却留王城的十二人,共有二十四人将被朝廷安排在各州府县。” “很好,这是我寒门迈出的首步,萧魁首认为呢。” 萧遥天点点头,台下众社长亦是满意。 未过片刻,萧遥天道。 “还不够。” 萧遥天看着台下众人,忽然有个想法蹦出。 “何不设立一社,专门监控寒门各社,乃至朝廷上下所有官员的言行举止,吃什么饭,在哪睡觉,入夜何人陪伴。” 萧遥天意味深长的笑了,当然他没有说。 只是暗中叫来李稳,将自己的想法传递于他。 “切记,要忠实可靠的。” “敢问公子,这一社怎么称呼。” 萧遥天看着下面的人彼此交头接耳,表面上都臣服于寒门,不过内心都有自己的算盘,暗中谋划着于己有利的事。 “这一社由你统领,就叫暗社。” 李稳得令而去。 如此一社的设立,萧遥天心知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并不想告知周映雪,并不是猜忌,而是卸下魁首的位置并不是真的要离开寒门,是方便暗中参控。 至此寒门有文武社共十个,商社一个,暗社一个。 文有官员渗透进朝政的各个部分,武也必须有,萧遥天谋划着,如何将武社培养的人送往各军中,在由暗社暗中监控。 不出三年五载,整个晏国上下皆是自己的人,萧遥天微微一笑,大仇得报不远矣。 “公子为何事喜悦啊,何不说来与映雪共享?” 周映雪适时插话,将萧遥天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如今寒门有三十六人入仕,我怎么会不喜悦呢。” “公子这么说,映雪还真是要恭喜,今朝的太学考试,公子的名次还要多过我许多,当真是才高八斗,令映雪佩服。” 萧遥天不禁脸红,“我比你的名次还高吗?” 原是太学中,成绩最好的往往都是周映雪。 “公子深藏不露,真是令映雪佩服,平日里不畏诗书,原来是早就胸有成竹。” 越是听来,萧遥天越觉得这并非夸奖,而是揶揄奉承。 急忙转移话题。 “听说我等都要入仕翰林院,可是为何我的驾贴至今日还未曾收到?” 周映雪一脸疑惑,“公子的驾贴还未到吗?” “我的驾贴前日就已到府上,增补从五品翰林学士。” “想来我的名次在公子后面,不能是翰林院做事失了体度吧。”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老姐萧荃 难不成又生变故了? 萧遥天心里嘀咕,却没有说出来。 回到府上,原来翰林学院的驾贴已经收到,候补从七品翰林。 这让萧遥天傻了眼,什么叫候补从七品翰林。 明明名次在周映雪的前面,官职却比她还小两级。 在晏国中算是微末小官,翰林院中的末尾。 这分明是有人从中使绊,萧遥天思来先去,唯有少渊能从中作梗,意味能把你扶起来,也能把你踩下去,炫舞他们势力的庞大。 可惜,萧遥天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越是如此,他偏要跟你反着来。 这晏国内目前有三股势力,以太子少恒为首的太子党,以少渊为首的二殿下党,以少符为首的三殿下党,如此三派构成晏国夺嫡势力。 晏王在位多年,一心向道,近些年传出他身体抱恙,如此三党都有心推从自己的主子上去。 萧遥天权衡三党利弊,正是借着这股夺嫡之争,助自己夺取权利,恢复秦家名誉的时候。 晏国,翰林院。 这里是晏国文人最盛极的地方,每个想要入仕的仕子都要在此待上一段时间,他们是官非官,在朝廷各级官员有空缺时,就会从中选出补缺。 本届掌院姓胡,画着八字胡,喜欢看鸟观花,平日里就将自己最爱的莺歌儿挂在书房前,为人极擅于钻营 人称:“胡三嘴。” 甭管对这事有没有见解,只要对自己有利,必须掺和三句。 “你们都是新科的仕子官员,按说今年朝廷大灾,南方又有叛军,翰林院本不需要这么多的空缺,是陛下开恩准你们进来,在翰林院必须要遵循翰林院的规矩,切莫拿以前的习气来应对。” 萧遥天站在最后一排,耳朵都听得起茧子,果然酸臭文人就喜欢长篇大论。 只是没想到,自己要和这些人站在一起。 “都听明白了吗?”胡三嘴叫的声音老高,底下的人一起附和着。 “听懂了,胡掌院。” 待到人群散去,胡三嘴叫住萧遥天。 萧遥天看着他手指指向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叫我?” “没错,就是你,你过来。” 萧遥天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只得走上前去。 “愿听胡掌院赐教。” 胡三嘴抿两下胡子,低声说:“我知道你有背景,后面的人要我照顾你,但是要看你的表现。” “后面的人?”萧遥天故意打岔,“胡掌院说笑,我的后面没有人啊。” “我说的是你身后的人。” “我身后?没有人啊,光天化日胡掌教可不要吓唬在下,这可不好笑啊。” 胡三嘴又靠近些,“是少渊公子吩咐我关照你,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跟着少渊公子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萧遥天颇有意味的点点头,看来与他预想的不错,果然是少渊在背后操纵,此举意味也十分明显,就是自己清楚他的势力,从而归于他的幕下。 胡三嘴满意的抿下胡子,又端起香茗茶饮用起来。 萧遥天的点头被他误认为自己的警告有效,出来的仕子都会碍于他的威严所诚服,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的地方。 “去吧,好好想想,少渊公子亏待不了你。” 萧遥天一头雾水的离开翰林院,这个胡三嘴竟然以为自己答应了他,想来着实可笑。 不过既然不答应少渊的入幕请求,那就该在少恒和少符中选一家,否则随风摇摆总是不好的。 “太子羸弱,少符后又是魏家,自己断然不会入幕。” 思来想去,又唯有太子,秦朗生前是太子太傅,一心执保太子是他心愿,萧遥天虽当时年幼,也知父亲心意当是拥立太子为王。 既然如此,何不到太子府拜访一下,以探太子心意。 想来就转道太子府邸,忽然身后有动静,虽是轻手轻脚,可还是没有逃过萧遥天的耳朵。 “是谁跟踪我?还不现身。” 那人却上前蒙住萧遥天的眼睛,萧遥天闻她身上气息,竟然如此熟悉。 “猜猜我是谁?” “老姐别闹,这大庭观众下,你也不怕未来的姐夫吃我的横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切。”那人说这话,转过身来。 “你未来的姐夫还不知道在哪?老姐我贤良淑德,可不是一般人看的上的。” “哦,是一般人看不上,还是看不上一般人啊,老姐你知道你未曾出嫁,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可你瞧得上谁了,还不是左右瞧来,都是不如你梦中的那位郎君啊。” 萧荃一个嗔怪:“小孩子懂什么,这搁在大诗人杜用面前叫难得有情郎,梦中相会才是意犹未尽,若是偏偏现实里见面,每个都是一般模样。” “哈哈哈,我说老姐,干脆你就嫁给杜用吧,反正你这么迷恋他的诗。” “呸呸呸,少拿你老姐打趣,快说,从翰林院里出来,也不归府,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啊。” “我能干什么呢,还不是唱唱小曲,逗逗鸟,纨绔子弟一个。” “别人不知道你,老姐我还不知道你吗?”萧荃上前捏住萧遥天的耳朵。 “你表面上纨绔子弟,实际是心机深沉之人,老姐我看你长大,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在别人面前装得,在我面前就不行。” “哎呦,疼疼疼,老姐。” “快说,你要去哪里,带着我一块去。” 萧遥天疼的直打趔趄。 “老姐啊,那地方可不兴女人去啊。” 萧荃脸蛋一红,“呸,许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头里带路。” 萧遥天没得法子,全萧府上下,唯有老姐能治理他,平日里萧荃一副端正模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萧父萧母面前是妥妥的大家闺秀,连萧廷义对萧荃这个闺女都十分满意。 可是私下里什么性子,唯有萧遥天体会最深。 另一方面他皮实惯了,惹得祸也不少。 唯有萧荃是真心护着他,还会帮他隐瞒罪过。 萧遥天对他这位老姐是又爱又敬。 “到了,老姐,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萧荃循声看去,太子府。 “这就是你说,我不能来的地方吗?你敢欺骗我?” 萧遥天连忙辩解:“我怎么敢欺骗你呢,老姐。”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太子府秘密 “这里是太子府啊,一般的女眷怎么敢随意到这里来?” “切,你能来的,本大小姐有什么来不得。” “前头带路,老姐我今天就要进这太子府。” 萧遥天无奈,捅了萧荃这个马蜂窝,对待自己的老姐,他除了顺从她的想法毫无办法,有道是官高一级压死人,大你两岁终究是要管着你。 头里带路,就上前敲动太子府的大门。 红漆大门上面钉着七七四十九道圆钉,契合七七之数,晏王宜喜爱道术,太子就投其所好,可惜成效不大,反而被晏王宜呵斥。 萧遥天上前敲动太子府的大门,里面就传来一声老迈的咳嗽声音。 “来了,是谁在敲门啊。” 打开门后看到萧遥天和萧荃,老管家一惊。 “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这里是太子府啊。” “老人家,我们没走错,是专程来拜访太子殿下的。” 老人有些不敢相信,自从秦府之变后,这太子府是愈发的冷清,以前总是宾客满堂,有人来府上把酒言欢,时至今日,可谓门可罗雀,能看到来拜访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若是来拜访太子殿下,可有拜帖。” “老人家,我们是随性而来,专程为拜访太子殿下,不曾准备拜帖,还望通禀一声。” “不行的,不行的,没有拜帖,太子爷是不见得。” 就在两相僵持时,里面忽然传来沉闷的一声,老管家撤开半边身子。 “进来吧,我家主子叫你们进去。” 萧遥天与萧荃相互看了一眼,就迈进太子府。 一进太子府,有种说不上的凄凉感,院子里竟然还养着两只鸡,栽种的树木也变得枯黄,毫无生机。 有个身穿朴素衣服的人站在厅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 “未知贵客到来,不能远迎,敢问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仔细看来,这人虽然衣着朴素,但双眼炯炯有神,又一副主人姿态问话,萧遥天心里断定此人就是太子。 不过当朝太子竟然这身打扮于此,终是有些让人唏嘘感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是当朝内卫正将军萧廷义家中子女,未曾向老伯请教。” 萧荃一番言语,着实让萧遥天汗颜,敢叫当朝太子老伯,这也就老姐萧荃能干出来。 “哈哈哈,想不到我少恒不过三十年纪,就被人称为老伯,真是有趣啊。” 萧遥天一副幸灾乐祸地看着萧荃,萧荃果然满脸羞红,直接跪倒在地。 “萧荃不知您是当朝太子,多有得罪,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我久居府中,你不知我,也是无罪的。” 转而看向萧遥天,萧遥天神色泰然,完全不像这个年岁的沉稳。 “未知这位小兄弟名讳?” 萧遥天欲要回答,萧荃从旁介绍到、 “这是内弟萧遥天,还不向太子殿下请安。” 萧荃拉动萧遥天,萧遥天却不为所动。 “你是当朝太子?这叫我怎么相信,看你一身朴素衣裳,又手握锄镐,我还以为是太子府的家丁在侍弄花草。” 少恒面有愠色,却又很快笑容示人。 “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却是与众不同,话语惊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萧荃可是被萧遥天一番话吓坏了,这可是当朝太子,得罪了他,可是要杀头的。 “弟弟,不要再说了。” “不,萧荃姑娘,你让内弟说下去。” 萧遥天也不畏惧,转而四处看了一眼。 “堂堂太子府邸,人烟稀罕不说,但就你太子爷的装扮就不该如此,晏国的未来岂会落在一个侍候园艺的家丁手上。” 这番话不可谓不锋利,萧荃吓得替萧遥天赔罪。 少恒却不生气甚至眼中冒光,“依着萧兄弟,我又该如何?” “当争则争,当放则放,当逐则逐。” “我想太子爷也不是想一辈子侍弄花花草草,若是真有兴趣,可去萧府寻上几盆好的,家母非常喜欢侍弄园艺。” “哈哈哈。”太子少恒一阵狂笑,扔掉锄头,又拉起萧遥天。 “萧兄弟屋里请,待我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衣裳。” 独留下跪在地上的萧荃一脸凌乱,莫非太子殿下不生气? 何止是不生气啊,萧遥天看出太子少恒的志向。 小隐隐于野,太隐隐于市。 堂堂当朝太子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府中侍候花草,这份心胸就不是常人可比拟的。 若是能追随太子殿下获得王位,说不定可以造福晏国的百姓,而自己的大仇也可以得报。 萧遥天思来,看向这厅中,果然质朴无华,没有一丝贵气。 “弟弟啊,你不可在和太子殿下造次说话,若是太子真的追究起来,爹爹也是保护不了你的,弄不好还会连累整个萧府的人。” 萧遥天看到萧荃如此担心,只得好言安慰。 “老姐放心,太子殿下没那么容易生气,而我也不是造次。” “对,萧兄弟未尝造次,不过是言语的急了些。” 少恒身穿太子华服而出,对比适才多出几分贵气,脸上糟乱的胡子被刮掉,露出英朗的面容。 “我说的是否对啊,萧兄弟。” “太子殿下所言不错,看到殿下从新焕发容颜,精神奕奕起来,萧遥天也是从内心欣慰,纵有再来一次,萧遥天也是义不容辞。” “很好,看差。” 府中家奴出来倒茶,衣着与适才的太子少恒一样朴素,看来这府中上上下下皆是如此。 “萧兄弟,不知你为何到我这府上来啊,想我少恒当年府中高朋满座,如今牵连秦府案,已是在陛下眼中变做将死之人。” “太子殿下说笑,不过三十年纪怎么会是将死之人,况且陛下若真是将殿下看做将死之人,又岂能让太子殿下在这太子府居住近十年,要知道觊觎太子之位的人可是不少啊。” 萧荃忽然明白什么,起身拉过萧遥天。 “我们姐弟还是改日再来吧,今日就不要打扰太子殿下了吧。” 言语之意异常明显,太子少恒大笑,命人叫来太子妃。 “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那,我让淑华带你去后园走走,那里是太子府风景最别致的地方。” (本章完)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势力分析 堂上只剩下太子与萧遥天二人。 两人皆是看向彼此,却不多加言语。 萧遥天知晓太子想问他什么,所以拿捏在心,但同样的他低估少恒的想法,少恒在这凄凉的太子府居住近十年,早就被现在磨平棱角。 因此论得住气,太子少恒还是高人一等的。 彼此不相伯仲,值此片刻间还是少恒端起香茗茶打破僵局。 “饮茶。” 只有短短两字,丝毫不提适才的萧遥天所说的事情。 萧遥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多谢太子殿下,这香茗茶清醇甘香,不过是上等的御品啊。” “见笑,不过是老仆从街上买回来的,才五钱一贯,因为买的年头多了,因此摊主不曾欺瞒。” 看似在谈茶,其实在彼此试探。 “太子殿下果然好雅致,连府上的茶钱也是一清二楚,可怜堂堂太子府,竟然连上贡的御茶也没有,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愤恨,不怪某些人的从中作梗?” 太子少恒微微而笑,“时至今日,少恒心知已是戴罪之身,又岂敢有所奢望。” 萧遥天看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故此以退为进。 “既然太子殿下已心无大志,在下也不好打扰,只是可惜我带来的上好香茗茶,得遇不到明主啊。” 起身装作要离去,还未出门口,太子少恒终于坐不住。 “且慢,萧兄弟远道而来,不如在府中住上一晚,我这里许久没人来,还想与萧兄弟彻夜长谈。” 萧遥天回头拿过手中的香茗茶。 “既然如此,太子是愿意接下我这香茗茶,入你这太子府喽?” “自然,萧兄弟小小年纪,才智过人,若是少恒在不挽留,岂不是痛失大才。” “哈哈哈,大才说不上,就想尝尝太子府的厨子做菜怎么样,这样日后也好出去吹嘘。” “我可是太子的座上宾。” 太子少恒起身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萧遥天自知计划已经成功第一步,便不在推让,而是与其一同进入后堂。 原来这里早已备好饭菜,萧遥天心想这太子果然心怀大志,不是表明模样。 老姐萧荃也在太子妃的陪同下共同入座,四人把酒言欢,一时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后,太子少恒使出一个眼色,太子妃带着萧荃去到后院。 席间伺候的仆人也都散去,太子少恒亲自为萧遥天斟酒。 “若是我没看错,你并不是简单的萧家少年,十七八的年纪敢来到我的太子府,难道你就不怕萧家因此获罪吗?” “这个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既然我敢只身到太子府来,就已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况且您还是太子,自从秦府之变到现在近乎十年的时间,若是陛下真有一心想废掉你的心里思,恐怕也不会等到今天。” 太子少恒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 “这个萧兄弟有所不知,陛下却是数次有废掉我的心思,若不是东平王在外一直为我求情,加之我紧闭太子府,断绝与朝中官员的往来,因此才没有落人口实。” “若是我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唉。” 说着又是长叹,萧遥天看出少恒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不必难受,虽是现在太子府门口罗雀,没有往日高朋满座的景象,殊不知这才是好的开端,因此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何解?还请萧兄弟示下。” “太子殿下要清楚,自古以来能夺得帝王之位的人,其身边反而不需要过多党羽,只需要关键的地方,点上这么几人即可。” “若是门下门客过多,朝中党羽遍布,反而会树大招风,被人诟病。” “二殿下少渊朝中势力目前最大,六部衙门以及州府,乃至军中都有他的人,这不可谓不好,也不可谓极好。” “好处自然不必说,坏在若是他这党羽中有一人出了错,极容易被人诬告,牵连到少渊,从而影响他争夺王位。” 太子少恒听后思索,萧遥天继续说下去。 “至于三殿下少符尚在年幼,助它争夺王位的乃是近些年最受宠的魏无极,代表的魏家,宫中有魏贵妃作为内应,说不定哪天就让陛下改了心思,立少符为太子。” “依着萧兄弟所言,岂不是这魏家助推的少符最为棘手?”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魏贵妃身受陛下宠爱,又一手提拔魏无极作为正三品将军,执掌宫禁,若是一旦陛下仙去,这王位极有可能落入魏家推持的少符手中。” 太子少恒看着满屋的烛火,自觉成为晏王的希望极为渺茫。 “若是依着萧兄弟所言,这二弟少渊,三弟少符都有可能继承王位,唯有我少恒身边无一党羽,无多余一分的钱财,岂不是继位无望。” “可叹我这两位弟弟一旦有人得成王位,还会留下他的哥哥吗?” 这一句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萧遥天。 “太子殿下明知道答案,又来问我。” “不会,不管是二殿下少渊继位,还是三殿下少符继位,他们都会将你幽禁致死。” 太子少恒握紧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 “难道,我少恒,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哈哈哈,太子殿下不要动气,自然不是。” “今日我萧遥天既然投在太子殿下的幕下,当然是分析好利弊而来,怎会让太子殿下陷入死地那?” 萧遥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少恒却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眼中带有光芒,“我的萧兄弟啊,还不快快讲来,真是急煞我也。” “太子殿下莫慌,这少渊与少符虽是各有势力,正如我前面所说,是福亦是祸。” “而他们有一样东西是没有的,也是朝思暮想要从你这里夺走的。” “夺走的?” “你说是我的太子之位?” “没错,太子殿下,前面我也说过,今日你府邸的门可罗雀不是坏事,它帮你验证哪些人是真心追随于你,哪些人不过是趋利之徒,投机钻营而已。” “如今,你大可以暗中联络可用之人,若是愿意帮助你的,才是真实可靠的,有这些人的暗中帮助,在加上你的太子之位。” “王位不远矣。” 正文 第四十章 暗中追查 萧遥天就这样与太子达成共识。 没想到异常的顺利,萧遥天与萧荃离开太子府时,萧荃还在夸着太子妃心善,对自己特别好。 萧遥天可叹老姐不知道,太子妃对她好是借机拉拢,虽是暗地里的事,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好比太子临行曾与他的一串玉石做的手链。 这个可能是太子府目前最值钱的东西,如此轻易的赠给自己,不过也是行拉拢之机。 他与太子达成共识,暗中替他网罗可用之人,明面上投入二殿下的幕下,实际暗中帮助于他。 至于口说无凭,才有这串玉石手链相赠,为的就是留住萧遥天的心。 不要人在曹营,而心也换做曹营的。 “老姐,你是真心喜欢这扇面啊,这么半天的话都没离开过。” “可不嘛,这么精致的扇面,我是从来没见过,要是放在街市怎么也得十金吧,再说这是出自太子妃的巧手,我岂能不珍惜。” 萧遥天无奈的摇摇头,萧荃一前一后的回到萧府。 街中已是临近酉时,街上没什么行人。 萧遥天发现有人暗中跟随自己,几次回头观望都被这个人躲掉,想来也是移形换位的高手。 院中等候萧遥天的正是李稳,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为的就是将暗社的名单交给萧遥天。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在王城,乃是整个晏国的上下,我都需要这样的人存在,他们就像影子,如影随行每个需要监视的人。” “属下明白,会办的妥妥当当。” 萧遥天满意的点点头,“现在这批人的目地还是潜伏,日后有机会在使用,记住,少渊,少符的府邸,魏家,韩家,郑家,以及当朝的周家,王宫内都要安排好心腹之人,最好安置两到三个,彼此间不知晓。” “这样,获得的第一手情报才最真实。” “李稳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望着李稳离去的背影,萧遥天忽然想到,这些人都有暗社监视,那暗社的上下由谁监视那? 不觉心中一痛,关好房门静待天明。 不知不觉在翰林院过了数日,每天都是舞文弄墨,真是好不痛苦,幸而每晚萧遥天都有在苦练商女剑法与灵隐法,这才不至于苦闷。 尤其是商女剑法已经练好七式,他又命人打造好一把上佳的宝剑随身佩戴,这就与翰林院的文人们显得格格不入起来,如此也好,萧遥天也落得清闲自在,省去许多烦恼。 这翰林院的仕子官员中有几人是寒门学社的,他们平日里见到萧遥天还算热络,最看不下去的是胡掌院,每次见到萧遥天都是一副瞪大眼睛的厌恶神态。 若不是看中萧遥天背后有少渊殿下做靠山,恐怕早就动了将萧遥天赶出翰林院的想法。 这一日,胡掌院又带进一人,萧遥天余光瞥过去,这不是韩家公子韩安平吗? 间隙之余,将他堵在墙角。 韩安平眼神间闪烁,不敢看萧遥天。 “韩公子啊?别来无恙啊,可还记得在下。” “嘿嘿,记得记得,萧公子嘛,没想到与公子在这翰林院又相见,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同在翰林院为官,以前的事还是一笔勾销的吧。” “韩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一番一笔勾销就想将事情搪塞过去,是你找人在半路截杀的我吧?” 韩安平双手挥动极力否认。 “萧公子不要开玩笑,光天化日当街杀人可是重罪,我韩安平虽不是正直君子,也不是阴险小人,怎么会买凶暗地里攻杀萧公子那?” 萧遥天瞧见他害怕的模样,在加上言语表情间没有闪烁,基本判定当街买凶攻杀自己的不是他韩安平。 既然如此,又是何人呢?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当街被人攻杀,这件事我好像没对你说过。” “哎呀,萧兄弟,我爹是大司徒,掌管着九门还有王城的治安,你在当街被人追杀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遥天笑道:“这么说,这件事是名满王城了?” “何止啊,简直就是轰动,当朝四品官员之子被人当街追杀,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这可是天子脚下,晏国王城啊。” “好了好了,别吹嘘了,你回去问问你爹,关于追杀我的人调查的怎样了,若是查不出结果,嘿嘿,你在翰林院就别想好过。” 萧遥天故意的摆弄摆弄拳头,吓得韩安平弯腰施礼,连连告饶。 “萧兄弟放心,我定会向我爹爹问个明白,究竟是何人要暗害于你,你放心吧,放心吧。” 放过韩平安,萧遥天立在原地思索,“这人三番两次的派人暗杀于他,若是不将他揪出来,自己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是时候动用暗社来追查,他打定主意去找李稳。 李稳目前常住寒门学社的总堂若星阁。 这里较之前有了许多变化,周映雪果然有想法,将这里置办的像漕帮的总堂是的,若不是门口的若星阁三个字,萧遥天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公子,您怎么有空来总堂。” 李稳正和周映雪商议事物,自从萧遥天卸下魁首之位,李稳平日里也听从周映雪的命令行事,毕竟他还是寒门学社的护法。 “怎么,我现在来总堂也不可以了吗?” “不是不是,是属下近日要去南方州县的寒门分社布置事物,正要去向您告别。”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稳不知如何说,只得看向周映雪。 “是这两日的事,南方的学社需要扩展,可是又无可着落的人,因此我想派李稳前去。” “不可,我需要李稳做一件大事,南方学社的扩展我看就派林重前去吧,他入社时间较长,经验也丰富。” 周映雪还想说些什么,萧遥天已经不给她机会。 叫上李稳就离开,李稳无奈又只得跟随萧遥天来到堂外。 他离开时没有看到周映雪眼中的愤怒,不过萧遥天余光瞧到周映雪的不满。 想来卸任寒门魁首之位,却又不能完全脱手,萧遥天暗中叫李稳调查周映雪的家世。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黑衣蒙面人 “最近数日,暗社的进展的如何。” “不敢有瞒公子,暗社各项事务进展顺利,太子府,少渊殿下,少符殿下,乃至魏府全部安排了我们的人。” “很好,关键时刻这批人就可以启用,今日我来找你,是想你暗中传递命令下去,调查是何人想要追杀于我,几次三番下来,本公子已经失去耐心在和他周旋。” “属下领命。” “同时我要你探查周映雪在周府的身世,乃至一举一动,我发现她最近有些不对劲。” “这......” 李稳略有迟疑,“公子如此对待映雪姑娘,若是被她知晓,恐怕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吧。” “属下只是多句嘴,其他的事由公子定夺。” 萧遥天看向李稳,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所想的事,暗社暗中监视所有人,那么领导暗社的李稳又有何人来监视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按我的命令去办吧。” 望着李稳离去的背影,萧遥天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多疑起来,或许是街中被人追杀所致,总之他开始变得不信任周围的人。 “我是否该如此呢。” 萧遥天不禁反问自己。 苦于没有答案,他密行出寒门学社,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自觉这份热闹不属于他,他的心中只有仇恨,秦家灭门的仇,却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毫不在乎,甚至装傻充愣,作纨绔少爷的模样。 他叹息一口气,这份心里的苦与累无人能诉说。 忽然地一道黑影闪过,身形很轻,却逃不过萧遥天的耳识。 “阁下一直尾随于我,是何目地,既然有意相随,还不愿意现身吗?” 那人像一道影子在日光的拉扯下逐渐深长,漆黑的面具下只漏出一对黑洞洞的眼珠子,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直直的盯着萧遥天。 “被你发现?” 这句话像是在反问萧遥天,又像是直述一样。 “难道不明显吗?”萧遥天道。 那人不疾不徐的道:“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本事,出乎我的意料,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只知道喝喝花酒,去清人倌里与那花魁嬉戏。” 萧遥天听得此人说话言语沙哑,喉咙处好像有块烙铁磨动着,总之让人不舒服。 “你到是对我关心的仔细,连我去清人倌与花魁嬉戏都一清二楚,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 那人眉目一紧,道:“混账,你不思进取,是我帮你进取,那花魁只会碍着你的事,我已经帮你除掉她,大丈夫怎能整日里想些儿女私情。” 萧遥天一惊,道:“你把赢月姬杀了?” “不错,是我除掉的她,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难不成你真的将自己当成萧家少爷,忘记以前的家族仇恨了吗?” 萧遥天莫名心痛,又疑惑此人是谁? 好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知悉。 不过不管他是谁,也不能滥杀无辜。 “月姬姑娘从我阻碍过我,倒是你莫名其妙出来一通说教,蒙面而不敢示人,巧言令色而随意草芥人命,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吗?” 那人眼神耸动,道:“没想到你只顾儿女私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说完又眼神下垂,道“罢了罢了。” 萧遥天看此人犹如在演一场大戏,而其中的各色人物都是他自己。 “你想罢了,那月姬姑娘的命怎么算。” 萧遥天说着,伸出手就是一道剑气射出,那人虽然神不在焉,却是本能反应的躲过。 “很好,竟然对我动手,那我今日教会你一件事。” 那人说道,已是全身凝动起来,拔地而起空中使出一道掌力,直扑这萧遥天胸口而来。 出手毫不手软,这一招便是杀招。 好在萧遥天身法灵动,仅一个闪身躲过。 那人一掌未曾命中复又一掌接上,如此掌掌生风,掌掌连动起来。 每次出手都为命中萧遥天的要害地方,萧遥天从未见过如此拼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人,一时间难以招架,唯有躲避的份。 那蒙面人见攻不到萧遥天,转而以掌换爪,爪型之下攻击的更快些。 萧遥天虽然不晓得他使用的是什么武学,但从招式攻击来看,类似于鹰爪手,传闻乃是空洞上人所创。 而上面的掌法则像是八卦六十四掌,两样功夫都让此人使得嫉为毒辣。 萧遥天一个倒退出去,那蒙面人就一爪跟上,直扑面门。 不得已,萧遥天内心本不欲伤他,毕竟他好像知道些自己的事,说不定是秦家的人。 奈何这些杀招都是要自己的性命,若是在不反击,迟早死在他的攻势之下。 萧遥天双手上下一合,运起自身的灵隐功夫,身形更加灵动。 蒙面的人鹰爪手数次扑空,不免也急躁起来。 终于在一爪出完,往后倒退时,萧遥天看到他露出一个破绽。 “还想两爪并用,看我商女剑法,五指莲花。” 随着萧遥天口中说道,手指尖射出五道并排的剑气,这惊骇了蒙面人。 他身形后退已是来不及,唯有闪身躲避,不料还是硬生生接下两道剑气,其中一道洞穿肩膀,鲜血瞬间湿透他黑色的衣衫。 萧遥天立在原地道:“胜负已分,你还是走吧。” 那人左肩受伤,右臂处还是完好的,竟然又打算凝聚鹰爪攻过来,终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作罢。 “哈哈哈,没想到啊,你的功夫又精进了,秦家有望啊,秦家有望啊。” 萧遥天虽是心里有所准备,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一惊。 急忙道:“你到底是谁?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秦家人?” 那蒙面人苦笑两声,伸出右手示意萧遥天来到他的身前。 萧遥天心急对方身份听话前来,入得此人面前三寸处。 那蒙面人却是一言不发地突然出手,狠毒的鹰爪直接扣在萧遥天的左肩处。 鲜血直流! 萧遥天也是疼的牙齿打颤,不过他没有叫出来,隐约的曾想过蒙面人会骗他,却还是想知道他的身份,与秦家何甘? 那蒙面人慢慢的将面庞移动到萧遥天的耳边道。 “我再教会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