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第一读书人》 正文 01、曾书书 ， 夏日炎炎，一点不甜。 还有点咸。 额头上的汗水流到嘴角，曾书书也顾不上擦，长茧的中指配合食指和拇指夹紧笔，疾写卷子。 ——距离高考，还有 1 天。 虽然学校放假，但自己不能放。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读数改变命运！ 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这名字！ 名字自然是老爸取的。 老爸没什么文化，只是爱看小说，03年自己出生时，他恰好看了本《诛仙》，于是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也算是……别具一格吧。 至少从小到大，学校里姓曾的也有，但从没出现过重名。 不像什么王超啊、李帆啊、张伟之类的，烂大街。 有时曾书书也会和同学炫耀：“羡慕吧，你们的名字都是父母取的，或者用积分换的，而我就不同了，身具主角气运！虽然不是第一男主！但至少也是前四！同人文里，都曾睡过陆雪琪！” …… 视频电话的提示音忽然响起，打断曾书书的学习状态。 他眉头微皱，跑到床头，拔下充电线，接通。 电话那头。 老爸和老妈满是汗水又脏兮兮的脸，浮现在屏幕里。 老爸在建筑工地开铲车，老妈在工地做饭。 嗯，没错。 自己就是妥妥的留守儿童。 连高考这个重要的日子，他们因为赶工期，也没法回来。 “儿子，学习呢？没打扰你吧？” “没事！刚写完一道大题，爸！等我高考完了！就去工地找你！” 曾书书豪气干云的说道。 都计划好了。 高考完了，两个月假期，搬两个月砖，正好攒点生活费，给父母减减负。 “你学你的，莫想这些，给你打了五百块钱，晚上吃点好的，这两天都吃点好的，别太累了。” 谆谆嘱咐。 没多聊几句，挂断视频，收了转账红包，曾书书很快平静，继续伏首书桌前，奋笔疾书。 少壮不努力，长大去工地！ 读书不用功，电子厂提桶！ 噢力给，加油！ …… 如此，一坐就是一下午。 各科试卷又都写了一份，保持手感。 错题集也翻了一遍，彻底清空，清零。 老师的押题预测，以及考试思路，也再次重温一遍。 这波，我必胜！ 起码一本线，正常211，冲刺985。 这是自己的正常水平。 滴答…… 忽然间，一滴殷红的血，落在书卷上，吓了曾书书一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的鼻血，捂着鼻子，去卫生间洗把脸，拿纸塞住。 脑海中却倏然一阵天旋地转。 像是有很多星星在眼前浮现，这让他不由想起经典名篇《水浒传》中的一段，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鲜血迸流，鼻子歪在一边，却便也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这是描写鲁智深打了镇关西后，镇关西鼻子的感觉。 此时此刻。 恰如彼时彼刻。 让曾书书不仅感慨，老施真有生活，估计也被人锤过鼻梁，这段描写很入味。 休息将近半个小时，鼻血渐渐止住。 倒也不担心。 没啥大事。 就是用脑有点累。 再加上火，没看尿尿都发黄冒泡。 煮个泡面填下肚子，继续写题。 只是…… 看着手上这份崭新的卷子，曾叔叔却倏然愣住。 脑海中，此时此刻，悄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很真切，很清晰，比55英寸大电视都高清。 那是一份卷子。 我…… 什么情况？ 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曾书书效仿“锥刺股”，掐了把大腿，甩甩脑袋，但“幻觉”依旧在。 跑到水龙头下，又用冷水冲了至少一分钟，“幻觉”，也还在。 疑惑。 且震撼。 莫名也有些手痒。 犹豫一下，看这题目，似乎也是正经题目，那就权当它是一份普通卷，先做了再说。 按照自己往常的做题习惯，计时写卷，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差不多写完。 让他更加诧异的是…… 在那幻觉最后，竟然还有标准答案！ 当即对照之。 自己的分数是124，正常水平，把错题重新摘录出来，又学了一遍，总结，反思，彻底消化。 只是…… 一颗心，难免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如果…… 我是说如果…… 这是真的呢？ ——我做普通数学卷，脑海中会浮现出明天的高考原题？ 如此想着…… 曾书书加大样本实验数量，再次翻出一套普通的英语试卷。 而这一次，“幻象”也跟着生出变化，变成高考英语真题。 麻了。 彻底麻了。 这种离奇而科幻的事情，简直超出想象。 曾书书严重怀疑，是刚才流鼻血的缘故，可能为大脑开发了什么特异功能？ 但也无法确定。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探讨这种情况是如何形成的，而是，先把题做了。 毕竟，还有语文和理综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做完英语，对答案，消化。 又如法炮制，分别看了其它两门。 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多，才算是全部搞定，坐在椅子上，凝思，发呆。 如果是真的…… 那，我985的目标，是不是有点保守了？ 岂止是保守！ 简直就是保守！ 清北都不再话下！ 甚至，还很有判头！ 曾书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感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贪婪和恐惧之间，反复徘徊。 却也没徘徊多久。 因为睡眠质量奇高，脑袋一沾枕头，倒头就睡。 大概，也是真累了。 …… 第二天早晨六点，曾书书被生物钟准时叫醒，洗把脸，第一时间就跑到书桌前，再次验证下自己的“幻觉。” 依旧在。 很玄乎。 内心深处，却也不由生出几分奇妙的放心。 吃早餐，收拾文具，和老妈又视频一下，带好准考证，出门，一路直奔早已看好的考场。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安安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呼吸，再深呼吸，平心静气，耐心等待着卷子发下来。 在监考老师拆封时，曾书书还特意注意，那个档案袋的确是密封的。 经过冗长的流程之后，卷子终于发下来。 只看了一眼…… 曾书书觉得自己的命运，从此，要彻底改写了。 …… …… 正文 02、控分 ， 第一门考语文。 已经做过一遍的卷子，现在自然是轻车熟路，毫无压力。 客观题不用多说。 不过，当答到主观题时，曾书书犹豫了。 即便自己背下标准答案，但一字不差的复制粘贴，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绝对不刑！ 由此，衍生出一个新的问题。 是否需要控分？ 如果要控的话，控制在多少比较合适？ 最好不要是状元，太高调了，很容易被查出问题。 毕竟，自己平时在学校的成绩，也就排一百名左右。 这会儿若是咣当蹦出个差不多满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有问题。 但…… 如果真能拿状元，那不管是学校，还是社会，都是有高额奖金的！ 高考前的动员会上，老师明说过，要是能上清北，光各种各样的奖金加起来，可能都有二十万！ 二十万啊。 得搬多久的砖？ 这么着？还是那么着？这是个问题。 莎士比亚说的。 深吸口气，曾书书决定赌一把。 莎士比亚算个屁！ 富贵险中求！ 只要自己足够小心，没问题的，之前几届的学生中，也不是没有冒出过黑马，俗称，大赛选手。 况且，自己也并没有很差。 没有偏科。 足够努力。 家境贫寒。 在各路老师心目中的印象都很不错。 只不过是“超常发挥”了一些而已。 想着这些，曾书书很快行动起来，参照标准答案，把得分点用自己的语言描述一遍，工工整整的写上去。 作文，也是按照自己昨晚看过的范文和各种思路解析，挑了个清奇的角度，按照自己平时的风格写，只是力求出彩。 因为“熟练”的缘故，等全部答完，距离交卷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提前交卷这种骚操作，就没必要玩儿了。 不出那个风头。 老老实实的，猥琐发育，落袋为安是核心目的。 接下来的一天半，其它三门，曾书书都是本着这样的思路，一切以稳妥为主。 不过，在物理和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上，都没有用标准答案的解法，而是抽空寻找替代方案，刻意的求新。 还好。 自己学理科。 标准答案很标准。 这要是文科，若要为了刻意追求和答案表述不同，光编也得编很久，累死不少脑细胞。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 为何自己做普通卷，脑子里会浮现出“幻象”，出现高考真题，但在做高考真题时，却没有出现更多的“幻象？” 莫非，是流鼻血的缘故？ 有可能。 考完之后，曾书书找了个机会，故意狠锤鼻子，直到锤出血，然后做卷，看书，来测试那“幻象”是否会继续出现。 然而，结果是没有。 有点小失望。 但其实已经挺满足了。 大概，是考神保佑吧。 哪怕这种所谓的“超能力”只是一次性的，对于自己而言，得到的好处，也足够多了。 高考……状元？ 想想都美滋滋。 …… 考完第一天，估分。 流程还是得走的，到了学校，拿到标准答案，装模作样的表演一番。 自己的分数，自己很清楚。 满分750，自己最低，也会在730以上。 只要阅卷老师不瞎。 这个分数，按照这套卷子的难度，以及往年的情况来说，几乎是稳稳的全市理科状元，全省也极有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些妖孽级别的学神。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下来就开着“智商挂”的。 不过，曾书书估摸着，自己拿状元的可能性，也在八成以上。 …… “曾曾，估多少分？” 正想着这些，耳边听到个软糯的少女声，是自己的同桌，一个小巧玲珑的女生，白得发光。 眼前不由的一亮。 以前她天天穿校服，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她今天穿了小裙子，做了头发，卷了刘海，似乎还化了淡妆，那种甜美少女风，一下子就荡漾而出。 王楠。 “呃……你呢？” 朝她笑了笑，曾书书卖个关子，常规操作。 “哎呀，你先说嘛。” 两人是同桌，平时成绩也差不多，模拟考试基本都在580左右，依试卷难度上下浮动。 偶尔能上600，已经算是发挥不错了。 也曾约定过，一起填志愿，如果可以的话，上同一所大学。 当然，大都是纯纯的同学情谊罢了，真要说什么暗恋的小情愫，那也没有，或者说，在学业的重负下，不敢有。 “我……我估了700分。” 曾书书往保守了说。 适当透露一点。 否则，等正式成绩一公布，那也太过耸人听闻了。 现在先给同学们做做心理建设。 “咦……才这么点，我怎么就估了760呢……” 王楠笑着说道，眉眼间的笑意，欢快得宛如新月，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美好。 旁边听到他俩对话的同学，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我真的估了700分。” 曾书书想了想，声音认真几分，没有笑。 “我也真的760。” 她也“认真”说道，微微翘起的嘴角，强忍着笑意。 曾书书：…… 好吧，你赢了。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她抿了抿嘴唇，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曾书书胳膊外侧，没用力，手指悬而未动。 “你老实交代啊，不然你看我掐不掐你。” 她有点小脾气的撒娇威胁。 曾书书无奈了。 只好详细解释，搬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我真的估了700，运气好，客观题基本全对，考的都会，蒙的全对，后面的大题，在复习资料的时候，也都见过，真的。” “比如物理最后那道大题，我们三月月考的时候，和有道选择题是一个道理，拓展延伸一下，当时我错了，后来吃透弄明白。” “数学卷选择的压轴题，去年冬天我做过，当时也错了，你忘了我还问过你，高考卷上，不过是那道题的一个变种。” “至于大部分的基础题，我基础还可以，也看清命题人挖的坑，所以基本没错。” “就是这样啦。” “我运气有点好。” 曾书书安安静静的说道。 已知答案，再去想合理性的过程，这很简单，一点都不难。 其实，客观上来说，大部分考点，也都在大部分学生的射程范围之内。 只要认真学习过，认真闯过书山题海，见都是见过的。 只是，用的时候，未必能融会贯通。 普通学生和学霸之间的差距，就在于这里。 在曾书书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的空气，逐渐安静下来。 一道道目光，如同被自然引力吸引的水珠，纷纷汇聚于一点。 王楠手还停留在他胳膊上，下意识用力，而且嘴巴微张，微圆的俏脸表情呆滞，仿佛一只呆萌的考拉。 “你弄疼我了。” 曾书书看着她，委委屈屈的说道。 …… …… 正文 03、去工地 ， 在全班沸腾之前，曾书书站起身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默默朝门外走去。 他并不习惯这种成为人群焦点的感觉。 王楠犹豫一下，黑白分明的眸中流露出几分难言的情绪，高跟小黑皮鞋踢踏着碎步追了出去。 “曾曾！” 她在背后叫了一声，曾书书脚步微微一滞，她迅速追上，并肩而行。 “这么说，恭喜你啦。” 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三分鼓励，三分欣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曾书书：“所以你估了多少？” “620啦，我这次也有超常发挥的感觉，本来还想和你炫耀一下的，没想到……哼，可恶！” 有点被这小奶音可爱到了，曾书书好想揉她脸，手感一定很好，但还是硬生生忍住。 “你也很棒啦。” “那你要报清北喽？哪一家？” “我还没定呐，哎呀，好纠结啊，到底是上清华呢，还是上北大？小时候的纠结，真的成真啦。” “啊啊啊啊啊！你过分了啊！看掐！” …… 两人笑闹着，一起走出校门。 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不过这次，是曾书书最轻松的一次，也是最快乐的一次。 “我和几个同学约了下午去逛街，你要去吗？逛完街，吃火锅，然后唱歌，或许还有可能去看电影。” 公交站台，犹豫了一路，王楠还是开口说道。 其实约的都是女孩子啦，叫个男生一起过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我不去啦。我买了火车票，下午四点出发，去我爸的工地打工，赚点生活费。” “哇喔……” 她再次张大嘴巴，有点呆萌的看着自己这位似乎很熟悉，但好像也完全不同了的同桌。 这……就是男孩子吗？ 好吧，的确是挺辛苦，当然也挺优秀的呢。 “那……那你注意安全。” “哎，我公交车来啦，走啦！” 她匆匆上车，在靠窗的座位，挥挥手。 看着公交车离去，曾书书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 加油！ 未来可期！ …… 下午三点，收拾一番，拎着个包，曾书书到了高铁站。 已经买好去帝都的票，三个多小时后就能到，除了打工，也有着想提前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的想法。 毕竟，之后要在帝都上四年大学。 以前自己的保底目标是帝工大，冲刺目标是帝邮大，现在嘛……自然是清华北大啦。 售票大厅，正准备过安检口，曾书书眼神忽然愣住。 只见到王楠赫然站在那里，手中拎着个袋子，好像是在等自己，站的笔直，像颗挺拔的小白杨。 “你……你怎么在这儿？” “送送你啦！长亭外，古道边……” 王楠笑着说道，把手中的袋子递过来，落落大方道：“呐，送你的，有那个劳保手套，胶皮面的，免得手受伤。还有洗面奶，bb霜，防晒，都是男生用的，别晒成炭啊。还帮你预备了两包藿香正气水，万一中暑，急救。” 曾书书：…… 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莫名的，鼻子都酸了酸，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超额的关心。 “好啦，赶紧去吧，我走啦，拜拜，还和人约了逛街呢。” 她看着曾书书这幅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蹦蹦跳跳的下了台阶，走出几步后，又回头招招手，这才欢快的离去。 从高铁站大楼下的阴影，走进一片阳光灿烂。 …… 三个多小时后。 到了高铁站，和父母一番联系，转地铁，再转公交，终于到了。 大兴。 曾书书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意头很好，发达的起始。 可，当到看到下一个地名时，又有些无语。 黄村。 呃。 好吧，黄色也挺好的，尊贵，九五之尊的颜色。 就是这么唯心。 夜幕逐渐拉下。 工地晚上不施工，老爸和老妈也有时间给自己接风，放下东西后，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小小的搓一顿。 没几个菜。 不过还是很香。 这种团圆饭，是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幸福，以前只有在过年时，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 吃饭时，老爸老妈最关心的，自然还是成绩。 曾书书不想吓到他们，也不想多解释，更保守的说了个六百多分。 即便如此，也让老爸笑得合不拢嘴，甚至给自己倒了杯酒，说可以喝点了，高兴，庆祝。 一杯下肚，到吃完饭，曾书书就有点晕。 晚上回去，躺在工地宿舍的硬板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做了一晚上的梦。 这一夜，梦到自己封侯拜相，又成了镇国将军，梦到百万雄兵。 …… “王经理，这是我儿子，今年刚高考完，想来工地打打工，您看？” 第二天一大早，刚洗漱完，曾书书就被老爸带着，去了工地旁一栋楼里的办公室。 自己想“入职”，肯定得领导批准。 不过，老爸做起这种事，也并不显得陌生，应该是干过很多次。 他开铲车的，多少也属于个技术工种，在工地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面子。 王经理看上去三十来岁，略胖，白白净净的，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很斯文，一点都没有工地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 笑起来倒也显得和善。 “刚高考完？” “我家那小子也刚高考完。” “你估多少分？” 听到这话，曾书书微微一愣，倒不是被这问题问倒，只是从年龄推算，这位至少已经四十多了。 老爸也四十多。 但一比较，感觉像是差了一代人。 “估了六百多，呵呵，孩子还挺争气的，也能吃苦。他满十八周岁了，力气绝对够用，我寻思着让他当个小工就行。” “那挺不错啊，当小工委屈了，嗯……” 沉吟片刻，王经理淡淡说道：“办公室有个文员请长假了，主要就是整理下材料，端端茶倒倒水，扫扫地之类，一个月三千块钱，小伙子，行不行？” 被这眼神注视着，曾书书挺了挺胸膛：“当然可以，谢谢王经理，感谢您栽培，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点人情世故，曾书书还是懂的。 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不够精妙，但表忠心的马屁，意思到了。 确实得感谢人家。 能在办公室工作，肯定比在工地搬砖好很多。 “不过，那我得考考你。” 王经理在桌上的一堆文件里翻了翻，随手拿出几张纸：“这份文件，假如要向领导汇报，你给我写份五百字的汇报材料。格式先不用管，意思写明白就好。” “哎，好的。” 接过材料，拿过纸笔，曾书书先看了一遍，当即准备开始写。 “老曾，快九点了，你先去上工，这儿你别管了。” 王经理又交代一句。 “好嘞，那就多谢王经理了。” 老爸笑着说道，都这么说了，那差不多就稳了，侧个身，从裤子口袋掏出两包中华烟，不动声色的放在桌子上，还拿张纸盖住：“领导抽烟，那我先走啦。谢谢领导。” 出门。 看到这细节，曾书书抬头看一眼，又很快低头，继续写字。 我一定要成功！ 要当仌！ …… …… 正文 04、《教你炒股之缠论新解》（已提签约，速投资） ， 6月12日。 不知不觉，曾书书到这个工程项目部的办公室，已经有一个礼拜。 每天做的工作，也就和王经理说得那样。 整理材料，打字，端茶，换水，扫地。 很简单。 很枯燥。 不过，曾书书倒是没什么“大材小用”的感觉。 一天一百块钱，就干这点活儿，知足吧。 要知道，工地上拎水泥、搬砖的小工，一天也就一百五，还风吹日晒的，累成狗。 每天坐办公室，自己倒是有点“养尊处优”的感觉了，连王楠送的东西，都压根没用上，转手给老爸。 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他也看了一些书。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看。 《项目工程规范》、《中国建筑史》、《故事会》、《意林》…… 毕竟无聊。 心中还隐隐有点期待，希望那种“幻象”，再次冒出来。 不过，总是失望。 …… “小曾，帮我打扫下办公室。” 上午九点多，王经理舔着肚子来到办公室，进去看一眼，似乎觉得有点乱，出门差使曾书书。 “好的，领导，我现在就去。” 曾书书立刻起身，露出个笑容，拿上抹布，扫把，拖布等其它工具，到了他办公室。 这还是第一次被“委任”如此重要的任务，心里难免有点小激动。 就是这么的……呵，没出息。 曾书书也想拍王经理的马屁啊，哪怕不为自己，只为他平时能多关照一下老爸都行。 只是日常都找不到什么好机会。 现在，机会总算来了。 先擦桌子。 他电脑开着，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k线图，应该是在炒股，自己看不懂，也没敢多看。 又收拾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各种文件。 其中一本书是《教你炒股之缠论新解》。 什么鬼？ 奇奇怪怪的名字。 书页翻着，曾书书看了一眼，正好是一章的开始。 这一页的标题是“书呆子是不适宜投资市场的”，看到这，不由撇撇嘴，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不过，就在这时…… 滴答…… 熟悉的感觉，曾书书微楞，连忙捂鼻子，却已经迟了。 一滴鼻血，在重力作用下，准准的滴在书页上。 糟了！ 把人书弄脏了。 这不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吗？ 连忙后撤一步，仰头，捂鼻子，顺便看向门口。 还好，王经理在门口玩手机，压根没看到这一幕。 本想趁他不注意，赶紧处理一下自己的鼻血。 然而…… 此刻却诡异的发现，这次，鼻血，只流了一滴。 不多不少，正好一滴。 而几乎同时…… 脑海中，再次有“幻象”浮现出来。 这次的“幻象”，依旧很清晰。 是一幅幅走势奇怪的k线图，上面有日期，也有具体的股票名称和代号。 曾书书差点叫出声来！ 不为别的！ 只是因为，这日期，竟然是明天的！ 不止明天！ 而是从明天，6月13日，一直延续五天，到6月17日！ 这…… 股票……预测？ 有点懵。 不过现在不是懵的时候，迅速整理好，扫地，拖地，出门。 “收拾挺干净的，不错。” 王经理夸了一句，抽了支烟，等地板干了后，便悠然进门。 …… 坐在椅子上，曾书书终于有空，好好研究一下脑海中的“幻象”。 股票走势图！ 这像是一个功能齐全的交易所app，只不过数据量只有七天的。 但，对于每支股票的走势，却都有很详细的标注，可以自由切换查看。 a股，共3054支股票。 港股，共1806支。 以及全世界其它交易所，美股，伦敦，东京，新加坡，全部！都有！ 即便曾书书对于股市一窍不通，此刻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可以在这里面套利。 如果把它比喻成一个大赌场的话，那自己已经熟悉每个人的底牌，并且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出，稳赢。 不过…… 要想真的搞到钱，还需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确认这图走势是真的。 第二件，自己得有个股票账户。 曾书书陷入思索。 片刻后，隐隐冒出个思路。 ……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中午吃过饭，王经理大概是在外面有饭局，带着几分醉意回来，酒气略重。 想了想，曾书书迅速跑出办公楼，在外面的小超市买了两瓶茶水，东方树叶的青柑普洱，然后回来，敲响王经理办公室的门。 “领导，看你喝酒了，我给您买了两瓶茶水，听我爸说过，酒后喝点普洱好，刮肠醒酒第一。” 王经理正抽着烟，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不由露出笑容。 生涩的马屁，不过也很是舒服。 这让他感受到一份没那么油腻的关心，一个少年诚挚的关怀。 “谢了，这几天怎么样啊？还习惯吗？” 曾书书挠了挠脑袋，略羞涩的样子：“挺好，挺习惯的，就是可能换了环境，经常做梦。” 说完这话，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很期待他，能接自己的话。 要是不接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还好，运气不错。 大概是两瓶茶的缘故，让他有兴趣和自己多聊几句：“噢？做什么梦？” 曾书书显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再次挠挠脑袋。 “梦见女人，还会梦到钱，梦到我买了支股票，赚了好多钱，买了豪车，豪宅。” “我还记得那支股票的名字，叫阅文集团，涨了好多好多。” 曾书书充分扮演一个天真而青涩的少年，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引。 至于这支股票，也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在未来七天，突然每天都涨，而且涨幅很高。 “哦？” “这支我听说过，还不错，你还挺会做梦呢，梦发财，梦女人，怎么，内裤湿了没？” 王经理不由开起玩笑。 曾书书也是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气氛正好。 趁热打铁。 “领导，我能不能求您个事儿，我想开个股票账户，怕我爸不同意，您能不能帮我说说？” “我觉得，理财还是得多学习，这个时代嘛，你不理财，财不理你，我大学也想学金融。” “不过我爸那个人，有点顽固，我怕他不同意。” 曾书书提出自己的请求。 “行啊，没问题，下午我找他说。” 王经理很爽快的同意。 这种事，举手之劳。 …… 于是。 下午，有领导帮忙，曾书书很顺利的搞定老爸老妈，开通了自己的证券账户，还专门往里面投了两千块钱。 老爸特批的。 为了支持儿子学习理财。 当然，很大原因，也是基于王经理的“游说”和“风险担保。” 领导都说孩子可以学这个，那自然是没问题。 即便全赔了，也只当是教学费了。 账户开通，曾书书没有着急操作，自己有五天时间，这才第一天，不着急。 …… 第二天一大早。 刚上班，王经理赶来，就把曾书书叫到了办公室。 “嘿，你小子！还真会梦！” “我今天早晨看大盘，忽然想起昨天你说的，还真涨了，忽然大涨！” 他当然没买。 没那么迷信。 不至于为了一个“小朋友”的梦，就随意改变自己的仓位，真金白银投入。 但，这个事儿，还是让他挺惊讶的。 此时。 面对他的夸奖，曾书书还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啊？真涨了啊？我就梦了一下，瞎说的，那要不今天就买点这个？” …… …… 正文 05、怎么才能快速搞到几万块钱 ， 不管王经理买不买，反正曾书书自己是铁定要买的。 不仅要买，而且要大买特买。 现在的股市对于自己而言，完全就是一部大型的提款机。 有种操作叫做“日内超短线交易”，曾书书现在采取的，就是这种操作。 无它，只是因为……穷。 自己的初始资金，实在太少了，只有2000块，而且，发财的窗口期只有五天。 哦不，现在只剩下四天。 要想迅速的滚雪球，只能这么做。 当然，穷也有穷的好处。 那就是完全不用考虑“变量”的因素。 股市是瞬息万变的，即便自己有预测图，但如果资金量足够大的话，肯定是会影响走势的。 当然，自己这点钱，小鱼烂虾的，完全不用担心。 这一天，曾书书通过“攻略”，精确的把握着时间点，专门寻找那些短时间内有剧烈波动的股票，在急速上升前买入，在上市趋势降缓后卖出。 不追求单日内单支股票的最大涨幅。 而是追求资金利用率的最高，吃到最甜的那个草莓尖尖，然后马不停蹄的去吃下一颗。 全仓，买阅文集团，一小时三十五分钟后卖出，购入联创股份。 三小时后，卖出，满仓持有联络互动。 再一个小时后，换共同药业。 约两个小时后，吃英科医疗。 到收盘时间截止之前，曾书书卖出目前持有的全部仓位。 一天的时间，自己的自有资金，在扣除各种印花税后，变成了3194。 呃。 一通花里胡哨的操作，才赚了刚一千出头。 莫名有点“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的感觉。 不过，主要还是本金太少，光从收益率上来看，已然是属于相当之高的，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在自己用的券商软件上，也显示出——您今日的收益率，已经超过98%的用户。 “怎么样，小曾，首日战况如何？” 下班，王经理从办公室走出来，有点满面春风的意思，笑着问道，态度和蔼的不得了。 曾书书判断，他应该是买了阅文，跟着吃到肉了。 “我还没买呢，再看看，有点怕。” “也是，谨慎一点，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王经理轻飘飘的说道，也没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虽然心里对曾书书有点感谢，但口头表扬一波，能和他说句话，已经是奖励了。 …… 晚上。 吃过老妈从工地食堂带回来的饭，曾书书躺在床上，还是在想着股票的事。 自己的自有本金，还是太少。 才两千变三千。 如果是两万的话，那就直接变三万啦。 “曾曾，在干嘛呢？”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是王楠发来的，这几天她经常会找自己聊天。 不过，这个时候，曾书书却是没什么搭理她的意思。 满脑子都是钱。 根本没有女人存在的多余空间。 还是想钱。 跟爸妈要钱肯定是不行的，他们都很保守，或者说踏实，尤其是在钱这方面。 不可能同意自己做这样的事。 即便知道肯定会赚。 至于流鼻血生“幻象”的事儿，曾书书暂时也没计划和他们说。 倒不是不信任，主要是避免多生事端。 老妈当然是极好的，不过有个小毛病，口风不严，很大嘴，贼能唠，啥都和别人唠。 可烦人了。 因为这，没少和老爸吵。 至于老爸，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 他平时口风倒是挺严，但只要一碰酒，那牛逼能吹到天上去。 别的不说…… 就说自己，这几天，自己的名字估计已经传遍整个工地。 谁都知道，开铲车的老曾家的小崽子，要考上重点大学了。 这分数还没出来呢，就传成这样。 简直无语。 ——“怎么才能快速搞到几万块钱？” 实在没什么头绪，曾书书网上搜索攻略，很快有了结果。 弹出来一堆贷款软件。 咦？ 这倒是个好办法！ 自己刚才还真没想到这茬！ 那还等什么？ 刨去那些很不正规的平台不碰，主要是担心被套路。 走大平台，支付宝，微信，美团，抖音，微博，百度，小米…… 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 曾书书这时才发现，这些大平台，竟然都有借钱的业务！ 不过…… 曾书书很快又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 一圈下来，还是没借到多少。 可能是因为年龄小，或者是学历没更新，以及之前的低消费水平，直接触及大数据风控。 平台判定自己是个……穷逼。 压根不借。 唯一有额度的，只有花呗。 但也才五百块。 要想提出来，还得去套现。 …… 挣钱难如吃屎。 借钱，比吃屎更难！ 曾书书无奈了。 …… “不理我……（可怜）（可怜）” 这时，大概是许久没回，王楠的消息又发过来。 咦？ 眼神倏然一亮。 小曾心中一动，想到和她借钱。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浮现，自己下意识就想本能否决。 ——和女孩子借钱，太丢人啦，也不符合自己的原则。 犹豫着，先回了她一句：“没有不理你，我刚在忙。” 王楠：“忙什么？” 曾书书想了想，试探说道：“我想做点小生意，赚点钱，货源都看好了，不过现在本金不够，我爸给了两千，但还差很多，我刚想借各种网贷，人都不借我。（衰）（衰）” 这话也没毛病。 股票嘛，也是货。 这消息刚发出去，王楠就把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嗯？” “怎么啦？” “没事儿，我还以为你被盗号了呢，没想到是本人。” 曾书书：…… 这女同桌，看似傻白甜，警惕性还挺高。 不错。 王楠此刻穿着一件小熊睡衣，隐隐有点走光，不过她自己都没发现，自顾自笑着说：“需要多少钱？我这有点压岁钱，需要的话，可以支援你。” 曾书书震惊：“你竟然有压岁钱！我连零花钱都很少！” 她笑着：“嘻嘻。穷养儿富养女懂不懂？你爸妈和我爸妈都懂这个道理。” 曾书书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问道：“你……你能借多少？” “哪有你这么借钱的？按我爸的话说，这就叫断子绝孙借钱法。该被拉黑的。” “你先说你需要多少钱。” 她……好像还挺有生活智慧的，各种拎得清。 “我差不多需要两万块。” “好，我借给你，微信还是支付宝？网银也行。” 我去？ 这一瞬间，曾书书瞬间感觉，软饭真香！ 原则算个屁！ “你就不问我做什么？” “我相信一个刚高考完就去工地搬砖赚大学生活费的男孩子，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出息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曾书书愣住。 有被撩到。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好啦，傻愣着干嘛，快点，把账号发过来。” …… 几分钟后，看着热乎到账的两万块钱，曾书书深吸口气。 “谢谢，我很快还给你。” “嗯呢，也不用太着急，我爸说，财不入急门。好啦，十点半啦，我得睡觉了，拜拜，晚安。” “嗯，晚安。” …… …… 正文 06、发财和狗粮 ， 第三天。 曾书书的本金，变成了23149块。 对于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准大学生而言，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当然，富二代除外。 本金的增多，手里可用的筹码和子弹多了，曾书书操作起来，顿时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依旧是超短线操作，选择那种短时间内暴涨一波的，迅速买入，迅速套现走人。 毫无难度。 如果连抄作业都不会，那趁早找块豆腐撞死算逑了。 当天收盘，累计收益率达到85%！ 扣除各种印花税和手续费，本金达到：42316。 一天赚了将近两万！ 光手续费，就出了差不多五百块钱。 而……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那“幻象”只给出一个自然周，五个交易日的走势图，自己还能操作的余地，只剩两天。 第四天。 本金4.2万，收益率113%！ 一天下来，本金达到9万！ 第五天。 本金9万，收益率92%，收盘，自己的资金账户余额，最终拥有钱数是17.3万。 结束了。 曾书书感到一种巨大的狂喜，资本市场赚钱的速度，极其恐怖，父母两个人加起来，一年的工资，都未必有这么多。 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怅然若失。 没有“攻略”的指引，接下来，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更没有这样的能力，来日进斗金了。 也不知道…… 下次，是否还会有股票“幻象”？ 对“幻象”的出现规律，曾书书目前有着简单的总结。 那就是，每次得先流鼻血，然后才会出。 因为现在只出现过两次，间隔时间是一周，他并不知道，这个频率，是会变快，还是会变慢，抑或者保持稳定。 当然，也有可能直接消失。 只能交给时间。 …… 17万3，除了借王楠的两万块，以及老爸给的启动资金两千块，自己的净收益是15万。 基本上，覆盖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应该足够了。 至于学费那些，可以走助学贷款的路子。 学费这一块，曾书书从一开始，就没计划和老爸老妈要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同桌，你的钱我用完了，现在还给你，还是之前那个账户吗？” 晚上。 曾书书就第一时间给王楠发了消息，股票都早已清仓，落袋为安，借别人的钱，也要第一时间还上。 “啊？这么快？” “你确定？” 王楠秒回消息，很惊讶的样子。 曾书书想了想，回道：“那个……我看了一番，还是觉得有点冒险，所以先放弃了，钱还你吧。” 股市投机盈利的事儿，曾书书没想透露，连老爸老妈都没告诉，避免多生事端，自然也不可能和一个女同学说，哪怕关系很亲密。 “哇……” “你……好冷静。” “好啊，那你先还我吧，就是之前那个账号，用的时候说话啊。” 王楠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曾书书当即给她转账。 转账的时候，犹豫一下，是不是要给她一些“好处费”？ 毕竟，自己能赚到这么多，还是因为她给的本金多。 人得知道感恩。 但，转念一想，如果好处费一给，自己先前的“谎言”，便自动告破。 ——你都没赚到钱，给什么利息？ 所以，还是原原本本的转了两万块。 况且，人借你钱，是出于情谊，还钱给利息，就纯粹是交易。 辜负了。 倒是有更聪明的处理办法。 曾书书发消息：“你家地址能发我一下吗？” 王楠：“嗯？你要我家地址干嘛？（害羞）” 曾书书：“我给你寄个大炸弹！（炸弹）” 王楠：“……（敲打）（敲打）” 不过，斗嘴归斗嘴，她还是把家里地址发了过来。 …… 买点小礼物寄给她吧。 只是，买什么呢？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无非也就是那些衣服首饰包包口红之类，可，既然不是情侣，送这些，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况且人也未必喜欢。 你知道她的衣服尺码吗？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口红色号吗？ 你知道她平时的消费档次吗？ …… 这些，自己都一窍不通。 仔细的想了想，曾书书给她买了一盒吃的，巧克力夹心饼干，品牌是北海道白色恋人，价格将近三百块。 虽然自己没吃过，但从购物网站的评价上来看，包装好，颜值高，味道肯定不错，价格也合适。 送零食，总归不会错的。 物流速度很快，当天下的单，第二天就到了。 王楠的反馈也很快：“你……看不出来嘛，你还挺会选礼物的，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你发财啦？” 曾书书：“没有，不是买的，路上捡的，我怕有毒，就给你先试试毒。” 王楠：“……傲娇怪！” “好啦，不说了，我得去工作了，多吃点啊，祝你暑假胖十斤。” 曾书书又发了条消息，便果断结束聊天。 …… “小曾，你买的股票怎么样？最近又做梦了没有？” 给王经理打扫办公室时，他又笑着问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来买阅文，让他账面浮盈不少。 这几天下来，应该是庄家有什么操作，或者市场行情，这支股票累积涨了四十多，而且是每天都涨。 七天数据曾书书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他本金多少，赚了多少。 至于接下来的走势，自己就彻底不知道了，反正自己早已落袋为安，高枕无忧。 “我胆小……还是没敢买，也没做什么梦。” “这几天，那支一直都在涨，我想买，但又怕被吊旗杆，犹犹豫豫，就过去了。” 曾书书“不好意思”的羞涩笑道。 王经理点点头：“你还挺谨慎的嘛，不过机会错过啦！股市这个东西，该胆小胆小，该胆大，就得胆大。没听那个谁说嘛，清华北大，都不如胆子大。” “是的，我就是太优柔寡断，主要人穷，没底气。” “不过，也小小的提醒领导一句，您要是买了，赚了钱，就赶紧溜，万一跌回去，可别怪我没做梦。” 曾书书先“自谦”一句，然后也大着胆子提醒他，甩出一份免责声明。 后面的走势自己不清楚，他要真赔回去，或许会迁怒自己。 “哈哈哈哈……放心，我的投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学滑了啊，还会甩锅了。” 王经理哈哈大笑。 …… …… 正文 07、每周都流血的男人 ， 一转眼，两天的股票休市日就过去了。 脑海中旧的“幻象”早已消失，不过，新的还没来，也没有要来的迹象。 曾书书有点殷切的企盼着。 像是和男友发生过无套负距离接触事后也没吃药的少女，很热切的盼望大姨妈。 快来吧。 快来吧。 求求你了。 因为股市“幻象”太过强大，曾书书都没准备别的书，只是在网上下单之前在王经理办公室看过的那本《缠论》，希望奇迹能够重现。 但，6月18号瞪了一天，直到晚上，自己把这本书翻的都快卷页了，那幻象，却依旧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女神，始终没有出现。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现在，清北的通知书正在路上，身上也已经有十五万打底。 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短时间内，却是不怎么缺钱了。 得。 目的性不要那么强，看看别的书吧。 终归，看书是没错的。 “曾曾，今天购物节，你买东西了吗？” 晚上九点多，王楠发来消息。 她现在差不多摸准曾书书的工作时间和作息规律，白天发消息，回的概率不高，只有到这个点，才是最空闲的。 “买什么？穷啊，啥都买不起。” 曾书书习惯性哭穷。 王楠：“那……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嘛，我送你啊。” 曾书书：“我想要个星星！（狗头）” 王楠：“……” “你别皮好吗，说认真的。” 曾书书认真几分：“随便啦，没什么特别想买的，特别想买的买不起，剩下就没什么想要的了。” 她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条消息。 “那你特别想要什么？说说看嘛。” 曾书书：“我特别想要一套豪华大房子，大平层，每个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的那种。还想要一部保时捷911，开起来会嗡嗡嗡炸街的那种。” 王楠：“……再见！” 虽然说了再见，但几分钟过后，她还是又发来消息。 “你穿多大码的鞋啊？” “42，怎么啦？” “我帮你买了双球鞋，地址发我，快点。” 曾书书：……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地址发给她，心中生出些微妙的情绪。 这就是……暧昧吗？ 以前还真没体会过。 不过感觉属实不错，为平淡枯燥的人生，增添不少乐趣和甜度。 也冲散了今天一整天，没有“流鼻血”的失落。 晚上。 结束聊天，曾书书打开购物网站，准备集中买一批书。 买书，花不了几个钱。 在让人挑花眼的各种书籍中，畅销小说首先不看，名人传记也不看，他还是本着实用主义的心态，看各种技能类书籍。 金融类：《经济学原理》、《从零开始学炒股》。 计算机类：《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编译原理第二本》、《python算法基础》、《高性能，javascript》。 选了六本，凑了个满三百减五十的优惠套餐，直接下单。 对于未来…… 曾书书也有着自己的规划。 不管怎么说，金融类和计算机类，仍然是目前社会主流最高薪的两个行业。 自己上大学时，也必然是要朝着这两个领域选专业的。 男怕入错行！ 什么是正确的行业？ 当然是能赚到大钱的！ 之前，学校的老师，以及那些成功的学长学姐，在传授报专业的经验时，都曾说过一些必须要避免的坑。 比如……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再比如……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以及，传统的四大天坑，生化环材。 这些，统统都不能选！ 那除了这些以外，作为一个理科生，能选择的余地，也当真不多了。 ……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曾书书准时起床，下楼吃早餐。 嗯。 老妈牌早餐。 虽然是大锅饭，但也足够的香。 “分数什么时候出来？” 吃饭的时候，老爸乐呵着问了一句。 “估计得一个月呢，不要急嘛，该考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放心啦，考大学肯定没问题。” 曾书书笑着回应，语气略显……宠溺？ 没办法，家里，老爸老妈都属于那种比较“好忽悠”的，淳朴，没什么心眼，自己说啥就是啥。 这也导致，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比较的强势。 反正自己的事情，他们不懂的，也几乎不怎么瞎插手，乱指挥。 资瓷就完事而了！ “那离开学也有蛮久了啊，办公室那边，是不是挺闲的？” 老爸又问。 曾书书笑道：“是啊。有何吩咐？” 总感觉老爸有事情要说。 “你等一哈。” 曾书书没想到的是，老爸拉开抽屉，取出个塑料袋，从里头取出本书，随手递过来。 看了一眼书名。 《科目一考试理论》。 “我给你报了驾校，你晚上可以去练车，抽空把驾照考出来，这个以后找工作有用。到时候再考，我怕耽误你上班。” “他这个驾校，就在旁边，你中午能去练，晚上也行。” 曾书书：…… 一时有点楞。 鼻子，有点痒。 而瞬间，也感觉到，一滴鼻血落了下来。 都还没翻开书，脑子里就顿时浮现出“幻象。” 是一幅幅开车的画面，像是教程一样，仿佛是来自第三方，也仿佛是自己本身的经验意识，牢牢铭刻心头。 小车，大车，特殊车种，甚至包括赛道。 驾驶技能？ 精通？ 一瞬间，曾书书感觉全身一阵酥麻，甚至有点手痒之感，想把玩方向盘。 “呀？怎么还流鼻血？” 老爸随口问，只一滴，也没多在意。 “没事儿，最近上火。” 曾书书略显无语道，又惊喜又苦恼。 惊喜的是，自己的“大姨夫”终于来了。 苦恼的则是，金融和计算机类书可能获得的“幻象”，估计得顺势后延了。 学开车？ “爸，我觉得我都不用学开车，以后肯定是有司机专门给我开车的。” 忍不住开个玩笑。 “那也得学，比如你要开跑车呢，只有俩位置那种，带司机，还怎么带女朋友？” 老爸思维很清奇的说道，也是个爱逗乐的，一时间竟然让曾书书无语。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怎么好好想起给我办这个？” “之前认识一个老家的朋友，在这做驾校的教练，这不是听说你还没考，给我优惠，报了一个。 “好吧，那我今天就去看看。花多少钱啊？” “你别操心这个，你好好学就行，只要你进步，爸花多少钱都乐意！” …… …… 正文 08、老司机慢点开 ， 曾书书的考驾照计划，还是正式开始了。 他有点享受这种学习新东西的感觉。 开车虽然不是什么高级技能，但也是生活必须。 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憧憬，自己上大学时，就买部车，哪怕破点呢，面包车呢，也好歹也是个车，说要去哪里，呼啦一下就去了。 男人，天生对“开车”有基因深处的快感。 …… 科目一的理论暂且先学着，等待考试排期。 也已经可以开始练科目二的项目了，倒车入库，侧方停车之类。 只摸了几把方向盘后，曾书书就确定，自己这次的“幻象”，绝对是十年以上老司机的经验和意识。 很娴熟，甚至近乎成为本能。 那动作，那姿势，那角度，简直标准到不能更标准，堪称完美，连教练都啧啧称奇。 那……就很简单啦。 平推就是。 把心态放悠闲，一把一把的练着。 三天后考了科目一，便马不停蹄的预约上科目二考试。 …… “小曾，最近在考驾照？” 王经理办公室，他淡淡问道，态度……没有前几天那么好了。 曾书书知道原因。 原因就是股票跌了。 自己也一直关注着后续走势，这几天下来，之前的涨幅，基本都回吐回去。 搁谁身上都得闹心。 王经理气量属实算不上大。 在没有利害关系的前提下，那或许还可以，显得很平易近人。 但，一旦有了利害关系，那就暴露出人性本有的面貌。 嘴上说着不会迁怒自己，实则心里，肯定多少对自己有些膈应。 “是的，领导，刚考过科目一。” “嗯，考驾照是好事，不过还是要注意影响，办公室有人打你小报告，说一下班就跑，打扫卫生都没那么积极了。” 他没有说很重的话，但还是轻轻敲打一句。 “领导，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的。” 曾书书低着头，很快认怂。 王经理摆摆手：“行了，没事了，去吧。” …… 认怂归认怂。 不过，改是不可能改了。 你随便怎么教育，但凡听进去一个字，算我输。 这段时间以来，曾书书明显感觉，自己心中那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觉，逐渐被一点点破开，自信在积蓄。 对于未来，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世界是极其现实的。 乖巧，听话，老实，这些父母从小教育并且极其推崇的品质，对于做人有益，但对于做事，却没任何好处，反而可能会是掣肘。 我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胆子要大。 穷精猛进。 …… “教练，你休息去哇，我替你一会儿。” 黄昏时分，刚下班，曾书书就跑到练车场，这两天和教练早已混熟，所以说话也越来越随意。 “优等生”，就是有这样的权力。 练得就是好，不服不行。 这一车，一共分配了四个人，都是刚高考完的学生。 相比起其它三个，曾书书开车的悟性，简直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教练有时偷懒，会让他荣膺“副教练”，辅助其他人。 “稳着点啊！慢点！” 教练叨咕一声，便拉开车门，下车，把副驾驶位让给曾书书。 上车，系安全带，点了点副刹车，没问题，曾书书这才看向主驾驶位的妹纸。 她看上去是个乖乖女的样子，不过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很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素面朝天，眉眼间都是少女的青涩。 练车分成两组，这会儿车上没别人，就自己和她。 “练几圈了？” 曾书书随口问道。 “两圈啦，你下班了？” 她露出个礼貌且还算熟络的笑容。 练了几天，基本也都熟了，她对曾书书有标签印象。 最大的标签就是外地人。 然后是工地兼职。 再次才是车技好。 皇城跟下的子民，似乎天然有种身份上的优越感，即便这种优越感，被教养隐藏的很好。 但偶尔不经意间显露出来，还是会让人感到微微的不舒服。 曾书书知道，同车还有两个本地男生，他们三一开始也不认识，但后来至少约过两次饭，却一次都没叫自己。 一走出这个练车场，那就连认识都不认识。 你是外地人。 我们都是本地的。 “走着，继续。” 心中如此想着，曾书书点了点刹车，下了指令。 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也会心里极度不平衡。 这种生下来就是“仌”的本地人，一出生就坐拥大几百万的房产，同样一所大学录取分数线都比自己那儿低一百分以上，大学毕业找工作，也有本地户口优势……等等。 不过，大部分时候，都能很快平衡过来。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自己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你们那儿几号出分啊？查了吗？” 相对于教练在车上，曾书书在副驾驶，她还是比较放松的，还有心思聊天。 “25号吧，快了。” 曾书书淡淡回应一句。 “嗯，那也没几天了，你准备报哪儿？来帝都吗？” 曾书书随口回答：“应该是吧，但愿能考上。” 没有和她们多透露过什么，终究只是路人而已。 “哎，我也想留在家这边，可是我爸妈让我去英国留学，好烦啊。” 她说。 曾书书：“我也觉得你应该去英国。” “嗯？为什么啊？” “你这，留在国内也是马路杀手，我怕，去，出去祸祸其它人吧。” 姑娘：…… 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点小生气。 怎么说话呐？ “所以我都决定了，考出驾照，一定得买个好点的车，你说是奔驰更安全？还是沃尔沃？不过沃尔沃，好像有点低端。” 曾书书：“我觉得吧，水泥车吧，别人见你都躲的远远的。” 姑娘：…… “你来吧！” “就你厉害！” 正好一圈结束，她下车，带着点赌气的说道，一屁股坐上副驾驶。 “那肯定我厉害啊。” 曾书书下车，顺手挂上油门线，这是自己的特权。 忽然觉得，调戏她还是挺有意思的，嘴强王者的快乐，虽然低级，但很有趣。 “走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她银牙暗咬。 曾书书眼睛余光瞟她一下，笑笑：“民用前驱车的起步，需要在离合器的临界点，把握好左脚的力度……” 说着…… 嗡！ 发动机一声轰鸣，即便是个大众捷达，依旧爆发出不俗的爆发力，甚至还隐隐有点推背感，如离弦之箭般窜射出去。 “啊！！！！” 她瞬间尖叫到花枝乱颤，安全带明显在胸前深深勒下去，勒出道蔚为壮观的鸿沟。 …… …… 正文 09、骗你我是你爹 ， 车子起步的瞬时速度其实只有八十，不过还是让妹纸娇颜失色，颇为惊惧。 相比起平时的龟爬，这样的速度，让她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全感。 “慢点！” “你慢点！” 她尖声叫道。 …… 旁边的休息区，教练听到发动机轰鸣，看到排气管黑烟，一时也是愣住，“操操操操操操”不由脱口而出。 狗日的曾书书！ 车上有妹纸就浪起来了！ 还来弹射起步！ 真当这是跑车啊？ “你他妈慢点！” 他大吼一声，还好现在练车场没有别的车，担心稍微下去几分。 然而…… 下一秒，他眼睛陡然间直了。 已经到了弯道，只见车胎忽而剧烈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留下两道黑色胎痕，车身左右摇摆，已然摆成至少六十度倾斜角，右边车身都快要飞起来了，然后……一个猛打方向盘，以甩尾的姿态，完成漂移过弯。 飘移？ 甩尾？ 教练人都傻了。 这动作，客观上还是很漂亮的，赏心悦目，技术难度很高，或许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么圆润。 但…… 这是新手场地！ 那只是辆可怜的大众！ “曾书书！” 他爆吼一声，然后甩开腿子，就朝那边狂奔。 车损倒还是其次，万一真撞了，自己饭碗都得丢。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属于违规操作，自己都没在车上！ 没出事还好。 一旦出事，铁定完蛋。 教练跑了出去。 曾书书也刹车。 眼中有兴奋，脸上则是愤怒，转头看着副驾驶的妹纸。 “你要死啊！” 她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双手捂眼，一副只要我看不见就撞不了的女司机常规操作。 “曾书书，你干嘛！” 这时，教练也跑了过来，惊怒未定的吼道。 曾书书同样也是惊怒未定：“她刚在我正常行驶转弯时，踩了一脚刹车。” “李哥，你感谢我吧，要不是我，铁定翻车。” 听到这话，教练微楞。 副驾驶的姑娘，则是眼神茫然，完全不知发生什么，脑海还空白着呢。 “下来吧你！” “要不是你开太快，她至于吓到无意识踩刹车吗？” 教练无语道，硬生生拉开车门，把曾书书拉下车，剥夺练车权力。 事情明白了。 也不全怪曾书书。 但根子还在他这儿。 他起步太快，转弯姑娘害怕，踩了刹车，差点出事，曾书书随即来个漂移，操纵下来。 “小萌，你没事吧？” 上车，教练第一时间安慰姑娘，怜香惜玉之心满分。 “我要投诉你！” 她拉开车门，留下一句话，腿都是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吓死宝宝啦，以后再也不坐这个车了。 教练：…… 曾书书：…… 得。 事儿是自己闯出来的，还得自己平。 “哎呀，不要这样子嘛，你看你吓得，都不漂亮了，缓一缓，我吧，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激动了，想引起你注意。” 曾书书嬉皮笑脸说道，果断转移话题。 心中则是腹诽，妈的，女人就是麻烦！ 大部分她的错，完事儿还得自己哄！ “你有病啊！” 叫小萌的姑娘忍不住爆了粗口。 “对对对，我有病我有病。你这样啊，你要是想投诉，记得一定要只投诉教练，千万别带上我。法律都不惩罚精神病！” 曾书书还是笑着说道。 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气倒是奇妙的平了一些。 有点哭笑不得之感。 李教练：“曾书书！” 狗日的又卖我！ 曾书书哈哈笑着，“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行吧，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教练你请我俩喝奶茶吧。” 李教练：？？？ 小萌看了曾书书一眼，彻底被他的厚脸皮打败，却也忍不住落井下石道：“我要杨枝甘露！” 摆平！ 就是这么容易。 …… 约莫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暗，奶茶也送到了。 大出血的李教练，这次屁股牢牢钉死在副驾驶，绝不挪窝，油门线也摘下来。 还想加油？ 怠速老老实实跑吧！ 两个小混蛋！ 要不是他和曾书书是老乡，也认识曾爹，非得好好拿捏一下不可。 至于姑娘…… 姑娘就算了。 本地人，还是小仙女，惹不起，惹不起。 投诉警告。 …… 又练了几圈，小仙女接到家里电话，回家吃饭。 总算是解放了。 看她开车，都是一种折磨。 “李哥，到我了，上油门吧。” 曾书书当即迫不及待笑着说道。 “上个蛋！滚犊子！” “哎呀，别生气嘛，等下给你买包烟，华子。” “滚！” “那……请你去大保健？” 李教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这哪像个高中生？” 曾书书没回应，笑着下车，自顾自的挂上油门线。 自己，之前真没这么“油”的。 现在，尺度也略微有些过火，不过，是在刻意尝试这样，改变以往的思维方式，焕发全新的自己。 我必须得“社会”起来啊。 或者说，“成熟”。 曾书书现在理解的成熟，就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手段——投其所好，以利诱人，生冷不忌，软硬皆可。 当然，这只是术，而并非道。 但，今天小试牛刀过后，还是挺好用的。 至少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 空旷的练车场上，一部大众捷达，在以一种近乎跑车的姿态狂飙，弹射起步，漂移过弯，z字抖动，一把入库，单手方向盘…… 一个个动作，花得不得了。 看得教练都是瞠目结舌。 “你以前练过赛车？” 他不由好奇问道。 曾书书：“没练过，不过我六岁就敢开拖拉机。” 教练：…… “你牛逼！” “有这方面天赋啊，以后有可能从事这个行业。” 曾书书：“别闹，我的分数，能上清华。” 教练：“我草？真的假的？” 曾书书：“骗你我是你爹！” 教练横眉瞪眼：“狗日的你皮痒了是不是？” 曾书书慢条斯理，一本正经道：“没文化。我说，骗你，我是你爹。我又没骗你，说明我不是，咱俩还是平辈论吧。” 教练：？？？ 好像，是这么个逻辑？ …… 练了一个多小时，曾书书彻底爽了，爽翻。 飙车的快感。 临走。 “下一场？” 李教练似乎都有点不好意思，纯洁中带着点小羞涩。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装傻充愣道：“什么下一场？” “就是你刚说的那个！”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 “对对对。” 曾书书忽然拍了拍他胳膊，力气不小：“你想啥呢？信不信我告我爸，你带我去不正经场所！我还是个孩子啊！” …… …… 正文 10、家庭和办公室 ， 充（you)实（qian)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这几天对于曾书书而言，也就做了三件事，上班，看书，练车。 科目二已经预约上，考过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上班，枯燥而乏味，毫无亮点。 看书，倒是看了不少，之前自己买的金融和计算机类的书都到货了，从头开始学起。 就算“流血日”还没到来，也先看着再说，权当是换脑筋了。 至于“资产类”…… 也增加不少。 毕竟兜里有钱了嘛，因为在工地的缘故，也在老爸老妈眼皮子底下，自己想买的一些东西，暂时还没有下单。 多了一双球鞋。 李宁的悟道系列，网上查了价格，大概得七百块，王楠送的。 漂亮是真漂亮，也好穿，曾书书第一次穿这么“贵”的鞋子，都舍不得穿出去。 工地里还是有不少泥路的，配不上这么好的鞋。 另外…… 股票账户，再次投了两千块，很少的本金，赔光都不心疼。 不过，对于自己而言，这是更加系统学习股票知识的窗口，提前培养股市浮沉的心态。 手机和电脑，本来想买来着，但考虑到没有办法向爸妈解释“资金来源”，也只能先向后拖延。 …… “爸，你猜猜我最近这几天，股票赚了多少钱？” 一个晚上，老爸不加班，有空和他亲子时光，曾书书循序渐进打基础。 “你还能赚钱？” 老爸笑着，不太相信的样子，老pua了，反正这么多年，曾书书从他口中听到的夸奖屈指可数。 早就习惯了。 也可以理解。 “算了，那不和你说了。” “你啥也不懂。” 现在，还可以有点小小的反抗，家庭话语权嘛，还是要自己争夺的。 “就是，我儿子多优秀，靠脑子吃饭的，买股票赚大钱，不像你，开个铲车都笨手笨脚的。” 老妈随口补刀，也是老pua了，不过是pua老爸，同时也是自己的“舔狗。” 嗯。 一个稳定而和谐的家庭三角关系。 “妈，我挣了一千五，嘿嘿，给你买的，你看看？” 曾书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一尊红线穿着的小金佛，很小，也就一千来块钱，不过，这算是自己给老妈的第一个礼物。 简陋的宿舍内，气氛一时倏然间有些凝滞。 老妈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表情，惊喜？震撼？心酸？感动？欣慰？ 一言难尽。 曾书书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她眼眶微红。 “乱花钱！” 老爸也有些动容，却这样说道。 啪！ 肩膀被狠狠糊了一通贯掌，疼的嗷嗷叫，嘶嘶吸着凉气。 曾书书不由笑出声。 “爸，等我这个月工资下来，给你换个手机啊！”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我不要！” “你去哪儿？跟你说着话呢？” “去门外抽颗烟！” 曾书书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含蓄而傲娇的典型中国式父母。 …… “吆，大学生，看书呐？” 办公室，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身材略微有些臃肿的大姐，站在曾书书面前，音调略高的说道。 张姐，办公室文员，长得其实还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挺漂亮的，不过现在胖了，也老了，脸上胶原蛋白流失的比较严重，大概也和工地的风吹日晒有关。 所以就拼命化妆，一天能补八百次口红。 曾书书其实挺烦她。 当然也有点怵。 这种女同事，倒也不是坏人，就是多少有点碎嘴子，爱传闲话，且极其的市侩，见了王经理跟见了亲爹一样，跟自己说话，像是训儿子。 曾书书不想理她。 但却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不理她，否则她会变本加厉的继续叨叨。 她会认为你的沉默是种轻蔑，是看不起她。 这样的人，大都把“尊严”看的比命重要，且往往把她自己的自尊凌驾于别人的自尊之上。 这是曾书书最近这些天逐渐学会并领悟到的“办公室观人术”。 “是啊，张姐，事儿做完了，看会儿书。” “您有事儿吗？” 曾书书站起来笑着说道，应付一下子。 “可不有事吗？今天都23号了，高考分数快出来了吧？考多少？我可是听你爸都吹出去了，说能上重本。” 她八卦问道，倒是也不算很阴阳怪气，不过多少有几分调侃之意。 这调侃的对象，既有曾书书，也有老爸。 一种“咋咋呼呼的，考个大学了不起啊”的微妙心态。 “还没出来，不过我也觉得，重本没问题。” 曾书书不卑不亢的笑道。 不管老爸怎么说，这个时候肯定是维护。 让老爸吹吹牛逼高兴高兴怎么了？ 犯得着你这种八婆来这叭叭？ “看人小曾自信的，姐，你那个专升本的考试，也抓紧考一下啊，再拖过年纪了，也不好考。” 又一个女同事笑着说道，很关切的样子。 曾书书：…… 妈的！ 这都什么香蕉棒棒槌！ 在这儿拱火呢不是？ 这位也不是什么好主儿，日常和张姐不对付，那个唇枪舌剑，明争暗斗，看着都让人脑壳疼。 比特么宫斗剧还激烈烧脑。 关键是，两人都虽然是向彼此扔飞刀，但竟然还能笑着，很从容。 女人，呵。 牛逼！ “嘿，我从小学习就不好，也就是我们家那口子还可以，以后教育孩子，全靠他了。” 张姐打出一张“晒老公”牌。 她是本地人，老公则是外地来的，工作不错，学历也挺高，好像是交大毕业的，现在在集团总部工作，却也不是什么官。 但即便如此，仍常被挂在嘴上，各种炫耀。 “也是哈，找补找补……” “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好的老公，不像我家那口子，除了给钱，啥也不会……” 两人淦起来了。 一场今日份办公室辩论赛正式拉开帷幕。 曾书书无言以对。 另外几个同事，则是一个个如同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竖着耳朵学习撕逼技巧。 这时。 曾书书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一个陌生号码，还是网络电话，挂断。 刚挂断，又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 再挂。 然后第三次拨过来。 嘿，还没完没了了！ 曾书书耐着性子接通：“喂，谁？不买房不买保险，骗子滚粗！” “曾同学你好，我是北京大学招生办公室的，我姓陈，呵呵，不是诈骗电话哦。” 里头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 曾书书顿时愣住。 而站在他旁边，听到电话里声音的张姐，也是倏然间目瞪口呆，顿时安静如鸡。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请讲。” 曾书书当即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去。 等他出门，张姐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我听到他打电话了。” “北大招生办的。” “北大！”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也是彻底安静下来，只听一声…… “我草！” …… …… 正文 11、假装学霸，步步惊心 ， 曾书书拿着手机直奔屋外，找个没人的角落，这才说道：“陈老师，您好，您好。” 高考分数线是25号出，正式向考生开放查询通道。 不过，对于神通广大的招生办而言，自然是可以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尤其是那些顶尖学生的考分消息。 “我考了多少分？” 曾书书直接了当开口问道，既然电话打过来，那就肯定是有意向，只是不知道具体成绩。 “728，恭喜你啊，状元。” 电话那头，陈老师的语气也是极其的友善，轻快，亲切，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毕竟……状元。 只是，陈老师没有想到的是，曾书书的反应竟然是—— “才728？嘿，我以为能有735左右呢。” “能告诉我主要是哪里失了分吗？” 曾书书笑着说。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做过一遍的题，几乎百分百复制上去，竟然还有22分的差异。 当然，心中早已是欣喜若狂。 不过，“神级学霸”的人设，那是绝对不能丢的。 嗯，演员的自我修养。 “状元不愧是状元，我都没想到，你竟然会问这个。你的数学是满分，理综被扣了3分，语文被扣了12分，英语被扣了7分，曾同学可以自己回忆一下，要不查查卷也可以。” 她笑着说道。 回答了问题，同时也开了玩笑。 当然，心中则是难免也有几分感慨。 这样的学生，属实妖孽。 “不查了不查了，就这样吧，查卷还得花手续费呢，已经挺好了，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想问一下，曾同学有意向的学校吗？当然，坦白说，以你这个成绩，所有学校基本是可以闭着眼挑的。” “我……还需要考虑一下，自己心中没有定论，要和爸妈商量一下。” “要不这样，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方便，曾同学你给我一个地址，咱们面对面聊一下。” “呃，我不在家。我现在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打工，做兼职。” 曾书书说完，电话那头，倏然沉默了。 沉默好几秒。 显然大为震撼。 一时间无言以对。 “哪里的工地？” “就在帝都，我爸妈都在这边打工，要不加个微信，我给您发定位？”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古代金榜题名后的潇洒和畅快，到现在，依旧如此。 当知道自己成绩的那一刻，曾书书就彻底嗨了起来，命运之门向自己缓缓打开，里面射出金光万丈。 加了陈老师的微信，给她发了地址，曾书书这才接通下一个电话。 也是一个陌生号码。 已经打了四五遍，锲而不舍的。 已经大概猜到来意，接通，果然是清华招生办打来的。 说辞基本都差不多。 这两家顶级高校对于优质生源的争夺，向来是每年这个时候的大戏。 这边的老师姓赵，一位声音浑厚的男老师，曾书书同样把地址发给他，然后…… 心中默默盘算着。 …… 回到办公室。 一群人都在叽叽喳喳。 只是，当曾书书推开门进去的第一时间，便是彻底的安静下来。 张姐站在那里，脸色和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犹豫、试探、征询、审视，仿佛想从曾书书的脸上，看到他的录取结果。 “录取结果出来了？” 她开口问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在办公室四处寻觅着。 眼神扫了一圈，在墙角的大纸箱子里，看到一堆安全帽，以及印有工地名称字样的工作服。 二话不说，当即过去，穿上。 中建二局黄村项目部。 虽然有点热，但还可以接受，穿上之后，当真有点小工的感觉了。 然后拨通王经理的电话。 “领导，在哪里呢？有点事情，想和你汇报一下。” 王经理就在附近的工地上巡视。 几分钟后。 他的办公室。 “说吧，什么事？你这是？”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曾书书，不知道这是要干嘛，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还敢叫自己回来了。 “等下，清华和北大招生办的老师都会过来，我挺感谢领导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曾书书依旧是笑着说道，语气很谦和，没说明白。 但，以王经理的领悟力，也不用说得很明白。 “你？” “确定？” “考多少分？” 他问。 曾书书：“728，省高考状元。” 随着声音落地，便是见到他略显胖乎乎的脸上，疑惑，审视，逐渐灿烂绽放开来，变成兴奋，激动，似乎还有几分隐隐的敬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先去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安排。” “你爸爸虽然不算正式编制，但也是单位旗下的员工，这是好事啊，我现在给领导打电话……” 说着，他还有些难以置信的，不是很敢确定的再次问道：“真的？” 曾书书点头笑笑。 “真的！” “这种事能开玩笑嘛？” “不信你看。” 把聊天记录简单给他看了一下。 王经理这才彻底相信，当即把事情汇报一下。 这是正能量，是相当不错的新闻宣传稿。 最关键的还是，这位优秀的少年，还是被自己招进来的！ 虽然只是兼职，但无疑是“尊重人才”的最好写照。 “领导说了，他现在会过来巡视，很快就来，你现在去找你爸，让他准备一下，等下领导可能都要见他。” 曾书书笑了笑。 “您看有希望能给个编制不？长期合同工也行啊。” “说不好，不过可能性很大，另外，还可能有奖金，之前有过类似的事，不过没你状元这么耀眼，但也奖了一万块钱。” “行，那我知道啦。谢谢领导。” 曾书书依旧是笑着说道。 …… 荣誉，自然是很好很好啦。 不过，如果能变现，那就更好啦。 这个高考状元的名头，就是个巨大的光环，只要运作的好，肯定能榨出不少油。 这不得大力把握抓住机会？ 在等待的时间里…… 曾书书拿出手机，迅速注册各种社交网站的账号，微博、抖音、快手、b站、知乎、公众号，几个主要平台。 …… 他很清楚。 自己其实是个水货。 只是，凭借脑海中的“幻象”，挖到了第一桶金。 但，真要是进了清北，和那些真正的学神竞争，不得被秒成渣？ 都不用一年，第一个学期下来，学校估摸着就能发现自己的真实含金量。 所以，眼下，在能把握住的时候，还是得尽快的把握住每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而且……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将会是步步惊心。 如果哪天忽然没有了“幻象”，那自己真的是分分钟人设崩塌，声名扫地。 如果靠真实水平学不会课程，挂科太多的话，被开除都很有可能。 所以，从客观情况上而言，自己现在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 …… 正文 12、水货状元的自我救赎 ， “在干嘛呢？” 清北招生办的人都还没来，王经理也跑前跑后，去准备迎接领导下来视察，曾书书给王楠发了条消息。 她秒回。 “打游戏呢，王者，你玩儿吗？” 曾书书：…… “行，那你先打，待会再聊。” 虽然不打游戏，但曾书书还是知道王者基础礼仪的。 或许人正在团战，这叮当一个消息发过去，影响状态和操作。 王楠：“聊嘛，我先挂机。” 说着，她便是直接拨过来了语音。 曾书书：“坑货，为你的队友默哀。” 她：“哎呀，反正我就会玩个瑶，还有鱼。我自己的实力我还不清楚嘛，最大的贡献就是为敌方贡献人头和金币。” 曾书书：…… 这认知，很清醒。 “好吧，那就说正事。我分数出来啦，728，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年的省理科状元。” 老实说，此时此刻，曾书书真的没有半点装逼的意思，纯粹的就事论事。 这本来就是客观事实。 “哇！” “真的吗？” “这……” “这！” “我裂开了！” “你太厉害啦！” “啊啊啊啊啊啊！” 王楠化身为震惊党，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极其的兴奋和激动。 让曾书书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淡淡说道：“好了啦，你先冷静一下下。这不是重点。” 王楠：“这还不是重点？” “当然不是，状元能当饭吃吗？” “我的想法是，趁着这个名号，为咱们那儿的商家做一波广告，什么类型的广告都行，只要给钱。” “我现在还回不去，过两天就会回去。但需要一个……呃，可以说是秘书，或者说联络员，找一份公司名册，然后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个需求，主动推销，你有兴趣吗？” 曾书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荣誉就是热度。 热度就是流量。 流量就代表着钱。 王楠：！！！ 彻底惊呆了。 打死都想不到，曾书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也太……市侩，哦不，精明，哦不，聪明了吧？ “这……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她还停留在学生思维的时代，没有很好的转变过来。 “那搬砖就好喽？说实话，我穷怕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不过我认为，这也是一个提升你自己社会实践能力水平的活儿，等你上了大学，如果加入学生会的话，你就会知道，有个部门叫做外联部，最重要的活儿就是和商家拉赞助。” 曾书书笑着说道。 其实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不过忽悠嘛，一定得自信。 说的自己都信了，那别人多多少少也会被感染相信。 “那……我试试？” 王楠有点心动了。 钱不是主要的。 这种“社会实践”也不是主要的。 主要是，这能帮到曾书书，此刻她对于这位男同桌，心中的小崇拜早已升格到顶峰。 状元啊！ 高考状元啊！ 还是省级的！ “你到底怎么考这么多的？” 她忍不住多问一句。 曾书书却压根没有回答，不给她问话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楠楠，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啊？” “我爸？” “做小生意的啊，开烟酒行的。” 她如实回答。 她家生活条件其实还可以，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足以小康，两套房两部车，差不多算是中产。 “那你可以先问问你爸，这个事儿怎么搞，就如实和他说，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曾书书笑着说道。 充分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楠乖巧道：“哦，好。” “行，那就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等下北大和清华招生办的老师都会来找我，我先准备一下。” “嗯嗯，好的，那你快去吧。” …… 挂断电话，曾书书继续盘算着，这一波，不知道会有多大收益，但总得先做了再说。 即便不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自己其实现在也没什么社会实践经验，多练练手就是了。 …… 想着这些，曾书书再次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 班主任姓常，男的，教数学，一个五十多岁，风度翩翩的男人。 大概因为数学好，对数字敏感，所以也格外的有商业头脑。 反正逢年过节，礼物绝对少不了。 他自己偷偷在家里办补课班，一节课两百块，随随便便赚得盆满钵盈。 自己没有遭受过他的盘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穷。 以前曾书书还挺鄙视这种人，不过，现在嘛，依旧鄙视，却没有那么鄙视了。 ——人不能自私到认为别人不自私。 “常老师，我是曾书书，嘿嘿。” 曾书书笑着说道，语气很舔狗。 “啊，曾书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成绩你知道了吗？我的天呐，你这次可是真爆了个大黑马！刚才校长都给我打电话了！” 他很激动的说道，声音格外兴奋。 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班里这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平时只能算是中上游水平，但在高考中，却如此超水平发挥，考了个状元出来。 也压根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 作弊？ 抄谁的能抄出状元？ 更何况，这种事，庆祝还来不及呢，对大家都有利。 “那学校有奖金吗？” 曾书书笑声依旧，问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 “肯定有啊！校长说了，五万块！另外，按照往常的惯例，两家大国企，一家奖十万。” 对这些门门道道，常老师还是很清楚的。 小城市，每年考不了多少清北，最多的时候也就七个，本地巨无霸大企业，乐得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曾书书点点头。 也不少了。 二十五万呐。 自己之前想的，有二十万，现在还多出来了五万。 “那……常老师我再问一下，像我这个成绩的，如果去复读，学校给多少奖励？” 电话那头，常老师顿时愣住，彻底懵逼。 对于高分复读学生，的确学校也是有奖励的，优质生源嘛，来年的好苗子。 但，他打死都想不到，曾书书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都状元了！ 还复读个毛线啊！ 难道就钻钱眼里了？ 怎么着，还准备年年刷状元啊？ 把这当成发工资了？ “曾书书同学，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最好还是不要有。” 他深吸口气，平息着情绪说道。 太不要脸了！ “嘿嘿，我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好，那就先这样，再见啊，老师。” 曾书书笑着挂断了电话。 …… …… 正文 13、曾书书的“情怀”和远虑 ， “曾同学，我们到了，麻烦你出来一下吧？” 刚挂完电话，没多久，北大招生办的陈老师便发来消息。 曾书书回复：“好，我出去接。” 工地项目部的门前，此刻正停着一部帝都牌照的七座商务车。 车前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很斯文。 女生则是学生的样子，素面朝天，长发飘飘，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你好，是曾书书同学吗？陈老师在你老家，暂时赶不回来，让我们先过来见见你。” 男人主动伸手，笑着说道，极其的和气。 女生看了曾书书一眼，看到他穿着工地上的服装，一时间微微诧异，笑容为之僵硬。 虽然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这位优秀的学霸，在工地上做兼职，但过来时亲眼见到，还是莫名动容。 多好的同学啊。 “好的呀，麻烦你们了。” 曾书书点头笑着，就站在门口，和两人寒暄。 聊了两句。 这男人是招生办的老师，姓李，曾书书喊他李老师。 女生则是校团委的工作人员，有个颇为罕见的姓，姓季，季薇薇。 “曾同学，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一起喝杯咖啡？” 在门口站着，不是说话的地方。 里头工程机械的声音挺吵，于是李老师主动提议。 “不信啊，我还没下班呢，这是和领导说了一下，才出来的，请假要扣工资。” 曾书书当即拒绝。 还搁这儿等人呢。 跟你们走了，那不就没戏了吗？ “我们上车说吧。” 季薇薇主动说道。 “也行。” 上了车。 曾书书打量着两人，暂时保持沉默，心里则是默默思索着，怎么和他们谈条件。 主要，自己也没有经验啊。 还是等他们先开口。 “之前陈老师应该跟你聊过了吧？说白了，报考哪个学校，主要还是看个人意愿，看你想学什么专业，选择最合适的。” 李老师笑着开口说道，先打探下曾书书的底细。 这种事，做过很多次了，基本方针是很确定的。 ——抱着最大的诚意，但也坚守底线。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想学金融和互联网，好就业，赚钱多嘛。但内心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我挺想学社科类专业，文学，历史，或者考古，就是那种能够领略文化之美的学科和专业。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纠结。” 曾书书貌似很“坦诚”的说道。 这是自己深思熟虑过后，想出来的答案。 理工科，太拼脑子，很吃天赋。 说实话，自己真没有能够顺利毕业的底气。 而，要是学文科的话，那就很容易“水”了，只要努力，基本不存在学不会，毕业肯定没问题。 至于其它…… 反正自己有脑子里的“幻象”，坐享其成便是。 “可以啊！来中文系！” “学姐罩着你！” 听到曾书书这么一说，季薇薇不由露出个甜美的笑容，主动说道。 她就是中文系的。 其实很少有省状元学习中文的，一般这样极其优秀的尖子生，还是奔着赚大钱的路子去。 商科，或者计算机。 她也没想到，曾书书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还是挺有好感的。 李老师也是不由笑道：“你考虑的还挺成熟，很有情怀。就像是《月亮与六便士》中的名句，满地都是六便士，有人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我这么说，不管你学哪个专业，只要大学四年好好学习，毕业后，哪怕凭借着学校的名头，就业肯定没问题。” “况且，学校有转专业的制度，大一上半学期结束后，如果有新的想法，可以选择转系，这些，都不是问题。” 曾书书点点头。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保底，稳了。 接下来，可以谈谈有没有更大的好处。 “我还有个问题。” “坦白说啊，我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你们也看到了，我爸妈都是工地上打工的，所以我想问问，学校有什么奖励，或者补助吗？” 曾书书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李老师：“这个你不用担心，四年学费全免。奖学金按成绩来，额度充裕，基本上前百分之五十的学生，都能拿到奖学金。特别优秀的，还有国家级奖学金。另外，生活补助这块，住宿免费，学校餐厅一个月吃饭钱可能也就五百块，很便宜，大头国家都补贴了。” 学校的级别，决定财力。 北大的级别，自然不用多说，大把大把财政补贴。 真有钱。 曾书书也是不禁感慨。 好像，自己能从北大或者清华薅到的羊毛，并没有多少。 毕竟人家也是强势方，压根不缺学生。 条件是很优越的，念书不会怎么花钱，但要想直接问他们要钱，肯定也没有。 “能不能，帮我安排个勤工俭学的岗位？” “最好是图书馆打工。” 曾书书想了想，再次略显腼腆的开口说道。 图书馆好地方。 尤其是北大的。 有名，能赚到钱，还能有利于自己无限量看书，选择书，来为“幻象”做准备。 听到这话…… 季薇薇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这位准学弟，真的是思维缜密，逻辑清奇，想得可太长远了。 不过也是好事。 优秀之人，必有其特立独行之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当然可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来，我马上帮你安排。” 她笑着保证。 曾书书点点头。 就在这时…… 又一部车子缓缓开过来，停在门口，而与此同时，曾书书的电话铃声，也悄然响起。 果不其然，正是清华招生办的老师打来的。 接通。 “喂，曾同学，我们到你说的这个位置门口了，方便出来一下吗？” “好的，稍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曾书书轻笑着说道，然后回头看向两人：“清华的老师们，他们也过来了，人家要问我，我总不能拒绝吧？我先去和他们聊聊。” “行，你去吧。比较比较，不着急。”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啊，不要着急承诺，免得之后被动。” 李老师倒是很有风度的说道。 这种事，难免的，避免不了。 每年都是大战。 不出“阴招”的前提下，主要还是看学生如何选择。 “嗯，谢谢老师提醒。” 曾书书感谢一句，正想拉开车门，胳膊却忽然被季薇薇拉住了。 “等一下。” 嗯？ 她的手指很细腻，握着自己的胳膊，靠近手腕的地方，差一点就牵手了，曾书书心头不由微微一荡，倏然间感觉脸色都微红。 “你……你别这样。” 季薇薇：？？？ 也是一愣。 只是个普通的拉胳膊，没想到曾书书反应这么大，倒是让她莫名生出几分尴尬。 白了一眼，有些无语。 可爱的小学弟。 “加个微信，保持联系。” 她说。 …… …… 正文 14、小时候的烦恼 ， 季薇薇的微信头像，就是她自己的照片。 一袭白裙子，站在未名湖畔，长发飘飘，裙角飘飘，眉眼间自然而然流露的芳华，仙儿气十足。 昵称也是她自己的名字，“季薇薇。” 这种用真名和自己照片做头像和昵称的举动，显露出一种相当的自信。 当然，她肯定也有自信的资格。 “好的呢，薇薇姐。” 曾书书通过验证申请，笑着说道，然后拉门下车，走向清华来的那部车。 车内。 季薇薇看向李老师：“他还挺务实的，也挺成熟，考虑事情很全面。” 李老师笑笑：“可不是嘛，能考上状元的，要么智商高，要么情商高，要么双商都高，我还挺喜欢他的。这孩子就是双高，和你似的。” 被夸了一句，季薇薇谦虚摆手，却是忍不住开着玩笑：“什么双高，听起来像什么奇奇怪怪的病。” “哈哈哈哈……” “咱们现在走吗？还是再看看？” “再看看吧，不着急，我把车往边开开。” …… 清华这边。 平心而论，其实北大的条件，有点打动曾书书，同时让他对客观情况有了清晰认知。 真金白银，几乎是不可能要到了。 类似于小说中那种桥段，“两个绝世高手争着收一个少年天才为徒，为此不惜陷入军备竞赛恶性竞争，纷纷抬价”的事情，也几乎不可能发生。 清北不要面子的吗？ 全国那么多省份，那么多状元，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况且，即便在本省，第一名和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体现在分数上，或许也就是几分的差距。 所以他们的选择面还是挺广的。 自己并没有漫天要价的权力。 当然，虽然不是漫天，但自己依旧还保留着要价的权力，只是要注意尺寸。 认清现实，曾书书开始重新盘算新的考虑维度。 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现在争取的东西。 户口？ 这个好像没什么区别，清北都可以，而且并不难，反正都是集体户。 房车？ 这就别想了，想屁吃呢，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 女人？ 咳咳。 曾书书忍不住摇头笑笑自己，越想越离谱。 不过，除了钱以外，能想到的，也就这么些个了。 …… “曾同学，刚才和北大的老师聊过了？聊的怎么样？” 还是在车里，后排座椅，清华过来的男老师，笑眯眯的问道。 曾书书：“有点心动，不过也有纠结。陷入一种小时候就经常有的烦恼。” “嗯？什么烦恼？” “长大后我是要上清华，还是要上北大？” 曾书书笑着说道，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笑出声，车里洋溢着一种快活的空气。 “那肯定上清华啊，客观上说，不管是大学排名，还是学术实力，包括软实力，清华都绝对是优于北大的。” 他笑着回应，更自信，只是气度略输一筹。 至少那边可没有贬低同行。 曾书书没有顺着他的话聊，而是提出自己的问题：“老师您觉得，从我个人前途的角度考虑，我怎么样选择学校，要考虑哪些因素？” 和这些人的聊天，其实也是个思维碰撞的过程，他们毕竟也都是人杰，见识和视野都远胜自己。 虽然带着个人偏好，但从他们说的话中，也可取之精华，弃其糟粕。 听到曾书书的问题，这位老师沉默片刻，微微思索，然后缓缓开口。 “广义上来说，社会属性上的人就三种职业，从政，从商，从学。” “从政的角度，清华大学，不用多说。从商，我们的校友会实力，全国第一。从学，清华重科技，北大重人文，当然个别学科各有所长，不过综合实力上而言，还是这边更胜一筹。” “科技，毕竟还是要比文化，更好就业和创收。” 他侃侃而谈。 有那么一瞬间，曾书书被他说服了。 “其实啊，不用纠结那么多，来清华读书，然后找个北大的女朋友，这是真正的人生赢家路线。” 这位老师很欢快的开句玩笑。 曾书书：…… 好特么有道理。 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 两人正聊着，一部黑色的奥迪a6，缓缓朝这边驶来，摇下车窗，露出王经理的脸。 曾书书的电话，也第一时间响起。 接通。 正是工地上的领导，过来视察来了。 而与此同时，项目部里面，曾书书也看到，老爸和老妈，昂首挺胸的走出来，眉宇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接下来就是各种应付。 王经理需要借着这个名头，在领导面前展示一下，下面出人才。 他的领导，把这个作为宣传点，至少可以出一篇内部报道。 父母很开心，成为这么多“大人物”的焦点，也兴奋于儿子的前程，面上有光，与有荣焉。 至于清北招生办的老师，限于面子，也是说了些场面上的话。 皆大欢喜。 王经理早已安排好饭局，一点都不见外，把项目部当成曾书书的“娘家”，好好招待了两所大学的老师。 酒足饭饱，才各自散去。 曾书书暂时没做决定，也没做承诺，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不着急。 散场之后。 王经理很大度的表示，给你放假，好好报志愿，考虑考虑，工资照发，至于可能存在的奖金，还得等领导决定一下。 曾书书自然也是一番感谢。 …… 回到工地宿舍。 老爸眉开眼笑，老妈喜气洋洋，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比结婚那天还风光。 刚才的饭局上，他俩差不多算是绝对的主角，自尊心和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妈，你说咱俩不会是神仙转世吧，生出个文曲星？” 老爸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忽然冒出一句话。 曾书书：…… 顿时笑喷。 老妈也是哭笑不得：“关你屁事！我生的！” 老爸：“那也是我的种！” 老妈：“你那一辈子土里刨食的命！我说呢，小时候算命的就说我这辈子大富大贵，飞黄腾达，没应在你身上，看来是应在儿子身上了。” 两人争功拌嘴。 曾书书笑得腮帮子都酸了，不打扰二老你侬我侬，等下估计得吵到床上去。 出门。 回到自己那宿舍房间。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王楠发了条消息：“问你个事儿，帮我出出主意。” “嗯？好啊，你说。” “你说，我是上清华呢？还是上北大？” 王楠：…… …… …… 正文 15、状元府邸 ， 曾书书有凡尔赛的成分，不过的确也是真的纠结。 王楠的视频电话很快拨了过来，画面里略显娇嗔的样子，眉眼带笑：“你成心眼气人是不是？” “哪有，没有啦，是真的烦恼，你那边帮忙问的怎么样？” 曾书书悄然转移话题。 王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的。” “坏消息就是，只有一家公司愿意赞助给钱。我打了差不多五十个电话，太惨了，甚至被人当成骗子。哼，你得补偿我的心理损失。” 她小小撒着娇，不过看上去依旧很开心的样子。 曾书书：“好消息呢？” 王楠：“先说怎么补偿我？不然不告你。” 曾书书：“好吧，那，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 王楠：？？？ 要点脸成不？ 这是给我机会？ 王楠惨叫：“狗子，你真的飘了！你变了！你不是那个我的好同桌啦！” 曾书书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咳咳，咳咳，王楠同学，请你注意你的态度，眼前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他，是今年高考的全省第一，他，是整座城市的荣耀，他，是九亿少女的梦。” 王楠：…… 彻底破防。 “我踹死你！你醒醒！你别跟我玩范进中举啊！” 两人都是忍不住笑出声。 笑了好一会儿。 “所以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曾书书收敛下来，不闹了，不皮了，正经问道。 王楠：“一家地产公司，叫幸福地产，你应该听说过的，咱们这儿最大的本地地产品牌，他们很感兴趣，说如果是真的，可以奖励你一套房。” 我……去？ 听到这话，曾书书顿时愣住。 一套房？ 不过，很快也回过神来，明白了他们的骚操作。 玩得六啊！ 地产，炒的就是一个概念，什么上风上水，什么头号学区，什么海景江景烟景…… 一个高考状元，的确是能成为噱头，提升整个楼盘的逼格。 “是不是新开的楼盘？” 曾书书问道，验证自己的判断。 “是啊，一个还挺大的小区，环境也不错，不过现在还没有彻底完工，就有两栋楼好了。” “要吗？”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我总觉得太那个了，不过我爸爸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都有好处。” 小姑娘还是挺朴实的，典型的学生心态，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值钱”。 “要！” “当然要！” “等我回去，我现在就买票。” 曾书书兴奋说道。 一套房！一套老家的房。 老家虽然是五线城市，经济发展的不太行，房价也不高，不过每平米也都在六千块以上。 按照一百平计算的话，市价怎么也在五十万。 当然，开发商有成本优势。 但自己最看重的，是父母能有个养老的地方。 现在住的那个房子，是很久以前的老房子，筒子楼，比自己年龄还大，夏天闷热，冬天暖气不给力，惨的一匹。 现在…… 要鸟枪换炮了。 …… 房子的事情，曾书书暂时没和爸妈说，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买了车票，当天晚上就走，从帝都回古城。 临走前，曾书书再次去找了王经理，跟他简单交代一声，说要回去学校办一些手续。 他倒也敞亮，提前预支这个月的工资，三千块。 也是份心意和人情。 毕竟，自己到这边，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半个月，没有现在就发工资的道理。 至于老爸老妈那边，还要工作，暂时走不开，说一声，也便就行了。 还有驾照…… 这段时间，要有的跑了，平时倒是不用再练车，只需要到考试日，过来考一下就行。 动起来。 曾书书莫名有种“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感觉。 …… 第二天。 昨晚凌晨到的，睡了几个小时，不过曾书书一点都不累，一大早就给王楠打电话，然后一起去幸福地产的总部。 早已提前沟通过，到了地方，被人迎进去，很快见到这边的分公司总经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大腹便便，谢顶，锃光瓦亮的脑门，满脸和善的笑意，像是一尊弥勒佛。 他姓楚，楚天阔，这会儿显得很热情，亲自出门迎接，把两人带进办公室。 一进他的办公室，曾书书就忍不住有点想笑。 布置的…… 呃，又土又豪，又不明觉厉的感觉。 东南西北四方，分别是鱼缸、古剑、盆栽、沙盘，中间的办公桌上，是一簇密封在水晶玻璃钢里的火焰，也不知道什么材质，低温火苗突突突跳跃着。 金木水火土算是全了。 办公桌上，有五帝钱、有手串、还有两个文玩核桃…… 真的是……绝了。 有钱人的快乐。 “曾同学，你很优秀啊，我托人问过了，你这个成绩，太厉害了，全市第一，全省第一，也有可能是全国卷第一！状元郎啊！” 楚天阔泡着茶，脸上的笑容早已抑制不住。 他口音略微有点怪异，像是粤省那边的，也有点闽省那边的感觉，总之，听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运气好运气好。” 曾书书谦虚说道，感觉手被王楠在桌下轻轻掐了一下，她似乎是在强忍笑意，于是顺手一把抓住她的葱葱玉指，她下意识挣扎，却被抓得很紧，挣脱不开，当着别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小脸倏然间就红了。 曾书书在桌下抓着王楠的手，台面上，则是和楚天阔寒暄客套，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 姿态不卑不亢，很淡定。 聊了约莫十来分钟，感觉也差不多了。 顺了他一个话题，曾书书悄然问道：“新楼盘名字取好了吗？” 意思，都懂。 他这边要名。 自己要利。 合作的实质，基本上都定下来，现在无非是走流程，多了解了解，最后确定一下。 “内部定了，不过还没备案，之前叫幸福花城，现在准备换个名字，叫状元府邸，你觉得怎么样？” 他笑呵呵说道。 “好名字。” 曾书书笑着赞叹，心中也是感慨，骚死了，这是真的会赚钱。 光这个楼盘的名字，得吸引多少人？ “你的肖像权得用，不过具体怎么用，还没想好。雕像不合适、竖个碑更不合适，横幅，也不能天天挂，你给出个主意？” 他笑眯眯看着曾书书，如此说道。 这也算是个问题。 同时也是对曾书书的考验。 曾书书回来路上，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简单，宣传中可以告诉他们，每年寒暑假，我会回来办班补课，来的都是我的校友，成本价，绝对比市面上的任何教育培训机构都低，不收钱都行，这个到时候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另外，报志愿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都可以帮忙。” “都是邻居嘛。” 曾书书这样说道。 影响力这个东西，都是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 对于自己而言，这既是社会实践，同时有可能赚到钱，而且，父母在这个小区生活，肯定也能享受到至尊vip待遇。 无非也就是麻烦点。 但这事儿肯定是对的。 听到曾书书的话，楚天阔眼神顿时亮了，频频点头。 “不愧是状元，很有生意头脑啊！” “来来来，喝茶喝茶，靓仔。” 不知什么时候，桌下，王楠的手不挣扎了，这会儿瞪大眼睛看着曾书书。 忽然觉得这个同桌，好陌生。 他怎么可以这么棒？ …… …… 正文 16、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 在办公室喝了一会儿茶，楚天阔便邀请曾书书，还有王楠，一起去看看房子。 坐着的时候，曾书书一直攥着王楠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还是这么长时间，这么高强度。 站起身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松开，在裤子上擦了擦。 楚天阔的车子，是一部黑色的奥迪q7，曾书书很自然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王楠看了他一眼，嘟了嘟嘴，不得不坐在后排。 “小曾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路上，楚天阔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一开始，他只当曾书书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或者可以说书呆子，但见面聊过之后，才知道没那么简单，小……人精。 关键是还不卑不亢，大大方方，该精明时精明，该装傻时装傻，没有那种书生气。 这种水平，不像是之前查到的，父母都是农民工。 倒不是看不起或者什么，只是客观条件上来说，穷人家的孩子，往往刚走上社会时，要走更多的弯路。 要么敏感、过分自尊，要么过于油滑，市侩。 或者在两者之间拧巴。 他楚天阔自己就是典型的例子，到三十多岁后，才忽然领悟了这个世界运转的真谛，然后事业才突飞猛进。 “我爸妈都在帝都工作，其实和楚总也算是同行，做地产的，不过只是普通岗位。” 曾书书笑着说道。 楚天阔笑道：“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那就肯定不普通。” “抽烟不？” 他开了车窗，单手握着方向盘，从中间储物格拿起一包拆封的中华烟，给曾书书递。 曾书书还没来得及接，就听到后排王楠忽然轻轻的干咳两声。 本来自己也就不抽烟，于是笑着拒绝：“谢谢谢谢，不过真不会。大佬，我还是个学生呢，您可别带坏我。” 楚天阔自然也听到后排的声音，笑了笑，主动放下烟，没有点燃。 “哈哈哈，我是个粗人，烟这个东西啊，一直想戒，可死活戒不掉，能不沾最好别沾。” 他很正能量的说道。 曾书书笑道：“有时工作压力大，也没办法。烟伤肺，酒伤肝，可是快乐啊，不伤心。” 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有着一种男人之间的理解。 后排。 王楠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有着几分懵懂和震惊，真不知道，原来曾书书这么会说话。 好像，好像一下子就变成社会人了。 他经历了什么？ …… 幸福花城这个新修建的楼盘，地段不算很好，位于规划的东南新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路程，不过小城市，市区没多大，开车到城区的几何中心点，最多也就十五分钟。 周围配套倒是挺完善。 有政府新规划的医院和学校，有新修的市政图书馆和法院的新大楼，周围还有个大型绿地公园，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工地上热火朝天。 两栋已经完工的大楼，第一期建筑已经修好，精装修交付，中间有绿色的隔离墙，和那边工地隔开。 售楼处也装修好了，看上去颇为的豪华。 “喜欢哪个楼层？” 带着曾书书转了一圈，他笑着问道。 一开始的打算是，随便给个最次的户型就可以了，不过这一路接触下来，还是觉得人情做到底。 给个中档的吧。 “您给推荐一下？我不是很懂，再说了，也没有我挑的道理啊。” 曾书书客气道。 不贪。 楚天阔如此想着，笑着说道：“买房子挑户型，不要选2楼，容易反水，15楼以上是扬灰层，老人住着也不方便。我建议选七楼或者八楼，高度适中，意头也吉利。当官的喜欢选七楼，生意人爱选八楼。七上八下嘛。你看？” 曾书书：“那我选七楼。” “哈哈哈哈，行，那就702，南北通透，三室两卫，132个平方，走，拿钥匙看房去。” …… 这房子的确是很不错，质量，或者是建筑结构什么的，曾书书看不出来。 不过幸福地产是本市最大的品牌，口碑和美誉度都不错，应该没问题。 里面的装修，也是相当不错。 现代极简风，干净亮堂，标配了一些家具，不过类似于电视、空调、冰箱这些电器，暂时还没有配备。 看房子的时候，楚天阔接了个电话，出门去楼道接听。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曾书书和王楠。 “这房子好漂亮啊，好羡慕你啊，这还没上大学，房子都有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忍不住说道，软萌的语气，透露着一丝丝崇拜。 “给我爸妈养老住的。” “这房子哪里配得上我？” 曾书书支棱起来了，当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却也透露出几分自信和霸气。 王楠回头看着他，抿了抿嘴唇：“那你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至少也得是帝都或者魔都的豪宅吧？别墅，大平层，进门就个英国管家，一口伦敦腔，倍儿地道的那种。再来两个保姆，一个菲律宾的，一个乌克兰的，从此我就当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老爷生活了。” 王楠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想得美啊你！” 曾书书“高傲”的斜瞟了她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她还是笑着，捏了捏曾书书的衣角，眼波流转，语气也是弱弱的：“苟富贵，莫相忘。” 曾书书：“行，没问题。那你以后就给我当专门捏脚的丫鬟吧。” 王楠不由轻轻掐了他一把。 “想屁吃！对了，刚才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什么？” “算什么账？” 曾书书装傻充愣。 她有点扭捏起来，牙齿轻轻咬着嘴唇，脸色微红，却还是说道：“刚才，刚才，你干嘛抓着我手不放？” 曾书书：“喂，你别瞎说啊。拿出证据来，你可不能污蔑我的清白，我还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清纯大男孩。” “呸！” “你这种以后肯定是个大渣男！” 王楠捏了捏拳头，有些牙痒的说道，有几分调侃，同时也莫名的生出几分微妙担忧。 …… …… 正文 17、第四个流血日和薅羊毛 ， 渣男不渣男的，以后再说。 眼下，曾书书要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路。 房子很快定下来了，就这套，702。 合同也签了。 一份类似于商务演出的合同，为期四年。 在这四年内，幸福地产公司有权力使用曾书书的名誉权、肖像权以及其它有可能需要使用的衍生权利。 以及，曾书书须保证每年不低于两次，配合公司的宣传活动，共八次，每次为期至少三天。 曾书书得到的，则是这套房子的完整产权，折合市场价68万。 同时还规定了违约条款。 违约条款主要是，四年内，曾书书不得出售这套房子，否则将会被判定违约，开发商会收回房子，并享有房产增值部分的全部收益。 简单点说，这房子虽然是你的，但至少四年内，不能卖。 这条件，倒也不算过分。 详细检查几遍，没什么问题，曾书书也就爽快签下合同。 至于房产证的办理，曾书书则是计划放在老爸或者老妈名下。 原因很简单。 以后自己或许要在大城市买房子，贷款时可能会看是否首套房，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全程经历了这一切的王楠，只觉得…… 呃，这个男人，太细了。 心细。 …… 当天下午。 曾书书就找了搬家公司，把老房子那边一些生活必须用品，都搬过来。 另外还在网上买了各种电器，以及必备的家具。 十五万存款，花掉三万多。 第一次花这么大笔钱，颇为的肉疼。 不过，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有另外二十五万的进账，充盈小金库。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些明面上的奖金，会不会像压岁钱一样，被老妈暴力收缴。 哎…… 还是得想想办法。 手里有钱，还是非常有必要的，那都是以后幸福生活的保障。 真要做点什么事儿，也有启动资金。 …… 6月25号，双喜临门的日子。 第一喜，这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 刚过零点，曾书书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教育局，省教育厅，招生办，清北招生办，以及……复旦、交大、浙大、港大等一批名校的招生办，都打电话过来，或祝贺，或询问。 虽然清北是顶尖名校，巅峰top2，但这些也是有机会的，万一考生有这个意愿呢？ 条件都还是颇为优渥的。 尤其是港大，给出了四年，一共八十万的奖学金大礼包。 不过，曾书书查了一下物价和生活成本，学费就每年十五万，住宿费和生活费也都是天价。 基本上，八十万也就刚刚够四年花的，甚至还得倒贴钱。 暗暗咂舌的同时，也是对公费教育满怀感恩。 …… 第二喜则是，今天又是自己的“流血日。”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啊。 目前，已经流过三次血。 曾书书专门搞了个日记本，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话，详细记载下来，方便之后翻阅，或许能从中发现什么规律。 第一次，高考试卷。 第二次，看炒股书，得股票未来七天走势图。 第三次，看驾考科目一考试书，得“驾驶精通”。 现在是第四次。 沐浴，净身。 当然还不至于焚香。 曾书书坐在书桌前，准备迎接神圣的“流血时刻。” 书桌上，从左到右，分别摆放着六本书。 《经济学原理》、《从零开始学炒股》、《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编译原理》、《python算法基础》、《高性能，javascript》。 因为预料到回家后有个流血日，所以这几本书，曾书书不嫌麻烦的背了回来。 这次，没有老爸的干扰，希望能成功搞定超赚钱的技能。 流血的时间点，很随机。 并不是零点刷新。 曾书书现在还没研究明白，这里面的必然规律，只是有了模糊判断。 应该和时间没关系，只和自己接触新的领域有关。 而且，好像和心态也有一点点关系。 不能太刻意。 他隐隐觉得，要“流血”的一个必要条件，是自己全身心的沉浸，而且忽然间心念一动，处于那种“觉得这个东西有用，牛逼，想学”的意动状态下，概率或许才会更大一些。 这有点类似于《论语》中的话，“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却也不尽相同。 略玄。 挨个翻阅着这些书，两本经济学的书，都没什么反应。 大概半个小时后，曾书书拿起一本《python算法基础》。 前言部分。 “python，绝对是最优美也是最强大的编程语言。” “对于新手而言，一开始被它吸引，往往是基于其强大的爬虫能力。” “学会python，开始爬虫，你就是自己的资源帝。” “喜欢的电影，好看的小说，好听的音乐资源，只要你写一个小小的程序，都可以自动打包下载。” “股市，基金的近期收益，短期走向，以及持仓类型，也可以完美抓取，进行全面的数据筛选和分析。” “或者一些绝版资源，都可以用爬虫找到。” “以及电商平台的优惠券，紧俏货源，茅台酒，名贵球鞋，都能用程序做到秒杀。” “python学员中，不乏有靠卖资源实现创富的。” 看着这些，曾书书莫名心动。 于是，一滴鼻血，悠然而落。 像是完成某种强大的仪式，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代码串，以至于额头都生出微微的肿胀感，像是努力学习了整整一下午后的疲惫。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曾书书便感觉，自己学会了python精通。 各种函数与变量，数据类型和转换，条件判断和条件嵌套……不管是各种简单的，复杂的程序，只要是用python能写出来的，自己就能搞定。 醍醐灌顶。 一波爆肥。 没说的，就两个字！牛逼！ 拿出自己新买的小米笔记本电脑，曾书书有点手痒，当即想尝试一下。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爬…… 爬个片？ 心中本能冒出这个念头。 不过，下一秒，脑海中也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兄弟，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 嗯，自带口音，很魔性。 曾书书不由摇头笑笑，一番思索后，倒是也想到一条可以合法赚钱的路子。 抢茅台。 53度的飞天茅台，原价1499。 不过，线下售价至少在2500左右，线下店大部分都在3000，能2800买到都算赚了。 然而，在线上，各大电商平台，为了吸引流量，经常有原价货放出来，可以抢购。 研究了一番规则，曾书书很快确定，完全没问题。 电商平台允许这么操作，只不过有限购，一般都是30天内，只允许买两瓶。 那还等什么？ 立马薅！ 花了两个多小时写好程序，测试一下没问题，曾书书当即开始运行。 天猫、京东、苏宁、网易严选、小米有品、茅台公司公众号……等等各种渠道，统统放入自己的目标对象。 到晚上的时候，曾书书看了一眼程序，就发现，已经抢到了四瓶。 这一倒手，至少是4000块的差价。 完美！ 日入四千！ 而且之后每个月都至少可以来一次。 只当是薅羊毛发工资了。 …… …… 正文 18、我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 新家的感觉就是舒服，柔软的大床，开着空调盖着被，炎炎夏日别提多得劲儿，晚上一次都没被热醒过。 一大早。 电话铃声就响起，看一眼来电显示，赫然是王楠打来的。 翻了个身，接通。 “睡醒了吗？” 她声音带着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曾书书：“没呢，还做梦呢，被你吵醒了，赔啊。” 王楠：“梦见什么啦？” 大概是清晨的某种生理现象，让此刻心情有些燥热，曾书书笑道：“春梦了无痕。” 王楠顿时叫出声来：“啊啊啊啊！你好好开车，哦不，你好好说话，别开车！” 曾书书：“没文化，这句诗可不是开车的意思，写的是世事变幻无常，如梦幻泡影。我的意思是，梦见什么，我忘了。” 王楠：…… “呸！有文化了不起啊！开门啦，我在你家门外，给你带了早餐。” …… 豆浆还带着热气，油条也外酥里嫩，曾书书毫无形象的吃着，发自内心的感慨，啊，这美好的幸福生活。 “你猜猜我考了多少分？” 王楠托着腮帮看着他狼吞虎咽，笑嘻嘻说道。 曾书书打量了她一下，才发现，似乎……化了妆？ 反正比之前似乎好看了不少，主要是眼睛那块，睫毛更长了，淡粉色的眼影，有点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 可惜，眼神蠢萌蠢萌的，是个憨憨。 没有那种唯美的气质。 “七百六！” 曾书书直接笑道。 用她曾经吹过的牛逼来打脸。 王楠顿时急了，哭笑不得，娇嗔道：“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还带提旧账的！那不是开玩笑嘛……” 曾书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相信你。铁口直断，言出法随。” “呸你呀！” “我考了612，嘻嘻。” 612，这个分数也不错了，理科一本分数线是505，超出一百分以上，按照往年的录取线来说，上个中游的985，或者是顶级211，没什么问题。 “恭喜啊。” 曾书书表情正经了几分，该正经的时候，还是要正经的。 “我准备报传媒大学，你觉得呢？我爸爸说，想让我报师范，现在有点点小纠结。” 她咨询曾书书的意见。 “别问我，我也还纠结着呢，在考虑报清华还是报北大。” 她：…… 嘟嘟嘴。 这天，没法聊啦！ 忍不住吐槽道：“你能不能别把这个挂嘴边，好凡哦你。” 曾书书：“略略略，你咬我啊。” 王楠：“幼稚鬼！” 曾书书：“你懂个屁，这叫归来仍是少年。” 王楠：…… 彻底无语。 会说！ 就你会说！ 真的是气人！ …… “曾书书，你说，咱俩都去了帝都，上了大学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聊天吗？” 曾书书吃完了饭，找垃圾桶丢塑料袋和饭盒，却发现垃圾桶还没买，满屋子找塑料袋，忽然间听到她有点小惆怅的声音。 一回头。 清晨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为她蒙上一层金边，仿佛笼罩在一片圣光之中，有点朦胧的不真实感。 “大一可能还行，过了大二，估计就不行了。” 曾书书心中也是悄然冒出几分难言的情绪，却依旧理性客观的说道。 “啊？为什么？” “那会儿说不定你都找男朋友了，哪里还顾得上理我？” “那说不定是你先找女朋友了呢？” 这个话题，还是有点小敏感的，也有些小羞涩，却……还是得聊。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 “我大学四年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好好赚钱！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王楠：…… 好中二的说。 果真幼稚。 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由说道：“可，我看网上很多人说，如果大学都找不到对象，那走上社会，就更不好找了。” 曾书书笑了笑。 “那你有没有看过网上一个调查，说有八成的人赞成高考取消数学。” “嗯？这个，好像我也看过。” “这不就对了？” “对什么啦？” “高考数学，就是为了淘汰这八成人的。同理，你看到的那个说法，也是为了淘汰那批人。” 王楠：…… 再次无语。 无语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曾书书，你懂辩论，但是你不懂女人。”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心想，不是我不懂女人，是不想懂啊。 懂起来，太累了。 还伤钱。 …… 上午。 正好趁着王楠过来，曾书书抓她当免费劳动力，买了扫把，拖把，把家里里里外外大扫除一下。 王楠提出抗议。 但很快就被中午一顿火锅收买，屁颠屁颠的干活儿。 十点多，正干着活儿，曾书书接到个电话，快递小哥打来的。 片刻后。 货便送上门来，是自己昨天在网上抢到的茅台酒，京东物流，速度就是快。 两瓶。 “你买酒干什么？还是这么贵的？要送礼吗？” 等快递小哥出门，王楠好奇问道。 她家里就是开烟酒行的，对茅台自然是不陌生，虽然没喝过，但知道价格。 曾书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想到个事儿，于是笑嘻嘻说道：“你打电话问问你爸，飞天茅台53度，他那多少钱收？” 这种酒是硬通货，烟酒行是主要的流通渠道，只要有货源，基本上没有不收的。 曾书书一开始也没想到这茬，也就是看到她，才想着省点事儿。 顺便也能让她爹赚个差价。 王楠：？？？ “你……” “我什么我，快问，要不把你爸电话给我，我来问。” “唔……还是我问吧。” 她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只要确定是正品，2600收。 曾书书也当即接话，马上就可以给他拿过去，准备好钱。 …… “所以，你写了个程序，花1500块在网上抢购的酒，一转手，就2600卖给了我爸？” 王楠自然是追问酒的来源，曾书书无奈之下，告诉了她，然后她就震惊思密达了。 难以置信。 恐怖如斯！ 曾书书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嗯，你也可以问问你爸，买程序不？这程序绝对有用，我负责终生保修，反正我一个人的身份证，一个月只能抢两瓶。” 顿了顿，眯起了眼睛：“价格嘛，好商量。” 王楠：…… 你是真的……汪汪汪！ …… …… 正文 19、一毛不拔曾书书 ， 中午。 曾书书拎着两瓶酒出门，准备和王楠去吃火锅。 顺势转道她爹的烟酒行，位于市政府附近，把两瓶酒变现。 无内鬼。 交易顺利。 大概是因为曾书书学习成绩的缘故，王楠的爸爸，一个身材精瘦的光头，对女儿的这位男同学，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和热情。 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对于学生而言，成绩，就是做人的尊严，说话的底气，“江湖”上的地位。 曾书书暂时没和他提爬虫软件的事儿。 这种事，自己说不合适，没有信任。 最好是多交易几次后，等他主动提起。 或者，让王楠说比较合适。 自己也能借用她的身份证，先再多刷一笔。 “曾曾，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跟我爸说两句话。” 聊了一会儿，在即将离开之时，王楠莫名的要把曾书书先支出去。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不明动机，却也没说什么，笑着出门。 直到他出门…… 王楠向自家老爸伸手：“爸，等下我们要去吃火锅，给我点钱。” “你不有钱吗？老爸哪有什么钱？微信绑定的是你妈妈的银行卡，每笔支出她都知道。刚才那笔还是临时申请的。” “再说了，那小子请客，总不让你请客吧？” 光头王委委屈屈的说道，很没有家庭地位。 在家里，老婆第一，女儿第二，狗第三，自己只能排第四。 王楠眼睛眨了眨，笑得狡黠：“爸，我昨天晚上在储物室找我以前的旧书，翻开一本厚厚的学习资料，忽然……” “给！” “给！” “爸给你五百！拿走！” 光头王顿时被拿捏住命门，哭丧着脸说道。 王楠眉开眼笑，蹦跶着出门：“谢谢老爸，你最好啦！我会帮你保密的！” …… 附近就有个万达广场，也不用打车了，走过去五分钟就到。 两人步行前往。 “你跟你爸聊什么了？” 曾书书没有话题，如此随口问道。 王楠轻声笑道：“发现我爸藏了私房钱，我敲诈了一半。” 曾书书略显无语的看着她。 “真惨，你不是有钱吗？之前还借我两万呢，干嘛还敲诈你爸？” “那能一样吗？私房钱哎，我没揭发他算好的。” “这谁教你的？你妈妈？” “是啊，男人有钱就变坏。”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顿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人家的家事，按理说自己不应该有意见，有意见也没用，况且，或许老王乐在其中呢，老婆奴，女儿奴。 但，自己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男人，绝不可以这样！ 永不为……奴！ “你怎么啦？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见曾书书忽然沉默下来，王楠不由开口问道。 曾书书随口解释：“没事，忽然走神了，你喝不喝奶茶？” 她：“好啊好啊，我要杨枝甘露。你喝什么？我来买。” 曾书书：“我不喝，减肥。” …… 吃顿火锅，豪掷三百大洋，吃完，曾书书就在商场里逛逛。 现在有钱了，也多少该捯饬捯饬自己。 先换手机。 自己现在用的还是小米，看到最新款的旗舰，mix4，功能强大，配置高端，才五千块，当即买。 鸟枪换炮。 顺便再买个运动手环和蓝牙耳机，配全套。 换完手机，又看到大疆的无人机展台。 心念一动，有点被这种“黑科技”吸引，只不过价格有点小贵，但一咬牙，还是买了一台入门款的。 又五千大块出去。 提着袋子出门，曾书书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俯瞰大好河山的场面了。 啧。 想想都很美。 今晚就去飞！ “这么贵，你也舍得。” 全程陪同的王楠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玩意儿，完全不在她的点上。 还卖这么贵。 手机吧，贵点也就贵点，这个小飞机，不就是个玩具吗？ 曾书书：“还好吧，这个又不是最贵的，才五千，那个最贵的要一万多呢。我这很省了。” 她：呃。 乱花钱。 不过，曾书书花自己的钱，她也不好说什么。 数码区逛了一圈，曾书书又被一台代步滑轮车吸引，有点酷炫，呼呼拉风。 不过，想到一个多月后就要上大学，路上带这玩意儿不方便，还是先种草，等到帝都再买。 往前走。 一家天梭的线下店出现在眼前，曾书书有点想买块表。 不过，看着款式，问了一遍价格，好的太贵，便宜的自己看不上，这个牌子也不是很喜欢，于是暂时也就作罢。 以后有钱了，搞块好的。 百达翡丽？ 绿水鬼？ 还是理查德米勒？ 啧。 奋斗吧，骚年，都会有的。 …… “喂，我们去二楼买衣服吧？” “你怎么都没有新衣服的？这件t恤，穿多久了都？” 王楠陪他逛得都有点累了，第一次发现，原来逛街还挺累人的，于是主动提出建议。 曾书书犹豫一下：“也……行。” 确实也该买几件衣服了。 于是两人上楼。 二楼是女装，三楼是男装，因为城市级别的原因，倒是也没有很奢侈的品牌，都是些常规牌子，平民消费。 “那个hm别去啊，垃圾！” “耐克，阿迪，也不去，垃圾！” “李宁……走吧，去看看。” “不是，他这一件t恤卖149？没天理了！这么贵，再看看。” “361，为啥一双这鞋都要卖五百多，我回去网上查查吧，肯定有便宜的。” “啥破西装，卖四千多，怎么不去抢银行！” …… 逛了一圈各种店，曾书书一句句碎碎念着。 不是嫌价格太高，就是嫌质量不好，总之哪哪儿都不对。 王楠：卒。 心好累。 莫名也有些哭笑不得。 五千多的数码，你说买就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百多的衣服，嫌贵？ 可太行了。 男孩子，可真是一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你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怎么这样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把自己收拾的好看一点，花点钱怎么了？”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 “哎？要不这样？你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就说我是高考状元，问问他们能不能送我几套衣服？我帮他们做广告。” 王楠：？？？ 我可去你的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 …… …… 正文 20、杯杯先敬有钱人 “咱们班很多同学都要办升学宴，到时候你去吗？” 黄昏，晚霞将整片天空都染成粉红色，绮丽至梦幻，公交站台等车时，王楠轻声问道。 陪曾书书呆了一天，也该回家啦。 少女的情绪，有点小小的恋恋不舍。 嗯？ 升学宴？ 曾书书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是不是能收礼金？” 王楠：…… 真的，要彻底破防了。 她以前都没发现，曾书书竟然会有如此的财迷，简直不可理喻。 “别人给你，你也要给别人啊！” 她嘟嘟嘴，略显无语的说道。 曾书书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还有老师呢，我多邀请点老师过来，他们得给我这个面子吧？嘿，交了这么多年学费，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回头钱！” 王楠：呃。 “我车来了，走啦。” 实在聊不下去了。 好好的一个同学，怎么变成酱紫啦？ 有那么一瞬间，王楠会觉得他面目全非，一切向钱看，很庸俗，但每次冒出这个念头，自己心里也会瞬间反驳，帮他说话。 ——赚钱，这是男人的使命和天职。 或许，曾书书的这种品质，也可以称之为……上进心吧？ 就是有点太上进了一些。 坐在公交车靠窗的座位，这时她忽然想起，曾书书搬新家了，就是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 她忍不住拉开窗户，脆生生的说道：“曾书书，这趟公交也到你家。” 曾书书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摆手婉拒。 “不用，我打车！”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门上车一气呵成，二档起步，钻入车流之中。 留下少女在拥挤的公车上凌乱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坏银！ …… 一手拎着无人机的大盒子，另一手拎着装手机的袋子，曾书书坐在后排座位，开始查资料，准备打电话。 办升学宴是个好主意，能赚点，同时也是喜事，让大家沾沾喜气。 嗯。 我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不过，成本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得预定酒席吧？ 略微有那么一些麻烦。 但，转念一想，就把它当成一个“社会实践项目”来做吧。 ——办一场有牌面的，且能赚钱的升学宴。 如此想着，心中很快有了主意，曾书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天阔。 这可是大户。 不上个几千块钱的礼金，他好意思吗？ 况且，幸福地产集团，旗下也是有酒店的，就是价格过于昂贵，也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 先问问他口风。 “楚叔，我，曾书书，有个小事，想要小小的咨询一下您，不知道麻烦不麻烦？” 曾书书声音很客气，极尽温柔，跟妹纸说话都没这么温柔。 楚天阔：“嗯，你说。” “是这样，我准备办个升学宴，想把地方定在幸福大酒店，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条件，至少得多少桌，每桌低消之类的。” 楚天阔是社会人，曾书书很清楚，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得透。 这个事儿是这么办的： 如果，他主动松口，那就一切好说。 如果他没说什么，公事公办，那自己就出钱，或者再考虑一下别的便宜地儿。 自己现在，或许没有资格跟他谈“交情”。 但交情嘛，都是“用”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幸福大酒店本身就有承办宴席的业务，看档次吧，有888、1888、2888三个档次，最低十桌起，每桌八到十人。” 楚天阔笑着说道，言简意赅。 曾书书斟酌着话术：“日期和位置好预定吗？” “哎吆，这个我得问问酒店那边的值班领导，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挺紧俏，刚高考完嘛。” 楚天阔小小的拿捏着说道，这是生意人的本能，对话语主动权的把握。 本来，曾书书关照酒店的业务，让酒店赚钱，是在帮他。 但这么一说，反而是曾书书需要他帮忙协调时间，成了欠他。 曾书书想了想，继续开口说着。 “嗯嗯嗯，这个确实，所以我先问问嘛。不过，我这边，时间应该是可以错开的，他们都得走正常的报志愿、等录取流程，我这边只要和招生办定下来，那就随时可以办。” 顿了顿，曾书书又道：“其实，以我家的消费档次，还真有点消费不起幸福大酒店。不过，主要是考虑到可能会有些领导出席，学校的啊，教育局的啊，还有北大或者清华招生办的，不能太寒酸了，所以还请楚叔你这边帮帮忙。” 这话…… 楚天阔沉吟片刻：“这样，我先问问值班领导，然后再给你回电话，你也确定一下日期，还有人数。” “好的好的，那就先谢谢楚叔。” 曾书书说了句客气话，结束聊天，挂断电话。 对面并没有松口，连打个折之类的口风都没有。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也正常，本来就只是尝试。 按照八百一桌，一桌十个人的话，倒是肯定也不会亏，谁还不得至少上个一百块？ 就是同学那边……有来有往的。 曾书书想了想，很快决定，多邀请老师、长辈，少邀请同学，捡自己之前关系好的就行。 想着这些，曾书书心中也油然生出个念头——我是不是真的太财迷了？ 但，很快便摇头笑笑，将这种傻叉的念头，驱赶出脑海。 《增广贤文》中有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男人不可以穷。 否则，不止没尊严，什么都没有。 …… 回到家里，先列一份清单出来，除自己认识的人以外，还有老爸和老妈的朋友和亲戚。 这些，可都是“净收益”。 在确定学校之后，这个事儿，也得提前和他们说一下。 琢磨了一会儿，打开电脑，看看自己的爬虫程序，自动运行的程序，又爬到两瓶酒。 又是两千大块到手！ 美滋滋。 给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要到他们的身份证号，曾书书决定扩大一些“规模”，增加爬到的概率。 规则自己早已摸索清楚，每个账号只要有单一身份证绑定就行，之前自己一个人刷，现在三个人刷。 多多益善。 …… 做完这些，肚子有点饿，煮个泡面填饱肚子，然后准备开始研究自己的新玩具。 无人机。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差异，就体现在这里。 在王楠看来，这无人机，或许就只是个玩具。 但在自己看来，既是玩具，同样也是“生产工具”。 无人机飞手，目前还是个工资不低的行业。 视频的拍摄和剪辑，也是能赚到钱的技能。 如果，随着熟练度的提高，产出一些优秀作品，自己能够解锁“摄影”技能，以后到了大城市，或许有可能帮人拍“私房照。” 那，可就不止赚钱啦。 想到这儿，曾书书不由嘿嘿笑出声。 …… …… 正文 21、星辰大海和不可描述 ， 研究一会儿无人机说明书，下载飞控软件，也没啥难度，基本都傻瓜式小白式操作。 有手就行。 曾书书兴冲冲抱着小飞机就上了天台。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这栋楼33层，高度摆在这儿，视野也是极好。 启动电机，螺旋桨开始嗡嗡嗡震动，然后腾空而起，化为视线中的一个光点，飞向夜空深处。 于是，整个“世界”，都被尽收眼底。 隔壁工地的塔吊高高耸立。 远处的森林公园，不少老人在跳广场舞。 城市的主干道，车流如织。 再往远走，似乎是发生了一起车祸，救护车滴唔滴唔的响着。 ……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哦不，是电池能撑多久，我就能看多久。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种感觉让人沉迷，视野无限扩张，居高临下，俯瞰着天地间的一切，让曾书书不由的中二之心爆棚。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这地，再挡不住我心！” “我要这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很骚气的念叨着霸气台词，甚至忍不住扭了扭屁股，正美着呢，忽然间就听到背后噗嗤一声轻笑。 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一眼看上去，呆了。 是个妹纸。 天台入口处站着个看上去和自己同龄的姑娘，身材极其的高挑，怎么也得有175，白色t恤，胸前鼓鼓囊囊的，暗藏凶器，牛仔短裤，两条大长腿白生生的，纤细修长，一双小白鞋。 这是初看。 再细看，满头长发披在脑后，明眸善睐，这会儿因为笑得缘故，又显得元气满满，如同从福利区走出来的美少女。 “看！” “再看飞机要炸了！” 被曾书书貌似色狼的眼神，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都有点不习惯了，笑着提醒一句。 曾书书这才如梦初醒，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小飞机上，一键回收。 在等待飞机飞回来的空档，再次回头看着她。 这会儿，才关注到其它多余的细节。 原来，她也玩飞机。 背着个大包，这会儿已经取了出来，曾书书一眼就认出，是白天见过的，那台全套下来将近要两万的高级货。 啧，真有钱。 心中也不由悄然生出几分“和美女有共同话题”的兴奋。 嗡嗡嗡…… 自己的无人机降落。 曾书书断掉电源，礼貌性的退到一边，把主要场地让给她，然后才笑着打招呼。 “同学你好啊。” 姑娘正在埋头调试起飞参数，都没抬头看曾书书，敷衍的嗯了一声。 “你应该是高手吧，玩儿悟inspire2，我新手，刚才第一飞。” 姑娘还是没抬头：“嗯。” 尽情显露着一个美女的高冷。 让曾书书顿时觉得，她刚才笑得那么甜，仿佛是自己的幻觉。 好吧。 女神大概都这样。 笑，大概是因为刚才真的好笑。 现在清冷，或许也是对普通男生的一贯态度。 嗡…… 比自己刚才起飞时更响的声音，也更大的无人机，盘旋着升空。 如果自己的小飞机是小钢炮，那么这个，就是大功率榴弹炮，一眨眼就飞得没影了。 从起飞之后，她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理会。 专心致志的盯着手机屏幕。 曾书书心中悄然生出一种无言的挫败感，甚至想给她唱一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哎…… “你也住这儿吗？我家在七楼，认识一下，我叫曾书书。” 曾书书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搭讪。 嗯？ 不知道是哪个点触动了她，她倏然抬头，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带笑，上下打量着曾书书，还带着几分好奇。 “就是你啊？” 她这样说道。 让曾书书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认识我？” 很快想到，或许也是刚高考完的学生，毕竟自己是状元嘛，名气还是有的。 如此一想，心里不觉又美滋滋的。 “认识，就是你抢了我的省状元，让我好没面子。” 她仰着头说道，风吹乱发丝，露出一截修长优美的脖颈，说这话时，眉眼间带着一丝难言的英气和桀骜。 甚至隐隐有点霸气。 “你的省状元？” 这是霸气的来源，曾书书不由强调，暗暗咂舌。 得有多学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考多少分？” 曾书书教导主任式的问法。 不过，她并没有介意这一点：“楚伊人，第二外国语中学，726。” 曾书书：呃。 这个名字，自己没听说过。 第二外国语，是省城的中学，很强势，牛逼克拉斯的那种，完全秒杀古城一中，古一跟人家比起来，就是弟中弟。 726，只比自己少两分。 但，自己那分数怎么得来的，自己心中很有逼数，而人家，可是货真价实考出来的。 此刻，曾书书心中悄然生出一丝丝歉疚，自己这个挂逼，抢了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不过，旋即，也是有些微妙的刺激和兴奋。 抢的东西，才更有价值嘛。 更何况，还是抢了个美女的东西。 “那你怎么来古城了？来找我算账？” 曾书书笑着问道。 楚伊人：“嗯，潜意识里未尝没有这个想法，想见见是何方神圣，破了我三年的不败金身。” 她说话也好中二的样子。 说完这话，似乎是怕曾书书误会，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主要还是散心，我叔叔在这边。另外，听说凤凰山那边的森林公园，出现了一座疑似西汉古墓葬群，我想过来看看。” 古墓葬群？ 什么鬼哦？ 好吧，曾书书叹了口气。 看看人家这爱好，无人机，墓葬群，就很有那种精英范儿。 比自己这知道搞钱的优雅多了。 真是“大城市里的白菜啊。” 念头一转，曾书书忽然想起一茬，不由又问道：“你叔叔是楚天阔？” 她姓楚。 看叔叔。 还住这个小区。 线索指向很明显。 “对啊。” 楚伊人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忽然间，“啊”的尖叫出声，略惊慌，略惶恐的样子。 “怎么啦？” 曾书书连忙走过来，然后就看到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 远在天边的无人机镜头，这会儿已经飞到市区的某处，一座高楼旁边。 摄像头中忠实记录着，那座搂最顶层，灯光明亮的室内，透过没拉窗帘的巨大落地窗，看到一男一女，正在窗户边，进行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 而画面，实时传输到她这边的手机屏幕里。 嚯！ 曾书书也是莫名兴奋起来。 解锁成就——和漂亮姑娘一起在线看片儿！ 她手忙脚乱的操作着无人机远离。 曾书书则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却一副懂装不懂的样子。 “怎么啦？” “发生什么啦？” “你手机中病毒啦？” …… …… 正文 22、给我一个加微信的理由 她的无人机已经远离不可描述之地，镜头里重新变成纯洁夜景。 她略微有点扑通扑通跳着的小心肝，也逐渐恢复平静。 却是瞪了曾书书一眼。 “我都没装纯，你还装。” 一针见血，贼犀利。 曾书书顿时无语。 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姑娘，很有性格啊。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刚才那画面是不是能保存下来啊？要不我再查查那栋楼的主人是谁？有点好奇。” 曾书书也摊牌了，不装了，如实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并不难。 定位建筑详细位置，然后去住建局官网上一爬，很容易就查出来。 楚伊人瞪了他一眼。 “那是侵犯公民隐私权的行为！人家在自己家里，想干嘛干嘛！” 曾书书笑着说道：“可能是在自己家里，但未必是自己家里人。说不定是个贪官，领导之类的，正经人谁会在窗户旁边……”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咦，你想的好脏。” 曾书书吐槽道：“一会儿纯一会儿脏的，我到底是个啥，薛定谔状态下布朗运动的悬浊液吗？” 这个奇妙而体贴的比喻，让她微微一愣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你……还挺有意思的嘛。” “嘘，别吹，低调。” 夏日的凉风轻轻吹拂，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香，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体香，曾书书吸了吸鼻子。 她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微微抿了下嘴唇，操纵着无人机飞回。 “哎，你准备报哪儿啊？” 曾书书悄然转移了话题。 楚伊人：“还不清楚呢，家里想让我出国，剑桥，或者斯坦福，不过我不是很想去，我想去北大。” 曾书书：“为什么是北大？” “学考古啊，我对考古挺感兴趣的，尤其是历史文化。” 曾书书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感叹：“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名字里就定好了。” 她：“咦，封建迷信思想。” 曾书书不由轻轻笑出声，想了想，说道：“我也准备上北大，之前都和招生办的老师聊过了，学文学，还预定了兼职，图书管理员。” 莫名的，此时此刻，北大的分量，在自己心目中，更重了几分。 “你怎么会想学文学？不应该学工科或者商科吗？” 曾书书：“那是兴趣爱好，文学是信仰。” 唔。 楚伊人的眼神生出微微的变化，完全想不到，这货是在这儿忽悠呢，只当他真的是个很有情怀的人。 “说起来，我还认识北大的一位学姐，叫季薇薇，家学渊源，你要是真去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不用介绍啦，我也认识，前几天刚认识的，还加着她微信呢。不过，家学渊源是怎么回事？” “她家里啊，她爷爷是那位，日记老人。” “哦哦哦，老先生真是……明心见性。” “你管这叫明心见性？” “那叫什么？总不能叫厚颜无耻吧？未免有点不尊先贤。” “呵，男人。” …… 和美女聊天的时光，总是欢乐，尤其是，这位还是个很聪明，也很有自己想法的。 “还飞吗？” “我还有一块电池。” 她收回了无人机，不过看她没有第二块备用电池，估计是要准备走了，曾书书提前说道。 “呃……” 楚伊人稍微犹豫了一下，撩了撩头发，语气轻快笑着说道：“好啊，来，我指导你一下高端操作。” 曾书书：“你说的是偷窥吗？” “咦！告你诽谤哦。” “你怎么不去学法律？” “我爸爸就是学法律的，不想学了，累，怕秃。” “这么说，叔叔聪明绝顶？” “你！” 楚伊人发现，这个小男生，真的是牙尖嘴利，思维敏捷，还很皮。 操纵着曾书书的无人机飞了一圈，拍了些艺术感更强的片段，尤其是程序自带的旋转录制，在两人头顶，由远及近的拍摄，造成个类似于特写的效果。 让曾书书直呼666。 回收。 “走啦，拜拜。” 她摆手，准备离去。 “哎，等等，加个微信啊。”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曾书书，女神的自动过滤机制启动：“加微信干嘛？有缘自会再见。” 曾书书也笑了笑：“你不是不唯心吗？缘分这种词都说出来了。” 她依旧笑着，努努嘴：“好，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曾书书认真的看着她，想了想，缓缓开口。 “我认为现在算是认识你了，微信是个社交名片，如果你觉得是很私人化的东西，那就算了。” 不卑不亢。 有礼有节。 堪称问女孩要微信的标准回答。 其实她不想给微信，无非也就是担心会被“舔狗”的无聊骚扰。 只需要证明这一点，最大的阻碍就没有了。 这个理由，楚伊人笑了笑，果断掏出手机：“我扫你。” 滴的一声，好友申请通过。 曾书书看到她的微信昵称，楚楚，还挺亲昵的，头像则是她自己的自拍，看来真的是当成比较私人的平台。 楚伊人笑道：“你……还真挺那啥的，这昵称，摆明了占人便宜。” 曾书书的昵称，就一个字“叔。” 透露着一股子蔫坏的劲儿。 曾书书挠挠头，笑道：“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好吧。” 两人一起走下天台，进了电梯，她按下18层，曾书书则是按下7楼。 “所以你现在还对我耿耿于怀吗？” 曾书书最后问道。 说的是被自己抢了“她状元”的这回事。 “还好吧，你运气好一点喽，不过人生还长，又不是百米冲刺，而是马拉松。” 她很自信，也很骄傲。 也约莫有那么一点豁达。 “终点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是旅途。很高兴认识你。” 曾书书说着，电梯到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曾书书一眼，摆摆手，走出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两道线在缓缓闭拢，曾书书心中倏然间冒出一种无法言语的冲动。 “喂，明天还飞不飞？” 最后喊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然后电梯开始下坠。 手机信号也随之丢失。 等下到七楼，走出电梯，走丢的信号重新回来，曾书书看到她的回复。 “天气好就飞。” 忍不住笑了。 …… …… 正文 23、爸，这是儿子给你打下江山 ， 回到家里，给无人机的电池充上电，曾书书打开电脑，继续查看战果。 到今天位置，靠爬虫买酒，一共薅到七瓶，两瓶已经送到，剩下的都还在路上。 让小钱钱飞一会儿！ 想了想，拨通老妈的电话。 作为一个男生，曾书书几乎很少主动给老爸打电话，老爸也很少打过来，有事靠妈，互联也靠妈中转。 父子之间的奇妙关系。 “妈，你把你和我爸的身份证号发过来。” 电话接通，曾书书当即开口说道，这是为了开小号薅羊毛，技术上很容易实现，多注册个电商平台的账号，认证一下就可。 “要身份证干啥？” 老妈顿时有点小警惕的问道。 现在各种网上贷款和诈骗的东西，工地里都听说有两个赌狗输的裤衩都不剩了，还有两个被杀猪盘骗得差点跳楼。 没什么文化的曾妈，对信息安全过分敏感焦虑。 “事到如今，我也不准备瞒你们啦。” “来，打开视频摄像头。” 曾书书叹了口气说道，略显沮丧的语气。 听的那头心中都是一紧，完全不知发生什么。 等打开摄像头…… 曾书书自拍模式晃了晃自己的脸，然后画面切换成客厅，窗明几净，崭新温馨。 对面屏幕里，拿着手机的曾妈和提着瓶啤酒吨吨吨的曾爸，都是一时间看呆了。 “爸，看到了么，这就是儿子给你打下的江山！” “这房子，咱家的。” “有个地产公司奖励的，高考状元。” “咦？咦？画面怎么卡了？” 画面生出卡顿，直到挂掉。 帝都工地宿舍。 曾妈眼泪夺眶而出，就是抑制不住的，像决了堤的洪水，哗哗往外流，也没说什么，但就是忍不住的想哭。 跟做梦一样。 曾爸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赶紧撕了点卫生纸给她：“哎呀，哭啥子嘛，这有啥子好哭的，这不是好事嘛？” “这小兔崽子，还长能耐了，竟然搞了个房子。” “你快问问他是多大的房子啊？咱用不用再交钱？是送的，还是就让咱住？” 男人没那么情绪化，考虑的永远都是实际问题。 几分钟后。 视频重新接通。 拿着手机的，却变成了老爸。 “你妈眼窝子浅，攒了大半辈子钱，就想买个新房子，以后给你娶媳妇用，钱还没攒够，现在都不用啦，儿砸，争气啊，爸没白疼你。” 曾爸乐呵着说道，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度。 “攒了多少？” “要不给我吧？” 曾书书嬉皮笑脸的说道。 曾爸微微愣了一下，觉得儿子有点飘，好像也挺社会儿的，但心情好，还是笑着问道：“那不能够，给你就都霍霍了，这还留着以后给你娶媳妇儿呢。” “快让我看看这房子，多少平米啊？几个卧室？供气供暖都怎么样？多少钱？哪个小区？” 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曾书书举着手机巡视了一圈，挨个回答。 “爸，你和我妈抽空回来一趟吧，还得去办个购房手续。” “成，那我俩合计一下，看看明天还是后天吧，老王现在挺够意思的，天天过来看我。” “他可不得够意思嘛，给他长多大脸呢？” “呵呵，还是我儿子优秀。” 聊了一通有的没的，曾书书挂断电话，也拿到身份证号。 没什么更多的煽情的情绪。 父慈子孝，这本该就是人道敦伦，没有多高尚，也不会觉得自己做了很多。 只是为这个家，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用父母的身份证，再次挂了两个账号，连上爬虫，一晃就到快十二点。 洗个澡。 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由盘算着以后。 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渣男”的苗头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自己。 又不瞎，自然是看得出来，王楠应该有点喜欢自己，否者也不至于找的这么勤。 说实话，对她也挺有好感的。 但，可能是太熟了？ 总觉得没有很强烈的吸引力。 初恋啊，老子的初恋还在呢，还是个小处男呢，本能有种后面的更好的想法。 就像那个故事——苏格拉底的麦穗。 想到这里，曾书书不由又想起今晚刚认识的楚伊人，好漂亮一姑娘，好有气质一姑娘，好优秀也好有性格，妥妥真女神。 岂止是心动啊。 简直是dna都动了。 让人想到亮剑李云龙打pa县城经典台词。 深夜本就寂寞空虚，想着这些，曾书书更是转辗反侧，在一米八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滚，滚了不知道多久，才总算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草！ 洗内裤吧。 …… 第二天上午。 王楠没有再来送饭，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也可能是昨天的逛街体验不太愉快，有点小生气。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不送饭”，这才是正常的。 女孩子往往是这样。 跟钓鱼一样。 先会释放一点点好感，然后就被动，矜持起来，等待着男生主动，她只负责配合。 曾书书没多想这些，煮个泡面，奢侈加了两个蛋，先例行检查爬虫程序，一夜暂无收获。 也不气馁，把无人机的存储卡拿出来，昨晚航拍的夜景视频导入电脑，开始准备自学剪辑。 一个多小时后。 曾书书一甩鼠标，无力靠着椅背。 这特么也太难了！ 软件倒是不难操作。 关键是审美，剪辑，配乐，卡点。 这个视频，它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剪起来各种别扭，总之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曾书书也知道，这自然是熟练度的问题。 自己第一次搞这玩意儿，手生是很正常的。 不过，习惯“幻象”的学习速度，现在回归正常，顿时觉得，自己真真就是个普通人。 哎…… 心累。 努力有什么用！ 再努力也不如当个安安静静的挂逼！ ……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 曾书书走去开门，然后见到门外三个人，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胖子，以及一个看上去还挺漂亮的成熟女人，黑丝高跟，性感妩媚。 “你们是？” “曾同学，我是幸福地产宣传部门的，这两位是咱们电视台的主持人和摄像师，楚总说让过来找你，拍点花絮，咱们之后宣传用。” 曾书书哦了一声：“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西装男一时语塞，女主持人却是笑着说道：“曾同学，状元郎，你好啊，不好意思啊，这个我要求的，就是想突击采访一下，看看你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曾书书：…… 八婆！ 都不是为了工作需求，而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好奇心。 “行，那进来吧。” …… …… 正文 24、干净且美好的男孩子 曾书书其实是不怎么喜欢被陌生人打扰的，甚至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 但两种人除外。 第一种，给自己送钱的。 第二种，能让自己出名的。 眼前这三，基本涵盖这两种，更何况还有个漂亮的御姐，于是也就甩着手开门迎客。 “用换鞋吗？” 她礼貌的笑着问了一句。 “不用，我这儿没有多余的拖鞋，直接进来吧，走的时候给我拖下地就行。” 曾书书笑着说道。 三人都是微微一愣，这……好特么清奇的要求。 去别人家里采访过不少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不过…… 好吧，年轻人，有个性。 “行，没有问题，你的地盘你做主。” 于是进门。 “秦姑娘，李哥，楚总还在下面，我过去一下，你们先聊，等下楚总可能再上来看看。” 幸福地产工作人员笑着解释一下，并没有进门。 “好，没事，你先忙。” 两人进来。 主持人好奇的打量着房间的布置，顺带着看向曾书书。 摄像师则是寻找角度搭建机位。 曾书书手脚麻利的收拾一下，无人机装好，电脑息屏，顺手把桌子上的泡面盒子丢掉。 “不好意思啊，我这儿有点乱，刚刚在忙事情。” “没事儿，曾同学爱好挺广泛啊，我看看，无人机，金融，编程……不过还是要注意健康，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她亲切说道，寒暄着拉近距离。 管得还挺宽。 曾书书笑了笑：“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不太在意那些，请坐。” 她没多说什么，施然落座。 下意识抹了下职业套裙的边角，双腿并拢，轻盈的黑丝包裹着丰润的双腿，让曾书书多看几秒。 微微有点小尴尬。 说实话，和这种姐姐型女人还是接触的太少，尤其是这么漂亮的。 如果是同龄的姑娘，那就毫无压力。 “咱们这次主要是帮幸福地产做宣传，我先拍点素材啊。” 她笑着说道。 曾书书点头。 于是她支使摄影师把机器开了。 “李哥，把这房子拍一下，给我们的状元郎来个特写。” ……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古城市，同时也是汉东省今年的高考状元曾书书同学。” …… “这是曾书书同学的家，是由咱们市幸福地产集团无偿免费赠送给曾书书同学的房子，以示嘉奖。这个小区就是由幸福地产开发，最近新开盘的小区，状元府邸小区。” …… 一番软广，曾书书“被迫营业”，全力配合，心中则是思考着，怎么利益最大化。 虽然古城市的电视台不咋地，“三流媒体”都算不上。 但在本市，还是有着一定知名度的。 到底是国家正式单位，事业编制，舆论喉舌，媒体高地。 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言，这位女主持人，也算是“高端人脉”了。 好好跟她结交一下，以后或许用得上。 “姐，你真专业，就跟电视里一模一样，我都有点看傻了，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曾书书笑着说道，态度忽然好起来了。 相比起之前的隐隐抗拒，让人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熟络。 于是她也不由笑着，感觉曾书书更顺眼一些：“秦悦，我也是一中毕业的，不过十年前了。” “哎呀，学姐好，等下，我给你倒杯水。” 曾书书当即起身倒水。 她愣了一下，也是不由再次笑出声，这种略显笨拙的热情，正是这个年纪小男生的真诚，让她很受用。 人就是这样。 先热情再冷淡，会被人觉得“狗子变了。” 先冷淡再热情，反而是会让人隐隐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曾书书倒了杯水过来。 更让秦悦忍不住想笑的是，曾书书只给她倒了，都没管旁边的摄影师。 摄影师：…… 嘴角微微抽搐。 工具人，我不配。 “那咱们接下来聊点什么？你看，我用不用化个妆什么的？我感觉这样是不是有点不上相？” 曾书书笑着问道。 起床后就清水洗脸简单刷牙，头发倒是也不乱，因为本身也就是平头，没有更乱的余地了。 秦悦：“不用，我看你现在就挺帅的。其实也不用刻意聊什么，就聊点生活类话题，日常的八卦之类。” “嗯，行，那你问吧。我保证坦白从宽。” 跟她说话，曾书书刻意展现出一种少年的稚气，显然她吃这套，笑得胸前一抖一抖的，蔚为壮观，很是养眼。 “还坦白从宽，你当审犯人呢。” “李哥，你把镜头推近一点。” “那我们开始？” 曾书书点头：“好啊。” 她正经起来，也拿出主持人的范儿，字正腔圆的播音腔问道：“作为今年咱们古城市，也是汉东省的理科高考状元，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曾书书：“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人民，感谢我爸妈，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古城电视台，感谢悦姐。” 秦悦：…… 摄影师：…… 你搁这儿背贯口呢？ 秦悦：“等下，你，不要刻意搞笑，你好好说。” 曾书书：“呃，那……我换个风格？” “行。” “咳咳。” 曾书书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作为今年的状元，我只想说一句话，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全凭我个人的努力，和其它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老师开的付费补习班我没参加过，我爸妈在外打工也没管过我，我……” 说着…… 编不下去了，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场。 整活儿失败。 秦悦：…… 摄影师：…… 再次彻底无语了。 小伙子，你很皮啊！ “哎呀，你好好说，就是那种比较官方的，一本正经的，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那种。” 她不由笑着说道，心中对曾书书印象极其深刻。 在来之前，他本来还以为这种学霸，是那种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现在反差极其强烈，特别幽默。 好吧。 曾书书点点头，没有再皮，按照她的要求，重新录了一段。 “嗯，这还差不多。” “继续下一个问题。” “嗯，接下来问点私密的，有没有谈过恋爱？上学时？” 秦悦略八卦的问道。 其实这并不是采访清单上的问题，而是她这会儿现场发挥。 反正素材嘛，后期都是可以剪辑的。 不行放在官媒的抖音号，或者公众号上的生活搞笑区，都可以。 他说话还真挺有意思的。 只是，这次，曾书书却格外的一本正经起来：“没有啊，连暗恋的对象都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现在对女生还不感兴趣，我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包括上了大学也是。” 秦悦：…… 鬼信你！ 这么油嘴滑舌的，肯定不是！ 不过，曾书书说到这里还没完，而是继续说下去：“我理想中的爱情，应该是彼此都自律、努力、上进，在最美好的年纪，都朝着自己理想中的未来全力奔赴。总有一天，顶峰见。就像《大话西游》中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各自踩着五色彩云，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对方一眼，于是跨越山海，高山流水……” 秦悦愣住了。 还是挺有感触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真的是……干净，且美好啊。 …… …… 正文 25、少年书书之烦恼 ， 接下来，秦悦接连采访了几个问题，曾书书各自回答，中规中矩。 一眨眼，便到了中午十一点。 注意到时间，秦悦便准备起身，告辞离去。 吃饭是不可能在这里吃饭的。 曾书书自己都在泡面。 料想他也不会做菜。 “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嗯，好，那悦姐慢走，我送你。” 曾书书起身相送。 秦悦：“加个微信吧？接下来可能还要拍一些素材。” 曾书书点头，掏出手机，让她扫了码。 一路送下楼，刚下电梯，就看到刚才幸福地产的那个工作人员和楚天阔，似乎准备上。 “悦悦，采访完了？” 楚天阔当即笑着问了一句。 这个称呼，属实太过亲昵一些，曾书书微微一愣，眼神不由微微诧异，莫名感觉……这两人难道有一腿？ 一个是功成名就的地产老总。 一个是漂亮性感的女主持人。 还……真说不准。 “嗯，楚总，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秦悦笑着说道，若无其事，对他的称呼就很正常。 “我这不准备去接你们两个嘛，中午安排了饭局，一起吃饭。曾同学，你也来啊。” 吃个饭，多双筷子的事儿，况且曾书书也是宣传计划的一环。 “嗯……好的。” 曾书书犹豫一下，便也当即答应下来。 于是五人一起出门，朝外走，秦悦和曾书书跟着上了楚天阔那部车，另一个工作人员和摄影师，则是各自开车。 出小区门。 上车时，曾书书特别注意到，秦悦不带犹豫的，直接坐上副驾驶，而且都没调节座椅靠背。 一时间，心中悄然生出些许说不出的感觉。 “有腿率”——五成！ 这种发现，还是让曾书书颇有些兴奋的，是那种发现奸情的兴奋。 当然，也有些微妙的不爽。 主要是……酸。 这就是成功人士吗？ 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开豪车，呼风唤雨，大把花钱，漂亮女人。 “上午采访的怎么样？” “我之前和曾同学聊过，就四个字，前程锦绣！” 一边开着车，楚天阔随口说着。 秦悦顺嘴就说道：“是啊，我也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嘛。” 后排。 曾书书笑了笑：“别夸我了，都飘起来了，我还是个小萌新，要低调发育。您二位才是真正的社会精英。” 三人都不由轻轻笑出声。 又聊了一会儿。 嗯？ 拐过一个路口，楚天阔忽然一声轻微的讶异，然后开着车便上了辅路，非机动车道。 头顶就是摄像头，拍违章，他却一点都不带在意的。 扣分罚款，那都不叫事。 做地产的，早就习惯以罚代管。 看着前面的两辆变速自行车，楚天阔按响喇叭。 曾书书坐在后排中间，本来还诧异着，但这会儿看到前方画面，一时间顿时愣住。 两辆自行车。 一男一女两个骑手。 从背影就一眼认出来，这个女生，正是楚伊人。 至于男生，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留着一头长发，小脏辫，显得桀骜且文艺。 妈的！ 夭寿啦！ 楚伊人在和一个男生相约骑行？ 两个人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自己好像之前没问过她是否有。 不带这样的吧？ 现场五个人，莫非两对半？ 我是狗？ 曾书书：…… 伴随着喇叭声，前面的两辆自行车停下，楚天阔也拉开车门，下车。 为了能听到他们说什么，曾书书降下车窗。 “伊伊？” 楚天阔大步走过去，眼神也略显诧异，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 楚伊人是自己族兄的女儿。 这位族兄位高权重。 是以他对楚伊人的态度，除了长辈对晚辈之间，还有着几分客气，以及东道主对客人的礼貌。 实则心中也在嘀咕，小姑娘这是谈恋爱了？ 这个事儿，他倒是没有管的权力，只不过，如果知道的话，需要知会族兄一声。 毕竟，现在是在古城，多少有义务对她负责。 “叔叔，好巧啊，你怎么跟着我？” 楚伊人回头，摘下轻盈的头盔拿在手中，落落大方的笑着问道。 楚天阔：“我刚在主路看到你们，就跟了过来。这位是？” 男生顺势就接话道：“楚叔，您好，我叫李健，伊伊的高中同学，从省城过来找她玩儿的。” 楚天阔扫了一眼，心中便隐隐有了计较，想了想，说道：“也快中午了，吃饭了么？正好，一起吃个饭。” 李健略微犹豫了一下，想拒绝，但这毕竟是楚伊人的长辈，于是转头看着她。 “好啊，那就一起吃饭。” 楚伊人却是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骑的就是共享单车，停路边，便跟着一起上了车。 “曾书书？” 上车后，看到后排的曾书书，楚伊人有点小惊讶的样子。 “哎，是我，先上车吧。” 曾书书看了看她，心情有些微妙，不过脸上丝毫没表现出来，淡淡笑着。 楚伊人抿了抿嘴唇，施然上车，坐在中间。 许是因为户外活动的缘故，她今天穿的是紧身压缩裤，黑色，约莫有种类似于黑丝的感觉，虽然比黑丝厚，但却并不影响勾勒出的腿型美感。 李健也跟着上了车。 楚伊人当即就开口介绍彼此：“这是李健，我们高中一个班的。曾书书，我昨天才刚认识的，今年咱们省的高考状元。” 曾书书脑袋微微前倾，笑着和李健打了个招呼。 忽然间发现，这哥们儿脸色也极其难看，俨然一副心态即将要崩的样子。 哈哈哈哈…… 曾书书……莫名想笑。 看来他差不多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感受。 这么一来，自己顿时平衡了。 想想也是。 这哥们儿，不远几百公里，跑到另外一个城市来找女神玩儿，女神好不容易赏光，一起出门，正开心着呢，却发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况且，这个程咬金还是加强plus版的，身上还有个状元光环！ 前排。 听到三人对话的楚天阔，这会儿心中也是微动。 没想到，曾书书竟然认识楚伊人，还是刚认识的。 他是过来人，自然是很清楚，后排这三个年轻人，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一时间，心中悄然生出几分后悔。 要是早知道他俩之前就认识，刚才一定不会把车开过来。 现在…… 倒是让楚伊人有点尴尬了。 …… …… 正文 26、聊不到一起去 ， 不过，虽然楚天阔这么想，但楚伊人，却一点都不尴尬。 从车上到了饭店，神态自若，云淡风轻，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时而跟曾书书聊两句，时而跟李健聊两句，安安稳稳做自己。 只是朋友。 心态稳的一匹。 吃饭的地儿，就是幸福地产旗下的幸福大酒店，从规格上而言，算是五星级，内部装修相当之豪华。 曾书书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心中更加坚定，要在这里办升学宴的想法。 菜一道道端上来。 因为有“孩子”在，所以也就没上酒。 这种时候，楚天阔是绝对的主角，牢牢把握着吃饭时聊天的节奏。 “阿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从一个话题悄然转到这儿，楚天阔随口问道。 李健放下筷子，笑了笑：“就做点小生意，我爸爸的公司叫天健集团。” 他说的谦虚。 楚天阔眼神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哦，我听说过，这可不是小生意啊，汉东省运输行业的龙头企业，去年在省里开会时，我还见过你爸爸，聊了两句。” 这话虽是捧，但也是事实。 天健集团规模十几个亿，背景更是极其深厚，楚天阔很清楚的知道。 李健笑道：“那我就更得叫您一声楚叔了。” 楚天阔：“呵呵，叫，随便叫，你和伊人是同届？也刚高考完吧，准备去哪里读书？” 李健：“我定了，去英国留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剑桥了。” 楚天阔大声笑着。 “好啊，剑桥好，咱这儿一桌都是学霸。” 听着两人聊天…… 曾书书默默吃饭，插不上嘴，论“拼爹”这个领域，自己什么都不是。 心情倒是略微有点荡漾，忍不住看一眼楚伊人，想起昨晚在天台聊天时，她提起或许也会去剑桥，或者斯坦福，或者北大。 胸腔中再次悄然生出那种微酸的情绪。 继续默默吃饭。 只是，这一桌的美食，忽然也觉得没滋没味了起来。 条条大路通罗马。 可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 吃过饭，回去的路上，楚天阔貌似无意的说道：“小曾，你这样，你的升学宴不是要在幸福大酒店办嘛，我问过了，走我的权限，给你打五折，怎么样？” 这是个好消息。 能省不少钱。 曾书书笑了笑，很诚恳的致谢：“那就多谢楚叔了。” “嗯，不用客气，应该的。” 他应了一句，又回头看向李健。 “阿健，你在古城，准备呆几天？定了住的地方没有？” 李健笑着说道：“我开车过来的，定好酒店了，就在那个小区旁边，不劳楚叔费心。” “嗯，行，那我就不掺和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楚叔。” …… 楚天阔开车把三人送回状元府邸小区，又寒暄了几句，便是离去。 曾书书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就听到后面楚伊人对李健说道：“我有午休的习惯，回去睡一会儿，下午你该干嘛干嘛去，晚上我再请你吃个饭。” 李健：“那你下午干嘛？” 楚伊人笑道：“睡觉啊，这么好的天气，睡大觉，养精神。” 她笑着摆摆手，也转身离去。 李健站在原地，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没说出口。 这一瞬间，他有点想在这儿买套房子，就和楚伊人对门的那户！ …… 曾书书走在前面，脚步一直没停，也没刻意放慢，到了电梯厅，正好有人下来，电梯门打开。 犹豫了一下，看向背后，楚伊人距离这儿还有段距离，于是任由这班电梯先上，再等下一班。 约莫半分钟后，她走了进来。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笑着问了一句。 曾书书转头，看了她一眼，也是淡淡笑道：“跟……嗯，聊不到一起去。” 楚伊人也是笑了笑：“人又不是坏人，都是同龄人，也算同学，有什么聊不到一起去的？” 曾书书笑了笑，摆摆手，没说话。 楚伊人微微一愣。 忽然间露出个秒懂的表情，不由笑着说道：“嗯，是了，这就是聊不到一起去。” 曾书书也一愣。 这姑娘，实在太聪明了啊，又聪明又犀利的那种。 自己刚才的“沉默”，可不就刚好证明了，聊不到一起去吗？ 为人处世的底层逻辑不同。 或者说，根源是，双方的身份背景不同，阶级差距。 他们都是二代。 自己，则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 …… 电梯下来了。 到了七楼。 上升的过程中，曾书书一直都没说话，等电梯在七楼停下，笑着和她道别。 “走了啊。” 只是，让曾书书意外的是，她却也从电梯里走出来。 曾书书：“你干嘛？” 楚伊人笑了笑：“走，去你家看看，不欢迎吗？” 曾书书撇撇嘴，略显无语的笑着：“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家没人，就我一个。” 心中则是悄然冒出个念头。 ——这姑娘，不会是个茶妹妹吧？ 楚伊人：“那算了，不去了。” 作势转身。 曾书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哎，那你来吧。” 两人相互对视着，都忍不住微微一笑，有点小尴尬，但也夹杂着些别的东西。 开门。 进屋。 “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曾书书忽然说道。 “什么？” 楚伊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一惊一乍的。 “刚才那女记者，走的时候都没给我拖地！亏了亏了，你进来吧，不用换鞋，随便踩。” 楚伊人：…… 结合前后语境，脑补，也一下明白他在说什么，无语，想笑。 “她们上午采访你了？可以啊，要上电视了。” 她笑着说道，感觉到曾书书骄傲而敏感的自尊心，所以有此一捧。 曾书书：“还行吧，就随便聊聊。” 楚伊人：“都问了些什么问题？” 曾书书想了想，打开电脑：“来吧，你自己看。” 刚才秦悦出门前，自己特意拷贝了一份，也作为自己的视频素材库。 楚伊人看他一眼，坐在电脑前，看着这个视频采访。 看到曾书书的“八个感谢”和“整活儿”，不由笑出声来。 然后，是那段关于“上学时谈恋爱”的画面。 “我的意中人……于是……跨越山海……高山流水……” 下意识点下暂停。 楚伊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微妙的情绪，说道：“你还挺成熟的嘛……” 曾书书察觉到她的“意动”，摆手笑道：“嘿，都是编的，采访嘛，其实我就是个死颜控，看脸。” 楚伊人：…… 白了他一眼，笑道：“不要装！明明还有点精神追求，为什么偏要装得玩世不恭？嗯？布朗运动的悬浊液？” 曾书书：…… 对她的犀利，再次无言以对。 妈的，这个女人，好猛！ 这时。 叮咚。 爬虫程序忽然弹出一条提示。 楚伊人看到屏幕：“这是什么？” 曾书书老老实实道：“我写的一个程序，在网上抢茅台酒，赚差价的。” 楚伊人眼神落在旁边这些书上，编程基础，金融之类，这下是真好奇了：“你还会写程序？” 曾书书挠挠脑袋：“呃，暂时只会python。” 楚伊人：“什么水平？” 这个问题…… 曾书书想了想：“大概，和吉多·范罗苏姆差不多吧？” 楚伊人无语：“我听不懂，你说人话，翻译一下。” 曾书书：“哦。” “他，他是一个荷兰程序员，python语言的最初设计者和主要构架师。” …… …… 正文 27、我，曾书书，不吃软饭！ ， 楚伊人对“装x”这件事很敏感，可能是太多的男生在她面前，或深或浅的装过。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曾书书说的话，只觉极其的圆润。 让她无话可说。 内心os：可恶，被他装到啦！ 却……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不管怎么说，优秀，都总是正确的。 用实力装x，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伊人看了看爬虫程序的界面，着实看不懂，于是站起身来：“你快来操作吧，我准备走啦。” 曾书书点头，客气道：“好，那我送你。” 楚伊人已经走到门口：“不用送，就一栋楼里，走啦。” 这个时候，曾书书也不知怎么的，自己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 “那……我能上你那儿看看吗？” 哈？ 楚伊人瞬间一愣。 这个要求……呃，有点过分，但似乎也没那么过分。 公平，对等。 这是她的处事原则之一，也是最重要的。 不过，此刻也有基于“性别”的矜持，自己是不怎么爱收拾屋子的，让一个男生上去，当真不太合适。 “曾书书，是这样的，我住的地方没有收拾，现在不太合适，如果你真想去的话，那就晚上，我收拾一下，我那楼层高，也可以看看夜景，还是挺美的。” “我九点上天台飞无人机，十点半睡觉，中间时间段，都可以。” 她认真而真诚的说道。 听到这话，曾书书……好感度+1，好感度+1，呼呼往上冒。 什么叫落落大方，有礼有节？ 这就是。 ——你可以去，但交代现在不让去你去的理由，以及改定时间邀请，顺便限定时间段，暗示不要有其它的想法。 这样的姑娘，真的是宝藏女孩啊。 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 “好，那就晚上九点，不见不散。” 曾书书目送她出门。 …… 等她离开之后，心里悄然有点空荡荡的。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曾书书心中问着自己。 有点小纠结。 不过，有一说一，在这个年龄段，自己曾经接触过的女生中，楚伊人的确是最优秀的。 无论是身高、身材、外型、学习成绩，还有为人处世，都是碾压式的。 该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姑娘？ 心念一动，曾书书有点想“社工”一下她。 但与此同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抗拒，觉得这样不好。 只是，根本压抑不住这冲动的手，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以python的技术手段，实现这些，并不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开搞！ …… 半个小时后。 答案出来了。 正常搜索引擎，加上一些小技术手段爬出来，一份完整的资料，摆在眼前。 楚国正：男，51岁，汉东省政法大学特聘法学教授，弘毅律师事务所所长，创始人，幸福地产集团首席风控官，我省杰出的法学工作者…… 后面跟着一大堆头衔和荣誉称号。 这是楚伊人的父亲。 郑虹：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 这是她妈。 曾书书早有心理准备，倒是不至于看傻，但还是有点小震撼。 没别的说，就两个字，牛批！ 这种家庭背景，政、商、学三开花，简直赢麻了。 难怪连李健那种富二代，在她面前都低声下气的，摆出一副轰轰烈烈追求的样子。 啧。 曾书书深吸口气。 这要是能泡到她，至少少奋斗二十年，哦不，也有可能是两百年！ 这个念头略显卑劣，但此时此刻，当真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楚伊人可不好泡。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能不能和人上同一所大学，都有待商榷，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去北大，还是出国留学。 算了。 软饭没那么好吃。 打铁还需自身硬。 在纠结犹豫过后，曾书书还是整理好情绪。 努力！ 奋斗！ 还有……开……挂！ …… 下午。 曾书书主动给北大招生办打了电话，表示出自己已经想好了，就要上北大。 至于专业，也想好了，北大图灵班。 还是属于计算机系，不过是独立出来，极其拔尖的那种。 之前还想着“混”，考虑保底，能安稳毕业。 不过，楚伊人的出现，像是一种催化剂，多多少少更加激发曾书书向上的动力。 保底可不行。 自己有“幻象”，追求，自然得高一些。 图灵班，每年只招收最优秀的学生，在大一新生中，选拔三十个名额，只有三十个！ 单独培养，所能享受到的各种资源，都是最好的，可以说是尖子中的尖子！ 只要能完成学习课程，本科毕业后，找个年薪百万的工作，完全没什么问题。 当然…… 那个时候，或许也不会选择打工了。 工字不出头！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图灵班？” 曾书书这次的电话，是直接打给招生办那位陈老师的，她就在汉东省，当听到曾书书的意思后，略微的犹豫一下。 省状元，理论上来说，上图灵班，这个成绩没有问题。 但，还是要考虑到考生个人的兴趣和技能匹配度。 要知道，在北大内部，这个班的招生，竞赛生要占去至少一半的名额，都是全国，或者全世界奥赛中拿过奖的。 剩下一半名额，才会在正常高考生中录取。 虽然曾书书是省状元，但全国三十多个省级行政区，每个省都有状元！ 当然，其它省状元，未必会和曾书书是一样的想法，未必会报这个班。 但，曾书书要报考图灵班，除了高考成绩之外，还是需要额外再拿出一些东西的。 毕竟，名额实在太少了，竞争也极其激烈。 “曾同学，以你的成绩，图灵班，可以。” “不过，这个班需要单独的入学测试，一般是面试，我联系一下同事，尽快给你安排，以线上面试的形式。” “如果通过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没通过，那，可以考虑一下别的。你觉得呢？” 曾书书想了想，当即点头。 “好的，陈老师，那我再简单说下情况，我自学过编程语言，主要比较擅长python。我建议，考核老师以这方面为主，毕竟我在其它领域还比较薄弱，还需要继续学习。” 陈老师：“好，我会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们，那等下我确定时间，然后给你回电。” 曾书书礼貌道：“好的，谢谢您。” 陈老师笑道：“不客气，应该的，我也提前预祝你面试顺利。” …… …… 正文 28、放了楚伊人的鸽子 未来，像是一团迷雾，缥缈，梦幻，让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而选择，又是极其重要的。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曾书书一直都在犹豫专业的问题，到现在，总算是彻底下定决心。 干！ 这一下午，他都在反复检索脑海中可能用到的一切知识，根本没心思想其它东西。 五点多的时候，陈老师打来电话，说安排好了。 晚上九点，将会由图灵班的计算机教授，对曾书书进行线上面试，时间约莫为两个小时，让他提前准备一下，畅通的网络，以及安静的环境。 这个时间点，让曾书书微微一愣。 是和楚伊人约好了，到时候要上天台飞飞机，以及去她那儿参观，看看夜景吹吹风。 不过，图灵班的大教授，自己肯定不能放人鸽子。 没那么大脸。 孰轻孰重，曾书书还是分得清的。 当即也点头答应下来。 …… “楚伊人，不好意思啊，我刚接到北大招生办的电话，说晚上九点有个线上面试，得鸽你一下子。（哭笑）（哭笑）” 曾书书当即给她发了条消息，先提前解释一下。 “面试？” “怎么会有面试？” “你报的哪个专业？” 楚伊人有些疑惑，且诧异，一连发来三条消息。 曾书书回道：“图灵班，他们只要三十个人，选拔难度很高。” 楚伊人：“嗯，好，我这边没问题。不过，你不是想上中文系吗？” 曾书书：“我想冲刺一下，中文系保底喽。” 楚伊人：“加油！” 结束聊天。 楚伊人盯着这个聊天界面，看了几秒钟，微微露出个笑容。 挺好的。 挺优秀的。 虽然鸽了自己，但也挺好的，正事要紧嘛。 又过了一会儿。 李健也发来消息：“伊伊，咱们晚上吃什么？我查了一下午美团和大众点评，发现有家菌汤火锅不错哎，就去这家吧？” 顺便发来个地址。 楚伊人回复道：“好，我都行。” 李健：“那吃完再去看个电影？最近有不少新上映的好电影，你喜欢看什么类型？” 楚伊人：“电影就不看了，我晚上还有事，太晚啦，我爸爸会打电话的。” 李健：“要不，你就说和我在一起嘛，叔叔也认识我。这都高考完啦，还不能放松一下？” 楚伊人压根没理会这茬，只是回复道：“晚上六点见，吃饭，我买单啊，不许和我抢。” 李健：“……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楚伊人只回复了一个笑脸。 …… 晚上八点半。 曾书书提前一个小时吃过饭，既不会因为太饱而影响状态，也不会因为饿影响思维，然后冲个凉，让脑子彻底平静下来，坐在电脑前。 把无关的东西都先删除，连爬虫程序也删除，免得被对面的老师发现，影响观感。 虽然，这影响可能是好的，但也可能是坏的。 但自己要消除一切不确定因素。 这位老师叫做苏博文。 曾书书查过他的资料，堪称是国内顶级的计算机大佬，本科、研究生、博士分别毕业于北大、斯坦福、哈佛。 然后先后就职于百度、谷歌中国、阿里。 还曾创办过一家技术公司，出售后获利3.2亿美金，实现财富自由，进入大学任教，现在是图灵班的教授之一。 牛逼轰轰的人生路线，堪称偶像，楷模。 曾书书已经拿到他的联系方式，也加了微信。 八点五十分。 他发来一条消息。 “曾同学，十分钟后可以上线。” 曾书书回复：“好的，苏老师。” 他发来一个视频程序的安装包，曾书书安装好，九点，准时接通。 画面那边，是个看上去面向比较嫩的中年男人，虽然已经四十二岁，不过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格子衬衫，斯文，儒雅。 “老师好。” “嗯，不用客气那么多，咱们直接开始，我看过你的资料，挺好，也知道你擅长python。” “今天的面试很简单，就一道题，你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就行。如果最后没有拿出完整的解决方案，也务必给出详细的解决思路。” 曾书书点点头：“好的，老师。” 真脆生。 他很务实，一点都不带客套的。 几秒钟后，看到他在对话界面发来的代码包，扫了一眼后，曾书书挠挠脑袋。 要想解题，首先得能看懂题目。 这个，自己是没问题的。 不过，老师，你管这叫简单？ 凭借自己的水平，曾书书很容易理解，这道题，是python语言的经典应用场景，嵌入式应用程序。 他给出了目录、要实现的功能、以及一些技术规范。 但，剩下的构架、设备固件的抽象层运行、以及具体的代码实现，都得自己一行行敲。 曾书书估摸着，这个项目要是做出来，都能当成北大计算机系本科生，或者普通985大学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和设计了。 这难度……啧。 不过，难归难，主要是工程量大，思路还是清晰的。 曾书书简单整理一下思路，考虑了大概十分钟，当即开始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视频那边。 苏博文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通过视频程序包，也观察着曾书书的代码思路。 几分钟后，他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思路，很成熟啊！ 看上去压根不像一个初学者，而像是一个工作至少五年以上，做过至少三个以上大中型项目，经验丰富的老程序员。 新手和老手的差距，还是很清晰的。 新手，往往注重新奇、简洁、以及……优美，总想搞出点骚操作，证明自己的技术实力牛逼。 不过对于老手而言，更注重的稳定性、全面性、安全性、以及后期维护的难度，朴实，有效……这些更多表现在应用和商业层面的东西。 更让他诧异的是，曾书书，这两者兼备。 一行行看下去，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苏博文都有点沉迷其中。 这不像是个学生。 完全不像。 至少在python领域，以他的水平和技术储备，即便去大厂当个技术主管，都是完全够格的。 所欠缺的，无非是横向领域的知识、前沿视野以及对具体应用的处理经验。 捡到宝了。 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忍不住想点上一支烟，不过犹豫一下，还是放下。 正面试着呢。 …… 曾书书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进入一种心无旁骛的心流状态，完全沉浸在技术中。 时间定格在九点四十七分。 门外。 楚伊人站在门外。 她八点多吃完火锅回来的，上天台，飞了一块电池的电量，回去收拾一下，还是有点好奇的下楼。 想看看曾书书的图灵班面试。 这会儿，站在门外，犹豫一下，她轻轻敲响房门。 …… …… 正文 29、女人不会影响我敲键盘的速度 咚咚咚…… 曾书书听敲门声。 思路倒是没有被打乱，只是手一停，眉头微皱。 正在全力欣赏着曾书书代码的苏博文，顿时有种卡带的感觉，问道：“怎么啦？思路卡了？” 这样的代码，是音乐，是诗歌，是流淌的河水，浑然天成，让他欲罢不能。 “不是。” “三次元有人敲我门，抱歉啊，稍等。” 曾书书道了句歉，走过去开门。 见到门外是楚伊人，本来略显烦躁，不过看到她这张脸，就没法生气了，当即小声道：“嘘，别说话，我正在面试。” 把她让进门，然后立刻返回电脑前，继续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楚伊人站在摄像头范围外，侧面的位置，遥遥看了一眼，就见到各种眼花缭乱的代码流淌，以及摄像头对面的老师。 她抿了抿嘴唇，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看着。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时间悄然流逝。 客厅里除了沉默，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楚伊人把手机调成静音，摄像头对准曾书书，各种找角度，最后选定个最完美的角度，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曾同学，有点厉害哦。 从这个角度看，还有点小帅。 时间到了十点半，该走了，楚伊人当即起身离去，没有打招呼，主要是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连关门都是轻轻的。 不过，曾书书还是听到了。 也没理会。 继续敲着代码。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十点五十八分，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检测，运行，一遍过。 曾书书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座椅后背，这才发现，颈椎有点酸，屁股有点累，手有点麻，脑子也因为长时间高强度思考，有点微微的晕。 “完美！” “简直完美！” “你写的这套程序，甚至可以直接用于商用。” 苏博文赞不绝口的说道。 曾书书倘若熟悉他，便会知道，这样的话，在他口中有多难得。 对于下属和学生，他向来是非常严厉，以鞭策为主。 商用？ 这俩字，让曾书书精神为之一振奋。 “那是不是能卖钱？” 当即问出口，暴露了本性。 写程序这个事儿，对于自己而言，没什么难度，关键是卖出去，以及卖给谁。 如果真能卖，那自然是好消息。 苏博文想了想：“可以，不过要搭配其它，要考虑贡献度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班里的商业化的项目之一。” “以你的水平，在上学期间，你可能就会赚到钱，而且还不少，一年至少几十万是没问题的，但，不要被这些影响你的学业。” “我非常看好你，希望你加入图灵班。” 额外的喜讯。 曾书书笑着点头：“好的，苏老师，我很荣幸。” 接下来，又确定了一些录取和开学的细节，结束视频面试。 而曾书书这才知道……图灵班的条件，比起普通录取，要好太多了。 有单独宿舍。 免除一切学费和住宿费。 生活费每个月一千五百块补助。 班里有商业化的项目，学生可以按照贡献度分钱。 大三开始国际交流，以及校企交流。 如果完成足够优秀的作品，可以申请提前毕业。 有大量直博名额。 …… 这也太舒服了。 真的是为自己这种“高端人才”量身打造的。 躺在沙发上，享受着疲惫过后的放松，曾书书这才想起楚伊人，不过，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快要十二点。 犹豫一下，还是给她发条消息。 “睡了吗？” 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曾书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自己也准备去睡觉时，消息回过来了。 “睡了。” 曾书书：？？？ “睡了你还回消息？” 楚伊人：“现在跟你聊天的，是我的分身，本体已睡觉。” 曾书书：！！！ ……会玩儿。 “好的，分身同学，那请问一下，你的本体睡觉时，是穿着睡衣，还是一级睡眠？” 楚伊人：“曾书书！” 她破防了。 像是你妈喊你全名的那种感觉。 曾书书：“哈哈哈哈哈哈。” 让你皮。 片刻后，楚伊人再次发来一条消息：“面试通过了吗？” 她平时几乎从不失眠，作息相当之规律，除了特殊时间段，不过，今天，有点被这件小事“打扰”到了。 曾书书：“过了，还是相当顺利的，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假期没有啦，要提前一个月开学，集训。” 这也是刚才苏博文说过的。 图灵班的开学，就是要早。 别人都是九月一号，他们是七月底。 对于这些“高精尖”学生而言，假期是没有意义的，多学一天，就能多学好多东西。 楚伊人：“恭喜恭喜。” 曾书书想了想，问道：“你呢？决定去哪儿了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隐隐感到自己心跳略微加速。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在求偶。 以她的成绩，自然哪里都可以去，不管是剑桥，还是北大，都没有问题，关键在于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选择了去剑桥，那就是和李健做校友。 如果选择北大，那就是自己。 “我要去北大考古系。” 她说。 曾书书：呼。 长长舒了口气，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有点小激动，也有点小亢奋。 “嗯，挺好的，以后见了我，记得叫学长。” 楚伊人：“凭什么？” 曾书书：“我比你早入学一个月。” 她：“……” “睡觉了。” 曾书书：“好，晚安。” 她没有再回复，甚至吝啬于一句“晚安。” 或许，对于女生来说，这两个字，比男生心中多出更多的含义。 …… 第二天。 曾书书马不停蹄找北大招生办的老师，办理录取提档手续。 确定升学宴的日期以及名单。 老爸老妈也回来了，忙着张罗这件事，这是大好事。 又去学校一趟，被教育局的领导和学校领导“亲切接见”，以及被通知等待，过几天等其它同学的录取结果出来，一起参加“发钱大会。” 跑了一天。 晚上回到家，老爸老妈做了极其丰盛的一桌饭。 都是喜气洋洋的。 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 …… …… 正文 30、“篡取”家庭最高权力 晚餐很丰盛。 清蒸鱼，红烧鸡，卤牛肉，烧肘子……大鱼大肉，让人食指大动。 一盘盘端出来，正准备吃饭，曾书书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快递。 下楼拿一趟，果真是昨天抢到的两瓶茅台酒到货。 “茅台？” 老爸微微愣住，有点诧异的看着。 “怎么买这么贵的酒？” 他也准备了一瓶，还挺高档的，平时都是喝二锅头、老村长之类，今天买的一百多的。 只是，没想到，曾书书更加“奢侈。” “这可不是喝的，我在网上写程序抢购的，一瓶转手就赚一千多。不过，爸，要不喝点？” 曾书书笑着说道。 心中微微一动。 这倒是个好机会。 现在的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在父母眼中，都还只是个孩子。 虽然会感到幸福，但并非什么好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他们都认为有理由，也有义务，管理你。 但大部分时候，却并不是对的。 因为知识结构和个人经验所限。 当然，也有两代人之间的价值观冲突。 当即笑着，把爬虫程序和酒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于是，老爸和老妈的眼神就变了。 酒的价格不是秘密，基本常识，程序虽然不懂，但和前两天曾书书要身份证号，也呼应得上，于是，不得不信。 就……很离谱。 老爸的工资，一个月全勤，累死累活，才八千多。 老妈更少，也就四千左右。 而儿子在家什么都不干，动动手指，刷几瓶酒就出来了，相当于一个全职工作的人。 他们懵着，曾书书当即也是笑着，开了一瓶茅台。 “这酒我也没喝过，今天尝尝鲜。” “爸，你也没喝过吧？” 老爸瞪了他一眼，不过早把杯子移了过来，对于一个喝酒的人来说，茅台谁不知道好？ 中年男人的奢侈品。 “真香啊，不挂杯？有回甘？” 小口抿着品尝。 大口吃菜。 “这房子，人真就给咱了？一分钱都不要？” 吃着，老妈悄然冒出一句话，今天收拾了一天，各种卫生死角，越看越满意，只是心里难免惴惴。 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曾书书笑着说道：“妈，你就放心吧，合同我都签好了，明天找个时间，你跟我爸找地产公司那边的人，一起去办房本，写你和我爸的名儿。” 老妈：“不行，怎么不写你名？以后……以后还得折腾。” 曾书书笑了笑：“我以后还买呢，现在有一个，以后就不好贷款了。” 解释两句。 摆平。 “还有个事儿，学校奖五万，政府那边差不多二十万，另外可能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居委会不知道有没有，就按二十五算吧。这个钱，我想自己拿着用。” “我这边现在有一些挣钱的小想法，不过可能得要本金。” “以后，每个月卖酒的钱，一个月能有个七八千，万把块，给你俩当生活费。” “你俩要是想去帝都的工地，那还去工地，要是不想去工地，就在咱这儿，开个小超市，或者随便干点啥都行。” 既然说开口，曾书书也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话…… 老爸和老妈再次愣住。 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好像，忽然之间，儿子就长大了。 老妈还好。 儿子有出息了，自然是好事。 不过，老爸这边，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你要这么多钱，干啥生意？” “你个大学还没上的青瓜蛋子，懂啥做生意？” 当即梆梆来了两句。 没等曾书书开口，老妈就护崽子，横眉瞪眼：“你懂？你懂这大半辈子也没挣下一套房子，还是跟着儿子享福。” “你年轻时没干过，赔的裤子都没了，偷偷跑到我这儿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儿子，没事，你放手去干，大不了赔了，就当交学费了，妈这儿还给你攒着钱呢。” 被提起黑历史，老爸脸色都涨红了，梗着脖子，瑟瑟发抖。 曾书书当即就笑出声来。 “放心，赔不了的。我慢慢来，主要就是想用这四年，锻炼一下自己。不跟你们要生活费，也不再要别的钱，爸，你觉得呢？” 老爸滋了口酒。 嘴唇动动，想说点什么，但看了“母老虎”一眼，又咽了回去。 大势已去。 本来就没啥势。 这个家里，向来是老妈当家做主的。 不过，咂摸了两下嘴，他还是提出了两点要求。 “第一，你不能吃喝嫖赌，吃喝，都行，后两样，千万不能沾，最好也别抽烟。” 曾书书笑着点头：“哎，我知道，我保证，绝对不沾。” “第二，可以谈恋爱，但不能祸祸别个姑娘，人家也是爹生妈养的，男人不能坏。” 曾书书笑得更加开心。 “爸呀，你没搞清楚形势，现在不是那个年代了，不是男生祸祸女生，是女生祸祸男生啊。” “不过这点我听进去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老爸：…… 再次瞪了他一眼，却也默然点头。 老妈也顺势补充道：“真要是好姑娘，就趁早领回家看看，多走动走动，现在娶个媳妇儿多难啊？社会上那些女人也乱，还是学校谈的好，你们有感情基础，以后过的也幸福。” 曾书书给她夹了块肉，小小撒娇道：“知道啦，不过我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自然是很清楚，怎么说能让他俩最满意。 “嗯。” “对。” 果然，这话，老爸老妈齐齐赞许点头。 …… 大局已定，曾书书心情也轻松起来。 这个年纪，对家和父母的眷恋，终究比不上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渴望。 现在，把大后方按照自己的意思安顿好，那也就彻底放心的往外飞。 我要飞的更高！ “那个，升学宴的事儿，再定一下，多请点人。地方就定在幸福大酒店，888一桌，楚老板说了能给我打五折，请的人越多，咱们赚的就越多。” 曾书书又想起一茬，笑着说道。 咳咳…… 老爸刚喝了口酒，有点被呛到了，极度无语的看着他。 那是钱的事儿吗？ 这么好的事儿，谈钱，俗了。 老妈却大力支持：“就是！让你们老曾家那些以前看不起我们家的，都过来看看！挨个问他们收红包，少了看我不撅他！” …… …… 正文 31、我们还是去吃火锅吧 接下来的几天，曾书书进入忙碌模式。 短短几天时间内，完成了多项既定任务。 陪父母办了房产证。（√） 北大录取。（√） 在幸福地产售楼营销活动中出席。（√ 坐高铁跑帝都，抽空把科目二考完。（√） …… 眨眼间，就到了7月2号。 第五个流血日。 没什么犹豫的，曾书书直接学习《java》，这是一种另外的编程语言，虽然区别于python，但功能也挺强大的。 网上曾经有过一个很古老也流传很广的段子—— “问：怎么样能让一群程序员吵起来？” “——只需要问他们一个问题：什么是世界上最好的计算机语言？” 这个问题没有定论。 每种语言都有不同的应用场景以及忠实簇拥。 而对于曾书书来说，小孩子才做选择，他选择，都要。 形象一点来说，编程语言就相当于是武功秘籍。 python是自己的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 java则是第二式，飞龙在天。 接下来，自己还想依次学习见龙在田、潜龙勿用、龙战于野、双龙取水……等等。 曾书书计划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是八周，八个流血日，集中把计算机领域这个领域的种种技能，都搞到满级。 这是进了图灵班后，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经过这么多次摸索，曾书书也对“幻象”越来越有信心。 嗯。 自己的“大姨妈”，很准时，从不失约。 …… 2号这天，曾书书上午拎着六瓶酒，去了王楠家的烟酒店，转手变现。 这是这一周的存货，又是六千大块到手。 目前自己的存款，加起来一共差不多十五万。 少得可怜。 学校那头，虽然还有二十五万的奖金，不过要等到十九号才能拿到手，还要等其他人录取结束。 这种明明就确定属于是自己的钱，但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拿到的感觉，属实不太美妙。 曾书书第一次体会到类似于“员工等待发薪日”，或者是“供应方等待甲方付款”的感觉。 好吧，也算是社会经验了。 希望，很快，或许一年，最多四年，自己不用在为钱操心，手头能有让自己足够有安全感的存款余额。 一个小目标？ 这……还是有点多的。 一个小小目标吧。 先暂定它个一千万。 …… “曾曾，中午一起吃饭吧？” 在店里和父女俩聊了几句，出门后，王楠追出来，浅浅笑着说道。 她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有点小沮丧的事实，那就是，如果自己不主动联系曾书书，曾书书就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但，当自己给他发消息时，他每次也会尽快回复，如果实在手头有事，也会交代一句。 这让王楠偶尔会有些患得患失，不知道曾书书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啊，吃啥？” “火锅呗，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 曾书书想了想，界线很明确的认真说道：“上次不是我请你，是你帮助我打扫家里后，应该感谢你的。” 王楠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傻样儿！ 曾书书微微一愣，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呃。 好吧。 最近写程序写多了，思维很严谨，逻辑很强大。 因为必须得这样，不然会出BUG的。 在自己通过“幻象”全盘掌握特定领域的知识和技能时，曾书书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式，也会悄然间生出一些特定的微妙变化。 刚才就是一例。 再比如，通过“驾驶精通”，即便自己还没怎么开过车，但现在走在马路上，基本也能一眼看出谁是老司机，谁是新手。 自然而然就浮现出来了。 这还挺好的。 有些时候，思维经验，比肌肉记忆更重要。 …… 两人商量了一下，没有去吃火锅，敲定了，去吃牛排。 这附近新开一家牛排店，有惠灵顿牛排的优惠团购套餐，二人餐只需要149，于是欣然前往。 新开的店，优惠也够大，现场排队的人不少。 取了号，大概还要排二十分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也就耐心等待。 曾书书先去餐厅里面，上趟卫生间。 出门时，眼神悄然一动，忽然发现，就在卫生间拐角的墙旮旯后，一个二人小卡座上，坐着熟人。 这是个小包间，不过没有门，而是那种从上垂下来挡住半门视野的帘子，半私密状态，服务员上咖啡，自己惊鸿一瞥。 是楚伊人和李健。 心中微微的一动，曾书书轻轻走了过去。 然后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李健：“你真决定去北大啊，北大哪里有剑桥好？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楚伊人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却很冷静的说道：“我怎么想，我怎么选，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不要用这种带情绪的语气和我说话，今天是送你，难道非要吵一架？” 李健沉默了一下，歉意道：“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不过，我真的想不通，你……是不是因为那个谁？” 他语气弱了下来，但也有几分质问的意思，充满一种苦情的感觉。 就是那种……老子辛辛苦苦喜欢了你三年，你为了一个野男人，就和他跑了的琼瑶式苦情。 门外，侧着身，脚都没露出来，曾书书抿了抿嘴唇，强忍着笑。 楚伊人：“你这样真的没法聊了，朋友都没得做。你不是我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个普通同学，朋友。我不想向你解释什么，也没这个必要。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忠告你一句，你这样，不太好，男孩子，得专注于做自己，你把全部心思放在一个女生身上，那你就注定追不到她。有些东西，不是追的。” 楚伊人的声音依旧冷静，却也平和，像是一汪清泉，汩汩流过。 或许因为她爹是大律师吧，家学渊源，她真的很会沟通。 李健沉默了更长时间。 然后开口说道：“可是，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我……我忍不住。在你心中就那么廉价吗？” 楚伊人静静说道：“年少时的喜欢，自然不廉价，反而很真诚，所以我才会和你坐在这里聊天。只是，如果我不漂亮，如果我爸爸不是现在这样，李健，你不会这样对我。你这种喜欢，只不过是综合利弊过后，再加上青春荷尔蒙的骚动。嗯？” 她一针见血。 然后包厢里陷入一片彻底的沉默。 曾书书站在门外，都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 妈的。 这姑娘，太猛了。 感觉两人随时有可能聊崩，然后负气而走，曾书书选择先行离开，避免被发现偷听。 快步走出门外。 王楠：“你怎么去这么久？” 曾书书：“我觉得，咱们还是去吃火锅吧。我刚偷看了一下他家厨房，那个厨师，上完厕所，手都不洗就直接去抓牛排。咦，好恶心。” 王楠：“这么恶心？好吧，那我们快走，哼！黑店！祝它早点倒闭！” …… …… 正文 32、男追女和女追男 ， 和王楠转道去火锅店的路上，曾书书还在想着刚才店里楚伊人和李健的对话。 这姑娘，真的是，太强悍了。 那种犀利、通透和理智，对于同龄人而言，简直是碾压。 太狠了。 得有多强大，才能征服一个这样的姑娘？ 首先，至少得能“辩论”过她吧？ 此时此刻，曾书书不由代入进来“李健”的角色。 如果自己是他，在面对刚才那种质问时，应该如何回答？ 大概是——“荷尔蒙是我的本性，无法压制，也无须压制，这是天性。至于你的家世和美貌，那是你的一部分，无法割裂。你刻意把它们分割开来，并不客观，也并不全面。” 咦（三声）…… 这都啥啥啥啊？ 想想都脑壳疼。 在她的逻辑里，压根不可能打败她。 所以，还是，正如她说的，专注做自己吧，舔狗，注定一无所有。 …… “你想什么呢？” “怎么不说话？” 见曾书书闷头思考，王楠好奇问了一句，带着点小情绪。 曾书书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在想，为了使元素分布更加均匀，如果运用哈希算法，怎么取模运算？” 王楠：？？？ 这是啥啥啥？ 人都傻了。 曾书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哦，一个编程问题，我最近在学这个。” 王楠：“好吧，你这样确定不会学傻吗？” 曾书书：“学习肯定是不会让人变傻的，但能让人学会更好的装傻。” 这话…… 她微微愣了一下，觉得隐隐意有所指，但指向又很不清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火锅店到了，于是进门，落座，点菜。 热气腾腾的锅子，一边牛油，一边菌汤。 鲜嫩的肉片丢进去，成熟的肉片塞进嘴巴。 “果然火锅才是人间至味。” 曾书书笑着随口说。 王楠：“那也得分和谁吃，我前两天和几个同学吃，气死我啦，根本抢不到肉，那几个男生，跟饿狼下山一样，一点都不照顾我们女生的感受。好气，但是还得笑着说，你们先吃，我不饿，我吃的可少啦，几筷子就饱。” 她这样说着，说的惟妙惟肖，曾书书也是不由笑出声。 人间真实之女生吃火锅。 曾书书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王楠又说：“曾曾，还是你好，知道给我夹肉。”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曾书书，黑白分明，眸中有光。 有种小女生的可爱和单纯。 平心而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又勾勾又丢丢，似撩非撩，堪称是斩男秘技。 曾书书dna也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依旧稳健笑道：“这不是你买单嘛，服务员，再来一盘肉。” 王楠：！！！ 木头！ 气死人啦！ 为了练习这个“撩人”的小眼神，对着镜子练了好多遍呢。 没想到一点都不管用！ 网上的博主都是骗子！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逐渐平静下来，心态恢复正常。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曾曾，你听说了吗？咱们班那个苏梦丹和秦浩在一起了，还官宣，你都没看到那个朋友圈文案，一个是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另一个是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可甜啦。” 她旁敲侧击的说道。 得聊感情问题嘛。 不然没法往这方面引。 曾书书夹了一条刚烫好的鸭肠，蘸上芝麻酱，慢条斯理的吃完，这才笑着说道：“吃你的吧，鸭肠不比狗粮好吃？” 王楠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哎，好遗憾，高中竟然没谈过恋爱。” 曾书书继续笑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最遗憾的是，哎，虽然我为他打过三个孩子，但最后和他结婚的，竟然是别人！” 王楠：“咦！你……你不许开这么快的车车！” 曾书书哈哈大笑：“我只是讲了一个关于安全的问题。” 王楠：…… 彻底被打败了。 好怀念以前的曾书书。 自己说什么话，他都会捧着聊，可乖啦，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好像，忽然之间，有了很多他自己的想法，也变得很会说了。 狗子，你变啦！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所以才显得更有魅力。 就好奇怪。 抿抿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曾书书的脸色，王楠不由轻声问道：“男生想谈恋爱，是不是都会想那个啊？” 曾书书本来下意识想否定。 不能把男人最大的秘密暴露。 自己绝对不当这个“卖男人贼”。 但，转念一想，却是笑着说道：“不然呢？难道是为了双排有辅助？” 王楠抿嘴笑了笑。 又大着胆子问道：“那你呢？” 曾书书放下筷子，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主要是为了学习，就想找人一起看书上自习。” 王楠：“真的吗？我不信！” 曾书书瞪了她一眼：“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怀疑我？我但凡要有点邪念，早把你拿下了，知道吗？” 王楠：…… 彻底无语。 累了。 毁灭吧。 你倒是来拿下啊！ 什么叫“但凡有点邪念？” 我长得就那么让人没有邪念吗？ 好气哦。 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河豚，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但还是硬硬忍着，强颜欢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曾书书想了想。 “从基因的角度而言，喜欢胸大的，腿长的，脸漂亮的。” 王楠牙齿轻轻咬着嘴唇，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对a，要不起。 腿，呃，也不短啦好不好，人家还长身体呢。 脸漂亮，这个必须漂亮啊！ 正想反驳点什么，就听到曾书书又说：“从经济的角度而言，喜欢富婆，能给我大把大把花钱的那种，保时捷啊，大别墅啊，到处旅游啊那种。” 王楠：…… 想得美！ 还富婆，富婆会看上你？ 曾书书还在喋喋不休：“从性格上而言，最好是那种对我百依百顺的，洗衣服做饭，不作不闹，可盐可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的出去，也带的回来。让她往东，她就往东，让她往西，她就往西。” 王楠：…… 做梦吧你！ 快醒醒！ 然后，她就听到曾书书最后一句话：“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嗯？ 好奇竖起耳朵。 曾书书：“绝对不能让这三个女人见面。” 王楠：？？？ 三个？ 回过神来…… 炸了。 …… 去死吧！ 渣男！ 真是活生生被气笑了。 “你怎么这样啊？你真是这么想的啊？” 她无语问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你傻啊，逗你玩呢看不出来？” 王楠：“我……我……你要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跟你绝交。” 曾书书笑了笑。 “绝交可以，但你爸那酒，还得继续收下去啊。断交情不断买卖。” 她……再次被气笑了。 滚刀肉啊！ 二皮脸啊！ 服了。 …… 不过，买完单后，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着曾书书的话，王楠倏然也咂摸过点味儿来。 他故意这么说的。 或许，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只是不想伤感情，所以才东拉西扯的，扯了一大堆？ 甚至不惜“污名化”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 那？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 不确定。 不喜欢？ 更不确定。 啊啊啊啊啊！ 王楠又有些抓狂，且患得患失了起来。 一路纠结着，回到家，她想了想，忍不住给苏梦丹打了个电话。 这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前辈”。 人家有恋爱经验嘛。 还是让她帮忙，好好分析分析。 于是，电话接通，王楠就把情况，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苏梦丹：“好呀，我知道啦！他……他在养鱼！他肯定是在养鱼！” “想不到啊，他曾书书看上去那么老实，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学会养鱼啦！” …… …… 正文 33、88号技师为您服务 ， 晚上九点。 曾书书背着无人机的包包，上楼到18层，电梯门刚开，1801户的房门也像是约好般打开，楚伊人背个更大的包走出来。 她，向来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曾书书看着她，笑了笑。 “好巧啊。”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嘴角微微有些上翘。 这种假装不刻意的偶遇，是她喜欢的调调，因为分寸刚刚好。 走进电梯，两人一起朝天台而去。 像是前几天那样，各飞各的，一个朝南，一个向北，中间间隔两分钟起飞。 曾书书比较喜欢看夜幕下的郊野公园。 苍山如翠，绿水银波，美景下，即便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并没有那么烦人。 楚伊人则是更喜欢往市区中心飞。 一是因为技术操纵水平更高，无人机续航和飞行范围更远，二来，也多少透露出一些审美喜好。 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曾书书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她，便发现她似乎感应到眼神，也转头看来。 相视一笑后，继续各自忙着遥控无人机。 自己对无人机的熟练度，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一心二用的程度。 此时此刻，曾书书忽然希望，电池电量用得再快一些。 约莫十五分钟后。 无人机回收，降落。 曾书书取下电池，让微微发热的电机冷却一下，然后这才走向她。 “看什么呢？” 凑过脑袋去看，曾书书隐隐嗅到一丝幽香，不知道是护肤品，还是洗发水，抑或者是香水。 当然，也可能是体香。 女孩子的未解之谜。 “你看这座庙，我刚查过资料，应该是兴建于南北朝时代，距今一千五百多年，中间七次修缮，抗战时是野战医院，后来改成学校，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她轻声说着，镜头在一座古式建筑上方回旋，很灵性的上上下下，各种角度。 曾书书不由轻声说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句子不算生僻，算是千古名句，自己还清楚记得。 楚伊人略显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人杜牧写的是《江南春》，这里是北方，再说，哪有楼台烟雨？乱用诗。” 曾书书：…… 摸了摸鼻子，不由笑出声。 呃。 装x失败。 笑道：“啊，你看这座寺，它又高又大。” 楚伊人再次看了他一眼，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曾书书这点很好，知错就改，还会用幽默化解尴尬。 “我明天准备去参加那边的考古队了，也算是提前的学习，难得的经历，据说这次是个大墓，王侯级别的，不过具体是哪个朝代，还暂且未定。” 她开口说道，也算是个不经意的解释。 明天，以及接下来的一些天，就没法飞了。 曾书书：“不是吧？你都还没上学……” 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时有点小小的怅然。 这才刚“默契”了几天，就要被迫打断，心中悄然生出一种“爱上一匹野马，可我家里没有草原”的感受。 这形容不太贴切，但大抵就是这意思。 楚伊人：“楚叔为考古队赞助了几台大型机械设备。” 曾书书：…… 好吧。 有钱任性。 “好，那你注意安全，记住口诀。” 楚伊人侧目，微微诧异：“什么口诀？” 曾书书慷慨激昂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山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她：…… 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神经！” 却是有点近乎小娇嗔的语气了。 顿了顿，又道：“正规考古，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曾书书：“嘘，不要立flag，总之，注意安全就好。” 语气悄然认真起来。 她感受到这份认真，微微抿了抿嘴唇，也是轻轻点头。 “知道呢。” “你想象力还真丰富。” 曾书书笑笑，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间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一眼，是之前的同学打来的电话。 犹豫一下，静音，没接。 楚伊人：“你怎么不接？” 曾书书：“男同学，不是上网，就是喝酒，最多是蹦迪，或者撸串。不是很想去。” 楚伊人笑道：“这样会没的朋友的。” 曾书书：“我天性不善与人相处，在很多场合，不是觉得他人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 这话也算是半句名言，楚伊人听了出来，说到出处：“周国平？” 曾书书笑道：“高考作文背的素材。” 她点头笑道：“嗯，这次用对了。” 曾书书：“是的呢，谢谢楚老师夸奖。” 楚伊人摆摆手：“嗯，不用谢，毕竟人家也是高考作文满分呢。” 曾书书：…… 然后两人都是忍不住笑出声。 天下谁人不爱装？ …… 曾书书没想到的是，片刻后，电话再次震动起来。 换了个人。 刚才就是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现在又换了一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在一起，一个打不通，另一个接着上，给自己来夺命连环call。 依旧不接。 只是…… 估计那边哥儿几个是嗨了，也是无聊，锲而不舍的，继续打，一直打。 于是那手机便化身震动器，嗡嗡嗡的震个不停。 第一个没接，后面的就更不能接了。 不然显得厚此薄彼。 而且，也不能关机。 不然对方很轻易就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哎…… 烦人。 “接呗，该玩儿就玩儿，毕竟同学一场，等上了大学，以后除了同学会，或许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楚伊人在旁边说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便也在下一个电话来临时，接通。 对方是秦浩。 “喂？干嘛干嘛干嘛？洗个澡的工夫，你们打这个多电话，电话打爆了，赔啊！” 曾书书“恶人先告状”，气势不能怂。 秦浩：“才十点，洗个屁澡，出来嗨，快点，一群人，就等你了。” 曾书书：“我不去，洗澡了，准备睡觉了。” 秦浩：“驳回，这个理由不过关。” 曾书书：“我真不去，改天，改天我请你们，好不好？” 秦浩：“不好！就今儿！必须来，怎么啦，考个状元，还有架子啦？这我得严肃批评你啊，不能脱离群众。” 他是真他妈会说，难怪能现在就脱单。 苏梦丹那是个多精明的小姑娘，也被这货拐到手了。 想到这儿，曾书书心念一动，看了一眼楚伊人，大着胆子，心跳都有点加速的说道：“我真不去，哎，好，给你一个过关的理由，哥们儿在约会呢。” 说着，一边朝楚伊人露出个“江湖救急，您行行好”的表情和手势。 楚伊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秦浩：“你放屁！你跟谁约会呢？咱班女生差不多都在这儿！” 曾书书：？？？ 我草？ 这是要老子当场社死的节奏啊！ 这时。 楚伊人忽然在旁边，用比较大的声音说道：“您好，客人，88号技师为您服务。” 曾书书瞬间愣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而那头，秦浩显然也是愣住了，足足几秒钟，才语气复杂的说道：“兄弟，你牛逼！注意安全！” 嘟嘟嘟。 电话挂了。 曾书书呆若木鸡。 震惊的看着楚伊人。 这…… 这？ 这！ 这下真的彻底社死了！ “你竟然背刺我？” 楚伊人露出个娇羞的表情，只是配合调侃的眼神，莫名显得古灵精怪起来，反问道：“哪有背刺？不是约会么？” …… …… 正文 34、好姑娘和好兄弟 此时此刻，曾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心痛。 哥的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而且，同时让自己感到震惊的是，楚伊人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既有印象。 既有印象是什么？ 女神、清冷、理智、客观…… 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 但刚才那一句话，仙女下凡了，还和自己开个大大的玩笑，直接导致自己社死。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好的一面：意味着，自己和楚伊人的关系，近了那么一点。 坏的一面则是：同学那边，可能要留下一个这辈子甩不掉的外号了。 这么一想，似乎，还可以接受？ 曾如此想着，然后看着楚伊人，微微叹了口气。 “好吧，也挺好的，世界为之清净了，来，88号技师，你们这都有些什么服务？” 要脏一起脏吧。 楚伊人努着嘴，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但也忍着笑，毕竟是自己作的。 “先森，我们这里是正规按摩。” 她不动声色说道。 曾继续进攻道：“有多正规？” 这，就有点超出楚伊人的常识范围和耻度了。 其实刚才说出那句话，她也有点后悔，感觉自己略轻浮，没忍住跳脱，主要是被曾那句“约会”刺激到，才口出狂言。 现在，又到了这个地步，倒是不至于生气，但也不会和他道歉。 先“相杀”着吧。 于是继续笑着：“要多正规有多正规。先生你成年了吗？未成年不可以在这里消费的哦。” 她的辩论工夫，当真是一流。 曾：…… 有点被破防了。 出戏。 “你这样……以后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了。我，曾，一个黄花大小伙子，连恋爱都没谈过，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就背上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恶名，以后可咋整啊？” 曾如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以退为进，开始打起苦情牌。 楚伊人：…… 什么鬼！ 还黄花大小伙子！ 她露出个“睥睨”的眼神，又把问题抛回给曾：“那你说怎么办？” 曾想了想：“能有什么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跟我一起去撸串喽，帮我澄清。” 说这话，心跳有点快。 自己都觉得有点是非分之想。 不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楚伊人略微的犹豫一下。 曾说的道理是对的。 她也并不怵这件事。 只是…… “今天不行，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不过，等我考古完毕，你可以组个聚会，我可以出席。” “那边最多五天，就五天。” 曾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慢条斯理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装回包里，然后摆摆手。 “算啦，不用啦。” 忽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看着曾的背影，已经快要出天台的铁门，楚伊人微微抿着嘴唇，风吹乱她的头发，想说点什么，但自尊和骄傲，又不允许自己低头。 曾这时已经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回头。 “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只是，我觉得，迟到的正义，那也就不叫正义了。” 然后转身离去。 楚伊人嘴唇抿得更紧。 心情有些复杂。 想回应句话，但，就是没法说出口。 扪心反思，从头梳理了整个流程，可能……真的是自己有点过分了？ “喂……曾。” 她连无人机都没顾得上收拾，匆匆追了上去。 曾正在等电梯，电梯还没来。 楚伊人双手攥在一起，轻声说道：“走吧，我现在跟你去。” 曾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早点睡觉，反正我也要去上大学了，他们误会就误会吧。男人，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他越这么说，楚伊人就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那我给你道个歉？” 曾平静道：“不用，毕竟是我先调戏你的，出言不逊。” 楚伊人嘟了嘟嘴。 眼神亦嗔还笑，没说出口，就意味很明显，你也知道啊。 “你快点，去把飞机收拾了，电梯要来了，我等着你。” 曾说道。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返回天台收拾东西，然后重新走过来，两人一起上了电梯。 却都没说话。 刚才那话，算是说开了。 但气氛，还是略微有点紧张。 电梯到了18楼，楚伊人说道：“我走啦，还是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尺度过分了，以后会注意。” 曾也说道：“是我应该道歉，我先过分的，好了，都过去了，别说这个了。” 顿了顿，又笑道：“回去我就把你的昵称改成88号技师。” 楚伊人：…… 咬牙切齿道：“再！见！” 曾大笑。 …… 哎，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很有修养的姑娘。 自己，也属实有点不够大气。 还是年轻啊。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就像政治书中的理论——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任何事物都是在曲折中前进的。 反而，经历过这点小波折后，关系更近一些。 下了楼。 曾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本以为是楚伊人发来的，结果看了一眼，竟然是秦浩发来的。 “兄弟，不，曾哥，给介绍一下啊，哪个会所？什么消费？” “我草！刚才那妹纸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曾：…… 无语回复：“老子没有在会所！” 秦浩：“（笑脸）（笑脸）懂，保密，绝对保密，你放心，你刚才说的话，我都没跟他们说，他们都问我，说你干嘛呢？我说你吹牛逼呢，然后就给糊弄过去了。” “还有，我女朋友和王楠在密谋你，她俩说你是渣男，可能在养鱼，今天这个局就是她俩组的，准备批判你。以后，王楠那边，你注意着点，别暴露了。” “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这不得带我飞一波？” 他发了长长的文字过来。 曾：…… 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真瘠薄狗！ 不过…… 这种好兄弟，这不得交吗？ …… …… 正文 35、内外兼修 ， 第二天一大早，曾书书是被客厅里的说话声吵醒的。 昨晚看一本《乔布斯传》，一不小心就看进去，引发自己很多的思考，一直就到了凌晨三点。 看名人传记，这是曾书书最近给自己的读书安排。 说实话…… 目前的自己，对于未来，还是有点迷茫的，并没有特别清晰的目标。 客观原因在于，自己家里，包括父母在内，以及其它亲戚，并没有那种特别优秀的，奋斗路线极其清晰的成功案例给自己借鉴。 主观原因则在于，自己其实也并非那种天赋异禀的清晰，从小就有远大志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全靠运气。 以及各种外来事情的推动。 难听点说，随波逐流。 比如，上北大这个决定，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女人。 这……不太好。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并不差，但思维过程，至少是不够成熟。 曾书书对此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开始自我的反思。 同时，暗暗下定决心。 ——要多看书，要让自己的认知，视野，以及水平，配得上自己的运气。 昨天晚上看的这本书，确实让曾书书受益许多。 其中有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 向那些疯狂的家伙们致敬 他们我行我素 他们桀骜不驯 他们惹事生非 他们像方孔中的圆钉 他们的视角与众不同 他们不墨守陈规，也不安于现状 你可以认同他们，反对他们，赞美或者鄙视他们 不过你唯独不能漠视他们 因为他们改变了世界 他们推动了人类向前 也许有些人认为他们是疯子，在我们眼中他们却是天才 因为只有那些疯狂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 这些话，都像是另外一个视角，为心里打开一扇窗户，看到一种崭新的价值观和人生。 如果人生是个江湖， 那么自己通过“幻象”实现的股市套利、驾驶技术、编程语言……等，都是外功。 而看到的这些价值观，自己内心的感悟，才是内力。 外功固然强大。 但内力也不可忽视。 …… 这会儿，打了个哈欠，看到客厅里的人，曾书书一时有些诧异。 除了父母之外，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楚天阔，另外是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打扮的也很精致，仿佛明星一样。 看她和楚天阔之间亲密的互动，可能是他老婆。 “早啊，楚叔，你怎么来了？” 曾书书笑着打了个招呼。 楚天阔笑了笑：“今天过来找你，有个小事，这我老婆，开美容院的，想找你打个广告，借你一天时间？” 美容院？ 曾书书一时愣住。 “我……似乎和美容院，没什么交集吧？” 略显无语的笑着说道。 一个大男人，跟美容院能有什么关系？ 楚天阔的老婆笑着说道：“还是有关系的，现在大家普遍都注重颜值，尤其是年轻人，一些男士美容项目，也越来越多，我们最近推出了一个这样的项目，想找个代言人。” “在家里挺他说起你，正好今天周末，也就过来看看。” “小曾你不想试试变帅吗？” 她说话不疾不徐，声音很好听，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曾书书挠挠脑袋。 老妈也帮腔说道：“去试试吧，儿子，你看你，一点都不注重形象，头发都长成什么样子了，脸也不洗，衣服也不会买，这以后找女朋友都是问题。” 曾书书：…… 撇撇嘴。 她肯定收了人家好处！ 至少是一张美容卡！ “那……试试？” “不动刀子吧？” 犹豫了一下，曾书书也无奈说道。 这，肯定躲不过去了，多少得去被“打扮”一下。 “那肯定不用，主要就是发型、护肤、眉形、以及穿着打扮。里里外外给你收拾一遍，做个精神帅气的小伙子。” 曾书书吸了吸鼻子：“好吧。” …… 都没洗漱，吃了口饭，就跟着出门，上了楚天阔的车。 他们两口子坐前排，自己和老妈坐在后面。 得，不用说，老妈这肯定是收了人好处，这不就直接去做了吗？ 不过，也挺好的。 让她高兴高兴。 …… 一家叫做“颜”的高端私人美容会所，从外表上看，就很高档大气，四层建筑，白色外墙和玻璃结构搭配，显得格外精致优雅。 一楼是美发中心，电子屏上有价位表，看了一眼，曾书书就暗暗咂舌。 最低端的剪发，都是888起步。 真是疯了。 谁神经了花这么多钱理一次头发？ 不过，有钱人还是多啊。 在自己看来是“天文数字”，不过对于像楚天阔这种身价的人而言，估计也就洒洒水。 …… 接下来，曾书书彻底进入躺平模式。 像是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先拍了一些前期的照片，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不修边幅，脸色略黑，还有两颗青春痘，白t恤，大裤衩，拖鞋，说一句邋遢，丝毫不过分。 然后…… 爆改素人开始。 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托尼老师，在摄像机镜头前，行云流水般的为曾书书搞出个发型。 不染不烫，单纯就剪。 不过，随着碎发一丝丝落地，曾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想“卧槽！” 原来，收拾一下，还真挺不错的。 男人的发型，至少占到颜值的一半以上。 剪完头发，做护肤，修眉毛，旁边两个小姑娘，测量了自己各种身体数据，然后商量着衣服的搭配。 曾书书躺在美容床上听着，莫名有种地主老财的感觉。 她们一共为自己准备六套衣服。 西装款、运动款、日常款、嘻哈风、简约款、以及百搭款。 从衣服到鞋子，再到皮带帽子，一个个细节核对，并征求自己的意见。 约莫三个小时后。 各种衣服都采买回来了。 曾书书在试衣间换上，一时有些蛋疼，连内裤都是ck的！ 出门，站在镜子前。 这套衣服是简约款的。 上半身一件碎花t恤，不知道什么牌子，下半身一条黑色小破洞牛仔裤，一双椰子鞋，清爽的头发，脸上干干净净，眉毛也修过，剑眉星目。 本身自己183的身高，比较瘦，这一搭配，顿时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 我草？ 这是我？ 曾书书被自己美到了。 emmmm…… 真香！ …… …… 正文 36、阿姨，我还想努力一下 ， 曾书书现在是当真体会到“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八个字了。 你看镜子里的这个少年，明明之前看上去是那么普通，甚至还有一点邋遢，现在，一收拾，顿时显得格外帅气起来。 “小曾，感觉怎么样？” 楚天阔的老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笑着问道，脸色和表情中都是满意。 不对比还看不出来。 前后一对比，真的吓一跳，广告效果满分。 “萍姐，挺好的，我都没想敢想，自己还能有这么帅的时候。” 曾书书挠挠脑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天阔的老婆叫周萍，虽然叫男人叔，但女人，还是称呼为姐。 只是，面对这种成熟美妇，曾书书还是略微显得有点不自在。 之前面对秦悦时就是。 “嗯，就是还有点瘦，再健健身，练练肌肉，那就是迷死人的小帅哥了，不过可别走那种娘娘腔路线，男孩子阳刚点好。” “这些衣服都买好了，西装要专门定制一下，可能还需要一周，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周萍再次上下打量着，点头笑着说道，顺便帮曾书书抚平略微有点皱的衣角。 指尖摸上来的时候，曾书书下意识向后闪避，不过瞬间意识到，这个动作似乎有点过激，于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周萍却是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走吧，去休息室坐一坐，聊一聊，你妈妈那边，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曾书书应了一声，便跟着她朝休息室走去。 …… 咔哒一声。 关上门。 “随便坐。” “喝点什么？” 这个休息室布置的很是温馨，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窗户边摆着两盆花，真皮沙发软软的鼓起，稳稳包裹着腰椎。 “我……喝水就行。” 进门后，曾书书就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不知道是香薰还是香水，但味道真的很好闻，让人全身都不由放松下来。 不过，坐在沙发上的姿态，还是略显拘束，板板正正的坐着，腰杆挺得笔直。 周萍倒了两杯水过来，自己也顺势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曾书书。 “怎么样？今天开心吗？” 她问。 曾书书这会儿感觉到一丝气氛的微妙，心中也悄然泛出些许不可描述的念头。 我去？ 这…… 这阿姨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这尼玛不玩火呢吗？ 她可是楚天阔的老婆！ “还，还挺开心的，萍姐，这得多少钱啊？我都觉得有点紧张了。” 刚才那几套衣服，曾书书有的牌子认识，有的不认识，牌子也各种各样，虽是混搭出来，不是那种一身大牌，但价格也绝对不便宜。 就目前见到的，自己认识的，有gucci的t恤，有范思哲的衬衫，鞋子有椰子，也有巴黎世家，还有一条爱马仕的男士皮带。 周萍：“没多少钱，你不用担心这些，都给你报销了，古城唯一一家奥特莱斯，就是我开的，都是自家的东西。” 曾书书：…… 呃。 听说过，北环路上那边一年前开了家奥特莱斯，算是本地最奢华的商场，即便是打折货，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国际名牌。 没想到，老板竟然是这位。 而下一秒，曾书书再次惊呆了。 只见，这位周阿姨，貌似随意的，便是拉起了自己的手，放在她腿上，动作很亲昵。 曾书书深吸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动作…… 可以说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祥亲切，但，或许也可能有着别个情况。 只是，自己没法明处说。 真不知道她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吆，还害羞啦，脸都红了，怎么着，还紧张着呢？” 周萍却是笑着开口，反而是出言调侃，一点都不带避嫌的。 “没有，我去上个卫生间。” 曾书书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站起身来，环顾这房间，似乎没有卫生间，于是朝门外走去。 周萍：“卫生间在这边，推拉门，门口那里，按一下就开。” 她起身帮曾书书按门。 墙壁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开关，按下去，浑然一体的墙壁，出现一个旋转门，曾书书又是一阵无语，硬着头皮钻进去。 说实话，有点慌。 这种情况，已然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一时间属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更蛋疼的是，进了卫生间，里头啥都有，淋浴、浴缸、马桶，但就是没有手机信号。 更让曾书书觉得，这家店，或许不是什么正经的店。 想想也是啊…… 楚天阔做工程生意，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的事情，要在秘密的地方谈。 谈完之后，或许还会做点秘密的事情。 那……他老婆开一家这样的店，从逻辑上而言，是完全说得通的。 但，这个时候，走也走不了，只能见招拆招。 硬着头皮放水，洗手，曾书书走出卫生间。 眼前的画面…… 周萍仍然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样子，左腿搭在右腿上，一支红色高跟鞋，在脚尖吱悠吱悠，将掉未掉。 平心而论，她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身材很好，像是一只丰满多汁的水蜜桃，处处散发着成熟的风情。 脸蛋也保养的很好，一点都不见衰老，真要不认识，在街上遇见，猜测年龄也就三十上下。 尤其是一举一动，都是有种成熟和妩媚混杂在一起的风情。 对于某些lsp御姐控而言，绝对是女神级别的尤物。 不过，自己，属实也是真的有点慌。 “周姨，我楚叔呢，怎么没看见他了？我忽然想起，之前他跟我说的宣传方案，还有几个点不明白，想问问他。” 曾书书果断转移了话题。 “别提他，不定在哪儿干什么不冒烟的事情呢，他这一天天神出鬼没的，我都不知道。” 周萍随口说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家庭矛盾。 曾书书：…… 这会儿，悄然间想起，之前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秦悦。 当时通过各种细节，就隐隐觉得，她似乎和楚天阔有一腿。 哎…… 成年人的世界，当真是复杂，也……当真是精彩。 …… …… 正文 37、年少不知软饭香 “楚叔生意做的大嘛，事情多。” 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她到底怎么个意思，曾书书随口敷衍道，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于是又开口问道：“这里怎么没有信号啊？” 曾书书决定自己不能怂下去了，就算是撕破脸皮，也比今天失身在这里强。 妈的，太惨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她也真能下得去手。 “哦？我看看？你没有连无线啊？解锁。我帮你输密码。” 周萍随手拿出曾书书的手机，笑着让曾书书解了锁，然后就操作着输入密码，顺手拿起她自己的手机，曾书书都还没反应过来。 滴…… 滴的一声，就听到似乎是收款声。 然后手机被递了回来。 接过来一看，只见自己的微信收款码，账户里多出五万块钱。 我……肏？ 这是啥意思？ 陡然间抬头，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周萍，而她则是笑容满面，荡漾着春情。 “这……给我转钱干啥？” 曾书书说话都有点支吾了，一种奇妙、紧张、诱惑而刺激的心情。 年少不知软饭好？ “你觉得呢？” 她又轻轻拉住了曾书书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还似有若无的抛了个媚眼，有种勾魂夺魄的感觉。 曾书书：…… 我觉得个蛋蛋啊！ “姐，我是真不明白。” “不行，这钱我不能要，你今天给我的，已经太多了。” 硬着头皮说道，曾书书假装愣头青，想退钱，心里都在滴血，两个小人在掐架。 此刻脑海中只有经典台词——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哦不，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又是美色，又是金钱的。 周萍佯怒：“给你你就拿着！我还缺这点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喜欢和年轻人交朋友，尤其是你这样的。我上学时读书不好，你楚叔也是个大老粗，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 曾书书赶紧道：“哪里哪里，有钱才是王道。你这是守着一座金山，羡慕乞丐呢，大可不必。” 说到这儿，曾书书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个绝妙的话题：“您孩子今年多大了？” 妈的。 提到孩子，你总得矜持淡定一点了吧？ 只是，让曾书书意外的是，她依旧是笑着，笑得更慈祥了：“没有孩子，这不，就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呢。” 曾书书：？？？ 哭笑不得：“您别吓我，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周萍长长叹了口气。 “明说吧，我……我年轻时受了太多苦，没法生孩子，你楚叔呢，这些年在外面花天酒地，有几个私生子，不过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我跟着他白手起家，他玩归玩，也压根不敢带回家。”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年龄越来越大啊，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那天在家里，忽然聊起你，我就有点起心动念。” “你……你愿意认个干妈吗？” 嗯？ 曾书书顿时就愣住了。 干妈，自己倒是知道，之前也听说过，古城这边流行这样的习俗。 小时候，自己都差点认过一个，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作罢。 主要是有这样的说法——据说认个干爹干妈可以免灾，从八字啊，风水啊，命运上，都能有一定影响。 当然，从现实条件上来说，也能有不少好处。 多份爹妈，多份关爱。 如果真是那种有本事的干爹和干妈，以后绝对是很大的裨益。 曾书书也忽然想明白了。 她为何会有这么一出。 大概率，还是应在“状元”这个身份上了，什么文曲星下凡啦之类的迷信说法，想沾自己点福气。 只是，此时此刻，曾书书不清楚的是，这个干妈，她正经还是不正经？ “这个……这个得问我爸妈吧？我倒是没所谓，就看我妈了。” 心里略微有点小膈应，不过曾书书还是如此开口说道。 得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这会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太过强硬的拒绝。 听到曾书书的话，周萍笑了笑，很畅快的说道：“没关系，你爸妈那边，我去和他们说。” “认个干亲嘛，这是好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曾书书：…… 还是感觉怪怪的。 但，想了想，老爸老妈要真同意的话，那……从了也就从了吧？ 我尼玛！ 少年剑已佩妥，正准备行走江湖，先认个干妈。 总感觉，这和少女找个干爹差不多。 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哎…… 纠结。 …… 约莫半个小时后，老妈做完美容出来，神清气爽的样子，看上去皮肤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年轻几岁那么夸张，但也当真是比之前好太多。 周萍又把老妈拉到休息室，说了半天话，没让自己听。 等再次出门时，老妈就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曾书书：…… 好吧，这也是成年人的世界，说白了都是利益交换，当然也有情义的部分，但当真没多少。 先把利益谈妥了，再聊情义的事情。 曾书书感觉，自己被上了很重要的一课。 …… 回家的路上，周萍亲自开车送回来的，一路上两人又聊了些细节。 最终定在升学宴的时候，顺便把这个认干亲仪式办了。 曾书书一路都沉默着，只是附和。 忽然也能理解到一番老妈的心思。 她，也希望自己能多有份帮助。 而对于自己而言，如果真认下这门干亲，以后老爸老妈，也能多一份照拂。 就是不知道，老爸那边怎么想？ 曾书书觉得，老爸或许不会那么简单的同意。 他是个有骨气的人。 回到家。 一听这事儿，老爸一开始，果然很是生气。 这他么，去做个美容，自己唯一的儿子，多出个干妈来？ 这叫什么事儿？ 但，老妈说服老爸的理由，极其简单而粗暴。 ——“萍萍说，到办事儿的时候，补上给孩子前十八年的礼物，一岁，压岁钱一万，两岁，两万……一直到十八岁，给十八万。另外再挑一部车子，一百万左右的，算是成人礼。” 听到这话，老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摸了摸鼻子：“一百万的车？宝马还是路虎？” 曾书书：…… …… …… 正文 38、同学，你走错房间了吧？ ， 正文 39、想要屠龙的少年 ， 骂骂咧咧一句，曾书书站定，摘下帽子，捋了一把头发，露出整张脸。 包厢里顿时像是猴子窝炸了，一个个围过来，拍拍肩膀，摸摸屁股，竟然还有掏裆的。 “刘飞我日你，往哪儿摸呢？” “嘿嘿，哈哈哈，没忍住，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做了手术……” “老曾你这可以啊，帅的一批！晚上先让哥几个爽一爽吧？” “透你嘴！” “来嘛，互透！” …… 嘻嘻哈哈伴随着各种生殖器的玩笑，包厢里没有女生，全是爷们儿，罗汉局，是以气氛显得格外奔放，骚气冲天。 平时关系处得就不错，现在高考结束，谁都知道即将分别，这是最后的狂欢。 只是，画风略显粗犷。 曾书书以前都没发现，这帮同学，竟然能这么骚。 看来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压制了他们的天性，现在如同出狱，一个个躁动到不得了。 当然，自己也是。 冰凉的大绿棒子啤酒下肚，再来一口油滋滋的串，美得冒泡。 有人递一支烟过来，犹豫一下，曾书书还是拒绝。 抽烟，就没这个必要了。 递烟那同学还劝道：“哎，来一根嘛，怕啥，我好不容易从我爸那儿偷的华子。” 曾书书还是摆手：“给我抽也是浪费，你自己留着过肺吧。” “草，没劲儿。” 他收回了烟，笑骂一句。 吃吃喝喝，唱唱歌，时间过得飞快，大家都嗨了起来，那边几个人玩起骰子，光着膀子拼酒。 有那么一瞬间，让曾书书感觉，他们仿佛是一群社会人。 班里的气氛，平时还是挺好的，没什么欺负人之类的事。 不过，高考是人生第一道分水岭。 古城一中的本科率在古城本地而言，算是首屈一指，但也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 剩下一小半的人，要么选择复读，要么上大专或者各种职业技术学校。 这会儿，曾书书没什么“鹤立鸡群”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一言难尽。 “哎，老曾，你可以啊，妈的，不声不响考了个状元！” “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差点没惊尿了，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是你。” “老银币，藏得够深。” 这边，秦浩搂着曾书书的脖子，颇为浮夸的说道。 旁边几个同学，眼神也都是有些复杂。 之前，曾书书在班里绝对是很不起眼的存在，沉默少言，又乖又老实，成绩也就中上，没有特别亮眼的科目，很中庸。 然而，偏偏是他，一战成名。 以一种让所有人仰望的起飞姿态，惊艳全场。 曾书书淡淡笑道：“运气好，运气好，都是基础题，哎，行了不说这个了，来，喝一个。” 各自举杯碰了一下。 另一个男同学笑着说道：“曾哥，我今年去复习，来来来，提点提点哥们儿。” 顿时有人插嘴：“不是吧，你考580，都过了一本线，这还去复读？”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苦笑道：“这个分数，其实挺尴尬的，好点的211都去不了，也就能选个一本普通学校，甚至是二本中强势点的学校。不好搞啊，以后毕业了工作都不好找。” “我想去大城市闯荡，以后在大城市立足，没有个985、211的学历，真的很难混，稍微好点的公司都进不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复读一年吧，再苦一年。” 这话，让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也略微显得有些伤感。 曾书书拍了拍他的腿，再次举起酒杯。 想说点什么，却当真说不出口。 如果自己没有觉醒“幻象”，也就差不多能和他考一样的分数，现在，估计也会陷入一样的选择困难症。 想想，还有点后怕。 当然也有庆幸。 自己的命运，在那个埋头做题汗流浃背然后流鼻血的一瞬间，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出平庸，走向一条金光闪闪的锦绣前程。 可能，我真的是天命之子？ 老天爸爸最爱的崽？ “破釜沉舟吧，不要有太大压力，也要对自己绝对自信，牛逼起来，去拱大城市的白菜！” 曾书书轻声对他说道。 ……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才曲终人散，最后大家合唱一曲《达拉崩吧》，唱得跟鬼一样。 秦浩偷摸着出去买了单，挨个把兄弟们送上出租车，却是拉住了曾书书。 “走着？”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打个酒嗝：“去哪儿？” “下一场啊！” 秦浩笑得开心。 曾书书无语。 “下毛线，回家睡觉！你丫那么饥渴啊，不是有女朋友吗？” 秦浩长长叹了口气：“哎，别提了，只让拉手，嘴儿都不给亲，我特么快憋疯了，最近天天晚上做梦，还不如没对象那时候呢，至少没见过，也不想这回事。” “你是不知道地位有多卑微，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一个电话，我就得屁颠屁颠过去。从好上到现在，估计花了有五千多块钱了，晚上还要查岗，还不让抽烟，我真是自己找罪受。” 曾书书：…… 想笑。 挠挠脑袋，安慰他：“那能咋办？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宠呗，有个人管着不挺幸福，你搁这儿凡尔赛呢？” 秦浩：“我凡个鸡脖，快点，走着，别墨迹了，我要去会所！我要一条龙！” 他正说着。 微信视频提示音就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秦浩顿时面色大变，燃着的烟头连忙丢掉，擦了擦脸，挤出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接通。 声音顿时也变得甜腻起来。 “宝，哎呀，我正想给你发呢，你就发过来了。” 曾书书：…… 呸！ 狗！ 视频那头，他女朋友苏梦丹声音也是轻快带着笑意：“你在干嘛呢？” 秦浩把镜头在曾书书脸上晃了晃：“我刚和老曾吃了个饭，我俩聊会儿天，谈谈理想，人生，还有未来。顺便喂他吃了波狗粮，让他羡慕一下咱俩的甜蜜蜜。” 苏梦丹：“咦？这是曾书书，好像变帅了很多啊。你镜头再让我看一下。” 秦浩撇撇嘴，恶心心的撒娇道：“哎呀，你别看他，看我。他哪有我帅？” 苏梦丹不由笑出声：“那……我是不是打扰了？要不你俩聊？我就不碍事儿了。” 秦浩自然听得出来，这属于正话反说，顿时求生欲满满的说道：“别别别，咱聊咱的，别管他。” 曾书书：…… 可能是…… 谈恋爱，真的好麻烦。 女人，只会影响少年屠龙。 …… …… 正文 40、被撤回的表白消息 眼瞅着秦浩还在打电话，曾书书也是无语了，走远一点到路边，自己拦了辆出租车。 然后朝后面喊了一声：“浩子，我先走了啊，妈的，活生生喂我吃狗粮。” 听到这话，秦浩顿时一路小跑的走来，嬉皮笑脸率先拉开车门，自己就先钻进去：“送我一趟先，去步行街。” 曾书书也拉开车门上车：“去步行街干啥？” 秦浩：“我家宝宝想喝奶茶，我买了给她送过去。” 曾书书：！！！ “那特么不是有外卖吗！你犯得着这么折腾吗？” 秦浩这会儿还开着视频，一本正经道：“那能一样吗？外卖小哥送的奶茶，它就是一杯普通的奶茶。男朋友送的奶茶，那是爱的奶茶！” 视频那头响起苏梦丹得意的笑声。 曾书书：服了。 我可去你的吧！ 现在只后悔，刚才没有把他那些饥渴抱怨的话给录下来，否则让你鸡飞蛋打。 …… 陪他折腾一通，步行街买了奶茶，又把他送到苏梦丹家小区外面，秦浩颠颠下车，下车前看了一眼出租车的计价表，是27块钱，他直接扫码付了五十，笑道：“老曾我撤了啊，你自己乖乖回家。” 然后溜之大吉。 他动作麻利，曾书书压根来不及拦，钱已经付了，人都抱着奶茶跑得没影。 看着那个小步快跑的背影，曾书书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哎，这货。 …… 回到家已经是快要十二点。 老爸老妈都睡了，曾书书蹑手蹑脚进门，简单洗脸刷牙，躺在床上玩手机。 微信里没有消息，倒是余额多了五万块钱。 “干妈“出手就是大气啊。 百万级别的车？ 又想到这茬，有点起心动念，曾书书下载一个卖车软件，想看看这个价位能拿下什么样的车。 看了一圈，看车的档次逐渐提升。 最终曾书书也只看重两款车。 如果是轿车，那必须是帕拉梅拉，那可太帅了。 如果是SUV，那就必须要上大G。 可…… 如果是一百万预算，这个价格，似乎拿不下来啊。 哎，还是钱少啊。 虽然自己的身价，现在在学生里肯定算是有钱的了，二十万往上。 但想要的东西，还是太贵。 “曾曾，你睡了吗？” 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曾书书看了一眼，是王楠发来的。 曾书书：“没呢，刚躺下。” 王楠：“视频吗？” 曾书书：“可不敢这样啊，果聊在咱们国家是违法的。” 王楠：“！！！！”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她又发来消息：“你刚才是不是和秦浩在一起，他去给苏梦丹送奶茶了。气死啦，苏梦丹喂我狗粮吃！” 曾书书：“我也吃了不少，嗝儿。” 王楠：“哎，她好幸福啊，大半夜都有人给她送奶茶喝。” 曾书书看着这消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心中默默吐槽着秦浩。 这就是舔狗最不要脸的地方。 极大程度上恶化了社会风气。 呸！ 该被拖出去阿鲁巴！一百次！ 想了想，曾书书回道：“晚上喝什么奶茶，你都胖成啥样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儿吗？” 王楠：“……” 这天儿，没法聊下去了。 …… 她没回，曾书书也没回，翻来覆去没有睡意，于是继续玩着手机。 还是手机好玩。 打开搜索网站，开始查找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大宝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夜场的女孩都是些什么人？ ——第一次去会所需要注意些什么？ ——一条龙的最低价格是多少？ 沉浸在这些垃圾信息中，各路老司机的回答，让曾书书越发浮想联翩起来。 看着看着，却也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啊。 对谈恋爱这种事极其慎重，但又对性充满向往。 手机一丢，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真的，自己现在约莫处于一个价值观剧烈震荡的阶段，首先是高考逆袭，其次是有了点小钱，又经历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目前社会层次的诱惑。 左边是充满了花花绿绿的极乐净土。 右边是内心的舒适区，已经十几年前老实、安稳的惯性。 自己现在就在中间，反复摇摆着。 清醒的人最荒唐。 凌晨两点，睡意逐渐昏沉。 这时，微信的提示音，再次悄然叮咚一下响起。 曾书书看了一眼，还是王楠发来的——“曾书书，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草？ 心里一激灵，曾书书顿时睡意全无。 完全没有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忽然给自己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 正想说点什么，看着手机屏幕。 然而…… 却倏然间发现，这条消息，被王楠撤回了。 曾书书微微错愕片刻，却也很快笑了笑。 因为，他敏锐察觉到，在看到消息撤回的第一时间，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反应，竟然是长长松了口气。 哎，别让我选，这道题，还是有点难的。 我可不想半夜给人送奶茶。 ……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这个年纪，熬再狠的夜也没事儿，睡一觉就元气满满。 对着镜子收拾一番，再次被自己的盛世美颜小小惊艳，吃过早饭，看了会儿书，再看部电影换换脑子。 找了一圈，一部电影的名字，吸引了曾书书的注意力。 《华尔街之狼》。 看到推荐UP主的友情提示：看这部电影时最好不要让父母发现。 于是曾书书躲进书房，戴上耳机，反锁房门，偷偷看。 然后…… 曾书书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彻底刷新了。 这部电影尺度很大，属于禁片，不过在一些资源网站上还能找到，全片就只在宣传一种思想，那就是有钱后的生活，到底有多爽。 豪车。 豪宅。 游艇。 聚会上是主角。 公司里是皇帝。 无数人对你感恩戴德。 美女们纷纷投怀送抱。 …… 虽然，这是常识。 但影片将这一切赤裸裸的展现出来，还是让人感到一种热血沸腾，心向往之。 看完电影，关上电脑，曾书书连忙上了一趟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倏然发现，又一滴鼻血冒了出来。 我去？ “大姨妈”流血日提前了？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41、为了金钱到底出卖了所有 曾书书清楚记得，自己上一个流血日，是7月2号。 按照正常的周期而言，下一个流血日，应该是7月9号，刚好距离一周。 不过，今天才5号，就提前莅临。 产生了某种紊乱。 此时此刻…… 脑海中也的确浮现出“幻象。” 根据自己之前总结出来的，“幻象”浮现的条件之一，是自己对某个领域的东西或者知识技能，产生极端的渴望，至少是兴趣，同时，也满足时间需求，它才会浮现。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条件，中间似乎还存在一定的变量。 那就是——如果自己的“愿力”足够强大，那时间或许就会提前。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曾书书也没多想，很快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脑海中的“幻象”上。 没有让他失望。 很惊喜。 这次的“幻象”，依旧是和钱有关，是未来七天的股票走势图。 不过，并不是A股和港股，而是美股，以及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投资品种。 美股，一共三家交易所。 纽约证券交易所、美国证券交易所、以及纳斯达克证券市场，加起来，一共近万家上市公司。 这个类型的图，曾书书上次就看过，并不陌生。 这会儿，也是瞬间兴奋起来。 要知道，美股是没有涨停板和跌停板的，操作起来更加便捷，套利空间也更大。 只不过…… 有个问题。 需要一张银行卡。 证券账户在线上就可以开通，找互联网券商就行，无非就是出点手续费。 不过，人民币币种的国内银行卡，没法入金，非得办一张能美元入金的卡才行。 曾书书深吸口气，当即迅速跑到电脑前，开始查各种资料。 约莫半个小时后。 人傻了。 美元卡，在国内倒是有很多银行可以办，基本上所有的大行都可以办，其中比较出名的，有中信，民生，建行。 但问题在于，这些银行卡，都需要相当苛刻的资产证明，要么是几十万甚至大几百万的资金证明，要么得有工作证明，是合资企业的员工。 这些条件，自己都达不到。 而，不需要资金证明的，基本上都是港行的卡。 有两种途径可以办，要么得去香港亲自办，要么是一线城市才有办事点。 当然，再退一步，也可以找中介，撑死了几千块钱的事儿。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在于…… 时间。 提交申请，审批，验证，发卡，邮寄，激活，开通……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自己的时间，只有七天，甚至排除周末无法交易，可以说，只有……五天。 五天时间，肯定不够的。 曾书书有点蛋疼了。 一座金山就摆在眼前，但现在却因为国籍问题，没法自由兑换币种，这可太坑爹了。 喝口水，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很快。 有了。 拿出手机，曾书书迅速拨通楚伊人的电话。 她之前犹豫是否去国外读书，如果去国外的话，就一定需要一张外行卡，说不定已经办好了。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曾书书也不想借她的，毕竟，涉及到钱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时候，没办法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只要钱能到手，哪怕暴露了，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分她一点。 电话拨出去，没人接。 曾书书又连续拨了好几遍，依旧没人接。 这…… 下坑了？ 下墓道大坑挖宝贝去了？ 心中吐槽着，曾书书无语。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想了想，曾书书拨通了周萍的电话，不知道她是否有外行卡，但还是要试一试。 其实相比起周萍，曾书书还是更愿意借楚伊人的。 毕竟年纪小，相对单纯，了解的多，不至于多生波折。 但周萍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成活马医。 现在，能“入金”，能“搞到钱”，是第一要务。 其它的，都是次要矛盾。 “干妈？您在忙吗？” 电话刚接通，曾书书顿时语气“甜甜”的叫道。 这句话说出口，自己都感觉有点腻，yue了快要，太恶心了。 我怎么能发出这么“嗲”的声音？ 周萍：“怎么了孩子，你说？” 她有点小惊喜。 其实之前看得出来，曾书书似乎对这门干亲有些抵触，没想到，这一下子，转变的真快。 曾书书：“干妈，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能使用美元账户的银行卡啊？” 周萍微微一愣：“嗯？你问这个干嘛？” 曾书书“撒娇”道：“哎呀，我有用，您就先告诉我有没有吧，我挺急的。” 周萍笑道：“有，几年前出去玩过，办了一张，不过里头没有钱。” 曾书书惊喜道：“那您给我用一下吧？您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您。” 拿到地址，曾书书如同一阵风，飞奔向门外。 时间就是金钱！ 现在损失的每一点时间，都有可能在股票市场变成真金白银的盈利！ “儿子，你干啥去？饭都做好啦！” 老妈从厨房探头出来。 “你们先吃着，别等我！” 曾书书喊了一句，火急火燎出门。 …… 又将近一个小时后，曾书书在周萍家里见到了她，拿到了她的外行卡，是一张中信的外币卡。 周萍还追问，到底要干嘛？ 曾书书嬉皮笑脸说，要学习一些基本金融知识，用美股尝试一下。 她对这些不太懂，听曾书书说的一本正经，而且既然是要“学习”，同时里面也没钱，那就给他，也没什么关系。 拿到她的卡，下载了客户端，各种验证，同时把自己账户里的钱都转到这张卡里，然后兑换成美元。 在她家的电脑上，顺便开通证券账户。 一通忙活，总算是跑通。 曾书书长舒口气。 搞定！ 可以开始发财了！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接到楚伊人打回来的电话。 “我刚才在墓道里，怎么啦？有事吗？” 她问。 曾书书想了想，有备无患，来个双保险，问道：“你有外行卡吗？” 楚伊人：“有啊，招行的，怎么啦？” 曾书书：“借我用用。” 楚伊人：“啊？” 她属实觉得意外，借银行卡干嘛？ 再说，银行卡这东西，能乱借吗？ “见面聊吧，我等下回去一趟，到了给你发消息，你上楼找我。” …… …… 正文 42、优雅的理性 “我回来啦，你上来吧。” 大概三个小时后。 曾书书正在书房里记笔记，对比，寻找着收益率最高的股票，以及买入卖出的时间点，忽然收到楚伊人的短信。 于是暂停下手中的工作，出门上楼。 门没锁，留着一条缝，敲了两下，听到楚伊人的声音，曾书书进门。 她大概是刚洗过澡。 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运动短裤，浑身看上去热气腾腾的，脸蛋被熏腾的微红，满头长发披在脑后，丝润顺滑，有种牛奶和水果混杂在一起的清香。 曾书书轻轻干咳一声。 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她腿上，有点挪不开。 白皙，纤细，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但也不至于过分的枯瘦，近乎完美的比例和维度，当真是让人遐思无限。 曾书书以前觉得自己是“脸控”，但现在，见过她的腿后，有种朝着“腿控”转变的趋势。 对这样的双腿，唯有两个字能表达最崇高的赞美——玩儿年。 楚伊人注意到他的眼神，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两眼得了，还一直看啊。”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所以一定程度上，也能体谅男生的魂不守舍。 这是美女必有的觉悟。 她可以接受生理上本能的审美，但没法接受思想上的肮脏。 曾书书笑了笑：“呃，失态了，没有表现的很色狼吧？” 楚伊人瞪了他一眼，很平静的说道：“年轻人要有定力。你这两天变化挺大啊，帅了。” 曾书书想了想，说道：“周姨你认识吧？你楚叔的老婆，她开了一家美容院，给我来了个爆改素人计划，还想当我干妈。” 这个事儿，曾书书想听听楚伊人是如何评价的。 她再次上下打量曾书书一眼。 想了想，很简单的说道：“也不错，双赢。” “好了，不聊这些有的没的，坐，我给你倒杯水，你给我说说，要外行卡干嘛？” “让我想想，你想在国外的某些领域，用你的技术，搞点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曾书书走过去，落座，在距离她大概半米的位置，心中再次感叹于这个姑娘的成熟、犀利和聪明。 “是。” 于是也就坦然点头承认。 楚伊人：“方便给我透露下具体操作手法吗？我并不是好奇，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评估下风险。毕竟，卡是我的。” 曾书书喝了口水：“炒股，美股。” 楚伊人眼神微微一动。 有点好奇，也有点吃惊。 她知道曾书书会写代码，但没想到，现在也点了炒股的技能树。 只是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心血来潮，还是利令智昏。 或者，也有可能是胸有成竹。 当然这种概率极小。 曾书书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手头有大概二十万人民币，兑换成美元，差不多三万。进入股市，有套利的想法，但最主要的目的，是实践，提前接受一下资本市场的毒打。不加杠杆，亏损达到百分之三十，就彻底止损清仓。” 此时此刻和她这样的聊天，莫名有种“面试”的感觉。 不过，挺有意思。 楚伊人轻轻点头，这个解释，在她这里是过关的。 ——她压根没想过，曾书书会说谎。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还有两张纸。 “这张卡里有五万美金，是我之前预存的，这些年攒下的钱，嗯……要转出来，涉及到币种兑换的问题，麻烦，且有手续费上的损失，我就不动了。” “这里有份合同，你签一下，其中有两条是硬性条件，第一，不能动我的钱，第二，不能从事其它非法行为。” “合同的有效期是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自己的卡，怎么也办下来了。” “你可以先看看。” 她把合同和银行卡都递给曾书书。 这幅郑重其事的样子，曾书书……只觉得，实在太酷了。 充满着一种优雅的理性。 不愧是法律世家出身啊。 看了一遍合同，凭借自己的本能判断，加上对她的信任，曾书书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就果断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 楚伊人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一管用到一半的口红，充当临时的印泥，分别按下手印。 又把口红交给曾书书。 曾书书笑着按手印。 “还是杨树林的口红啊，太浪费了。”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拿出一把修眉刀，轻轻把刚才用手指接触过的口红一面，削去薄薄的一层。 然后牙齿咬着嘴唇，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曾书书：…… 她还顺口补刀：“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奢侈浪费。”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美好，曾书书也心情大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楚伊人聊天，都有一种接受洗礼的感觉，她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举动。 而背后折射出来的，却是整个人思维方式的灵性。 “你就不怕，我万一上头了，把你的五万美金败光？” 犹豫一下，曾书书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伊人静静的看着他，拍了拍那份已经生效的合同。 “有合同呢，你就算给我折腾完了，并不影响这份债权关系，该还我的钱，你还是得还。” “这是其一。” 曾书书想了想，问道：“其二呢？” 楚伊人：“其二，我相信你，这是朋友的立场。” 曾书书静静看着她，深吸口气，笑着问道：“还有其三吗？” 楚伊人瞪了他一眼，再次笑出声，眼神中却有几分小羞恼的意味。 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男人的优秀有很多维度，我认为其中最重要的，有两个，第一是能力，获取资源的能力，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第二，是风险管理。对自己心态，对资金等各种风险的管理。” “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小小考验吧。” 曾书书啧了一声，伸手拿起合同和银行卡，起身朝门外走去。 “谢啦。” 楚伊人跟着起身，看着他的背影：“不用客气。” 走到门口，曾书书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坏笑着问道：“考验通过了，有什么奖励没有？” 楚伊人笑容灿烂：“奖励你请我吃顿饭！” 曾书书：…… 摆手。 出门。 …… …… 正文 43、马无夜草不肥 ， 回到家里，看着这份手写的合同，字迹娟秀工整，再看看这张银行卡，曾书书坐在电脑前，有些浮想联翩。 优秀的姑娘。 真的优秀。 除了这两个字，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其实刚才的聊天，到最后，已然有点小暧昧的意思了。 她说的“其三”，考验。 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愿意考验你？ 除了那种本身心术不正的女人，用“考验”来筛选舔狗的情况，一个女孩子如果给机会考验你，大抵上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至少，是开了个窗口。 …… 入夜。 曾书书洗过澡后，便坐在了电脑前，接下来的这一周，要熬夜了。 因为存在时差的缘故，大西洋彼岸的那边开市，是这边的深夜。 不过，用一周的昼夜颠倒，来换取一笔可能上百万的财富，曾书书觉得还是很值得。 楚伊人卡里的五万美金，她并没有禁止自己使用。 只是，怎么拿走的，得一分不动的还回来。 算是给自己加杠杆了。 曾书书也是不禁小感慨，自己这软饭，还真是越吃越习惯了。 之前炒a股时，王楠也帮自己加了杠杆。 不过…… 从借钱的细节，就完全能看出这两个姑娘的差异，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大家闺秀。 都是好人啊。 …… 开盘。 曾书书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都丢出脑海，开始专心致志的操作起来。 美股是一个完全自由的资本市场，上限和下限都会很高，但相应的风险也会更大。 当然，这点对自己而言，并不存在。 如果连抄作业都不会，那趁早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两个账户，一个三万美金，一个五万美金，曾书书全部都是满仓干，超短线操作。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早晨。 八万美金，变成了二十万。 短短一个晚上，自己净赚十二万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换成人民币，七十六万。 四舍五入，近百万。 一夜，百万。 曾书书心中的狂喜，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即便吃过早餐，现在脑海中依旧极度的亢奋，以至于老爸老妈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担忧。 “儿子，昨晚干啥了？” 此刻曾书书的状态，像是刚网吧通宵完，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 “没事，学习，学嗨了。” 老爸：…… 吧嗒。 筷子掉地上了。 有些震惊。 第一次听到，学习还能学嗨了的。 老妈则是关切说道：“那也要注意身体啊，熬夜伤身啊，吃完饭赶紧补觉去，妈中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 “曾书书，今天下午她们约了玩剧本杀，你去不？” 王楠发来一条消息。 曾书书：“没空，我在学习。” 王楠：“哦……好吧。” …… “老曾，晚上走起啊，我女朋友今天不在，回去看她姥姥去了，咱……嘿嘿。” 这是秦浩。 曾书书：“滚蛋！我在搞钱，别烦我，一周后见。” 秦浩：“搞啥钱？怎么搞？” 曾书书再没回复。 …… 楚伊人回了考古工地，第三天上午发来条消息。 “战况如何？” 曾书书回复道：“小赚一笔，你等着吃饭。” 她回道：“小同志，戒骄戒躁，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注意控制风险。” 曾书书：“好的，领导！” 楚伊人：“（白眼）” 她不知道的是，到第三天，曾书书的证券账户余额，已经超过了五十万美金，五十三万。 这是一条正在急速上升的函数图像。 本金越大，涨幅越高，相应的，盈利也就越多。 而这条线，还在上升。 …… 沉浸在这种刺激而枯燥的数字游戏中，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7月9号。 今天，按照正常周期而言，应该是流血日。 不过，4号流过一次血，周期紊乱，曾书书不知道是否会回归常规节奏。 让他惊喜的是，又来了。 这次，自己看的是《c语言》，继python、java之后，第三门程序语言。 ——看来，随机的流血日，并不会影响正常的流血周期。 曾书书心中安定不少。 吃过晚饭，坐在书房里，等待开盘的时候，他心中悄然一动，冒出个念头。 写一个软件。 按照业内的说法，叫做自动交易系统。 再大一点，叫做量化交易。 按照自己目前的知识储备而言，这个事儿，是完全可以搞的。 当然，精度，还需要反复的调试，以及海量数据的喂养。 自己目前能写出来的，肯定只是个雏形，没法商业化应用。 但，这是对目前所拥有的技能和思路的一个总结。 假以时日，随着自己越来越强，这个软件，自然也会迭代优化，像是一棵树，吸收各种养分，茁壮成长，总有一天或许会参天蔽日。 可以尝试。 曾书书很快想清楚，于是便开始着手敲代码。 有些底层程序，在网上是可以开源的，看了大量的类似竞品，曾书书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于是…… 寂寥的夜里，书房内，只剩下一个少年，十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大概三个有效工作时间后，盘开了。 曾书书放下刚写了个开头的软件，继续开始操盘，搞钱。 如此…… 又是两天，转瞬即逝。 在最后一个交易日结束，早晨，旭日东升，曾书书坐在电脑前，一时有些麻。 未来七天股票走势图的时效，到此为止。 ——您的外挂已到期，且无法续费。 曾书书有些怅然若失，但看看账户里的余额，却也很快高兴起来。 826万！ 美金！ 从8万，到826万，需要多久？ 只是五个交易日。 翻了多少倍？ 平均每天，本金每天增幅250%。 8万，20万，53万，132万，331万，826万。 只需要五天，就滚到这个规模。 像是滚雪球，而且是指数效应的滚雪球，这很马太效应，凡有的，让他更多，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都要拿走。 这就是资本市场的魔力。 826万美金，扣除各种手续费，以及汇率，自己到手，差不多是5280万人民币。 半个小目标，达成！ 曾书书选择清仓，落袋为安。 这一波，自己……算是脱贫了。 …… …… 正文 44、周萍的震惊 这笔钱，曾书书准备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固定储蓄，兑换成人民币，大概五百万的样子，这个钱，打死不动，用来作为兜底，以及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和父母的养老钱。 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完全足够了。 第二部分，预留大概一百万美元，依旧留在账户中，作为自己接下来的练手之用。 第三部分，活钱。 不管是用于日常消费，还是用于投资些别的，都可以。 做好规划之后，曾书书安然睡去。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醒来神清气爽。 看一眼账户，确认没什么问题，还是那个数字，这才彻底放心。 说实话，自己内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彻底消化这个事实，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联系了干妈周萍，曾书书要过去找她一趟。 主要是资金回来的问题，银行卡是和她的手机号码绑定的，需要一个验证码。 况且，还有从她的卡上，转到自己卡上这个行为，也需要她亲自来做验证。 一路上，曾书书都在想，怎么把这个事儿往圆全了说。 以及…… 这张卡上，搞多少钱回来比较合适？ 上策。 最好是不让周萍知道这件事，但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不管是验证码，还是之后的转账，都得她本人亲自操作。 把她灌醉？ 以自己这点小酒量，也就能想想，实操起来，太难。 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到很完美的解决办法，只能先过去再看了，见招拆招。 不过，从她这张卡转回来的金额，曾书书倒是定了。 就一百万美金。 再多，怕吓到她。 …… 周萍家。位于市区中心的江山美庐别墅，核心cbd，绝对富人区，是幸福地产开发的标杆楼盘，里面住的非富即贵。 住家的保姆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应该是早被交代过，开了门，很热情的迎接曾书书进去，带着上了二楼，然后自己悄然离去。 而曾书书这才发现，周萍，在家打麻将。 麻将房里四个女人，看上去都和她年纪差不多，颜值也都在线，看穿着打扮，肯定也都是不差钱的。 富婆快乐局。 “干妈，玩着呢？” 曾书书进门，站在她背后，笑眯眯的叫了一声。 “嗯。哎呀，三万，自摸！” 周萍刚应了一声，摸牌，就摸到一张三万，正好是她上听自摸的牌，美滋滋的打出，推牌，回头看着曾书书，喜不自胜。 旺。 真的是旺。 这一下午，打好几圈了，怎么打怎么不成，要不点炮，要不上听被人截胡，自摸更是没成过，连杠都没怎么吃。 接到曾书书电话，运气忽然好了一些，但也有限，小糊两把。 而现在，曾书书刚过来，正好是她的庄，其它三家还都加注，然后就来把自摸，64倍，简直就是鸿运当头。 “你干儿子？” 下家一个鹅蛋脸的姐姐，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曾书书，有点皱着眉头问道。 还是略不爽的。 输钱，倒不是因为钱，主要是因为输。 “嗯，今年的省高考状元，曾书书，看看，小伙子帅吧，一表人才。” 周萍心情大好的炫耀道。 “是干儿子，还是干……儿子啊？” 对家一个穿着低胸吊带，看上去颇为豪放的姐姐，很放肆的开着玩笑。 “媚媚！” “孩子还在这儿呢！” “你这口无遮拦的！说什么胡话！” 周萍笑骂了她一句，倒是也没更过激，都是很好的闺蜜，为了掩饰尴尬气氛，却也转头看向曾书书：“怎么啦？有事？” 曾书书撇撇嘴。 “呃，可能要打扰您十分钟时间。” 听到这话，上家的姐姐顿时起身说道：“你们先聊，休息一下，上个卫生间，萍姐现在手气正旺，得让她冷静冷静。” 周萍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带着曾书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曾书书关上门。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一声周萍的惊叫。 “什么？” “多少？” “一百万？还是美金？”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曾书书，人都傻了，完全傻了。 之前曾书书跟她借卡的时候，说是去国外的股市晃荡一圈，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年轻人嘛，就该多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但心里并没有多想，不以为意。 毕竟，只是玩玩。 但是没想到，此时此刻，曾书书忽然放了个大卫星。 一百万啊，美金，兑换成人民币，六百多万，即便对于她现在的身价而言，这笔钱，也当真不菲。 “你……” “你……怎么赚到的？” 周萍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曾书书挠挠脑袋：“就正常的操作啊，低买，高卖，然后踩中了几个关键节点，顺顺利利就赚到了。” 周萍“有这么简单？” 曾书书：“就这么简单啊，能有多难？哦，对了，我还写了个高频量化交易的软件，不过还没彻底成型，这个东西，帮助也挺大的。” 尽量用她听不懂的术语，曾书书突出这个东西的“高科技”。 周萍：…… 不明觉厉。 解释了几分钟，曾书书当场操作回转资金，当看到一百万美金，再扣除手续费后到账的数字和短信，周萍还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孩子，你也太厉害了，你……不愧是能考状元的人啊，这是文曲星下凡啊。” 她情不自禁的称赞。 曾书书很谦虚的笑笑：“嘿嘿，就是运气好啦，再加上一点点实力。对了，还得麻烦干妈一件事，这个钱，您看看怎么给我转过来。” 周萍深深看了他一眼，正想说点什么。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她接通。 是银行风控那边的客服人员打过来的，询问资金的具体来源和路径。 周萍本身就是vip客户，有私人理财顾问的那种，常年资金配置都是千万量级，这个体量的波动，算是相当正常。 只不过，这张卡长期没有资金，现在一下多了这么多，银行例行询问。 她看着曾书书，解释两句，说道是在美股的正常收益。 然后就挂了电话。 听着她这通电话，曾书书心中也是忽然感到一丝庆幸，长舒口气。 我去！ 差点忘了这茬！ 现在银行的风控，可是极其严格的。 这要是忽然到了自己卡上，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有周萍这一重周转，那就方便多了。 周萍再次深深看一眼曾书书，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咱去银行，先把这个钱办了。” …… …… 正文 45、年少有为 出门。 周萍和三个闺蜜解释告别：“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你们要不先打着，我让李妈上来凑局，要不再喊个人也行。” 那个叫媚媚的女人又笑着说道：“什么事儿啊，这么猴急。” 周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瞪了她一眼：“说出来怕吓死你！儿子，咱跟不跟她说？” 说着，她看向曾书书。 有点想看看曾书书的反应。 在周萍看来，财不露富这种观念，早就是已然过时的了，生意人，适当展现实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大部分时候，都需要向上夸自己的实力，如此，才能拉来更多的生意。 况且，这三个闺蜜，相交这么多年，人品值得信任，她们也都不是缺钱的人，一百万美金，在她们眼中是个数目，但也不是很大的数目，还不至于见钱生歹心。 其实，她是想给曾书书涨涨脸的。 当然也是给自己长脸。 只是不知道曾书书是怎么想的，所以才多问一句。 曾书书笑道：“我听您的。不过，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周萍也是跟着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那咱就低调，你们猜去吧，走啦。”留下三个好奇疑惑的女人。 等两人下了楼，关上门，三人才小声议论。 “不是，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钱吧，我刚才好像听到萍姐叫了，什么一百万之类的。” “嗯？” “难道是这个小朋友，赚了一百万？” “有这个可能，挺厉害啊。” “嘿，还不定是什么呢，说不定是两个亿呢。” “媚媚，你……真是，悠着点。” “我就不，我就骚，哎，你咬我呀。” …… 去银行的车上。 周萍开着车，曾书书坐在副驾驶。 她开车有点不太专心，走神，差点刮了一部出租车，不过这部沃尔沃的自动报警功能是真的灵，滴滴滴滴的响。 “干妈，你稳着点，吓人啊。” 曾书书不由笑着提醒。 周萍：“哎，我这不被你震撼到了嘛，你说你才多大，就一下赚了这么多钱，我都不敢相信。” 曾书书：“这也没有什么啦，人家不是还有那八岁就当宰相的，国外也有那二十来岁，就身价几百亿的，我这才哪儿到哪儿。” 周萍笑道：“那倒也是，人和人之间最大的不公平，就是智商上的不公平。干妈考考你，这么多钱，计划怎么花？” 她现在是当真有点重视曾书书。 如果说之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把他当成个孩子，随意丢几个钱就能搞定的存在。 那么现在，则是隐隐当成同一档次的，类似于“合作伙伴”之类的存在。 无它，曾书书已经彻底证明自己的价值。 曾书书：“三份，一份存起来，一份用来学习，自我提升，改善生活，另一份继续投资。” 这个回答，周萍满意的点点头：“真棒，是个干大事的人。”曾书书笑而不语。 “你楚叔也玩股票，买茅台赚了不少，回头你要不和他交流交流，虽然我不懂金融，但还是股市来钱快。要不干妈再给你添点，你继续操作，跟着你沾沾光？” 她再次问道，同样也有试探之意。 能走到这个身价的，没有几个是傻子，未必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也未必没有别的毛病和缺点，但……脑子肯定够用，好使。 曾书书笑道：“干妈，也不是不行，不过说实话，我没很大的把握，这次操盘，是看准了趋势，看了好久，盈利是实力，但也有运气。但我不敢保证，每次都能赚钱。这种东西，其实跟赌场差不多，哪怕你赢一百次，万一输一次，那就彻底废了。” “其实楚叔的思路是对的，看准一支优质股票，长期投资，短期内可能赚不了多少钱，但五年，十年下来，那肯定赚的少不了。” 周萍笑着点头：“嗯，你很成熟嘛，这话，我听你楚叔也说过。” 这个回答，让她对曾书书的放心和信任程度，更是直线上升。 年轻人，不飘。 这是真的优秀。 她也是用了好多年，好几次失败的经历，才明白“赚钱如逆水行舟，亏钱如山崩海啸”这个道理。 没钱时就该激进，穷精猛进，反正就那点钱，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但有了一定财富积累，那就得保守了。 …… 聊了一路，到了银行。 直接进VIP室。 周萍的私人理财顾问，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轻熟风路线，身材很丰满，五官也标准大气，有种知性美。 被饱满胸型顶起来的工牌上，印着她的名字，沈茹。 无微不至的服务，给两人分别倒了茶水和咖啡，沈茹询问要办理的业务。 周萍一说，她很快会意，然后着手让曾书书填写各种各样的表格。 “曾先生，您这个资金体量，已经达到本行四星VIP客户的水准，我可以帮您做升级。” “成为四星VIP客户，不管是在资金流通，理财产品，还是客户服务，以及其它方方面面的情况，都能享受到各种便利。” 她介绍一大堆。 周萍也帮着说了几句。 曾书书便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下来，顺便办张国际卡。 自己的国际卡，已经提交申请，但直到现在都还没办理下来，而现在，成为四星VIP，当即面签，即办即拿。 很省事，也很省时间。 这就是特权。 很现实，也很真实。 用了一个多小时，办完全部手续，曾书书看着手中这两张黑色的卡片，心情大好。 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从高考状元，到第一次炒股，再到一周前炒美股，其实都有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被发现自己有挂。 但现在，程序上的东西都补齐，从此之后，自己可以大大方方的，正大光明的有钱，洗白白。 回去的路上。 车上放着歌，随机到一首李荣浩的《年少有为》，其实歌词和心境完全不符，不过这个歌名，却是让曾书书觉得莫名应景。 从今天开始，我，曾书书，应该支棱起来了！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46、我，曾书书，白嫖怪！ 周萍开车把曾书书送回状元府邸，停在小区门口，又简单聊了几句，便是离去。 她本来想喊曾书书去她家吃饭的，不过曾书书给婉拒，于是也就作罢。 年轻人嘛，总喜欢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周萍是过来人，自然是理解这种心态。 下了车。 曾书书朝家走去，心中想着，驾照的事情，必须得抓紧了。 在学校开学之前，自己还得去趟帝都。 好在，也就剩科目三，考完科目三，顺势也就能科目四的理论考完，然后自己就可以合法开车。 正好，趁着这趟去帝都的机会，好好浪一浪。 倒不是古城浪不起来，只是，稍微一浪，就很容易被父母啊，或者各种朋友同学盯上，挺崩人设的。 至少，在自己现在这个阶段，还没到那种能碾压下一切声音随心所欲的地步。 …… 晚上。 吃过晚饭，陪着老爸老妈看了会儿电视，曾书书正想去书房，就听到老妈说：“儿子，你……要不找个女朋友吧？” 嗯？ 什么意思？ “老那么熬夜，也不叫个事儿啊，多伤身体啊，可别小小年纪就长白头发。” 看着老妈略显怪异的表情，曾书书忽然间明白，她应该是想歪了，觉得自己熬夜，就是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啦，妈，从今天开始，肯定好好睡觉。” 笑着保证一句，走进书房，心中却在琢磨着“女朋友”的事儿。 女朋友？ 之前没什么钱的时候，就不想谈，现在有钱了，就更不想谈了。 因为…… 曾书书觉得此刻的心态很矛盾。 ——不想谈恋爱，不想被一个人绑定。 但想有女人的陪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不过，这种陪伴，最好是我需要你时，你出现，不需要你时，你就乖乖的别来烦。 而且，曾书书很清楚，自己不想像秦浩那样饥不择食，什么会所，什么一条龙之类的，都不想去。 只想找个正经的姑娘。 但，正经的姑娘，谁能做到上面那些啊？ 想着这些，曾书书也不由摇头笑笑。 自己这种心态，一般被称之为……白嫖怪。 …… 把新写的量化程序完善一下，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晚上十点多，老妈又进了一次书房，送了点水果，曾书书和她聊了几句，便也关上电脑，洗澡进卧室。 然后躺在床上，玩起手机。 给教练那边预约过了，三天后，去考科目三和科目四。 百无聊赖，睡不着，也没人聊天。 自从上次过后，王楠已经好几天没找过自己。 曾书书也懒得去想，她现在在干嘛。 至于楚伊人…… 更别想。 一心沉迷于盗墓，哦不，考古。 很敬业。 柔软大床上打个滚，心念一动，曾书书打开应用市场，想找个娱乐消遣的东西。 之前他手机上，没有游戏软件，没有短视频APP，一心沉迷于学习。 在学生时代，把这些都当成洪水猛兽，浪费时间的玩意儿。 不过，现在嘛，可以适度放松一下。 “我去……抖音里好看的小姐姐真多啊，不过这滤镜开的也太恐怖了吧？” “哎吆？这个不错哎，算了，看蹦迪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抖音尺度这么大的嘛，这种明显的软色情视频，都能放上来？” “草，这个好看，百分百审美啊……emmm，八百万粉丝，还是算了。” …… 一条条刷下去，曾书书心情随之波动着，像是一个刚走上狩猎场的萌新猎人，在上头和退缩之间徘徊。 刷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浮躁，还是打开B站。 嗯，这下画风就清新多了。 看着颜值区的一个个主播，都是活泼漂亮的小姐姐，唱歌跳舞聊天。 看到个很漂亮的，曾书书想评论一下。 但评论根本发不出去。 需要粉丝值。 哼！ 坏蛋！ 打赏是不可能打赏的，哥这辈子都不可能打赏的！ 就是这么一毛不拔。 没线下见过面的女人，谁也别想从我口袋里掏出一分钱！ 这在经济学术语中，叫做尽量减少沉没成本。 曾书书当即离开了这个直播间。 下一个。 咦？ 这个直播间有点意思。 主播是个戴着面具的姑娘，只露眼睛，五官挡的严严实实，不过，虽然挡着脸，却是大秀身材。 黑丝高跟，白色衬衫，曲线玲珑，很攒劲儿，让人浮想联翩。 声音，是那种很有磁性的高冷感觉。 不知道用没用声卡，但真的是很抓耳。 她的直播内容，是在线聊天，一个知心大姐姐的人设，人气不高不低，没什么大额打赏，但直播间气氛很好。 曾书书的注意力有点被抓到了。 想了想，点了关注。 然后就看到她在聊天界面的自动回复，上面有她的微信号码。 哦豁？ 抱着“挑战一切套路，迎接女人毒打”的心态，曾书书搜索，添加好友。 很快通过。 这个微信号的昵称，和她直播间的ID是一样的，狸二爷，萌中带飒，头像也是她在直播间的头像，依旧戴着面具。 “姐姐好。” 通过之后，曾书书发了条消息，然后就开始翻她的朋友圈。 嗯？ 各种照片，都是美食、美景、自拍，脸上都有马赛克，曾书书觉得这应该是个小号，专门为了粉丝注册的。 不过，从她的这些照片里，曾书书倒是也看出一些门道，那就是，都好特么熟悉的地点啊！ 万达广场，古城公园，吴王山步道，凤凰山游乐谷…… 她是古城的！ “姐姐你是古城的吧？我也是啊。” 曾书书又发一条消息。 对面发来一串省略号：“……” 顿了顿：“我认识你。” 我……去？ 曾书书瞬间一激灵，在我的朋友圈，还有这种女人？ 肯定不是高中同学，她们没有这么成熟。 不会是亲戚吧？ 老爸老妈家族那边，表姐堂姐之类？ 之前好像听说过，有个姐，似乎在本地一家MCN机构当主播。 这？？？ 这特么有点刺激了啊。 曾书书：“你是谁？” 狸二爷：“嘻嘻，不告诉你，你猜呀？” 曾书书：“十分钟之内，我必能查到你身份！等着！” 狸二爷：“我信你个鬼！” 嘿！ 曾书书好奇心和好胜心被彻底激发出来，当即起身，回到书房电脑前。 本来不想用这种方式的，但现在…… 不到五分钟。 曾书书就通过对方的IP地址，直接定位到了。 湖滨花园小区。 三号楼，二单元，501。 她在电脑端直播，硬盘里的东西，文件，以及各种照片，都被曾书书扒了个遍。 也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 沈茹！ 是白天见到的，那个银行的VIP客户经理！ 曾书书本想直接戳穿她，但转念一想，还是陪她玩玩儿，于是微信回复：“姐姐，我认输了，实在猜不到呀，要不你给点提示？” 狸二爷：“不给。” 曾书书没有再回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找到她另外一个微信号，白天刚加的，昵称是“中信—沈茹”的大号。 然后发条消息。 “沈姐，在么？” …… …… 正文 47、知心大姐姐在线教学 沈姐，在么？ 当看到这条消息时，沈茹第一时间是懵逼的。 同时有点小紧张。 她不知道，曾书书到底发现了自己没有，因为这消息来的属实有些巧合。 不过，作为银行的四星VIP客户，此时的消息，还是必须回复的。 于是沈茹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曾先生，晚上好，我在的，有什么可以帮您？” 看到这条消息，曾书书笑了笑，心中玩念大起，没有回复，就直接给她拨过去视频。 另外一边。 沈茹看着这视频申请，顿时微微一愣，陷入两难境地。 她有两部手机，直播用的一部，日常生活和工作则是另外一部，不过现在，只要一接视频，直播那边肯定就得中断。 呃。 好吧。 不用说，肯定被发现了。 “粉丝宝宝们大家好，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下线了。” 想到这里，沈茹顿时做出取舍。 工作还是最重要的。 于是在直播间里打个招呼，然后光速下线。 简单收拾一下，她卸下自己的面具，接通视频。 “曾先生。” 她无可挑剔的礼貌微笑打招呼。 曾书书这会儿在床上靠着枕头，坐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属于那种很典型的成熟大姐姐，性感且丰润，眼神款款动人，这会儿虽然是在家，但或许是因为刚才直播的缘故，还带着妆，老实说，曾书书觉得，微信视频无美颜状态，比那种高滤镜下的小妖精们，还要好看几分。 “曾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见曾书书一直看着自己，没说话，沈茹再次说道，很有服务意识。 作为私人客户经理，客户就是衣食父母，聊天的时候，绝对不能让话掉在地上，更不能出现尴尬冷场。 曾书书：“没事儿，我就是无聊，想找人聊聊天儿。” 她：…… 就，就很强大的理由。 但也只能受着。 她笑道：“当然可以啊，您想找我聊天，是对我的信任。” 曾书书：“不，不是信任，就是因为你长的好看。” 沈茹：…… 再次无语，却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好吧，这个年纪的小男生，真的是生猛，一点套路都不带的，也没技巧，就生撞硬杵。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沈茹不由拿出了大姐姐式的温柔，随意聊天的语气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人老珠黄了，都29啦。” 曾书书哦了一声，又笑道：“那你感情经验是不是很丰富？谈过几个男朋友？结婚了吗？” 就这么聊。 哎。 反正她也不会挂电话。 这个话题，沈茹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有点羞恼，不过到底还是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呀，工作太忙啦。” 要是别的男人问这种话题，早就直接怼回去了，关你屁事。 不过，客户…… 爸爸，爸爸您好！ 她也只能避开敏感话题，如此说道。 曾书书不依不饶笑道：“好吧，不过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沈茹嘴唇彻底抿了起来，颇具少女感的瘪了瘪嘴巴，略微有点赌气的说道：“还好吧，谈过三个，不过都分手了，现在单身。” 成。 那就敞开了聊。 小男人，倒要看看你能聊些什么东西。 曾书书：“哦哦哦，那确实还挺丰富的，其实，我是想问，和女生约会，怎么把关系向前推进一步？” 这话题，明显就是真把她当成了知心大姐姐。 不过也让沈茹觉得，曾书书的目标不是自己，反而是真的想问自己。 想到这儿，既有点放松，也感觉有些好笑。 还真是小男生啊。 想了想，她也就手把手的教学说道：“女生呢，都是比较注重感觉、情绪和氛围的，可以先吃个饭，然后去逛逛街，再看个电影，保持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她正说着，曾书书就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略显羞赧的说道：“这些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怎么……第一次牵手，还有接吻，以及……嗯。” 沈茹：！！！ 小色胚！ 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是真的有意思啊。 而且，让她莫名有种“传道受业解惑”成就感。 想了想，她继续支着招：“牵手的话，如果你觉得太唐突，那就制造合适时机，比如过马路，或者，去爬山，游乐场，出去旅行也行。记得比较自然，不要那么刻意，女孩子一般都比较被动，但如果心里喜欢你，那牵住了，她也就默许了。”曾书书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样啊，好的，我学会了！那……后续呢？” 后续…… 沈茹是真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但看到曾书书殷切期盼的眼神，还是斟酌用词，组织语言。 “亲亲，可以一步步来嘛，如果牵手成功的话，那就可以亲手背，摸头杀，亲额头，眼睛，大部分女生耳朵也挺敏感的……” 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感觉脸色有点发红发烫。 曾书书再次哦了一声：“姐姐你好会啊。” 沈茹：咳咳。 眼睛却是都笑得眯了起来。 这就是小奶狗的感觉吗？ 曾书书又问：“那……最后一步呢？” 都聊到这个份上了，沈茹也没办法了，略显小心的说道：“这个，还是要看人吧，如果你上学，还住校，那就晚上出去玩儿，拖到宿舍关门。” “不过，还是要看女生意愿，千万不要强迫哦，它很美好，也很诱惑，但只有两个人真心喜欢，才能全身心享受。” 哎…… 心累。 给小男生当情感导师。 还得注意正能量。 这会儿，曾书书一副虚心请教，求学若渴，如醍醐灌顶的感觉：“哦，那我知道了，你讲的真好，不过，好像有点太简单了，中间过程不够清晰啊。就是，具体遇到各种情况，怎么办？” 沈茹：……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我给你讲个片儿？ 心中虽然吐槽，但她还是笑着说道：“这个，还需要你自己摸索啊，多积累一些经验。实践出真知嘛。” 曾书书也是笑笑。 “好吧，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茹：“嗯？” 曾书书一本正经道：“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啊。” 沈茹：？？？ 我去？ 她忽然明白过来。 敢情……我给自己刨了一坑，把自个儿埋喽？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48、差点就翻车了 面对曾书书的邀请，沈茹微微犹豫一下，便也就同意下来。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公，和私行的客户维护好关系，这都是应该的，甚至是写入工作手册的。 当然，从私心上来说，和这种小奶狗相处，也是挺有趣的，而且挺刺激。 况且只是吃个饭，成年人的正常社交。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 第二天就是周末，中午的时候，曾书书就见到了沈茹。 她穿着一身偏向工作职场类的衣服，小高跟，黑丝，职业套裙，白色短袖衬衫，化了精致的妆，长发飘飘，烈焰红唇。 相比之下，曾书书就穿的比较休闲，短裤T恤，戴个帽子，脚下一双白色老爹鞋。 如果更骚包一点，其实还可以配墨镜，茶色或者黑色的都有，都是之前干妈帮搭好的。 不过曾书书觉得太高调了，如果开车的话，戴上也没关系，但自己现在驾照没考下来，也没有车，还是不要那么装为好。 见到曾书书的时候，沈茹眼神微微一亮。 平心而论，这身衣服还真是挺帅气的，干净利落又休闲，这个年纪的男生，有这种衣品的，当真不多。 主要是……穷吧？ “曾先生，你好，餐厅位置我定好了，咱们走吧？” 沈茹主动过来笑着打招呼。 虽然是曾书书主动邀约，但一个是身份摆在那儿，再一个是年龄，以及加上一种微妙的心理优势，沈茹还是觉得自己请比较合适。 “好，走着。” 曾书书笑着说道，和她并肩朝前走，直奔商场四楼，一家潮汕牛肉火锅店。 落座。 点了吃的喝的，面对面坐着，曾书书笑眯眯看着她。 沈茹同样也在打量着，只不过眼神没那么赤裸，这种场合，她熟练度还是很高的，毕竟经常“相亲”，当然，这顿饭，和相亲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但也差不多。 小奶狗，还想撩姐姐。 怕是没遭受过女人的毒打。 沈茹多少抱着一丝“军训”的心态。 火锅和肉很快上来，在清汤里翻滚着，两人随意聊着天。 “周女士是你家里人啊？” 沈茹随意抛出个话题，周萍在古城还是很有名的，为数不多的知名女企业家，更是她们银行的大客户，她自然是知道。 曾书书夹了块肉，淡淡笑道：“我干妈。” 顿了顿，曾书书又道：“别聊她，聊我。” 沈茹：……emmm。 想笑。 别的男生，若是家境比较好的话，恨不得分分钟挂在嘴上，我们家怎么怎么样之类，他倒是不一样。 透露着成熟，还有点小霸气。 沈茹：“好，聊你，你挺厉害的啊，这么小，就这么会赚钱。” 曾书书瞪了她一眼：“哪里小了？” 她：…… 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年轻。” 真的是，小司机。 曾书书这才满意点头，调侃笑道：“那你喜欢年轻一点的，还是成熟一点的？” 这问题，一如既往的直白，生撞硬杵，沈茹刚夹一块肉，差点掉了，不由嗔了他一眼。 “我都行啊，到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挑挑拣拣的余地。” 这话，名义上是谦虚，贬低自己，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曾书书没接茬，继续吃饭。 女人啊，就很妙。 其实来和沈茹“约会”，曾书书大抵上是抱着一种“刷经验”的心态，这会儿心中也暗暗比较着。 比如像王楠，太幼稚。 而眼前的沈茹，太成熟。 比来比去，还是觉得楚伊人最好，介于中间，既成熟理性，又不失天真，不偏不倚，刚刚好。 两人正吃着。 门口三个人，大步的走进来。 从左到右，分别是秦浩，苏梦丹，王楠。 本来今天苏梦丹约了王楠逛街，上午两人就在四处游荡，到了中午饭点，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苏梦丹一个大召唤术，把秦浩给召唤过来。 陪饭侠。 买单侠。 “咱别吃这家了吧？换一家？” 秦浩眼尖，一眼就看到曾书书，正在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吃饭，这小子，真的是太骚了，担心曾书书翻车，他赶紧帮忙打掩护。 两个女人还没看见。 苏梦丹：“为什么？我就吃这家，这家牛肉是最新鲜的。” 秦浩咬咬牙，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这家太贵了，换一家好不好？” 为了帮曾书书，他也是豁出去了。 面子？ 面子是个什么东西？ 苏梦丹看了他一眼，有点小失望，不过却也没多说什么，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说道：“好吧，那就换一家，楠楠，咱们去吃别的吧？” 王楠看了一眼两人，可可爱爱的笑道：“我都行啊，反正我就是个蹭饭的，别让我吃狗粮就行。” 于是，就准备走。 “等下，我去个卫生间。” 王楠忽然开口说道，然后朝着店里走去，她觉得这家店装修很高档，卫生间环境应该不错。 秦浩：…… 顿时就思密达了。 我草！ 这怎么拦？ 总不能不让人上卫生间吧？ 一愣神的工夫，眼睁睁的看着王楠朝里面走去，人傻在原地。 曾哥，兄弟，自求多福吧。 我尽力了。 王楠没走两步，就看到曾书书那桌，微微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一眼，的确是曾书书。 还有一个很漂亮很性感的女人。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然后鼻子就莫名的有些微酸。 难怪…… 难怪这两天都不理自己。 原来是……有了新欢了啊。 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一个人忽然不给你发消息了，一定是把热情用在了别人身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逃避，是赶紧走，场面有点尴尬，情绪快控制不住了。 然而…… 这时，曾书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刚好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王楠。 我去！ 曾书书也有点被吓了一跳。 迅速回过神来，朝她露出个笑容，然后就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巧啊，你也过来吃饭。” 王楠低着头，强忍着不让自己显得失态，勉强露出个笑容：“嗯，和苏梦丹秦浩他们，你呢？” 曾书书笑了笑：“一个银行的朋友，我的私人银行理财经理。” 王楠：？？？ 什么鬼哦？ 但，听上去，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 她心中还有点疑惑，只是，却忽然感觉没那么堵了。 …… …… 正文 49、遥不可及的同学 曾书书正和王楠聊着，门口秦浩发现情况不对，顿时快步走来，准备随时圆场助攻。 看了他一眼，曾书书笑了笑。 “你们过来吃饭吗？” “要不一起？” 都是同学，既然碰巧遇见了，那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毕竟这不是商务场合，只是普通一饭局。 一听这话，秦浩有些无语的看一眼曾书书。 忽然觉得老曾现在是真的屌，这边吊了个女同学，那边撩一个御姐，还特么敢让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高端操作啊！ 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不过，曾书书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拱火的话。 于是三人就各自落座。 沈茹自然就更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客户是上帝，上帝的朋友也是朋友。 这会儿反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三人。 曾书书的同学。 年轻就是好啊。 很有活力的样子。 小姑娘不用化妆，都敢素颜出门逛街，满脸的胶原蛋白，眉眼间的少女感，是再多再贵化妆品都保养不出来的气色。 但，殊不知，沈茹在打量着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看着沈茹。 好漂亮，好成熟，好性感的姐姐。 妆容精致，打扮得体，气质优雅，让人好生羡慕。 苏梦丹不由在桌下，暗暗捏了捏王楠的手。 这一局，有点比不过啊。 从气场上就输了。 王楠不明白她捏手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简单寒暄几句，然后开始吃饭。 只是，说话的声音中，莫名多出几分嗲意。 “曾曾，我要吃那个，够不着，你帮我夹一下。” 曾书书：…… 一听这声音，顿时就意识到她的反常，有点受不了，说道：“你好好说话，嗓子里卡痰啊，你怎么不说，我要吃兔兔呢？” 说着，却是给她夹了一块肉。 王楠脸色腾的一下红了，有种隐秘小心思瞬间被戳破的感觉，而且还是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就很气，但又无力吐槽。 苏梦丹却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好啊。 欺负人是不是？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就这么调侃“旧人”？ 她忍不住掐了一把秦浩的大腿。 秦浩：？？？ 关我啥事？ 默默忍着，不敢说话，吃肉。 “曾书书，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姐姐，你俩……？？？” 吃着，苏梦丹找了个合适的时机，笑着问道，语气中还略微带着几分揶揄和调侃。 只是略显刻意。 小女生，心机有限，尺寸和火候也把握的很不到位。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本想回怼，关你屁事，在这儿给我扒拉事儿。 对面沈茹却是率先主动开口：“我姓沈，沈茹，银行工作的，曾先生是我客户。” 客户？ 什么客户？ 哪家银行的待遇这么好？ 员工还能陪客户来吃火锅的？ 听到这话，三人都是不由抬头，好奇的看着她，王楠虽然刚才听曾书书提过一嘴，但也没说清楚。 看着三人疑惑的表情，沈茹看了一眼曾书书，笑着问道：“能说吗？” 曾书书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随你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沈茹就笑道：“准确意义上来说，曾先生是我行的四星VIP客户，我是他的私人理财顾问，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话…… 一时间，三人都呆了。 虽然对这种什么VIP客户的制度不太清楚，但还是觉得，牛叉爆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至少听过猪叫。 不用说，门槛肯定很高。 这时。 秦浩忽然之间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给曾书书发消息，喊他出来玩，他给拒绝了，说要赚钱。 现在…… 这就已经成了？ “得多少钱才能当VIP啊？” 秦浩下意识问了一句。 沈茹又看了一眼曾书书，发现他依旧没有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于是笑道：“四星VIP客户的门槛，是五百万以上。” “我草！” 秦浩不由爆了粗口。 苏梦丹扭头，极其震惊的看着曾书书，嘴巴微张，都忘记了咀嚼。 王楠同样是目瞪口呆，麻了。 打死都想不到，这还不到半个月，曾书书就已然到了这个地步。 五百万啊！ 自己全家，老爸老妈加起来，一辈子的积蓄，加上房子车子存款，估计也没这么多。 “行了，别说这么多了，快吃，一会儿汤都干了。” 曾书书随意笑道。 这就是钱的力量啊。 当金钱开始发威的时候，别说同学，就连真理，都会为之沉默。 “我去，老曾，你牛逼啊！我特么……想给你磕一个，怎么赚的？这也太逆天了！” 秦浩重重拍了拍曾书书的肩膀，压低声音，语气却是颇为的夸张。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卖身。把俩腰子都卖了。” 噗！ 苏梦丹差点被喷出来，却是下意识薅了秦浩一下。 这能问吗？ 人真有赚钱的秘技，能告诉你？ 就算是亲兄弟，也没这么问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站在曾书书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我想喝酸梅汁，你去帮我倒一杯。” 秦浩转头，苏梦丹说道，把他支开，借机跳过这个话题。 秦浩也倏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离桌，倒水。 “曾书书，你放心，这个消息，我们今天是恰巧碰上了，不过一定会给你保密的。你也要注意低调啊，财不露白。” 苏梦丹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这样说道。 王楠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就是就是。” 曾书书顺着她的话开玩笑：“我要是出了啥意外，那就是你们背锅。” 沈茹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古城有钱人还是很多的，现在社会治安又这么好，那么多炫富的二代、老板，这个大可不必担心。” 聊着。 笑着。 气氛重新和谐下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和谐。 一顿饭吃完，沈茹主动去买了单。 买单时，顺手给曾书书发条消息：“下午您要是没空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收到曾书书的回复：“有空。” 她：……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50、少年和御姐 “曾同学，你下午干嘛去呀？” 沈茹在那边买单，这边同学几个最后聊几句，苏梦丹笑着问道。 她之前都是叫曾书书全名，现在连称呼都生出变化。 听到这个问题，秦浩和王楠也是看过来。 曾书书笑了笑：“下午找沈姐还有事儿呢，你们去哪儿玩？” “去玩桌游，或者剧本杀之类，你去不去？” 苏梦丹主动邀请。 其实本来是没这个计划的。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大把时间，要去就去喽。 她相信王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王楠也当真是有点小希冀的眼神，看着曾书书：“去呗，那边可好玩啦。” 曾书书还是笑着婉拒。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没时间，我也不会玩那些，你们玩得开心。” 体验过现实世界的快乐，钱，女人，以及因此带来的成就感，谁还会把精力放在那些虚拟创造的玩具之中？ 对现实生活毫无裨益。 即便自己有可能去玩，那也一定是为了去散心或者解压。 而不是为了消磨时间。 曾书书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苏梦丹谈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先走。” 在店门口分道扬镳，走出去几步，王楠还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曾书书正在和沈茹说说笑笑。 举手投足之间，好像都有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风度。 她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哎…… 忽然想到之前，那句被自己撤回的表白。 如果，如果能重来？ 会不会可能不一样？ 只是，人生没有可能。 有的，或许，更多的，反而是遗憾。 此时此刻，王楠只觉得，自己和曾书书已经不平等了。 他那么有钱，而自己只是个普通家庭。 喜欢一匹野马，可惜家里没有草原。 如果是之前，真的和他表白，在一起了，那是挺好的。 但现在，知道了曾书书有钱这件事，她反而有点退缩。 刚才，她都本能的刻意减少了和曾书书的交流，还不如苏梦丹说话多，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仿佛一下子就有了“阶级差距”，不是自己人了，没法那么随意了。 但，终究还是会有些，意难平。 …… “曾先生，去哪儿？” 三个同学都走了，沈茹笑着看向曾书书，眼波潋滟，饶有趣味。 她自然是看得出来，刚才那个娇小可爱的女生，似乎对曾书书有点意思，不过他却似乎并不感冒。 当然，也可能是遍地撒网的操作。 不过沈茹觉得也正常。 男人都是这样的，挑挑拣拣，其实比女人更现实，甚至还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只不过大部分男人没这个实力。 这种实力，并不单单指有钱，长得帅也算，会说话也算，舔的好，不要脸，都算。 “不知道啊，你想去哪儿？” 曾书书笑着反问。 其实通过刚才的饭局，也看得出来，沈茹真的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知分寸，明进退，还会给自己长脸。 如果自己现在有家公司，是个老板的话，她倒是也合适的秘书人选。 可惜自己没有。 但，还是可以多接触一下。 她想了想，笑道：“其实我有午睡的习惯。” 哦？ 曾书书被这句话说得有点起心动念，妈的，她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但却是进可攻退可守，自己要真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那是要出丑的。 想了想，曾书书很斯文的笑道：“那方便去你家参观一下么？” 沈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不由轻轻的笑出声来。 “我家有什么好参观的？” 曾书书云淡风轻：“就看看嘛，我觉得你直播时那个面具挺好玩的，给我玩一下。” 她：呃。 一时有点破防。 这个事儿，其实还是略微有点羞耻的。 嗔了曾书书一眼，没说话，朝前走，但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许了，曾书书当即也快步跟上。 出商场，打个车，直奔沈茹家。 曾书书之前就通过技术手段，定位到她家，幸福花园小区三号楼二单元501，不过这会儿假装不知道。 到了地方，进门。 沈茹：“欢迎光临。” “哎，我这儿没有多余的拖鞋啊，你就穿袜子光脚踩地板吧，你要不嫌弃，穿我的，我光脚。” 她细节考虑的很到位。 曾书书笑了笑：“嫌弃，你这寡的可以啊，没男朋友，也没朋友么？” 她白了曾书书一眼，战术沉默，换了拖鞋，一扭一扭的进门。 曾书书关上了门，顺手保险，也跟着进门。 香香的。 门口两瓶插花，泱着水，一束是百合，另外一束黄色的不知道是什么。 客厅收拾的一尘不染，地板干净的，让曾书书觉得踩上去都是一种罪过。 房间是那种极简风，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阳台旁稍微有点乱，跑步机，瑜伽垫，竟然还有哑铃。 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好舒服，很精致。 平心而论，曾书书还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被一个女人带回她家，而且她还是独居，这会儿难免的有点浮想联翩，深吸口气，默念口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随便坐啊，随便参观，卧室不许进，我换个衣服。” 她落落大方的说道，走进主卧，关上门。 咔哒一声，应该是还反锁了。 曾书书在沙发上坐下，笑着摇头，心想，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难道我还能偷窥你换衣服不成？ 哼，过分！ 几分钟后，沈茹从卧室走过来，居家服，或者说运动服，运动背心加小短裤，白生生的腿子，曾书书不由多看了几眼，不过胸前倒是捂得很严实，但曲线很壮观。 “小爱同学，放歌。” 沈茹召唤智能语音，看了一眼曾书书，在地毯上的懒人沙发坐了下来。 回到她家里，两人客户和经理之间的那条线，已经隐约模糊不可见，更类似于朋友了。 不过似乎也比朋友更暧昧一些。 两人都觉得，对方可能要勾引自己，但都暗怀鬼胎的没戳破。 舒缓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沈茹随手打开抽屉，拿出一盒万宝路黑冰，看向曾书书：“你抽烟吗？” 曾书书微微一愣。 倒是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还抽烟。 想了想，说道：“我不抽，你也不许抽。” 沈茹：…… 不由笑出声。 …… …… 正文 51、越漂亮的姐姐越会骗人 曾书书劝阻自己抽烟的样子，真的是让沈茹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奶。 又霸道那种。 她当然是知道抽烟不好，抽的也不频繁，只是偶尔来一支，一个月都未必能抽掉一包。 刚才这会儿之所以想抽烟，有因为不知道该聊点什么而缓解尴尬，也有想通过抽烟来释放紧张，隐隐还有几分想“自污”的意思。 通过这个小动作，来提醒曾书书，对把姐姐当成小白兔，我没那么好欺负。 但，却是被曾书书完美化解。 …… 这会儿。 说得是回来午休，但真要去睡，留个男人，哦不，男生在家里，不合适也不礼貌。 但，真的发生点什么，也不可能。 沈茹想了想，把话题重新放在曾书书身上，笑着问道：“刚才饭桌上那个女生，就是你喜欢的姑娘啊？”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呢？” 这一反问，没有正面回答，沈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养鱼呐？” 都是过来人。 只不过，大姐姐相对于小姑娘，对这种事情见的更多，也更有包容力，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鄙视或者指责。 你养你的呗。 曾书书摆手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大概是那个意思，不过也不尽然。我要真想霍霍她，早就霍霍了，主要是老同学，太熟，下不去手。又不想太伤害她，就先这么拖着呗。” 曾书书很坦诚的说道。 基本上是八成的真实意思表示。 沈茹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体会到一种真诚。 心中也是微微感慨，还是小男生好啊。 这要是换个老狗，估计早就把小姑娘吃干抹净了。 “也是哈，人生往往都是这样，喜欢你的你不喜欢，你喜欢的不喜欢你。” 沈茹略显唏嘘的说道。 曾书书笑眯眯的看着她：“看来你很有感触啊，来，拿酒来，说出你的故事。” 沈茹笑笑：“我哪有什么故事，都是事故。” 曾书书坚持笑道：“说说嘛，让我长长见识，不瞒你说，我真的没谈过恋爱。” 聊这些，还是挺能打开心门的。 也权当听故事了呗，反正也没别的事儿做。 沈茹略显无语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蜷缩在懒人沙发上，抱着腿。 “真没什么好说的，哎，不行，我困啦，得去午睡了。” 她借机准备溜。 曾书书笑道：“你要不说故事，那今天真的要出事故了。” 她：……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对峙，跟熬鹰一样，她自然是听得出来曾书书话里的意思，还挺有意思的，可能是这个意思，也可能是那个意思，总之就是对自己有意思，一副进攻性很强的意思。 对于曾书书而言，则是彻底吃准了她。 反正她不可能把自己赶出去。 只要自己不上手，说点什么，都没问题。 语言之鞭！ 啪啪啪，抽在她躁动的小心肝上。 互瞪了至少半分钟，沈茹微微叹口气，再次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一支。 这种明显违反自己“禁令”的行为，曾书书再次瞪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抓大放小，一张一弛。 不过…… 别说。 她抽烟的姿势，真的还是挺性感的。 虽然曾书书暂时还不抽烟，也不喜欢女人抽烟，但烟雾袅袅升腾，被正午的阳光照射出清晰的烟雾光柱，她红唇一张一合，眼神略显忧郁和迷离，看上去属实有点迷人。 “我就谈过一次恋爱。” 压抑着的略微沙哑的声音，很适合讲故事，慵懒而放松。 曾书书忍不住打断：“等等，不是三次吗？” 清楚记得，之前她跟自己说过三次。 沈茹不由轻轻笑出声来：“那不是刚认识嘛，以我这个年龄，说的少了，好像显得我没有丝毫魅力似的。” 曾书书：…… 一时间也不清楚，她是之前在套路自己，还是现在在套路自己。 不过都不重要。 继续听下去。 “好好好，你接着说。” 沈茹轻轻吐出口烟雾，烟抽到一半，就很浪费的熄灭。 然后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就谈过一次恋爱，那个男孩儿是我爸爸朋友的儿子，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还是邻居。从小，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初中高中，后来我上了大学，他没考上，去念了技校。” “后来还是谈着，大学四年都是异地恋，不过他每个月都会去找我，光火车票都攒了不知道多少张。毕业后我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考到咱们这儿的银行，他在押运公司当运钞员。” “也算是同一个系统了吧。他见过我爸妈，我也见过他爸妈，有时他给我带饭，有时我给他带饭，除了不住在一起，基本上就和结婚没什么区别，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曾书书静静看着她，专心当个听众，没有说话。 倒是没什么吃狗粮的怨念。 还挺有意思的。 沈茹：“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差不多快要订婚了，咱们市14年发生过一次银行抢劫案你记得吧？” 曾书书：？？？ 我草，你别跟我玩狗血啊。 不会是死了吧？ 抢劫案什么的，曾书书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会儿为了不打扰她的故事，点点头。 “嗯，就是那次过后，他和死神擦肩而过，于是就从辞职了，说是想去见识一下更大的世界。说是人这一辈子太短，不能委屈了自个儿。如果当时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这种一眼看到头的生活，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固定的工作，固定的生活，固定的伴侣，结婚，生孩子，以后孩子也是这样……” “然后他就走了，和我说了分手，类似于那种，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沈茹颇为唏嘘的说着。 曾书书想了想：“那现在呢，那个人在哪儿？” 沈茹笑了笑：“重要吗？” 曾书书哦了一声，好吧，也的确不重要。 “好啦，故事讲完啦，我去睡觉啦，午安。”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 曼妙的背影，一扭一扭的曲线风情，曾书书不由说道：“那我呢？” 沈茹倚在门口，回首。 “我就睡半个小时，你也休息一下，顺便我给你出个题，好好想想。” 曾书书：“嗯？什么题？” 她笑得愈发妩媚妖娆起来：“聪明如你，鉴定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还是编的？” 说完，她就回卧室，关门，反锁。 曾书书：？？？？ 我……淦？ 还带这么玩儿的？ …… …… 正文 52、靠利益而不是靠感情 看着沈茹的背影，曾书书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想着她最后的问题，有点脑壳疼。 我特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又不在你肚子里。 琢磨了一会儿，曾书书逐渐回过神来。 我想这个干嘛啊？ 这下是真的被她套路了。 总以为跟她回到家，就能顺理成章的做点什么，下半身一起心动念，顿时就占领智商高地了。 然后被她一直带着节奏走。 关键是这姑娘，还跟自己玩框架和原则，中午一定要午睡。 呵，女人。 想明白这节，曾书书顿时神清气爽，感觉收获到了宝贵的经验，和这种“超龄强者”对线，属实越级打怪了。 于是果断站起身来，穿上鞋，出门。 砰！ 走的时候，故意把门关得很响。 …… 卧室。 沈茹躺在床上，戴上眼罩，却其实也没睡着，似有若无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说是要午睡，可外面家里真有人，也还是睡不着的。 然后…… 砰！ 一声。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懵。 这肯定不是卫生间或者厨房或者次卧的门，没这么大声，应该是家里的防盗门。 曾书书这是……走了？ 不会吧？ 还是故意诱导自己出去？ 等了几分钟，再没听到任何声音，她终究还是没压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心中想的借口是上卫生间。 然而…… 看了一眼，客厅里彻底没人了。 又分别去家里其它地方看看，都没人。 这下，沈茹是彻底无语了。 还有几分微微的忐忑。 要知道，曾书书可是自己的私人理财客户，而且是比较有钱的那一拨，同时还很年轻，同时还有家世背景。 六百万存在账户中，可以随时动用的现金资产，这种级别的客户在古城，绝对是那种非常优质的客户。 要知道，千万级别的客户，基本都被各种行长、副行长、总监、家里有背景的瓜分。 百万量级的，同事们也会争着抢着，挖墙脚都是常有的事儿，更何况还有外行的来抢。 这要是真把他得罪了，还是挺难受的。 想着这些，她不由给曾书书发了条消息。 “你走啦？” 这会儿已经出了小区门外，曾书书听到消息提示音，看了一眼，却没有回复。 你特么不是睡觉吗？ 睡你的吧。 继续。 这会儿，曾书书更加体会到古人的千古名言，****，无欲则刚。 小区门外，很快打到出租车，曾书书准备回家，现在外面热成狗，还是回去吹空调更舒服。 刚上了车。 沈茹又发来消息：“曾少，您不会生我的气了吧？（可爱）（可爱）” 看到这消息，曾书书又是摇头笑笑。 你可爱个毛线啊你！ 还是没回复。 顺便总结着和她相处时自己犯的核心错误——她之所以靠近自己，是因为自己能给她带来利益，而自己却错误的，想用情感的方式把她搞定。 这需求压根不匹配。 自然就叉劈了。 搞的自己很被动，且别扭。 而且，女生天生就擅长把控局面，擅长制造各种门槛。 近之则逊，远之则怨。 这种道理，或许对于那些天生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而言，属于成长过程中潜移默化的基础常识，但对于自己这种寒门贵子而言，还真是需要补的课。 不过，还好，现在也补上了。 在这个年纪，在这个阶段，用最小的代价，一分钱都没花，甚至还蹭了顿饭，来补上这堂课，一点都不亏。 “师傅，去状元府邸。” 想着这些，曾书书径直奔家而去。 …… 一下午。 曾书书窝在书房，专注于完善自己的量化交易程序，这个雏形，虽然目前没什么实战价值，但都写出了框架，还是得一点一点把它完善出来。 做事要有始有终。 即便没有商业价值，但至少作为计算机系的毕业论文，也完全足够了。 一下午的时间，沈茹又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但自己都没回。 先晾一晾再说。 只要我不急，急的就是你。 写着程序，顺便盘点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资金。 美股市场总盈利是826万美金，已经有一百万转回来了，剩下的还在账户上。 因为会涉及到资金监管和银行账户之类的问题，曾书书还是比较谨慎的。 还没想好，这些钱，要分散在几个账户，在什么时间点，把它一点一点搞回来。 而且，怎么花，是个问题。 古城的房子有了，去帝都上学，也暂时买不到房，因为没户口。 至于车，也得等驾照考出来。 再说，买车也花不了多少钱啊。 我他么…… 总不能丢余额宝里吧？ 曾书书不由摇头笑笑。 他已经接受过最基础的金融常识，资本收益有两个决定要素，一个是直接因本金增值的利润，另一个是资金的运转效率。 自己这，哪点都不占。 钱就放在那里，只是一个数字。 简直是天大的浪费。 国内的金融市场，到底还是比较单调，所以房地产才能成为货币最大的蓄水池，而金融市场，则是完全沦为赌场。 见微而知著。 此刻，从自己的亲身经历，曾书书悄然体会到这点。 想了想，曾书书想到一个人，准备询问一下他。 苏博文。 图灵班的老师，自己未来四年的辅导员，同时也是个技术大咖，成功的创业者。 他在这方面，应该会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 “苏老师，在吗？我有个问题想询问您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有时间？” 曾书书彬彬有礼的问道。 苏博文很快回复：“你说。” 曾书书：“是这样，如果手头有一笔闲钱，大概五百万左右，我不买房，也不想放在股市，想问下您，有没有合适靠谱的方式投资。毕竟，您是前辈，早就财务自由了。” 曾书书直截了当的说道，随口捧他一句。 技术男都是这种性格，之前面试时，就差不多了解。 苏博文：“你哪来这么多钱？” 曾书书：“家里长辈给的。” 苏博文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最近经济行情不太好，一动不如一静，存银行吃利息吧，注意选择四大行，最好分散开。” 曾书书：…… 无语。 却也只是笑笑。 好吧，涉及到这种事情，别人帮不了你的，连建议都没法给，要多稳健有多稳健。 不过也正常。 钱见人性。 况且，自己和这位苏老师，也当真没有多深的交情，见都没见过。 是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 靠运气赚的钱，如果没有相应的见识和水平，只会靠实力亏掉。 曾书书刷了会儿论坛，记下一句经典台词，老妈进门喊吃饭。 已经六点多，到晚饭点了。 洗手准备吃饭。 门外悄然响起敲门声。 曾书书过去开门。 然后就看到沈茹，左手拎着牛奶和水果，右手是个银行的袋子，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外。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53、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看到门外的沈茹，曾书书微微错愕，旋即心中便是一喜。 这种“喜”，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主动上门带来的，而是自己掌握了某种没人传授但却真实存在的世界运转的客观规律。 人就是这样的。 或者说，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那些牛逼的人，往往都是能看破人心，甚至操纵人心的存在。 …… “曾先生，冒昧拜访，给您带了点小礼物。” 沈茹站在门外，依旧是笑容满面，很暖的说道。 其实她心中有点忐忑。 之前曾书书登记资料的时候，知道了家庭住址，但未经允许，冒昧上门，这种行为，还是不太合适的。 只是，给曾书书发了一下午消息，他都没回，这会儿也是真无奈了。 “谁啊？” 这时老妈听到动静，也从厨房走了过来。 见到门外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手中还带着礼物，她一时有些错愕，疑惑的看向曾书书。 “阿姨好，我是中信银行的客户经理，我叫沈茹，来您家拜访一下。” 老妈：？？？ 曾书书也是撇撇嘴，自己在美股市场套利这件事，老妈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的。 主要是怕吓到他们，多生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不过，这会儿，或许纸里包不住了。 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件事干妈周萍那边已经知道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也给她同步一下信息差，循序渐进的来，也没什么问题。 “你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曾书书这样想着，把沈茹让进门，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牛奶和水果，又和老妈解释了一句：“妈，这是干妈那边认识的朋友，一个银行的姐姐。” 听到这话，老妈心中了然，脸上也露出笑容。 银行在老妈心目中，还是比较高大上的单位。 再加上是个漂亮的女人。 所以态度也是极好。 “快进来快进来，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你先坐着呢，我给你盛饭，正好炖了汤。” 一番寒暄。 沈茹进门。 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 曾书书给她倒水，抽空顺手给她发条消息：“别在我妈面前提钱的事儿。” 手机叮咚一响，沈茹看了一眼，不由露出个笑容，回道：“明白。” 只要不断联就好。 看来自己这一招，是用对了。 …… 今天的晚餐，还是相当丰盛的，自从搬到新家，一笔笔奖励的钱到账，再加上隔三差五刷瓶酒套利，伙食水准直线上升。 看着电视，吃着饭，聊了些有的没的。 沈茹情商很高，把老妈哄得颇为开心，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曾书书也是无语。 算了。 这女人碰不得了。 否则万一发生点啥，再被人找到家，那可真是偷水晶了。 不行，得想办法给她上点眼药。 于是，趁着和老妈一起去厨房盛饭的工夫，曾书书就轻声和老妈说道：“妈，你那么热情干啥？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妈瞪了他一眼，觉得儿子心里太阴暗了，正想说点什么。 曾书书又道：“现在很多银行啊，就喜欢骗老人，你去存钱，她给你改成存款保险，本来是存单，变成了保单。到时候想取都取不出来，新闻上都报了。你可不能被这女人忽悠了啊。” 老妈：？？？ 还有这种事？ 震惊了一会儿，说道：“知道了，除了你，谁能从你妈手里抠出钱来？这姑娘，什么来路？” 曾书书：“她想追我，上次去银行和干妈存钱，认识她的。” 一听这话，老妈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惋惜的说道：“倒是挺漂亮的，嘴也甜，屁股也大，她多大了？” 曾书书：…… “三十了都！” 老妈：“哎吆，那可不行！”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不由轻轻笑出声。 我滴个妈呀，既有着朴素老实的价值观，也有着小市民式的狡黠。 重新回到客厅饭桌。 氛围顿时冷了不少。 曾书书没说什么，安之若素的吃着饭。 还是那句话，你跟我谈感情，我就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利益，那我就跟你谈利益。 很公平么不是？ …… 差不多快吃完，曾书书忽然接到个电话。 楚伊人打来的。 心中微微一动，放下碗筷，拿着手机，走到自己卧室接听。 “喂？” 楚伊人：“你在干嘛呢？吃饭了吗？” 曾书书心中一动：“正吃着呢。” 楚伊人笑道：“哦，那算了，我的第一次考古结束了，刚回来，本来还想找你吃个饭，那就省了。” 曾书书：“哎，别啊，好不容易有薅你羊毛的机会，你说个地儿，我马上到。” 楚伊人笑了笑：“就在楼下那家吧，老马火锅，出大门左转就是，我先点菜了啊，等你。” 曾书书：“好嘞！” 挂了电话，曾书书看看身上穿的白色T恤，换了一件深色的，然后就走出卧室。 “妈，同学喊我有事，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吃啊。” 说着曾书书就换鞋。 沈茹：…… 她不知道曾书书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冷落自己，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太过刻意的表达出来。 有点烦。 真走，饭还没吃完，不礼貌。 留下，曾书书都走了，自己也尴尬。 顿时进退两难了就。 “行，你去吧，早点回来啊。” “小沈，咱们继续吃咱们的，别管他，来，多吃点这个。” 老妈顺势说道。 心中却也在偷笑。 这儿子啊，鬼精鬼精，蔫坏蔫坏的，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是好事吧。 至少不会被人欺负、吃亏。 …… 曾书书出了门，直奔小区外面门面房的火锅店，很快就见到楚伊人。 新修的小区，店也是刚开的，还没什么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已经点了一堆。 “不好意思啊，应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过我回来的也突然。” 一见面，楚伊人先笑着道歉，顺手把曾书书倒了杯茶水。 在她对面坐下，曾书书笑着摆手，示意不介意。 还是和她相处，比较舒心，各种惬意。 于是笑着问道：“怎么突然结束了？” 楚伊人撇撇嘴：“地下渗水，还有坍塌，不过最珍贵的东西，都已经挖出来了，其中有可能有三件国家一级文物。” “我去，这么厉害？” 曾书书也不知道一级文物是什么概念，不过还是随口附和道。 “是啊，帝都的专家都下来了，故宫博物院的大佬，我接下来还要去帝都，跟着梁老先学习一段时间，也算是完成收尾。” 梁老，听她说过。 这次考古挖掘，难度挺大，梁老是从上面请来的专家，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好像也在北大有任教，自然是把楚伊人这位新晋学员当成自己人。 北大考古系，一年都招不了几个人。 有一年甚至只招一个。 像楚伊人这种，真要去了这个系，那肯定是宝贝疙瘩，各种资源倾斜。 现在，还没上学，就有“实习”的机会了。 想了想，曾书书笑着问：“什么时候去？” 楚伊人：“明天一早，高铁票我都买了。所以，这不匆匆和你吃个饭，道个别。” 她笑着说道，眼中有光。 曾书书忽然有点羡慕她这种状态，就是那种对未来有着极其清晰的把握，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向前的感觉。 看着她，曾书书笑了笑：“巧了，我明天也要去帝都。” 嗯？ 楚伊人眉眼带笑，眸光有点小审视。 曾书书笑道：“我之前高考去帝都工地搬砖，在那儿报的驾照，准备考科目三了，预约上了都。” 楚伊人轻轻抿了抿嘴唇：“那……顺路？” 曾书书也是不由笑出声来：“你几点的票？” …… …… 正文 54、好像一条狗 “服务员，买单。” 火锅吃完，曾书书伸手喊单。 楚伊人最后喝了口水，笑盈盈的站起身来：“我付过了。” 嗯？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一顿饭而已。 “那走吧。” 于是两人就并肩走出火锅店，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已经订好了高铁票，明天早晨一起去帝都。 曾书书现在心中有种莫名的期待和悸动。 正想和她说点什么，这时眼睛微微一动，忽然间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从后排下车。 不是别人。 正是王楠。 按照这个行走的轨迹，是不可能避开的。 曾书书能看到她的背影，甚至能听到她和司机说的话。 “师傅，你稍等一下哈。” 她开着车门，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然后，果不其然，自己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一瞬间。 曾书书有点头皮发麻。 这会儿的局面，已然不允许自己想什么对策，把楚伊人支开，获得别的什么，没有任何缓和的时间和空间。 深吸口气。 迅速冷静下来。 “喂，王楠，回头！” 曾书书大喊一声，嘹亮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任何心虚的成分。 王楠倏然间回头，便是见到曾书书和一个漂亮到让自己都为之惊艳的姑娘并肩走来，一时间有点懵，鼻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除了酸楚，更多的是茫然。 中午的时候，在商场见到曾书书和那位银行女经理吃饭。 没想到晚上，又见到另外一个姑娘，比那个更漂亮。 她：…… 简直有些无所适从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怎么啦？楠哥大驾光临，找我有何吩咐？” 曾书书一副熟络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顺便向两人彼此介绍道：“王楠，我高中同学，楚伊人，大学的同学。” 姿态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有种少年的朝气和跳脱。 很正常。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楚伊人笑着主动伸手，毕业季嘛，高中同学很正常的，王楠轻轻吸了吸鼻子，和她握了一下。 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如果是校友的话，那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莫名有些窘意。 楚伊人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头…… 都和曾书书差不多一般高了。 还得仰头看她…… “那个，我有事找你，我爸想找你聊聊，那个软件。” 王楠深吸口气，说着自己想了好久的借口，这个借口，得是能见面的，打电话说不清楚的。 好在，之前有卖酒的这一层联系。 曾书书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送他吧，等下回去我把程序发你。” 这点小钱，曾书书现在已经看不上了。 其实主要是不好定价。 一个软件，要多了会被当成黑心的蛆，要少了自己心里不乐意，觉得技术被贱卖。 那就索性送给她，做个人情。 “啊？这多不好意思？” 王楠脸色涨红的说道，曾书书这话，让她更加窘迫了，好像是赶着上来占便宜似的。 曾书书“哥们儿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回头你多请我吃几顿饭就好了。”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点小事，打个电话就行，还麻烦你跑一趟。” 出租车司机，还在那儿等着呢。 曾书书帮她拉开车门。 “回去报个平安啊。” 王楠上了车，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出租车扬长而去。 看着那离去的车灯，曾书书摇头笑笑，心中倒是也舒了口气。 吓死宝宝辣！ 差点翻车！ 还好，王楠是那种比较好拿捏的性格。 …… “她挺喜欢你的。” 楚伊人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等王楠走后，走进小区大门，忽然悠悠冒出句话，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曾书书一脸茫然：“啊？” 演技过于真实。 让楚伊人一时都有点诧异。 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没事儿，当我没说。” 她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姑娘，也并不想曾书书聊这种话题。 刚才那话，只是一下子没忍住。 曾书书这才像刚回过神来，笑了笑，淡淡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这个问题…… 楚伊人沉默了一下，抿着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快速思考着，边想边走，走出几步，她才发现自己手心微微出汗。 索性大大方方的坦诚笑道：“我也不知道啊。这道题，我不会啊。”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两人都是不由笑出声。 一路走到电梯间，曾书书按下电梯，先按下七楼，又按下十八楼，说道：“你的银行卡我用完了，我先回趟家，等下给你送上去。” “这么快？” 楚伊人略诧异，也有些好奇，问道：“战况如何？” 曾书书笑道：“保密，一会儿跟你说。”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 电梯下来，停在一楼。 曾书书眼神再次微微一愣。 从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内，浮现出沈茹的身影。 她看到了曾书书，自然也看到旁边的楚伊人，一时间脑壳也是嗡嗡的，当即傻楞在原地，大脑有着须臾的宕机。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却假装不认识，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打招呼，只是笑着和楚伊人说道：“到了，走吧。” 沈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明白曾书书的意思，于是也“假装不认识”，脚步匆匆出电梯门。 一出。 两进。 看着曾书书和这个漂亮到极点，也年轻到发光的姑娘走进电梯，然后开始上升，沈茹下意识微微叹了口气。 他…… 原来饭吃到一半，匆匆就离开，就是为了这个人。 现在，这是要带回家里吗？ 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以及……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如果下午…… 呃…… 沈茹被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纠缠着，浮想联翩，只是此时此刻，她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卑微。 心情也是稀碎。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句台词，你看那个人，ta好像一条狗啊。 狗！ 真的狗！ …… …… 正文 55、曾书书的反向考验 ， 七楼，曾书书下了电梯，回家。 先把楚伊人的外币卡翻出来。 正准备出门，忽然间看到之前沈茹拎过来的牛奶和水果，拿个袋子装了点，拎着上楼。 “儿子，你又干啥去？” 老妈无语的看着风风火火的儿子。 一天天的，跟个饥荒的耗子似的，到处乱窜。 “谈恋爱！” 砰！ …… 楚伊人刚回到家，好几天没回来了，屋子里有点闷，打开窗户透透气，然后就听到敲门声，一看，曾书书拎着袋子，拿着卡，雄赳赳气昂昂而来。 看到这袋水果和牛奶，她忽然觉得，曾书书还挺细心的。 粗中有细。 “给我吧，我去洗。” “你先坐。” 温柔的说道，伸手接过袋子，楚伊人钻进厨房，哗啦啦的水声。 在家都没干过这活儿。 曾书书没坐，倚在厨房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平心而论，这个姿势有点轻浮。 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热恋的情侣，那就会觉得温馨了。 很多电影中，这种也属于经典镜头。 下一秒就要厨房avi的那种。 “好浪费水啊。” 曾书书笑着说道。 楚伊人细心的把每一粒车厘子洗干净，转头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洗？” 曾书书：“君子远离庖厨。” 楚伊人：…… 这话本意并非表面意思，上过学的都懂。 不过，楚伊人自然是知道，曾书书现在属于故意的错误用法，却也懒得跟他打辩。 洗好水果，端着出门。 曾书书先摸了一个，吃着，很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笑道：“倒杯水。” 楚伊人觉得他有点飘，但这种大爷的样子，也属实有点好笑。 “你好好的！” 她笑着警告一句。 顿了顿，又道：“看来是战况不错，否则不至于这么开心，说吧，赚了多少钱？” 曾书书在计算机上的本领，楚伊人见识过了。 现在也好奇，他在金融领域的造诣。 当然，用“造诣”这个词，或许显得夸大，但肯定还是有点水平的。 有一技之长的男生，让人看起来，总是闪闪发光的。 尤其在这个年龄段。 如果，这种一技之长，还能兑换成切实的真金白银，那就更厉害了。 至少在楚伊人的价值观里，靠本事白手起家自力更生，和靠家世拿到的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曾书书浪笑着，伸出一根食指。 却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道：“一百万。” “多少？” 楚伊人顿时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绝美的脸上满是诧异。 曾书书笑道：“一百万，美元。” 她：…… 不由深吸口气，然后长长呼出。 这个量级的钱，以她的家世，肯定还是有的。 但，曾书书在这么短时间内能赚到这么多，还是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震惊。 这也太……变态了吧？ 当然，赚钱能力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实力，但莫名的，楚伊人此刻就是觉得自愧不如。 虽然她选专业的时候很不功利，选了考古，但还没有单纯到，认为钱不重要。 反而，是因为家里有钱，所以才能支持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你怎么做到的？”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曾书书。 曾书书：“我写了一个量化交易的软件，通过大数据分析，以及一套固定的财务分析模型，初步摸索清楚一些基本规律，小试牛刀之后，确认是成功的，于是赚钱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自己早就想好的托词。 反正她也不懂。 量化交易这种东西，还是极其高大上的。 楚伊人牙齿轻轻咬着嘴唇。 看着曾书书脸上的笑，眼中的光，那种少年意气风发的神采，一时微微有些怔住。 好帅一男生！ …… 片刻后。 曾书书恢复淡定，楚伊人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恭喜啊，等下，大佬，大佬，我去给你倒水。” 楚伊人笑着调侃。 曾书书得寸进尺道：“要不顺便捶捶腿？” 楚伊人正蹲着翻水杯，露出姣好的臀线，听到这话，回头：“我送你个礼物吧？” 曾书书：“嗯？” 楚伊人：“轮椅。” …… 她倒了两杯水回来。 自己先小小抿了一口：“那你接下来计划做什么？”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我也愁这个事儿啊，我的程序模型还不完善，加上大环境震荡，现在先落袋为安，短时间内不准备再进去。” “想干点事儿，但也不知道做什么，问了个老师，老师建议我存银行吃利息。” 这个态度…… 楚伊人愈发觉得成熟和优秀。 顺风不浪。 就很棒。 想了想，她说道：“好的吧，那你自己决定，我对这个领域完全不懂，没法给你任何建议。”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心想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浮夸，很踏实，很实事求是。 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以称之为“贤惠”了。 “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说，坦白说，在操作过程中，我用到了你的五万本金，我是想问一下，你觉得，我给你多少回报，比较合适？”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都是应该的。” 斟酌着用词，曾书书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楚伊人“借卡”给自己这个动作，是她对自己的考验。 那么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当然，曾书书并不认为这种考验会难倒她，只是除了考验以外，这同样是一种试探。 毕竟现在自己还处于攻擂阶段。 这个问题…… 楚伊人抿着嘴唇，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曾书书的真实目的，但转念一想，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几分。 想了想，轻声说道：“先放你那儿吧，你擅长理财，至于利息，就按银行定期存款利率算喽。” 分得……还是很清楚啊。 曾书书轻轻叹了口气。 看到曾书书这幅叹气的样子，楚伊人眼睛亮晶晶的，不由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 “你笑啥？” “没什么，就是想笑。” “什么嘛……” 她想了想，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依旧流露着笑意，语气柔柔的，像是哄孩子一样：“先放你那儿吧，没钱了，我问你要。” …… …… 正文 56、A了上去 ， 听到楚伊人的话，曾书书觉得大善。 又和她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也十点多了，正好老妈打电话问在哪儿，于是也就顺势起身告辞。 “我走啦，明早见。” “嗯，好，你别睡过了啊。” “放心，我上来喊你，你行李多不多？” “没什么，我收拾一下，带随身的，剩下的让楚叔帮我寄快递。” “那要不我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麻烦了吧？”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人收拾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曾书书本来已经走到门口，聊着，又重新返回身来。 楚伊人也是无语，但又拗不过他。 转念一想，自己东西确实也多，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两人动作麻利的收拾着。 曾书书第一次发现，女人的东西，是真的多。 别不说，光卫生间的瓶瓶罐罐，就能装一大箱。 曾书书不由狐疑的看着她的脸，趁她没防备，还上手捏了捏：“也看不出你有化妆的迹象啊，怎么这么多东西？” 手感极佳。 细腻且柔软，还q弹，一掐一兜水儿。 这个动作，当真让楚伊人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脸色倏然红了。 只是，曾书书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依旧低头收拾着东西。 吐槽都无力吐！ 说他吧，显得自己好像有点小气。 不说吧，又觉得这举动有些过分。 不过，心跳却也莫名有点快。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曾书书，看了一会儿，略显窘迫的走出卫生间，到卧室去收拾衣服。 “收拾好了啊。” 过了一会儿，曾书书从卫生间走出来，跟着她到了卧室，“汇报”工作。 楚伊人这会儿正在叠内衣，一时间又有些莫名的尴尬，下意识拿过一件外套，遮住。 曾书书看到了。 白色。 蕾丝的。 心中微微一动，嘴唇动动，却终究没说出口，只剩一丝小悸动，在内心反复盘桓。 好想知道，这件衣服，呃，它大吗？软吗？白吗？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没有别的，要不你先回家吧，一会儿你妈该着急了。” “没事儿，就下个楼的事儿，还有书呢，你带了那么多书。” 客厅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有的还没拆封，是她之前买的。 楚伊人想了想：“要不放你家吧？送你了。” 这个房子最好是要腾空的。 来的时候拎包入住，走的时候干干净净。 这是应该的。 书有点沉，不好带，也没必要邮，索性也就留给曾书书。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算了，留给你楚叔吧，让他好好增加一下文化素养。” 主要是太多，得有三十多本，太沉，真的不好搬。 哪怕只是搬下楼。 这个提议，楚伊人不是很满意，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也行吧。” 这些都是小事。 这会儿她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就看到曾书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种炽热。 “你……十一点了。” 她抿了抿嘴唇，不由轻声说道。 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 大晚上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承认自己心里对曾书书是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互动，但还没到那种程度。 这会儿，感觉到曾书书似乎要有兽性。 女人对这些东西的感应，通常都是很准的。 曾书书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咽了口唾沫，似乎也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拼命的鼓动，怂毛线啊，a上去，她对你也有好感！ 另一个则是怂的一批，兄弟，撤吧，你可不能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啊，就算不违法，至少也得是要挨耳光的。 “咳咳……” 曾书书不由轻轻的咳嗽两声，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 没说话。 楚伊人在这种压迫的姿态，一时间也是有点楞。 心中同样天人交战着。 他…… 他想干什么？ 他不会这么大胆吧？ 我…… 我该怎么拒绝？ 会不会让他生气？ 慌乱着，曾书书已经走到面前，距离不超过一米，楚伊人分明感觉到，他眼神仿佛具有实质性能量的射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 “我们再去飞一次飞机吧？” 曾书书忽然冒出一句话，还是怂了，但也没完全怂。 楚伊人心中长长舒了口气，有点如释重负：“好啊，走着。” 只要不那啥那啥，别的一切都不好说。 于是。 重新拿上无人机，两人上了天台。 出门前，楚伊人特意换上裤子，多披一件外套，还戴上帽子，免得他又看到什么，起心动念。 夜空之中。 伴随着嗡嗡嗡的声音，无人机飞向苍穹。 楚伊人双手遥控，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屏幕，曾书书则是靠近了她，歪着脑袋，以一个比较亲昵的姿态，也看着屏幕。 “咱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曾书书忽然说。 楚伊人转头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哇！你看！有星星！” 曾书书忽然一声尖叫，她下意识抬头。 然后就感觉脸上被啄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 吧嗒。 遥控器连带手机，摔在了地上。 曾书书感觉这会儿心跳快到极致，连忙弯腰，捡起来，其实是借此掩饰心中的紧张。 亲了！ 亲了啊！ 虽然亲的只是脸。 但，这，也算是a上去了吧？ 楚伊人没出声。 曾书书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色。 时间仿佛凝滞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妈的，书上也没写啊，老师也没教过啊。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是什么反应？ 深吸口气，握了握拳头，曾书书才重新仰起头，仔细看着她的眼神。 然后，倏然间呆住了。 只见，她脸色微红，但眼中却仿佛有泪花，亮晶晶，晶闪闪的。 “我草！” “你咋还哭上了？” “不是，我错了，真错了，你别生气啊。” “你不会报警吧？” 曾书书顿时有些慌了，笨拙的解释道。 我特么…… 看过那么多书，学过那么多套路，也算是撩过女人吧，但这个时候，还是一阵本能的心慌。 难道这就是爱情？ 还是爱你mmp麻花情？ 楚伊人本来羞愤，但看到他这幅憨态，尤其是最后一句报警，不由又有些想笑。 硬生生忍着，她看了曾书书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朝天台大门走去。 无人机都不要了。 曾书书：？？？ 这是啥子反应嘛！ …… …… 正文 57、就很离谱的表白 楚伊人觉得自己这会儿彻底傻了。 平时的冷静和理性，好像忽然间都忘记了一样。 从家里到天台，从捏脸到亲脸，曾书书越来越过分，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 骂他？ 当真不会。 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几句脏话，即便再生气的时候，都没有说过。 讲道理？ 讲不出来啊…… 平时就在嘴边的那些话，现在就像是集体失忆了一样。 打人？ 那就更不会了。 躲避。 躲了啊，可惜没躲过，还是被他偷偷亲了。 无法面对之下，这会儿只好选择逃避。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人生前十八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不至于当成洪水猛兽，但终究是如同巨石落入平静心湖，炸出无数涟漪。 身后。 曾书书快步追了过来。 “等等，等等，先别走。” 曾书书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A都A上去了，这会儿心中也是下定决心，必须拿下。 此刻要是拿不下，那到明天，估计得生别扭，很可能就跑了。 得趁热打铁。 …… 漆黑的楼道里，声控灯发出橘黄色的光芒，刚才亮着，几秒钟后暗了，现在又亮起。 曾书书鼓起全身勇气，抓着她的胳膊，顺势抓住她的手，柔弱无骨，白嫩修长。 楚伊人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手心都是汗。 “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忍住。” 曾书书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楚伊人感觉脑子的力量一点一点恢复，抿着嘴说道：“你就是故意的。” 曾书书：…… “好吧，我是故意的。你太漂亮了，我没忍住。” 她：…… 面对这种诚实的男生，真的是都无力吐槽。 “你太过分了！” 她嗔骂，勉强算是骂吧。 曾书书：“是的，我太过分了，我上头了，可是是你太迷人了。” 楚伊人抿起嘴唇，心中悄然生出几分小得意，却不知道该如何回。 声控灯忽然暗了。 曾书书剧烈的咳嗽一声。 仿佛将所有的胆怯也咳嗽了出去。 深吸口气。 “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我不是很会说话，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紧张，你可以摸摸，我心跳的很快，都快要跳出来了。要得心脏病了。” 楚伊人：…… 哪有那么夸张？ 这算是表白吗？ 有点奇怪的土。 但因真诚而动人。 此刻她不由想起李健也曾给自己表白过，上高中时还有几个男同学，都给自己表白过。 都是那种家世优越的男生，口才和表达都自信而爽朗，落落大方，笑容和礼貌也无可挑剔。 但自己好像一眼就能看出那种优雅背后的伪装。 是一种很强烈的征服欲。 而现在…… 曾书书不是。 她依旧沉默着，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曾书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不过我就清楚一点，在别人面前，我是自信而从容的，但在你面前，好像莫名的就胆怯起来，自卑起来，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自我暴露缺点，但事实就是如此，为什么要去北大，你是占比很重的原因。然后你也选择了北大，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楚伊人，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语速很快的，曾书书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只觉念头通达。 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接下来，就看她了。 声控灯又暗了下来。 曾书书没有咳嗽。 楚伊人也依旧保持着沉默。 平心而论，曾书书说的这些话，有些拙劣，但……真的很真诚。 深吸口气。 再深吸口气。 楚伊人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但身体依旧有些本能的紧张。 犹豫了一下，她轻声说道：“我大学四年，不准备谈恋爱的。” “我可能……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脑子有点问题。” 她略显胆怯的说道。 你不尊重我，在我面前逞强，那我就会比你更强。 可你若示弱，那我也会比你更弱。 她想拒绝，但不想这种拒绝，让曾书书觉得敷衍，或者是说谎。 “我……” 她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挺喜欢你的，但……但……” “就是说不上来。” “这道题，我也不会啊。” 她语气有些苦恼。 是真的苦恼。 曾书书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间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处女座？” 哈？ 楚伊人微微一愣，觉得有点好笑，也觉得有点荒唐。 她是不信这些的。 “我生日是9月2号。” 曾书书一拍手，声音很响亮，再次把声控灯都吵亮了：“那你就是处女座！嘶！难搞哦。” 楚伊人：…… 无语。 但更觉好笑。 什么鬼？？？ 曾书书：“这样，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跟你讲，你这个绝对是病，得治。要不我就好好心，免费帮你治了。” 说这话的时候，曾书书紧紧抓着她的手。 楚伊人：…… “你……要做什么？” 曾书书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处女座，强迫症，完美主义者，理智，现实，敏感，较真，傲娇，想太多，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拧巴，最后硬生生自己钻牛角尖……各种臭毛病，你自己想想，有没有？” 楚伊人：？？？ 这话，不是很中听。 但，楚伊人沉默着，犹豫着，想了想，好像也……全中。 真的是星座吗？ 有这么灵吗？ 她感觉到一种三观震荡。 “行吧，那也不着急了，慢慢来，先这么说。” “我现在还是最喜欢你的，但不保险，以后会不会受不了你，或许，我也有可能碰上更喜欢的人。” “至于咱俩，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我肯定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套路你，你自己也好好想想。” 曾书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伊人：？？？ 彻底傻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还有这种操作？ 你这刚跟我表白，说喜欢我，转头就说，不保险？ 什么叫“现在还是最喜欢我的？” 什么又叫“不保证以后会不会受不了？” 又什么叫“或许遇到更喜欢的人？” 她彻底无语了。 但，似乎也觉得，好像，他这么说，也没问题。 反正，自己也没同意这种表白。 “行了，不说了，去把飞机收回来，早点回去睡觉吧，明早还坐车呢。” 曾书书淡定说道。 楚伊人：…… 迷了。 这叫什么事儿吗？ 迷茫着，两人返回天台，拿回楚伊人的手机，又把在低空自动避障盘旋的无人机回收，然后彻底离开天台。 电梯到十八层。 楚伊人沉默了一路，这会儿实在有点忍不住。 “那……你是什么星座？” 曾书书咧嘴笑笑，露出满嘴大白牙。 “射手！” …… …… 正文 58、404 not found 曾书书下了楼。 敲门，回到家。 身上黏糊糊的，洗过澡后，才彻底清爽和冷静下来。 妹的，自己第一次表白，竟然失败了。 不过，也正常。 回过神来，曾书书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上头了。 自己下贱。 就是那一瞬间起心动念，馋人家身子。 不过还好…… 最后还是凭借着临时的机智，用星座给圆了过去。 又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对于楚伊人这样的姑娘而言，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妈，我明天去帝都啊。” 听到客厅的声响，老妈出来看了一眼，曾书书交代道。 “去干啥？” “考驾照啊，要考科目三了。” “一个人敢去吗？要不让你爸陪你去？” “放心，可以，和个女同学一起，你别操心了。晚安，老妈，早点睡。” 曾书书淡定说着，很“洋气”的轻轻抱了下老妈，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老妈：…… 臭小子。 看来真是谈恋爱了。 这么花里胡哨的。 不过……也挺好。 一定得早点谈恋爱，现在找个媳妇儿多难啊。 这就是老妈朴素而实际的想法。 ……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已经是十二点。 却有些失眠。 不是很能睡得着觉。 “老曾，睡了不，上号不？” 秦浩发来条消息。 曾书书：“不玩，在撩妹。” 秦浩：“撩妹有什么意思，玩游戏啦，我点了陪玩，御姐音。” 曾书书：…… 狗东西你真是飘了，竟然还点陪玩。 还御姐音。 不过，转念一想，这货可能是白天被沈茹刺激到了，当时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得到，秦浩那鬼鬼祟祟的眼神，想看又不敢看，抽空看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 肯定心里有鬼。 只不过，限于沈茹是自己带来的，苏梦丹也在场，他才没有骚浪起来。 但可能也被刺激到了。 现在点个陪玩，还来自己面前炫耀。 曾书书：“苏梦丹警告。” 秦浩：“那不能够，我刚和她视频完了，聊了一个多小时，都说了晚安，她肯定睡了。” 曾书书：“呵呵，说不定人现在也正在和别的男生聊天。” 秦浩：“滚！不说了，我的御姐音上线了。” 曾书书没有回复。 还是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曾书书莫名的有些感慨，心念一动，发了一条朋友圈。 “404 not found” “BUG检修中” “找不到对象” …… 程序员的硬核朋友圈，懂的都懂，委婉中带着倔强，凄凉中带着搞笑。 至于其它人看到会是什么反应，见仁见智吧。 叮咚！ 曾书书正无聊的刷着朋友圈，微信提示音忽然响起，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有鱼咬饵！ 切换回聊天界面。 曾书书希望是楚伊人。 但，当看到发这条消息的人，顿时呆住了。 竟然是苏梦丹！ 曾书书：“没呢，怎么了？（悠闲）” （悠闲）这个表情包，在表情包图库里，是个戴绿色钢盔的小人。 浩子，你裂了。 曾书书有点想笑。 苏梦丹：“没事，就是看到你发朋友圈，我也有点睡不着。” 曾书书：“浩子呢？” 基本的节操还是得有的。 我曾书书，绝对不做那曹贼之事！ 苏梦丹：“我俩吵架了。（大哭）（大哭）” 曾书书：…… 吵个几把啊吵架了。 刚才秦浩才说和你说了晚安。 不过也没法拆穿她，想了想，曾书书回道：“为什么吵架啊？” 倒要看看她套路有多深。 这两人也是真有意思。 都是骑驴找马呗。 也正常。 一瞬间曾书书都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准，比这俩还是要高几分的。 嗯。 苏梦丹：“他太色啦，总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总觉得他就是想那个，更过分的是，视频的时候，还想让我和他luo聊。（大哭）（大哭）” 曾书书：…… 这句话，妙啊。 其中深意，颇得茶中三味。 第一味聊大尺度话题，第二味暗示我很纯洁，第三味制造羸弱可怜人设博取同情。 曾书书回道：“试问哪个男人不想这样呢？（坏笑）” 苏梦丹：“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曾书书不由笑出声：“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梦丹：“你也好坏啊……” 她又发来一个猫猫可爱躲起来羞涩的表情包。 曾书书觉得她在欲拒还迎，和自己撩骚。 于是有点聊不下去了。 主要是不敢聊下去了。 “我要睡觉了，拜拜。” 苏梦丹：“好吧，那晚安。你别和秦浩说我和你说他坏话了啊。” 她还上个保险。 曾书书没再回复。 …… 回头又看了一眼朋友圈，有人给自己点赞，有人评论。 不过都是泛泛之交和同学。 楚伊人始终没有任何互动。 可能是睡觉了吧。 曾书书微微叹了口气，也准备睡觉了。 来日方长。 等到了帝都，才是自己真正浪起来的时候。 古城，熟人实在太多，当真不敢，也不能，分分钟社死。 放下手机，曾书书关了灯，准备睡。 只是，这时，微信提示音却再次响起。 还不是消息。 而是语音电话。 再看一眼来人，楚伊人！ 曾书书妙接。 “你睡了吗？” 她轻轻柔柔的声音，也彻底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这样。 曾书书：“正准备。” 那头的楚伊人沉默了一下，只听得到呼吸声，却不说话。 “怎么啦？” 曾书书问。 楚伊人：“没事，睡觉吧，明早见。” 就挂断了。 这没头没脑的。 曾书书愣了一下，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看吧。 她也纠结了。 把一个本来高高在上的女神，拉到现在这个地步，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泥塘，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想想两周前，刚见楚伊人的时候。 连微信都不愿意让你加。 现在，脸都亲了。 也还会主动打电话了。 啧。 我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 第二天一大早。 曾书书很早起床，洗漱完毕后，收拾个小包，主要是带好银行卡，吃过老妈做的早饭，和楚伊人一起，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高铁站。 帝都，我来啦！ 梦想与欲望之地。 …… …… 正文 59、要不要换座位呢 这是曾书书第三次去帝都。 第一次是去搬砖。 第二次是去考科目二。 身上都没什么钱，匆匆去，匆匆回，连五环之内都没怎么体验过，一直都在边缘OB。 现在第三次，曾书书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 高铁七点二十分开，十一点五十到帝都，刚好可以午饭。 不过，两人票座位没挨着。 楚伊人早就提前买好，曾书书是后来才买的。 买的时候余票不多了，没法自己选座。 旅途之中只能困在座位上，玩手机发呆无聊睡觉，其实最适合拉近感情，如果能挨着，那自然是最好的。 现在这个情况…… “等下和你旁边的换个座位吧？” 楚伊人点点头：“好啊。”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她的态度一直都很稳定，仿佛昨晚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但相比起昨天吃火锅之前，好像还莫名多出几分矜持的礼貌。 那就矜持着呗。 曾书书觉得没什么，正常情况。 就像政治书上的经典理论，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螺旋式上升，阶梯式前行。 得有这么个过程。 七点，检票上车。 曾书书先帮楚伊人拿着行李，到了她的座位，一张靠窗的票。 这会儿旁边座位已经有人了。 一个穿着短袖衬衫西装裤和皮鞋的中年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拎个公文包，是那种商务出差人士。 见到楚伊人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友好笑笑，他站起身来，搭了把手帮着放好行李，等楚伊人坐进去后，自己才重新落座。 还是挺礼貌的。 曾书书笑道：“大哥，商量一下，能和您换个座位吗？” “不能。” 男人依旧是笑着，却很坚定的拒绝。 礼貌归礼貌，换座归换座。 这个年纪的男人，做到笑着拒绝是不难的。 曾书书深吸口气，又道：“我出钱帮您升个舱，您去商务座，行不？”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曾书书一眼，普通票四百多，商务座将近一千，中间差价还是挺大的。 小男生为了泡妞，是真舍得花钱。 不过他还是笑着摇头：“不用了，这儿就坐得挺好，何必浪费那个钱。” 态度无懈可击。 底线寸步不让。 后来人有点多，这会儿已经拥挤上来。 这种情况，楚伊人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是想和曾书书坐一起的，但升舱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旁边的大哥还没同意，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心中微微有一丝后悔。 早知道的话，一开始就买商务座好了，也不缺这点钱。 不过她平常向来是能省则省的。 可当时没想到。 现在倒是还有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和曾书书一起升舱，可楚伊人觉得没这个必要。 况且，升舱也未必会有挨着的座位。 这趟线还是挺挤的，人很多。 刚才查了一下，商务座也就两个空位，刷新一下后，只剩下一个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找乘务员升舱。” 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催促，自己有点占道，曾书书和楚伊人交代一句，便先让开路，朝车厢连接处走去。 心中倒也没有什么情绪或者怨念。 换不换座，都是别人的权力。 帮忙是义务，不帮忙也无可厚非。 列车现在是停车状态，乘务员正忙着，看不到人，曾书书想了想，倒也不着急，先去前面车厢，自己的座位。 只是…… 走过去之后，曾书书一时微微有些愣神。 自己这个隔壁座，也是个妹纸。 而且还很漂亮。 漂亮程度不亚于楚伊人的那种。 对于美女的评价标准，每个男人都有一套自我审美的打分系统，曾书书自然也有。 几个维度，脸，胸，腿，气质，谈吐，以及其它。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自己目前的认识的几个女人，王楠七十分，苏梦丹也差不多七十分，秦悦可以算七十五分，沈茹八十分，楚伊人则是九十五分以上。 此刻，坐在自己旁边座位的这个妹纸，也至少有九十分往上了。 只是风格和楚伊人截然不同。 楚伊人属于那种外表青春活力美少女，气质则高傲清冷，还没彻底绽放出来。 而眼前这个，则是阳光明媚，微微有点肥嘟嘟的婴儿脸，皮肤吹弹可破，笑起来很温暖治愈。 身材虽然略显纤瘦，但该胖的地方，却也骄傲凸显，姣好的弧线一直顺延下去，修长优美的双腿被白色裤袜包裹着，一双黑色小皮靴。 她这会儿正在玩游戏，从曾书书的视角，看得到是开心消消乐。 看到曾书书走过来站在面前，她恍然抬头，微微一愣，笑着打招呼：“哈喽，小哥哥，你的座位吗？” 曾书书笑着点点头：“是鸭。” 她靠窗，曾书书靠过道，坐下。 曾书书觉得，这个妹纸肯定很好说话，自己要是和她商量换座，她一定不会拒绝。 可，此刻忽然换座的动力没那么强烈了。 嗯。 再等一会儿吧。 不要贸然麻烦别人。 不礼貌。 emmmmm。 “你去哪里呀？” 曾书书刚坐下，她就很自来熟的笑着问道。 曾书书笑道：“帝都。” “我也是呢。上学吗你？” “是啊。” “我也是呢……你哪个学校的？” 这姑娘好看，其实周围不少人都在似有若无的窥视她，曾书书想了想，脑袋微微向她偏了偏，一只手衬在嘴边，声音压低：“北大。” “唔，喔！” 她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喉音，眼神也微微兴奋，有点小好奇，还有点小崇拜的样子。 态度明显更热情了几分。 刚才是那种对陌生人，友善，礼貌的热情。 在听到北大后，则是又加了一点火。 曾书书：“你呢？” 此时此刻，忽然就觉得，北大这个名头，是真的好用。 尤其是在学生群体中。 哪怕是用来泡妞呢。 都自带一种光环效果。 好像自己这个人，都因此而有了一种荣誉光环，信任背书。 她：“我学艺术的，帝都舞蹈学院。” 曾书书：“唔！喔！厉害喽。” 她有点小羞涩的样子：“哪里哪里，比起你这种学霸，还是差远了。” 曾书书：“哪里哪里，好看的才去学艺术，不好看的，只能好好学习了。” 她不由轻轻笑出声。 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你大几啊？你们现在就开学了吗？” 曾书书：“新生，还没开学，先去踩点。”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有点小调皮的笑道：“我大二，乖，叫学姐。” 曾书书略显无奈且无语的叹了口气。 “那你也得先告诉我名字啊……” …… …… 正文 60、楚伊人的先礼后兵 没有人会拒绝知道一个学舞蹈的漂亮小姐姐的名字。 对于异性这件事，曾书书觉得自己不必过于浪荡，但也没必要过分拘谨，不要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就想着睡人家之类的，就先认识一下也挺好的。 他觉得现在自己还处于“练级攒经验”状态。 每个自己见到的女生，不管是普通小怪，还是精英领主，都是宝贵的经验库。 趁年轻，这段经验条若是不刷满，以后肯定要在女人身上吃大亏的。 轻则单身狗。 重则接盘侠。 再重，或许牛头人。 结了婚可能都会吵架！ 孩子都可能不是自己的！ 呃。 想的是有些长远了。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泡妞的屠龙之术，自己心态上可以不用，但必须得……会。 …… “苏樱樱，江苏的苏，樱花的樱，两个。” 苏樱樱轻声说道。 声音保持着能让曾书书听见，但又不至于打扰到车厢里其它人的程度。 曾书书觉得这个名字确实好听，不由发自内心的赞美道：“真是如樱花般美好的名字和真人啊……” 苏樱樱微微愣了一下，眉眼间的笑意一点点荡漾开来。 她自然是听过很多人夸自己长得漂亮，但这种腔调，类似于动漫中的文绉绉的语调，带来一种略显二次元的感觉。 “你呢？” 她眨了眨眼睛。 曾书书笑了笑：“你拿出手机。” 嗯？ 苏樱樱不清楚为何问名字要拿出手机，但疑惑着，还是乖乖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曾书书：“打开百度。” 她照做。 曾书书：“你搜索关键词，汉东省，古城市，2021，理科，高考状元。” 她：…… emmmmm。 可恶，被他装到了。 好清新脱俗一装逼少年！ 不过，也蛮中二的。 她再次轻轻的笑出声来。 …… 另外一边。 楚伊人落座之后，看着曾书书离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再次刷新一下这趟线的余票，二等座还剩两张，商务座已经售罄。 不确定车上的工作人员，是否会有多余的座位额度，但大概率，曾书书的换座之旅，会以失败告终。 想着这些，她吸了口气，看向旁边的男人，微笑。 男人嘴角也是微咧。 “你好啊。” 楚伊人礼貌点头：“嗯呢，您去哪儿？” 男人有些小惊喜，其实他也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想着，旅途之中，旁边坐着这样一个美女，多少会很赏心悦目。 如果能聊上天，甚至加上微信，拿到联系方式，那就更好了。 谁会拒绝这样的待遇呢？ “去帝都。你呢？” 楚伊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道：“您从哪儿来？” 男人随口道：“我是魔都人。” 表情和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一线城市本地人的自傲之意。 楚伊人哦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掏出手机，刷新一下，看到从魔都到帝都的车票价格，是631。 于是她笑着说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换个座，您这张车票，我转现金给您，拜托，麻烦您。” 升舱什么的，虽然体验更好了，但还是这条线，本质上没有区别。 可如果给现金，那相当于白坐。 属于“优惠”力度更大的那种。 说到底，核心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至于花点钱，那也只是小钱罢了。 用几百块钱，换这三四个小时全程的心情愉悦，那还是很值当的。 听到楚伊人的话，男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有点不爽，几百块钱，你就想买断我看美女的快乐？ 不答应！ 坚决不答应！ 这点钱够干个啥？ 现在娱乐场所全面涨价，都不够点个台的！ 不过，拒绝小男生，和拒绝美女，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悄然的转移了话题：“刚才那个，你男朋友啊？” 楚伊人心中略微犹豫一下，点头。 反正曾书书也不在这儿。 她为了加强“说服”的力度。 男人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过于不近人情了？但这就是我的原则，我不要钱，也不想换座，可以吗？这是我的权力。” 他风度翩翩的装了一下。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心中觉得有点好笑。 类似于这样的说辞，她一点都不陌生，反而是很轻车熟路。 也不看从小在什么家庭中长大。 这会儿她想到父亲曾经教过自己的说服术，说服别人有两种方法，如果制造美好不成，那就制造恐惧。 点点头，楚伊人轻声道：“可以理解。我当然尊重您的原则。” “不过，知道为什么非要和您换座吗？” 男人笑笑：“为什么？” 楚伊人柔柔道：“我可能疑似确诊一种比较奇特的病症，存在传染的可能，但还不是很确定，去帝都就是为了看病，所以其实还是为你好。” 男人：？？？ 我草？ 他顿时下意识的偏了偏身体。 但回过神来，又觉得楚伊人是在骗自己，什么奇特的病？ 哪儿还有这种事？ 只是，这时，楚伊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之前考古时准备的一次性口罩，戴上，又戴上帽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往窗户边一靠，一副“累了，不想说话”的样子。 男人：……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小姑娘拿捏了。 真的不确定，她是在撒谎，还是说的是真话。 “不是，你，真的假的？” 带着一种侥幸的心态，以及重新沟通的意愿，男人开口问道。 楚伊人都没抬头。 声音也倏然间变得冷冰冰。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就喊乘务员，说你骚扰我。” 男人：？？？ 这…… 这，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刚才那个笑眯眯的小美女呢？ 怎么忽然变灭绝师太了？ “不是，你……” 他说着。 楚伊人若无其事的举手，清朗的说道：“乘务员……” 他倏然间闭嘴。 “别，别，好，我不说了。” 楚伊人胳膊放下，继续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男人觉得这个小姑娘是真的难搞，而且意志很坚定，人很坏，很煞风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 即便自己这种三十五岁的老男人，都很难下手。 这种挫败感，有点小难受。 权衡一下，还不如退而求其次，他还是很快说道：“那，你刚才说的条件，还适用吗？” 听到这话，楚伊人摘下口罩，再次恢复了笑容美少女。 “当然可以呀。” “来，手机掏出来，我这就转你钱。” 男人：…… 呸！ 真是个小妖精！ …… …… 正文 61、高冷小姑娘和学霸大人 如果曾书书看到楚伊人“操作”这个男人的全过程，估计会眼珠子都瞪碎，下槽牙都咬出血。 这是自己全然没有见过的一面。 精准，有效，以及犹如外科手术执刀人的犀利，绝不多用一分力，但招招致命。 其实他也见过部分。 就是在之前楚伊人和刘健在那家牛肉店聊天时说的内容。 但那会儿，压根没怎么在意。 只觉得是理智和清醒。 给男人转了钱，楚伊人说道：“我现在通知他过来，您等下别和他说这件事。” 她交代一句，便给曾书书发消息。 “搞定啦，过来啦。” …… 另一头。 曾书书正聊得美呢，忽然间听到手机提示音，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一句卧槽。 自己，面临选择。 “怎么啦？” 苏樱樱问道。 忽然收到一条消息，然后面色就变了。 曾书书笑了笑，迅速组织着语言：“我的小伙伴，喊我过去一起拯救世界。” 苏樱樱：？？？ 什么鬼哦。 中二又有趣的样子。 曾书书：“我和我同学一起上车的，不过座位不是一起，刚才她和我说，可以换座，让我坐过去。我觉得……呃，我不能重色轻友。你说呢？” 苏樱樱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曾书书讲得很清楚，包括心路历程，语气温和而逻辑清晰，反倒是让她觉得，好有原则的样子。 不是那种随便的男生。 更何况，还很礼貌，征询自己的意见。 “那你去呗。咱俩加个微信，很高兴认识你。” 曾书书笑着掏出手机：“好呀，回头联系。” “OK。” 滴的一声，扫了微信，通过。 曾书书想了想，又多补充了一句：“对了哦，还要跟你补充一句，我先和你道个歉。” 苏樱樱：“哈？为什么？” 曾书书：“就是……呃，感觉有点坑到你的样子，因为等下换座位过来的那个大叔，好像挺油腻的，我刚才和他聊了两句，又没礼貌。” 苏樱樱：…… 莫名的，有点被他感动到了。 他好细心啊。 甩下刘海，苏樱樱眼神有点小惆怅，轻轻叹口气，小吐槽的语气：“那也没办法呀，谁让我命不好呢……”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好啦，没事啦，你去吧，我可以，我等下不理他就好了。” 曾书书笑着点头。 “好的。” 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曾书书拎起包，起身朝着楚伊人的位置走去。 片刻后。 男人换到这边。 有点意外惊喜。 哦豁？ 这边座位旁的美女，竟然丝毫不亚于刚才那个！ 这…… 我这，财色双收啊！ 一点都没损失，还白赚六百大块！ 他当即美滋滋的坐了下来，礼貌笑道：“你好。” 苏樱樱看了他一眼，也不帅，不过确实很油腻，抱着手机，没理他，眼神看向窗外。 内心多少有点迁怒于他的感觉。 男人：……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高冷的吗？ …… 曾书书坐在楚伊人旁边的位置。 屁股往里挤了挤，挨着她的腿，软软的，热热的，肉乎乎的。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感觉到曾书书的温度，往里又靠了靠。 闪避！ 曾书书跟着往里挤。 占着便宜，顺口问道：“哎，你怎么搞定他的？那个老男人？” 楚伊人扬了扬小拳头，笑道：“以德服人。” 她觉得曾书书是那种很单纯很纯粹的人，虽然偶尔荷尔蒙躁动，但可以理解，大体上还是好的，不想给他透露太多自己的小心机。 “那你很厉害哦。” 见她不想多说，曾书书也没多问，随口夸了一句。 楚伊人：“那当然。” “好啦，我要补觉啦，昨晚都没睡好，都怪你，肩膀靠过来。” 她有点小嗔怪的说道。 曾书书心情美滋滋的，挺了挺肩膀，朝她靠得更近一些。 她拿出无线蓝牙耳机，戴在右耳，把左边的递给曾书书，然后又拿出个U型枕，套在脖子上，顺势靠住曾书书的肩膀，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 耳机里响起郭德纲于谦的相声。 选段是《扒马褂》。 “你还听相声呢？” 不由问了一句。 楚伊人闭着眼睛，呢喃道：“嗯，高三压力大失眠时，无意发现的。” “好啦，我真的很困，你不许说话了。” 曾书书：“哦。睡吧。” 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手放在她自己腿上，曾书书低头扫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动，覆盖了她的手。 她指尖微微跳了一下，睁开眼睛，不过却没说什么，又很快合上。 手也没挪开。 只是说道：“不许乱动。” 曾书书：“哎，好的，你快睡快睡。” 其实心里已经乐疯了。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微信消息。 曾书书心念一动，按下静音，然后不动声色的侧着手机，分心二用，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楚伊人是否睁开眼睛，另一边还是用眼角余光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感觉都快要得斗鸡眼了。 角膜都要扭曲了！ 瞳孔都要成两仪分光瞳了！ 是苏樱樱发来的消息。 她的微信昵称是“阿拉蕾”，头像也是。 阿拉蕾：“真的是个油腻大叔哎，好烦（抓狂）” 曾书书单手打字：“对不起，我的锅。” 阿拉蕾：“哎呀，不怪你啦，你……你重友轻色嘛。JPG” 这个表情包，是一条狗子在吃瓜。 曾书书意识到她在开玩笑：“以后你也是“友”了。” 阿拉蕾：“好的，友友！你玩游戏吗？要不要来一局？还有你同学？几个啊？打不打王者？” 曾书书：“本人常年醉心学习，不会打任何游戏。” 阿拉蕾：“啧啧，学霸大人，恐怖如斯。” 学霸大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曾书书觉得单手打字实在是费力，而且精神高度紧张，想了想，发道：“你玩吧，不用管我，回头我下载了游戏，咱在一起玩儿，你带带我。” 阿拉蕾：“嗯嗯，一定带你上大分！” “不过我一个人玩也没意思，咱俩继续聊天吧？” 曾书书：…… 你这个小姑娘，你还挺粘人啊你！ …… …… , 正文 62、等下拼车吗 就这样，曾书书一边充当着楚伊人的免费靠枕，另一只手和苏樱樱聊个火热。 感觉到右半边身体逐渐变麻，左手也是逐渐得变酸。 妈的。 想不到这还是个体力活儿！ balance！ 平衡很重要！ ……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变幻，不知不觉间，三个小时的路程便悄然流逝。 曾书书感觉到楚伊人动了一下，似乎有着要醒的迹象，于是手机息屏，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楚伊人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两下，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曾书书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羞涩。 好像……睡了挺久啊。 自己是真困了。 但第一次这样靠着男生肩头睡觉，还是挺羞耻且刺激的。 重新闭上眼睛，楚伊人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然后再次睁开。 “几点啦？” 她若无其事的轻声问道。 曾书书一本正经到：“已经过站了，我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醒你。” 哈？ 楚伊人微微一惊，很快回过神来，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意识到他在骗自己，开玩笑，一时有些无语的样子，不过却也彻底清醒。 “我去个卫生间，洗把脸。” 曾书书站起身来，揉着肩膀，甩了甩胳膊：“好吧，你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楚伊人才意识到，他这三个小时，可能属实有些辛苦。 先上卫生间。 回来再跟他道歉。 如此想着，楚伊人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看着她的背影，曾书书感觉到手机震动，亮屏看一眼，是苏樱樱发来的最新消息。 “等下拼车吗？” “北大和我们学校距离不远，顺路啊。” “你那边几个人啊？” 我草！ 看到这消息，曾书书瞬间有那么一丝紧张，感觉到要翻车的迹象。 这种操作，其实自己还不是很熟练，心态上也还无法做到彻底的心安理得。 深吸口气，曾书书每个脑细胞都充分调动起来。 两个车厢距离不远，等下出站的时候，苏樱樱大概率能看到自己和楚伊人，虽然其实也没什么，但曾书书有种下意识避免两人见面的本能想法。 可…… 用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拒绝她呢？ 心中微微一动，很快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姐在这儿呢。（害羞）（害羞）” 曾书书迅速回道。 心中安慰着自己，其实也没什么错的。 楚伊人是楚天阔的侄女，楚天阔是周萍的老公，周萍是自己的干妈，自己是她的干儿子。 所以，从逻辑上来说，自己和楚伊人，也算是曲里拐十八道弯儿的姐弟。 我草？ 姐弟？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更刺激了。 同时，也生出“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的念头。 “唔。” “那好吧。” 听到曾书书这么说，苏樱樱也很快回复。 虽然是姐姐，可能是同龄人，但那也是长辈。 刚认识，她也不好意思就扯这么近。 看着她的消息，曾书书还没来得及回复，这会儿楚伊人走回来了，拿着手机，正在通电话。 “嗯嗯嗯”的说着，她语气有点小撒娇，可能是和家里人通话，约莫半分钟后，挂断电话。 她看着曾书书，抿了抿嘴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曾，我爸，说要开车过来接我，那个……要不你等下一个人走？” 于情于理，楚伊人觉得肯定不能带曾书书见自己老爸。 即便要见，那也肯定不是现在。 曾书书：？？？ 心中有点小窃喜。 但面上却显得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你爸不是在省城吗？” 楚伊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最近在帝都出差，另外，他也要带着我去拜访一下梁教授。” 这样的做法，她自己内心，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有种无情之感。 人陪了自己一路，现在到了地儿，转头就要甩开。 曾书书“不开心”了一下，很快就收敛，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你怎么补偿我？” 楚伊人感觉到他眼神中的调侃之意，轻轻咬着嘴唇，眼神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补偿？” 曾书书朝她靠近了一点，手握在嘴边，眉毛挑了挑，小声道：“亲一下。” 楚伊人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臭流氓！ 不要脸！ “嗯（三声），不要。” “你不要脸。” 她娇嗔笑道，身体后仰。 曾书书云淡风轻的笑着点头：“嗯，不要脸，要嘴。” 楚伊人：…… 白了他一眼。 “那要不你还是和我去见我爸吧？” 忽然觉得，强行增加一下难度，似乎也没什么，能够很大程度上，震慑一下曾书书的嚣张气焰。 她不是不喜欢。 只是觉得太快了。 还需要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 曾书书：…… 当即从心，笑出满嘴白牙，摆摆手：“嘿，你别这样，咱们还没到见家长的地步。” 楚伊人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眼波流转，有种“拿捏住他”的快乐。 就这？ 怂了吧？ 曾书书顺势笑道：“那等下咱俩分开走吧，万一你爸爸来站里接你呢，要是看到我，他肯定会怀疑。哎，我好惨啊，感觉像做间谍，豪门贵女和她的地下小男友，呜呜呜。” 楚伊人又白了他一眼，想笑，又觉得他还挺体贴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其实我爸应该知道你的名字，他和楚叔有交流的，我爸，控制欲还挺强的，尤其是涉及到我。” “你……” 接下来的话，楚伊人没说出口。 她主要是担心，曾书书会被“打击”，老爸那样的男人，对任何一个胆敢靠近他女儿的小男生，都必然会是雷霆重拳，身份地位加上气势谈吐，能把小男生吓哭。 要知道，之前，即便连刘健那样的，在老爸面前，也会被吓得双股战战，大气都不敢喘。 刘健对自己那么尊重，一点歪心思都不敢有，总是一副舔狗的姿态，和老爸的存在有很大关系。 也就是曾书书这种，初生牛犊，才虎了吧唧的，偷了个塔。 他对权势和力量，一无所知。 …… …… 正文 63、渣男潜力种子 曾书书“委委屈屈”的决定了，分开走。 火车已经进了站台，悦耳的广播提示音响起。 “那等下我就不送你啦，你自己先走，咱们现在要分开行动，避免被你老爸以及他的邪恶爪牙发现。” 曾书书“强忍着愤怒”的说道。 楚伊人差点笑出猪叫，忽然觉得他这幅样子也挺可爱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那我走啦。” “你先去哪里？” 她关心曾书书的安排。 曾书书：“你别管我，让我在帝都的街头流浪吧，看看哪个好心的小姐姐，能收留我，把我捡回去。” 楚伊人彻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rua了一把曾书书的头发。 犹豫了一下，有点想亲他一下，但还是硬生生忍住。 车已经停下。 可以出站。 “好啦好啦，你走吧，我也给家里报个平安。” 曾书书想制造时间差，让她先走，于是拿出手机，拨通老妈的号码。 楚伊人点点头，收拾好行李，也没打扰正在通话的曾书书，利索的朝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和老妈聊了两句之后，曾书书迅速挂断电话。 给苏樱樱发了条消息。 “你叫到车了吗？” 苏樱樱：“还没呢，好难叫车啊。” 曾书书想了想：“我想了想，还是有点担心你，要不还是咱俩一起走吧。” 苏樱樱：“哈？那你姐呢？” 曾书书：“我让他们先走了。” “我现在有点饿，想先吃东西，大厅那里有家肯德基，等下我们在那会和吧。” 曾书书觉得，现在过去见她还不保险，万一在大厅碰到楚伊人和她爹，那就彻底GG了。 所以还是再打个时间差。 前两次来过这边大厅，记得大厅偏远角落有个肯德基，还是到那儿比较保险。 苏樱樱：“好的呢，不过，要不出去吃？这里好贵的，而且，我……吃不了高热量。” 她觉得曾书书有点奇怪。 好像神神秘秘的样子。 但也没多想。 曾书书：“也不是不可以，先会和。” 苏樱樱：“好的呢。” …… 和她聊完，曾书书坐在高铁椅子上，看着车厢里的人，一个个离开，心情还是有些微妙的。 要掩饰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 哎，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狠狠的批判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曾书书追溯着源头，大概就在高考前的那个晚上吧。 巨大的诱惑，唾手可得，就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 你要不要？ 要？ 良心上可能过意不去。 但会收获巨大的好处。 不要？ 舍得吗？ 真的舍得吗？ 嘿，我以后可千万不能考公务员。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曾书书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车厢里的人也快走光了，乘务员都开始打扫卫生，于是自己也起身，朝着车厢外走去。 顺手给楚伊人发了条消息。 “接到你爸爸了吗？” 几秒钟后，楚伊人回复：“已经上车啦，你呢？” 曾书书：“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愿意收留我这个流浪少年的漂亮小姐姐，现在就跟她走。” 楚伊人：“……” “那你快去吧。” “不和你说了，我爸在车上呢。” 曾书书：“OK。” 聊完，笑了笑。 你看，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真话都没人信，反而谎言更动人。 …… 确定楚伊人已经坐上她爸的车离开，约莫五分钟后，曾书书到了肯德基。 没有点餐，眼神扫了一圈，就看到苏樱樱。 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四处寻找。 彼此看到。 她站起身来。 曾书书也快步走过去。 这时。 曾书书眼角余光，悄然看到一个熟人。 刚才和自己换座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和苏樱樱。 男人：…… 有点懵逼。 他知道这个小男生在原先那个位置，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在这里，和这个同样漂亮的女生会面。 夭寿啦！ 这个世界怎么啦？ 这也太魔幻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猛的吗？ 其实他本来也是心念一动，想要跟着苏樱樱，再制造个偶遇什么的，一路尾随着，小心翼翼跟到肯德基。 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 曾书书看了一眼男人，这会儿心跳也是莫名有点加速，已经站到苏樱樱面前，表情有点紧张，轻声道：“你被坏人跟踪了。” 哈？ 苏樱樱顿时愣住。 有点小紧张。 曾书书：“就是之前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他在那边，你回头看一眼。” 苏樱樱回头看了一眼，果真看到。 差点吓得差点没叫出来，顿时一把抓住曾书书的胳膊。 “走，咱们快走。” 曾书书也有点“小紧张”的说道。 “嗯嗯。” 于是两人快速出门。 看着两人的背影，男人：…… …… 直到上了出租车，苏樱樱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太吓人了。 变态真多！ 这种公众场合，竟然还会有人跟踪自己！ 还好，遇见了曾书书。 “谢谢你呀。要不我还真是有点怕。” 她看向曾书书，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曾书书满脸正气的笑道：“没事儿啦，他就是个变态，他要是敢冲上来，我肯定揍他一顿。” 苏樱樱不由笑出声。 好像，有点安全感的样子。 “嗯，你要是被警察叔叔抓起来，我肯定去给你送饭。” 她开着玩笑。 曾书书：…… “那你记得带上孩子。” 苏樱樱：…… 有点被撩到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个渣男？油嘴滑舌的？” 她现在对曾书书的心理印象和标签，第一是个小帅哥，第二是个学霸，第三才是朋友。 作为一个颜值在线的姑娘，苏樱樱自然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傻白甜，渣男还是见过不少的，也被撩过不少次，有一定的防渣技巧。 曾书书心里想笑，脸上一本正经的反问：“我像渣男？” 仿佛有点被侮辱到的样子。 苏樱樱觉得他似乎有点生气，于是姿态下意识放软一些：“哎呀，开个玩笑嘛，我错啦我错啦。你可是高考状元，学习这么好，怎么会是渣男呢？” 曾书书长长叹了口气，一副很惋惜很遗憾的样子。 “哎，其实我也做个渣男啊，可是没那个实力啊。” “所以还是安安心心当个老实人吧。” 苏樱樱：哈哈哈。 你可真幽默。 …… …… 正文 64、快看，这里有个老实人 出租车在拥挤的车流中艰难前行。 曾书书面色忽然有些痛苦狰狞。 “你怎么啦？” 苏樱樱注意到他的表情，略显关切的问道。 曾书书牙齿咬着嘴唇，摇头勉强笑笑，没说话。 “是不是饿了？” 她追问。 刚才曾书书就说饿了，不过因为在肯德基遇到那个“变态男人”，所以才没吃饭，赶紧溜。 现在不会是饿得胃疼了吧？ “不是。” 曾书书嘶嘶吸着凉气否认。 苏樱樱：“那，到底怎么了嘛？哎呀，你这个人，真的是，吞吞吐吐，急死个人。” 曾书书极其羞涩的，很是不好意思的，凑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道：“我……我想上卫生间。” 苏樱樱：…… 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笑意在脸上，一点点的晕散开来，却忍着。 不能这么不善良的笑。 她看向窗外，当即开口道：“师父，前面路口停车。” 前头就快到五棵松了，是个商业区，不少吃饭的地儿，先让曾书书解决一下放水问题再说。 这小学弟…… 嘿，真的是。 刚才的举动，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而现在，就是有点保护欲和怜惜了。 连放水这种事，都不太好意思说。 他可真是个“弟弟”啊。 苏樱樱如此想着，两人下了车，朝着旁边的一家饭店走去。 曾书书小碎步，频率却很快，一副憋着尿的样子。 这幅模样，苏樱樱又有点想笑。 心念一动，忽然忍不住的吹一声口哨。 曾书书：？？？ 你……是人？ 回头瞪了她一眼。 她也微微有点脸红，哎呀，太放肆啦，这么可爱的小学弟，竟然忍不住想调戏他。 没敢和曾书书对视，她轻轻推了一把：“快去快去。” 这是家火锅店。 八合里海记。 曾书书放完水，出门，苏樱樱就在门口等着。 看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要不就在这儿吃？” “好呀，我没问题，这家牛肉店好像挺好吃的。之前有人种过草。” “嗯，那试试呀。” 于是两人进门，选了个里面的位置，点单。 曾书书洗了杯子和碗筷，推给她，又给自己洗了一套，倒上茶水，有点小感触的说道：“想不到我来帝都吃的第一顿饭，竟然是和你。” 苏樱樱：“那你本来是想和谁？” 曾书书：“没有想和谁吧，只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小感怀，以后每次路过这里，估计我都会想起这顿饭。” 苏樱樱心中微微的荡漾了一下。 她觉得这个学弟，真的是好会撩啊，好会说话啊。 也不知道是套路，还是真心。 但看他那个真诚的眼神，应该是真心吧。 “等你哪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只要我还在这儿，只要这家店还没倒闭，再请你来这儿吃一顿。” 她决定试探一下。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有点小惊喜的样子，嘴上却说着：“那多不好意思。这顿饭也不能你请啊，还是我买单，最少也得是AA。” 苏樱樱：呃，确定了，这就是个老实孩子。 于是心情更好了几分。 “不行，我买单，你不许和我抢。” “我是学姐。” 曾书书不依不饶的辩论：“不行，我是男生。” 她：…… “那，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谁买。” 曾书书觉得她思维真是广，这种买单方式都想得出来，反正菜还没上，跟她乱聊：“不行，谁吃的多谁买。” 苏樱樱也越来越觉得，这个学弟是真的有意思。 “那这顿我买，下顿你买。”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让她感觉，哎呀？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连下顿都约好啦？ 曾书书：“这顿我买，下顿你买。” 苏樱樱：…… 憨憨。 真是一点都不做作的小可爱。 服务员端着锅子和肉过来了。 她觉得在“外人”面前讨论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好，于是也就果断结束这个话题。 …… 这家牛肉的确是很好吃。 清汤锅，各种肉都好吃，蘸料也好吃。 就是价格略贵。 人均差不多150。 曾书书是真饿了，早起赶路，没吃多少，所以中午这顿吃得格外多。 苏樱樱则是有着一个舞蹈生的基本素养，吃的很少，只吃瘦肉和青菜，连蘸料都不放芝麻酱，只放醋和辣椒，尽可能少的摄入热量。 “你就吃这点啊？” 曾书书感觉她像一只猫，吃的小口小口，零零碎碎。 一大漏勺烫肉，她才吃一片，剩下全归自己。 苏樱樱：“是呀，我也没有办法呀，开学要测体重的，这个暑假我已经胖了三斤。95是及格线，现在都98了。” 曾书书眼神下意识落在她胸前，店里有点热，她小外套脱了，能比较清楚的看到那凸出的弧线，和纤细瘦弱的小身板，不是很相符。 苏樱樱注意到他的眼神。 脸色微红。 “你看什么！” 曾书书：咳咳。 “没，没有看。” 苏樱樱是个比较喜欢纠缠细节的人：“你就看啦！哼！” 曾书书叹了口气：“都说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这，打破了物理规律啊，既不平胸，也不矮。” 苏樱樱眉眼间流露出笑意：“嗯，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 吃完饭，曾书书买过单，后来又加了两份肉，一顿饭吃了四百。 有点小贵，不过也没说什么，径直买单。 苏樱樱觉得这个价格，对学生来说，是多多少少有点超标了，虽然曾书书吃的多，但自己怎么也该表示表示。 于是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两百的红包。 曾书书听到微信提示音，看了一眼，没收：“不是说好了我买吗？” 她露出个调皮的笑容：“没说不让你买啊，买单归买单，红包归红包，能一样吗？” 曾书书：“哎，我有钱。” 苏樱樱：“屁，你一个大一的，还是男生，能有多少钱？” 反正，怎么看上去，曾书书都不像是个有钱人的样子。 倒像是个老实人。 虽然穿得衣服也挺不错的，从质感上来看，应该不便宜，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家里有钱和自己有钱，是两个概念。 曾书书又叹了口气，很是无语的说道：“哎，我真的有钱，我就是低调。” 苏樱樱：“真的吗？我不信。” 曾书书：“你好好的，别学鲁豫！”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65、小的好停车 曾书书没有和她纠缠这个话题，两人走出店门，准备重新打车，回学校。 出门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哎呀，下雨啦！” 苏樱樱当即翻包，从背包里拿出把伞。 精致的猪猪女孩出门必备，遮阳挡雨两用。 “喔，可以哦，厉害啦，竟然随身带伞。” “喏，你来撑。” 苏樱樱把伞递给他。 “这伞好小啊，算了，我不用，还是你打，我喜欢淋雨。” 曾书书开了伞，发现伞面真的是小，说巴掌大有点夸张了，但真就塞不下两人。 苏樱樱白了他一眼。 又好笑，又有点感动。 还挺绅士的嘛。 “靠近点不就好了。” 她主动说道。 曾书书却是把伞塞回她手中，自己已经起身朝雨中跑去。 “我喜欢淋雨，你快点跟上！” 她：…… 也是撑起伞，快步的跟在后面。 …… 从饭店门口到马路边边，还有一段距离，中间也有不少门面，曾书书像个“躲雨”运动员，从一个“屋檐”，狂奔蹦到另一个“屋檐”。 但，中间碰到积水的水洼，还会故意踩上去，踩得水花四溅，湿了自己的鞋也不管。 苏樱樱觉得他属实是太中二。 像是一头撒欢的哈士奇。 男孩子都是这么一种奇奇怪怪但可可爱爱的生物吗？ 也不尽然啊。 也就这个是。 曾书书玩跳屋檐的游戏，从小小的屋檐，到大大的屋檐，都路过了几家，忽然发现一家巨型屋檐。 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再一细看，是家4S店，卖车的，保时捷。 门口有几个人，店员在分发伞。 苏樱樱已经跟了上来。 看了她一眼，曾书书招招手，等她跟上来，然后就走进展厅。 “喂！” 苏樱樱叫了一声。 “你去干嘛？” 曾书书笑了笑：“看看嘛，顺便躲雨。” 苏樱樱：呃。 想了想，也没什么问题。 保时捷，虽然买不起，但还不能看看嘛。 于是进门。 好在店员也很礼貌，脸上都是笑意，没有因为这俩一看上去就是学生而看人下菜，反而是拿来一条干毛巾和热水。 曾书书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和湿漉漉的头发，兴致勃勃的在展厅中晃荡着。 苏樱樱跟在他身后。 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虽然进门前觉得没什么，但进了展厅，看到那高大上的布置，以及动辄七位数的车价标牌，心中还是悄然生出几分奇怪的感觉。 第一个念头是，啊啊啊啊，这车好漂亮，想要。 第二个念头则是，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配。 “你帮我拍张照呗？能拍照不？” 曾书书站在一台718面前，先和苏樱樱说道，又笑着询问店员。 店员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先生，拍照可以去那边，200一套。包括外观，内视，方向盘，以及可以定制您名字的提车大红横幅，短视频也可以。” 曾书书：？？？ 苏樱樱也是愣住。 还有这种服务？ 曾书书恍惚了一下，也是很快想起来。 哦，这是专门给那些微商搞的装逼套餐。 200块，只要200块，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但能买到一套完整的豪车装逼体验。 “那个……我不用。” 曾书书挠挠脑袋笑道，有点被他给整不会了，又说：“我只是想拍张照，看看哪款车型更适合我而已。” 店员：…… 苏樱樱：…… 这语气，说得好像你买得起似的。 “哎，你们这儿从买车到提车，需要等多久啊？保时捷是不是还要选配很多东西？” 曾书书好奇问道。 店员：“正常两个礼拜，确实需要选配，不过这个丰俭由人。” 曾书书又把苏樱樱扒拉过来：“你觉得哪个车好看？” 这大厅里的，刚才看过的，有帕拉梅拉，有macan，有卡宴，有718，也有一台911，以及新能源版。 基本上是保时捷全部的主力车型。 苏樱樱：“都好看。” 她决定，不管怎么样，都帮曾书书把这个逼圆满的装下去，不能拆他的台。 就算买不起，也一定要装出那种“买车如买菜”的感觉。 再说了，我这身材，我这脸，出门在外，不显得旁边这个男人很有钱吗？ 这样想着，她不由挽住曾书书的胳膊。 曾书书有点诧异于她“挽胳膊”这个举动，不过也没说什么：“那，哪个最好看？” 苏樱樱：“我觉得大点好看，霸气。” 曾书书：“你喜欢大的啊？小的怎么了？小的好停车。” 店员：…… 强忍笑意。 他感觉自己黄了。 尤其是这句“小的好停车”，绝了啊，很有画面感。 苏樱樱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脸色微红，糯糯道：“那……那你看吧。” 她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眼神却下意识瞟向曾书书裆部，化身叮当猫。 却也没看出什么。 心中呸呸了自己两句。 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呢？ “那个，你们这儿买车，能解决牌照问题吗？” 曾书书又问。 这是个大问题。 店员：“可以啊，如果客户没摇到牌的话，可以租本地牌照，大概一个月是2000块左右，租期一到五年。但需要全款提车，签车牌租赁合同，办理抵押登记，以及买保额不低于100万的商业险。” “这么麻烦啊？” 曾书书心中微微一动。 驾照很快就能考下来，自己也很想买台车。 不过这手续，属实有点繁琐了。 要不我先搞个户口，然后黑进车辆摇号系统，给我自己弄个号？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曾书书很快就否决了。 ——兄弟，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啊！ 店员忍不住说道：“也不麻烦的，只要您全款提车，剩下的都简单，有专业的法律团队处理。” 曾书书想了想。 最终还是说道：“行，那就全款提，我要911，要一个礼拜后交车，要骚绿色，要租个车牌，最好是靓号，能行吗？” 一个大玩具，十八岁的时候买不起，等到三十八岁，那或许就不想买了。 年轻，就是要任性，要浪！ 店员：…… 真要买啊？ 苏樱樱也是愣住。 真要买啊？ 这…… 醒醒啊，曾同学，你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演得这么像，买不起的话，会丢大人的！ …… …… 正文 66、从平平无奇到卧个大槽 ， 我…… 这是捡了个什么神仙？ 看着曾书书一本正经的和销售讨论各种选配，还时不时问问自己的意见，苏樱樱全程是懵逼的，自己刘海都有点炸毛。 好好捋一捋…… 在火车上，碰到个帅气的小哥哥，知道他是北大的学霸，人还挺有礼貌，约着一起回学校，路上尿急，顺便吃个火锅，还想唱个歌…… 很平平无奇吧？ 对不对？ 虽然天公忽然下雨，但七月天，也很正常吧？ 可…… 忽然间就卧了个大槽！ 路过一家4s店，他提了一部保时捷！ 现在虽然还没刷卡，但从目前选配的装置来看，报价单上的总价，已经超过了三百万。 苏樱樱：…… 心慌。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整蛊搞怪类的电视节目，或者是由专业团队拍摄的短视频。 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 “好了，就这些吧，差不多了。” 曾书书选配了一番，价格最后定格在298万，差不多算是最顶配的水准，要买肯定就买最顶配啊，不缺这点钱。 虽然保时捷的选配向来很坑，自己也查过的，但好不容易任性一回，索性就任性到底。 店员销售这会儿嘴都快要笑酸了。 惊喜。 大惊喜。 自己的表现，也不愧店里之前的培训课程： ——这个世界上，人千万不能貌相，帝都这种地方，多得是那些看上去贼低调，实则壕无人性的客户。 而且，他们往往会有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坏坏哒！ 一言不合就要全款提车，甚至连车模，加上女店员都想提走！ 所以千万不能给他们机会！ 全程都要注意形象。 曾书书：“对了，牌照，可以选号的是吧？” 店员：“当然可以，您稍等，我把牌照号码表给您拿过来，一些靓号，价格可能会高一些。” 片刻后。 曾书书看到这张表格。 这家店，可能是有什么门路，实力还是很雄厚的，拿出来的牌照资源，都有六十几个。 其中最贵的一个，c51888，稀缺的大靓号，年租金五十万。 曾书书看了一眼，便没在意它。 这种靓号，简直土爆了。 在一堆号码表里扫了一圈，曾书书眼神微动，看到一个普通号码。 cz1024。 普通吗？ 当然普通。 看上去和传统的那些吉祥号码，没有半点关系，甚至还有“4”这种不太好的数字。 不过，自己看起来，却是颇为的顺眼。 1024，程序员的浪漫！ 更何况，前面这个字母，还是z，自己的名字首字母。 曾书书果断决定，就它了！ 于是……刷卡。 车价，选配，车牌，加上购置税，车船税，商业险，一共三百来万出头，没什么犹豫，当即全款刷卡。 店员直到现在，看到曾书书拿着卡和pos机输入密码，提示刷卡成功时，一颗心才彻底安定。 稳了。 苏樱樱：o(╯□╰)o。 这……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尿急，想上个卫生间。 …… 付了款，曾书书准备离开，约好的是一周后提车，他们这儿是有现车的，不过自己驾照还没考出来。 而且，一些需要装配的东西，店里也要准备。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越下越大，像是天漏了，哗啦啦往下倒水。 从进店到现在，全程也没超过一个小时。 “派个车，送我俩一趟吧？” 曾书书提出要求。 店里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派了部车，两人坐在后排，一路朝着学校那边而去。 路上。 曾书书看着窗外的雨景，好想打开车窗嚎一嗓子，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没说话，苏樱樱和前排的司机，自然是也没说话。 走出店时，苏樱樱忽然觉得，和这位“学弟”之间，多出一道遥不可及的鸿沟。 保时捷哎。 三百多万哎。 这得多有钱？ 说实话，其实她之前，还有点想撩一下曾书书的，毕竟感觉不错，不讨厌，可以后续接触。 但，现在，则是有点打退堂鼓。 女生都物质吗？ 是的，都物质。 谁不喜欢钱带来的精致、美好、虚荣以及体面？ 但，太有钱了，也不好。 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舞蹈学院，本来就是那种“喝我水”的重灾区。 苏樱樱也见过那些很早就和富商或者成功人士“约会”的学姐，以及同级的同学，引以为反面教材。 哎…… 想着这些，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由看了曾书书一眼。 曾书书感觉到她的注视，也看向她，笑道：“怎么啦？” 她摇头笑笑，却没说话。 心里还是有点乱。 这时，曾书书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沈茹打来的。 曾书书接通：“喂。” 正常情况下，银行肯定是看不到客户账户余额变动，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私人理财经理。 但，也只是能看到，没有操作密码。 现在肯定是自己这边刚刷出去三百万，她那边看到了。 “曾先生，我是沈茹，刚看到您的账户有一笔大额操作，为了保证您的资金安全，我冒昧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是您本人操作吗？” 曾书书笑着回道：“是我。有问题吗？” 她之前就推销过中信的理财，不过自己没买，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买。 沈茹：“当然没问题的。” 扯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在挂电话之前，她多余问了一句：“您是去帝都了吗？” 曾书书笑笑：“是。挂了。” 挂掉电话。 再看这边苏樱樱，好奇宝宝一样。 她没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不过觉得可能是曾书书家里打来询问的，但听语气，也好像不是。 心中多少有几分好奇。 曾书书随口笑道：“银行的，我的私人理财顾问。” 她：…… 咳咳。 银行的私人理财顾问，是什么级别？ 得多少钱？ 她彻底无语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曾书书：“问。” 苏樱樱：“我就是好奇哈，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曾书书：“你问呗。” 她：“那个……你……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曾书书笑了笑：“工地，搬砖。” 她：…… 呃。 包工头？ 建筑商？ 房地产？ 瞬间了然。 难怪呢。 曾书书看到她的表情，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细说，摇头笑了笑。 心中则是默默吐槽着，老爸啊，这波你云装逼。 …… …… 正文 67、唯有套路得人心 帝都舞蹈学院。 到了。 雨也差不多停了。 店员司机询问曾书书，确认没有别的要求后，恭恭敬敬道别。 曾书书和苏樱樱下了车。 这会儿曾书书却发现，就很奇怪的，自己买了车之后，这位学姐，反而是礼貌中带着疏远，没有之前那种轻松和亲昵。 琢磨一下这其中的原委，曾书书隐隐猜到她的想法，心中也是感慨。 这姑娘，倒还挺不错的。 要不……真渣她一下子？ 曾书书和她并肩朝学校里面走，想着这些。 这个话题，肯定不能直说，女人思维各种拐弯抹角，很敏感，向来是心口不一的典范。 “那个……你生气啦？” 曾书书“奶声奶气”的问道。 苏樱樱：“嗯？没有啊，好端端的干嘛要生气。” 曾书书：“那你怎么不笑啦？怀念那个高铁上元气满满笑容的小姐姐。” 她：…… 撇撇嘴，露出个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演的。 不过心中多少也觉得有几分欣慰，曾书书也没表现出那种“有钱人的傲气”嘛。 反倒是自己，似乎有点过于敏感。 人有钱，难道是一种错误嘛？ 她这样反思着。 于是说道：“没事啦，谢谢你送我回学校，你渴不渴，我去买水？” 曾书书：“难道就不能上你们宿舍喝杯茶吗？” 她：…… 上下打量着曾书书，似笑非笑。 我去。 失言了。 曾书书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嘴快了，一不留神，又刺激到她了。 搞得自己好像是个纨绔子弟似的。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之色。 真要表现出心虚，反而显得猥琐。 “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的。” 苏樱樱看到他那“硬气”的眼神和语气，笑着轻声解释一句。 曾书书顺势找补道：“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嘛。好吧，冒犯了，那我走？” 苏樱樱：…… 听到这坦坦荡荡的话，反而又觉得，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有点小气似的。 “行啊，那你走呗。” 她笑着说道。 这话，既是圆场，也是试探。 为自己的心情圆场。 同时试探曾书书的目的性。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带着笑：“那好吧，我走啦。奇妙而快乐的旅程，你是我在帝都认识的第一个新朋友。” “走啦。” 曾书书留下两句话，摆摆手，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索的离开。 第一次见面，满打满算还认识不到半天，能干点啥？ 还想干点啥？ 和女生相处，能留下比较深刻的画面，第一是第一印象，初见面时，其次是最末印象，道别时。 她现在情绪有点不对，这是正常情况，并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现在，与其在这儿尬聊，不如早点撤。 省得落下个“纠缠、舔狗”的印象，平白低了自己身份。 等她回到宿舍，回过神来，估摸着，就该重新联系自己了。 曾书书挥挥手就走。 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他的背影，苏樱樱微微愣住，也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还真说走就走。 生气了？ 也没有啊。 临走前说的那话，还是挺漂亮的。 看来，是真洒脱啊。 她盯着曾书书的背影，一路远去，觉得他有可能会回头看一眼，但曾书书压根没回头，一直走出校门，消失在人海中。 一时间，苏樱樱心情颇有些微妙。 …… 出了舞蹈学院的门，曾书书看到三个美女，从身材和体态来看，一眼就看得出，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舞蹈生嘛，还是很明显的。 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姑娘，大概是看到自己一直盯着她们，还朝自己礼貌笑了笑。 迎面走过，曾书书心中想到一句至理名言——只要对象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女人总是各种脑回路奇怪，动不动就作啊，生气啊，敏感啊，各种作妖，还不说原因，就要让人猜，跟有啥毛病似的。 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谈恋爱了，碰上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果断去找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其他人。 …… 北大距离舞蹈学院，大概有五公里，不长不短的距离，这会儿天气也不太热，想了想，曾书书决定走过去。 权当是提前熟悉地形。 也当是锻炼身体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虽然是靠着运气，有了现在的成就，但接下来的生活，还是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野蛮体魄，文明精神，多多搞钱，谈谈恋爱。 做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 从万寿寺路出来，沿着中关村大街，曾书书孑然一身，按着步行导航的方向，朝大学走去。 一路上都在雄心壮志着。 大学四年，我要练出六块腹肌，强壮的胸肌，公狗腰，马达臀。 我要在读书馆读超过一千本书。 我要……身价干到一个小目标？ 我要……泡妞，浪里个浪，咳咳，不是，我要谈甜甜的恋爱，至少一次。 想着这些，脚下贼有劲儿，全身都走热了。 …… 走了大半个小时，走到知春路，从路牌上，曾书书看到，这里就是中关村的势力范围。 算是华夏IT产业的摇篮，孕育了众多大佬的存在。 有点小亢奋的，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来帝都的第一天，一个萌新程序员的打卡，朝圣。” 发完圈。 继续走。 心中继续雄心壮志，热血沸腾。 十年后，我不得在这里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大厦？ 有一家属于自己的上市公司？ 嘿，莫欺少年穷！ 都给我等着！ ……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曾书书就收到苏樱樱发来的消息。 “你还没回学校呢？” 她回到宿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发一条，正好看到曾书书发的朋友圈，于是有了话题。 曾书书：“没呢，快走到了。” 苏樱樱微微愣了下：“你走过去的？” 曾书书：“是啊，锻炼身体，顺便认认路。” 看着这条回复，苏樱樱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中却是莫名的有点小愧疚，好像是因为自己，让曾书书不得不走路回去。 本来，4S店的车，可以直接送他去北大。 是因为先送了自己，然后不想让车等，所以连累的曾书书没车坐。 自己却连瓶水都没给他喝上。 她：“你怎么不打车啊？” 曾书书想了想，回复道：“没事儿，走路也挺好，顺便也反思一下，我说话轻浮的问题，以至于让学姐你生气啦。” 她：…… 更愧疚了。 …… …… 正文 68、现在知道叫曾哥了？ 和苏樱樱有的没的聊了一路，曾书书看到学校大门。 颐和园路，5号。 看到那简约大气的大门，曾书书悄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就是未来四年或者更长时间，自己要学习和生活的地方吗？ 这扇普普通通的大门，对于一个月前的自己，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己仿佛一条鲤鱼，原本距离那龙门遥不可及，但却无意间收获了“真龙”的一滴血，从此人生大相同。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玄幻版故事”，曾书书不由摇头笑笑。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前面的一、二、三、四，都是玄学，是人力无法触及到的领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唯有第五点，才是自己真真切切可以把握的轨迹。 站在北大的门口，曾书书想着这些，神情有些恍惚，眼中却有朝气。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人看他一眼，然后匆匆走过。 作为华夏的最高学府之一，常会有这样的少年在门前发呆，不稀奇。 …… “苏老师，想问下您有空吗？我到学校了。” 曾书书给苏博文发条消息，告知自己到了。 昨晚吃过火锅，就提前跟他说过，问能不能提前入校，安排宿舍。 他同意了。 这也不算特殊优待。 能进入图灵班的，都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早点来学校。 早点进入学习状态。 暑假？ 暑假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学习，比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有趣？ 苏博文：“好的，我在外面有事，我让别人去接你。” 他问清楚曾书书在哪个门，又发过来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还有微信名片。 是自己在图灵班的同学，江一鸣。 苏老师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不过既然能入图灵班，这位江同学，不用多说，肯定也是真学霸。 打电话过去，告知方位，曾书书就在原地耐心等待。 想了想，还是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脉动。 没多久，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快步朝学校门口走来。 接头成功。 江一鸣是个看上去颇为桀骜的少年，眼神很锐利，衣着朴素，不过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采。 “你好，曾书书，苏博文老师让我来接你，现在带你去宿舍。” 他很精准的说道，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 “谢谢，麻烦你，喝水不？” 曾书书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把水递给他。 他随手接过：“谢谢，走吧。” 于是进入学校。 一路上，这位都没怎么说话，闷头在前带路，脚步匆匆，几近小跑。 曾书书也是无语。 至于吗？ 这么快？ 不过，一路看过来，这样的例子倒也不稀奇，虽然有惬意悠哉的，但不少也都是脚步匆匆。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惜时如金？ 曾书书这样想着，忍不住和他搭话：“江同学你是哪里人？” 江一鸣：“鹏城。” 曾书书：“哦哦哦，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江一鸣：“学习。” 曾书书：…… “能问下，你最近在学什么吗？” 江一鸣看了他一眼，这次终于不是两个字回复了：“大一下半学期课程。” 曾书书：…… 瑞斯拜。 牛逼牛逼。 这是……上半学期的，已经学完了吗？ “全自学吗？” 曾书书深吸口气，随口说道，这问题出口，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白痴。 妈的，跟这位聊天，如同和一个高冷女神聊，一点聊天体验和乐趣都没有。 自己着实有点卡。 江一鸣转头，反问：“不然呢？” 曾书书：…… 沉默下来。 不说话了。 曾书书觉得这位情商或许有点低。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未必如此，或许，他的高冷，只是他的保护色，不想被外人多加打扰。 如此想着，走了十来分钟，也就到了宿舍。 图灵班总共就三十个人，人少，宿舍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两人间，上床下桌，有空调，也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不算豪华，但满足基本生活需求没有问题。 曾书书也不是那种特别注重衣食住行的人，看了看，也觉得不错。 “剩下的交给你自己，我先走了。” 把曾书书带到宿舍，钥匙交给他，江一鸣就迫不及待的想走。 曾书书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的意愿和想法，客套说道：“谢谢谢谢，麻烦你了，我比较擅长编程，python，java，C语言都还算精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曾书书也是客气。 跟这种人打交道，直来直去比较好。 嗯？ 江一鸣表情微微一滞。 “有多精通？” 他第一次主动问。 曾书书也被问得一愣，舔了舔嘴唇：“很精通。” 自己这么回答，也……没问题吧？ 还是比较谦虚的。 我真没吹牛逼。 相反，还往低了说的，一个“很”字，都属于谦辞。 江一鸣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最近也正在学java，写了大概一千行左右，入行级别水平，刚好有几个问题还不明白，和你交流一下？” 曾书书点头：“你请说。” 他：“Incompatible types问题，这个比较困扰我，查了点资料，不过说得不清楚。” 曾书书：“这个问题是指定语句尝试将变量与类型表达式配对时发生的逻辑错误，通常会在代码尝试将文本字符串放入整型时出现，反之亦然，并非java语法错误。” “当编译器给出Incompatible types问题时，就不是简单的修复可以摆平的了。” “有两种办法，第一，需要有可以转换类型的函数。第二，开发人员可能需要更改代码预期的功能。” 曾书书原原本本的讲道，这个的确是基础问题，不过对于入门级新手而言，还属于比较难缠的精英怪。 听着曾书书的回答，江一鸣的表情和眼神，从若有所思，变成茅塞顿开。 又问：“possible loss of precision消息呢？” 曾书书：“当更多的信息被分配给一个变量，而超过它的容量，就会发生这个提示消息。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碎片就会被扔掉。如果这样没有关系，那代码需要将变量显示声明为新的类型。” “这种错误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尝试为整数数据类型的变量分配一个实数，第二，尝试为整数数据类型的变量分配一个double。” “我讲清楚了吗？” 江一鸣：…… 再次茅塞顿开。 点点头。 忽然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曾哥，你……我带你去买被子和生活用品吧？你一个人也不好搬，走，咱边走边聊。” 曾书书：…… 这变脸速度，也是学霸级别的。 快。 贼快。 现在知道叫曾哥了？ …… …… 正文 69、在宝马车上笑的女孩 在江一鸣的带领和帮助下，曾书书在楼下买了各种生活用品。 用“出力”为代价，换取自己指点他十来个问题。 为了知识，江一鸣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撕破了高冷的表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犹如KTV被迫营业的小姑娘。 曾书书察觉到他的别扭。 对这种“功利”，很是想笑。 重新回到宿舍，收拾一下，问题也差不多问完了，江一鸣就如释重负的告辞离去。 该问的都问完了，目前最困扰他的点荡然无存，他想立马去实践。 略显拔X无情的姿态。 曾书书也没多说什么，让他走。 …… 另外一个舍友还没到来，宿舍显得空荡荡的，曾书书也没什么留在宿舍的理由，主要是自己不打游戏。 于是准备出门溜达一圈。 自己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刚来到这个陌生的新环境，没有丝毫的紧张和茫然，只有……兴奋。 距离开学还有差不多半个月。 这中间对于自己而言，有两个时间节点。 一是考科目三，明天。 二是还要回一趟古城，升学宴。 剩下的十几天，都是可以自由安排的。 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曾书书很快决定，这段时间，就不安排什么学习了，除了每周的“流血日”，其它时间，都用来放松吧。 毕竟，等开学后，大概率就该开启地狱模式了。 越是好的学校，学习压力，越大。 这是毋庸置疑的。 迎着下午四点多，不算炽热的阳光，曾书书在燕园里游荡，仿佛一个普通游客。 从历史、人文、建筑和美学角度而言，燕园其实也可以算是旅游景点。 毕竟曾经在近现代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沿着整座学校转了一大圈，花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处处是景致，红楼，未名湖，绿地，草坪，小花园，曾书书表示很满意。 北大，也还行吧。 校园里有着数量不少的流浪猫，常有学生在喂，问了一下，学校里有专门社团，好像叫爱心社什么的。 专门为猫献爱心，女生极多。 好吧，曾书书承认，自己的确是被那个正在喂猫的姑娘吸引，太好看了，青春气和书卷气并存，文静而优雅，撸猫的时候身上仿佛有光。 路过一个停车场，一部宝马车从对面缓缓开来，金黄色的车身，阳光下熠熠生辉，很骚气。 车身并不大，不过看起来和普通宝马略有区别，曾书书很快认出，这是M3，近百万的车。 宝马，也还行吧。 曾书书露出欣赏的眼神。 只是，这种欣赏，很快就变成了错愕。 我……淦？ 一句粗口差点脱口而出。 这部宝马车的驾驶员，看上去是个年轻人，白皙干净长头发，很有艺术范儿的感觉。 而副驾驶位上，却是赫然坐着……楚伊人？ 两人说说笑笑，兴致很浓的聊天。 因为车速很慢的缘故，不超过20迈，曾书书从侧前方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瞬间…… 曾书书莫名觉得，旁边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它……好绿！ 我特么！ 嘴角抽搐着，心情很不美妙，有种微酸之意，但很快意识到，或许是同学或者朋友什么的呢？ 男人不能太小气。 自己能有自己的朋友，楚伊人就不能有她的吗？ 可…… 终究是有些意难平。 在宝马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楚伊人都快要看到自己的时候，曾书书觉得自己莫名心虚，下意识藏身数后，借着大树遮挡自己。 至少把脸挡住。 哗啦。 一阵清风吹过，一片碧绿的叶子，缓缓掉下来。 曾书书：……！！！ 一下午的美好心情，被彻底破坏了。 感觉自己像个小偷，躲在树后，若无其事的看着那部宝马车开进停车场，拉开车门，两人下车。 倒是没牵手。 当然没牵手！ 不过两人还是说说笑笑着，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一瞬间，曾书书有点想拿出手机，给她打个电话，但转念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打电话？ 说什么？ 质问？ 你凭什么质问人家？ 再说，质问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倒显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况且，看到她此刻脸上那种灿烂的笑容，曾书书甚至觉得，自己给她打电话，是一种打扰。 两人已经朝这边走来，自己即将进入他们的视线范围。 曾书书深吸口气，快步朝前走。 先避开再说吧。 晚上或许会给楚伊人打电话，看她是否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吧。 如果提起，那……还是可以的。 如果没说，哎…… 此时此刻，曾书书觉得自己“懂事”的让人心疼。 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或者有个漂亮的老婆，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时时刻刻面临着各种“苍蝇”的骚扰。 这是男人领域的恶性军备竞赛。 曾书书觉得，自己应该淡定一些。 这是人生必经的一课。 我，应该有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霸气，不会被女人的一举一动，扰乱自己的心神。 如此想着…… 想着…… 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曾书书甚至强忍着，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走出几步。 忽然感觉背后有风声和脚步声。 曾书书下意识回头。 就看到楚伊人一路小跑，速度还挺快，迈着两条大长腿，胸前一颤一颤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俏脸微红，朝自己跑来。 已是黄昏，微狂的风吹起她满头青丝，像是一个风中起舞的小妖精。 她站在自己面前。 还在喘着粗气，眼神却亮晶晶的，笑意潋滟。 “我刚看到个背影，感觉好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你干嘛呢？” 楚伊人喘匀了呼吸，笑着轻声说道。 曾书书不由露出个笑容：“没事儿干啊，我溜达。来根华子？” 楚伊人：嗯？ 曾书书：“咳咳，没事，我在校园里走走，刚转了一圈。” 这时，楚伊人后面，那个开宝马的艺术青年追上了她的脚步，脸上带着淡淡而矜傲的笑容，站立于侧后方。 楚伊人回头看了一眼，介绍道：“这是梁老师的儿子，也是我的学长，梁伯轩。他刚顺路送我回来。我爸爸晚上有应酬。” 说着，又和梁伯轩介绍曾书书：“学长，这是曾书书，我……” 楚伊人本来想说“朋友”，但觉得有点不妥，曾书书或许会有意见。 想说“男朋友”，但也觉得不妥，这个消息可能会泄露，万一让老爸知道就不好了。 于是一时有些卡壳。 曾书书笑了笑，主动伸手和梁伯轩握了一下：“梁学长你好，我是她爸爸。” 梁伯轩：？？？ 楚伊人：？？？！！！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70、可恶，被他装到啦 “我是她爸爸……的兄弟的老婆的干儿子的朋友的同学……” 曾书书大喘气的，把话说完，躲过楚伊人的无情掐腰手，感觉放在自己腰间软肉上的两根手指从绷紧到放松。 听到这话，楚伊人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白了他一眼。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是吧？ 梁伯轩也是不由的笑了笑。 这种玩笑虽然有些过分，但也彰显出两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 况且，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曾同学也是大一新生？” “是啊，高考没考好。” 曾书书随口道。 梁伯轩：？？？ 高考没考好你上北大？ 楚伊人也是再次无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她自然是知道曾书书在耍宝，在浪。 疯了。 曾书书疯了。 好端端一孩子，来的火车上还挺正常，来了学校一趟，忽然间就飘了，膨胀了。 梁伯轩是个教养不错的人，有点温润如玉的那种感觉，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会儿展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属于学长的成熟稳重。 他再次笑了笑，没接曾书书的话茬，继续道：“吃饭了吗？一起？” 曾书书：“不了吧。” 楚伊人：“好啊。”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说完，相互对视一眼，一时微楞。 然后又几乎异口同声的改口。 曾书书：“那一起吃吧。” 楚伊人：“学长，要不算啦。” 再次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轻轻笑出声来。 梁伯轩：…… 莫名感觉被塞了一口狗粮。 你俩长了同一张嘴？ “还是一起吃吧，这顿饭我来请，算是欢迎新同学，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楚伊人：“我都行。” 曾书书：“我也都行。” 梁伯轩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挺有意思，挺合拍的感觉，看上去也很没距离的样子。 虽然，曾书书略微有些跳脱，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他只是皮，蔫坏，大体上还不失礼貌。 如果没猜错的话，两人应该是好着呢。 至少也是有一撇了。 或许还没捅破最后一层膜。 不过…… 嘿。 来日方长。 有一说一，这位考古系新来的学妹，还真是优秀啊，让人好生心动。 …… 吃饭的地点定在食堂三楼。 燕园里有很多个食堂，楼层越往上越贵，环境越好，排队的人也越少。 找了个靠窗的小包间，梁伯轩把菜单递给楚伊人，让她点菜。 曾书书则是看着窗外。 夕阳无限好，橘黄到近乎红彤彤的光芒，将天空晕散出大片的火烧云，颇为绮丽。 “曾学弟也是辽城人吗？” 梁伯轩笑着问道，随手把宝马车钥匙和手机放在桌上角落。 辽城就是省会。 楚伊人的老家。 曾书书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下面的地级市，古城。” 梁伯轩：“哦，那我知道，历史文化名城，七百年历史，众多文化古迹，这次发现的大墓遗迹也是在你们那儿，下个月我准备过去一趟。” 曾书书好奇问道：“去干嘛？” 梁伯轩笑了笑：“考察一下市场吧，跟央视一个鉴宝类节目有个合作，趁着这次遗迹的风头，过去看看。” 曾书书：…… 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要开始了！ 要装起来了！ 曾书书心念一动，也就顺势捧道：“考察市场？学长自己开公司啦？” 梁伯轩摆手笑笑：“也不算什么公司，就支一小摊，做点艺术品相关领域的生意。” 曾书书继续笑捧道：“学长，谦虚啦。咋咋呼呼的都高大上的叫创业，闷声发财的，都低调说自己支个小摊。” 听到这话，梁伯轩被挠到痒处，不由轻轻笑出声。 忽然觉得这个学弟，也有点小顺眼了。 乖，就这样聊。 会说话就多说。 学长疼你。 楚伊人点了菜，梁伯轩和曾书书又各加了一个，很快上齐，边吃边聊。 梁伯轩是个比较健谈的人。 谈笑风生，讲着学校里发生过的趣事，以学长的身份，顺便向两人交代着注意事项。 同时不动声色的秀了秀自己的战绩。 他今年要升大四，大学四年的主要成就包括但不限于： 系学生会主席（已卸任）。 校学生会副主席（最高职务）。 校辩论队主力三辩，参加过华语区大学生辩论赛，拿过亚军。（国际荣誉） 校足球队主力后腰（已退役）。 成立过一个校园摇滚乐队，参加过一届校园文化节，还发表过原创歌曲。（艺术先锋） …… 曾书书：啧啧。 这个人装起来，属实有一套的。 以一种“颇为谦虚”的姿态，讲着那些牛逼哄哄的事儿，同时还伴以鸡汤和语录。 什么“文明精神，野蛮体魄”之类的至理名言，谆谆教导。 尺度把握的相当好，很圆润。 处于那种“既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同时也会觉得牛逼”的火候。 就很秀。 曾书书甚至有点学到了“装逼技巧”的感觉。 可恶，真被他给装到啦！ 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北大的传统艺能，想想那位优秀毕业生，盛世美颜撒同学，就很清楚了。 “学长真是太优秀了。” “我也一定要向学长学习呢！” “我也要文明精神，野蛮体魄！以学长为榜样，争取大四的时候，拿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穷经猛进，不负韶华！” 曾书书笑着，“茶里茶气”的说道。 楚伊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咳咳……” 有点想笑，桌下的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腿，提醒之。 差不多得了啊。 越说越不像话了。 怎么还“婊”起来啦？ 梁伯轩自然也听得出，曾书书这话中的调侃意味，有时候，刻意奉承，就是讽刺。 不过，曾书书尺寸也拿捏的很好，像个“茶弟弟”，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 “哦，对了，学长，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曾书书笑容满面的再次开口。 梁伯轩：“嗯，你说。” 曾书书：“咱们学校的通行证和停车位好办嘛？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个？” 这个问题，梁伯轩微微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挺难的。 校园里的停车位，向来是很紧张的。 他用的指标，都是家里老爸，梁教授的。 没有着急正面回答，梁伯轩轻飘飘岔开话题：“你买车啦？” 楚伊人也是看了过来。 曾书书叹了口气，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是啊，我驾照就快考出来啦，车也买好啦，不过没有停车位就很烦哎。而且，学长，你说……这个保时捷911，在学校开，会不会有点太高调了？” 梁伯轩：…… 保时捷？ 911？ …… …… 正文 71、春风得意马蹄疾 梁伯轩完全没有想到，曾书书作为一个大一新生，竟然如此高调，如此张狂，如此嚣张！ 保时捷911，那是你一个大一新生能开的车马？ 呜呜呜…… 我也是直到大三下半学期，好说歹说，才问家里拿了钱，搞了部宝马M3，还是二手的。 心态要崩。 脸上的笑容，却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确实有点高调了。这个事儿，我也帮不了你啊，最好还是问问你们班辅导员。” “哎，对了，你是哪个系的？” 曾书书：“图灵班。” 梁伯轩：…… 嘴角微微的抽搐两下，再次无语。 心中那种微酸的情绪，再次浮现。 女怕嫁错郎，男怕上错床，哦不，入错行。 古人诚不欺我。 计算机，那是钱途大大的有。 难怪现在就敢买保时捷。 或许现在买车的钱是家里给的，但之后，那也是上好的起飞苗子。 去年的校庆时，梁伯轩见过一个刚过三十岁的计算机系学长，也就比自己大五届。 那学长计算机系毕业，毕业后加入一个做新闻资讯聚合的小公司，当时还在民房里办公，要多寒酸有多寒酸的样子。 可，也就是五年后，那家公司完成六轮融资，市值千亿。 学长靠着前期的期权，身价分分钟上亿，提前实现财富自由。 哎……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恨的是，这头猪，为什么不是我？ …… 在听到曾书书买了保时捷911后，楚伊人就一直看着他，眼神平静，笑看曾书书装完逼，却也没说什么。 饭吃完，三人下楼，梁伯轩说自己还有事儿，就提前走了。 实在不想再和这货聊天了。 楚伊人和曾书书并肩走在黄昏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她深吸口气，又微微叹了口气。 “别大叹气，怎么啦？” 曾书书听到她的呼吸声，笑着问了一句。 楚伊人停下脚步，拉着曾书书的胳膊，钻进路边小树林的凉亭，没什么人。 然后斟酌着语气和用词，缓缓开口。 “按理说呢，钱是你自己赚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没理由，更没资格管你花钱。” “只是，我觉得，现在就买保时捷，确实是有点高调了。” “你觉得呢？” 曾书书：…… 叹气。 服了。 我他么…… 这些女人都是怎么啦？ 一个个都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样子。 “你们怎么都这样啊？” 曾书书无力吐槽。 楚伊人微微一愣：“嗯？你们？还有谁？” 我草！ 差点说漏了。 “你别管！就是我以前同学！我买个车怎么啦？不就是个玩具吗？我有钱，买得起，也养得起，也想买，那就买喽。十八岁不买，难道要在八十岁买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不是好事嘛？难道八十岁再春风得意马蹄疾啊，会中风的。” 曾书书语气带着抱怨，不过却也不是吵架的姿态，讲道理，还能顺便幽她一默。 只是楚伊人却没有笑：“买车花了多少钱？” 曾书书：“三百万。” 楚伊人：“那……也不算贵哦。你有六百万，花三百万买车，其实也可以接受。” “好吧，我向你道歉。” 她干脆利索的说道，表情没什么波澜，眼神略坦诚。 曾书书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楚伊人轻声道：“客观的说，咱俩存在消费观念上的差别，我错的地方在于，不该用我的消费观念，来代入你的情况。” 曾书书：“你是什么消费观念？” 这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她家比自己有钱多了。 难道不应该是各种好东西，都想要吗？ 楚伊人笑了笑：“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嗯？ 曾书书微微愣了一下，这好像是一句法律术语，从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如果没有必要，那就不要买多余的东西。 听上去，有点……高级。 楚伊人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观念，你应该有你的观念，咱们求同存异嘛。” 曾书书看着她此刻这幅“理智”的样子，轻轻点头，心中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当一个女人开始和你讲理智的时候，那意味着什么？ 曾书书搓了搓头发。 “其实我买车，主要基于三个考虑。” “嗯？” 楚伊人微微好奇。 “第一，是喜欢，真的喜欢，上面说过了。” 楚伊人轻轻点头。 “第二，是想做点生意，我潜意识里的思维方式是，做生意需要门面，豪车是门面之一。” 楚伊人轻轻抿起嘴唇，再次点头。 曾书书：“第三，我想带你兜风啊，在深夜空荡荡的大街上游荡，让世界变成我们两个人的游乐场。我也想带你去旅行，往北开，在春暖花开时，奔向大草原。往南开，去不同城市旅游，行万里路。哪怕……哪怕只是下大雨的时候，打不到车，至少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楚伊人低着头，脸色微红，黑暗中眼神看得不是很真切。 只是她忍不住轻轻拉住曾书书的手。 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好啦，我……我知道啦，我错啦。你别生气啦好不好？” 曾书书：搞定！ 哎…… 哥就是这么秀，灵机泉涌。 尤其是下大雨那句，绝了，色香味俱全，很有氛围感。 女人啊，就吃这套。 再理智的女人都吃。 “我没生气。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曾书书开始得理不饶人。 楚伊人微微嘟着嘴，疑惑中带着点小委屈：“我怎么啦嘛？” 这已然是一种示弱的姿态。 曾书书：“你竟然坐别的男人的副驾驶，还和他聊的那么开心，其实我都看到啦，只是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站在路边，心里是何等的心酸。” “满脑子就一句话，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条……” 曾书书没说完。 嘴唇被她轻轻堵住了。 用手指。 “我……” 楚伊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知道曾书书是故意这么说的，带着夸张的成分，但也能代入那个场景，他的视角，很能共情。 适当吃醋，有益健康。 让自己感受到一种被重视。 曾书书这时觉得，自己或许再做点什么，毕竟氛围铺垫的极其到位。 正想下一步行动……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 …… 正文 72、“史诗级”手任务 此时此刻，曾书书想直接关机，手机都不想往裤兜外掏。 楚伊人：“你快接电话。” 她感觉到曾书书的躁动，微微后退半步。 曾书书：…… 夭寿啦。 哪个王八蛋这会儿给老子打电话？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却是迅速露出笑容，声音中也满是笑意：“苏老师，您好，有何吩咐？” 苏博文：“呵呵，过来你宿舍看看，你人呢？” 呃。 老师你不要这么敬业好不啦？ 烦人哦。 曾书书：“我在外面吃口饭，您稍等一下，马上回去。” 孰轻孰重，曾书书还是分得清楚的。 谈情说爱，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人辅导员好不容易来宿舍亲自上门，让他等？ 更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辅导员，这是大BOSS，方方面面都碾压自己的那种。 “我得回宿舍了。” 挂了电话，曾书书看向楚伊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记摸头杀。 楚伊人不是很习惯这个动作，或者说很不习惯这个动作，脖子下意识僵硬一下，却还是忍住没有避开。 她不知道类似于“摸头杀”这种动作，有什么好温馨的。 感觉女生仿佛变成小猫小狗之类的东西，被撸一下，就嘤嘤嘤的叫个不停。 “好吧，那你快去。” “不用管我啦。” 她笑着道别。 没有半点恋恋不舍的意思。 该忙正事就忙正事，闲下来再卿卿我我也不迟。 曾书书多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楚伊人：“我去酒店，就在学校旁边，博雅国际，我爸爸定的房间，等下他开完会，就会过来。” 曾书书：“你跟你爸睡一个屋？” 楚伊人：…… “不是啦！” 曾书书笑着离去。 …… 回到宿舍，到楼下时，曾书书想了想，就故意的跑起来，营造出一种“焦急而迫切的”假象，气喘吁吁的上楼。 天气也热。 跑了三层楼梯，还真冒汗了。 苏博文就在楼道里等待，专心致志的玩着手机，听到脚步声，看了一眼。 “着什么急？” 他笑着说道。 曾书书第一次见到这位辅导员，或者说老师，甚至可以说老板。 毕竟图灵班就三十个人，他是直接和学生接触，并且承上启下的关键流程。 之前在视频里见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是那种标准的理工男程序员形象，牛仔裤，格子衬衫，运动鞋，背个双肩包，戴副眼镜，面容白净，气质斯文。 “刚吃完饭，活动一下，溜溜食。您请进。” 曾书书掏出钥匙开了门，侧身把他先让进去。 “哎呀，我这刚搬进来，水都没有，刚才过来的急，也忘了买。不好意思啊，老师。” “没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苏博文眼神扫了一圈宿舍，还行，该置办的都置办上了，再上下打量一眼曾书书，精精神神的一个小伙子，技术好，还有礼貌，于是点头笑笑。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笑着问道，就随口这么一问，也略带疑惑和好奇。 曾书书挠挠脑袋，有点腼腆的说道：“家里人太多，名利，乱，我想来学校清净清净，调整好学习状态，准备开学。” 苏博文不由再次笑出声来。 想到曾书书曾经问过他的“五百万存款”，心中不由的认定，这个学生家境应该属于很不错的那种。 寒暄了一阵，苏博文切入主题。 苏博文：“有个事儿，我还是亲自和你说一下。” 曾书书点头：“嗯，您说。” “你之前写的那个程序，我看了，也给甲方那边看了，他们很满意，对你的技术和思路赞不绝口，酬金的话，按照贡献度，差不多有八万块钱。我把钱给你带过来。” “另外，他们还想问问你是否有兼职的意愿，钱不会少，平均下来，月薪怎么着两万是有的，不过我帮你拒绝了。” 说着，他便是打量着曾书书的表情。 技术值钱。 很值钱。 这点毋庸置疑。 每月两万，也绝对不少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学生而言。 不过，他现在还要看看曾书书自己的态度。 “嗯，您定，我都行，做项目是为了实践和成长，钱倒是其次的。真要是重复造轮子，我也不愿意。” 曾书书心中微动，当即也是笑着说道。 一个月两万块钱，自己现在还真看不上。 不过，此刻让自己心中泛起涟漪的，是苏博文这个态度，他既然帮自己主动拒了，那肯定有另外的任务安排。 而且大概率是更重要的任务。 要知道，这位，可不止是大学导师，还曾是身价数亿的成功创业者。 这点分寸肯定还是有的。 “呵呵……” 苏博文笑出声来：“嗯，那就好，你现在的任务，是快速的自我成长。以你的技术水平，其实现在毕业也没什么问题。但大学嘛，毕竟是学生和社会之间的缓冲带，多沉淀几年，不是坏事。你觉得呢？” 曾书书“羞涩”笑道：“苏老师你可别这么夸我，再夸我要飘了，跟您比起来，我还是个弟弟。纯弟弟。” 苏博文：…… 跟年轻人有代沟了都。 “行，那就说正话，我给你布置一份作业，大一一整年，你要做一个APP，类型和定位你自己定，但不能是工具类或者小游戏类，且要有清晰的盈利模式，非广告类。在不做任何商业推广的前提下，用户量达到百万，日活跃达到五万以上。” 曾书书：？？？ 这？ 这！ 这么硬核的作业吗？ 这也太难了吧？ 曾书书对这个任务的难度，心里还是有B数的。 现在APP市场近乎饱和，但凡你能想到的领域，基本上都有人做出来了，但凡还有点市场空白，基本都是坑。 能恰点烂钱的，就是工具类和游戏类，靠广告变现，但这条路也被提前堵上了。 这个任务的难度…… 通俗一点来说：自己做个应用类APP，并冷启动，用户量达到百万，如果是家创业公司，在正常资本环境下，差不多能拿到五百万左右的天使轮融资。 这特么是个史诗级的新手任务啊。 曾书书心中不由的吐槽。 “怎么了？有难度？” 苏博文笑着问道。 曾书书点头，坦诚说道：“感觉还是挺难的，图灵班的培养模式，这么凶险的吗？” 主要想多争取一些支持。 平心而论，自己对这个任务，还是挺热血沸腾的，也很有兴趣。 这要是做成了，那得多霸道？ 如果赛道选的好，说不定大学毕业，那就直接起飞喽。 苏博文：“又不是全部人都有这样的任务，就你一个人有，当然你可以在班里拉队友，谁让你技术强，又来的早呢，能者多劳嘛。” “另外，学校会有一些扶持和帮助，服务器资源，老师资源，有技术问题随时问，如果需要定位和运营指导，我也可以帮。如果真做的好，我帮你联系风投基金。” “真要做出成绩来，平时的上课考核，绩点论文，都好商量。” 他笑眯眯的说道。 曾书书感觉他在给自己画饼。 但，这个饼，好香！ …… …… 正文 73、在干嘛呢 布置完“任务”，给曾书书转了八万块钱，又闲聊一会儿，苏博文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似乎想到什么，又摸出把钥匙递给曾书书。 “这是机房的钥匙，你想用就用。” 曾书书点头接过，感谢两句。 平心而论，能遇到个这样的老师，还是挺幸运的。 大学哪有这样的老师？ 就算是高中，如果你学习成绩不好，或者家里没背景，长得也普通，还不会说话，也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关怀。 也就幼儿园，拉屎拉到裤子里，老师都会帮你擦。 嘿……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曾书书不由感叹一句。 …… 宿舍第一天，有彻底自由的喜悦，也有些许寂寞和无聊，冲了个澡，坐在电脑前，曾书书开始琢磨起任务。 嗯，难度是很大的，但可以试试。 能力这东西，就是不断突破自己的舒适区，向更高的台阶迈进。 要做一个项目，最先应该搞的是什么？ 当然是调查研究。 本着这样的思路，曾书书开始修改自己的爬虫程序。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全网，包括安卓平台和IOS平台上面全部APP的下载量数据都爬下来，做个排序，以及分类。 既是市场分析和调研，同时也看看是否能激发自己的灵感。 考虑到以后如果做出来，要做市场分析报告汇报，这整个过程，曾书书随手就做了个PPT，先记录下来，留底留存。 爬虫改完，数据流闪烁，吭哧吭哧的工作着。 估计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起身倒杯水，曾书书摸出手机，看一眼消息列表，小红点提示不少，258条。 手机他现在基本静音。 联系人列表里，也只有老爸和老妈是置顶的。 老妈发来条消息，询问学校怎么样，住下了没有，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啰啰嗦嗦，唠唠叨叨。 还都是语音。 摇头笑笑，曾书书挨个听完，把宿舍的环境拍了一圈，挨个回答她的问题，同样也是语音。 损失的是交流效率。 但，声音比文字有温度。 和老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知道她彻底放心，没问题了，曾书书这才看向其它。 未读消息小红点里，基本上都是群聊消息。 秦浩拉了个群，就是那天一起吃饭的罗汉局，全哥们儿，往上翻聊天记录，是他发了个二维码和链接，从预览显示来看，是类似于91，或者茶馆那种没有在正规应用平台上线的灰色软件安装包。 或称：福利。 一群刚刚高考完精力充沛的男同胞们，就此聊的不亦乐乎，各种链接、图片和短视频，以及聊天记录。 曾书书看了一圈，保持着潜水状态，内心不可避免的有些燥热。 脑子里却是浮现出一个念头。 互联网流量，真要说最好引流的，那必然还是这类，天生具备传播属性。 人性的弱点啊。 就像是微信，当初在冷启动阶段，能一炮而红，也是凭借着“附近的人”功能。 这特么是刚需。 不过，考虑到法律风险，要想做出点正事儿来，尺度是必须要考虑的，既要诱惑，还得安全。 妈的，哪有这样的好事？ 即便有，也早被别人抢先占领了。 比如陌陌的“约泡”标签。 不知怎么的，曾书书此刻脑海中悄然再次浮现出一个想法——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这在网络上已然是个梗，是个笑话。 但，真的是笑话吗？ …… “在干嘛呢？” 想的有点心烦意乱，曾书书转移下思绪，给楚伊人发了条消息。 等了一分钟，她没回复。 曾书书有些失去耐心，随手点开另外一个对话框。 发给苏樱樱：“在干嘛呢？” 又等了一分钟，她也没回复。 曾书书：…… 点开第三个对话框，发给沈茹。 “在干嘛呢？” 以及随手点开了第四个对话框，发给王楠：“在干嘛呢？” ——只要我打字的速度足够快，寂寞就追不上我。 片刻后。 最先回复的幸运儿的诞生了。 曾书书悄然有种“翻牌子”成功的感觉，看一眼，是沈茹先发来的。 “在直播呢。” “随时可以结束。” 是一种很恭敬的态度。 曾书书还没来得及回复，苏樱樱的消息也回来了。 “我在练瑜伽，刚才在压腿。” 这个态度也还行。 老实汇报，解释理由。 然后是王楠：“吆，大状元，您今儿闲了，竟然想得起我来。没干嘛，准备睡觉了。” 曾书书不由摇头笑笑。 她有小情绪了啊。 这也正常。 所以，这就是自己和她聊天频率越来越少的缘故。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没必要的，生气了就得要人哄。 曾书书先回了王楠：“没事，那睡觉吧，晚安。” 然后切到苏樱樱的聊天界面：“是我想象的那种压腿吗？一字马？” 再切换到沈茹：“我没事儿，你继续播吧。” emmmm…… 还是瑜伽和一字马更让我感兴趣。 苏樱樱：“是呀，基本功。” 曾书书：“厉害了，想看照片。” 苏樱樱：“……那你就想想吧……” 曾书书试探了一下，没成功，于是也就点到为止，转移了话题：“能问你问题吗？” 苏樱樱：“嗯，问呗。” 曾书书：“你手机上都有哪些软件？我做个抽样调查。当然，你觉得敏感隐私的话，可以不说。” 苏樱樱：“我的手机是清白的！” 她开了句玩笑，然后发来两张截屏。 微信，支付宝，微博，王者荣耀，哔哩哔哩，企鹅漫画，浏览器，姨妈助手，知乎，老福特，keep，以及其它各种小游戏，开心消消乐之类的。 基本上有大半页都是游戏。 鉴定完毕，网瘾宅女一个。 不过，曾书书回道：“清白不清白，截屏说了不算，得看浏览器记录。” 苏樱樱：“……” “喂，你够了啊，再见，我要去洗澡了。” 曾书书：“好，去吧，你注意不要看马桶，也不要看浴室水漏，同时还要小心可能听到的奇怪声音，类似于那种虚幻模糊的眼睛，低沉的呓语，和忽然冒出来的头发丝。” 苏樱樱：“啊啊啊啊啊啊，你有毒吧？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曾书书：“(可爱）” …… …… 正文 74、我给你带了早餐 聊了半个小时。 期间主要是和苏樱樱聊，之后楚伊人也回复消息，说在酒店和她父亲聊天，也聊了几句，看到爬虫程序运行完毕，曾书书当即结束聊天。 这只是点缀，是调剂。 我是个木的感情的程序员。 曾书书自我笑着吐槽。 看着爬出来的Excel表格，当即开始详细分析。 下载量十亿以上的，基本上可称之为国民级APP，微信，支付宝，抖音，QQ之类，数量很少，十二款，都是业界知名的巨头公司出品。 下载量以亿为单位的，共三十五款，每个细分领域的头部选手，小说，音乐，视频，短视频，社交，直播，购物……等等。 下载量千万量级的，则大都立足于更细分领域，可实现某一领域的具体功能，痛点清晰精准，解决模式优异。 下载量百万量级的，主要则是胜在创意，在市场空白中寻找机会，在某一方面有突出亮点，但也有固有弊病。 除了excel表格外，曾书书还做个类型图。 将各种类型的APP，来了一个详细的区分，以类型、下载量、占比三个维度为主。 两个表格看完，心里顿时有了数。 从概率上来说，工具类，和小游戏类，是最容易获得初始流量，达到百万量级的。 不过这俩，被苏博文给禁止了。 小打小闹，没前途，基本没有后续的发展潜力。 除非是类似于相机、闹钟、日历、铃声、壁纸，这类强刚需产品，但即便如此，也缺乏后续变现的渠道，靠广告赚点苦巴巴的钱。 至于游戏类，更难。 小型体量的游戏，很容易失去可玩性，稍大一点体量，凭借自己一个人，打死都完不成。 更何况，推广更是地狱模式。 想着这些…… 曾书书感觉脑海逐渐清晰起来，对于全盘有了清晰的把握。 虽然这样的分析，在专业人士看来，或许显得简陋，但曾书书相信，这是正确的思维方式。 简陋，无非只是因为客观条件不足。 如果有更详细的数据，自己还想做其它数据：次日留存率，七日留存率，流量爆发节点，下载量增长图，平均付费人数和比例，付费节点、付费模式…… 但这些数据爬起来难度都很大，而且对于很多公司而言是机密。 …… 研究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了些零零散散的思路，看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曾书书再次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个“任务”的时限是一年，不着急。 曾书书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立项”，确定合适的路径。 思考很重要。 谋定而后动。 关灯。 安稳睡去。 …… “起床了吗？” 早晨六点，曾书书刚醒，感觉神清气爽，心想自己这个适应力也是牛逼，一点都不认床，也没做梦，睡得很香。 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楚伊人发来的。 曾书书：“早。” 楚伊人：“我给你带了一份早餐，五星级酒店的五星级早餐，快点下楼喽，你们宿舍楼是哪个？” 曾书书感到一种幸福，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是被人牵挂的恋爱赶脚。 回复道：“你怎么那么好。” 楚伊人过了十几秒钟才回道：“我只是想晨跑，顺便给你带份饭，你直接来操场找我吧。” 曾书书不由轻轻笑出声。 傲娇。 回了她一个表情包，“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的两条狗狗发情的表情。 楚伊人：…… “你从哪里找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没有回复，曾书书洗脸刷牙，换了一身跑步装备，迅速下楼，到了操场。 盛夏的早晨，天还没亮透，还是比较凉爽的。 操场上有不少人正在跑步锻炼，有人在打篮球，也有人在背书，角落里大声的叽里咕噜，可能是什么小语种。 有那么一瞬间曾书书仿佛回到高三。 顶级学府，恐怖如斯。 不由的想到那个“哈佛凌晨四点”的谣言。 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楚伊人就在操场入口处的健身器材上晃荡，两条大长腿裹着黑色丝袜。 准确来说，是看上去像黑色丝袜的压缩裤。 上半身白色T恤，扎个清爽的马尾。 像花儿一般绽放的美好姑娘。 “这边！” 她也看到曾书书，脆生生的喊道。 曾书书大步走过去。 “早。” “嗯，早，你先吃着，我热身完毕，跑步去啦。” 她说着，指了指包裹保温盒的塑料袋，胳膊挥舞开，便是如同一头优雅而轻快的小鹿，冲进了跑道。 眼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曾书书拆开这份来自五星级酒店的早餐。 一个中间夹着鱼肉和煎蛋的多层三明治，一份一半是蓝莓一半是草莓的果泥，中间还点缀着坚果碎，一杯牛奶，以及两个鸡蛋。 还真挺丰盛的。 大概十分钟后，曾书书吃完早餐，楚伊人第二圈已经跑完，脸色红扑扑的，步履不停。 太阳高度角逐渐升高，金黄色的光芒彻底笼罩操场，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曾书书在微微冰凉的仰卧起坐器材上躺了下去，抬头看着蔚蓝的略刺眼的天空。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 她估计是要跑十圈。 到第八圈时，已然明显有些无力，汗水把鬓角的头发都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胸膛起伏剧烈，但还是坚持的跑着。 曾书书就坐那儿看着，想了想，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找了阳光最好的角度，晒。 等到十圈跑完，楚伊人人都有点累傻的样子，拿着略带暖意的矿泉水，小口小口抿着。 几分钟后，她逐渐喘匀了呼吸：“你今天干嘛去？” 曾书书懒洋洋道：“没事儿啊，浮生偷得一日闲。” 楚伊人：“驾照考试呢？” 曾书书：“预约的明天。” 顿了顿，曾书书问道：“你爸呢？” 楚伊人：“开庭去了，开完庭就要飞魔都，那边还有个案子。” 曾书书：…… “牛逼。” 心中微微一动。 在这个目前还算是陌生而崭新的城市，忽然间有了彻底自由的一天，可以朝夕相处的一天。 对于楚伊人而言，还真是不容易。 然后就听她说道：“上午我想去地坛，就是史铁生《我与地坛》的那个地坛。下午想去观复博物馆看看，预约进场票了，两个人。晚上想去德云社听相声，票我也买好了。” “你呢……就负责午餐和晚餐。” 曾书书不由笑出声。 笑说：“你还真是公平公正公开啊，约个会，搞得跟开会一样，时间地点明确，权责划分清晰。” …… …… 正文 75、我可真是个天才 地坛很美。 观复博物馆很壮观。 相声很可乐。 中午的火锅和晚上的麻辣小龙虾也很美味。 晚上九点多，已经回到学校，曾书书和楚伊人并肩走在学校住马路上，牵着手，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其实曾书书也不明确，现在两人到底算不算情侣。 自己表白了，她没答应。 可以牵手，但更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她会抗拒。 她也没承认是自己女朋友。 这特么就是……暧昧吧？ 曾书书如此想着。 不过这会儿最让自己感兴趣的不是这个，最让自己感兴趣的，是史铁生，是马未都，是郭德纲。 呃。 不是喜欢男人。 虽然都没见过。 只是…… 一个作家，一个收藏家，一个艺人明星。 曾书书隐隐察觉到，一条真实存在，但对于之前的自己而言，从未想过的路径。 这条路径是—— 如果我是个名人，那想要推广我的APP，就变成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这就是……影响力。 影响力，就是特定领域内的权力，就是财富。 在目前这个年龄段，曾书书如此“浅薄”的理解着。 他现在重点考虑的，是怎么做。 如何发展影响力。 “你想什么呢？” 楚伊人轻声开口问道。 曾书书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或许是在琢磨一些不可描述的话题。 只是楚伊人已经想好办法婉拒。 再理智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机。 总得考验考验吧？ 她清楚记得老爸曾说过的话——征服男人的方式，就是让他一直得不到，却又挂根胡萝卜在面前，而征服女人的方式，就是让她一直满足。 这是一个大律师对于人性深刻的洞见。 楚伊人觉得这话，略显“邪恶”，但很正确。 她时而抗拒，时而也会不自觉的遵从。 曾书书：“我们老师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大一整一年，要做出个百万用户级的应用层面APP，一直都在想这个事儿。” 这话，让楚伊人微微诧异了一下。 属实没想到。 好吧。 曾书书虽然在某方面，虽然显得“急色”了一些，荷尔蒙很躁动，但可以理解。 至少在“正事”的领域，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楚伊人：“那你现在有思路嘛？” 曾书书：“木有啊，不过今天一天逛下来，倒是找到点小灵感，或许我可以尝试自己先出名，呃，不是，是同步。一边做APP，一边发展自己的人气和粉丝群体。” 听上去……很棒的思路。 楚伊人心中不由赞许，笑着说道：“那很好啊，加油。不过，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懂，没法帮到你什么。” 曾书书点点头。 “走吧，回去啦，我有个想法，迫切的想要验证一下。” “嗯呢。” 她乖巧的说道，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自己的担心，太多余啦。 …… 楚伊人的宿舍也安排好了，不顺路，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回去的路上，曾书书微信提示音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 是苏博文发来的一个链接，以及一句话。 “给你参考。” 这条链接则是工信部最近颁发的规定——《关于各大互联网平台解除屏蔽网址链接的行政指导》。 曾书书点开链接，扫了一圈，心中大概有了数。 垄断时代面临结束。 已经开启了崩塌的脚步。 这种“网址屏蔽”是非常常见的，微信屏蔽淘宝，封杀抖音，淘宝屏蔽百度，京东不支持支付宝…… 各大网络巨头都把用户当成自己水库里养的鱼，不允许别人碰，甚至看一眼都不行。 实则上忘记了，互联网精神的本质就是开放和共享。 而现在…… 政策出台了。 虽然还没有彻底落地，因为文件里的规定是，“分步骤，分阶段得到解决”，留给各大企业一个缓冲期。 但，风已经刮起来。 这时，苏博文的第三条消息发来。 苏博文：“任何一种政策上的变动，对于商业而言，都是一次洗牌，对于后来者而言，更是一次红利。” 看着这话，曾书书若有所思。 心中忽然冒出一点灵光，曾书书都没来得及回复苏博文的消息，忍不住的跑了起来，直奔宿舍，有种迫切回到电脑前开始干活儿的冲动。 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趁着开机，曾书书才给苏博文发了条消息：“谢谢老师。” “老师，我忽然冒出个想法。” 苏博文：“嗯？你说。我帮你参考。” 电脑已经开机，曾书书觉得手机打字有些麻烦，于是电脑登录微信，十指如飞。 “我想做一个全网比价软件。电商领域。以商品为核心，同一件商品，在不同线上渠道的价格是不同的，经常会遇到被平台薅羊毛的情况。” “如果能做一个聚合软件，把不同平台的同个商品链接，放在一个页面上对比，就可以让消费者自由选择。” “这是初期，靠着功能性来吸引用户。” “中期，等用户量足够大后，可以在平台上自己上线产品，对接供应商，来做自己的产品。” 曾书书噼里啪啦的打字，把自己零散还不完全成型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写出来。 然后…… 苏博文的视频打了过来。 他似乎已经睡了，穿着睡衣，戴着眼镜，靠着床头，只是这会儿眼神有点亮。 蓝光眼镜的镜片在卧室橘黄色的氛围灯下，呈现出奇怪的颜色，让曾书书想到黑夜被手电筒照到的钛合金狗眼。 呃。 苏老师，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苏博文：“可以做，但最好偷偷摸摸的做，而且我给你提个醒，这个东西，会有很大的法律风险。” “你这个思路是很棒的，有成功案例。举个例子，今日头条一开始的新闻，就是通过扒其它网站和媒体的内容来源，遭到了很多起诉。但有窗口红利期，最终也做起来了。” “只是我不能保证，你是否能抗住这个压力。” “这样，你先做一个内测版本，先内部测试，校园内小规模推广，以学生实验作品的形式来搞，暂时不要上线应用市场。” 他本着“大步快跑，小步试错”的思路，提醒且鼓励着。 曾书书深吸口气。 点头。 又聊了一些技术细节和可能存在的风险，以及如何绕过限制，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小时。 曾书书挂断视频，极度兴奋，也有些疲惫。 如果这个平台真的做出来，那自己有可能成为全部电商网站的……公共爹。 即便…… 即便做不成，至少，在校园内，自己能收获一大批粉丝群体和用户。 宏大的远景。 务实的功能。 能帮别人切实省钱的好处。 曾书书觉得自己真他么是个天才，这种点子都想得到。 牛逼了呀，曾总。 …… …… 正文 76、又一个流血日 ， 确定了奋斗目标和方向，曾书书当即吭哧吭哧的研究构架，写代码，一直搞到凌晨两点多。 睡觉前，霍然发现桌子上有袋面包，还有一瓶脉动。 我去？ 什么情况？ 回忆了一下，才恍然想到，刚才好像有人进来过。 哦，想起来了，江一鸣进来过。 不过自己当时全神贯注，进入一种心流的状态，物我两忘，把他骂出去了。 好像是说了一句：“别烦我！滚！” 啧。 小可怜。 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干活儿，没注意，你睡了吗？” 江一鸣没回复。 应该是睡了。 曾书书也没在意，想了想，对准自己的电脑屏幕，今日代码量统计，拍张照，然后发条朋友圈。 ——“越努力，越幸运！” “我在北大宿舍写代码到凌晨两点半的第一天。” 这么做，虽然有点“奋斗逼”的感觉，很不佛系，很不躺平，很没逼格。 但刷一波人设也没问题。 这都是自己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万一哪个小姐姐瞎了眼，觉得自己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就芳心暗许了呢？ 发完，手机里还有其它未读消息，曾书书也没怎么理会，静音睡觉。 明儿还驾照考试呢。 …… 第二天。 没有从五星级酒店送来的早餐了。 曾书书给楚伊人发了条消息：“女人，你变了。你不爱我了，爱心早餐都没了。” 她：…… 哭笑不得。 戏精啊你。 聊着些有的没的，曾书书打车到dx区的驾考场地，先做了体检，下午两点考试完科目三，然后返回。 对于一个“考霸”来说，驾照考试的这种“程序正义”，简直是一种折磨。 科目三考过之后，还需要下一次的预约，科目四。 劳民伤财了简直。 一次打车都要一百多。 这种不合理的制度，迫切需要改革。 回来的车上，曾书书心血来潮，抽空研究一下国家目前的驾照考试制度，忽然间发现，原来是可以个人报名，参加考试的。 相关法律法规，并没有禁止个人练车，个人报名，个人考试。 驾校，完全是中间环节催生出来的一个“莫须有”的利益相关方。 说是习惯也好，说是垄断也罢，总之，就是多了个中间商赚差价。 不过，转念一想…… 如果是个人报考，有课时制度，需要真实场地练习，而真实场地，唯有驾校才有。 所以就导致，虽然法律上没有禁止个人报考，但在实际操作环节，驾校，则是各方权衡利益和成本后，拿出来的最佳解决方案。 这个东西，对曾书书产生一定的启发。 自己的“电商比价平台”也是如此。 虽然不是同个领域，但思路类似。 国家相关法律规定是允许的，而且支持这么干。 只不过，各大公司不愿意数据外泄。 自己夹杂在中间，可能产生风险，而产生风险的风险，就意味着能获得规矩之内的超额收益。 曾书书估摸着，以后如果真做大了，很可能会有官司，而且不止一场。 这时他不由再次想到楚伊人。 看来，得想个办法，先和老楚搭上线了。 知名大律！ 不过，事业上这样做，虽然有好处。 但，转念一想，如果哪天，自己要是真没忍住，下半身支配上半身了，把楚伊人给渣了，这老楚不得弄死自己？ 我草？ balance! 我需要平衡！ …… 暂且将这些“从长计议”的东西丢在脑后，回到宿舍，曾书书继续吭哧吭哧写代码。 不管怎么说，自己牛逼才是真的牛逼。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都是不可取的。 这个“全网电商比价平台”的开发周期，曾书书估摸着，即便以自己的速度，也需要大半个月，有效工作时间300个小时左右，才能开发出1.0版本，具备最基础的功能实现，同时对以后的迭代，留下冗余量和端口。 干活儿吧还是！ 加油，曾总！ ……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十六号。 这几天，曾书书几乎是把全部时间都放在心爱的电脑、键盘和程序上，连晚上和妹纸们的撩骚都没有精力。 饿了吃口饭，困了睡一会儿，臭了洗个澡，醒了就继续干。 开发进度在稳步推进。 中间苏博文来过两次，对这样的“创业者精神”，大加赞赏，私人出钱赞助了曾书书一箱红牛，和一瓶防脱发的洗发水。 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多损呐。 日常一日三餐，江一鸣会偶尔带着问题过来，时不时带份饭或者带瓶水。 在知道曾书书要做的事情后，他表示……跪了。 这，就是真大佬的世界吗？ 自己还在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大佬已经开始闭关，准备改变世界了。 感觉班里第一位“学神”即将诞生。 曾神！ …… 十六号。 别的曾书书都没放心上，不过这个日子很重要。 流血日。 曾书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 在从0到1构建一个完整的可应用的可商业化的稳定的app过程中，曾书书也发现了自己技术上的不足之处。 对于程序员而言，实践是最好的学习。 目前自己需要升华的技能，除了前端外，还包括、、。 也还需要三个流血日周期。 等把这些都学会，在技术上，基本就没有什么短板，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 对于下一个阶段，曾书书也有自己的设想。 技术已经没什么进步的空间后，剩下的，就该是对商业的理解，和对行业的洞见，以及对规则的把握。 自己，也可以把“流血日”，分配到其它领域上。 流完血，继续干活儿。 枯燥而无味的“闭关”生活。 …… 18号，曾书书考完科目四，顺利拿到自己的驾照。 20号，4s店打电话，可以提车了。 只是这个时候，曾书书忽然发现，自己对这部之前心心念念的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心心念念了。 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玩具而已嘛。 有种很奇妙的心态变化。 我，不是因为坐上了保时捷而牛逼。 而是，这部保时捷，因为被我坐过，所以才更熠熠生辉。 …… …… 正文 77、一个迷人的小混蛋 “曾先生，这是您的车。” “恭喜您成为尊贵的保时捷911车主……” 曾书书到了店里，看到自己那部还被红布蒙着的车，店员笑容满面的恭喜。 看了他一眼。 曾书书笑道：“同喜同喜，也恭喜你们有了我这样的客户。” 店员：…… 呃。 一时间有点楞。 进行过那么多交车仪式，这位小爷，说话是最“嚣张”的那种，但态度却也不盛气凌人，只是莫名让人感到几分贵气。 检查一遍车和各种手续文件，没什么问题，曾书书拿到车钥匙，就准备走。 “曾先生，我们这边有车友群，都是经过实际认证的保时捷车主，我现在把您拉进去吧？” 车友群？ 曾书书心中微动。 “可以。” 收到群链接邀请，点击加入，这个群目前共有183人，店员发了条欢迎语。 里面倒是有人响应，不过曾书书也没很在意，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哎，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潇洒？” 有个新来的店员，看着尾灯，满眼羡慕。 旁边头顶微秃的主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工作吧。” ——只要你努力工作，老板下个月还能再买一部。 …… 等红绿灯的时候，曾书书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各种拗角度，拍照。 虽然有点俗，但是真的快落啊。 找到一张还算不错的角度，咔嚓，定格，然后在下一个红灯，发条朋友圈。 ——“我最讨厌那些拿方向盘装逼的，什么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不像我，只会用保时捷。” 顺手屏蔽老爸、老妈、楚天阔、周萍、秦悦，然后点击，发布。 哎，就是这个感觉，倍儿快乐。 一路上，曾书书都在看着各种小红点。 这是自己朋友圈里的高光时刻。 三百多个好友，点赞数量很快突破一百，评论也刷了五十多。 曾书书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各种消息也是叮叮咚咚，手机都有点发热，电量下降的飞快。 不理会，在帝都的街道上想飚一圈。 嗯，压着限速。 但曾书书很快发现，这是一种奢望。 无它。 太堵了。 妈的。 看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享受风驰电掣的快乐了。 最好，副驾驶再坐个漂亮的小姐姐。 …… 路过舞蹈学院，犹豫了一下，曾书书在路边停车。 掏出手机，看一下和苏樱樱是否有互动。 果然，看到她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和朋友圈的点赞。 消息是个表情包。 “大佬666”。 既表现出了某种亲近，也不会显得很舔。 曾书书想了想，回了一条：“在干嘛呢？” 苏樱樱近乎秒回：“床上躺着呢。” 曾书书：“？谁的床？” 她：“当然是我的床，宿舍床，我那个来了，肚子痛。” 哦豁？ 曾书书倏然觉得，她有点东西的。 这波对线，展现出相当水平的操作技巧，至少是星耀段位以上。 曾书书：“多喝热水。” 苏樱樱：“没喝，宿舍没人，不过我吃了布洛芬，贴了暖宝宝，稍微舒服一些。” 曾书书：“好奇一个问题。” 她：“嗯？” 曾书书：“来那个的时候，能一字马吗？会不会侧漏？” 苏樱樱：“……” 三号楼宿舍，窝在床上的苏樱樱，有些生气，也有些好笑。 这个学弟，简直了。 绝对老司机。 妥妥的老司机。 渣男。 不过，也不是那种传统型只会甜言蜜语的渣男，而是非典型雅痞系渣男。 小混蛋。 一个，有点迷人的，小混蛋。 想了想，她回复道：“我睡觉啦，累了。” 曾书书这会儿想到她之前吃火锅后，给自己发的那两百块红包，于是回复道：“你把宿舍地址发我吧，给你点个外卖，补补身子。” 苏樱樱抿着嘴唇笑，发来一个地址。 约莫半个小时后。 她收到了被送到楼下的外卖。 忍着身体的不适，长体恤长睡裤，戴个帽子和口罩，她下楼取到外卖，然后……当场思密达。 一份冰激凌，哈斯达斯的，竟然还是三个球！ 巧克力，香草，草莓！ 抓狂。 本来情绪就不稳定，又被这么“调戏”了一遭，苏樱樱心态有点崩。 这不是混蛋了。 是坏蛋。 太坏了，简直！ 不能这么没有底线吧？ 她有点想把这外卖扔掉，但又有些舍不得，委委屈屈的嘟嘟嘴，跺跺脚，准备给曾书书发条消息，质问。 拿出手机：“？？？” 高冷的问号。 曾书书：“？？？？” 多加了一个。 她：…… 一时间无奈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曾书书拉黑。 这时，语音通话却倏然响起。 接通。 曾书书：“我在你宿舍楼外面，出来接一下。” 她：？ 心中油然生出几分喜意，拎着冰激凌的盒子，近乎小碎步的跑到大门口，拉开玻璃门，便看到曾书书另外拎着一个饭盒，站在门外。 旁边是宿舍阿姨虎视眈眈的目光。 “能进吗？” 曾书书咧嘴一笑。 苏樱樱努努嘴，看向宿舍阿姨，过去撒了两句娇，登记过后，便也放行。 大白天的，还是可以的。 上楼。 电梯里。 她这会儿还有点嗔意，等着一双美丽的卡姿兰大眼睛，却有点虎气的看着曾书书。 曾书书：“你瞅啥？” 她嘴角微微上翘：“瞅你咋地？” 曾书书提了提手中的外卖盒：“看到这份价值两千块的人参红枣乌鸡汤了没？这是我开着我三百万的保时捷，跑了半个小时的路，才给你买到的，再瞪我，我就把它喂狗。” 苏樱樱：…… 有点目瞪口呆。 也有些想笑。 这么浮夸的炫富，搞笑的感觉，冲淡了炫富的意味。 她：“汪汪汪！” 学了两声狗叫，然后虽然脸色微红，却是得意洋洋的看着曾书书。 只有不要脸，才能打败不要脸。 曾书书：…… “你……牛逼了。” “苏狗。” “这是我给你的新备注。” 苏樱樱：…… “咬你啊！” 笑笑闹闹，电梯到了，进了宿舍。 曾书书跟着她进门，进门后第一时间，就把宿舍门反锁了。 苏樱樱微楞。 “你干嘛？” 有点小紧张。 曾书书笑了笑：“关门，放狗。” 她：…… …… …… 正文 78、女神和男神 女生宿舍，就是香。 她宿舍是四人间，中间一张公共桌子。 舍友都没在。 苏樱樱小口小口的喝着乌鸡汤。 曾书书觉得女人喝汤是真有意思。 撩一下头发，喝一口汤，咂摸一下嘴，拿纸巾擦一擦，然后再撩一下头发，再喝…… 这都喝了不知道多少口，汤平面就是不见下降。 看着都累。 曾书书坐在她对面，大口大口吃着冰激凌，一个球都下去了。 时不时还拿着勺子挑逗。 “美女，来一口？” 苏樱樱无语。 不想理他，专心喝汤。 心中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你干嘛那么破费，两千块呐，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贵的汤。” “算我欠你一人情吧。” 这钱，自己真给不起了。 曾书书笑嘻嘻道：“要不你考虑一下卖身？哦不，卖艺？” 这玩笑…… 介于过与不过之间。 刚才都聊成那样，都没皮没脸了。 苏樱樱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就又听到曾书书的话。 “哎，骗你的，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哪家饭店一份鸡汤敢卖两千块？不怕被人锅都给他砸烂。就一百来块钱。”她：…… “咳咳。” “你这样对我，心真的不痛吗？” “大哥，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好歹人家也是大二四班的女神。” 她幽幽说道。 心累。 但，这种聊天的气氛，还是挺放松的。 怎么说呢？ 有点像个……闺蜜，姐们儿那种，什么话题都能聊，什么话都能说，即便开些羞涩刺激的玩笑。 不对！ 这就是渣男的套路！ 苏樱樱忽然回过神来。 然后心态一下子就稳了下来。 曾书书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心态变化，还是笑着：“谁说你不是女神呢……” “不过，谁还不是个男神呢？” 这时。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曾书书看了一眼，是秦浩打过来的。 “干啥？” 直接了当的问道。 秦浩：“我草，你真买保时捷了？我草，牛逼啊，我草！” 他口吐芬芳。 充分表现出内心的鸡动。 发了好几条微信消息给曾书书，曾书书都没回，他急了，索性打电话过来。 曾书书：“是啊，我六十岁的女朋友给我买的，好了，不说了，我得喂她喝汤了。回头联系你。” 然后挂断电话。 苏樱樱：…… 这会儿她觉得这个男生，真的是无敌了。 这张嘴啊，真的是…… 当个人吧？ “谁啊？” 她不想让曾书书提起“六十岁的女朋友”以及“喂她喝汤”这两个关键词，于是主动出击道。 曾书书：“哦，我3号女朋友。” 苏樱樱再次哭笑不得。 大哥，你快吃冰激凌吧，别装逼了行吗？消停会儿？ 明明就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 曾书书吃了口冰激凌，继续聊着：“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们班，是不是很多男生追你啊？” 苏樱樱略显骄傲的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白皙如天鹅般的脖颈。 只可惜T恤领口太高。 “注意，修正一下，不只是我们班，是整个大二年级，以及全校，甚至附近其它学校的学生，乃至于出门时遇到的路人。” 她说。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糟了。 装逼行为已经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曾书书也是没忍住的哈哈大笑。 “厉害了厉害了。” “行吧，那就不打扰了，我撤了，你慢慢吃。” 说着，曾书书端起冰激凌的盒子，就朝门外走去。 苏樱樱：哎？ 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他这么干脆？ 忽然间又回过神来。 呸，还是渣男套路。 欲擒故纵。 她强忍着，没有起身，直勾勾看着曾书书的背影，估计他肯定会回头。 只是，估计错误。 曾书书直接出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樱樱愣在座位上。 就……真的……走啦？ 不擒啦？ 就直接“纵”啦？ 心里悄然有点小发慌，想给曾书书发条消息，但犹豫一下，还是没发出去。 再喝口鸡汤，莫名就觉得没那么香甜了。 …… 约莫十分钟后。 曾书书已经一路溜达出了舞蹈学校的大门，还没上车，发现自己停在学校门口的车旁，有俩姑娘正在拍照。 看了一眼，颜值和身材中上，但妆画得有点浓，其中一个锁骨还有纹身。 不是自己的菜。 为了避免被搭讪，于是曾书书伪装成“高冷男神”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路过，气场两米八，拿着车钥匙，拉开车门。 见到曾书书过来，她俩也不动声色的让开，假装旁边的车，是她们自己的。 在两人的目送中，曾书书上了车，扬长而去。 “好酷，好有型啊，是我的菜哎，哪个学弟吗？” “车窗前也没电话啊。” “说不定是个二代呢。” “车牌记住啦，等他绑定上支付宝，就有一键挪车啦。” “厉害啦，女流氓！” “嘘，低调，别夸。” …… 曾书书自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上了车，回学校。 再过一会儿，就到晚高峰了，得堵到死。 这时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还没办学校的停车卡，肯定开不进去。 买车容易养车难。 倒不全是钱的事儿。 想了想，曾书书给苏博文打个电话，很快拨通，把事儿和他说了一遍。 他沉吟片刻，也爽快答应下来，帮忙解决，但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发给他车牌号，搞定，曾书书一路扬长回到学校附近，把车停在附近的收费停车场，然后这才步行回学校。 一天130，真特么贵。 …… 回到宿舍，继续开始写自己的代码。 很快沉浸其中，物我两忘。 还是那句话，车是玩具，姑娘是调剂，学习和工作才是正经事。 到晚上，十点多，调试完一段代码，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曾书书才恍然觉得饥肠辘辘。 看了一眼手机。 各种未读消息。 炸了都。 苏樱樱分别在下午五点，晚上八点，以及九点十分，各发来一条消息。 自己离开她宿舍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多。 三条消息分别是： 五点多的消息：“你回去了吗？我喝了鸡汤，又睡了一会儿，舒服多了。” 八点：“你在干嘛呢？” 九点十分：“喂，不至于吧，还生气不理人？曾书书，你粗来，粗来啊，你有胆子撩我，撩完就跑啦？（雪姨表情包）” 曾书书：…… “喂喂喂，你别血口喷人啊。” “我就给你送了个鸡汤，哪里就撩你了？” “我是个纯洁男孩，都不知道什么是撩呢。” …… …… 正文 79、谁先动心谁先输 宿舍。 躺在床上，一下午的纠结反复，此刻看到曾书书发来的消息，苏樱樱紧紧抿着嘴唇，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哼！ 不出自己所料，果然是个渣男呢。 这波就是在“极限拉扯”自己。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网上可学习了不少经验。 渣男的操作就是这样。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你反复纠结，他是不是喜欢你，然后自己就会不知不觉的被他带动情绪。 苏樱樱甚至觉得，或许，曾书书可能还有别的正在撩的女孩子，而且比自己重要。 现在，自己有两个选择。 第一，拉黑他，不跟他玩了。 纵有千般套路，万般心机，拉黑解决一切问题。 第二，继续跟他玩下去，让他真正的动心。 谁先动心，谁就输喽。 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在自己手上了。 这就是恋爱法则。 苏樱樱面临选择。 小肚子忽然间又隐隐作痛，她抿着嘴唇，想了想，还是决定： 第二。 反正无聊，大把大把时间，就当逗他玩儿呗。 于是打开手机相册，开始翻找自己的练舞照片和视频。 这种东西，她只在相册里保存，从来没有发到朋友圈里。 翻了一会儿。 找到啦。 一张练功的照片。 一身黑色练功服，类似于泳装的那种，将身材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 露肩，露腿，白皙的肌肤在白炽灯下，甚至近乎发光。 姿势则是贴墙一字马，回眸一笑。 这是之前练功时，室友捕捉到的画面。 自己也很满意。 无论是表情、体态、五官、身材，都可以当成艺术照了，又纯又欲那种。 打开朋友圈，选择照片，选择可以看的人，只有曾书书一个，苏樱樱又想了想文案。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点击，发布。 自己又看了一遍，她莫名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在干嘛呀？ 至于吗？ 她又重新翻开朋友圈，想把这条朋友圈删除。 算了，不玩了。 何必呢？ 但，打开之后，就发现，曾书书已经给这张照片点了赞。 以及一张巨长的评论。 ——“糟糕！！！是从左心室开始，新鲜动脉血液从左心室经体动脉被压出，经过全身组织，与组织完成氧气与二氧化碳交换后，动脉血变成静脉血，经下腔静脉回到右心房，通过肺动脉进入肺部的循环，然后进入左心室，在此与肺泡进行气体交换，吸收氧气并排出二氧化碳，静脉血变成动脉血，然后经肺静脉流回左心房……使心脏跳动的感觉！！！” 苏樱樱：…… 厉害了。 喏，这就是渣男的厉害之处喽。 一句简简单单的“糟糕，是心动的感觉”，直男说出来或许会脸红，会结巴，会羞涩，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尴尬。 但，对于厚脸皮的渣男而言，能给你写出三百字的过程总结，堪比高考作文。 不愧……是学霸啊。 与此同时。 曾书书再次发来消息：“在？” 苏樱樱深吸口气，停在朋友圈照片“删除”上的手指，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按下去，切换回聊天界面。 她回道：“怎么了？” 曾书书：“干嘛发那么暴露的照片，我不喜欢。” 她：…… 呸！ 真是个狗！ 口嫌体正直。 “你不喜欢？你不喜欢还给我点赞？你不喜欢还给我评论？” 她当即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曾书书：“我不是不喜欢这张照片，我是不喜欢这张照片被发到朋友圈里，被其他男人看到。你要想给我看的话，直接私发给我就好了嘛。（乖）（摸摸头）” “所以，删了吧。” “我已经保存下来了。” 苏樱樱：…… 此刻，她倏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就聊了这两句的工夫，自己脸上，已然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渣男，有毒！ 让人上瘾的那种！ 苏樱樱小逆反心理被彻底激发出来，求胜欲爆棚：“我就不删！就要让所有人看到！哼！” 曾书书：“有种你截个屏，要不是仅我一个可见，我给你表演倒立拉稀。” 她：…… 无敌了。 我输了。 狗东西是真的狗。 这都能猜得到。 无可奈何之下，苏樱樱释放了最后的大招：“我想把你拉黑了。” 曾书书立马服软：“不要啊（可怜）（可怜），你还欠我两顿饭呢。再说，你要拉黑我，下次姨妈痛时，谁会开着三百万的保时捷，给你送两千块一碗的乌鸡汤？” 苏樱樱抓住机会：“那你明天还送吗？” 曾书书：“（哈欠）（哈欠），好困啊，我去洗澡了。” “哦，对了，你今天不能洗澡吧？那卫生间的阿飘，或许会飘出来看望你哦。注意床底。” “晚安安。” 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樱樱，心态再次崩了。 在床上蛄蛹成一条蛆。 如果这会儿曾书书在面前，她真的恨不得狠狠咬他两口，真咬的那种，破皮见肉。 这个混蛋！ …… 和苏樱樱聊了一会儿，曾书书心情大好，过程中随手回复着其他人的消息。 也看到了今天刚加的群，保时捷车友群里的消息。 从中午到现在，群消息刷了一千多条。 不过，基本上都是下午五点之后刷的。 其中有个头像很装逼的男人，一身大牌，坐在车头，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ID叫“无情哈拉少”，在群里是绝对的主角。 喊约饭、约酒、约蹦迪。 他发了报名链接，群接龙里有七八个人报名。 吃饭的地点，是位于五环外的温泉日料山庄。 自带一瓶酒，晒出来了，山崎25。 曾书书在网上查了查，这瓶年份威士忌，网上的售价，在十万块左右。 可真是个狗大户。 报名的七八个人中，曾书书分别点开头像看了看，三男五女，女人的头像看上去都是那种妖艳小妖精类型的，好像不是车主，倒像是网红、模特或者主播之类的。 不过，也说不定。 他们发了一堆吃饭的照片和小视频，从画面上来看，现场气氛很嗨。 吃完饭，又去了三里屯蹦迪。 刷了一圈…… 有钱人的快乐。 曾书书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 …… , 正文 80、无情哈拉少 “今天去聚餐的都什么人啊？” 想了想，曾书书还是给群主发了条消息。 群主是4S店的销售经理。 他还没睡，很快回复：“曾先生，对了，还没来得及跟您介绍，咱们群里，有一部分是之前帝都车展时展台的车模，以及我们一些合作过的网红和UP主。大家都是年轻人，比较能玩得来。” 曾书书：…… 城会玩儿。 这就是帝都吗？ 这特么还只是保时捷车友会。 要是兰博基尼，或者劳斯莱斯车友会，那不得起飞喽？ 想了想，曾书书又问：“这位哈少，做什么的？” 经理：“哈少家里做生意的，自己喜欢收藏车，收藏有我们保时捷全系车型。也是飓风超跑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哈少才二十五岁，不过能量很大，也爱交朋友，没有架子。” “之前群里有个做生意的客户，急需融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他，哈少找关系，三天之内，就融了五千万，威信立起来了。” 曾书书：“好的，知道了，没事了。谢谢。” 真狂啊。 这些人。 真丶无情哈拉少。 曾书书倒是没受什么刺激，也没什么羡慕的，只是难免有几分感慨。 如果自己没有奇遇，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圈子有交集。 当然，并不是意味着，这样的生活方式就一定好。 只是，这样的人生，或许会有更多选择的可能。 曾书书这会儿心中有点期待，如果下次聚会，自己倒是可以去看看。 权当是长见识了。 长见识要趁早。 或许，和这些“社会人”相处，自己有可能会吃亏。 但即便吃亏，也要趁早。 吃过一次亏，以后就长记性了。 这是一个小镇青年，对更大世界小心翼翼的探索。 想着这些…… 曾书书没有犹豫，点开“无情哈拉少”的头像，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先加个好友。 曾书书原本以为，他现在正在蹦迪，不会很快通过，但没想到，好友申请刚发过去，那边就第一时间通过了。 无情哈拉少：“曾哥好。” 嗯？ 曾书书这会儿知道，经理口中的“没有架子”是什么意思了，他竟然叫自己曾哥。 大少你这人设有点崩啊，不应该是张狂富二代的吗？ 一时间，曾书书对他初始印象还不错。 曾书书：“我十八，刚上大学。” 无情哈拉少：“我草！牛逼啊！刚上大学就买911，羡慕了，曾哥，曾哥。” 曾书书：…… 这…… 这情况让曾书书有点懵，想了想，回复道：“您怎么称呼？” 无情哈拉少：“韩峰峰，叫我疯子就行。认识了就是朋友，有空一起喝酒。” 曾书书：“好，那你继续蹦迪吧，不打扰了。” 不知为何…… 和女生聊天，曾书书总有妙语连珠的感觉，但一切换成男人，就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虽然曾书书说了“不打扰了”，已经是想结束聊天的讯号，但“无情哈拉少”还是又发过来消息：“没啥打扰的，你在哪个学校？” 曾书书：“北大。” 他：“牛逼……牛逼……学霸啊，我最佩服的就是有文化的。那啥，约个饭啊，真真的，不客套那种，我随时有空，明天就行。” 他一副很主动的样子。 曾书书忽然这哥们儿，有点东西了。 至少在“人际交往”这方面，是要比自己强的。 人不嫌麻烦。 想了想，曾书书回道：“行，那就明天中午，我请你吧，火锅怎么样？” 无情哈拉少：“（害羞）中午起不来，晚上好不啦？饭重要的是跟谁吃，不是吃什么，跟着你去北大餐厅蹭饭也行。” 曾书书：…… 雾草！ 这会儿，心中忽然本能的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他可能的真实目的。 或许，是想以自己为跳板，来接触学校里的女孩子。 当然啊，自己这想法，有可能是小人之心。 但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得留个心眼。 于是曾书书回复道：“餐厅贼难吃，峰哥你是行家，你定吧。或者群里凑个局也行，喊几个妹纸啊。” 曾书书故意装出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 事实上，或许还真是。 还真别五十步笑百步。 无情哈拉少：“没问题，那就这么定。我明天睡醒给你发地址，在群里发报名。” 曾书书：“OK。” 结束聊天。 曾书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情莫名有些奇妙。 这还没开学，学校里的同学都没认识几个，先认识了个社会儿大哥。 有意思喽。 看下时间，已然是晚上十一点半，曾书书放下手机，定好闹钟，安稳睡去。 美好的一天结束了。 明天又会是新的美好。 …… 六点半。 曾书书准时醒来。 高中三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没完全散去，更何况还有闹钟，以及楚伊人的召唤。 这两天她天天早晨喊自己晨跑，先去操场上跑个十圈，然后再一起吃早餐。 很健康很规律的样子。 “操场等你。” 看一眼手机，她果然已经发来消息。 于是洗漱，穿衣服，下楼，直奔操场。 楚伊人是个极度自律的人，在这个年纪，已然展露出“工作狂”、“女强人”的某种潜质。 早晨定时定点的跑步。 然后一整个白天，都在忙，跟着梁教授，已经开始各种考古项目学习，基本没联系。 晚上就是看书。 因为禁飞的缘故，连无人机都没得玩。 而且，她不喜欢微信聊天，很少发朋友圈，如果有事，在发消息确认自己拿着手机后，就会打电话过来说。 曾书书跟着她跑了十圈。 出了一身汗，略疲惫，但很爽。 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楚伊人说道：“我今天要去江城，梁教授说，那边的新省馆建成了，原本旧馆的曾侯乙编钟要搬家，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他说去看看，好好观摩一下。” 曾书书咬着鸡蛋灌饼，嘴巴被塞满，看了她一眼，点头，努力吞咽。 楚伊人：“我上午十点半的飞机，和梁教授一起，还有他儿子，以及其它几个同学。呆三天。” 曾书书已经把饼咽下去了。 笑道：“乖哦，都会主动汇报了。去吧，我不吃醋。” 楚伊人轻轻点头。 情绪平和而克制。 “你早晨也要继续跑啊，吃早餐。我会六点半给你打电话。” 曾书书：…… 笑着吐槽道：“查岗也是晚上查啊，哪有早晨查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是说道：“谁要查你岗啦？” …… …… 正文 81、兄弟你也挺骚啊 吃过早饭，楚伊人便飘然而去，回宿舍去收拾“出差”要带的东西。 曾书书询问，是否要送她去机场。 她笑着拒绝。 “打车就可以，没必要浪费你的时间。” 既然她这么说了，曾书书便也照做。 并且很清楚，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不需要自己送。 这很……楚伊人。 …… 沉浸在代码的世界中，时间无影无形的流逝。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曾书书忽然间觉得，自己现在的“自律”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 就很奇怪。 之前上学的时候，未来一片迷茫、什么都没有、且什么都想要、充满贪婪可渴望的时候，都没这么自律过。 但现在，已然有了不少可以“享乐”的资本，但自己却好像变得“自觉”、“自律”了一样。 想了一会儿，曾书书隐隐琢磨明白。 之前，是“习得性无助。”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功，所以努力起来，显得很迷茫，很有压力，而且容易分心，现实问题也多，感觉到处都是艰难险阻。 而现在，则是成功的“路径依赖”。 我已经做成了不少事情，而且很清楚，只要我这样做下去，哪怕会付出不少代价，但手头的事儿，未来可能会带来高额回报。 所以自然而然就自律了。 严格意义上而言，这都不叫“自律”，这叫“自我驱动”。 这种心态上的微妙变化，很有趣。 …… 吃过饭，继续写着代码，一点多，无情哈拉少发来消息。 “兄弟，我摇人了啊，咱晚上开趴体吧？” 他对曾书书的称呼，变成了“兄弟”，其实也是可以叫“曾哥”的，但因为年龄比曾书书大，会觉得有点别扭，而且曾书书自己都会觉得别扭，所以索性更亲昵的称呼兄弟。 曾书书回复：“趴体？怎么开？” 好奇中带着疑惑。 趴体是啥？ 没开过。 曾书书觉得，广义上而言，一起开黑，唱歌，撸串，甚至是泡脚，洗浴一条龙，或许都可以称之为趴体。 只要是多人聚集的娱乐性行为。 但，好像和影视剧中国外的那些也不太一样。 不知道“无情哈拉少”这边，会是个什么样的玩法。 无情哈拉少：“租个带泳池的大别墅，喝酒，烧烤，游泳，桌球，麻将，汗蒸，鼓掌。” 曾书书：唔。 忽然就懂了。 “我没意见。” 高级高级。 妈的，想想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这种，还真没玩过。 无情哈拉少：“成，那就这么定了啊，你要带朋友吗？” 曾书书：“没有别的朋友。” 无情哈拉少的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不过又删掉，十几秒后，重新发来条消息：“成，那就我叫了，大概十来个，四五个男的，七八个女的，差不多了。” 曾书书：“好的，你决定。说好的我请客哈，账单发我就行。” 这是昨天聊天时敲定的事情。 曾书书觉得，自己还是得拿出点态度来，虽然对于这位而言，随手拿瓶酒都十多万，压根不在乎这点。 但，一码归一码。 自己也不在乎这点钱，几万块撑死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无情哈拉少：“别介，初次见面，正常都我请，下次你来。AA是我的底线，当然，男A女免。” 曾书书：“那好吧。就A喽。” “OK。” 结束聊天，群里的活动链接，就再次发出去了。 依旧是和昨天差不多。 不过他在这个群里，只定了八个名额，估计还在别的地儿，雨露均沾了属于。 厉害了。 曾书书没有多理会这些，继续写着自己的代码。 一直到下午五点，时间差不多了。 曾书书关掉电脑，锁好门，出门开车，按照哈少给自己发的导航位置，直奔而去。 位置在五环外，不知道算不算郊区，但周围都是森林，看上去倒是挺偏僻的。 曾书书有种单刀赴会的感觉。 略兴奋，也有些小忐忑。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 晚上会不会有艳遇？ 自己是否要喝酒，喝了酒没法开车，那么偏，不知道是否有代驾？ 晚上还回宿舍吗？ 他们会不会有一些“胆儿比较肥”的，飞叶子，或者更严重的违禁品之类。 自己万一要是被灌醉了，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想着这些，曾书书还是给江一鸣打了个电话，顺手把地址发给他：“有个朋友请我来这儿喝酒，要是苏博文老师问起，你就告诉他我在这儿。” 至少留个底。 如果没什么情况，一切正常，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如果真出了点什么事儿，自己不至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曾书书也没和江一鸣讲太多，没必要。 跟他说完，挂了电话，曾书书不由摇头笑笑。 自己，还真是…… 嘿…… 害人之心，没有。 防人之心，很多。 …… 在拥堵高峰来临之前，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车，曾书书到了。 是一片类似于“农家乐”的地方。 大门前有停车场，另一侧是个露天的水库，一片林荫，支着烧烤架。 这会儿已然有不少人到了，正在说说笑笑，骚绿色911稳稳开进，在车位中停稳。 曾书书拉开车门，下车。 看着一群望向自己这边的人，曾书书脑海中似乎有BGM响起。 《赌神》！ 必须是《赌神》专属BGM！ 当当当，噔噔的当…… “兄弟，来啦？” 人群中，一个瘦高瘦高的青年，从体型上看应该就是哈拉少，一身潮牌，他笑着走过来，招呼一声。 “啧啧，这颜色真帅！我草，兄弟，看的出来，你也挺骚啊，骚绿色。” “车牌也棒啊，1024？好人一生平安？” 他打量着曾书书的车，语气略夸张的说道，顺手拉住曾书书的胳膊，朝那边擓去。 很热情。 曾书书感到宾至如归。 走过去，作为趴体的组局者，哈少先挨个大概介绍了一遍。 他介绍曾书书时的标签是：“学霸，北大，曾少，帅，好朋友，小老弟，潜力无限。”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82、画风倏然诡异起来 十来个人，三四个男的，七八个女的，有风，有水，有酒，有肉，有歌，还有狗。 气氛很欢畅。 曾书书也是感觉到一种放松，还真挺有意思的。 当然，这样的生活，最主要的，是得……有钱。 场上几个男的，应该差不多都是和哈拉少一个段位的年轻人，或许要差一点，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年龄上，他们都比自己大，至少是大学毕业了。 至于妹纸们…… 说起这个曾书书就来劲儿了。 刚才哈拉少介绍了一圈，不过名字曾书书没记全。 这种场合，标签比名字好使。 一个群里的车主姐姐，二十五以上，三十不到的样子，轻熟女风，“大姐大”的那种感觉，自称宝儿，有人喊她宝儿姐。 两个车模，也是群里的，盘靓条顺，脸上应该动过刀子，情商很高，不让话落地，这属于混局的。 不过，放在外面，也是八分以上美女了。 另外四个，应该是其他几个人今晚“特定”的女伴，这会儿就已然甜甜蜜蜜的了，曾书书直接忽略过去。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是哈少的女助理，朴素低调，一路忙前忙后，跑腿倒水之类的角色。 另外…… 停车场还有三部七座商务车，里头都有司机。 这边，也有两个专门的烤串师傅。 而…… 细节的是…… 哈少自己也没带特定女伴。 估计是考虑到自己，单身一人过来。 细节。 都是细节。 观察着这些，曾书书忽然觉得，组局，也是门学问。 尤其是十个人以上的聚会。 还是第一次见面的这种。 来多少人，大家都是干嘛的，男女比例搭配，在哪儿，玩什么，每个人负责什么，善后……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至少在这方面，自己之前是完全没有技能点的。 但对于他们这些社会人而言，是早已轻车熟路的本能。 当然…… 曾书书也很清楚，这些都是熟能生巧，多来几次就会了。 但，作为大学生而言，除非是特殊的家庭条件，否则，这一套，大部分大一新生，肯定都不会。 有心的，大学社团锻炼四年，出社会估计差不多。 不爱这套的，不会也没什么所谓。 …… 介绍一阵，寒暄一会儿，天还没黑，不过水边蚊子多，于是众人也就朝别墅里面走。 欧式风格，上面四层，下面还有两层，各种布置极尽奢华。 后院是大游泳池。 “对了，兄弟，第一次见面，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进门后，哈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拍着曾书书的肩膀说道，丢给女助理一个眼神。 她顿时小碎步，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礼物。 曾书书看一眼，一时有点楞。 还…… 还挺意外的。 哈少的礼物，是一套书。 精装书。 《诛仙全传》，一共八册，沉甸甸的一摞，包装的很精美，塑料皮还没拆封。 “哈哈哈，一点小意思，我很喜欢的一套书，你叫这个名字嘛，又是学霸，看书就最好啦。” 哈少豪爽笑着说道。 曾书书：…… 笑着感谢，心中则是再次感慨。 其实这种场合，没必要给礼物的，可有可无。 送什么，更是大难题。 正如，“如何给女友挑选合适的节日礼物”，向来是难倒无数男人的终极死亡命题之一。 而眼下这场合的礼物，比送女友的礼物更难。 贵了不合适，便宜了更不合适。 能让收礼物的人喜欢，难度极高。 自己自问这点上，还有些造诣，不过，此刻还是被眼前这份礼物，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有心啊。 这为人处世，属实牛逼。 …… “疯子，咱们初次见面时，你都没送我礼物。你丫不会是弯了吧，对我们的小曾同学这么热情。” 宝儿姐忽然开炮，笑着调侃。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哈少，没说话。 自己不好应对。 哈少嬉皮笑脸：“女司机开车，最为致命，可别乱说啊。不过，实不相瞒，在场所有男的，都是我的泡友，柜子里的人。”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炸了。 他成为众矢之的。 客厅里也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曾书书：…… 一句话，荒谬归因的反驳，兼具活跃气氛的功能，聊天话题就此奔上高速。 …… 肉串很香，酒很醇，气氛很嗨，姑娘很美。 曾书书玩得挺开心。 吃饱喝足，各种各样的游戏都玩了一圈，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自己在来的路上，想到的那些事情，一件都没发生。 姑娘们还是正正经经的，开玩笑归开玩笑，话题开放，也不抗拒身体接触，但真要说今晚就带走，那也不现实。 真要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姑娘，那自己也不敢带。 “艾呀，梅的事，几率为淋，不会疣事的”，了解一下？、 怂了，怂了。 除此之外，曾书书还在想，这位大名叫韩峰峰的无情哈拉少，是否对自己“有所求”，但直到这个点，也没半点征兆和迹象。 看来，就真是纯玩了，交朋友。 …… “兄弟，晚上就住这儿？还是回去？你看。没玩过瘾的话，咱再去蹦会儿迪也行。” 快到尾声，他询问曾书书的意见。 曾书书正想说点什么，一群人却是山呼海啸。 “蹦迪！蹦迪！蹦迪！蹦迪！” “回毛线啊，接着嗨！” “蹦迪！” …… 群魔乱舞。 曾书书也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明天上午要交。” 瞬间…… 偌大的场子，彻底安静下来。 倒也不至于煞风景，只是有些想笑，让人哭笑不得。 哈少：“得，那你先撤，我叫司机给你代驾。咱们下次再约。” 曾书书又寒暄一阵，走出别墅。 哈少出门来送。 和司机交代两句，亲手拉开车门，顺便把那套《诛仙》放到曾书书怀里。 “本来想带你玩点大的，不过担不起把你带坏的责任。” “今儿就算是交上朋友啦，以后常玩，常联系。去吧。” 他最后嘱咐道，摆手。 司机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曾书书窝在副驾驶，窗户开了条缝，深夜清爽的凉风吹在脸上，很惬意。 ——我是不是活得太不潇洒了？ 太过小心翼翼了？ 回去的路上，曾书书脑海中冒出这个问题。 司机全程没说话，专心开车。 曾书书开了头顶灯，拆了书包的塑封，随手拿出一本，随意浏览。 这本书，自己听说过，也看过一部分，但没看全，真要说纸质书全本，还真就第一次看到。 经典故事，就是随时能看进去。 即便随手翻开一页，曾书书也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间…… 鼻端微微发痒…… 曾书书猛地意识到什么。 滴答。 一滴殷红的鼻血，已然滴落在书页上。 我草！ 他下意识叫了一声。 …… …… , 正文 83、阅读《诛仙》的奖励 我……草草草草草！ 当看到这这滴鼻血的时候，曾书书人都傻了。 其实在自从获得“幻象”之后，曾书书看书就相当谨慎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可名状”的存在。 举个例子…… 万一看本恐怖书，或者神秘书，再或者克苏鲁之类的，从而导致一些诡异事件的发生怎么办？ 想想都吓人。 自己现在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压根不想重生、或者穿越、甚至另外一些无法理解的神秘现象。 不过，曾书书没想到，此刻，还是“中招”了。 仙侠小说！ 倏然间，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幻象”。 是一座山。 青云山。 有千万把剑。 诛仙剑。 云雾飘渺，仙气缭绕。 然后…… 滋滋滋…… 犹如电线短路的声音，脑海中正在浮现出来的幻象，第一次出现模糊不清的情况。 像是小时候看电视，好好的看着看着，忽然出现无数的雪花点。 【“一书一世界”法则具现化客观条件不足】 【“开卷有益”法则生效】 【奖励重新生成中……】 【你获得想象力加成+10%】 【你获得特殊奖励：小说创作技巧】 【你额外获得补偿奖励：灵感型BUFF，“一书成名”，该BUFF针对仙侠类小说效果翻倍】 嗯？ 唔！ 草！ 六啊！ 曾书书有些惊喜。 同时有些庆幸，以及……震惊。 隐隐摸到一些脑海中这“幻象”奖励的规律脉络。 总体上来说，获得奖励的类型，和自己看的书的类型高度相关。 而且，自己在看书的过程中，最好是要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充满沉浸感，有代入感。 由此，才有可能触发“随机流血”状态。 情绪很重要！ 目前的两次随机流血，第一次是看《华尔街之狼》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喝了点酒，心情嗨皮，故事也好看。 “具现化客观条件不足……” 这个可以理解，因为现实世界不支持，容易紊乱和崩乱，就像是两套系统，完全不兼容。 “开卷有益法则”…… 这应该是一条比较重要的法则，同时也是“幻象”生成的候补底层逻辑，每看一本书，都会有收益。 具体的三项奖励…… 想象力加成、小说创作技巧、一书成名buff…… 这些，才是自己因看《诛仙》而获得的直接奖励。 想象力是底层能力，人脑最牛逼的能力之一。 人脑的两种元能力，想象力和逻辑思维力，前者偏文艺，后者偏理工。 小说创作技巧，这属于方法论，高度凝结、提炼过后的实际应用层能力。 一书成名BUFF，则属于运气成分。 或许也和书有关，也可能和作者有关。 曾书书依稀记得，听老爸念叨过，《诛仙》这本书的作者，现实中就是个气运爆棚之人。 《诛仙》一书成名，赚了一笔钱后，在房地产市场刚开始起步时，就以极低的价格在市中心买了四套房子，踩中了大风口。 而他的运势在此以后依旧火爆，买哪只股票，哪只就会暴涨。 这放在小说中，就是天选之子，绝对的主角气运，恐怖如斯。 当时听的时候，曾书书只当是吹水。 现在…… 莫名有点玄之又玄的感觉。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奖励，对于自己而言，是实实在在的。 要不我试试，写本小说？ 不能浪费机会啊。 一手抓软件，一手抓文学，文理双修，啧。 这个想法，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从运营的角度而言，这中间的名气，存在“互补”的可能。 如此…… 想了一路。 到了。 …… 下车前，曾书书这才发现，已经是十二点半，学校宿舍肯定早已关门，还是住酒店吧。 还能省130块的停车费。 指挥司机把车开进博雅酒店停车场，谢过他，顺手给无情哈拉少发条消息，知会一声自己到了，曾书书进了大厅，开房。 这应该就是楚伊人之前住过的那家酒店。 毕竟北大附近，也就这一家五星级。 内部环境，还是颇为奢华的。 让曾书书心中莫名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一个人住酒店，五星级，还是酒后，难免寂寞孤单冷，同时浮想联翩。 不过，想到CY区群众，想到可能存在的HD区群众，想到前段时间刚翻车的新闻，曾书书还是压抑着心中的非分之想。 别浪。 稳住。 妈蛋，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 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个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文质彬彬的样子，戴副眼镜，夹个包。 全身酒气，估计也喝了不少。 电梯的密闭空间里，两人彼此笑笑，算是礼貌致意。 电梯在八楼停下。 他先下了电梯，曾书书也下了电梯。 然后按照指示牌，一起朝走廊左侧走去。 难道房间是挨着的？ 曾书书这样想到，心中不由吐槽，是个油腻大叔，要是个妹纸，或许能发生点什么呢？ “呕！” “哇！” 一前一后走着，前头这大叔，忽然间吐了。 气味难闻的呕吐物，呈喷射状，直接吐了一墙，而他本人，也是如同中了弹，软软倒了下去。 我……草？ 真丶醉了。 “哥们儿，还行不？” 曾书书问了一句，顺手拿出手机，按照房卡上电话，拨通酒店前台。 片刻后，一个保洁阿姨从布草间匆匆出来。 不过，吐过之后，这大哥似乎清醒了一些，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咕哝着：“不好意思啊，喝多了。” “麻烦，扶我一下成不？” “阿姨，你收拾，多少钱，我赔。” 曾书书看他不像有病的样子，估计也是个体面人，楼道里有监控，还有人证，应该也不存在讹诈自己的可能。 于是小心翼翼扶着他，把他撑了起来，顶着胳膊，扶进他房间。 房间号还真是挨着的。 他8086。 自己8082。 进了门，这哥们儿踉跄走到床边，手里的包，身份证和钱包都丢到地毯上，然后一头就栽了下去，鞋都没脱，歪歪扭扭的趴在床上。 曾书书：…… 这…… 这！ 难道要我帮他脱鞋？ 脱衣服？ 真是哔了狗。 但凡多吃几颗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这逼样。 关键是，曾书书也担心，一会儿他万一再吐了，自己呛死自己咋办？ …… …… 正文 84、一书成名BUFF 我本来有机会，在豪华大别墅里，和胸大腿长的车模小姐姐，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宇宙的发展和人类的起源。 没想到，现在却在花了一千两百块大洋的酒店里，看着一个喝成死猪臭烘烘的油腻老男人。 曾书书长长叹了口气。 这会儿想象力空前丰富。 这位，这是失恋了？哦不，离婚了？ 还是生意破产了？ 喝成这逼样？ 听着他鼾声如雷，想了想，曾书书还是决定，看下他的个人资料，找个他的朋友过来。 虽然有侵犯隐私的嫌疑，但紧急情况，顾不了那么多了。 否则，自己这一夜，甭想睡了。 他要真吐了，噎死了，那虽然自己没过错，但也挺麻烦的。 身份证就在地上丢着。 捡起来看了一眼，叫杨志。 青面兽杨志？ 曾书书有点想笑。 在他外套口袋摸了摸，曾书书摸出了他手机，人已然彻底醉死，一点反应都没有，失去了全部警惕性。 用他的面部解了锁。 先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有几条未读消息。 最近的一条是：“老杨，回去了吗？” 可能是刚才和他一起喝酒的人。 从头像上看，也是个男的。 曾书书直接拨通话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 曾书书简单说了两句，告诉他人醉倒了，在走廊里吐了，现在人睡了，在博雅酒店8086，是朋友就来砍他，哦不，陪他。 对面的男人倒是极其的客气，颇为的斯文，口中不住说着感谢，让曾书书先麻烦看一下，他马上就过来，二十分钟到。 那就等着呗。 曾书书没再乱翻他的东西，当然也没给他脱衣服脱鞋，开着门，倚在门口。 倚门子。 啧。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另外一个看上去也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而来，到了门口。 “谢谢谢谢，麻烦你了，他现在怎么样？” 一边感谢着，一边探头探脑朝里看。 “你朋友叫什么？” 曾书书问。 他：……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倒还挺负责任的，还要“核准”自己的身份。 他不由笑着掏出身份证，说道：“杨志，我们刚才一起喝酒。我叫张铭，北大中文系的老师，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也可以查一下网站上的介绍。” 唔。 曾书书微微一愣。 中文系的……老师？ 好吧，自己当初还差点报了中文系。 “张老师好，我是北大的学生，呵呵，大一，之前还差点报中文系。” 张铭笑了笑。 “那现在呢？” 曾书书：“图灵班。” 张铭露出个“原来如此，可以理解”的笑容：“也挺好。” 曾书书这才说道：“他喝多了，那您快去照顾吧，我撤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敲我门就行。要不咱加个微信？” 好歹是个老师。 万一以后能用得上呢。 张铭没有拒绝，掏出手机，添加了微信，然后连声感谢着：“行嘞，那您快去休息吧，辛苦辛苦，多谢多谢。” 曾书书点点头，直接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他盯着曾书书的背影看了几秒，匆匆进门。 砰！ …… 回到房间，曾书书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随意翻着手机。 这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北大的学姐，也是中文系的，季薇薇。 不过好久没联系过喽。 她还承诺，要帮自己在图书馆谋份兼职。 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不过，随着自己目前的情况变化，对这种兼职，倒也不是很迫切需要了，可有可无。 想了想季薇薇，曾书书翻开张铭的朋友圈扫了一圈。 发现他今晚发的朋友圈。 “和江南老贼喝酒，我帮你们灌多他。” 照片里的人，赫然是“杨志”。 杨志？ 江南老贼？ 《龙族》？ 曾书书心中陡然一动。 迅速搜索了一下，很快确定，妈的，果然是这位。 知名作家。 真名杨志，笔名江南，北大化学系毕业，算是杰出学长。 难怪，会住在北大附近的这家酒店。 不过…… 曾书书也很快想到，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书成名BUFF”已经生效了？ 运气这种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但有着很多组成因素。 能够帮你一把的人，绝对是运气的重要组成部分。 有点意思。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困意渐渐袭来，曾书书安稳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 六点半。 楚伊人的电话准时响起。 曾书书跟她通了话，说自己已经起床，准备下楼跑步，然后挂断电话，继续补觉。 昨晚睡的时候，已然两点多了。 这会儿困成狗。 晚睡就不解释了，否则就要解释为何晚睡，又要解释为何住酒店，还要解释晚上去干嘛了…… 麻烦且啰嗦。 索性就不解释了。 一觉睡到快九点，曾书书这才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一番，去餐厅吃早餐。 吃饭时，赫然见到了昨晚那位老师，张铭和江南。 他俩也正在那儿吃着呢。 不过看上去，精神头都不太好，哈欠连天的，像是搞了一夜基。 没什么犹豫的，曾书书当即就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张老师，早啊。” 笑着打了个招呼，曾书书在张铭旁边坐了下来。 张铭点头致意。 江南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却也没说什么。 他还以为曾书书是张铭的学生，此刻偶遇、邂逅，只是觉得微微有些眼熟，但也没在意。 昨晚见到曾书书时，他早断片了，剩下的只有本能意识。 张铭：“老杨，你得谢谢他，昨晚他扶你回房间的。” 他主动提起这回事。 江南：“哦？” 看着曾书书，这才恍然大悟，脸色和眼神顿时有些微妙的尴尬，但也透露出热情。 笑道：“谢谢你啊，昨晚喝多了，断片了。” 曾书书笑着点点头：“没事儿，刚好遇到。以后可别喝这么多了，还挺吓人的，我生怕你吐血，也怕你自己噎死自己。” 曾书书假装没认出他，很淡定的说道。 江南：…… 脸色更有点尴尬了。 嘿，被个小朋友教育了。 不过，也只是点头笑笑。 张铭看一眼曾书书，觉得这个学生还挺老成的，有点意思，于是笑道：“老杨啊，咱俩都老了，他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你看这办事水平，比咱当年强吧？” 江南点头笑笑。 “长江后浪推前浪。”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正想谦虚两句，忽然间眼神一动，又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是自己的真丶老师，苏博文。 他走进餐厅，打量了一会儿，看到这边，便直接走了过来。 …… …… 正文 85、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苏总早啊。” 让曾书书惊讶的是，见到苏博文，江南竟然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喊了一声。 苏总？ 苏总是什么称呼？ 难道他俩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苏博文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别叫我苏总，叫苏老师，我现在是老师。” 曾书书这才明白，他俩应该是认识很久的好友，搁这儿开玩笑呢。 苏总嘛，或许是苏博文以前的称呼。 “曾书书，你怎么在这儿？” 苏博文看向曾书书，问了一眼。 曾书书也是笑笑，眼神看向江南：“捡到个醉鬼，带他来开房。” 在这些“大叔”面前，曾书书说话也是极随意的。 无所谓啦。 有什么好扭捏的。 真要摆出那种“晚辈见前辈”、“学生见老师”的感觉，那就真抬不起头来了，混成小弟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有点类似于“君子可欺之以方。” 毕竟，这三位都是文化人，知识分子。 当然，如果是昨晚，在哈拉少那种聚会上，曾书书还是比较低调的。 听到曾书书的话，江南不由笑笑。 张铭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遍。 苏博文落座，笑道：“拍照没？可以发我，奖励你一个学分。” 江南：…… 张铭哈哈大笑。 曾书书给苏博文倒了杯水：“一个学分可不够，我觉得十个差不多。” 于是几个人都笑出声来。 吃着早餐，他们开始聊天。 曾书书没怎么再插话，旁听。 三人聊的是一个影视项目，来龙去脉，曾书书不是很清楚，不过大致意思听明白了。 他们三个是同一届的，私交不错。 江南名下有家文化公司，叫灵龙传媒，做出版发行、影视改编之类的事情，也有这方面的渠道。 张铭日常做些编辑、攥稿、指点之类的活儿。 苏博文有钱。 现在的情况好像是，江南想做个影视项目，和之前的投资方谈崩了，钱不够，想拉苏博文投资。 不过，具体什么门道，可能是顾忌到自己这个外人在场，没有说得很明白。 苏博文似乎有点不太愿意的样子，话题到处扯。 张铭在一旁活跃气氛。 至于自己…… 纯粹就是个打酱油的。 曾书书有心想走，不跟他们聊了，但苏博文有点不想让自己走，因为自己走了，他就面临二对一。 妈的。 曾书书也是无语。 这也是知识分子的通病，脸皮薄，说话各种弯弯绕，各种委婉，话题也极其发散，听着都累人。 “对了，苏老师，我之前拜托您办的事儿，成了吗？” 又聊了一会儿，苏博文有点被僵住了，曾书书悠悠冒出一句话，算是把话题给他岔开。 苏博文点头笑了笑：“成了，我和保卫科的领导说过了，车管系统已经生效了，通行证纸质版我等下拿给你，你直接开进去就行。” “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别太高调，你一个大一的学生，买什么保时捷911。我都还只开了部奥迪。” 曾书书：“嘿嘿。” 装傻。 保时捷？ 张铭和江南都是微微一愣，有点诧异的看着曾书书。 没想到，这个学生，还挺有钱的。 相当有钱。 应该是家境不错吧。 “怎么样，老张，慕了吧，当初我就跟你说，学中文没钱途，不如早点跟着我转计算机，你不听。” 苏博文又拿张铭打趣。 张铭淡然笑笑：“我这叫不为五斗米折腰，乐在其中，你能懂？” 苏博文补刀：“屁！你他么就是高数考不过。” 张铭：…… 老脸一红，喝水。 江南在这拿着同学情谊，项目前景“公关”了苏博文一顿饭的时间，没搞下来，丝毫不见他松口，这会儿也有点意兴阑珊，不想提这回事了。 或者，也可能是准备先缓缓再说。 于是早餐结束，提议去学校里转转。 曾书书自然没有理由再跟下去，走之前，加了他个微信，然后便下楼，开上自己的骚绿色小跑车，扬长而去。 …… 学校门禁系统，果然是已经给自己录入了的。 曾书书抽空问一句保安，停车年费多少钱，得知是两千块。 这钱，苏博文没问自己要，估计是他自己出了。 之前那个软件，他给了自己八万块分红，有金钱上的往来，应该是苏大户财大气粗，觉得停车年费这点钱小事，不值一提。 曾书书想了想，也就没再和他提。 回头有机会搞点好东西，给他送送礼呗。 大学四年呢，以后来往还多。 …… 握着方向盘，开着车窗，行驶在北大宁谧的校园里，曾书书都不敢用力踩油门哄引擎。 但，也有一种亵渎的微妙爽感。 一路上，曾书书都希望能碰到个同学，或者认识的人，让“ta”帮自己看看轮胎气满不满。 但很遗憾的是，没碰见熟人。 低调的停好车，曾书书一路溜达回宿舍。 脑海中还在琢磨着，“写作”的事儿。 忽然觉得…… 写作不挣钱啊。 像江南这种，已经算是一线作家了，上过作家富豪榜的存在，但收入也就千万级别。 跟苏博文这种计算机领域的佼佼者，根本没法比。 像张铭这种，纯文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还没自己能赚。 不过…… 凡事不能都用钱来衡量，尤其是自己现在这个年纪。 自己目前已经有五千多万了，省着点花，这辈子或许都够了。 趁着年轻，大学，没压力，想尝试的领域，就都去试一试，总不能一门心思钻在钱眼里吧？ 更何况，也没耽误正事。 软件那不还开发着嘛。 权当是调剂了。 如此想着，曾书书心态逐渐稳下来，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默默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每天写一篇故事，或者日记！】 任务刚定下，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难度，时间是不是卡的太死了？ 万一出去约个会什么的。 或者万一生病了呢？ 于是划掉。 修改之。 【每两天，至少写一篇故事。】 两天，想想还是有点紧，万一出去办点什么事儿呢？ 每周两篇吧。 嗯，这个尺度刚刚好。 这要求，这标准，不能再低了。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86、曾书书写的第一个故事 所有的计划，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兴趣满满，动力十足。 就像是所有刚开始的恋情，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傍晚时分。 写了大概四个小时的代码，曾书书选择换换脑子，去楼下的食堂吃个饭，瞟一眼自己的车，又在未名湖溜达一圈。 很快，第一个故事的灵感就想好了。 可能是想象力增幅生效，也可能是小说创作技巧生效，或许，自己本身也有一定的积累。 刚经历过高考，写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回到宿舍，曾书书很快坐在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心中有剧情，下笔自然神。 且极快。 曾书书这会儿写的这个故事，名为《一把飞剑的故事》，很简单朴素。 体裁，当然是短篇，仙侠。 几千字左右。 全篇按照小说的基本创作技巧，分成四个基础部分，起，承，转，合。 …… 第一部分，缘起。 “我要铸一把天地间最快的飞剑！” 一位铸剑师许下誓言。 他告别心爱的姑娘，走遍名山大川，费尽心血，采到天地间品质最好的矿，找到热值最高的火炭，温度最低的冰泉…… 在这个过程中，姑娘始终追随他，支持他，赶走赶不走。 材料收集齐全之后，开火。 五十年后。 少年变成老翁，姑娘变成老妪，但他们却始终生活在一起，中间夹杂有不少甜蜜的互动。 期间，炉火未熄，即将成功。 这把剑，注定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在剑即将铸成的时候，雷霆大作，炉火将息，似乎天地间也不允许这样的一把剑存在。 铸剑师以精血命脉为引，自身投入火炉，确保铸剑成功。 老妪站在炉火边，看着全身熊熊燃烧的丈夫，百般挣扎之下，她引来一道冰泉，熄灭炉火，救出丈夫。 铸剑失败了。 但，生死间，铸剑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填平了矿，炸毁了炉，丢掉了剑胚，陪着老伴儿，安稳的度过余生。 …… 第二部分。 剑，其实是已然铸成了的。 在被丢弃到天地之间的千百年里，剑灵也早已诞生。 不知多少年后，一个坠入悬崖的少年，发现了这把宝剑，在碰触到它的第一时间，剑身所有锈迹尽数散去，剑光快到极致。 剑灵选择了他。 仗着这把宝剑，少年报了全家之仇，把所有仇家杀尽，自己也成了武林盟主。 只是，心爱的姑娘，却早已死去，再也无法复生。 他已然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剑灵感受到少年的消沉，用尽全部法力，化为一位和他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姑娘。 只是神剑本身，却成为凡铁。 少年大喜过望，封剑退隐，娶姑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又过了二十年，仇家的儿子找上门来，他苦练二十年，一身绝学，杀死了早已荒废多年的少年和“剑灵”。 在死的一瞬间，剑灵破碎，回归本体。 剑，依旧是剑。 只是，一旦动了凡心，便会彻底粉身碎骨。 …… 第三部分。 神剑在人间游荡。 有时是一场江湖纷争的主角，偶尔会化为人，体验人间百态。 当然，也体会过……爱恋。 它有时会幻化成少年，有时则会幻化成姑娘，也曾动过心。 但每次，只要选择“化灵为凡”，遭遇的，却都是悲剧。 若化为男人，大部分时候，会因实力不济，被侮辱，被诛杀。 若化为女人，则绝色天香，因此被各种各样的男人抢夺，颠沛流离。 …… 它的灵性在一点点泯灭。 终于，在灵性彻底泯灭之前，它选择离开，重新回归成为一把剑。 它变得无情、锋利、而更迅捷。 …… 第四部分。 漫长的岁月过去。 剑灵沉睡，又苏醒，一次，又一次，千万年的轮回。 直到…… 现代社会。 一个弥漫着蒙蒙细雨的天，它偶然间醒来。 见到一个仿佛宿命中的少年，以及正在和少年嬉戏的姑娘。 它心中微动，化为了一道光。 …… “妈的，写故事好难，快编不下去了。” 曾书书手砸键盘，无力吐槽。 看别的故事时，经常会吐槽写的烂，很少有能入自己眼的，但自己写起来才发现，这也太难了。 可以说是绞尽脑汁。 比写代码难多了。 不过，到这里，还算是艰难完成。 曾书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六千两百字，还可以。 至少，作为一个新手写的第一篇小说，自己能看进去。 其中有些段落，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写出了新意，也足够煽情。 啧。 想了想，曾书书创建了一个公众号，名字就叫“曾书书的故事屋”，将这篇作为第一篇，发了上去。 发布之前，也修改一些措辞和设定。 发完。 搞定。 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分享一下。 深吸口气，曾书书复制了链接，随手发给苏樱樱。 “喂，看看看，我新写的故事，给点建议。” 这篇故事中，最后一段，明显就是写和她初见面时，买车那段。 曾书书觉得她应该会很有感觉。 当然，自己锻炼文笔和编故事的能力是主要的，至于是否能起到撩妹的效果，那听天由命。 …… 宿舍。 看到曾书发来的消息时，她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我去？ 你还会写故事？ 点开，当即看了起来。 第一部分。 刚开始…… 咦（三声），这不是干将莫邪的故事吗？ 不过，看到末尾…… 有点东西的啊。 这个小魔改，喜欢，在线发糖。 第二部分。 心情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他在暗示我什么？ 呸，狗渣男！ 第三部分。 几个小故事，时而发糖，时而很虐，苏樱樱看得很纠结，但却是不知不觉间沉浸了进去。 曾书书的文笔还是很细腻的，情绪表达的很到位，虽然有点故意虐心，但还是让人能够看下去。 第四部分。 看到熟悉的场景，记忆被触动，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苏樱樱不禁嘴角流露出笑意。 哦。 原来是这样。 虽然有点朦胧，但看的出来，他竟然是为了撩自己，才写了这么个故事。 “狗”渣男，套路升级了啊！ 你很会嘛！ 不过，倒是还挺用心的。 “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烂死了。” 苏樱樱当即打字，本来想打压他一下，不过，在即将发出去之前，还是心软了。 把打好的字删掉，她重新打字：“不错不错，还挺好看的，虽然有点生涩。不过，我有一点不懂啊，剑灵是谁？是你？还是我？” 她在引导曾书书，看看他能说出点啥。 曾书书：“？？？你想啥呢？我写的是车！我三百万的跑车！跑车！飞剑！飞剑有灵，化为跑车！或者给跑车注入灵魂！” 苏樱樱：…… emmmmmm。 你踏马可真是个大中二，幼稚鬼！ 看着曾书书这条消息，她差点没笑出猪叫。 这也太好玩了吧？ 买个车，要不要这么多戏？ 她不由笑道：“厉害了厉害了，大佬，让我坐坐你的剑灵啊？” 曾书书：“不行，你大姨妈还没走，万一侧漏了，被你滴血认主怎么办？” 她：…… 故事加成下，苏樱樱此刻忽然对跑车，极其感兴趣，心念一动，她发消息道：“我不管，我就要坐！” 曾书书：“都九点多了，明天的吧。” 苏樱樱：“我就不，现在嘛，不堵车，正好带我去兜风。” 曾书书：“太晚了，你们宿舍晚上不关门的吗？万一回不去咋办？” 苏樱樱：“那就住外面嘛。反正我安全。” 曾书书：…… 呵。 女人。 “我去洗澡了，晚安。” 曾书书当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真要带她去兜风，这不自找折磨吗？ 还得照顾她！ 苏樱樱：“你敢！我现在就换衣服出门，去你们学校，在你楼下喊你名字。” “哎呀，快点啦，走起嘛，我现在出门，打车过去你那边，然后你把我送回来，好吧？” “快点啊。到了给你发消息。等会儿见。” 曾书书：…… 我特么…… 造孽啊！ …… …… 正文 87、你还挺傲娇的嘛 平心而论，曾书书是真不想下去。 但，人都到学校门口来了，不下去也不行啊。 再说，一个女生做到这个份上，还是让曾书书有点感动的。 哎…… 换衣服吧。 正在换裤衩呢，宿舍门忽然被敲响，江一鸣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本《c语言教程》清华谭浩强版。 他刚好看到曾书书在穿内裤，一时间“啊”的叫出声来。 “不好意思，曾哥。” 小伙子竟然脸都红了，白皙俊秀的脸上，满脸通红。 曾书书本来觉得没什么，男生宿舍嘛，就像是……大澡堂子，没去过？ 一个个都袒胸露乳，坦鸡甩蛋的。 不过，见他脸红，也是迅速套好衣服：“咱俩谁大？” 江一鸣：…… “咳咳”。 “你大，你大。” 他哭笑不得，不想和曾书书讨论这种话题，当即转移了话题：“那个，有时间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说着就翻开了书。 这种事这几天并不少见，江一鸣是个很勤奋很踏实的人，不懂就问，而且，很懂得“请教人的礼节”。 要不就是带点吃的。 要不就是多拍马屁。 每次问问题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最多半个小时。 问得也都是那种实在被卡到不行的问题，他自己也思索了很久，往往曾书书点拨一句，就能彻底想明白。 “你说吧。” 曾书书点点头。 …… 约莫十五分钟后。 苏樱樱已然到了北大的门口，左右扫了一圈，都没看到曾书书的人影，也没看到曾书书的车，吸了吸鼻子，她拨通曾书书的电话。 “我到啦，你在哪儿呢？” 曾书书这会儿刚从宿舍楼下来，朝着停车场走去。 笑道：“你回头。” 哈？ 苏樱樱拿着手机，当即回头，东张西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玩我呐！” 曾书书笑出声来：“你回头就会发现，同样，也看不到我。” 她：…… 皮孩子！ 你贱不贱呐！ 苏樱樱：“所以你现在还没出门，故意拖延时间呢是不是？” 她也不是笨人。 很快想到曾书书的“目的”。 曾书书：“下了下了，刚才肚子痛，拉了个屎。” 苏樱樱：…… 暗暗呸了一口，无奈道：“那你快点的吧，我在正门口等你。” 她倒是也觉得没什么。 谁还没有个自己的事儿呢？ 毕竟，是自己主动过来找曾书书的，拖延一会儿，也可以理解。 曾书书嘿嘿笑道：“别别别啊，你别到正门，你去马路边，最好找个人少的地方，否则万一被别人看到，还以为咱俩谈恋爱呢，多影响我名声。” 这话，苏樱樱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就不！我就在正门！快点！” 她是真的“嗔”了。 不过，奇怪的是，曾书书越这样，她觉得自己似乎就越放松。 反正，比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那些男生，有趣多了。 眼神倏然间一动。 苏樱樱看到旁边街边有个奶茶店，犹豫一下，还是过去点了两杯。 自己要一杯柠檬水，不加冰不加糖，给曾书书点了杯果茶。 拎着奶茶都出了店门，又等了至少五分钟，曾书书才终于姗姗来迟。 “上车！” 平心而论，不得不说，这部车，是真的帅气。 橘黄色的路灯下，骚绿色的车漆，反射出梦幻般的色泽，流线型的线条，优雅而凶猛，洋溢着工业设计的美感。 以及……贵到买不起的气息。 不过，因为曾书书的那个故事，倒是让她对车，生出一种奇怪的想象，似乎有了某种情感上的联系。 飞剑…… 他还真想得出来！ 她努了努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奶茶，给你买的。” “谢了。” 曾书书都没接，一脚踩下油门，迅速汇入主路。 盛夏的深夜。 五环路上，车已然不多。 曾书书可以压着限速，把速度拉到极致。 澎湃的动力，轰鸣的引擎，有种肾上腺素油然而生的快感。 眼角余光看着副驾驶位上的女孩。 很漂亮。 上车后就有种香气，可能是洗发水，或者化妆品腌入味。 她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色卫衣，牛仔裤和小白鞋，简单又清爽。 手中捧着两杯奶茶，自己那杯咬着吸管，歪头看着自己。 眼中似乎有光。 曾书书心中悄然生出一丝悸动。 但却很快压下去了。 空出来的右手在仪表盘上扒拉了一下，疑惑道：“哎，我这空调是不是坏了？” 苏樱樱：“嗯？怎么坏了？” 曾书书：“人都说，保时捷的空调很热，尤其是副驾驶，一上来就让人想脱衣服。” 她微微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个梗。 有点羞恼。 但也有些想笑。 “心静自然凉！” “你不许再说这些骚话了啊，真的是……” “放个歌听吧？” 刚才曾书书开车的时候，速度很快，苏樱樱不想多说话，担心他分神，万一撞了。 现在车速稍微放慢一些。 不说话也觉得会尴尬，放个歌，还是比较惬意的。 “你放吧。” “咱去哪儿？” 曾书书随口说道。 嘴炮归嘴炮，实则真要发生点什么，还是莫名有些紧张的，更何况，也不现实。 她还大姨妈呢。 估计，她也正是仗着这点，才敢晚上出来见自己。 简直无法无天了。 苏樱樱把奶茶放在杯架上，研究着怎么连蓝牙，弱弱道：“我也不知道鸭，不是兜风嘛。” 其实…… 还真是一时冲动。 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 挑歌。 选了一首平时练舞时的bgm，苏樱樱吸了口柠檬水，酸味在口腔中爆炸着。 再次转头看着曾书书的侧脸。 忽然发现，这种环境下，幽暗的灯光里，有点小帅的样子。 不，不止是小帅。 之前是小帅，现在，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中帅吧。 她不由轻轻笑出声来。 “笑啥？” 曾书书瞪了她一眼。 苏樱樱深吸口气。 做了下心理建设，刻意用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我才发现，你还挺傲娇的嘛，各种撩我，嘴上却不承认，回头又暗戳戳写故事来。” 曾书书：…… “你胡说。” “别乱讲。” “我没有。” “我妈不让我大学谈恋爱的。” 听到这话，她不由笑出声来。 “呸！小渣男！” “你自己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很确定的说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是啊，我妈说是不让谈恋爱，可没说，不让睡觉啊。” 她：？？？ ？？？ ？？？ 顿时一脑门子都是小问号。 车速这么快的吗？ …… …… 正文 88、要不要试试……谈个恋爱？ 苏樱樱是真被曾书书这话给整不会了。 人言否？ 她有些气。 但这会儿，聊天的氛围还在，没那么僵。 深吸口气，她控制着情绪。 转念一想，也觉得曾书书很坦诚，不像是那些打着谈恋爱的名义，实则骗炮的男人。 那种更恶心。 曾书书的这种态度，更让她想到之前追过的一部剧，《回家的诱惑》，明明白白洪世贤。 ——各种大道理都懂，但还是骚完了一生。 心中微微的一动。 苏樱樱不由开口问道：“你之前被女孩子甩过啊？狠狠的伤过？是不是？”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曾书书：“没有。” “我之前没谈过恋爱。” 苏樱樱：“真的吗？我不信。” 曾书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好好说话！我真没有！” 呃。 好吧。 “那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我觉得荷尔蒙躁动可以理解，但不想谈恋爱，只想……那个，是不是有点过于偏激了？” 她不知觉的想开导一下曾书书。 如果能让这样一个男生，回归价值观正确的道路，浪子回头，那当真是莫大的成就感。 曾书书：“偏激就偏激吧，不过本来不就这样嘛，就这么一回事。” “高中，女生愿意和长得帅且成绩好的男生谈恋爱，大学，愿意和长得帅且混得开的男生谈恋爱，走上社会，愿意和长得帅且有钱的男人谈恋爱，说白了，所谓的心动，也不过是各种附加值的产物。” “就和男人一样，各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十八岁的女人。身材好加分，声音好听加分，好闻加分，会做饭加分，温柔懂事，那就更加分了。当然，有钱，也加分。” “终极目标，白富美，白，富，美，都是条件。只要条件达成，至于这个人是谁，重要吗？” “你是先喜欢上一种感觉，然后才会说服，自己是喜欢那个人。” 苏樱樱：…… 嘶…… 也不知道是被酸到了，还是被震惊到，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 好像……也有点道理的样子。 挺有道理的样子。 像是一把手术刀，犀利的剖开一切。 “不是，那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难道就没有甜甜的爱情了吗？” 她不由自主反驳道。 曾书书笑了笑：“当然有，不过成本太高了，当然啊，我说的不是经济上的成本，是时间成本，情绪成本，以及可能被背叛的成本。” “得过且过吧。保守的人享受保守而神圣的幸福，浪荡的人，享受浪荡而自由的幸福，我选择后者。” 我草…… 苏樱樱心中爆了句粗口。 她觉得学霸果然是不一样。 这么高的思想深度。 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想到反驳的理由，说道：“那是你现在还小，还年轻，也没真正体验过高质量的爱情，等你找到了那个人，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点头。 “是啊，我这不是在找嘛……” “多接触接触。” “总不能一根绳子上吊死吧？” “我也期待，能有个姑娘，来拯救我不纯洁的灵魂，和纯洁的肉体啊。” 苏樱樱：…… 嘴巴有点干。 又喝了口水。 就……就很牛逼的逻辑。 她发现曾书书又绕回来了。 从渣男逻辑，绕到了纯爱逻辑。 还很圆润。 让人找不出半点逻辑漏洞。 但，自己本能的，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只是一时还没想明白。 苏樱樱不知道的是，这种问题，压根想不明白的，哪有什么正确答案？ 网上各种情感大V，各种观念，翻来覆去的说，怎么说都对，怎么说都有理，只是为了恰饭而已。 关键不是看他怎么说，而是怎么做的。 曾书书现在说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本质。 此刻。 她心中冒出一丝悸动，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要不，咱俩试试谈个恋爱？” 顿了顿，又急急补充道：“我说的是那种认认真真的，不渣不浪的，不以睡觉为第一目的的，嗯，纯洁又美好的恋爱。” 她说这话，也只是试探。 说完，也有些忐忑。 还有些羞涩。 好像有些鬼使神差了。 主要是曾书书太坦诚了。 以至于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坦诚起来。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不由笑出声。 “喂，这算是表白吗？” 苏樱樱只觉脸色发烫，移开脑袋，看向窗外，心慌的不行，否认三连。 “没有。” “不是。” “你别乱说。” 曾书书再次笑出声。 “我说呢，你想什么好事？” “你说的所谓纯洁的甜甜的恋爱，就是我先在屁股后面吭哧吭哧各种追你，对你好，给你买东西，给你送早餐，你生病时给你送药，你不开心了陪你玩儿，你想吃大餐了带你去，你过节日了各种礼物送你……然后等哪天你觉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好吧，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然后我就得更拼命的对你好，之前做的事儿不但不能少，反而还会越来越多。否则，你就会选择另外一条舔狗。当然，你也会恰到好处给我点甜头，牵个手，摸个胸，亲个嘴，或者实在顶不住了，开个房什么的……” “是这样吗？” 曾书书用一种淡定而快速的语气说着。 苏樱樱：…… 傻了。 彻底傻了。 感觉脑子都麻了。 像是人极端兴奋或者极端恐惧时的反应，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 他说的这些…… 还是很不对啊。 本能的觉得很不对。 但，转念一想，好像周围的，学校的，宿舍的，谈恋爱，不都这样吗？ 尤其是那些自己越觉得甜蜜的，就越像是曾书书说的那样。 甚至还有更多额外的要求。 比如，宿舍的某位，不许男朋友打游戏，打游戏时必须回消息，三分钟内必须回消息，电话不许不接…… 等等诸如一切此类的要求。 不对。 不对劲儿。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儿。 苏樱樱觉得，不是曾书书说的不对，而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无法自圆的逻辑。 “可是女生也会付出很多的好不好？” 她终于想到一条，却觉得底气有点不足，弱弱的反驳道。 曾书书叹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就多喽。” “你要是像我上面说的那样，这么追我，那我肯定好好考虑一下。” “说不定……就从了呢。” …… …… 正文 89、带着妹纸去会所 “走吧，送你回学校。” 看下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曾书书准备结束聊天。 今天晚上已经聊了很多。 估计妹纸晚上回去要失眠了。 不过也正常，让她好好想想吧。 苏樱樱长长舒了口气，打开车窗，让盛夏深夜凉爽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这会儿心里有点堵。 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聊成这个样子。 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 她有种莫名的预感，那就是这次聊天结束之后，估计以后不会再和曾书书有什么交集了。 不是自己不愿意找他。 而是他应该不会来“撩”自己了。 哪有这么撩妹的？ 往跑了撩。 反向操作。 “好吧，不过我们宿舍应该已经关门了，你先开到学校附近吧，我找个酒店住。”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嗯。” 曾书书淡淡嗯了一声，跟着导航的方向，在下个路口调头，回到她们学校附近，一家汉庭酒店门口。 停车。 “去吧，拜拜。” 曾书书毫不留恋的说道。 苏樱樱：…… 有点……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过自己，但一直没怎么动过心，现在，第一次有点动心的苗头，遭遇的却是这样的剧情，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关键是…… 这也不能怪曾书书。 他话说得那么明白。 刚才回来的路上，苏樱樱甚至在想，如果他要真的骗自己，完全是可以的。 渣男的套路嘛，女孩子就吃这一套。 可…… 他偏偏没有。 真话，最锋利。 “我……” “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肚子饿了，一起吃个夜宵吧？” 她情绪翻滚着，悄然间冒出一句话。 这已然是做好以后不再联系的准备了。 曾书书随口说道：“晚上吃什么夜宵，会变胖的，改天吧。” 苏樱樱本来已经拉开了车门，听到这话，又留了下来，关上门。 “还有改天吗？” “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她情绪有点小爆发。 委屈中带着愤怒。 只是这种生气的来由，却也不全是因为曾书书，也有自己的成分，所以愤怒中也带着心虚。 曾书书看着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无语道：“你哭啥子嘛。我又没死，怎么就不能联系了？” “咱这不是聊天嘛，聊的不是挺开心嘛。” “就算当不了情侣，做个朋友不行吗？” “毕竟，你也算是个好人。” 苏樱樱：？？？ 这话，怎么听起来挺耳熟的。 呃。 好吧。 自己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男生的表白时，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比曾书书说得更加委婉。 一瞬间，苏樱樱彻底破防，有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的感觉。 原来，被人拒绝，竟然是这种感觉。 想哭。 嘤嘤嘤。 “你才是好人！” “我用你给我发好人卡啊！” 她忍不住破口说道，带着哭腔，眼泪也彻底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很丢人，但就是忍不住嘛。 这个男生，简直太过分了。 曾书书：…… 看着她哭，自己莫名有点想笑。 强忍着。 “别哭，妆会花，哎，你哭什么嘛，讲讲道理好不好？” “虽然咱俩没有达成一致意向，但聊天气氛不是还可以嘛，我也没欺负你啊，还大晚上好心带你出来兜风，油钱还这么贵，当然，这就不用算了。” “我还牺牲了睡眠。本来今天晚上是要写代码的。” 曾书书有点无语的说道。 他是真害怕女孩子哭。 妈的。 这属于放大招了是。 苏樱樱：…… “那你不喜欢我，还撩我！” “不喜欢我，你还晚上带我出来兜风！” “不喜欢我，你给我送鸡汤！” “现在我有点心动了，你说只是朋友。” “混蛋……” 曾书书：…… 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还是想笑：“谁说不喜欢了，还是有点喜欢的，不过，这不得有个过程嘛。我不得考验一下吗？从朋友开始嘛……” “咱俩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你自己想想，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苏樱樱：…… 这…… 她怎么听，都觉得这话耳熟。 虽然是男生版本的。 但，似乎自己全都和其它男生说过，意思是一样的。 于是更加有点心虚起来。 又中了！ 像是一条食物链。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脑子这会儿乱成一锅粥，苏樱樱深吸口气，总算是忍住了眼泪，又觉得肚子有点疼，为了最后的体面，她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我没带身份证。” 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开房肯定是要身份证的。 不过，自己出门前，压根没想到这茬，忘记带在身上了。 曾书书：“咳咳。” “那咋办？” “我也没带。” 是真没带。 自己出门前，也没想那么多啊。 这时，曾书书忽然想到，似乎，可以用驾驶证，或者电子身份证开房。 正想说这一点…… 苏樱樱有些弱弱的说道：“要不我们去KTV吧，或者看夜场电影，我现在肯定睡不着了，也没法住宾馆，明天早晨六点，学校大门就开了。” 她觉得今天晚上的天，聊到这里，实在是让自己太难过了。 必须得有个结果。 至少，得把关系恢复到，今晚出来之前。 曾书书：…… 她这个建议，曾书书还是有点心动的，索性也就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她的两个建议，曾书书都不喜欢。 “KTV太吵，电影院太冷，我带你去按摩吧。” “应该不需要身份证，舒舒服服洗个澡，蒸个桑拿，然后按个脚，采采耳，拔个罐什么的。” “明天回去再补觉。” 带着妹纸去会所？ 这个想法，emmmm，属实有点刺激的。 苏樱樱也有点懵。 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虽然自己没去过。 但，想想也会觉得，按摩啊，按脚之类的，会有点舒服。 “嗯……那……那就听你的。” 她有点支吾着说道。 “走着。” 曾书书在美团上找了个附近的，最贵的豪华洗浴，人均八百以上的，当即重新发动车子，直奔过去。 走到半路。 忽然想到个段子。 “哎，咱俩这也算是泡友了吧？” 苏樱樱：“啥？pao……友？” 她脸色顿时变了。 又觉得莫名其妙。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振振有词道：“不纯洁了吧？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一起泡澡的朋友，泡友。” 她：…… mmp！ 就你骚！ 老母猪戴凶罩，一套又一套！ …… …… 正文 90、婊里婊气，人间正道 第二天一大早。 “在水一方”洗浴会所停车场。 车上。 曾书书系好安全带，看一眼副驾驶上的苏樱樱。 虽然是熬了一个大夜，但看上去却一点都不憔悴，只是困，而皮肤状态极好，整个人慵懒的蜷缩在座椅上，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像是…… 呃，像是那啥过后似的。 “爽了不？” 曾书书问。 苏樱樱：“唔，挺舒服的。” 原来“大保健”这么舒服的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昨晚，她做了洗澡，桑拿，精油spa，按脚，采耳，还吃了顿丰盛的自助……几乎就是皇帝般的享受，全程都不用自己动，迷迷糊糊之间，舒舒服服的就下来了。 “有没有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曾书书笑着调侃，发动了车子。 其实自己也是第一次享受这么高端的服务。 这次算是小刀拉屁股——开眼儿啦！ “还……好吧。” 其实苏樱樱是想承认的，但有点小羞涩。 曾书书：“嗯，你看吧，这世界上美好的享受那么多，何必纠缠于情情爱爱。咱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我能这样吗？我能躺在那儿，让个漂亮的小姐姐，给我各种按摩吗？不能！你肯定得炸！” “你说对不对？” 曾书书振振有词。 苏樱樱：…… 懒洋洋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样子。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躺平了。 佛系了。 一念躺平，天地既宽。 先这么处着吧。 他都不着急，自己急个啥劲儿。 曾书书这个人吧，虽然是个渣男，但当朋友，还是不错的。 他是个真小人。 在这个伪君子当道的世界，简直就是一股清新的泥石流。 “走吧，送你回去。” 曾书书一脚油门，风驰电掣而去，把她送回学校大门口，然后也马不停蹄的回了宿舍。 …… 苏樱樱回到宿舍，发现门没锁，有舍友回来了。 进门后才发现，是杨姝。 曾经的，自己的“情感导师”，知心大姐姐，舞院女神，擅长多线操作，至今尚未翻车，食物链顶层的存在。 虽然身材和脸蛋都不如自己，但极其精通斩男心理学。 大一整整一年，宿舍的零食和水果就没断过，霸道的很。 之前深夜卧谈会的时候，大家曾一直认为，这，姝姐，是那种，即便以后结了婚，出了轨，情人被老公堵在大衣柜里，依旧能圆满搞定的女人。 女人中的战斗机！ “吆，小樱樱回来啦，快给我检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发育？” 杨姝张牙舞爪的笑道，一双龙抓手已然抓了上来。 苏樱樱捂胸溃逃。 “痒……唔，不要嘛……人家害羞。” “小乖乖，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哦……” “我……” 一番虎狼之词，笑闹着，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 “不对，你昨晚没回宿舍，你干嘛去了？” 杨姝忽然质问起来。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是早晨六点，那会儿苏樱樱都不在，显然是一夜未归。 这…… 还是挺罕见的，从未有过的事儿。 杨姝很清楚，苏樱樱虽然是整个宿舍最漂亮的姑娘，但也是最纯洁的那个。 所谓的纯洁嘛，就是……单身狗。 现在…… “有情况？” 面对这样的质问，苏樱樱笑容当即僵在脸上。 莫名有点心虚。 像是夜不归宿，被“家长”发现了一样。 “我……我去按摩了。” 她怯生生解释道。 “嗯？” 杨姝诧异。 “按摩？” “是正经的按摩吗？” 苏樱樱想了想，也便就把曾书书和她之间发生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在一些关键细节，则是讲得很详细。 有点想让杨姝帮自己参考一下的想法。 “我去？” “北大？” “三百万的车？” “出去了？还什么都没干？” “带你玩？” “真的假的？天底下还有这种清新妖艳的小婊男？” 杨姝夺命连环问，震惊中带着疑惑。 根据她的经验而言，男人，呵…… 穷人老实，有钱人浪。 又老实又有钱的男人，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 换言之，一个男人，但凡老实了，除非家里有钱，否则大概率没法成事。 这种人，一般称之为，地主家的傻儿子。 苏樱樱面对她的震惊，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知道为啥，在听到杨姝说“清新妖艳的小婊男”的时候，她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 就像是，自己可以评价曾书书是渣男，但别人不能这么说。 不过，她也不想反驳杨姝，顺着说道：“是啊，这是个渣男呀，我觉得他就是养鱼，不过，还算是比较有品的那种渣男，贪财有度，好色有品吧属于。” 这话…… 杨姝诧异的看着她。 “吆，这是心动的信号啊？” 女司机之火眼金睛，一眼分辨。 苏樱樱叹了口气。 “我心动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吊着，算啦，不想纠结这些啦，顺其自然吧。” 杨姝心中微微一动。 “我帮帮你？” 嗯？ 苏樱樱微楞：“怎么帮？帮什么？” 杨姝：“傻姑娘，男人泡妞有僚机，女生撩汉，自然也有闺蜜助攻啊。手机拿来。” 呃。 她态度很坚定，苏樱樱犹豫一下，还是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虽然是隐私。 但，之前杨姝，也给自己看过，她是怎么撩汉的。 所以……这个动作，倒也不算过分。 杨姝当即翻看起聊天记录。 “喔喔……” “哇！” “长的不错。” “还挺骚的。” “高考状元？” “竟然还会写故事？给你写的？” “可以啊，小伙子。” “我初步断定，这是一个段位不亚于我的老手，我已经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我四十米的大刀，已然蠢蠢欲动！” 杨姝颇显“中二”的说道。 她向来都是这个风格。 一宿舍人都觉得，姝姐这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皮囊下，一定有着个抠脚大汉的灵魂，初中看耽美文，高中看小黄片，大学早已是个刀枪不入的女妖精了。 “樱，相信我不？” “相信的话，我帮你操作，放心，拿下他，一个月，足矣。” “不过你要想好啊，渣男，可是会随时反水的那种。后期维护成本，比购买成本高多了。” “你确定，想接受下爱情的毒打？” …… …… , 正文 91、斩男宗师……杨姝 面对杨姝的问题，苏樱樱略显紧张的抿着嘴唇，却也莫名有点兴奋。 来了来了！ 老司机之间的对决！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硝烟的气息。 在这个炮火连天的世界，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杨姝VS曾书书！ 哎，他俩名字，还挺押韵！ “我倒是不担心渣男，就是担心会被你撬墙角。” 心中一动，苏樱樱忽然坦诚说道。 杨姝：…… 嘿！ 你个小丫头！ 拍了拍她的肩膀：“哎，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她轻松写意的说道。 这点玩笑的尺度，完全不是问题。 苏樱樱：…… （哭笑） 这，才是高手的气质，王者的风范吗？ 和他（她）们相比，自己当真就纯洁的如同一头小绵羊。 虽然自己也学了不少理论经验，但实际操作起来，简直菜得抠脚。 “放心啦，我的鱼塘里，还不缺这一小尾，婊话说在前头，我真要抢，你能拦得住？” “不过，在我心里，男人如衣服，闺蜜是手足，懂吗？” 杨姝正经了几分，如此说道。 苏樱樱：…… 瑟瑟发抖。 编贝般白皙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楚楚动人的点头。 “好吧。” “那你来。” 她想见识一下高端操作。 …… “他是射手座，射手座的男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你自己贴上去，他反而会觉得没有成就感，没有挑战性。” “这个小渣男，有逻辑，也有文采，把你带出去，却没做什么。应该是属于那种还没有完全进化成五毒俱全的渣男，还有的救。” “他的死穴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温柔+神秘+性感，足以。” “落实到具体的方针上，聊天的频率，不宜过高，但每次聊天，都要聊出水平，最好是线下见面，让他有种惊艳的感觉。” …… 杨姝先分析了一遍曾书书的个人资料，然后开始详细阐述“战略和战术”思路。 苏樱樱：…… 目瞪口呆。 大佬，大佬，恐怖如斯！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那我开始撩了。” 杨姝开口说道。 苏樱樱：“嗯嗯嗯。” 小鸡啄米般点头。 脑袋凑了过去，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屏幕，聊天界面。 杨姝：“小坏蛋。” “回去了吗？” 行家一出手，苏樱樱顿时就给跪了。 只觉得“小坏蛋”这个称呼，无与伦比的合适。 这会儿，曾书书已经停好了车，收到她的消息。 曾书书自然不知道，这会儿聊天对象已经换人了，随手回复：“刚到。” 略高冷的样子。 杨姝：“把你地址发我。” 曾书书：“？” 苏樱樱也：？ 要地址干嘛？ 杨姝：“发我嘛，快点！” 她一边打字，一边给苏樱樱上课：“看到了嘛，聊天的时候，注意语气。祈使句！多用祈使句！什么叫祈使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不会去百度搜。” 苏樱樱：唔。 不明觉厉。 几秒钟后，曾书书把地址发了过来。 杨姝：“好哒，收到。” 曾书书：“不是，你要干嘛？” 杨姝：“我准备给你买瓶香水，车里用的，你等着收货吧。” 曾书书：“……不用。多娘啊。” 杨姝：“这样即便你在车里亲别的女孩子时，我会觉得有点参与感。” 发完消息。 她手机息屏。 继续给苏樱樱上课。 “撩到这儿，不管他发什么，你都不用回复了。” “他现在肯定已经心态有点波澜。”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懂不懂？” “你送了他香水，即便他在车内，真的和其它姑娘亲嘴，看到那瓶香水，也会想起你。良心多点的，会感觉到愧疚。良心少点的，至少也会觉得刺激。” “这样一来，你就成功的在他心底，种下了一个锚点。” “放心吧，只要还没有被他睡到，他就忘不了。” 听到杨姝说着这些，苏樱樱：……o(╯□╰)o。 手心都出汗了。 这就是真实的战斗吗？ 步步惊心的感觉。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 苏樱樱本能想拿手机看，杨姝想阻止她，但犹豫一下，还是没有，再次解锁，打开微信，看到曾书书新发来的消息。 曾书书：“那你还不如送我一盒涛涛，这样你更有参与感。” 苏樱樱：雾草！ 杨姝：哦豁？ 看到这条消息，杨姝一下子就愈发兴奋起来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这男的，够骚！ “我来！” 她一把抢过手机。 回复：“我觉得，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那个的时候，都不会让他用那个的。” 比骚？ 谁怕谁？ 苏樱樱：…… 咳咳。 这话题的尺度，已然超出了她的耻度。 但，就是莫名很兴奋，好激动的感觉。 姝姐……yyds！ 牛逼炸了！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那头。 曾书书看到这消息，也是莫名的一阵燥热，这也太那啥了吧？ 要疯啊？ 曾书书想了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但就是觉得，起心动念。 甚至……还有点小感动。 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路走回了宿舍。 …… 这头。 杨姝和苏樱樱，等着手机看了几分钟，都没收到消息回复。 苏樱樱有点小紧张。 “他怎么不理我了？会不会觉得我……坏？” 她现在还是觉得，那句话，有点太过了。 杨姝：“放屁！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输了。咱们这次算是扳回了一城。” “跟男人聊天，他要纯，你就比他更纯。他要骚，你就比他更骚。” “懂吗？” “什么叫撩人？” “这就叫撩人！” 苏樱樱：…… 我…… 我…… 学废了。 她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儿。 就像是昨晚和曾书书聊天时，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一样，觉得别扭，但具体哪里别扭，也说不出来。 只是，昨晚和曾书书聊天时，是一种被压制的沮丧，无力，而现在，则是有种兴奋，触及到知识盲区的悸动。 “那……接下来怎么办？” 苏樱樱又问。 杨姝：“买香水啊，不要太贵，来，我给你选，几十块钱的东西就行，但看上去一定要高大上。我之前好像买过，链接发你。” 苏樱樱：…… 厉害了。 …… …… 正文 92、新来的舍友 看着这段聊天记录，曾书书忽然觉得，在和自己一起在会所保过健后，苏樱樱好像觉醒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她…… 似乎变骚了？ 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也没多想。 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 上午在宿舍补觉，睡到差不多十二点，曾书书收到苏博文打来的电话。 说是自己的舍友来了，让去学校门口接一下。 就像是之前派江一鸣去接自己。 这点小任务，自然不是问题。 正好也中午了，要下楼吃饭，那就顺便带着新舍友一起。 大学四年，虽然未必能住满四年，但第一年，肯定是要朝夕相处的。 所以，对这位新朋友，曾书书还是比较重视的。 微信里，苏博文已然把他的简历发过来。 曾书书看了一眼头像照片，是个略显黑壮的男生，脸上却有两坨明显的高原红，叫王强，和自己同岁，看户籍地址，是藏省一个村里的。 不过民族倒是汉。 高考分数挺高的，也上了七百，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其它加分政策。 这方面，曾书书不太懂。 只是在网上隐隐看到过一些消息，像这些分数线比较低的地方，向来是高考移民的重灾区。 这位…… 不会是后门生吧？ 曾书书本能的这样琢磨着。 但旋即便是摇头。 嘿！ 再他么后门，也没自己走的后门大。 自己这，把后门走成跑马场了都。 还给别人瞎操什么心？ …… 约莫十分钟后。 曾书书接到了王强。 第一次见面，便有些震惊。 说实话，虽然自己家也穷，之前，但好歹也还算可以。 不过这位，像是从大山中杀出来的好汉。 身上穿着高中校服，胶底鞋，身后背个巨大的包，很夸张的大，右手还提着一个，仿佛外出旅行的驴友。 头发很长，略乱。 脸色黝黑，带红。 手掌粗糙，犹如老农，指缝似乎还有洗不干净的泥渍。 不过，或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他站在学校门口，坦然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种极其野性的气场。 牛逼了。 曾书书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王强，苏老师派我来接你。” 王强见到曾书书，露出个笑容，一嘴大白牙：“好嘞，走着，你是曾书书吧，苏老师和我说了，牛逼啊，状元。” 他显得挺豪爽，挺自来熟的样子。 “嘿，别吹。这校园里，一板砖下去，至少能拍倒一个状元。吃饭了没，咱一起吃点？” 曾书书从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更不会觉得这位新舍友有点土，就心生看不起什么的。 交朋友这种事，主要看人品。 更何况，凡是过往，都是序章。 能考入北大，人已然证明了他的牛逼。 如果他家里真的是那种很穷很穷的，反而说明了，他更牛逼，有种极其旺盛的，突破逆境的生命力。 王强：“行啊，饿死我了，我请你吧，你带路，咱食堂开小灶，吃点好的。我第一次来帝都，准确来说是第一次出远门，有啥不懂的，你教着我点，别让我出丑。” 听到这话，曾书书不由对这哥们儿，印象更好了起来。 敞亮啊。 “行，没问题。” 曾书书点点头，顺手帮他提了个包，然后便朝学校里边走去。 …… “我草，北大真漂亮。” “啧，大城市的女孩，就是看着漂亮，白着呢！” “这就是北大，我爷爷当年学习过的地方啊。” 一路上，王强略显兴奋的感慨，介于社交牛逼和尬聊之间。 不过，他说的，还是让曾书书略微有些好奇。 “你爷爷？” 王强点头道：“是啊，我爷爷，以前就是北大的学生，后来去了边疆，再后来有了我爸，再后来有了我。” “妈的，祖孙三代，气运之所系。老子又回来了。” 他不由吐槽一句。 还挺骄傲的。 曾书书：…… “你爷爷是上山下乡？” 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曾书书刨根问底，觉得这哥们儿有点传奇。 王强摇头：“不是，是分配到当地工作，最高的时候做到农业局局长。” 曾书书：“我草，那你是官三代啊，你爸呢？” 王强：“咳咳。” 说到这儿，他罕见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爷爷奶奶都去世的早，我爸爸没人管，之前就是混社会的，净干些不冒烟的事儿，三教九流都干过，典型的烂人一个，不过还好没犯罪记录。” “否则的话，我都担心政审过不了，还好没坑我。” 曾书书：…… 牛逼。 第一次听到这种，管自己老爸叫烂人的儿子。 不过，他爸要真像他说的那样，如此评价，倒也不为过。 一路聊着。 到了食堂。 曾书书想了想，还是没带着他去二楼小灶，就在一楼点了两份盖饭，刷自己的饭卡。 理由是这顿饭还是我请，你饭卡还没办，人食堂不收现金。 王强倒是也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王强见曾书书盯着自己的手，多看了几眼。 曾书书没问，因为觉得不礼貌。 但他却是主动解释道：“高考完跟着我一个同学的爸爸，修车，天天308国道跑，应急救援什么的，给我累个半死。呵呵，赚点钱。” “学费走的助学贷款，不过生活费得我自己赚，我爸……我养活他还差不多，别指望他给我寄钱。” 曾书书笑了笑。 “咱俩差不多。” “我也是。” “高考完第二天，就去建筑工地搬砖了。” 听到曾书书这话，王强不由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微抽搐。 忍了忍。 没忍住。 直爽的汉子。 于是也就当即说出口。 “那个，苏老师说，你贼有钱，买了法拉利，还说你脾气不好，让我小心点。” “他提醒我，少惹你。注意团结同学，尤其不能打架。” “我也不知道，他是害怕我打你，还是害怕你打我。” 王强有点弱弱的说道，咧着嘴，笑容有点憨。 曾书书：…… 和他对视着。 眼神在半空中凝滞了几秒，都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听他扯淡呢。” “什么法拉利？哪有法拉利？法拉利谁买得起。” 曾书书笑着说道。 王强露出个感兴趣的眼神，也有点小疑惑，不知道这口径为啥对不上了。 苏博文，总不至于骗自己吧？ 然后就又听到曾书书说：“老子买的不是法拉利，是保时捷。” 王强：……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93、偶尔的正义感 看着自己这位舍友，王强一时间无语，觉得他有点骚。 好会装。 不过，却并没有觉得让人讨厌，反而是有点……可爱。 可爱？ 用这种词形容一个男人，或许显得有点奇怪，但王强就是这么觉得的。 他能比较敏感的察觉到…… 曾书书是那种比较照顾自己感受的人。 当然，男人嘛，嘴上不会说出来，但从各种细节，都能感觉出来。 论社会经验，王强自然是要比曾书书强很多的。 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都是那种极其野性的。 家里常有各种“叔叔”，都是老爸的狐朋狗友之类，让他在那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学到了很多。 王强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除了是学霸，常年的全校第一之外，同样也是“扛把子”。 贼猛。 从来没人敢欺负的那种。 当然，他也不会去主动欺负别人。 来了大学，他一开始是准备夹着尾巴做人的，毕竟帝都嘛，别惹事儿。 在接到苏博文的电话时，得知曾书书是个“富二代”时，他已经做好先委屈一下的心理准备。 但，通过刚接触的观察，他放心很多。 觉得曾书书，还挺不错一哥们儿。 …… 吃过饭，两人走出食堂。 没走几步，曾书书忽然在人群中见到个熟人，就在过来食堂的那条必经之路上，摆了两张桌子，几个同学在那和路人们介绍着什么，好像是在为什么活动捐款。 其中的一个人，正是季薇薇。 中文系的学姐。 自己从楚伊人那里得知，她是“日记老人”的孙女。 今天她穿得很甜美，当然之前也甜美，只不过今天格外甜，那种竹布的复古长裙，扎两条辫子，双马尾，有点民国女学生的范儿。 想了想，曾书书也便带着王强走了过去。 “学姐好啊。” 站在她面前，曾书书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季薇薇恍惚了一下，觉得曾书书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当真没认出来。 因为她之前在工地上见到曾书书时，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经过周萍的改造，曾书书外形上，有点鸟枪换炮的感觉。 无论是发型，皮肤状态，还是衣品，都提升很多。 甚至连气质都生出些许的变化。 之前是小心谨慎，对世界充满防备，在选择面前，犹豫不决。 现在嘛，当然就自信爆棚。 “我啊，曾书书，咱们之前在工地上见过，你还承诺给我在图书馆找个兼职呢。” 曾书书没让她尴尬，当即自己主动解释。 这么一提…… 季薇薇顿时想起来了。 露出个惊喜的笑容。 “哦，是你，想起来啦，你这是……” 曾书书一本正经道：“我选了清华，今天过来北大溜达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对象。” 季薇薇：？？？ 脸色一懵，眼神也有些变化。 呸！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看到他手上的北大饭卡，也意识到曾书书是在开玩笑。 白了他一眼。 曾书书呵呵笑着，满嘴跑火车：“逗你啦，我现在是图灵班的，中文系美女太多，我担心去了影响我学习。” 曾书书也担心她质问，自己为何没报中文系。 索性先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 季薇薇觉得他有点没皮没脸，但，比之前开朗了很多，也挺好的。 学弟嘛，还是可以包容一下的。 毕竟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就是皮了点。 “薇薇姐你们这是干嘛呢？” 曾书书好奇看着桌子上的彩页，称呼悄然间从学姐变成了薇薇姐。 季薇薇：“募捐呢。” “院学生会和团委联合举办的募捐，为学校支教团队的同学所任教的贫困山区捐款。” “他们那边的环境，实在太艰苦了，虽然有专项扶持资金，但也还不够。” 唔。 曾书书扫了一遍。 这些单页中，都有固定的项目，需要援助的地方，以及具体所需要的资金数额。 有长期的，也有短期的。 除了钱，也要生活物资，文具，书籍，其它学习用品什么的。 “我捐十万吧。” 曾书书心念一动，忽然间开口说道。 十万块钱，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五千万的身价，十万也不过是0.2%，相当于有一百块钱，自己捐了两毛，洒洒水啦。 这种东西，如果没赶上，那就算了，也不会刻意去做。 但既然赶上了，就随个缘。 十万？ 季薇薇一愣。 旋即就有些无语的样子，瞪了曾书书一眼：“别闹啊！开什么玩笑，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她觉得这学弟有点烦人了。 开玩笑怎么分不清轻重呢？ 什么事儿都能开玩笑么？ 曾书书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当即也是笑笑，没说什么，看到宣传单页上的收款账号，于是掏出手机。 自己的银行卡现在已经是星级客户，转账权限很高，速度也快。 不到一分钟，便是已然操作完成。 “学姐，转了啊，别写我名了，我先撤了。” 不知道她那边收到没有，曾书书跟她交代一句，扬了扬手机，便也转身离去。 季薇薇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呢。 真转了啊！ 她觉得曾书书不像开玩笑，赶紧找旁边的同学验证。 十几秒后，确定了。 刚才有一笔十万块的入账。 季薇薇猛地抬头，寻找曾书书，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然没有了人影。 “薇薇，这谁啊？你朋友吗？” “有钱啊。” “这得多有钱？” 季薇薇深吸口气。 想了想，她记得自己有曾书书的微信，连忙翻出来，语音拨了过去。 “你……” 接通，一时间，季薇薇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该说什么？ 劝阻他？ 不合适吧？ 鼓励他，表扬他？ 好像也不合适。 其实自己是想劝阻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对于一个学生而言，一下子捐十万，还是很离谱的。 类似于这样的募捐志愿工作，她也做过不少次，从来没有见过捐这么大数额的，最多一次，也就是一位富二代，捐了五千块。 曾书书握着手机，嬉笑道：“学姐，怎么啦？哎，别夸我啊，我这人经不住夸。实在不行的话，就全校通报表扬一次好啦。” 季薇薇也是被他逗乐了。 还全校通报表扬，美得你！ 想好事呢！ 不过，有这么一出，曾书书这个名字，在学生会和团委，肯定出名了。 他要是想加入，那可太简单了。 “你确定要捐？确定不反悔？要是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自愿原则，量力而行。” 斟酌着，季薇薇这样说道。 曾书书：“不反悔。这有什么可反悔的，我现在刚好有钱。这十万，是之前帮人做软件项目赚的，差不多算是白来的，既然有，那就千金散尽，帮助更有需要的人。之后，要是穷得吃不起饭了，就天天去找你蹭饭。” 季薇薇：…… 好洒脱一学弟！ 这才是文人的风骨！ 天才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一刻，她忽然间觉得，曾书书的形象，无限高大起来。 之前，能放下身段去工地。 现在有钱了，还能一笑掷千金。 真优秀！ …… 挂了电话。 曾书书便看到王强挤眉弄眼。 “你啥表情？” 王强：“没事儿，曾哥，我以后跟你混。哎，你是不是想泡这个学姐，我给你当僚机啊？” 曾书书：…… “我用你啊！” …… …… , 正文 94、王强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王强还在不停打量着曾书书。 膜拜大佬的眼神。 捐了十万呐！ 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么粗的大腿，这不得提前抱起？ 不是为了钱！ 就是曾哥的高洁品行，彻底折服了我阿强！ …… “你老看我干啥？” 曾书书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火热，一时间颇为无语。 王强挠挠脑袋：“嘿嘿，没事儿，没事儿，我就看看。哎，对了，曾哥，我给你带了礼物。” 曾书书：？ “什么玩意儿？” “到宿舍你就知道了。” 两人回到宿舍。 王强一边感慨着这环境真不错，放下背后的包，又放下手中的包，从里头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 基本都是吃的。 牛肉干，准确来说是牦牛肉干，真空包装，一大包，至少得有十来斤。 牦牛肉酱，十来瓶，好像是自家灌装的，瓶子都不一样，好几种类型。 青稞炒米，一大袋，应该也是自家炒的，依稀能看到里头有青稞、大米、花生米、枸杞、芝麻。 虫草，这个就金贵喽，只有十来根，不过看上去品相都很大，小心翼翼撞在铁盒里，外头用塑料袋裹了一层。 牛角梳，两把，看上去野性而精美。 …… 他一件一件往外拿，曾书书看得目瞪口呆。 难怪包这么大。 带这么多玩意儿，包不大点，还真装不了。 此时此刻，曾书书脑海中不由想到那个“为了交学费卖了一头牛”的段子，于是笑着问道：“都是你自己家的？” 王强笑笑：“哈哈哈，小弟们贡献的。” 小弟们…… 曾书书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王强已经在那开始归置了：“我准备先去给苏老师送一份，先拜拜山门。” 曾书书：…… 不由笑出声。 神特么拜山门。 好像很社会儿的样子。 王强：“曾哥你吃啊，随便吃，以后咱们宿舍零食库我包了。等我这边安定下来，调查一下市场，回头老家那边的物资，会源源不断快递过来，货源的路子都我铺垫好了，接下来就是开拓学校市场。” 曾书书：…… 这位，还真是有点东西的啊。 曾书书随手拿块牛肉干，撕开真空包装，还真是挺好吃的，劲道有嚼头，有种浓郁的香气。 “行，你弄，需要我帮忙的，说话。” 曾书书当即也豪爽说道。 此时心中再次冒出经典台词——莫欺少年穷！ 平心而论，他这个小生意，只要足够努力的话，还真有可能做出点成色。 光这个货源，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这也属于掌握核心稀缺资源啊。 …… “这梳子挺好看的，卖吗？” “别说送我，权当兄弟支持你第一单生意了。” “来个开门红，取个好意头。” 曾书书拿起两把牛角梳中的一把，这个梳子的造型，的确是很美，有种古朴温润的质感，打磨很精细，像玉又不是玉。 好东西。 想要。 但又怕他不收钱，送，所以才这么说。 王强看一眼曾书书，再次觉得他讲究。 于是笑道：“那第一单，我半价大酬宾，给一百八好了。” “这个牛角梳，送女朋友就最好，纯牛角，特殊工艺，手工制作，还支持个人定制，往上面题字，落款。” 一百八。 还是半价。 不过，倒是也不贵。 曾书书微信给了转了一百八，好奇问道：“这怎么题字？” 王强咧嘴笑笑，从包里摸出一个牛皮套，一个放大镜，三把大小不一的刻刀。 曾书书：…… 再次看呆了。 绝活儿啊。 “想题什么字，来，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民间手工文化艺术。” 曾书书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个伊人。” 王强：“好嘞。” 随手拿起笔，用他这双粗糙的大手，在纸上写下“伊人”两个字，写了三遍。 端端正正的楷体。 行云流水的草体。 以及极其写意的艺术体。 “哪种？” 他的字，属实是不错，岂止不错，简直可以称之为极好，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功的。 “楷体，你这字写得真不错。” 王强嘿嘿一笑：“那是，我小时候学过，刚上初中，赶集的时候，就会去集市上给人画工笔艺术画，把名字藏在画中的那种。整个集市，就我手艺最好，生意最好。” 曾书书：“行，你刻一下我看看？” 然后就看他，拿个小马扎，靠床坐下，膝盖上放块布，拎起最小的那把刻刀，直接上手。 看得出来，他动作已然很熟练了，连比样都不需要，锋利的小刀子，在牛角梳手柄上，小心翼翼的微操。 两个字逐渐成型。 比例，尺寸，字形，都是恰到好处，堪称完美。 “可以了，我再拿砂纸打磨一下。” 不到三分钟，字便刻好，王强用细腻的砂纸，一点一点的轻轻打磨，把边缘处的锐利，给它盘圆润了。 “这个梳子不起静电，对头皮好，而且能一直用，我们那边，很多都是一把梳子传三代的。” “平时梳头的时候，它沾上水，或者沾上油，包浆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王强一边打磨一边介绍。 曾书书：…… “你特么说得我都心动了，都想给自己来一把。” 王强：“哈哈哈。” 欢声笑语中，一把为楚伊人特别定制的梳子成型。 曾书书满意的把玩了一会儿，也没先着急和她说，坐在电脑前，开始写起代码。 王强铺床，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擦桌子，下楼买各种生活用品，忙活半天，回来洗个澡，换上身干净衣服。 站在曾书书背后，看着他写代码。 虽然看不很懂代码，但王强心里默默琢磨着，曾哥似乎技术不错，以后自己要是做大做强了，高低让他当个副总。 不过…… 又看到曾书书放在桌上的保时捷钥匙，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得了。 那自己也得先做起来啊。 “曾哥，我出去一趟啊，去苏老师那儿走一遭。你有事儿给我发微信。” 他交代一句，拎着东西出门。 曾书书应了一声，继续写着代码。 心想，这哥们儿初接触下来，还可以。 回头自己做大了，能拉他一把，送他一份造化。 …… …… 正文 95、社团和公开课 第二天，曾书书收到一个快递。 取到包裹后发现，是瓶车载香薰。 闻了一下，味道还挺不错的，清新自然的花果混合味道。 样式也好看，蓝色小方块，晶莹正方体。 很符合曾书书的审美。 犹豫一下，还是选择放在车上。 不过，与此同时，曾书书也通过图片搜索，在电商网站上查到这款产品的链接，然后再次购买一份。 有备无患嘛。 …… “姝姐，快递已经被签收了。” 舞院宿舍，收到快递消息，苏樱樱不由和杨姝随时通报前线消息。 这种事儿，是有瘾的。 她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姝：“接下来就晾他一段时间，装作这件事压根没发生。没事儿可以在朋友圈发个自拍什么的，不过记住，只有在他给你点赞的时候，你再联系他。” “如果他没点赞，或者没发消息，那就一定忍住。” 苏樱樱：“唔。” “那他要是一直不给我互动怎么办？” 杨姝笑笑。 “呐，我教你呢，要想真正在一段感情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动，就必须要记住一个原则，没有谁是非他不可的。懂吗？走了就走了，那说明你本身在他心目中，也没有多高地位。” “把一个男人当成救命稻草，非他不可，那你不管谈多少次恋爱，都会饱受爱情的苦楚。” “这……也是一种筛选。” 苏樱樱：…… 又学废了。 她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会儿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起杨姝来了。 按照她说的这么做，真的能收获幸福吗？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久而久之，便与之同化。 杨姝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方法就是这样的方法，针对人性的弱点。你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如果怀疑我，你自己看着办。” “被毒打两次后，再回来找我吧。” 苏樱樱：呃。 有这样的闺蜜，何愁不变渣女？ 如此想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这道题，可真难啊。 好像…… 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是一夜之间，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老实且普通的男孩子，没地位，没人权。 那些优秀且发光的男孩子，十个里头九个渣。 这个世界怎么啦？ 生活不易，嘤嘤叹气。 …… 上午从八点到十二点，写四个小时代码。 中午吃过饭，从两点到四点，再写两个小时。 曾书书感觉自己的体力和心力，都到了一种极限，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毫无再战之力。 于是选择出门溜达。 据说，脑力劳动靠大脑，体力劳动靠小脑，现在已经有社畜们发明一种新的工作方式，脑力工作累了，就去健身，健身累了，回来继续工作，在极限状态中反复切换，循环利用大脑和小脑。 这种工作模式，称之为卡BUG。 或许有点用。 当然，也有猝死的。 曾书书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拼，大学四年，修学储能，先博后渊。 方方面面的东西，都可以了解一下。 不要过度开发和使用自己的灵性，可以更加广泛的涉猎一些东西。 毕竟，谁也不知道所学到的东西，是否会在以后用得上。 这点，在看《乔布斯传》时，是自己感触比较深刻的一点。 乔布斯在大学无所事事时，无聊之下，去学了排版和美术字体，后来在设计苹果手机时，这些本来无用的知识，大放异彩，铸就独特的全球独一档的工艺美学。 …… 在校园各个区域，曾书书漫无边际的走着，放空着身体和脑子。 主马路那块，有社团正在纳新。 扫了一圈，还都挺有意思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领域，天文、地理、话剧、桌游、心理学、关爱流浪猫学会、摄影社…… 摄影社？ 看到这儿，曾书书心念一动，忽然间想起自己已经开始吃灰的无人机。 并不是自己懒，也不是爱消失了，主要是客观原因限制。 没办法，古城可以飞。 但帝都核心区域，不行。 这里是禁飞区。 不过，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一个“约拍私房”的梦想，想想都有点一颗赛艇的感觉。 ——我在这里举着镜头，镜头里是个穿得很少，或者干脆什么都没穿的模特。 啧。 那画面…… 想想都全身莫名的燥热。 报名！ 必须报名！ 曾书书如实填写自己的个人资料，提交加入摄影社的申请表，加了招新工作人员的微信，然后回去等待通知。 刚才填表格时，需要填写自己已经拥有的摄影器材。 本来没有。 不过，心念一动，为了增加入社成功的概率，曾书书填写了……哈苏H6D。 这是之前研究无人机画质时，偶然间看到的。 各种彰显相机江湖地位和品质的专业术语，曾书书之前没有玩过别的，没个比较，不是很懂。 但，价格，很清楚。 三十八万。 这个价格，绝对称得上是相机中的奢侈品。 填完申请表，出来后，曾书书打开购物网站，果断，下单之。 男人永远都是孩子，只是玩具会越来越贵。 自己又不会刻意追求什么奢侈品，大Logo之类，衣服，包包，鞋，表，之类的，但并不代表着不会花钱。 在自己还比较感兴趣的领域，氪点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为什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因为，我买得起。” …… 填完摄影社的申请表，溜达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元气恢复一些。 在路过一间阶梯教室时，曾书书有点被吸引了。 人……很多。 学生们都快到门外了，座位以外的人，全部都是站着。 而且，还有人在不断的往里面挤。 好像是选修课，或者公开课什么的。 应该是某个特别牛逼的老师，或者讲课特别有水平，所以学生才会如此疯狂追捧。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曾书书也不例外。 问了一圈，才知道，这是一堂文学鉴赏公开课，授课老师是中文系的副教授，张铭。 张铭？ 他上课这么有魅力的吗？ 曾书书一时间起心动念，准备好好听一听。 …… …… 正文 96、一节语文课 挤了一会儿，曾书书总算是挤进教室，站在最后排的过道上，后背贴着墙。 倒也凉快。 视野也极好。 可以清楚看到讲台上的张铭。 他这会儿是在讲经典名篇赏析，讲到朱自清的《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说着文中的语句，张铭扶了扶眼镜，露出个笑容，忽然间转过身去。 正面黑板。 背朝学生。 曾书书顿时一愣，这老师，有点骚啊。 不由摇头笑笑。 教室里的其它学生先是微楞，回过神来，也都是哄堂大孝。 “老师，你呆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两个橘子。” 有胆儿大的学生笑着起哄大喊。 张铭看了他一眼，也没生气，淡然说道：“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唔？ 有人再次笑出声来，也有人茫然，不知所以。 张铭：“哪位同学知道这一句的出处？” 前排一个女生举手起身，忍着笑说道：“老师，语自《骆驼祥子》，爷爷对孙子说的话。” 全班再次大笑。 整个阶梯教室，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曾书书也是有点被感染，第一次觉得，语文课，似乎还挺有意思的，不用分析什么“中心思想”，跟听相声似的。 文化人占人便宜，都不带脏字的。 张铭又问：“那……还有没有同学能反杀？” 台下又一个学生举手。 “老师，我有一句可破。” “这句……你还想吃两个呢，橘子皮泡点水喝得了。语出《四世同堂》，太爷爷对曾孙。” 哈哈哈哈…… 笑声更加爆炸，像是炸锅。 曾书书也是忍俊不禁。 厉害了厉害了。 学生和老师都不是好惹的。 张铭也是笑着，点头赞许，夸一句阅读量可以，然后继续讲背影，讲朱自清的风骨和才华。 他的课，节奏很好，妙语连珠，颇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采。 “咱们再说到现代流行语，其实，网络上所有的流行梗，在古人的诗词歌句中，都能照到对应款，我给大家做几个比较。” “比如：秀恩爱，死的快。” “古语有云，爱而不藏，自取其忘。” “再比如：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 “有诗云，常将冷眼看螃蟹，看尔横行到几时。这句是明朝时的民歌，《京师人为严嵩语》。” “还有：可爱即正义。” “为古语则是：倾城艳色，利建明德。” “再如，备胎。” “古有：章台之柳，已折他人；玄都之花，未改前度。语自瞿佑，《翠翠传》” …… 张铭一口气举了十几个例子，学生们的兴趣都被充分调动起来了，纷纷埋头做笔记。 他讲到每一句，都会把背后的故事，之间的渊源和典故，都大概说一下，娓娓道来，深入浅出。 曾书书渐渐听得入神。 宝藏老师啊。 这也太欢乐，且迷人了。 这……就是北大吗？ 曾书书没有去过别的学校，也不知道别的学校的老师，或者别的科目的老师，是否有这样的功力。 但，张铭的课堂，和自己之前接触过的任何课堂，都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莫名的，曾书书有些感动。 也有些向往。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学习。 “好奇心”、“求知欲”，这才是学习的初心。 而并不是成绩、或者考试之类的东西。 …… 一句句讲下来。 时间转眼即逝。 一个半小时的课，马上要结束。 最后，张铭飙起大招。 “同学们，今天是我的《汉语文学鉴赏公开课》第一课，很高兴这么多人来听，最后，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儿。” “文人，向来是牙尖嘴利的行家，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嘴。” “下面有一些场景……” 比如，你被人骗了的时候，可以说：“君子可欺之以方。” 运动比赛输了，可以说：“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约架怂了，可以说：“吾宁斗智不斗力。” 吵架吵不过了，可以说：“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挨揍的时候打算喊饶命，可以说：“鸡肋不足以当尊拳。” 找到了女朋友，可以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找不到女友，可以说：“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 考砸了，可以说：“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考好了，可以说：“百尺竿头需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考得不高不底，可以说：“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 你是素食主义者，可以说“君子之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而你喜欢吃肉，可以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你和人打游戏，被人家堵在水晶虐泉，可以说“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人品爆发，吊打了对方，可以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你媳妇咋吃都吃不胖，依旧魔鬼身材，你可以天天做好吃的，告诉她“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一旦她发福了不愿动弹了，你就可以和她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前提是你很确定她胖得追不上你了。 你被人打了一拳，还了两拳，可以自诩“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要是你借了别人二百块，只还一百，可以辩解“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你听了老师的课，觉得讲得好，想夸我两句，就说：“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要是觉得老师讲的不好，没有用，可以说：“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好，同学们，这节课到此为止，下课。” 他在一片笑声中说完，起身鞠躬致谢。 讲台下方，掌声如雷。 一节课，所有人都被征服了。 这老师，牛逼！ 这课，有趣！ 曾书书也是情不自禁的鼓掌，心想着，自己一定要选修这门课。 这时。 又听到讲台上的张铭说：“不过，我要提醒大家，我的课，考试会很严格，学分不好拿。” “上课云淡风轻，信手拈来，但这需要庞大的阅读量，以及课下加倍的努力，皓首穷经，汗牛充栋。” “选我的课，只有一个福利。那就是，我会给你们每个人两次逃课的机会，一定会有什么事儿，比上课更重要。比如楼外的蒹葭，或者今晚的月亮。甚至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总决赛，或者扶一位受伤的老人去医院。” “下课。” “再见，同学们。” 他走下讲台。 掌声更加热烈和轰动。 …… …… 正文 97、你车上有她的香水味 下课后。 曾书书本来还想找张铭聊两句，不过他走的早，没蹲到人。 于是也就作罢。 曾书书觉得，自己要想和外界的人合作，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得以北大的老师们为跳板，为背书。 于计算机领域，以苏博文为跳板，慢慢向外拓展机会。 在文学、影视领域，则是以张铭，勾动江南老贼这条线，步步为营。 没找到张铭人，曾书书给他发了条消息。 “张老师，我是曾书书，刚才听了您的课，叹为观止。” 张铭一时没回复，曾书书也没再说什么。 …… 中午的时候。 曾书书开车，前往大兴国际机场，去接楚伊人。 之前和她聊过，她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她说不用接，但曾书书还是执意要去。 路上。 路过之前的工地，曾书书心中也是难免感慨。 人生之际遇无常。 半个月前，自己还在工地搬砖，一个月拿三千块钱，这还是托老爸的面子。 半个月后，自己开着保时捷，路过这个工地门口，朝内看去，塔吊悠悠。 曾书书不由想到…… 财富的增长速度，压根不是线性发展，不是一个一次正向函数，平稳向上。 而是……指数型发展。 换言之，唯有……暴富。 但凡逮到一个机会，那就是一飞冲天。 当然，在飞天之前，需要漫长的蛰伏期。 自己应当尽快摈弃“打工人”这种思维——找份好工作，找份稳定的工作，找份事儿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 而是，厚积薄发，多交人脉，多攒技能，多积累资源，然后……等风来。 想着这些，一时间，莫名有些春风得意。 这个问题，是关于财富的本质问题，越早想明白，就越早收益。 自己，以自己这个家世，这个现实条件，在大一的时候，能想到这些，应该也算是颇为早的吧？ …… 路过一家鲜花店，曾书书心念一动，买了一大捧花，蓝色妖姬，玫瑰。 红玫瑰过分妖艳。 白玫瑰气氛不符。 蓝色玫瑰，最为合适。 约莫半个小时后。 大兴国际机场的接机通道，曾书书捧着花正在等待，眼神悄然一动，便是看到个熟人。 梁伯轩。 他，应该也是过来接机的。 曾书书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招呼。 “轩子，你也在啊。” 梁伯轩：？？？ 我草？ 他叫我什么？ 轩子？ 被一个大一的学弟，叫自己轩子？ 你不叫轩哥也就算了，轩子是什么鬼？ 看着曾书书，再看看他手中的玫瑰，梁伯轩顿时明白了，这是来接人的。 想到之前，在餐厅时，曾书书此人的装逼行径，他干巴着点点点头，不想说话。 “轩哥，生气啦？” 曾书书换了称呼，略显调侃的笑道。 梁伯轩：…… 他就觉得曾书书很油，很难缠，一点都不像是个学生，反而像是个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条。 “生气？” “为什么生气？” 梁伯轩勉强露出个还算自然的笑容。 曾书书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轩子，你也来接人啊？” 梁伯轩：…… 我特么！ 我草你大爷！ 脸色再次黑了下来。 曾书书则是嘿嘿一笑，去旁边的肯德基买了两杯可乐，递给他一杯。 梁伯轩犹豫一下，因为礼貌，还是接过。 “谢谢。” “不用客气，轩子。” 曾书书滋滋吸着可乐。 …… 两人接下来就没怎么再说话。 等了十来分钟。 人群中，曾书书一眼就看到楚伊人。 许是武汉更热，她穿着一条吊带衫，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不算很暴露，但也稍微露出了一点沟，有种让人起心动念的小性感。 和楚伊人同行的，有几个人。 有个头发斑白，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教授，应该就是她说的梁教授。 还有几个同学，三男一女，应该是学长学姐之类。 等她走到通道口，曾书书当即快步走上去。 “宝贝。” 曾书书笑着叫道，已经俨然是一副对待女朋友的态度，即便旁边有其它人，也旁若无人，把他们当成空气。 楚伊人微微一愣，当即有些羞赧。 她知道曾书书会来接自己。 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当众叫宝贝。 还拿着一大捧花。 其实是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的。 这太隆重了。 曾书书喊了她一声之后，倒是也没更过分的举动，张开胳膊要拥抱什么的，而是落落大方的和其它人打招呼。 教授好，学长好，学姐好。 这位老者的确是梁教授，看一眼楚伊人，再看看曾书书，当即也是笑道：“小楚，有人接你，那你就单独行动吧，去吧。” “谢谢梁教授。” “您老英明。” 楚伊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曾书书就抢先，嬉皮笑脸的说道。 梁教授看了他一眼，摆手笑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梁伯轩也走了过来，喊了一声爸，和其它人打招呼，说车已经安排好了。 于是，分道扬镳。 曾书书带着楚伊人，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 曾书书把花递给她，帮她把行李箱放好。 上车。 “宝贝。” “喜欢吗？” 曾书书叫了一声。 楚伊人眼神飘逸，努了努嘴唇：“不喜欢。” 半真半假。 曾书书：“不喜欢也没办法，木已成舟，收了我的花，上了我的车，就是我的人了。” 楚伊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你学坏啦。” 她能感觉到，曾书书变的油嘴滑舌了。 曾书书长长叹了口气。 “哎，是爱情，爱情让我面目全非，我好想你啊，这两天天天失眠，虽然花无法代表什么，但只是一点心意。” 曾书书怅然说道。 其实也没说错。 自己这两天，的确是都没怎么好好睡觉。 第一天，参加哈拉少的聚会，晚上又遇见江南老贼。 第二天，和苏樱樱洗浴会所大保健去了。 面对这话，楚伊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吸了吸鼻子，忽然间闻到一股香水味。 还挺好闻。 “你买的香水啊？” 她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 曾书书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苏樱樱打过来的。 犹豫一下，曾书书还是接起。 当然，没开免提，不动声色的，紧紧贴着耳朵。 那头。 苏樱樱声音略慵懒的问道：“喂，你在干嘛呢？” 曾书书笑道：“在和我女朋友聊天呐。” 听到这话，楚伊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不打扰讲电话。 电话那头。 苏樱樱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讨厌，谁是你女朋友！ 我还没同意呢！ 你也没表白啊！ …… …… , 正文 98、一把梳子 “怎么啦？有事快说，没事儿我挂了。” 曾书书大大咧咧的说道。 原本准备把车启动的，但这会儿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心中咯噔一下，暂且保持着熄火状态。 车一启动，蓝牙就自动连上了。 自己没有耳机，通话内容势必公放。 那就炸了。 想到这儿，曾书书不由再次想到，自己的车载蓝牙里，似乎还有苏樱樱的连接记录。 卧槽…… 买车时间太短，经验不足啦。 来之前忘记删除。 得想个法子，或者想个借口。 苏樱樱轻声道：“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学校的迎新舞会，你想来吗？” 她声音有点小羞涩的样子。 这种事儿，在她看来，还是属于比较亲密的那种，至少超出了现在的亲密度。 况且…… 这也是闺蜜老司机杨姝出的主意。 一来，可以借这个机会，借着学校里那些“癞蛤蟆”的追求，来刺激下曾书书的征服欲。 二来，可以借着曾书书，反向刺激下学校那些癞蛤蟆。 只要操作的好，那就是斩男秘技。 苏樱樱觉得这种行为很刺激，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但还是有点跃跃欲试。 听上去就很过瘾的样子。 “我现在开车，你把时间和地点发我，回头回复你。” 曾书书淡定说道。 旋即便挂断电话。 顺手把手机设置成静音，然后点火，启动。 “你那个电动座椅舒服吗？” “要不要调一下？” “调成你最舒服的状态。” 曾书书想转移下楚伊人的视线和注意力，自己看有没有视野时间差，把蓝牙记录删除。 楚伊人上半身坐的笔直，大长胳膊，手一摸，就摸到调节按钮，往后推了一点点，让两条腿得以更加舒展。 视线却是始终没离开。 甚至一只手还随意的放在胸前。 她倒不是故意防着曾书书，只是比较优雅的淑女举动。 担心弯腰调节座椅时，走光。 曾书书：…… “听歌吗？” 楚伊人：“不想听，飞机上听了一路，走吧。” “好，坐好，起飞喽。” 她没关注蓝牙，曾书书笑着说道，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悬在旁边。 一种“给我手”的姿态。 既是拉手，也是有点担心她因为好奇，而乱动屏幕。 楚伊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 可爱的吸了吸鼻子，有点哭笑不得道：“你好好开车啦，双手。”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却也没伸回来。 楚伊人略显无奈的看着他，发现他虽然是刚考出驾照，但把玩方向盘的技术很熟练，犹豫了一下，轻轻把手塞了过来。 十指交叉。 车子稳稳当当开着。 …… “这次全程参观了曾侯乙编钟的搬迁流程，还听了高仿真版的现场演奏，好震撼啊，原来我们几千年前，就已经创造出这么优美的乐器。” …… “武汉可真热，比北方热多了，不愧是四大火炉之一。” …… “梁教授天天喊我们出门过早，刷了几家好有特色的早餐店，还有夜宵，我第一天去了，晚上吃了小龙虾，肚子就有点不舒服。” …… “和我住一个房间的庞师姐，真的很会照顾人，大四的学姐，已经保研了，梁教授好喜欢她，我觉得有点想让她当儿媳妇儿的感觉。” …… 车上，楚伊人絮絮叨叨的说道。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聊闲天的人。 她喜欢聊那些虚无而有趣的东西，文化，政治，意识形态，历史，地理，天文……各种各样知识。 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谈恋爱。 只是，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让曾书书了解一下，这几天做了些什么。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用来分享的呀。 如果连这些都不愿意分享，那可真就是单纯的同学了。 听她说着…… 曾书书在红绿灯的时候，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 微微叹了口气。 “我这两天生活都很规律，跑步，写代码，蹭课，听了一节中文系的公开课，报了北大的摄影社，在校园里见到了季薇薇学姐，她在公益募捐，我捐了十万块。我舍友也来了，雪区的，带了一大堆零食。” “其中有把纯天然手工牛角梳，我让他帮我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 “作为礼物。” 曾书书也絮絮叨叨的说着，避重就轻，主要展现自己好学、积极、上进、慈善的一面。 至于最后的礼物，则是单纯。 惊喜什么的，就不必了。 再说，一把牛角梳，也算不上惊喜。 心意，她自然能够领会。 牛角梳？ 楚伊人本来想说，自己也有一把，是老妈给买的，对发质好。 但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说道：“好呀，在哪里？我现在能看看吗？” “喏，你那儿的储物格。” 曾书书努努嘴，笑着说道。 楚伊人打开副驾驶位前的储物格，便就到一把用白纸包起来的梳子。 她有点想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做作，都没包装的。 不过，也好。 她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相比起花，更喜欢这个。 看到梳柄上自己的名字，楚伊人感觉到一种用心，独一无二的用心，握着曾书书的左手，不由紧了几分。 “好漂亮的梳子，字也漂亮。谢谢。” 她轻声称赞和道谢。 曾书书：“你喜欢就好。哎，好想给你梳一次头。” 曾书书的语气很若无其事。 不过楚伊人还是听出了隐藏的深意。 梳头，那肯定得是刚洗过澡，刚洗过澡，那肯定是洗澡前后在一起，前后在一起，那说明…… 她白了曾书书一眼。 笑道：“你又套路我。” 曾书书也是笑着：“你看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想给你梳个头，多浪漫的事儿，哪里有套路？” “我舍友给我科普了梳子的文化，一梳顺顺利利，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古代人送梳子，这都差不多算是定情信物了。” 楚伊人另一只手把玩着这把梳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太撩了。 让她有种压迫感。 于是笑着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国最早的梳子是哪把嘛？” “叫八卦象牙梳，现藏于国家博物馆新馆，是新石器时代，大汶口文化的代表作品，迄今为止原始社会保存最完好的梳子，也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象牙雕刻精品之一。” “梳身雕刻的S形图案，颇像后世的太极八卦图，就是这把梳子，将'易学源于商周'之说，提前了两千年以上。” 曾书书：…… “学霸学霸。” “大佬大佬。” 楚伊人笑出声，骄傲仰头，笑靥如花：“嘘，别吹，叫什么学霸，叫学神就好啦。” …… …… 正文 99、你爸就是我爸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都是吃的，酱板鸭什么的，走的快递渠道发回来。” 楚伊人骄傲的用知识装了一下后，投桃报李似的说道，只是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不知道该给曾书书买点什么。 现代物流如此发达，几乎很难存在买不到的特产。 以及，说实话，现在在楚伊人心目中，对于两人间的关系定位，还是有些模糊的。 她始终觉得，在喜欢的前提下，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是真的。 太过炽热的东西，燃烧的也快。 自己和曾书书认识的时间，还是太短。 好像都没一起经历过什么大事。 但，她并不排斥和曾书书的接触。 且，心中已经自动摒弃了和其它男生的单一联系。 只是，自己有自己的原则，也不会很快的就和曾书书彻底确定关系。 这种状态下，礼物，真的是很难选啊。 听到她的话，曾书书笑着摆摆手。 “吃的就挺好。” “礼物，图得是礼，是你的心意，不是物。” 这话说得漂亮，简直说到自己心坎上，楚伊人看了他一眼，抿嘴微笑。 …… 车子下了高架，距离学校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车程的时候，曾书书正想问中午想吃点什么，楚伊人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先看了曾书书一眼。 “我爸。” 然后微微有点不自然的，接通。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 “爸爸。” 楚伊人对着电话叫了一声。 握着方向盘的曾书书，也微微偏头，用很小的声音哎了一下。 然后就被她瞪了一眼，手也被掐了。 “下飞机了吗？” 电话那头，楚伊人的父亲笑呵呵问道。 楚伊人：“下了，现在回学校的路上。” 楚父：“怎么回去的？和老梁一起吗？” 听到这话，楚伊人心中倏然间咯噔一下。 她隐隐觉得，老爸似乎已然知道了什么。 对于“大学谈恋爱”这种事，老爸向来是严厉禁止的，原话就是“不相信现代年轻人、大学男生的道德水平”。 “荷尔蒙冲动的年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未来。” 深吸口气，楚伊人轻声道：“爸爸，我没和梁教授一起走，有个同学来接我，男生，我现在在车上，等回了宿舍给您回行吗？” 她不想让自己和老爸这件事的颁扯，被曾书书听到。 这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好的。” “那宝贝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 楚伊人轻轻叹了口气。 曾书书：“叹什么气？有压力啊？” 楚伊人把玩着那把梳子，眼神看向窗外，轻声笑道：“没事儿，可能是谁和我爸说了，他过来关心一下我的感情问题。” 语气还是比较轻快的。 曾书书“唔”了一声，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 说道：“也正常，爸爸总是心疼女儿，你别和他争辩什么啊，伤感情。” “我是外人，你们才是家人。” 曾书书拿出一个自己认为是“正确”的态度。 本来就是这样。 楚伊人再次看了他一眼。 忽然就觉得，成熟大气三观正。 她不由笑着，开玩笑似的语气问道：“那我爸始终三令五申，不允许我大学谈恋爱呢？” 曾书书也是笑出声。 好像，前几天，刚回答过这个问题。 当然，面对楚伊人，回答肯定不能和苏樱樱一样。 曾书书斟酌了一下措辞，云淡风轻的开口。 “那就不谈嘛。” “来日方长。” “父亲的出发点肯定没错，至于态度和手段，虽然我比较认同西式的教育观，但于国情而言，并不适用。” “我觉得就一个原则，你花谁的钱，就听谁的话。” “一边花着父母的钱，一边要独立、自由、我命由我不由爹的那种，就不太合适了。” 听着这话…… 楚伊人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小星星。 再次体会到这个男生的帅气。 真正的帅气，不是体现在皮囊上的，是精神和灵魂。 “怎么忽然觉得你越来越帅了。” 她笑着，真心实意的称赞道。 曾书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还不赶紧下手？” “晚了，就被别人抢了。” 楚伊人还没意识到这话的真实性，只当他在骚包，笑道：“谁爱要谁要，我才不稀罕。” “不是你说的嘛，花谁的钱，听谁的话，我现在花我爸的钱，自然听我爸的话，好好学习，不谈恋爱。” 她拿曾书书的话，来反击曾书书。 曾书书笑了笑，点头道：“也对。你做主。” 这种佛系的姿态，有着尊重、平等、长期主义，让楚伊人有些无可奈何，却又颇为欣赏。 好像真的隐隐有点无欲则刚那个感觉了。 这种“无欲则刚”，在曾书书口中，则是另外一种表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光那一哆嗦有什么意思？ 如果就是为了那一下，机会大把大把的是。 只要有钱，两哆嗦，三哆嗦，什么想玩的花样，都能玩得出来。 但那些不应该是现在的自己追求的。 至少，不应该是刻意追求的。 更不该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和思维定式。 曾书书之前和苏樱樱的话，其实一部分也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人啊，得活明白。 生理需求是生理需求，暧昧是暧昧，刺激是刺激，动心是动心，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可以在一个人身上体验全部，但那是人生的顶级体验。 或许，所有人都达不到的理想国。 对于普通人而言，千万别混了。 否则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 车子进了学校。 楚伊人确定了中午吃什么，就去食堂吃。 停好车，下车前，曾书书忽然开口说道：“把你爸电话给我一下吧？” “用他电话，能搜到他微信吗？” 哈？ 楚伊人有点被“惊吓”到了。 你……想干嘛？ 胆子还挺肥的嘛？ 难道你要自投罗网？ “要我爸电话干嘛？” 曾书书笑着：“认识一下嘛，先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不过你放心，我会注意尺度的。” “争取让你爸也变成我爸。” 楚伊人：…… 嗯？ …… …… 正文 100、发小卡片的女神 曾书书带着楚伊人朝食堂走去。 刚才在车上，是一直牵着手的。 不过，许是关于“老爸”的聊天，让楚伊人有所触动，走在学校的马路上，若无其事躲开曾书书伸过来的手。 曾书书：……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样。 氛围和情绪，比理智和性格重要多了。 即便楚伊人这种性格的女孩子，也在所难免。 于是也就作罢。 走了一段路，楚伊人似乎回过神来，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她主动去牵曾书书的手。 曾书书也若无其事的躲开。 忽然想到一件事…… 校园里，还是不要太高调了。 万一还要养别的鱼呢？ 曾书书既然躲了一次，楚伊人自然不会再第二次主动凑上来。 于是两人就像是同学一样，虽然是并着肩，但中间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一起走。 期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 走过外语学院的教学楼，曾书书眼神微微一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王强手中拿着一叠小卡片，正在鬼鬼祟祟的，给每个路过的同学发。 尤其是女生。 外语学院嘛，本就女孩子比较多。 女生，又是零食消费的重度群体。 曾书书觉得他这个点，选的很不错。 过去看了一眼，这货发的小卡片，自然就是他的零食广告。 印刷倒也还算精美。 和“包小姐”尺寸大小一样的小卡片。 反面两个图案。 一个是他的学生证缩印版，上面有清楚的头像，名字，系别，班级。 另一个是他的身份证缩印版，除身份证中间六位数被马赛克以外，其它信息俱全。 正面一句简单的广告语——来自雪区的纯手工天然零食专卖：牛肉干，牛肉酱、青稞制品、其它。 广告语旁边，则是一个微信二维码。 翻来覆去的看一遍这小卡片，曾书书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东西的。 豁得出去。 学生证，身份证，这都是重要证件。 缩印在卡片上，虽有隐私泄露的风险，但却是天然的信誉背书。 广告语说明卖的东西。 微信二维码，提供销售渠道。 小小的一张卡片，设计的确是用心了的，解决了销售的全部流程。 剩下的，就是广撒网，获取流量，然后开始转化了。 “王强。” 曾书书叫了一声。 王强回头一看，露出个笑脸，喊了声曾哥，然后又看到和曾书书并肩走的楚伊人，眼神略微停滞几秒，颇有些惊艳的感觉。 “这位是？” “我女朋友，楚伊人，你叫嫂子吧。” “哦哦哦，嫂子好。我是王强，曾哥的舍友，你叫我小强，强子都行。” “你好。” 楚伊人有点不习惯这种“曾哥啊”、“嫂子”之类的称呼，感觉有点不太斯文，但也没表现出什么，笑着打个招呼。 曾书书笑道：“我们去食堂吃饭，一起不？” 王强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去，我还没发完，发完再吃。” 曾书书：“还有多少张？” 王强：“印了两百，目前还有八十三张。” 曾书书：“我帮你吧。” 又看向楚伊人：“愣着干嘛，一起帮忙啊，大美女发，速度肯定快。” 楚伊人轻轻舔了舔嘴唇。 心中是有点不太情愿的。 从小到大，她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总觉得有点有辱斯文的样子。 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儿，对于自己而言，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这会儿，曾书书既然说话了，于是也便就点点头。 于是，三人发卡片小队，迅速忙碌起来。 …… 楚伊人一开始还有些羞涩，虽然不紧张，但也觉得脸上发热。 发卡片，有点有求于人的感觉。 只好照瓢画葫芦，看着曾书书和王强怎么说，谈吐倒也流利，只是有点背台词的感觉。 好在…… 她长得美。 三只手一起递出去，差不多距离前提下，被发到小卡片的同学，总是愿意接她的。 如果是男生，甚至还愿意多聊几句。 其中也有胆大的男生，嬉皮笑脸，想问楚伊人要微信。 被曾书书和王强瞪着，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也便作罢，牛马走。 如此…… 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剩下的卡片，便是全部都发完了。 最后一张卡片发出去，莫名的，楚伊人心中，悄然生出一丝奇妙的成就感。 任务完成了。 曾书书笑道：“强子你看吧，相比起你前面发的，后面发的，肯定转化率更高。” “中午这顿你请啊。” 王强：…… 点点头。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楚伊人。 心想，曾哥是真牛逼啊，这么一个神仙一样的女孩儿，被他拉着和自己一起发小卡片。 也是绝了。 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女朋友，不得供起来啊？ 脚都给她舔秃噜皮。 …… 到了食堂，点了三份简单的米饭套餐。 各自很快吃完。 王强识趣的自己回宿舍，曾书书则是送楚伊人回去。 顺便散步聊天。 “吃饱了吗？” 曾书书随口问。 楚伊人点点头，这会儿彻底回过神来，忍不住说道：“我第一次发小卡片，还挺新奇，刚才完成的时候，竟然有点成就感。” 曾书书笑了笑。 “那以后你天天发吧。” 楚伊人：…… “一次就够了，算是体验生活。我虽然不是娇气的女生，但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曾书书点点头。 “真棒，人间清醒。” 被夸了一句，楚伊人不由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她再次觉得，曾书书身上，有一些底层的素质品质，值得自己学习一下。 试想一下…… 他是个身价大几百万的男生，开着保时捷911，竟然会在学校主马路上，给各种人赔笑脸，发小卡片。 什么目的暂且不论，这种能放得下身段的行为和精神，就挺值得赞扬的。 一路聊着。 到了宿舍楼下。 “我上去啦。” 她莫名有几分不舍的感觉，走到楼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到曾书书的背影。 都没目送自己。 甩了甩头发，楚伊人心中暗暗警告自己，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千万不要这样。 快步上楼。 …… 回到宿舍。 王强：“曾哥，我草，你牛逼啊，嫂子太漂亮了！” 曾书书笑笑。 “这个是大嫂子，记住她长什么样，以后我要是有需要，记得帮我打掩护。” 王强：…… 忽然又想起中文系那个学姐。 不由挠了挠脑袋。 笑道：“曾哥你以后每天跟着我健身撸铁吧？” 曾书书：“嗯？” 王强：“这样以后被人追着砍的时候，跑得快些。” 曾书书直视着他。 小老弟儿，你觉得你很幽默？ …… …… 正文 101、初生牛犊不怕虎 “把你爸爸的电话发给我啊。” “用他电话号码，能搜到微信吗？” 曾书书和王强聊了一会儿，刚吃过饭，感觉大脑有点乏，也没着急写代码，而是给楚伊人发了条消息。 下车时就说过想要她爸的电话，不过她没给，现在催一下。 楚伊人很快回复。 “你真要啊？” 有点小无奈。 从小到大，自己就一直都很不愿意带同学来家里玩儿。 无它，老爸实在是太威严了。 对女孩子还好，对男孩子，那简直就是老虎般的存在。 李健那样的男生，父辈有深交，来过家多次，在老爸面前，却每次都胆战心惊的。 楚伊人实在无法想象，曾书书竟然敢“自投罗网”。 曾书书：“当然真要啦，麻溜的。” 几秒钟后，楚伊人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以及几句极其详细的嘱咐：“我爸爸脾气不太好，但讲道理，当然前提是你得能讲过他，且言之有物。他对男生的态度，喜怒无常，总之，你看着办吧，小心为上。”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楚伊人还是觉得怪怪的。 有点慌。 曾书书：“放心。” …… 之前自己社工过，楚伊人的父亲，叫做楚国正，法学教授，律所所长，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头衔。 “强子，手机给我用下。” 曾书书笑着说道，要过来王强的手机。 王强：“咋了？” 曾书书：“没事儿，就用下。” 先拿他这个手机号试试，测测老楚是啥样的风格。 曾书书才没那么傻，一开始就本尊亲自出马。 用王强的手机拨通楚国正的电话号码，嘟嘟响了两下，便是很快接通。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一个字正腔圆，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响起，的确有股子威严之意。 曾书书也压低嗓音：“您好，请问是楚律师吗？我这边有个案子，想要咨询您一下？” 楚国正：“稍等，二十分钟后，我回给你。” 嘟嘟。 他直接挂了电话。 曾书书：…… 嚯。 这么大的架子吗？ 这老头，还真是。 不过，想想也是，估计这种成功人士，都是日理万机的主儿。 再者，律师的收费，那可都是按照时间来收费的。 …… 汉东省城。 弘毅律师事务所，位于省城黄金地段。 从楚国正位于二十七层的办公室内，都能看到下面法院的大门。 他的办公室并不大，整体呈现出一种庄正严肃的风格，除了书，还是书。 唯一可以称之为点缀的东西，便是办公桌后墙上那副字。 ——士不可以不弘毅。 语自《论语》。 后半句是，任重而道远。 ——士，不能不具备宏大、刚毅的品质，因为他的责任重大，道路漫长。 这句话，杜绝了任何侥幸成功的心态。 它宣告一个人如果自认为是“士”，就要勇敢地挑起那副沉甸甸的重担，胸怀宽广，朝着漫长而充满坎坷的入世之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事实上，这也是楚国正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最高准则。 接到电话的时候，楚国正正在看书，挂掉电话，他推了推眼镜，眼中浮现出玩味。 这个电话号码，并非是他对外公布的电话。 连各种网络平台都没注册过。 只有少数几个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以及家人才知道。 之前也从来没有接到过咨询法律服务的电话。 这个时候，却偏偏响起一个这样的电话。 作为一个律师，他有着极其缜密的逻辑和推理能力。 此刻，有极其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个电话号码，就是从女儿那里泄露出去的。 倒是…… 倒是胆子挺大的一个小伙子。 勾搭自己的女儿。 还敢来给自己打电话。 不过，还是先试探一下。 楚国正打开微信，用这个电话号码，搜索联系人。 很快搜到。 昵称：北大-王强 签名：来自高原的纯手工天然零食专卖—牦牛干、牛肉酱、青稞制品】 头像：一个站在雪山上，五大三粗的汉子。 虽然是个少年，但也太糙了。 楚国正：？？？ 眉头微微皱起。 学校是对的。 但，但，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不对。 根据楚国正对女儿的了解，她虽然不是纯粹的颜控，但对于男生的外表，还是有要求的。 这样一个男生，肯定入不了她的眼。 那么逻辑就很清晰了。 这是那个胆大的小子的马甲。 为了不暴露自己，竟然用其它人的电话号码，先来试探自己。 心思，倒也还算缜密。 他这样想着，悠悠点上一支烟，默默抽着。 …… 二十分钟后。 楚国正时间卡得很准，准时拨回去电话。 有些问题，不适合和女儿直接聊，容易让她对自己这个父亲产生抵触心理。 在对女儿的教育方面，楚国正是向来心思很细腻的。 在家里的相处模式，也大都是朋友，很在意维护女儿的自尊和面子。 那就旁敲侧击，也可。 …… 宿舍。 王强的电话再次响起。 “曾哥，回电话了！” 他叫了一声。 曾书书正坐在电脑前，刚和苏樱樱聊了两句，这会儿听到这话，当即起身，接听。 “楚律师，您忙完啦？” 曾书书继续伪装出之前的声线。 楚国正：“你把大概案情说一下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能玩出什么花招。 曾书书：“好的。” “楚律师，是这样的，先给您说句冒昧，抱歉，我是您女儿的同学，从她那儿拿到您的电话号码。” “不过，也是真有法律问题想要咨询您。不知道您的收费标准，但愿意按您的常规标准付费。” 曾书书先解释来龙去脉。 很正大光明的做法。 楚国正：“先说案子。” 心中也有点好奇。 难道真有案子？ 如果纯咨询的话，他一个小时的收费标准，至少是两千块。 不过，现在这个环境下，咨询费很少能赚到的，大都是靠后续的案子。 这点小钱，他也早就看不上。 但凡是咨询的案子，早就丢给下面的人去做了。 曾书书：“我是学计算机的，在做一个电商类的软件，核心功能，是把全网所有商品，在不同网站上的价格，都统计出来，做个汇总，以便于消费者能够很清晰很直观的比较。” “我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网站上商品公示的价格，是否属于该网站知识产权的一部分，我的搜集行为，是否侵权？或者，有其它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 “第二，如果存在，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规避，或者避免？” 听完这个问题，楚国正一时有点愣住。 这个描述，虽然有点外行，但足够精准，他还是听懂了。 不过…… 却属实有点为难了。 知识产权，并非他的专业领域，虽然也懂一些，但不够精通。 而，涉及到线上领域的知识产权，那就更需要专业技能和实地研判。 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还真是咨询自己案子！ 言之有物的那种。 “楚律师，我说完了。” 曾书书一本正经道。 那头。 楚国正迅速整理着思路，拿出一个专业律师的素养： “这要确定三件事。” “第一，相关法律界定的属于知识产权的范围。” “第二，其它网站对于网站内容法律属性的界定。” “第三，你自己开发的软件，对该内容的调取、引用、权限，有多大？” “我需要你提供更多的资料。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约个线下，详细聊聊。” 曾书书：“好的呀好的呀，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现在在帝都，学校，不过还没开学，和您约好时间，我可以过去。” 这个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 要做这个软件，非得解决这个问题不可。 顺便，还能去老楚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曾书书现在压根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值得自己畏缩。 还是那句话…… 先A上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 …… 正文 102、什么都想试试 曾书书和楚国正聊了不到十分钟，把大致情况，都和他说清楚了。 但，有些问题，电话里聊不清楚。 于是约好线下见面聊。 日期是下周五。 是曾书书自己定的。 下周六自己要回古城，去参加自己的升学宴，日子都定好了，那边也都安排好了。 回去的时候，可以顺便路过省城，去和楚国正聊一聊。 在目前曾书书的计划中，比价软件这件事的优先程度，绝对是第一位的。 任何事儿都没有这个重要。 …… 下午的时候。 曾书书马不停蹄去找苏博文。 在他的办公室里，曾书书见到了他。 “苏老师，有个事儿，需要详细咨询您一下。” 苏博文合上笔记本电脑，笑道：“说。” 曾书书坦诚道：“我想成立一家公司了，开发进度目前在稳步推进，不过我想把前期的框架搭起来，以后，即便这个项目做失败了，肯定也是以公司的形式，继续做其它的项目。” 成立公司。 这一步，曾书书一直觉得太早，没有很快的迈出去。 公司是要依托业务而存在的。 业务还没有，成立什么公司？ 租办公室，人工，水电，保洁，这些都是要钱的。 虽然自己不缺钱。 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不过，现在，考虑到要去找楚国正，如果要和他签订律师代理协议的话，最好还是以公司的形式运转。 况且，也有部分“虚荣心”的因素。 曾书书从不否认这点。 这个年纪，正是虚荣的时候。 鲜衣怒马，春风得意。 买跑车就是为了虚荣心。 现在，成立公司，也至少有三分因素，是因为这个。 对于曾书书说的话，苏博文显得并不意外。 “可以啊，学校有专门的创业扶持计划，可以提供一部分场地和设备，也有专门的团队帮助做咨询。” “你填几个表，大概一个礼拜，就能注册下来。” 他拉开抽屉，当即拿出几张表格，递给曾书书。 趁着曾书书填表写字的时候，他又说道：“这也是好事，不过一定要注意风险。” “其实富二代，创业成功的概率，并不比白手起家高多少，很多时候，甚至会是负面影响，缺乏那种破釜沉舟的底气，也缺乏过穷日子的精细，最关键的，是战胜良好家境带来的……傲慢。” 曾书书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我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富二代。那位学长的前车之鉴，我会注意吸取的。” 曾书书想到曾经风靡全国的“小黄车”项目。 初创就是在北大校园。 创始人也是一位学长。 苏博文知道曾书书听懂了，摆手笑了笑。 又道：“公司名字多预备几个，可能存在查重问题，好记一点，有辨识度一点。” 曾书书点点头。 “我来之前已经在网站上查过重了，这个没人用过的。” 递上表格。 苏博文看到曾书书要成立的公司名字。 长度略长。 略奇葩。 全称是：“什么都想试试”科技有限公司。 不过，还是让人印象挺深刻的。 “什么都想试试？” 苏博文摇头笑笑，看一眼曾书书，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他自己决定的，他觉得好就好。 …… 北大有创业孵化中心，就在燕园大厦，对于初创企业而言，就一间办公室的事儿。 不过，曾书书为了方便以后在办公室干点什么，还是选择去外面再租一间。 寻摸了半天，最后还是定在中关村。 不大。 也就不到两百平。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一切设施，全部都有，里面装修都是现成的。 随便添置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行。 曾书书决定，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秘密干活基地了。 先把场地布置好。 整个两百平的办公场地，除了公用空间外，还有三间独立出来的会议室。 一间正对着外面，风景最好的办公室，当成自己工作和看书的地方。 买了一套售价十二万的帝皇椅，人体力学工程，可以躺着写代码的神器。 贵是贵了点，但效果拔群，颜值也极其惊艳。 像是宇航舱一样的设备。 一把极具科幻风格的电脑椅，中间是带按摩效果的沙发座椅，头顶可以悬挂两块显示屏，手边是可以放笔记本电脑和键盘的托架，左右两边各有托盘，哪怕是个高位截瘫，在这种椅子上，工作效率也是拔群。 另一个房间，当成简易摄影棚，布置下背景墙。 之后可以作为约拍私房的空间。 第三个房间，暂且备用，当成仓库也行。 买了设备，找了软装，花了不到三十万，加上一年的房租，也不到五十万。 这个钱，花得心情很舒畅。 有种孩童时代，有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基地的感觉。 曾书书也暂且没准备招人。 反正现在没有业务，连方向都没有。 自己权当是个“自由职业者”的个人工作室了。 这，才是真正的奢侈，且享受。 …… 搞定这些后，曾书书感觉到了一种花钱的快感。 外星人的电脑。 帝皇版的工程椅。 顶级相机哈苏H6D。 为测试软件的IOS版本，又买了台苹果手机。 当然，也理所当然的注册个微信小号。 本来还计划再买台车，但考虑到帝都上牌、开车、停车，各种之繁琐，还是暂且放弃。 先这样吧。 以后想起来了，缺什么，再继续添置也就是了。 …… 黄昏。 晚霞明艳。 未名湖畔。 曾书书在尝试新买的相机，哈苏H6D的画质，简直堪称完美，手机相机比起来，简直就是渣。 除了……稍微有点重。 当然，这也是质感的一部分。 没有别人。 就自己一个。 对这部相机各种功能的运用，曾书书还不是很熟悉，现在正在摸索。 等自己先玩熟练了，再拿出去人前嗨。 摄影社的入社申请，自己已经通过，他们每周六的下午集体活动，下次倒是可以去。 群里每天的聊天气氛都很火爆，从头像上看，有各种漂亮而文艺的小姐姐。 咳咳…… 我是去学习摄影知识的。 绝对不是为了看小姐姐。 …… 拍了几十张照片，曾书书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继续在校园中漫步，寻找着合适的风景。 电话铃声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苏博文打来的。 “曾书书，哦不，现在，应该叫曾总了。” “公司注册手续办下来了，你来我这儿领一下吧。” 他开着玩笑说道。 …… …… 正文 103、师生如兄弟 接到苏博文的电话，曾书书没有再闲逛，去一趟他办公室，把营业执照和各种手续领上。 到达苏博文办公室的时候，曾书书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正是江南老贼。 两人正在喝茶聊天。 “苏老师。” 曾书书笑着打个招呼，自然而然的坐下，指节扣了扣桌面，礼貌示意……给老子倒茶！ 苏博文也是笑着：“恭喜啊，曾总。” 他还挺喜欢拿曾书书开玩笑的。 毕竟，这样一个学生，现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技术水平，家境也不错，为人处世也在及格线上，以后有点成就，是大概率的事情。 这就是起跑线。 曾书书谦虚笑道：“什么总不总的，现在还是一光杆司令，连以后干点啥都不知道呢。” “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争取用四年时间，把前路想明白。” “视野决定认知，认知决定行动。” 曾书书随口说着。 苏博文笑着点头，水开了，倒了杯茶，笑眯眯的看了江南一眼。 他有点想说，现在的学生，比咱们那个年代可强多了。 不过，担心曾书书会飘，老友面子也挂不住，于是话没说出口。 “江南老师好，您二位是闲聊，还是谈正事？我是不是打扰了？” 曾书书啜口茶，这才和江南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 其实对他们之前聊的那个项目，自己挺感兴趣的。 是机会还是坑，总得试一试再清楚。 做项目嘛，那肯定是有赚有赔。 曾书书从来没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事儿，都一定能赚到钱。 自己现在账上有大笔的钱，花不完，也没地儿花，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曾书书还是想投入合适比例的钱。 一是为投资回报。 二是为增长见识，磨炼经验。 练手。 不过，这个事儿，得慢慢聊。 上次自己就一直没开口。 太唐突了。 现在嘛，虽然还会有些唐突，但可以争取一下，加把火候。 苏博文笑道：“天大的打扰。这样吧，你赔罪，再加上今天你公司新成立，给你个请客的机会，我俩去蹭顿饭。” 一听这话，江南不由看了苏博文一眼。 心中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苏博文和这个学生的关系，竟然熟到这个份上。 曾书书想了想，点头直接问道：“可以啊！两位老师有什么忌口吗？” 苏博文：“就去附近吧，我带路。走着。” 说话间，他就站起身来。 江南也是跟着起身。 他是来找苏博文融资的，不过苏博文一直没松口，但也没彻底否决，还有机会，主要是看项目的成熟度。 前期，这样的接触，必不可少。 “苏老师，咱们喝酒吗？” 出门前，曾书书又问了一句。 苏博文点头：“喝啊，当然喝，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我不得宰你一顿大的？” 曾书书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那我再喊一个人，我宿舍那个，让他过来端茶倒水。” 苏博文诧异了一下，似有深意的看他一眼，笑着点头：“没问题，你的局，你做主。” 心中则是暗暗感慨，这个学生…… 嘿，这还没开学呢，就开始发展势力了。 …… 给王强打了个电话，他很快赶到。 因为要喝酒，都没开车，四人一路步行着，就朝博雅酒店走去。 王强过来后，曾书书就随手把装着营业执照的文件袋递给了他。 他看了一眼，看到公司名，注册资本一百万，法人代表曾书书，再看看走路间和苏博文谈笑风生的曾书书，心里想着，曾哥又走在前头了。 他是真牛逼啊。 真、好大哥。 更好的是，这种局，竟然还带着自己。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下一场？ 万一他们去找姑娘寻欢作乐呢？ 我去还是不去？ 是不是得提前准备点什么？ 比如帮曾哥摇旗呐喊，甚至是推推屁股什么的。 哎…… 这样想着，差点没笑出声。 …… 也没走多久，很快到了。 在中餐厅订了个包间。 点菜的时候，苏博文让曾书书先点，曾书书翻到第一页，随手点个凉菜，又把菜单交还给他。 “苏老师还是您点，我第一次在这儿吃饭，不知道有啥特色，是不是好吃。” 苏博文一时微楞，轻轻咳了一下。 这会儿他意识到，曾书书并非是那种极其擅长酒桌以及这种偏正式商务一点应酬规则的人。 还是经历的少。 或者没经历过。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主人家请客吃饭，点菜盖帽这规矩，或许也就只有帝都有。 其它地方都不多，没那么多讲究。 苏博文这样想着，笑道：“成，那就我点吧，你俩有啥忌口吗？” 点了几道菜，价格八百多，又要了瓶酒。 苏博文本来想点四百多的汾酒，不过被曾书书换成了飞天茅台。 于是饭局正式开始。 …… 这家酒店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 价格，相对于帝都的消费水平，也适中。 一顿饭吃了将近五千块。 就是酒贵。 所以就没多喝。 曾书书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提前结账。 吃饭的时候，江南和苏博文也都没提影视项目的事儿，曾书书也就没问。 这个事儿，苏博文如果不主动提起，那自己提，也没什么意思。 一瓶酒，平均到四个人身上，其实也没多少。 状态正好。 微醺。 江南提议去下一场，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唱唱歌，醒醒酒。 苏博文拒绝了。 说别把学生带坏了。 于是江南也没多说什么，目送着三人离去。 三人再次步行回去。 喝了酒，吹着风，曾书书觉得心情舒畅，笑着说道：“苏老师，下次有成年人的聚会，千万别怕把我带坏了。” 顿了顿，又一本正经补充道：“我正想接受一下灯红酒绿的考验，社会的毒打。” 苏博文愣住，为之愕然，片刻后，也是不由笑出声。 “你是愿意，我尴尬呀。” “带你们去那种场合玩了，之后在课堂上，还怎么为人师表？” 曾书书：呃。 王强笑道：“可以各论各的，课堂上叫老师，酒桌上称兄弟。” 苏博文瞪了他一眼，作势伸脚要踢。 王强嬉皮笑脸的躲开。 曾书书也锤了他一下，笑斥道怎么和苏老师说话呢。 看着两人打闹，苏博文脸上浮现出几分缅怀。 青春，可真是美好啊。 …… …… 正文 104、自封为副总 走进学校大门。 笑聊一路，曾书书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苏老师，您和那位聊得是个什么影视项目？” 先打听清楚嘛。 苏博文笑道：“怎么，你感兴趣？” 曾书书坦然道：“想多了解一下。” 苏博文想了想：“赚钱，还是有可能赚钱的，而且这个可能性不低。只不过我做人做事有个原则，不和好朋友一起合伙创业。不管是亏是赚，都不做。” “做一次，就会至少少一个朋友。” “对于你来说，也没必要插手去做这件事，单纯的资本投资没有意义，他要的网站平台方的流量支持，这方面我有渠道。你没有。” “换句话说，这个行业水太深，就算你投钱进去，钱多钱少暂且不说，被人坑是大概率的事情，你连基本玩法都不懂。” “回头我倒是可以介绍个互联网项目给你。” 苏博文云淡风轻的说着，那股子“大佬”的味儿，顿时就出来了。 曾书书谦虚点头。 牛逼了。 “好的，那我知道了，多谢苏老师。” 他都这么说了，曾书书也就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自己，还需要发育。 …… 和苏博文告别，曾书书和王强朝宿舍走去。 “曾哥。” 王强忽然叫了一声。 曾书书：“嗯？” 王强：“茅台真好喝。” 曾书书笑出声：“用你说！” 王强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忽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曾哥，刚才我一路上都在想一件事。”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什么？” 王强嬉皮笑脸道：“我决定了，为了不让你的公司显得太过冷清，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个副总吧，放心吧，我不要工资，也不要股份，就要这一个称号，可以说是停薪留职吧？” “你觉得怎么样？” 曾书书认认真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别啊，工资还是要给的，给你按月薪十万算吧？股份肯定也得有，不能比我少吧？给你五成。怎么样？” 王强挠了挠脑袋，露出个幽怨的表情，怨妇似的，轻轻拍了下曾书书的胳膊。 “讨厌啦，又拿人家开玩笑。” 曾书书：“草！你正常点！” …… 回到宿舍，曾书书把营业执照拍了个照，自然发朋友圈装一番逼，这次就没有必要屏蔽父母了。 买车，那是不务正业，老爸老妈肯定叨叨。 开公司，这是正事，就算他们问，自己也有充分理由。 果然……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老妈的电话就如自己设想而来。 “儿子？咋回事？” “还开公司啦？” “你哪来的一百万？” 曾书书笑着解释：“妈，我们图灵班注重实践，我们苏老师给我布置个任务，要让我大学一年，做一个至少一百万用户的软件，这个就是学习任务，也是考试，注册公司，是为了更好的运作。” “至于一百万的注册资本，那是虚缴，不是实际给人交一百万。” 老妈哦哦哦了几声。 又道：“那你也别发朋友圈啊，多高调，财不露富懂不懂？” 曾书书：“嗯。” 老妈：“还有那编号啥的，你这样发出去，那看到的人万一起歪心思咋办？” 曾书书：“嗯。” 老妈：“学习还是最重要的，这些都是其次的。” 曾书书：“嗯。” “嗯。” “嗯。” “嗯。” 嗯了半天，来自母后的质问总算结束，曾书书挂了电话，长长叹了口气。 哎。 我滴个妈妈哎，特别分组里吃灰吧。 不是我不孝顺。 实乃您老人家太操心。 片刻后。 老爸发来条消息：“你妈话多，你别听她的，只要不沾赌和毒，老爸都支持你。” 曾书书不由轻轻笑出声。 “爸，我前两天去会所洗浴了。” 字打了一半，还是默默删除。 得了，这会儿就别皮了。 容易被混合双打。 …… 朋友圈发出去，如之前的保时捷，引发一片轰动。 曾书书对于线上装逼没有非常强烈的需求，偶尔来这么一下，就可以了。 再说，这也不叫装逼啊。 这叫事实。 回了几条消息。 楚伊人：“这就成立公司了？” 曾书书心说，还不是为了搞你爹？ 不过回道：“光阴荏苒，时不我待。” 楚伊人：“那你公司准备做什么？” 曾书书：“前路漫漫而缥缈，吾将上下而求索。” 楚伊人：“……你好好说话！” 曾书书：“我想让自己足够优秀到可以衬托你的美貌、才华和耀眼。” 看着这条消息，楚伊人好一会儿都没回复。 过了足足至少一分钟，才说道：“加油！别太累。” …… 晚上吃的有点多，曾书书在卫生间，边蹲坑边回苏樱樱的消息。 她这会儿正在宿舍床上躺着，看到朋友圈，理所当然发来贺电。 说为了庆祝曾总公司成立，她想请吃饭。 也是为了还上一次的人情。 曾书书顺便问，是否可以组织一次宿舍联谊？ 舞会的事，她之前说过，日期也定下了，曾书书是准备去的。 不过去之前，还是得准备一下。 那啥，去别人的场子，不得先找几个认识、熟悉的人？ 宿舍联谊，便是为之后舞会铺垫的由头。 宿舍，在杨姝的指导下，苏樱樱选择了同意，就定在这周日晚上六点。 曾书书自然没什么意见。 阅。 准。 聊完，起身，才发现卫生间没纸了。 于是呼叫救兵：“强子，强子，给我送点纸！” 王强出现在门口，拿着一包纸巾，嬉笑道：“曾哥你叫一声王副总我就给你纸。” 曾书书：“我草，你要造反是不是？” “老子在这关心你的终身大事，给你组织和女生宿舍的联谊，你竟然还图谋我的家产？” 王强：？？？ 曾书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把周日宿舍联谊的聊天记录给他看一眼，说道：“舞蹈学院的宿舍，什么水准你自己想。” “老子不带你了！” 王强：“曾哥，哥，亲哥，我错了，真错了，来，纸给你。要不……你撅一撅，我帮你擦也行。” 曾书书：“滚犊子！” …… 夜渐渐深了。 曾书书写完一段代码，喊“王副总”，给自己倒洗脚水。 王副总委屈且甜蜜的伺候。 …… 十一点，熄灯。 躺在床上，想着周日的联谊，王强忍不住看向曾书书的床。 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曾哥，你不会是想去泡妞，开辟第二战场，以后让我给你打掩护、背黑锅吧？” 曾书书：“呼呼呼……” 打起了小呼噜。 俨然已经睡着。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105、未名湖畔的红裙少女 曾书书现在每天日程都安排得很满。 严格意义上而言，不比高三差多少。 早晨和楚伊人一起跑步。 吃过早餐回宿舍写代码，一直到中午十二点。 中午随便吃一口。 午休时间看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的书，没有特定类型，想看什么看什么。 下午写一下午代码。 到六点，吃饭，下去溜达一圈，或者找楚伊人散散步，拍拍照片。 晚上回到宿舍，一般十点坐在电脑前，再写一段代码，十一点半之前上床睡觉。 简单，朴素，而踏实。 期间偶然会有一些意外事件，比如突如其来的电话，或者隔壁宿舍人过来串门，再或者姑娘找聊天…… 但都不影响大局。 大菊为重！ 历史上但凡能成功能牛逼的人，一定都是坐得住的人！ 曾书书前两天看《史玉柱传》，这位商业传奇，在创业初期，为了开发出自己的软件，闭关了八个月，每天吃泡面，写代码写到天昏地暗，老婆都因此离了婚，也置之不理。 可以说是疯魔了。 或许书上写的和现实有一定出入，是成功之后自我美化的鸡汤。 但曾书书选择宁可信其有！ 不疯魔，不成活！ 我必须的牛逼！ 不然都对不起老天爸爸的厚爱！ 现在十八岁不拼，什么时候拼？ 八十岁吗？ …… 23号，周五。 枯燥生活中一个特殊的日子。 流血RB来，曾书书是计划在这个流血日，点一下【linux】技能的。 毕竟想着一劳永逸，把计算机领域的技能，先全部点完了。 不过，就目前的开发进度而言，这项技能，还暂时用不上。 而…… 这几天每天扛着相机出去拍，摄影这方面的兴趣指数，有所提升。 再加上，明天周六，要去参加摄影社的聚会。 所以起心动念，想要临阵磨枪，把【摄影】恶补一下，到时候也可以一鸣惊人。 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这种陌生人圈子里的聚会。 第一次聚会时给人留下的初始印象，基本上就代表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江湖地位。 除非出现特别大的进步，否则，大部分人对你的印象，都会停留在初见时。 再三考虑，曾书书还是选择，优先选择短期目标。 就当是调剂一下了。 每天吭哧吭哧写代码，容易写傻。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这也是大脑运行的客观规律，对于枯燥的东西，总是有种生理机制上的本能排斥。 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新鲜感刺激一下。 于是一大早，曾书书就打定主意，去图书馆借阅一本《摄影技巧大全》。 期间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其他书，以防流血机制被“污染”，被截胡。 好在…… 应对这种事，已经很有经验。 书借出来，回到宿舍，趁王强不在，翻开，没看几页，就一念生而鼻血流。 摄影，成了。 …… 黄昏时分。 曾书书喊上楚伊人当免费模特，再次到了未名湖畔。 自然也带上自己的宝贝相机。 这几天在拍照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因为相机而被人搭讪，不过没有漂亮的小姐姐，倒是以中年老师居多，让人好生遗憾。 呸！ 就你们还想摸我的大宝贝！ 楚伊人出宿舍下楼前，曾书书特意嘱咐，让她穿最漂亮的衣服。 现在一见面，果然很漂亮。 一袭红色的裙子。 红到惊艳。 她平时穿衣服的风格，都挺简单，很少会有这么近乎浮夸的衣服，但并不是没有。 红色的长裙，一直到脚踝，裙身有褶皱，束腰设计，脚上一双丁字凉鞋。 满头长发披在脑后，乌黑而顺滑，化了简单的妆，主要是眼妆，眉毛轻轻上挑，还点了个小小的泪痣。 犹如从聊斋故事中走出来的美艳女鬼。 曾书书眼睛都看直了。 荷尔蒙疯狂躁动中。 “好看吗？” 楚伊人眼神灵动，微微抿着嘴唇，带笑，有点宝宝很骄傲，但宝宝不说的感觉。 曾书书不吝溢美之词：“晚霞与湖光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这是化用余光中的诗句，属于老经典名句了，楚伊人眼波潋滟，显然很是受用。 今天的天也好。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黄昏时分，太阳落下去的方向，大片大片的云层被染成金色，云边却镶红，一副绝美的画卷。 有金光照在未名湖上，碎了整片湖面，涟漪中万种风情。 咔嚓！ 咔嚓！ 咔嚓！ 快门声不断响起。 以前构图总有种不知从哪里下手的感觉，总觉得少点什么，缺乏神韵。 不过，在点了摄影技能之后，那些美感，像是自然而然从脑海中流淌出来的。 天美，水美，人美。 更加激发了曾书书的无穷审美创造力，连续拍出好几张，让自己看了都觉得极其惊艳的照片。 能选的角度，能摆的姿势，差不多都拍完了之后，楚伊人似乎也有点累了。 “让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她其实挺喜欢拍照。 每年都会给自己至少拍一套艺术照，留作纪念。 玩无人机，则拍得大都是风景。 对于曾书书这个爱好，自然也是颇为的支持。 有一个爱拍照、会拍照的男朋友，那绝对是人生一大助力。 之前曾书书拍的照片，她也看过。 还可以。 但还达不到完美的要求。 甚至连优秀都达不到。 只能说，一般。 不过今天，气氛格外的好，状态也好，楚伊人期待着会有点不一样的小惊喜。 曾书书把取景器递给了她。 “哇！” “喔！” “啊！” “这是我吗？” “怎么这么漂亮？” “你……” “你忽然开窍啦？” “这也太好看了吧？” “发给我，快点发给我。” “我要发朋友圈！” “头像我也要换！” “这张！” “哦不，这张！” …… 一张张浏览着取景器里的照片，楚伊人有些兴奋到语无伦次。 即便她有着相当高的审美水平，但对于这些照片，还是无可挑剔，感到叹为观止。 自己之前在影楼中拍的，即便经过各种后期修图，也没现在曾书书拍得原始照片好看。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 平心而论，曾书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幅“失态”的样子。 这样才对嘛。 少女感满满。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106、新手摄影师的御用模特 曾书书现在每天日程都安排得很满。 严格意义上而言，不比高三差多少。 早晨和楚伊人一起跑步。 吃过早餐回宿舍写代码，一直到中午十二点。 中午随便吃一口。 午休时间看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的书，没有特定类型，想看什么看什么。 下午写一下午代码。 到六点，吃饭，下去溜达一圈，或者找楚伊人散散步，拍拍照片。 晚上回到宿舍，一般十点坐在电脑前，再写一段代码，十一点半之前上床睡觉。 简单，朴素，而踏实。 期间偶然会有一些意外事件，比如突如其来的电话，或者隔壁宿舍人过来串门，再或者姑娘找聊天…… 但都不影响大局。 大菊为重！ 历史上但凡能成功能牛逼的人，一定都是坐得住的人！ 曾书书前两天看《史玉柱传》，这位商业传奇，在创业初期，为了开发出自己的软件，闭关了八个月，每天吃泡面，写代码写到天昏地暗，老婆都因此离了婚，也置之不理。 可以说是疯魔了。 或许书上写的和现实有一定出入，是成功之后自我美化的鸡汤。 但曾书书选择宁可信其有！ 不疯魔，不成活！ 我必须的牛逼！ 不然都对不起老天爸爸的厚爱！ 现在十八岁不拼，什么时候拼？ 八十岁吗？ …… 23号，周五。 枯燥生活中一个特殊的日子。 流血RB来，曾书书是计划在这个流血日，点一下【linux】技能的。 毕竟想着一劳永逸，把计算机领域的技能，先全部点完了。 不过，就目前的开发进度而言，这项技能，还暂时用不上。 而…… 这几天每天扛着相机出去拍，摄影这方面的兴趣指数，有所提升。 再加上，明天周六，要去参加摄影社的聚会。 所以起心动念，想要临阵磨枪，把【摄影】恶补一下，到时候也可以一鸣惊人。 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这种陌生人圈子里的聚会。 第一次聚会时给人留下的初始印象，基本上就代表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江湖地位。 除非出现特别大的进步，否则，大部分人对你的印象，都会停留在初见时。 再三考虑，曾书书还是选择，优先选择短期目标。 就当是调剂一下了。 每天吭哧吭哧写代码，容易写傻。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这也是大脑运行的客观规律，对于枯燥的东西，总是有种生理机制上的本能排斥。 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新鲜感刺激一下。 于是一大早，曾书书就打定主意，去图书馆借阅一本《摄影技巧大全》。 期间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其他书，以防流血机制被“污染”，被截胡。 好在…… 应对这种事，已经很有经验。 书借出来，回到宿舍，趁王强不在，翻开，没看几页，就一念生而鼻血流。 摄影，成了。 …… 黄昏时分。 曾书书喊上楚伊人当免费模特，再次到了未名湖畔。 自然也带上自己的宝贝相机。 这几天在拍照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因为相机而被人搭讪，不过没有漂亮的小姐姐，倒是以中年老师居多，让人好生遗憾。 呸！ 就你们还想摸我的大宝贝！ 楚伊人出宿舍下楼前，曾书书特意嘱咐，让她穿最漂亮的衣服。 现在一见面，果然很漂亮。 一袭红色的裙子。 红到惊艳。 她平时穿衣服的风格，都挺简单，很少会有这么近乎浮夸的衣服，但并不是没有。 红色的长裙，一直到脚踝，裙身有褶皱，束腰设计，脚上一双丁字凉鞋。 满头长发披在脑后，乌黑而顺滑，化了简单的妆，主要是眼妆，眉毛轻轻上挑，还点了个小小的泪痣。 犹如从聊斋故事中走出来的美艳女鬼。 曾书书眼睛都看直了。 荷尔蒙疯狂躁动中。 “好看吗？” 楚伊人眼神灵动，微微抿着嘴唇，带笑，有点宝宝很骄傲，但宝宝不说的感觉。 曾书书不吝溢美之词：“晚霞与湖光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这是化用余光中的诗句，属于老经典名句了，楚伊人眼波潋滟，显然很是受用。 今天的天也好。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黄昏时分，太阳落下去的方向，大片大片的云层被染成金色，云边却镶红，一副绝美的画卷。 有金光照在未名湖上，碎了整片湖面，涟漪中万种风情。 咔嚓！ 咔嚓！ 咔嚓！ 快门声不断响起。 以前构图总有种不知从哪里下手的感觉，总觉得少点什么，缺乏神韵。 不过，在点了摄影技能之后，那些美感，像是自然而然从脑海中流淌出来的。 天美，水美，人美。 更加激发了曾书书的无穷审美创造力，连续拍出好几张，让自己看了都觉得极其惊艳的照片。 能选的角度，能摆的姿势，差不多都拍完了之后，楚伊人似乎也有点累了。 “让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她其实挺喜欢拍照。 每年都会给自己至少拍一套艺术照，留作纪念。 玩无人机，则拍得大都是风景。 对于曾书书这个爱好，自然也是颇为的支持。 有一个爱拍照、会拍照的男朋友，那绝对是人生一大助力。 之前曾书书拍的照片，她也看过。 还可以。 但还达不到完美的要求。 甚至连优秀都达不到。 只能说，一般。 不过今天，气氛格外的好，状态也好，楚伊人期待着会有点不一样的小惊喜。 曾书书把取景器递给了她。 “哇！” “喔！” “啊！” “这是我吗？” “怎么这么漂亮？” “你……” “你忽然开窍啦？” “这也太好看了吧？” “发给我，快点发给我。” “我要发朋友圈！” “头像我也要换！” “这张！” “哦不，这张！” …… 一张张浏览着取景器里的照片，楚伊人有些兴奋到语无伦次。 即便她有着相当高的审美水平，但对于这些照片，还是无可挑剔，感到叹为观止。 自己之前在影楼中拍的，即便经过各种后期修图，也没现在曾书书拍得原始照片好看。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 平心而论，曾书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幅“失态”的样子。 这样才对嘛。 少女感满满。 …… …… 正文 107、这是个高手 安安心心的啃着鸡翅，曾书书这才抽空看向教室里其它人。 一种落落大方，自信爽朗的眼神审视。 当然，主要是看小姐姐啦。 不，准确来说，是为自己挑选模特。 以及……审美。 哎，这个不错。 吊带背心，热裤，大波浪，欧美妆，显然是个比较活泼开朗的，身材好，曲线显然也会很美。 我去，这个也很赞啊。 清纯款的，神似丫丫，虽然个子矮了点，也是对A，但绝对神颜，这鼻子，这小嘴，啧啧。 其实自己左手边的女生，也挺漂亮的。 是那种甜美款的，小酒窝动人。 废话，要不刚才自己一开始选择坐这儿呢。 …… 曾书书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看着，偶尔有人察觉到他的注视，眼神顺着跟过来。 曾书书也只是露出个羞涩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笑容。 完美演绎着一个刚加入社团的大一小学弟。 事实上，本来也就如此。 “书书，你以前有摄影作品吗？” 左手边的学姐很亲昵的叫道，话出口，略微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曾书书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多久了，都没人这么叫过自己大名了。 主要是怕被占便宜。 不过，这次他没有嘴贱，笑道：“有一些，不过我也是新手。” 她：“那，拿出来看看啊。正好大家等会儿也会有展示环节。” 曾书书挠挠脑袋：“等会儿吧，不着急。” 自己现在还正在蓄力着呢。 大招是AOE伤害，用在单人身上，浪费能量。 ……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男生双手插兜，快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全场不少人，便是跟着站了起来。 椅子哗啦啦一片响。 曾书书也是不由抬头看去。 这一眼…… 有点惊了。 好帅一哥们儿！ 身高虽然差点意思，比自己得矮半个头，不过是真的帅，很有星范儿。 五官几乎无瑕疵，单个看无瑕疵，组合在一起，就更有种美少年的范儿。 小白鞋，破洞牛仔，白T恤，戴个棒球帽，简约而美型。 曾书书对男人的审美，属于那种极其厌恶小鲜肉的水准。 但此刻，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哥们儿，比自己帅。 长这么帅，一定是个gay吧？ 心中不由暗戳戳的恶趣味想着。 “子良，你迟到了啊。” 主持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又主动向在场所有人介绍：“这是咱们摄影社的社长，林子良学长，国家地理杂志的签约摄影师，时尚芭莎的合作摄影师，马上要办个人摄影展了，大家……鼓个掌？” 于是有掌声响起，礼貌而热烈。 曾书书自然也是笑着鼓掌。 这个是真优秀。 对优秀的人，当然要欣赏。 自己想出风头，那是很正常的，欣赏别人的优秀，也是正常心态。 正如曾书书很喜欢的演员黄渤在一次采访中的话——这个时代从不会阻拦你发光，但你也挡不住别人闪耀。 林子良，北大摄影社的社长。 自信从容的笑着，和在场人摆手：“不用，不用，呵，太正式了，大家请坐。” “咱们摄影社人不多，平时聚的也不多，我这半年一直都在旅拍，也没怎么回来过，先给大家说句抱歉。” 咦？ 哈苏？ 林子良正说着，眼神忽然一动，发现了大宝贝。 于是就不由笑道：“鹏飞，换装备了啊，这种神器你都配上了……” 他和李鹏飞很熟，认识两年多了都，说起话很是随意。 李鹏飞：…… “不是我的，这位，曾同学，新来的。” 曾书书顺势笑道：“学长好，我是曾书书，大一的。刚入社，小萌新瑟瑟发抖。” 林子良笑着欢迎了两句。 倒也没再提相机的事儿。 只是不由多看了曾书书几眼。 …… 寒暄一阵，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社团间的聚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以聊天、吹水、吃吃喝喝、撩妹为主。 尤其是这种非官方的、纯粹因兴趣爱好组成的社团。 北大的学生，素质也都摆在那里，相对氛围还是相当纯洁的。 曾书书吃鸡翅都快吃饱了，也没见着啥重头戏。 你们倒是聊点干货啊。 真要是吃吃喝喝的聚会，那就挺没意思的。 纯粹浪费时间。 曾书书不由低声和旁边的小酒窝学姐问道：“咱们社团平时都是这么聚会的？” 学姐：“也不是啦，偶尔会外出集体拍照。不过这次是新学期第一次嘛，大家都好久没见了。” “等下可能林社长就要讲干货了。” 曾书书点点头。 心中不由想着，要是再过十分钟还不上正戏，自己就撤了。 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 一点都不硬核。 对于聊闲天儿，自己是真没什么兴趣。 …… “大家安静一下，今天呢，咱们子良社长刚好回来了，下周他的摄影展就开始了，上展的作品都是他这段时间精心拍摄出来的。咱们社团内部，都是自己人，这次先来一饱眼福。” “不过有一点啊，不许拍照。” “这个还是要保密一下的。” “子良学长？你来？” 主持人笑着说道，看向林子良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倾慕。 他点点头，笑了笑，当即也就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开始投影。 投影屏幕上很快浮现出一副画面。 我草！ 刚看到这幅画面时，曾书书就感觉，全身像是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震撼。 这张摄影照片，边角都是密密麻麻的楼，跟马蜂窝一样，小小的格子窗户，一台台挂在阳台上的空调，整体的黑白色调，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照片是仰拍视角，好像有一个人，有一只眼睛，有一部相机，站在楼最下面的空地上。 画面正中间，则是飘着一张钱，从高空飘下来，被完美捕捉到。 好像是港币。 恰到好处的抓到大部分注意力，也中和了密集带来的压力。 这幅作品的名字是——《香港小区》。 “这是我今年三月份在香港拍的。” 林子良简单解释一句。 下面顿时就集体炸了。 牛逼！ 就两个字，牛逼！ 有画面，有意境，还能带来点哲思。 这样的摄影作品，绝对算的上是精品了。 曾书书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社长，的确，是挺牛逼的。 男人，呵，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 ……　　() 正文 108、承认别人牛逼（的一月，求推荐，求月票！） 承认别人牛逼，一点都不难。 曾书书现在就承认了。 继续看下去。 林子良话不多，讲解也不多，只是一张张的翻着页，用作品说话。 …… 一张在草原上拍的。 一匹肌肉遒劲线条优美的骏马，两条前腿高高昂起，在它脚下，则是一张可可爱爱的草原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品种，鬼鬼祟祟的从鼠洞中钻出来，两条前腿作揖式的拱起。 这幅叫，《你好啊》。 …… 一张旷野。 应该是航拍的。 黑褐色的地表，犹如火星的表面，没有一根植物，只有冷峻的岩石和狂风侵蚀过的痕迹，画面正中心处，铺了张白色的毯子，一个古装白衣的男人，背对镜头，盘膝而坐。 极具视觉冲击力。 这张叫《黑与白》。 …… 一张……美女。 全裸的美女。 不过，却是在水下。 蔚蓝的海水构成整幅画面的基调，画面中的女孩，全身什么衣服都没穿，只是带着长长的脚蹼，身体如同美人鱼修长的线条，前凸后翘的美妙S型，三点都没漏，但那种若隐若现，特殊环境下的诱惑，却牢牢抓着人的眼球。 《裸潜》。 …… 看到这张，曾书书是真的裂开了，兴奋莫名，心中直呼我草。 这才是艺术啊。 这就是艺术家的风格吗？ 这……不就是自己最喜欢的摄影风格吗？ 台上。 林子良笑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哈哈，潜水爱好者，这我得解释一下，潜水员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百潜的时候，可以裸潜。很浪漫。”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在征求她同意之后，也就拍了下来。” “这张你们不许拍照啊。” 他解释一句，迅速切换过去。 下面的人则是一片笑声，议论纷纷。 还是……挺刺激的。 青年艺术家，大都是先锋的。 离经叛道的东西，才能给人带来心理的震撼。 只是，像林子良这样的境界，大部分人是达不到的。 主要是没那个时间，精力，以及财力，本身的才华也不支持。 作品一张张的过。 林子良大概拿出了三十来张摄影作品。 每一张都是绝对的精品，不知不觉间，半个多小时，便转眼即逝。 可以说是一场视觉盛宴。 当结束的时候，曾书书都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 北大果然藏龙卧虎，汇聚了一批很优秀的人。 之前上中文系张铭的公开课时，曾书书就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次，又有。 心情莫名有点奇妙。 在觉醒流血能力，考上高考状元，照抄赚了五千万，买了豪车，开了公司，以及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时候，曾书书自己都没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飘。 就是那种不可避免的以高人一等的眼神，来看待其它人。 也有想到处出风头，装逼的想法。 当然，面上不会表现出来。 当然，这种素质，也可称之为意气风发、年轻人有骄傲的资格。 但…… 这个时候，曾书书就是简单的觉得，这样，不好。 至于大道理，哪里不好，自己暂时也说不出来，想不明白。 只是心中暗暗提醒自己，稍微低调一点，收敛一点。 可以装逼，可以浪。 但别变成那种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也别low。 …… “好啦，我的分享就差不多完啦，大家都看到啦，咱们社来了一位新成员，我们给新人一点表现的机会。” “请上台。” 林子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曾书书从自我反省中回过神来，看到他的动作，没什么犹豫的，便也大大方方的上台。 相视一笑。 曾书书：“学长，我有个朋友。” 林子良：“嗯？” 这没头没脑的半句话，什么意思？ 曾书书轻轻咳咳一声，笑着补充完刚才的话：“我有个朋友，想跟着你学习怎么拍裸潜？” 林子良：…… 回过神来，一时间顿时哭笑不得。 台下也是一片笑声。 这学弟，还挺皮的嘛。 “好啊，回头我介绍你认识，你器材好，你是大佬。” 林子良也不由捧了一句。 曾书书的那部相机，他自己都买不起，毕竟将近四十万呢，不是个小数字。 说着，他抬手示意，然后就把讲台留给曾书书。 请开始你的表演。 曾书书默然片刻，他之前本来是想上台装逼的，讲一些高大上的摄影技巧，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不过，就在刚才，忽然改变主意了。 聊那些确实挺正儿八经的，但没什么意思。 换个方式吧。 “大家好我是曾书书，以前是个器材党，嗯，你们也看到了，它的确是不错，主要是贵。” “以前我觉得，自己拍的好，全靠技术，别人拍的好，就全是靠器材和妹子。” 唔。 这话一出，台下都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每个人的必经心路，很真实。 不过，曾书书这种铁氪器材党，如此吐槽自己，还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喜感。 看到台下笑了，曾书书也是信心大增。 平心而论，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演讲”。 台下反馈还是挺总要的。 看来，这种吐槽的风格，效果还不错。 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锻炼。 “我之前想学习摄影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觉得这个好帅。” “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一定要建立正确的摄影观。” “什么是正确的摄影观？我是就是为了学习摄影，错，我摄影是为了泡更多的妹子，正确！因为，到头来，你一定没有泡到妹子，说不定还真的把摄影学成了。” 曾书书又丢出个包袱。 自己情绪也有点微妙。 有种揣着糊涂装明白，双重否定之否定的感觉。 台下一群男生，这次都露出会心的笑容，有个夸张的，笑得嘴都歪了。 可能的确在这点上深有所感。 林子良都忍不住笑出声。 曾书书这会儿真有点表演脱口秀的感觉了，继续笑道：“其实我没拍过几个模特，不过我有一个心得。” “如果模特姑娘吐槽你给她拍得难看，不要灰心，一定要义正辞严的告诉她，你就长这样，传感器是不会骗人的，写出美颜算法的程序员应该被工商部分联合质监局打假。” “但如果模特姑娘说你拍的好好，一定要告诉她，嗯，是我器材好，这台机器要四十万呢，要不你……加个钱？” 台下笑疯了。 这次连女生们也都是忍不住。 这也太逗了。 每一句，都是摄影圈的血泪，心酸中带着好笑。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曾书书身上。 好搞笑。 又敢说。 很真诚。 还犀利。 曾书书感觉火候差多了，最后笑着结尾：“谢谢大家听我胡说八道，我讲完了，顺便打个广告，想要互拍的女生，请找我。我器材好，还不收钱。” “以及……我是程序员，保密算法学的很好，绝对不会有图片泄露的风险。” “我学摄影，就是为了给好看的小姐姐，拍美美的照片。” 我草！ 曾书书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全场都是有点惊。 就…… 呃…… 就很直白。 不过，因为前面的铺垫，倒是也多出几分坦诚。 这个学弟，有点炸啊！ 竟能如此“自爆”？ 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 …… 正文 109、曾多鱼 曾书书下了台，暂时没有人鼓掌。 他说的话，太过坦诚，而且尺度略大，不是让人很适应。 虽然心里是赞同的。 但人嘛，心里想的，往往和嘴上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这点，要体谅。 太锐利的人，往往是自讨苦吃。 和气生财还是社会的主流，王道。 不过这个时候，曾书书是顾不上想这些的。 因为，他赫然发现，这会儿，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列表里，已经有了五个小红点。 嗯。 这波，就很nice。 暂时没加，老老实实的坐回座位，安心拿起个凉了一半的鸡翅，无辜的啃着。 右手边。 李鹏飞：“哥们儿，牛逼，你真是大一？” 是有点不太相信的。 感觉像个油滑的老油条，一点都不是可爱羞涩的萌新小学弟。 曾书书略显无语的看着他：“看不看小说？” 嗯？ 李鹏飞一时愣住。 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什么小说？” 出于礼貌，他问道。 曾书书：“网络小说，爽文，升级打怪，穿越重生那种。” 李鹏飞“咳咳”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看过，一两本。” 曾书书笑道：“好，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是重生回来的。” 李鹏飞：…… 呵呵。 呵呵。 你可真幽默。 左手边的学姐，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开始还有些好奇，疑惑，听到最后曾书书说的，顿时就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他好皮。 他真的好皮。 皮皮虾的皮。 好想揉他脸，像是撸猫那样揉。 不过…… 嗯，忍住。 忽然间有掌声响起，曾书书都有些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是林子良。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拍手。 “我觉得曾同学讲得还是不错的，很真诚，大家给点掌声，鼓励一下？” 有他带头，开始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曾书书起身，挥舞双手。 “大点声，大点声！” 教室里众人：…… 你……有毒吧？ 还嗨起来了是不是？ 有人笑出声。 于是掌声也就更加热烈起来。 …… 类似于曾书书这种跳脱的性格，或许有人不是很能看得惯，但总有人能看得惯。 接下来的自由交流过程中，还是有人过来主动打招呼，聊两句。 曾书书始终笑眯眯的。 嘿。 交朋友嘛。 公共场合的社交技能需要锻炼，个人魅力也需要锻炼，幽默感，情商，这些都需要锻炼。 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都会变成自己影响力的一部分。 欧美那些学校，就比较注重培养学生的这一点。 称之为，领袖气质，或者，领袖力。 曾书书觉得，自己现在每多加一个好友，以后或许在自己推广比价软件时，就会多一个人帮自己转发。 虽然略显功利，但并不为错。 现在的人生，到目前，还要做很长时间的加法。 …… “你挺不错的。” 林子良在那头和其它人聊了一会儿后，朝曾书书走了过来，特意聊两句。 这夸奖的话，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也没什么。 曾书书很敏感的察觉到了。 于是也笑道：“你也挺不错的。” 林子良笑了笑，察觉到一些傲气，也觉得这理所当然，说道：“下次咱们开例会，可以拿一些你的作品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也可以找我。” 曾书书点点头。 “好的，谢谢学长。” “学长你那摄影展，在哪里啊？什么时候？” 曾书书也想去看看更多的作品。 刚才展示出来的，只是一少部分。 林子良这个摄影师，当真，是有点东西的。 以后或许有能用得上的机会。 “回头我把地址发群里……” 林子良正和曾书书说着，忽然间想到什么，转过身，面向全部人，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哦，对了，今天还给大家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十张我摄影展的门票，别说我抠啊，这个我也没办法，有经纪公司的，人家也要赚钱。” “十张，是极限了。数量有限，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分配，我建议还是用我们的公众号抽奖。” 摄影社是有专用公众号的。 以前有一些什么小福利，小礼品之类的，往往也都是用抽奖的方式，靠手气来决定幸运儿。 主持人笑道：“那就现在抽呗。” 林子良点头。 于是在后台设置好，大家都开始各自抽奖。 曾书书也关注了摄影社的公众号，在第三方插件的抽奖界面，抽了一下，却并没有抽到。 撇撇嘴。 欧皇，死了。 心中忽然出一个念头。 于是开口问道：“学长，你那摄影展的门票，现在卖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 林子良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还可以吧。” 其实是一般。 毕竟是新人。 咖位摆在那里。 况且，摄影展这种东西，在国内还是相当小众的，也很少有人愿意为此付费，除了狂热爱好者。 这还是在帝都。 文化艺术气息最好的城市。 如果是在下面的城市，那估计连展都办不起来。 “这样啊，咱们林社长的摄影展，那我必须得支持一下。既考虑到商业，也考虑到人情，我出钱，请在场所有人，大家一起去看一次。” “当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就是给大佬捧捧场。” “愿意去的，就一起去，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曾书书笑着说道。 这话，软中带硬，既正式又有点痞，自己牢牢占着道理，方方面面也考虑的很详细。 虽然是花钱了，也有点炫富之嫌，但还在常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林子良：…… 嘴唇动动。 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里肯定是愿意的，但有点抹不开面子。 好像是要赚同学的钱似的。 曾书书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在去别的地方给你拉拉人，得把摄影社的牌面打出来啊。” “这么好的摄影作品，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看到，能够了解你的才华。” 曾书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子良：…… 看着曾书书真诚而炽热的眼神，心中也是涌现出温暖。 虽然……有点怪怪的。 …… …… 正文 110、是朋友就砍一刀 现场一共五十四个人，除了抽取的十张赠票，以及林子良本人外，曾书书又打开购买网站，在上面额外买了四十三张票。 可便宜啦。 一张才六十块，四十三张，都不够一瓶茅台酒的钱。 艺术，就是这么廉价。 或者说，还没有成名的艺术家，就是这么廉价。 把票码发给主持人，让她自由处置。 又聊了一会儿，第一次摄影社的聚会，圆满结束。 林子良已经加了曾书书的微信，说想请他吃个饭，曾书书看了看时间，今天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于是婉拒之。 跟特么一个男人有啥好吃饭的。 直到现在，曾书书心目中，依旧没有排除他是gay的嫌疑。 一码归一码。 …… 回到宿舍。 曾书书才看着微信小红点，好友申请已经变成了十三个。 不过，从头像上看，有男有女。 自然是男女通吃。 通通都加上。 为了给他们留下个比较深刻的印象，曾书书专门下载了一个拼多多，在里面找个拉人的链接，群发之。 “在，帮忙砍一刀？” 这也是一种测试。 别样的开场白。 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无法忍受的话，那肯定是个玻璃心，要不就是个事儿逼，趁早就不要聊了。 用最小的成本，测试出可以继续交流的对象。 虽然，曾书书也很讨厌拼多多帮人砍刀这种行为。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嘛。 自己又不是真的让他们砍刀。 十三个人，八个砍了，五个没理自己。 曾书书摇头笑笑。 哎，这不就对了。 这八个乖宝宝，可以发展一下。 于是随意的和她们各自聊了一会儿。 …… 加了好友，自然是能看到朋友圈。 有几个问朋友圈的模特是谁，曾书书统统都回答，是自己女朋友。 这个时候的口径必须坚定。 毕竟一个学校的。 这个时候，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不仅不是劣势，反而是优势。 妈的，我都有女朋友了，如果你撩我，一定是你的不对。 自己天然性占据道德优势。 当然，或许有可能劝退那些道德底线比较高，但又想撩自己的女生。 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呀…… 那就是筛选出那种争强好胜的小婊婊，或者“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姑娘…… 成本大大的降低了。 这个世界上的姑娘是泡不完的。 思路必须清晰。 …… 曾书书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便很有自控力的，坐在电脑前，开始写起了代码。 每天有了这个主心骨，日常就不会颓废。 这一写，就彻底沉迷进去。 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 宿舍门被重重推开。 王强大步走了进来，有些气冲冲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膝盖，还在气喘如牛。 闷着生气呢。 曾书书其实听到了，不过正写到关键节点，花了十分钟时间，写完这段，才回头看他。 王强已经是恢复了正常。 在那捧着本《论持久战》看着。 这是他从刚到宿舍就带过来的书，看得出来翻了很久，上面也写了不少心得，可以说是枕边书。 “咋了？” “王副总？” 曾书书喝了口水，笑着问道。 王强放下书。 “没事儿，我可以解决。”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显然，经历过最初的愤怒，他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 曾书书瞪了他一眼：“说！” 王强叹了口气。 “小卡片发的好好的，被人举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货，直接举报到了保卫科，人家顺着我的电话打过来。说再发，就通知系里，给我处分。” “蒸蒸日上的事业，顿时遭到了极其惨痛的打击。” “曾总，我苦啊。” 他略显浮夸的说道，有点苦中作乐的意味。 曾书书不由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笑了好几声，才收住。 一本正经道：“王副总，人生起起落落常有的事儿，不要太放在心上。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正面战场打不过，开辟新战场，也就是了。” 王强：“曾总，好文采，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两人相互对视着。 都是忍不住笑出声。 …… 曾书书想了想，说道：“学校还是有学校的秩序的，发小卡片，毕竟也不是个长远的事儿。我有两个提议。” “第一，你和老苏申请，注册个公司，以学生创业项目为由，做一些易拉宝啊，或者其它可以印刷广告的低成本实物，作为推广渠道。这个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二，北大不让发，咱可以去清华发嘛……妈的，他们还能给你把处分发过来不成？” 王强：嗯？ 眼神顿时一亮。 妙啊。 “第一个成本太高，算了，我这小本经营。” “第二个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时间成本太大啊，信任成本啊，都是问题。算了，辛苦点吧。” 他很快想到可行性。 曾书书点点头。 其实平心而论，他卖这个，真赚不了多少钱，累死累活的，得卖，还得送货，利润率还低。 卖的贵了，那就没人买了。 卖的便宜了，赚的少。 不过，曾书书知道，除了赚钱外，王强主要还是想磨炼生存技能。 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毕竟是他的事儿。 自己只能给建议，不能越俎代庖。 …… “哎！” “对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 睡觉前，洗过澡后，盘点着明天需要做的事情，曾书书忽然开口。 王强：“嗯？快说。” 曾书书：“明天咱不是要和舞院那个宿舍联谊嘛，你想啊，舞院，那肯定都是妹纸，到时候就把她们宿舍，当成咱的零食小店舞院分店，给她们提点分成也就是了。” 王强乍一听，还挺兴奋的。 不过，仔细一琢磨，也觉得不对。 “曾总，这个提议，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嗯？为什么？” 王强吸了吸鼻子，不由笑出声。 “第一，是配送的问题，人娇滴滴的小姑娘，哪能愿意去做配送？” “第二，是损耗的问题。妈的，我都怀疑，货放到她们那儿，都不够她们自己吃的。” 听到这儿，曾书书也是不由笑出声。 王强继续说着：“还有第三，万一以后你把人家宿舍哪个渣了，一拍两散，合作破裂，那损失最惨重的，竟然会是我！” 曾书书：？？？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给劳资滚！” …… …… 正文 111、两个人的男生宿舍卧谈会 王强本来有点困的。 不过说起宿舍联谊，他可立马不困了，当即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想要捯饬的漂漂亮亮。 看到他选出来的衣服，曾书书人都傻了。 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条皱巴巴的西装裤，白衬衫，还有一双乌漆嘛黑的皮鞋。 最骚的是，那白衬衫上，似乎还有一个没洗干净的口红印。 曾书书：…… 不由说道：“可以啊，你先给我解释下那口红印是怎么回事？” 王强甩了甩脑袋：“那是我叱咤风云的青春，那个姑娘，像格桑花一样的漂亮，只可惜，她……她……是我的语文老师。” 曾书书：咳咳咳。 “去你大爷的！” “你咋不去写小说呢，这么会编？” 王强也没解释，自己也觉得穿这样的衣服不合适，默默收起来，叠好，还对着那个口红印缅怀一会儿。 “得了，我就大裤衩短T恤好了，正好衬托你的卓尔不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他拿定主意。 重新爬回床上。 看着天花板，一时半会儿间，却有些睡不着。 曾书书见他躺下了，熄了灯，也爬上了床。 两个上铺，隔着中间的空气。 “老曾你说我这样的人，大学四年适合谈恋爱吗？” 王强忽然冒出一句话。 语气正式的不像话。 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曾书书本来想开句玩笑，说，咋了，你东方不败啊？ 但犹豫一下，还是把这话咽回去了，正儿八经道：“怎么啦？王副总？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我听听？” 王强深吸口气。 “我和你不一样，我之前看过一篇文章，人说寒门再难出贵子，按照现在帝都的房价，我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所以就算大学四年谈了恋爱，毕业了也大概率会分道扬镳，白白耽误人姑娘四年。” 这样说着…… 他似乎觉得气氛有些过于惨烈了，又补充道：“我为什么毕业了帝都买不起房？主要原因就是大学创业不成功，为什么大学创业不成功，因为北大的保卫科不让我发小卡片。所以归根结底，北大保卫科，影响了我一生的幸福。” 曾书书：…… 真丶逻辑鬼才丶强。 不过，曾书书也清楚，前面那段话才是他说的重点，后面那段，只不过是找补，不肯轻易将压力示人罢了。 听他说着，曾书书心中也是莫名有几分感慨。 真的是。 自己要是没有奇遇，连北大都上不了。 按照正常的标准而言，王强已然算是普通人的天才了，可还是会有这样的烦恼。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或许是一整代人的困境。 曾书书觉得这个命题过于宏观了，不是自己能多嘴的。 不过，曾书书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境。 作为一个从小学到高中的“留守儿童”，自己自然也想过这些。 曾书书有心想安慰他两句。 但忽然觉得，以自己此刻的“身价”，说什么，感觉都有点奇怪。 跟他说什么？ 努力？ 简直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这就不是努力能解决的问题。 当然，不努力，更解决不了。 那说什么？ 躺平？ 更不合适。 曾书书纠结了半天，斟酌着措辞，既能给他起到建设性意见，还能照顾到他的自尊心，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就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 我草？ 仔细辨别，不是那种假装的呼噜声，而是真的呼噜声。 曾书书：…… 你他妈！ 好吧，男人的脆弱，往往也就一瞬间。 谁还没有过呢？ …… 第二天上午。 曾书书早晨跑完步，吃过早餐，回到宿舍，写了会儿代码，就看到苏樱樱发来的消息。 “晚上的聚会去哪儿啊？” “你那边几个人？” “要不先拉个群？” 她主动问道。 曾书书：“两个，我们宿舍就双人间。” 正常情况下，这种宿舍联谊，男女比例都是1:1，势均力敌。 不过图灵班的宿舍条件比较好，她那边可就不一定了。 自己之前去过，四人间。 苏樱樱：“那我们也去两个。” 曾书书：“咋了，军事谈判呐，还严格遵循对等原则？你可以再多叫一两个，反正就是吃个饭嘛。二对二的话，搞得真像相亲谈恋爱一样，你那闺蜜和我哥们儿，估计都会有点小尴尬。” 苏樱樱：唔。 这点，倒是她没想到的。 还是渣男经验丰富，考虑的细致周到。 要不怎么当渣男呢？ 苏樱樱：“那我就喊三个，多带一个好啦，我们宿舍刚好有人晚上要去做家教。” 曾书书：“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等下查一查去哪儿吃饭，中午发你。” 苏樱樱：“说好啊，晚上我请客，你不许抢。” 她还惦记着，自己还欠曾书书一顿饭呢。 准确来说，还有一顿大保健。 不过，那个就算了。 如果…… 如果这次联谊谈崩了，那就彻底崩了，以后再也不联系了，勉强算是两不相欠吧。 曾书书撇撇嘴：“喝酒么？” 苏樱樱：“啤酒可以，少喝点，我就能喝一点点，不过我宿舍有人能喝。小心把你灌醉。” 殊姐的酒量，她是见过的。 之前大一的时候，也和其它宿舍的男生联谊过。 一挑四，完全不落下风。 简直不知道，她瘦弱的身体里，为何能装下那么多啤酒？ 哎？ 殊姐，怎么能有这么好的酒量？ 苏樱樱这会儿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愣神。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点。 现在，细思，极恐。 曾书书：“行，那就随意点。吃完饭要不要第二场？你们定，我安排。” 第二场？ 苏樱樱想了想：“去干嘛？唱歌？蹦迪？还是别的？” 她顿时有点警觉起来。 不过，再次想到殊姐，便也多出几分安全感。 有殊姐在，什么都不带怕的。 曾书书：“你去过酒吧吗？” 对这个问题，还是有点好奇的。 自己没去过。 高中时候，因为太贵，古城的酒吧，也太乱，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曾书书对帝都的夜店，还是有点好奇的。 但也只是一丝。 想体验一下而已。 苏樱樱：“大一去过一次，没喝酒，被人搭讪，我就落荒而逃了。emmmm……” 曾书书：“哈哈哈，你可真怂，啥也不是。” 她：……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112、渣男和女魔头 “第二场？” “酒吧？” “可以啊，那就去酒吧喽，这我熟。” 舞院宿舍。 收到苏樱樱的求助，杨姝很自信的说道。 苏樱樱：“嗯？” 其实杨姝挺神秘的。 虽然相处了一年，但还是感觉她身上不少秘密。 酒量是个问题。 酒吧也是个问题。 反正她很少见杨姝夜不归宿过，就算是不回，也有正当理由，不像是去酒吧夜夜笙歌的人。 但社会上这些门门道道，她全都懂。 可太社会儿了。 之前杨姝从来没有提过这些，只知道她家里是魔都的，至于家境，也看不出来，普通水准。 不过，平心而论，杨姝对宿舍的姐妹们，是真没得说。 男友力爆棚。 “真的？” “当然，我妈就是开酒吧的。” 杨姝随口回了一句，完全不以为意，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爱喜”烟，去卫生间抽。 她这两天抽烟有点凶。 以前也抽，但频率很低，一个月一两次，最多。 最近这几天，多了起来。 不过苏樱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会儿只觉得，厉害了。 家学渊源的女魔头。 哦不，女侠客。 苏樱樱跟到卫生间门口，补充问道：“殊姐，那我就和他定去酒吧了啊。” 杨姝略显空荡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去呗，酒吧是个好地方，我可以帮你把他灌醉，到时候你想怎么玩怎么玩。等下可以再去趟药店。” 苏樱樱：“嗯？去药店干嘛？” “去买万艾可，毓婷，和套儿。” 苏樱樱：？？？ 我…… 万艾可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后两种还是知道的。 一时间脸都红了。 好吧。 她就是女魔头。 …… “我们第二场还是去唱歌吧，酒吧就不去了，太乱。” 苏樱樱如此回复曾书书。 得到曾书书肯定的答复后，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 忽然间觉得，曾书书和杨姝，倒是挺搭的。 渣男配女魔头。 此时此刻…… 苏樱樱甚至脑补出了一个女频故事的版本——先让姝姐出马，把曾书书泡到手，然后狠狠的把他甩掉，让他撕心裂肺，痛哭流涕，然后自己再以拯救者的形象出马，全身带光的那种，彻底让曾书书浪子回头。 啧…… 想想还挺带感的。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太变态了。 也不可能。 可…… 我只想谈一次正正常常，普通又甜蜜的小恋爱啊。 那些什么套路啊、心机啊，此时此刻，苏樱樱忽然觉得，有点厌倦了。 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站了好一会儿，微微抿起嘴唇，心里悄然做出个决定。 …… 下午的时候，曾书书想找楚伊人。 本着某种补偿的心态。 因为晚上去要见苏樱樱。 哎？ 敏锐察觉到自己这种心态，曾书书忽然有种奇妙的既视感……emmmm，已婚男人如果忽然对老婆好了，那肯定是做亏心事了。 不过…… 楚伊人没空。 她跟着梁教授去故宫博物院，做一个清代屏风的修复工作，压根没时间见自己。 从武汉回来之后，她又马不停蹄的进入了某种忙碌的状态。 这…… 好吧。 曾书书也只好无奈接受。 怎么说呢？ 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之所以心猿意马，主要还是被管的少了。 嗯，就怪楚伊人，没有给自己足够多的“关爱”。 反正，她是相当佛系的。 平淡如水。 曾书书知道她的心态，细水长流。 可谈恋爱，哪有一开始就细水长流的？ 哪个一开始不是干柴烈火？ 但…… 这就是楚伊人。 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完美的女人。 就像是那个段子说的…… ——对男人择偶的六点建议： 1、找个让你笑的女人。 2、找个有工作爱做家务的女人。 3、找个听话的女人。 4、找个诚实的女人。 5、找个床上功夫好的女人。 6、最重要的是，这五个女人千万不能见面。 很烂的笑话。 不是很好笑。 但很精髓。 …… 晚上吃饭的地点，定在中关村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还比较有特色，关键是环境私密。 旁边也有各种商业，KTV之类的。 再旁边自己就是上次带苏樱樱大保健的会所。 地址发给苏樱樱的时候，她很快答应下来。 其实，她是有点咬着牙的。 这家，呃，说实话，有点超标了。 自己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两千五。 这家店，人均两百以上的消费。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露怯。 这个月节衣缩食也就是了。 权当是减肥了。 …… “今天晚上的计划，就是灌倒曾书书。” “我打主力，夏夏你负责拖住他的队友，樱樱辅助。” “不过气氛轻松点，不要太刻意，咱们是去吃饭的，不是去打仗的。” “越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越能吸引住男人。” “懂？” 宿舍，人到齐了。 新增加的成员叫夏蕾，一个看上去很飒的姑娘，齐肩短发，不过颜值也极在线，有种小T的感觉。 穿着也偏中性风，白T黑裤，可爱又酷酷的。 杨姝武装好了“战袍”。 她今晚是淑女风，苛刻一点说，甚至可以叫洛丽塔风，是很幼齿的那种，衣服各种蕾丝，白丝，小黑鞋。 略羞耻。 但她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本来脸就不大，在神级化妆术的加持下，更是画出一张娃娃脸，很惹人怜爱的那种。 苏樱樱：…… 无敌了。 谁能想到，看上去最弱的那个，赫然是战斗力最爆棚的那个？ 这种视觉陷阱，“示敌以弱”，也就杨姝能玩出来。 “咳咳……” “哥哥，人家想吃那个。” 杨姝清了清嗓子，还试了试音。 夹子音。 很夹。 夏蕾不由不轻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杨姝：“啊，你坏坏，竟然摸人家屁屁。” 夏蕾和苏樱樱两人集体白眼，差点没Yue出来。 一片欢声笑语中，各自收拾完毕。 苏樱樱穿着第一次和曾书书见面时穿的那套衣服，画了个美美的妆，三人出门，前去赴会。 …… “樱，让你带的东西，带上了吗？” 走出学校大门，等着打车的时候，杨姝忽然凑在她耳边，调侃笑道。 苏樱樱：…… 红着脸摇头。 杨殊：“其实还有一个更绝的套路，你吃饭时，假装把套儿露出来，但迅速收好，吃完饭，不管他怎么挽留你，都坚决撤。” “相信我，这一晚，他肯定会想你想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撩不死他的……” 苏樱樱：？？？ 还有这种操作？ 她人都彻底傻住了。 恐怖如斯！ …… …… 正文 113、需要服务吗？ 网约车来得有点慢。 已经到了预定的上车时间，司机打电话过来，说堵车了，可能还需要十分钟时间。 没办法了。 继续等吧。 这个点正是晚高峰，还是周末，能打到车就不错了。 夏蕾看一眼苏樱樱，忍不住说道：“那个男生不来接你吗？” 杨姝道：“开跑车的，五个人呢，不好接。” 夏蕾唔了一声，不说话了。 顿了几秒，又不由轻轻笑出声：“有钱啊。” 这点恰到好处的小感慨，好像是无心，但也有点糗苏樱樱的意味。 苏樱樱听出来了。 不禁抿了抿嘴唇，一时间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整整一个大一，立的flag都是绝不找男朋友，更不会为了钱屈服在男人的西装裤下，只会因为真的喜欢而谈恋爱。 人设太高调了。 现在，有点小打脸的感觉。 不过…… 苏樱樱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 花过他钱吗？ 今儿这顿饭，还是自己买单的。 可事实上是，曾书书，确实有钱。 一时间，她都有点迷糊了。 杨姝一语道破天机：“樱樱喜欢的，可不是钱，但她喜欢的男孩的优秀特质，那都是本身有钱带来的副产品。” 这句话杀伤力太过于大，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网约车到了。 三人上了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 一家叫做“有幸屋”的料理餐厅，曾书书和王强先到。 停好车，便是径直上楼。 之前早就预定好独立的包间，榻榻米风格，脱鞋进去。 给苏樱樱发了条消息，得知她们已经上车，于是也就随便先点了一份炸物，安心等待着。 “曾哥，你现在有几个女朋友啊？” 无聊着，王强闲扯淡。 之前没问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有点好奇。 心中默默数着，那个中文系的学姐算一个吧，肯定是，不然怎么舍得一下子捐十万。 朋友圈里那个红裙子的姑娘，也是，这个是亲自确认过的。 现在又来一个，还是个舞院，不用想，肯定是美女。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别乱说话，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单身狗一条。” 王强：…… 你放屁！ 那我是什么？ “我等下见了人，怎么称呼？” 他其实是想问，曾书书和今天吃饭这女孩，到哪一步了。 曾书书又看了他一眼：“随便叫啊。就吃个饭，想那么多干什么？一天天的不累吗？” 王强嘻嘻笑道：“成，那我叫她，二嫂子。” 曾书书：…… “日你嘴。” ……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被横向推拉开，一个穿着萝莉风衣服的女生出现在门外，正是杨姝。 曾书书看了一眼，一时有些惊讶。 “走错了吧？” 杨姝进来，拉上门，这才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轻声道：“先生，本餐厅有女仆侍餐服务，请问您要点一下吗？” 王强：“我草！” 还有这种东西？ 大城市人真会玩儿。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隐隐猜到什么，摆手笑道：“来三个吧，穿着衣服的不要啊，十八岁以上也不要。” 杨姝不由轻轻笑出声，倒也没脸红。 这才重新拉开门，把后面的苏樱樱和夏蕾拖了进来。 “暗号确认成功，无内鬼，可以吃饭了。” 杨姝一点都不尴尬的，开着玩笑说道。 竖向分布的餐桌，曾书书和王强坐左边，她们三个去右边坐。 曾书书这时意识到了。 这个萝莉风少女，绝对是她们宿舍的核心，很成熟的那种，游刃有余。 一上来就开这么大一玩笑。 还好自己机智。 瞬间识破了她。 其实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基于一个最基础的细节判断。 这里是帝都。 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餐厅存在。 当然，不公开营业的不算。 不动声色间，两个人就默默交锋一次。 曾书书凭借完美的防守，并未出丑，还在言语上占到了一点小小的优势。 落座之后，相互介绍了一下，便开始点餐。 各种拼盘，煮物，炸物，烧鸟，雨露均沾的点了一些。 苏樱樱看向曾书书：“你要喝酒吗？” 曾书书摇头。 “不喝，我开车了。” “你们要喝随便点啊，强子可以喝。” 这就是开车的目的之一。 成为酒桌上最清醒的那个。 而且，即便是她们真的要自己喝酒，多少也得付出点代价。 见曾书书摇头，苏樱樱也没强求，不喝就不喝吧，她仰着小脸，眼神雾蒙蒙的，轻轻舔了舔嘴唇：“可是我想和你喝点呢？” 嗯？ 曾书书觉得她今天状态似乎有点小奇怪，想了想：“怎么着，想把我灌多啊？” “不行，容易出事。” 杨殊实在看不下曾书书的装了，心中各种吐槽，却是满脸淑女笑：“喝一点点吧，你可是今晚的主角。你不举杯，我们哪敢动？” 曾书书看着她，不由笑了。 “这么的吧，咱们今天的局，男生喝果汁，女生喝酒！” 噗…… 夏蕾直接笑出声。 这哥们儿，挺有意思啊，有点那种骚浪贱受的感觉。 “哥，我不喝果汁。” 王强笑着插嘴。 本来他是和曾书书一边的，但这个时候，见到三个漂亮姑娘，内心潜意识就有点叛变的感觉，站在了她们的阵营。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呸！ 表面上浓眉大眼的，实则也是舔狗一只。 “那你顺便把我那份酒也喝了。” 曾书书一点都不惯着他，直接怼道。 连美女都不惯着，对老爷们儿，曾书书自然更是重拳出击。 “好了好了，不喝就不喝嘛……咱们几个喝。” 苏樱樱看曾书书意志实在太过坚定，于是说着圆场，点了四瓶啤酒。 然后把平板电脑菜单递给杨殊。 杨殊又加了瓶清酒。 700毫升。 苏樱樱看了她一眼，这败家闺蜜，这瓶酒八百多呢，下手真黑。 不过，这会儿了，当着曾书书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忍了。 这个月真要喝西北风了。 该想个什么理由，再薅点老爸的羊毛呢？ 夏蕾拿过平板电脑，笑道：“来，果汁哥，你要喝啥果汁？” 曾书书笑了笑。 “水。” …… …… 正文 114、读书人最大的问题 一道道菜上来，酒也端上来，这家店的东西的确不错，不愧能收获诸多好评，评分很高。 尤其是一道芥末章鱼，让曾书书极其惊艳。 王强和三个女生喝着酒。 本来是四瓶啤酒，人均一瓶，不过杨姝表示不喝啤酒，就来清酒，于是三个人喝啤酒，一人喝清酒，曾书书喝水。 王强是个合适的僚机。 几杯酒下肚，和三个女孩聊得热火朝天。 当然主要话题还是在曾书书身上。 ——曾书书和他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见到有人在组织募捐，很感动那些山区孩子的贫困生活，一下捐了十万块。 ——曾书书是个非常自律的人，早起跑步，白天写代码，晚上看书，像个机器人一样。 ——曾书书刚成立了他的公司，目前在做的项目，被学校的大佬辅导员很看重。 ——前两天曾书书和大佬辅导员，还有作家江南，一起吃饭喝酒，谈笑风生。 ——曾书书这个人没有架子，不仅严于律己，更喜欢帮助别人，给同学讲题，帮自己发小卡片。 …… 听着王强扯淡，曾书书自己在旁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草？ 我有这么优秀嘛？ 好像，感觉起来，也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嘛。 随手就做了。 不过，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顿时就觉得好像真的挺牛逼的样子。 曾书书甚至觉得——难道，大家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这有什么好吹的？ 除了有点钱以外，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该有的缺点都有。 当然也有自己的闪光点。 不过，琢磨了一下，曾书书明白了，有点钱，就是最大的不普通。 苏樱樱和她的两个小姐妹，听得有点乐，也有点傻。 乐是因为，王强说的很可乐。 搞笑，夸张，但也细节满满，听上去很真实。 傻，则是因为，没想到，曾书书还有这么多面。 原来……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啊？ 还以为他每天都是花天酒地，徘徊在各种姑娘的怀抱中呢。 “强哥，别总聊这些啊，聊点干货。” 杨姝举着杯子，和王强碰了一下，笑眯眯说道。 王强一愣：“嗯？什么干货？” 杨姝轻飘飘道：“就是感情问题啊，聊聊我们水哥，平时在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有几个女朋友啊？是否经常夜不归宿啊什么的。” 听到这话…… 王强都没看曾书书，咕咚将杯中酒喝干净。 “追他的很多，他追的，没有。” “至于夜不归宿，他敢？每天晚上还得给我暖床呢！” “纯洁的跟个小绵羊似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白瞎了那部跑车，天天停在车位上，一箱油能跑一年。” “丫就是一宅男！” 听他这么说着，曾书书不由看了他一眼。 好兄弟！ 不过，王强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从提车到现在，自己真的连一箱油都没跑完。 想想，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渣男吗？ 不是各种撩妹，认识漂亮女孩吗？ 不是荷尔蒙躁动吗？ 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浪起来，为所欲为了吗？ 天天都是这么想着，可却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懦夫。 到现在，还是小处男一枚。 真的是……啥也不是。 这个时候，曾书书心中，悄然冒出一段话，是昨天晚上熄灯睡觉之前，偶然间翻到的一本商业人物传记。 这段话是这么写的—— “在中国乃至世界企业圈中，能够独立门户，开疆拓土的一代宗师们，几乎都没有太高的学历背景。因为学历往往越高，书读的越多，便越具有理性精神，在机遇稍纵即逝的商海中，瞻前顾后，举棋不定，缺乏从大风大浪中豪情一搏的创业激情。” “而那些学历不高者，则顾忌较少，敢想敢为，埋头一冲，或许真能一跃而出，开创出一片新天地。” 这说的是商业。 也不是感情。 而且，这是作者的一家之言，并非是绝对真理。 但，曾书书这个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起来，而且很是有所触动。 曾书书不禁又想起一句老话——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这仿佛是古往今来所有读书人的固有弊端——想的太多，而干的太少。 正如自己的感情世界…… 撩的太多，而实际上，真正得手的，一个都没有。 我特么的…… 这是在做什么啊？ 曾书书这会儿不由懵了一下。 此时此刻…… 这样的思考，真的是触及到灵魂深处了。 这么一想，自己之前的种种撩妹行为，简直幼稚，幼稚的可笑。 撩妹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她睡觉。 可…… 之前，苏樱樱和自己试探性表白的时候，自己在干嘛？ 把她拒绝了。 给她讲道理。 然后…… 竟然还故作纯洁的，带着她去了洗脚城，最后啥也没干。 想到这儿，曾书书不由……扶额。 咋想的？ 当时到底咋想的？ 仿佛是脑子有啥大病。 过度的自尊、自傲、自矜，但偏偏还觉得自己高级。 想到这儿，曾书书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式的笑出声。 但，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搞明白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想当个渣男，但又放不下身段，觉得“坏”，觉得“不妥”、觉得“恐慌”、害怕社死。 所以，既没有保守的，神圣的幸福，也没有开放的、自由的快乐。 站在此岸望彼岸，两头不到岸。 就在苦海里浮浮沉沉。 真是…… 读书读傻了啊。 …… “你笑啥啊？” 苏樱樱略显无语的看着曾书书，她一直在关注着曾书书，知道他刚才走神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没事。” “高兴。” 曾书书随口说道，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吨在桌子上。 “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个BUG，就在刚才，忽然间想明白了，开心，来来来，给哥倒酒。” “今晚不醉不归。” 刚才，大家都要喝酒，自己偏要喝水，其实也是“端着”的一部分，总想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听到曾书书的话，四人都是有点楞。 想BUG？ 这…… 这就是程序员的世界吗？ 这个时候，还在想BUG？ 王强嘴角微微抽搐，拿着啤酒瓶子给曾书书倒。 而这个时候，杨姝却是抢先一步，先给他倒上了清酒。 笑道：“BUG能想通，是不是得感谢我们？” “刚才我们可喝了好几轮了啊，进度你得赶上。” “来吧，大家先碰一个。” …… …… 正文 115、真心和套路并存 当曾书书开始喝酒的时候，她们早把啤酒喝的差不多了，清酒倒是还剩下大半瓶。 举杯碰了一个，杨姝喊服务员点单，又点了一打啤酒上来。 然后，她的火力苗头，就对准了曾书书。 一开始的剧本，就是这么设计的。 这清酒不太好喝，比茅台差多了，不过曾书书还是一下一下和她碰着。 妈的，忽然觉得杨姝也挺好看的是怎么回事？ 真是……上头。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场合。 在这种场合，她毫无疑问，具有相当大的优势。 好看，嘴甜，能喝，磨人…… 此刻倒是显得比苏樱樱要耀眼多了。 欢乐的气氛中，又一轮过去了。 酒至正酣。 …… 苏樱樱感觉自己要喝多了，差不多两瓶啤酒下肚，小脸已经酡红，愈发增添几分明艳，轻轻的抿着嘴唇，眼神始终落在曾书书身上。 心中在反复的纠结与徘徊。 来之前，她心中就打定主意，这次，或许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一定要有个结果。 趁着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心情略放飞，但还没到神志不清的时候，她举起酒杯。 “曾曾，我和你碰一个。” “其它人都别凑热闹啊，就我俩。” 她笑着说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当即也笑着举杯。 叮。 然后各自喝下。 苏樱樱左边拉过杨姝的手，右边拉过夏蕾的手，左拥右抱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曾书书。 “杨姝，我最好的闺蜜，差不多相当于我姐姐。” “夏蕾，我舍友，也是好朋友。” “今天，她们两个做见证。” “曾书书，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说话的时候，苏樱樱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说到那句在一起时，声音都是微微的有些颤抖。 之前说过一次，但只是试探，没这么正式。 而现在，正正式式，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还是当着自己舍友和好朋友的面。 她当然害怕社死。 可，这就是决心。 如果真的社死了，那就彻底结束了算吧。 伴随着苏樱樱的话，整个包间里的气氛，都为之沉默下来。 …… 夏蕾眼神有些发亮。 我去？ 这么刺激的吗？ 女生和男生表白的场面，并不多，她也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身边人的瓜。 这会儿只恨刚才没抓住机会拿手机，把这段录下来。 …… 杨姝抓着苏樱樱的手，不由紧了紧。 倒不是紧张。 只是有些心疼。 至于吗？ 把孩子逼到这个份上。 她看得出来，从一开始，这份感情就很不平等，双方压根不在一个段位上的。 现在苏樱樱的举动，更有点类似于逼宫的意味了。 如果不成，那就肯定会彻底伤心。 …… 王强舔了舔嘴唇，觉得这场景很是劲爆。 曾哥这也太牛逼了吧？ 人女孩，天仙似的一个女孩，不比那天的楚伊人差，吃饭的时候，主动表白？ 我去？ 此时此刻，他很有代入感。 …… 曾书书轻轻抿着嘴唇，说实话，听到她的话，心跳也是倏然的加速了。 怎么可能不心跳加速？ 这，也是自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上高中的时候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青春期的女孩，喜欢上一个人，表现为勇敢，男生则是表现出胆怯。 曾书书觉得，此刻她真的是够勇的。 咽了口口水，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念头急速的转动着。 想了想，曾书书站起身来，走到夏蕾的位置，看了她一眼，笑道：“给我让个位。” 借着起身，曾书书总算是整理清楚思路。 夏蕾也很有眼色的起身，把位置让给曾书书。 自己站起身来，偷摸摸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曾书书坐在夏蕾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 苏樱樱眼中已经开始有雾气产生。 她在强忍着眼泪。 紧紧抓着杨姝的手。 曾书书虽然没有还没有回答，没有明确表示接受或者拒绝。 但，这种犹豫，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我去个卫生间。” 在曾书书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她就主动的开口说道，然后准备起身，落荒而逃。 这太尴尬了。 真的太尴尬了。 赶紧买了单，跑吧。 回去就拉黑。 我怎么可以这么傻逼？ 只是，波棱盖却被曾书书按住了，没能起身成功。 曾书书嘴角带着笑意，眼中有着温柔，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表白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来做呢？” 低沉的声音，有点磁性，慵慵懒懒的，瞬间让几个人，都是愣住。 杨姝眼神陡然间锐利。 厉害啊！ 这句话。 这个男生，有点东西的。 她直直盯着曾书书，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发挥。 心中则是判断着，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说。 但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有点猜不透。 听到曾书书的话，苏樱樱情绪略微稳定了一些。 这种温柔的感觉，就很……舒服。 “我……我喝多了。” “刚才开玩笑的。”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是不由自主落下来，刚才极度紧绷的时候都没掉眼泪，现在倏然放松下来，却是落泪了。 苏樱樱觉得，和曾书书的淡定相比，自己简直太丢人啦。 而且还是在舍友面前。 曾书书笑了笑，还是刚才那种嗓音。 “我刚才犹豫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脑袋都被冲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犹豫吗？” 曾书书丢出一个问题。 场上所有人都沉默。 谁特么知道你特么为什么？ 苏樱樱也是摇头，吸了吸鼻子：“你说，我听着。” 曾书书深吸口气，缓缓开口。 “我怕。” “我怕，我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脾气和品性都不错。” “我也怕是荷尔蒙的躁动，和多巴胺的分泌，让我轻率的做下决定。” “我更怕，咱俩在一起之后，因为我不够好，而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我觉得这个年纪的爱情，或者说恋爱，更多像是一场赌局。”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从很多故事里都听说过，十赌九输，校园恋情都能走到最后的，屈指可数，那都是甜蜜到极致的模范。” “但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赌一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樱樱同学，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赌一把吗？” …… …… 正文 116、乱拳打死老师父 曾书书说的话，有真心的成分，也有套路的成分。 此时此刻。 包厢里一片静谧。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出来，他的真情实感流露。 杨姝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是自己想错了。 这样一个男生，绝对不是渣男。 渣男哪有这么干的？ 在表白阶段，就跟人姑娘说，我们可能会输？可能最后走不到在一起？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赌博？ 但，曾书书的话，真的有点说到她心槛里了。 这就是事实。 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看得很通透。 假话固然好听，但对于杨姝这样的人而言，真话，才更有力量，更加动人。 …… 听着曾书书的话…… 苏樱樱也是有几分感动的。 她有点想同意，但这个时候，忽然间灵光一闪，不经思考的从口中冒出一句话。 “我可以陪你赌。” “但……你，还有别的筹码吗？” 话说出口…… 苏樱樱自己都傻了。 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种气氛下，属实不太合适。 曾书书也是微微一愣，很快明白她说的筹码是什么意思，于是轻声道：“之前有，但，可以抛了。” “如果我们在一起了，那就拒绝一切暧昧。” 苏樱樱：“真的？” 曾书书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但你也要保证，跟我做到一样。” 苏樱樱：“我当然可以。” 她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联系人显示是邵晓波。 这是从大一时候，就开始追自己的一个男生，一直到现在，虽然拒绝过多次，但始终没有放弃过。 苏樱樱不是很想接。 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 也有点不太敢接。 于是这个电话铃声，就在那里锲而不舍的响着，包厢里的气氛，再次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谁啊？” 曾书书问道。 苏樱樱小心翼翼道：“一个追我的男生。” 曾书书想了想，直接拿过她手机，接通。 “喂，你好？” “她有男朋友了，你换一个人追吧。” 挂断电话。 重新放在桌子上。 这一瞬间，曾书书也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脑海中想到楚伊人，再看看眼前的苏樱樱…… 心里想着，还真是…… 只要思想一滑坡，办法就比困难多。 豁出去，也就那么一回事。 …… “好了，这不就成了吗？” “来来来，大家继续喝酒吧，你俩刚在一起，庆祝一下。” 杨姝活跃起气氛，端起酒杯。 夏蕾坐到曾书书的位置，把他的酒杯和筷子也挪了过来。 曾书书倒上酒，另一只手，抓着苏樱樱的手，在腿上。 碰了一杯。 一切，都很和谐。 这个时候，曾书书感觉，自己兜里的手机，也在嗡嗡嗡的震动着。 心中没由来的一紧。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楚伊人打来的电话。 只不过，自己机智。 手机从一开始，就调整到了静音模式。 当然不能接。 这个时候接，就真的翻车了。 好在，楚伊人是个有分寸的人，打了一次，见曾书书没接，便也没有再拨第二次过来。 …… 确定了恋爱关系，苏樱樱已经彻底化身甜蜜幸福的小女生，小鸟依人的靠着曾书书。 酒也不喝了。 反正自己不能喝。 有旁边的男生替自己喝。 杨姝和夏蕾拿话挤兑了她好几次，她都压根无动于衷，索性化身为鸵鸟。 听不见听不见。 有事儿跟我男人说。 空气中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等桌上的酒差不多全部喝完，该撤了。 “撤吧？” 这会儿，曾书书哪还有心思下一场？ 杨姝：“想得美！怎么可能撤？不是说好的下一场吗？酒吧走起！” 夏蕾：“怎么着？这就想去二人世界了？不可能？今儿不把娘家人伺候好了，我俩把樱樱扛回宿舍。” 苏樱樱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两人，嘻嘻笑着：“我本来就是要回宿舍的。” 曾书书：…… 我草？ 怎么莫名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既要履行男朋友的义务，还不给行使男朋友的权力？ 想了想，曾书书看向杨姝，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下一场。” “不过，酒吧是不是有点太闹了？” “我定个酒店的套房吧，去里头嗨，不管是喝酒，还是打牌，都随意。” 杨姝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和调侃。 “行啊，那就这么定。” 她自然知道曾书书在想什么。 但，没那么容易的。 闺蜜已经彻底被恋爱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自己要保护好她。 就算是那啥，也不是今天的事儿。 只是……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樱樱忽然说道：“我不去酒店，我不喝酒啦，我要回宿舍，我好困，我想睡觉，我明天早晨还要练功呢。” 她软绵绵的声音，搂着曾书书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天真无邪。 娇憨可爱。 曾书书：…… “成啊，那就回去喽，改天再聚。” 苏樱樱都这么说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也只能来日方长了。 于是，出门。 曾书书主动买了单，倒也没花多少钱，不到两千块。 喝了酒，车自然也没法开了。 下楼，打了个七座商务车，曾书书先把她们送回学校。 到了舞院，三人下车，曾书书也送了几步，到了学校门口。 “回去吧，晚安。” 曾书书摸了摸苏樱樱的脑袋。 她嘿嘿傻笑着：“嗯呢，你也晚安，早点回去睡觉，等下回去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 “走了。” 曾书书摆摆手，起身上车，和王强径直离开。 …… 三个姑娘进了学校。 苏樱樱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很开心的样子，各种兴奋。 杨姝略显无语的看着她。 还真是……没心没肺。 一时间，她莫名觉得，单纯，才是最强大的套路。 你看那曾书书，很可以吧？ 但还是只好回宿舍。 自己，套路算尽，却没想到，苏樱樱忽然来了这么一下。 直接告白！ 莽的很！ 但却很有效！ 一举就把对方拿下了，还全身而退，没有失身。 简直厉害了。 有种乱拳打死老师父的感觉。 …… “樱，把你男朋友的微信，推给我呗？” “或者拉个群也行。” 这时，夏蕾忽然开口说道。 杨姝不由看了她一眼。 嗯？ 苏樱樱也是微微一愣。 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你要他微信干嘛？” 她问道。 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夏蕾不由轻轻笑出声：“瞧把你紧张的，我能干嘛？就想认识一下他那个兄弟呗？你最好是拉个群吧，自然一点。” 苏樱樱唔了一声，便也掏出手机，搞了个群出来。 看着这一幕…… 杨姝不由笑了笑。 在外面，一起面对男人的时候，闺蜜是挡箭牌，也是保护伞。 但在解决掉男人后，闺蜜，就变成了竞争对手。 一个帅气、有钱、温柔、理性，还有分寸，知进退的男生，哪个女生不眼馋？ 这顿饭吃完，杨姝自己都觉得，可以和曾书书这样的男生交个朋友。 更别说夏蕾了。 反倒是苏樱樱，显得有些太单纯到不懂事了。 呵。 …… …… 正文 117、男朋友，早 ， “曾哥，这……” 回去的路上，王强和曾书书坐在后排，他犹豫着说道。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点啥。 但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其实他心里最想问的是：你刚才和苏樱樱承诺，不跟其它女孩暧昧了，楚伊人怎么办？ 你真要从良啦？ 你确定就选这个了？ 以及，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念头——不行的话，退一万步说，把小楚介绍给我也行。 都是好兄弟嘛。 为兄弟分忧是应该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敢说出口，说出来会被曾书书揍死。 曾书书：“你要说啥？” 王强想了想，挠挠脑袋，笑道：“没啥，就是想问，学校那个你怎么办？”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 王强：…… 曾书书怼了他一句后，脸上重新露出笑脸：“强子，接下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你要记住，今晚，不是我找了个女朋友，而是，你找了个女朋友。” “以后，咱们要是去舞院，不是我想去，是你要去，非要拉着我去。” “understand？” 王强：…… 我…… “我就怕我没时间啊，毕竟我要学习，还要摆摊，发小卡片。” 曾书书瞪了他一眼。 “这用你操心吗？” “我早帮你想好了，我那部车，回头车身给你印上条小广告，留你的电话号码，你爱写什么写什么，没事儿开到学校门口摆摊都行。” “当然，你要想开出去泡妞，那也随意。只要别给我玩车震就行。” 一听这话，王强顿时就精神了。 眼中都冒着红光。 这么一来，那广告效果，绝对是杠杆的！ 想想都拉风！ “yes，sir！” “曾书书阁下，以后，我，王强，就是您麾下最忠实的盾牌！” 呵？ 小楚？ 永别了！ 抱歉，我还是对钱更感兴趣。 …… 叮咚。 手机收到提示音，曾书书发现，这个时候，苏樱樱拉了个群。 把今晚吃饭的人，都拉了进来。 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 曾书书没有着急说话，先潜水着，静观其变。 “曾同学，今晚吃饭一共花了多少钱？我a给你。” 群里冒出一条消息。 曾书书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的头像，确认，这应该是夏蕾。 头像就是她本人。 哦豁？ 讲究。 想了想，曾书书回道：“不用啦，就当我请啦。” 夏蕾：“还是要的，不然没下次了啊。” 她很坚持。 曾书书一想，这也正常，毕竟和这姑娘不是很熟。 倒不是钱的事儿。 谁缺这几百块钱？ 人不愿意白吃。 于是回道：“一共消费两千，给四百啦。” 消息发出去，好友申请当即就发过来了。 通过。 附带四百的转账。 曾书书点了收款，顺势回道：“谢谢老板。” 夏蕾：“不客气。” 然后就再没了消息。 过了几秒钟，杨姝也发来好友申请，通过后，同样给自己发了四百。 曾书书再次收了。 一样的对话。 …… 全程。 王强都在看着曾书书操作，看着群里的动静。 等看到曾书书加完了两个，都聊完了，又耐心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人加自己。 王强：…… 心态有点小崩。 “真……就没一个人加我吗？”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曾书书：……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要不你主动出击？” 王强缓缓的摇了摇头。 按下车窗。 看着外面，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忍不住扯开嗓子干嚎了起来：“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喊声之大，之悲愤…… 司机都是不有踩了一脚刹车，有点受惊了。 曾书书笑道：“不好意思啊，师傅，孩子喝多啦。” …… 回到学校，群里说了一声，洗漱睡觉。 临睡前。 曾书书看到苏樱樱发来一条消息：“晚安啦，男盆友。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爱心）” 曾书书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嗯呢，晚安，睡吧。” 苏樱樱：“可是我想和你语音聊天哎……” 曾书书正想说点什么，她就又发来消息：“不过宿舍她们还在，算啦，好好睡觉，晚安安。” 曾书书又回了一句晚安。 关上手机，却是有点失眠的感觉。 如果…… 如果一个人愿意和你说两遍晚安，那，一定是真的喜欢吧？ 这时。 曾书书忽然想起。 之前楚伊人给自己打电话，没接。 自己回到宿舍后，也没回。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叹了口气，也就闭上了眼睛。 明天再说。 …… 一大早。 六点。 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楚伊人打来的。 曾书书这会儿已经醒了，高三的生物钟还没彻底消散，不过也还没出被窝，接通：“马上到。” 穿上衣服，便是一阵风下楼。 到了操场。 如之前一样，相伴着跑步。 楚伊人跑步的时候，以前是带蓝牙耳机的，不过现在，自从和曾书书一起跑后，就不带了。 当然，跑步的时候，她也不会说话。 她保持着一个和曾书书并肩而行，但却不至于影响到彼此的步伐，稳稳跑着。 曾书书也是慢慢跑着，感觉身体逐渐打开，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旷神怡。 大概跑到第五圈的时候，臂包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曾书书感觉到震动，一边跑着，却没掏出来。 只是…… 电话震动了一遍，却又第二次震起。 曾书书还没接。 然后……是第三次。 夺命连环call。 无奈了。 看一眼楚伊人，掏出手机，跟她比划个手势，说自己有电话，曾书书停下脚步，走到操场旁边的看台。 不出意外，果然，三个电话都是苏樱樱打来的。 “早啊，男朋友，你在干嘛呢？还没起床吗？大懒猪。” 曾书书这会儿呼吸还急促着，还没彻底喘匀。 她听出来了。 “嗯？你在干嘛？呼吸怎么这么急促？” 曾书书：…… 无奈笑道：“跑步呢！跑步呢！还能干什么嘛……” 苏樱樱则是心情很好的调侃笑道：“真的吗？我还以为……嘻嘻……” “好啦，你跑吧，那我不打扰你了，加油！我也要去晨练啦！等下发照片给你喔。” 曾书书：…… 妈的，以后这日子，难过喽。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还挺黏糊。 晚上要联系，一早也要联系。 不行，得想个办法，改正一下她这坏毛病。 …… …… 正文 118、楚伊人的恋爱和婚姻观 挂掉电话，等楚伊人这圈跑过来，曾书书重新进入跑步状态。 十圈跑完。 全身大汗淋漓，却极爽快。 楚伊人买了两瓶水，递过来一支：“你再跑一圈啊。” 曾书书：“嗯？” 她认真说道：“你刚打电话，少跑一圈。” 曾书书：…… 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这该死的……认真和自律。 看到曾书书这幅无语的样子，楚伊人则是不由轻轻笑出声：“逗你呢，我有那么死板吗？” 曾书书说道：“倒是没这么死板，不过，你是女神啊。” 她喝了口水：“我可不想当什么女神，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女生。走啦，吃早餐啦。” 于是朝餐厅走去。 她都没提曾书书昨天没接电话的事情。 曾书书有些如释重负。 同时，也有几分贱兮兮的心情。 那就是——这种事，她都不说，显得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曾书书也不知道，是否男生都有这种心情： 她显得很在乎你时，粘你时，会觉得有些麻烦。 但她不在意你时，连岗都不查时，又会觉得有点慌。 当然…… 自己这里的“她”和“她”，不是同一个她。 …… “我昨晚和王强喝酒去了，吃的日料，一起吃饭喝酒的，还有三个女生。” 想了想，曾书书还是决定自投罗网，主动交代一句。 也算是为之后打伏笔。 楚伊人点点头：“嗯，晚上回宿舍了吗？” 曾书书有点生气的看着她：“当然回啦，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嗯呢，知道啦。” 楚伊人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有点小小的心虚，主动拉手，轻声道：“我没有怀疑你，就是调侃一句。” 曾书书也见好就收。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为什么没回你电话吗？” 话刚出口，曾书书就莫名觉得有些忐忑。 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自己有点在作死的感觉。 仿佛狼人伪装的村民，往着聊爆了的方向去聊。 但话已出口，也没法收回来了。 楚伊人想了想，轻声讲起道理。 “你有你的生活圈子，即便是男女朋友，甚至是夫妻，也该给彼此留下一些空间和尊重。” “不是不关心，是你既然没回，那就有你没回的理由，只是没回电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想回的时候，自然会回。你想说，自然也会说。比如现在。” “至于……” “至于，如果信任带来的是背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曾书书心中紧了一下。 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笑着问道：“可以啊，你这个态度，很成熟，很优秀。从你爸你妈那儿学的？” 楚伊人点头道：“是的。” 曾书书想了想，又问：“那如果背叛呢？是什么故事？” 楚伊人轻轻抿着嘴唇。 “如果是男女朋友，那自然是分手，一经发现，立刻分手。” “如果是夫妻，那就离婚，一经发现，立刻离婚。” 曾书书：…… 一时间心情复杂。 太特么坚定了。 坚定如钢。 连表述，都极其的精准，透露着一股子“法条”的意味。 不愧是出身法律世家。 想了想，曾书书又问：“那如果是女生背叛呢？” 楚伊人当即说道：“不存在这种可能。” 曾书书一副理论探讨的姿态：“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情，我是说万一。” 楚伊人想了想。 很认真的开口。 “理论上，也存在这种可能。” “分两种情况。” “第一，是精神上的背叛，遇到一个可能觉得心动的第三人，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在心动的第一时间，及时和伴侣沟通，寻求帮助，以及解决的办法。让事情在苗头发生的阶段，就得到解决。” “第二，是肉体上的背叛。鉴于第一点，如果没有精神上的背叛，主动在肉体上的背叛，不存在这种可能。” “那么，就是被动下的情况。大概率两种情况，第一，被人以强迫手段占有，第二，醉酒状态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强迫，那就征求伴侣的意见，若伴侣接受不了，那就没有办法。” “如果是醉酒，这种情况，与我而言，几乎不可能发生，我不会在任何社交场合喝酒，在家里倒是可以小小喝点。” 听她说完…… 曾书书：…… 人都傻了。 逻辑清晰，论证严密。 这么秀的吗？ 曾书书心中有点激荡，但面上还是笑着：“你出篇论文吧？” 楚伊人甩了甩马尾，笑靥如花。 “去你的吧。” …… 吃早餐的时候，曾书书还在想着她刚才说的话。 这波，楚伊人完胜。 自己溃不成军。 碰上这么一个家教优良、意志坚定、本身理性而明智的姑娘，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要是被她发现…… 曾书书都能清晰想到那种画面，绝对是以后再也不会理自己。 没有任何侥幸。 “呼……” 心理压力还是有的，曾书书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啦？感觉到压力了？” 这时，楚伊人端来了两碗黑米杂粮粥，听到曾书书的叹息，嘴角带笑的问道。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出来的姿态，有些过于锋锐了。 当然，意思肯定是那个意思。 但表述，似乎可以更委婉一些。 曾书书接过粥，笑道：“没什么压力，你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刚才叹气，是想到另外一件事。” 楚伊人：“嗯？” 曾书书：“之前不是要到你爸爸的电话了吗？我跟他约好了，准备去省城见他一面。” 咳咳…… 楚伊人刚喝了一勺子粥，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轻轻咳嗽两声，捂住嘴巴，赶紧拿纸巾，有点小狼狈的样子。 她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看到她这幅糗样，曾书书不由笑出声。 “你……” “你……见我爸爸干什么？” 楚伊人说话都有点小、小、小结巴了。 属实太过震惊。 这个男生…… 要逆天啊？ 疯啦？ 曾书书：“聊正事，我开发的那个APP，可能存在一些法律风险，所以找你爸爸正式咨询。” “当然，这是其一。” “其二是，先混个脸熟嘛……万一，他很欣赏我呢？” 楚伊人：…… 她盯着曾书书的眼睛，看了几秒钟，莫名的，有点感动。 这就开始考虑以后了？ 为了以后，甚至……甚至愿意，现在就“以身犯险？” …… …… 正文 119、我好像更兴奋了 如此想着，楚伊人有心想说点什么，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不在焉的喝着粥。 她很少紧张。 但赫然发现，自己此刻心跳有点快。 老爸是什么样的人？ 她再清楚不过了。 在家里，绝对是好丈夫，好父亲。 但在外面，在学生眼中他是魔鬼教授，在下属眼中他是魔鬼上司，在客户眼中他是魔鬼乙方。 倒不是有多严厉。 只是对人性的洞悉，已然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程度。 往往是别人刚起心动念，老爸就知道他（她）接下来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要怎么做。 是个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强大男人。 楚伊人还真担心，老爸会把曾书书的心态玩儿崩。 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多出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成功的社会经验，曾书书拿什么去见他？ 而且，楚伊人很清楚，老爸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会以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狠狠的锤炼一下，曾书书的成色。 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觉得，自己感情的节奏，自己能把握的很好，不需要老爸来当绊脚石，或者试金石。 哪怕是出于好心。 …… “你计划什么时候去？” 楚伊人轻声的开口问道。 曾书书已经把粥喝完，笑道：“下周五。” 楚伊人想了想，自己下周五有课，但没什么犹豫的，还是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吧，正好也回去看看我爸。” 她以一种比较轻松随意的语气，说着这话。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笑道：“担心啦？” 楚伊人抿着嘴唇，没有否认这句话。 想了想，笑道：“少年，你对我爸的力量，一无所知。” 说着，不由更过分的笑出声。 曾书书：…… “他怎么欺负我，我就怎么欺负你。” 楚伊人瞪大了眼睛，微微的愣了一下，依旧是笑着，说道：“你对我说这话，我觉得，我爸也有可能对你说这话。” ——“小子，你给我听好喽，你敢怎么对我女儿，我就敢怎么对你。” 她模仿着老爸的声音，威严而浑厚的说道。 确定了要回去，这会儿，反而没那么大心理压力了。 有心情开玩笑了。 曾书书得意洋洋道：“我敢亲她的屁股！” 楚伊人：？ 一时间，羞愤的脸都红了，瞪了一眼曾书书，默不作声的端起餐盘，起身就走。 曾书书也收拾了餐具，嬉皮笑脸的跟在身后。 “放心啦。” “你爸是律师，又不是法师，讲道理不？” “只要讲道理，那就能聊天。再说，我是去给他送钱的，总不至于乱棍把我轰出来吧？” “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反而到了。” “给我写一份你爸的性格分析报告，要包括详细的个人爱好、兴趣、习惯，以及有可能用到的细节，比如爱吃什么，喝什么酒，抽什么烟……” 楚伊人把餐盘放回回收处，深吸口气，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 “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说曾书书跟我说流氓话。” 曾书书没羞没臊的笑着：“你打啊，现在就打，真把事情搞砸了，反正我不担心。” 楚伊人：！！！ 长长呼了口气。 她不想和曾书书就这件事“争吵”，哪怕是开玩笑似的吵闹，也不想。 脑海中思索着所有的线，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那个，你真的认周阿姨当干妈了？” 咦？ 忽然提到这个，曾书书点点头：“不是我非要认，是她想收好哇。我那会儿，不是拿人手短嘛？拿了人的房子，虽然是做广告，但承了一份情。” 楚伊人点点头。 “你可以把楚叔一起叫过去……” 她本来是想给曾书书拉个帮手的，但说到这里，忽然又想到：“咦？你要是认了他，那……那……咱俩就是干亲兄妹喽？” 曾书书：？ 我草？ “我……我好像更兴奋了，怎么办？” 楚伊人：？ 回过神来，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次彻底被破防，忍不住伸脚，在曾书书小腿上踢一下。 “变态！” “大变态！” 曾书书：…… 看着她羞愤离去的背影，挠了挠脑袋，也没追上去：“那个什么，记得把你爸的情报发给我啊！” 楚伊人没回头。 …… 回宿舍的路上，曾书书还在想着这件事。 周萍这个干妈，到底是认，还是不认呢？ 其实自己心里一直是有些小委屈巴巴的，不是很情愿。 不过…… emmmm，真香。 房子就算是公平交易了。 带自己造型，做头发，买衣服什么的，算是人情。 给自己用境外卡，这算是大恩情吧？ 现在，自己有了第一桶金，再去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端起碗吃饭，吃饱了摔碗的感觉？ 不是很地道。 想着这些，曾书书不由给老妈打个电话。 这种事儿吧，还是得问问父母。 电话很快接通。 “妈，干嘛呢？” 曾书书听着那边的噪声，似乎有点大，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问道。 在老妈面前，自己永远是个乖宝宝。 嗯，要多乖有多乖的那种。 老妈：“我跟你爸兜风呢。” 曾书书：？ “兜什么风？去哪儿兜风了？” 老妈：“跟你楚叔还有你周姨，去旅游了一趟，有啥事？快说。” 语气隐隐有点不耐烦了。 曾书书：…… “呵呵，没事儿，我就问问，你们忙。” 嘟嘟嘟…… 电话就挂了。 可说呢！ 这几天，老妈给自己发消息和打电话的频率，都低了不少。 淡了。 淡了。 原来是有了新的狗子了。 拿着电话，曾书书摇头笑笑。 也挺好的。 他们，估计是不会来帝都工地了。 就留在老家了。 漂泊半辈子，现在也算是安定幸福了。 在老家，楚天阔是地头蛇，干工程的，各种能量、关系，都很硬的那种。 有什么事儿，也能照顾着点。 那就这么着吧。 …… 打定主意。 曾书书再次给楚伊人发了条消息。 “那个……咱俩谁大来着？”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其实姐姐妹妹，都无所谓的，只要……嗯…… …… 楚伊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路。 看到这条消息，心里生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就莫名……有些羞耻。 什么鬼啦？ 乱七八糟的！ 不过，自己生日是9月2号，好像记得曾书书说过，他是射手座，那么，这样算下来，自己比他大两三个月。 姐姐？ 啊啊啊啊啊啊……好变态。 楚伊人彻底被破防了。 …… …… 正文 120、究极电商羊毛党 平心而论，曾书书之前，压根没把“认周萍当干妈”和“和楚伊人谈恋爱”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一联系，顿时产生极其奇妙的化学反应。 开始往伦理那个方向上靠了。 虽然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甚至在高考之前都不认识。 但现在，莫名蒙上一层刺激而禁忌的面纱。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 嘶？ 命运啊。 …… 回到宿舍。 继续写代码。 苏樱樱发来一张练功的照片，她们的练功服，是真的好看，把身体曲线完美勾勒着。 曾书书点评两句，继续心无旁骛写着代码。 不管什么时候，男人的事业，都是安身立命之本。 因为要去见楚国正的缘故，代码他肯定看不懂，也不直观，还是得直接演示软件的功能。 于是曾书书把软件功能做了优先级排序，后台一些“重要而不紧急”的功能，可以慢慢做。 先把初级版本的demo做出来。 让软件可以直观的演示、运行起来。 这个过程，加上前面的奠基，再加上现在的突击，用了三天的时间，算是彻底开发完成。 这三天，近乎没日没夜。 写困了就睡。 睡醒就继续写。 饿了让强子带饭。 思路卡了，就冲个冷水澡。 如此，总算是开发出了1.0版本。 测试运行过，现在在网页端和安卓端，都已经能够正常运行。 …… “就这？” 宿舍。 王强拿着手机，刚刚下载好安装包，看着那简陋的界面，他有些疑惑。 前端设计，曾书书还没来得及优化。 也没心思去作图。 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先把具体功能做了出来。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自己已经测试过功能，自然是很有信心，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疑惑：“三分钟后，你的就这，会变成……卧槽！” “试试……上手试试。” 王强点点头，当即开始运行。 这个软件的思路，曾书书之前和他讲过，就是个电商比价软件。 不过，王强觉得，似乎没什么用。 现在电商已然是高度红海，要想搞点东西出来，实在太难了。 就算是开发出来，又能怎么样？ 和那些动辄几亿用户，市值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的大公司相比，分分钟被掐死。 如果拿不到风投，就算曾书书再有钱，也大概率搞不起来。 这样的想法，并非是质疑曾书书的能力，而是就事论事。 客观上，的确是这样的。 想了想，王强当即开始测试。 他自己的手机，是红米note9pro。 心念一动，当即输入商品名称。 下一秒，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一个极其简约的列表，顿时呈现在眼前。 涵盖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电商平台。 天猫、淘宝、京东、拼多多、唯品会、得物、苏宁易购、国美电器、当当网、亚马逊、聚美优品、网易严选、小米商城…… 有官方店，有直营店、有代理商店、也有个人C店。 同款商品在不同渠道的价格和购买链接，被极其清晰而直观的展示出来。 “我草！” 王强不由叫了一声。 不同渠道，价格大抵相同，但还是存在一点差异的，最大价差甚至达到三百块。 这还是不考虑优惠券的情况。 他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曾书书。 曾书书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声。你继续看，那里有个实时，看到没有？你可以点一下。” 王强看到了。 在软件界面，最显眼的位置。 他犹豫一下，点击。 这次，缓冲了比较长的时间，将近十秒钟，而出来的搜索结果界面，也有了较大的差异。 搜索结果更多了。 “我草！” 他不由再次叫出声。 实时的搜索结果，多出更多的购买链接选项。 也是电商渠道。 但却不是电商网站上的店铺，而是……直播间。 全网所有的直播类软件，正在带该款货品的主播直播间，对于该产品的价格和购买链接，统统都呈现出来。 王强彻底震惊了。 这得扒多少数据啊？ “这……这怎么做到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曾书书。 这里面的工程量，以及涉及到的种种变量因素，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涉及到机器学习、大数据、智能算法、人工模拟……这里面的技术难度，算法是核心。” “这么说吧，这就是个究极进化版的爬虫，而且是合理合法的那种，相当于你有个一秒之中能分析超过1GB信息的助理买手，在全网海量信息中，通过关键词，一秒也不停的搜索所有产品信息，涵盖世面上所有的主流APP，并且进行分类总结。” “举个例子，假设，现在随机有一家淘宝店，上线了一款原价为1000块的产品，但他们的运营助理标错价格了，少打了一个0。我的软件，会在十二秒之内发现情况，并主动提醒。” 王强：“我草！” 这样的示例，他也听说过。 之前网上经常爆出类似的新闻。 哪家线上店标错价格，巨亏几十万上百万之类的。 他知道有专门的电商羊毛群，有一批这样的羊毛党，时刻在寻找着薅羊毛的机会。 但没想到，曾书书这个软件，已经实现了全智能操作。 “曾哥，我要！” 王强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有个这玩意儿，哪怕就是光薅羊毛呢，也能赚不少钱。 曾书书轻描淡写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就这？” 王强顿时笑容灿烂，露出标准的舔狗式笑容。 “嘿嘿。” “我这不是之前没意识到曾总的实力嘛，那，现在开发出来了，是不是要大力推广？” “这玩意儿，牛逼炸了啊！”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下一个首富的诞生。” 他毫不脸红的吹起了牛逼。 首富不至于。 但这东西，随随便便不搞几个小目标？ “手机给我。” 曾书书伸手道。 王强把手机递了过来。 曾书书删除了他手机上的软件，把安装包也删除。 王强：？ 这是干嘛？ “我后天出去一趟，回来再说，这里面，没有技术风险，但有法律风险，以及顶层制度设计的漏洞。” “其中最重要的，是两条。” “第一，电商网站的信息，即便我是以个人视角扒下来的，但也有可能被巨头当成眼中钉，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官司。” “第二，那些在不同渠道卖不同价格的供应商，这么一来，估计得恨死我。以后如果做大了，甚至会间接影响到特定商品的产业链，同一个产品，或许会出现肉眼看不到的质量差异，陷入价格的恶性竞争。”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他么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曾书书对此，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信息，就是钱。 信息的不对称，就是商业的利润。 自己做这件事，会得罪得罪很多人。 发展起来，绝对不会那么顺利。 但…… 不管怎么说…… 哪怕以后，这个软件，这家公司做倒闭了，自己的名字，都会在整个行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 正文 121、我们官宣吧 “坏宝，在干嘛呢？” 微信叮咚一声。 曾书书收到苏樱樱发来的信息。 看着这奇奇怪怪的昵称，曾书书哭笑不得。 这两天，她已经给自己取了不知道多少个昵称。 男朋友，男盆友，猪头，曾曾，小曾曾，臭曾曾，坏曾曾，宝，臭宝，乖宝，坏宝…… 曾书书表示无语。 当然心中很清楚，这是女生表达爱意的方式。 但，也属实有点太过离谱。 我到底叫个啥？ 被这样的昵称矩阵折磨过，感觉自己都变娘炮了呢！ 说话都被她影响，喜欢用叠词了！ 简直是……恶心心！ 曾书书：“在工作，怎么啦？” 这几天闭关写代码，一直都没见她，只是在线上聊着。 聊天频率虽然很高。 但很快。 很快就结束。 毕竟，在工作的时候，真的不想分心，尽快把她应付完了，然后把全部心思放在写代码上。 苏樱樱：“写完了吗？” “我们都四天没有见面了。” “如果你忙的话，我去你那儿找你好不好？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就吃个饭。（委屈）（委屈）” 她这种话，这种语气，曾书书自己看着，都隐隐觉得有点小心酸。 心里属实有些过意不去。 哎…… 刚和人家在一起，就直接来了个好几天不见。 好像，好像也的确说不过去。 毕竟，两个学校之间，距离也不超过五公里。 真要想过去的话，一脚油门的事儿。 不过，让她来学校，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我去找你吧，咱们去吃大餐。” “正好放松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和脑子。” 曾书书如此回了一句。 苏樱樱：“好哒！那我等你，你什么时候来？” 曾书书：“半个小时吧，你们学校门口。” …… 出宿舍，开车，曾书书直奔舞院。 骚绿色的车身上，现在已经被贴上王强的广告。 精心设计过的图标和文案，倒是没有那么丑，反而有点艺术气息的感觉。 主要是，字少。 就短短的一行艺术字体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 王强自己设计的，不是喷的漆，而是贴纸。 如果不喜欢的话，撕下来也就是了，成本很低。 如此…… 这个纯电话号码的广告，没有任何广告的气息，反而显得车主人，极其的骚包，想要到处钓鱼。 这两天，王强时不时都能接到各种电话。 不用说，肯定都是些小茶茶。 他就和人家互撩。 其实，都是想赚彼此的钱。 对此曾书书也是感到哭笑不得。 只是告诫了他几句。 第一，别被骗。 第二，卖货就卖货，别卖到床上去，回头把人渣了，可能来砸自己的车。 …… 苏樱樱今天穿的丝袜。 白丝。 看得出来是格外精心打扮过的。 两条又细又长的腿，线条格外优美，曾书书不由多看了几眼，直到她上车，还一直在看。 苏樱樱都被看得有些脸红，穿得漂漂亮亮归漂漂亮亮，但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啊。 两人现在的肢体接触，还仅限于牵手。 还是上次喝过酒之后。 “你怎么把电话号码写在车上啊？” 她随口问道，转移着曾书书的注意力。 曾书书解释两句，如实交代，然后发动车子，一路漫无目的的开，核心思路是距离这一片越远越好。 虽然帝都很大，但万一碰到熟人，那还是不太好。 曾书书本来想带她去自己的“办公室”的。 就是之前已经租下，现在也已然装修好的秘密基地。 自己的地方，像是家一样。 两个人共处一室，不管是干点什么都方便。 但，犹豫了一下，曾书书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放弃了。 相比起这种短期的甜头，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觉得，保留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儿，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个地方，苏樱樱不知道，楚伊人也不知道。 …… “想吃什么？” 曾书书眼角余光看着她，笑问。 既然是约会，肯定得有个地儿，现在下午四点半，也差不多快到晚饭点了。 苏樱樱：：“都行啊，不过最好清淡点，我体重快要超标了。” 曾书书：“行，那就吃火锅。” 她：…… 谁都不服，就服曾书书这个皮劲儿。 当即哭笑不得道：“真的会胖的啦。” 曾书书：“胖就胖嘛，我又不嫌弃你，胖点好，抱起来舒服。” 她笑着撒娇：“哼！我不信！那我吃到两百斤呢？” 曾书书：“那我就去你们学校，找你们校领导，让他给我发个锦旗。” “嗯？” “锦旗上就写五个字，养猪专业户。” 苏樱樱：…… 油嘴滑舌。 油腔滑调。 油的不行。 不过，这样的聊天，还是挺欢乐的，最终吃饭的地点，定在簋街。 找了家评分挺高的火锅烤串，进门。 以前两人是面对面坐，不过苏樱樱是真够粘人的，这次连对面都不想坐了，就非要挨着坐一边。 趁着曾书书点餐的工夫，她侧身拿着手机，来了一张两人合影。 我去？ 曾书书瞬间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儿。 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菜还没点完，就听到她甜得发腻的声音：“跟你说件事，你不许生气。” 曾书书小口小口的深吸口气：“你说。” 苏樱樱有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朋友圈官宣一下啊？” 曾书书：…… 按理说，这是很正常的要求。 毕竟男女朋友，朋友圈官宣一下，不应该吗？ 其实看得出来，她自己也是有些心虚的。 楚楚动人的眼神，透露着期待和小心。 甚至，让曾书书觉得有几分……卑微。 哎…… 心中也是不由的微微叹口气。 “这个环境不太好，回头我拿单反拍，好不好？” 曾书书先来了一招缓兵之计。 苏樱樱有点意动，不过还是小小的坚持了一下：“不嘛，手机像素就挺好的，我不好看嘛？我怎么拍都好看。你也是。” “那个……那个女孩，都在你朋友圈呢。” 她说着，便是有些委委屈屈的，微微嘟起了嘴巴。 苏樱樱说的“那个女孩”，自然指的就是曾书书之前发到过朋友圈里的楚伊人的红裙子照片。 曾书书：…… 却是倔强的狡辩道：“那能一样吗？那是摄影作品，这是生活照。” 苏樱樱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 轻轻的抿着嘴唇，忽然间凑在曾书书耳边，吐气如兰：“那……那我们等下就拿了相机去拍。” 说着，她声音有些羞涩起来，也带着几分暗戳戳的诱惑：“可以，嗯，嗯，找个比较好的，风景好的酒店。” 曾书书：嗯？ 这才忽然发现，她今天出门，是带着包的。 我去？ 早有准备啊。 她说得已经很清晰，自己也听得很明白—— 只要拍照，发朋友圈，官宣，然后就可以…… …… …… 正文 122、苏樱樱的小作文 有一说一。 站在一个正常的三观上而言，曾书书并不觉得，苏樱樱有什么错。 虽然有点心急。 但，也没什么问题。 官宣，本来就是正当请求，呃，要求。 更何况，人还愿意以美色诱之，就是想和你好好的……谈恋爱。 有错的是自己。 三心二意，鱼和熊掌想兼得。 曾书书第一次觉得，妈的，想当渣男也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 这次自己大概率翻车。 对于“发朋友圈官宣”这件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但凡自己提前想到了，都能多准备出一个手机。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是笑着轻声问道：“你带身份证了？” 苏樱樱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有点小妩媚的样子。 也有些害羞。 这种事，自己主动提出来，已经够离谱的了，曾书书还问。 甚至让她觉得隐隐有些羞辱，但也莫名有几分刺激。 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啊。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还是杨姝的一句话——再不疯狂，你可就老了。 曾书书想了想，挠了挠脑袋，露出个略显羞涩的笑容：“那个……咳，我没带。” 是真没带。 谁能想到这茬？ 听到曾书书的话，苏樱樱有点要抓狂了！ 魂淡！ 她觉得自己的耻度快要突破到底线了！ 但，都聊到这个程度了，还是暗暗捏着小拳头说道：“那……你不是回去拿相机吗？” 曾书书：…… 优秀。 逻辑很清晰。 论证很严密。 “好，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曾书书都在想着这件事。 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分析了一遍。 发现，似乎没有任何破局的办法。 既然要和她在一个地方，拍照，发朋友圈，那肯定不存在屏蔽其它任何谁的可能，按照她这个性子，甚至会检查。 除了检查朋友圈，甚至有可能检查自己的微信聊天记录。 这特么…… 就很麻烦了啊。 一时间，曾书书甚至有点想打起退堂鼓。 要不算了。 分手得了。 这任由发展下去，以后别再想有任何自由，干什么事儿都提心吊胆的。 姑娘美是美。 诱惑也是真诱惑。 但美女，也都是有脾气和性格的啊。 这个不说…… 楚伊人，脾气更大。 自己一官宣，那边一看到，分分钟彻底社死。 曾书书不由又想起她之前说的话，那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心不在焉的吃完一顿饭。 结账，上车。 曾书书第一次，莫名的有些慌。 怎么办？ 现在怎么搞？ 在线等。 挺急的。 这种心中的焦虑和焦灼，甚至压过了原始的荷尔蒙冲动。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吓了曾书书一跳。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老妈打来的电话。 深吸口气，曾书书平复一下心情：“妈，怎么啦？” 老妈：“该买票了啊，千万别忘了，最好提前一天买票，你大姑和小姨他们，都从南方回来了，就为了看看咱家第一个状元。” 曾书书温柔笑道：“好的，我知道啦。我办事，您放心。” 老妈：“你个小兔崽子，还您上了，别学他们本地人这些臭毛病，跟你妈还您。” 曾书书：…… 又哄了老妈两句，挂断电话。 深吸口气。 灵机一动，曾书书看向苏樱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能发朋友圈。” “我妈，我爸，都会看到，我有点虚，说实话。” 苏樱樱看着他。 静静的看着他。 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 只是眼神却低垂、隐藏。 许久。 “那个女孩呢？” 她轻声问道。 曾书书：“我妈认识她，说起来还带着亲戚，我还得叫人一声姐。” 苏樱樱：“哦。” 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等看到熟悉的路线，快到了舞院门口，她轻声说道：“把我送回学校吧。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火锅太辣了。” 曾书书点点头：“好。” 一时间，心中赫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樱樱再次轻轻捏了捏拳头，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下车，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 下了车走回学校大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曾书书坐在车上，一时间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自己就是个忽然有了点本事，有了点小钱的老实人。 拿着不知道在哪里潜移默化接受的一套理论，装什么渣男？ 一到硬仗，当即就漏了馅。 默默想着这些，曾书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就是青春？成长？ 妈的！ 直到保安看到这部车停的时间有些长了，过来驱逐，曾书书才重新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微信叮咚一声。 收到苏樱樱发来信息。 “分手吧。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你心怀期待。上次强行表白，感谢你看在我舍友在场的份上，勉强同意了。这是你的礼貌，我却当真了。” “是我太幼稚，我太傻，我太不懂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吧。” “一共欠你三顿饭，一次按摩，这是给你的钱，拿好。” 她发来一个两千块的转账。 曾书书看着这个消息界面，一时间更是五味杂陈。 小作文。 不太长。 但很真实。 而，莫名的，到了这个时候，曾书书却觉得，自己对她的好感，在疯狂的增长。 草！ 我是不是贱？ 与此同时，曾书书也忽然觉得…… 浪费别人的感情，比糟蹋别人的肉体，更值得被唾弃。 有点……想抽烟。 还想喝酒。 …… 苏樱樱回到宿舍，在外面把眼泪流干净，重新补了个淡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杨姝正在宿舍煲剧，看到她回来，有些诧异。 “吆，怎么啦？不顺利啊？” 她调侃笑道。 苏樱樱勉强笑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分手啦。” “渣男就是渣男，一开始就不该动心的，早知道那就是泡屎，何必还好奇，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再好看，也不会是巧克力。” 杨姝：咳咳咳。 看来这次，心是真的伤狠了。 这么不斯文的话，这么恶毒的咒骂，都从樱樱小仙女口中说了出来。 “他没挽留？” “都到这个程度了，他都没挽留？” “你跟他说了带身份证没？” 杨姝更加好奇且诧异的问道。 苏樱樱已经不想听这么多了，无力道：“说了，反正他就死活不愿意发朋友圈。我脸都丢光了。” 杨姝：…… 沉默了一会儿。 想了想。 试探问道：“真分了？彻底不想了？” 苏樱樱烦躁道：“分了！再想他我是狗！” 杨姝笑眯眯的看着她：“行，那我就上了。等殊姐给你报仇。” 苏樱樱：？？？？？？？？？？ “你……” 她彻底无语。 打死都想不到，杨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自己也曾幻想过这样的剧情，但这会儿真的发生了，还是会感到……震惊。 大家是好姐妹，我把你当姐姐。 还带这么玩儿的？ 虽然那是“一泡屎”，自己不想要了，但别人一来抢，又觉得……有点舍不得了。 …… …… 正文 123、情商 “你和樱樱吵架了？分手了？” 曾书书刚回到宿舍，便收到一条消息，看了一眼，竟然是杨姝发来的。 有点意外。 但，也在清理之中。 “嗯。有事？” 曾书书很高冷的回复。 现在脑袋有点乱，想要清醒一下，不想说话。 杨姝：“女生太主动了，的确是会让男生感到压力啊。不过，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是对感情认真，还是不认真了。说你认真吧，也有，能经得起美色的诱惑。说你不认真的，前两天才谈上，今天就分了。” 曾书书：“……” 看着她拿出这幅知心大姐姐的安慰架势，曾书书一时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所以只好省略号代替。 杨姝继续发消息：“不过，情侣嘛，分分合合，常有的事儿，如果你现在还在生气，不想和她说话，可以通过我转达，没关系的。” 曾书书：“谢了。” 杨姝：“OK，那就不打扰了，你忙。” 结束聊天。 曾书书隐隐察觉到，这个苏樱樱的室友，有点想钓自己的意思。 不过她伪装的很好。 放的是长线。 或许，也只是进可攻退可守吧。 想了想，曾书书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现在，曾书书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和苏樱樱的那些拉扯，杨姝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 舞院宿舍。 苏樱樱全程看完杨姝和曾书书的聊天记录。 是杨姝主动让她看的。 “你……到底要干嘛啊？” 苏樱樱疑惑且无语的问道。 殊姐都不叫了。 她感觉到一种“背叛”。 很烦。 但，杨姝，竟然会把聊天记录正大光明的给自己看，堂而皇之的做小人，这点，还是让她心情复杂。 猜不透。 杨姝笑嘻嘻道：“没事啊，就随便聊聊天，你都和人家分手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苏樱樱：…… 深吸口气。 她情绪有点小暴躁的说道：“我要把他拉黑，你也把他拉黑。” 杨姝看了她一眼，依旧是笑着，却摇头，想了想，有点语重心长的说道：“樱，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这不是单纯，这是傻逼。” 杨姝直接爆了粗口，却是笑着说的。 苏樱樱：……彻底愣住。 “你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你可以自由的做出你人生的每个决定，但也必须要承受做出决定所付出的代价。” “而且，你最好不要干涉别人的决定。” “你喜欢一个男孩，但他不是你的私人财产。想不明白这点，你以后的恋爱，都会碰壁。” “好好想想吧。” 杨姝轻声说道，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和烟，走出了宿舍。 苏樱樱坐在椅子上，一时间眼神茫然。 还是…… 还是有所触动的。 …… 曾书书这边。 回到宿舍后，王强不在，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情绪有点乱，于是冲了个凉，坐在电脑前，继续写起了代码。 还是逻辑的世界，更能让自己清醒，且沉醉。 只要公式是对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 但，感情…… 啧。 很多条路，让人眼花缭乱。 一直写到十点多，晚上睡觉前，手机上的日历提醒，明天就是流血日了。 是的。 为了怕自己忘记，曾书书专门下载了一个“美柚”APP。 这个软件，本来是女生用来记录大姨妈日期的。 不过，用了，也就用了。 害怕别人看到，还特意藏在私密文件夹里。 明天的流血日，看什么书好？ 情商？ 其实之前，曾书书觉得自己情商还是挺高的，主要是从小的耳濡目染。 小时候老爸老妈的家教不错，再加上身边环境的各种熏陶。 在“来事儿”这方面，曾书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 只是，大部分时候，是模仿和学习周围的人。 以及，从网上学习。 但，因为涉世未深的缘故，还很不稳定。 就好比这次。 以及，之前的，王楠，甚至是沈茹。 好像一开始都挺聊得不错的，但渐渐的，自己就有些把握不住了。 要么用力过猛。 要么心态不稳。 总之，都不是那么的舒服，想起来，还是处理的不够圆润。 那就情商吧。 系统的提升一下。 但愿会有用。 ……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跑完步后，和楚伊人吃早餐的时候，曾书书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情商？”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曾书书想了想：“就是让别人舒服吧。” “不过，我很多时候，知道怎么做会让别人舒服，但那么做，自己不太舒服。” “所以有此一问。” 楚伊人看到他这幅疑惑的姿态，不由轻轻的笑了。 很罕见哦。 很少见到曾书书这种模样。 想了想，她笑着说道：“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吧，我说我的，仅供参考。” “我认为，情商，就是，在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止是让别人舒服，也可以让别人不舒服。但你需要知道，你展现出来的情绪，都是自己刻意展现出来的，而不是失控。” “举个例子，一个老板，经常对属下发脾气，这未必是情商低，或许，他只是展现他的愤怒，来让员工敬畏，从而工作更加努力小心。” 曾书书沉默着，思索着。 楚伊人的视角，还挺有意思的。 或者说，是……高级啊。 这个问题，没有正确与否的答案，但，自己能品出来，按照她这种“情商”的定义去做事，会很顺利。 还是家学渊源。 自己从小的“耳濡目染”，和她的“耳濡目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早他妈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要是没开挂，或许，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想着这些…… 曾书书收敛了思绪和情绪，笑着问道：“那你在和我相处的时候，也是用的情商吗？” 这个问题…… 楚伊人微微抿起嘴唇，却也是不由自主的笑。 “偶尔会有吧。” “拒绝的时候会用，接纳的时候，不会。” 她这样说道，然后收拾餐盘，站起身来。 曾书书：…… 也收拾了餐盘，和她一起走出餐厅。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今天买票吧？” “我陪你一起回。” 楚伊人笑着说。 …… …… 正文 124、我想加强自己的艺术修养 对于楚伊人的陪同，曾书书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这次没有买高铁票，而是选择租车。 自驾回去。 有点想散散心的感觉。 等到回到老家后，也有需要用车的地方。 跑车不适合跑长途。 所以就租车，租一部SUV算了。 楚伊人没什么意见，同意下来，帝都离省城没多远，开车也就四五个小时，两个人轮流开，很快的。 正好，路上也可以看看风景，聊聊天。 回来的时候，也能多带点东西。 …… 回宿舍洗了个澡，曾书书去了图书馆。 选书。 楚伊人给出的关于“情商”的答案很精髓，但曾书书还想参考一下，脑子里“幻象”那玩意儿的高见。 海纳百川，兼收并用。 最终变成自己的东西。 在网上查了一下，又根据出版社和作者的水平，曾书书最终选定了一本书。 《情商：为什么情商比智商更重要》 作者是一个很牛逼的外国教授，研究了这个领域几十年。 借到这本书，曾书书带回宿舍，准备流血仪式。 很快完成。 这本书也脏了。 每本自己看过的书，被弄脏之后，自己都会到图书馆，专门买下来，作为自己的私人藏书。 这些书，就是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而且还是金光大道。 脑海中。 “幻象”很快生成。 依旧是一个界面，只是，这次的界面，却不像是之前，有着各种具现化的东西。 而是类似于一个游戏界面。 上面分别有五个选项。 ——认识自身情绪的能力。 ——妥善管理自身情绪的能力。 ——自我激励的能力。 ——认知他人情绪的能力。 ——管理人际关系的能力。 这五种能力，正是这本书的核心思想，提出的关于情商的五项标准。 左上角有规则。 在五个选项后面，则是分别都有自己的评分。 满分100。 自己的分值，分别是49，53，62，71，34。 呃。 好像也还行。 正常人的标准，都是60。 曾书书详细的看了规则说明书，发现这玩意儿最大的功能，就是在每次事件发生后，给出详细的测评和复盘。 类似于“功过格”一样的东西。 这，倒是个好东西。 虽然不是直接一步到位的技能，但于长远而言，有着很大的好处。 由此，曾书书不由想到楚伊人早餐时说的话。 忽然觉得…… 她的认知，是对的。 那是极其具体、高度凝练的方法论。 而自己现在通过看书显化出来的，是底层原理。 通过这个功过格，曾书书并不是想将自己搞成圣人，道德品行无暇的那种，只是想从一个客观的角度，从各种事情中，吸取经验和教训，让每个行为，都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产生正面影响。 …… “曾同学，在忙吗？有没有空？”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曾书书看了一眼，是季薇薇发过来的。 平常和她根本没有联系。 想了想：“学姐您说。” 季薇薇：“有时间的话，来院学生会一趟吧，在五四路，二十六楼。” 看到这消息，曾书书心中一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之前的捐款。 十万块钱，在校园里，算是非常多的了。 虽然，北大肯定有很多官二代和富二代，但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富有爱（bao）心(fa）的。 捐了几千，一万，都算是多的了。 “好的，半个小时之内到。” 回了消息，曾书书当即出门。 …… 北大，学生会。 还是有点小向往的。 其它学校的学生会曾书书不清楚。 但北大的学生会，是真的牛逼。 一百多年前就成立了，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大名。 其中，更是诞生过很多名字都不能提的大佬。 即便是现在…… 如果能当上学生会的主席，那对于以后走仕途，都有着很大的帮助。 不止走仕途，不管干什么，都会是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很快到了。 整个26楼，都是学生会的地盘，各种部门，俨然就像是一个功能齐全的事业机构，或者公司。 曾书书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开会。 人挺多的，差不多有三十来号人。 给季薇薇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了，她很快出门。 见到曾书书，她露出个笑脸。 “来啦，稍等一下哈，他们的部长在里面开会，等下再进去。” 曾书书笑了笑：“什么事儿？” 季薇薇笑着调侃道：“表扬你呗。给你发朵小红花，开不开心？” 曾书书：…… 这种语气，像是幼儿园哄小朋友。 嘿。 季薇薇开了句玩笑，也说起正话：“你那个捐款，还是挺高调的，团委的领导很欣赏，和这边说了一下，想让你多锻炼锻炼。” “对学生会感兴趣吗？” 听到这话，曾书书当即了然，问道：“可以啊，哪个部门？” 来都来了。 不如听听。 季薇薇点点头。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吧，其实学生会的权力很大，是真正的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都是由他们决定的。” “一共两个部分，分常代会和执委会。” “前者相当于中枢，办公室，财务部，规章部，监察部，权益部，提案调研部，宣传部，生活服务部。” “执委会，则是各种具体职能，办公室，干部培训部，宣传部，外联部，国际交流，福利，生活，文艺，体育，学术，实践，创新创业……等等。” “你学计算机的，也已经创业成立公司，之前学校安排的那个办公室，就是创新创部管的。” 季薇薇很详细的介绍。 这些都不难理解，从字面上，都能明白，差不多都是干什么的。 曾书书想了想：“我……想加入文艺部。” 季薇薇：？ 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恍惚了一下，当即就明白，这个家伙在想什么！ 去！ 文艺部美女多！ 心中默默吐槽着，季薇薇有点想笑，他倒还挺鸡贼的，很能抓住重点。 憋着笑，一本正经的问道：“为什么？” 曾书书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整天写代码，容易把脑子写傻。” “我想加入文艺部，多熏陶一下自己的艺术修养。” 季薇薇抿了抿嘴唇。 “行，那你等下和他们说，学生会主席姓汪，汪栋，国际关系学院的。” 她轻声说着。 心中却是默默吐槽。 你那是想加强艺术修养吗？ 我都不忍心点破你！ 不过，文艺部那位美女部长，可不是好惹的，真要去了，有你受的。 …… …… 正文 125、这个新生有点秀（求首订） ， “汪学长，曾书书过来了，在外面等，他想加入文艺部。” 遵从曾书书的个人意志，季薇薇给学生会主席汪栋发了条消息，先让他心里有个数。 反正自己只是个传声筒，也没必要多影响曾书书什么。 成不成，那由学生会的人，自己做决定。 “知道了，稍等一下，十分钟左右。” 汪栋回了条消息。 里头正在开会，季薇薇也没再进去，带着曾书书到了走廊边上的窗户旁。 心情略微的有些微妙。 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曾书书的时候。 在工地。 那会儿曾书书看上去极其普通，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 虽然是高考状元，但别的方面，是真的不出挑。 说话虽然已经显露出本身的智商，逻辑且谨慎，但多少透露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现在…… 肉眼可见的巨大差异，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明明就是个还没正式开学的大一新生，却莫名有了几分风云人物的感觉。 沉稳、淡定、自信，还带着一丝丝玩世不恭。 或许，这就是大学吧。 不是象牙塔，而是小社会。 大部分学生，都会在大一和大二的两年，迅速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像曾书书这样的，还是太快。 但，能在任何领域，迅速摸清楚游戏规则，并亲身实践，这，也是一种强大的能力。 季薇薇这样想着。 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直勾勾盯着曾书书。 “那部车真是你的啊？” 她问。 在学校内，曾书书的底细，自然早就被摸个底朝天。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 季薇薇：“你家里做什么的？” 曾书书笑了笑，眼神看着窗外：“就普通家庭。” 季薇薇：…… 屁普通家庭。 大一就给孩子买这么贵的车，那叫普通家庭？ 不过，看得出曾书书不太想深聊这个话题，于是她也便暂时略过，换了另一个话题：“你那新公司，准备做什么业务啊？”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不由轻轻笑出声。 “学姐你挺八卦啊。” 笑着调侃了她一句。 季薇薇脸色微微一红，也意识到这种“查户口式”的问话，让曾书书有些不舒服了。 主要是自己在新生面前，不自觉间有种心理上的优势地位。 “这是提前帮你熟悉面试！” “等下还得面试呐！” 她略微娇嗔的说道。 曾书书：“还得面试呐？不是走学姐你的后门，直接进来的吗？” 季薇薇瞪了他一眼，语速不由快了几分，声音却压低：“什么叫走后门？嗯？什么叫走后门！” “你当学生会是我开的啊？就算是我开的，也没有走后门的权力！” “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想多给你些机会，锻炼综合素质！” 曾书书：…… 不由再次笑出声。 好吧。 “是是是，我错了。” “感谢学姐的殷殷教导。” 曾书书笑着致谢。 这位学姐，让曾书书有点热心马大姐的感觉，就是那种能说会道，没啥坏心眼，很有亲和力，没那么正式，但也不轻佻的人。 这真算是很好的性格了。 情绪小小的爆发了一下，季薇薇深吸口气，也很快的平静下来，不再查户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那什么，图书馆的兼职，还要不要？” 她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这个事儿虽然小，但还一直记着呢。 虽然曾书书没有兑现他的承诺来学中文，但到底是来了北大。 季薇薇现在虽然觉得他不太需要这份兼职了，但还是多问一句，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曾书书想了想：“学姐，感谢感谢你还记着这件事，不过，我要是进了学生会，那可能就真的没时间和精力去做兼职了。” 季薇薇顺势说道：“那正好，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 两人在走廊尽头聊了些有的没的，到后面，曾书书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她的颜值上。 季薇薇，属实也属于女神了，盘靓条顺，肤白貌美的。 呃。 不过，奇怪的是，曾书书赫然发现，自己对她，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 自己对这个类型的女生，不感兴趣。 由此，不由又想到，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想了好一会儿，逐渐理清楚了。 要么就是楚伊人那种，全身闪闪发光的，让人仰视，平时冷冰冰的，禁欲系风格，很难追，越追不到，自己就越兴奋。 关系每多前进一步，都有种推倒boss的快感。 要么，就是苏樱樱那种，甜美活泼，再加上专业诱惑，让人有种很本能的荷尔蒙冲动。 除了这两类之外…… 对于季薇薇这种，相对普通一点的性格，是真没什么兴趣。 她，算是加强版的王楠。 “啧。” “自己这审美，还很是有够主观的，不愧是你，大射手。” 曾书书心中不由默默吐槽着自己。 潜意识里，就抵触普通，渴望刺激。 此刻，曾书书想到刚看过的《情商》一书中的一句话——潜意识无影无形的操纵着每个人的人生，人们却不自知，将其称之为……命运。 …… 大会议室。 学生会的集体例会已经开完。 汪栋主持会议，说了散会，一群人各自往外走。 “那个，柳妍，你等一下。” 柳妍就是文艺部的部长，真要招新人，自然也要走她这一关。 想了想，汪栋又点了两个人的名：“超然、新文，你俩也留一下，还有个事儿。” 杜超然，是外联部的部长。 于新文，创新创业部的部长。 汪栋觉得，以曾书书的条件，其实也比较适合这两个部门，还是多两个备选方案出来。 至于具体去哪个部门，等下看面试的情况，再做最后的决定。 双向选择嘛。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四个人围在刚才的主席台前，随意交流。 “栋哥，还有事儿？” 杜超然问了一句。 汪栋点点头：“嗯，招个新人，看看他适合去你们哪个部门。” 于新文：“谁啊？这么大面子？” 正常的学生会纳新，根本都到不了汪栋这一级，他也就做两件事，最开始的决定纳新，和最后的批准名单。 剩下工作，都是由各部门自己做的。 现在，哪个新人有这么野的路子，直接走汪栋的渠道？ 汪栋眼神扫了一圈。 笑了笑：“算个优秀新生。” “高考理科状元。” “图灵班。” “入学开保时捷，最顶配的那款，差不多三百万吧。” “自己成立了公司。” “之前的募捐活动，随手捐了十万块。” “团委老师亲自点名的。” 汪栋一口气抛出这么多头衔和光环，三人顿时愣住。 很是震惊。 这么秀的新生吗？ …… …… 正文 126、书读的挺多（求订阅月票！） ， “栋哥，这个人，我要了。” 听汪栋介绍完，杜超然当即说道，眼神发亮，很是感兴趣。 外联部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各种活动时，到外面拉赞助。 可最缺这种财大气粗的男生。 有钱就是爷。 不要说什么节操不节操的。 这就是市场经济。 汪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得。 有一个保底的了。 不过，却是说道：“你想要，也得人家想来啊。” “刚才他在外面透露过心思，想去文艺部。” 说着这话，汪栋眼神不由飘向柳妍。 柳妍，算是学生会中最美的一朵花，从大一就加入学生会文艺部，每年迎新晚会和各种晚会上的主持人，也常有单人独奏或者独舞，往往能惊艳全场的存在。 今年她大三，文艺部长。 各方面都好。 身高，身材，容貌，才艺，能力，除了……性格脾气。 太火爆了。 一言不合就怼人的那种。 经常让人下不了台。 说实话，即便是汪栋，也还是有点怵她的。 虽然说是好男不跟女斗，但往往就是这样，这个刺头，还是美女，很有威慑力。 柳妍情绪这会儿倒还算稳定，若无其事的说道：“看看再说。” 反正要面试呢。 两人各自表了态，汪栋再看向于新文。 “老于，这个新生，你知道的吧？” 曾书书成立公司的消息，汪栋也是知道的，而且就是以学校创新创业基地为公司注册地址的，这件事就归于新文管。 他不可能不知道。 于新文推了推眼镜，点点头：“知道。” “很厉害的一个程序员，我跟图灵班的苏老师聊过，在入班面试的时候，他给出了道实战题，曾书书在规定时间写出来了。” “一个程序，就卖了八万块钱。” 三人：…… 再次愣住。 汪栋不由再次的笑了笑。 “天才程序员？”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怎么着？见见呗？” 他很写意的笑着说道。 作为北大的学生会主席，他还是很有气度的，情商也极高，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都处理的很到位。 既有威信，也有亲和力。 汪栋读的是国际关系学院，成绩很好，父亲就是外交官，毕业后，他自己肯定是要走仕途的。 对于像曾书书这样的优秀学弟，这会儿心中，也大都是欣赏。 结个善缘也挺好。 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又一个上榜福布斯的互联网新贵。 三人都没什么意见。 教室里人也都走光了。 汪栋给季薇薇发了条消息，自己亲自出门，把他俩迎进来。 季薇薇：“汪学长，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哈。” 摆摆手，飘然而去。 曾书书不由多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嘿。 北大这种地方，真的多的是智商和情商双高的男生女生。 卷的厉害啊。 …… “汪主席。” 曾书书笑着叫了一句。 汪栋：“别别别，叫学长就行，别叫主席，难听。” 曾书书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这句诗是爱国诗。 一个慷慨就义的少年，愿意为国捐躯，用自己的大好头颅，吹响革命的号角，震撼人民的心灵。 不过嘛…… 这句诗的作者是汪精卫，这是他少年时候的诗句。 人是会变的。 长大后，这位变成了卖国贼。 后来当过敌伪政权主席，人称汪主席。 汪栋刚才那么说，曾书书便猜测到他是因为这点历史渊源，于是点明。 听到曾书书的话，汪栋笑了笑，称赞道：“你书读的不少啊。” “你不是理科生吗？” 这个典故不算冷门，但能点破的，大学四年，也没几个，而且还都是文科类专业的。 这会儿，以曾书书理科生的身份，汪栋还是有点惊艳的。 他对于这种博览群书的人，很有好感。 曾书书露出个“羞涩腼腆”的笑容：“闲书看的不少，就是有时刷题累了，偶尔换换脑子。” 汪栋笑了笑。 “咱俩差不多。” …… 两人聊着进门。 这对话，里头的三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眼神都汇聚在曾书书身上。 又被小小的秀了一下。 哦豁？ 曾书书也看了一眼，看到在场唯一的女生。 不用想，这位肯定就是文艺部部长柳妍，瞬间为之惊艳。 真的好看。 有点混血儿的感觉，鼻梁高挺，烈焰红唇，很精致的妆容，很有女星范儿。 再加上那种仿佛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冷眼神，绝了。 对视几秒，曾书书移开视线。 跟着汪栋进门，落座。 “曾书书，是这样，首先呢，很欢迎你加入学生会，有你这样优秀的新鲜血液加入，学生会才能走在更加良性发展的轨道上。” “不过，咱们还是走个流程，简单面试一下，就当是聊天。”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 汪栋很和气的笑着说道，顺便把三个部长，都做了个介绍。 曾书书笑着点头，挨个打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是等待着面试。 人生的第二次面试。 第一次是面试进入图灵班。 那个纯粹靠专业技术。 不过这次嘛，到情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 汪栋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部长也都是不由笑出声，饶有趣味的看着曾书书。 柳妍没笑。 这种问题，算是学生会面试的必备问题，见过太多，老掉牙了都。 不过，容易让面试者，在第一时间建立起心理优势。 也想看看被面试者，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虽然被面试者，大都会说空话套话。 但从空话套话的风格中，也能得出很多信息。 比如： 全段抄网上的，都是些空话套话的，肯定是个懒人，一点心思都不想动。 自我介绍中全是自己优点，一点缺点都没有的，那都是夸夸其谈，本性多轻浮，爱炫耀，爱装。 说话结巴，紧张，不流畅，忘词，需要看稿子的，基本素质不过关，还需要自我锻炼。 太过嬉皮笑脸的，倒是不错，很放松，容易得分，但也不能太不认真，当成儿戏，吊儿郎当的。 …… 这几个都面试过很多新生，对这些都深有体会。 能把“自我介绍”这一项基本功做好的大一新生，说实话，即便在北大，也真的不多。 火候这个东西，到底是需要时间和阅历拿捏的。 曾书书眼神扫了一圈，想了想，点点头。 “成，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 虽然曾书书对学生会，并不太以为意，也觉得自我介绍这事儿，挺傻叉的。 但，权当是第二次锻炼演讲技能了。 第一次，在摄影社的时候，说的是脱口秀风格，效果不错。 真正的高手，就是……再枯燥的小事，也能秀出花来。 …… …… 正文 127、校园十佳歌手（三更，求订阅月票） 曾书书心中打着腹稿，想着怎么自我介绍出亮点。 不过，这玩意儿，还真是有点难度。 怎么想，都觉得不出彩。 静默了几秒钟，场上的氛围，一时微微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 曾书书眼神一动，忽然看到，就在汪栋的手边，被两根笔压着的一张纸，是自己的个人履历。 他们早就拿到了。 当然，这也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曾书书心中，悄然冒出一个骚破天的主意。 略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开口：“我那份公开的个人履历，你们都看到了吧？” 嗯？ 汪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却有些疑惑。 什么叫“公开的”个人履历？ 你还有不公开的？ “其实大概的东西，就上面写的那么多，如果还想知道更多……” 曾书书笑着，从桌上的一沓白纸里，抽出几张，再拿起几根笔，然后继续说道：“您几位，得给我写个保密协议。” 汪栋：？？？ 不止汪栋，三个部长，听到这话，也是集体愣住。 保密协议？ 你什么身份？ 还需要保密协议？ 面试过那么多新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一时间，他们三个，也都没了主意，集体看着汪栋，等他拿个主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曾书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嗯。 就……贼刺激。 我这到底什么脑回路？ 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么一招？ 简直了。 绝！ 现在都到这份上了，曾书书继续狐假虎威的装下去：“抱歉哈，这个，真的没有办法，您看……” 曾书书赔着笑脸，很谦虚很低调的说道。 汪栋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时间竟然是无言以对。 他是有这个警惕性和觉悟的。 这会儿不由的浮想联翩，猜测着曾书书的身份。 难道是哪位大佬家里的孩子？ 抑或者，是其它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如果是个其它学生说这话，汪栋肯定嗤之以鼻，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主要是曾书书身上已然有一些光环，让他不得不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背景。 “这……咳咳，没有必要。” “这点略过去吧，略过去。” 汪栋很快结束思考，回过神来，当即笑着说道。 曾书书眼神扫了一圈，见他们依旧是一脸懵逼，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伸伸手：“继续，继续面试。”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汪栋深深看了曾书书一眼，笑着摆摆手，也不想问更多的了，万一曾书书再拿保密协议说事，那就乐子大了。 这个学弟，还真是…… “确定要进文艺部？” 汪栋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想着赶紧把这事了解算了。 曾书书点点头：“嗯。” 汪栋：“柳妍，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点了名，把这口锅，直接丢给了柳妍。 “有什么特长吗？文艺类的？” “这个不需要签保密协议吧？” 柳妍表情平静的问了一句。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依旧是谦虚笑道：“会一些常见的乐器，其它的，也想学，以后还希望柳部长多教教我。” 这样说着，曾书书心中默默补充道：常见的乐器，嗯，口哨算不？ 我流氓哨吹的贼六！ 虽然是吹牛逼，但此刻曾书书心中，也没有多慌张。 自己有流血日的幻象，学一两件乐器，倒也不是不可以。 谷</span>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曾书书本以为，自己这么含糊的一回答，这问题就算过了。 没想到…… 柳妍却继续追问。 “钢琴会吗？有没有考级？” 曾书书：…… “不会，没学过。” 柳妍又问：“那吉他会吗？” 曾书书：…… 我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这是要穿帮的感觉啊。 自己刚说了会点常见的乐器，钢琴勉强可以算是不常见，但吉他，总归是烂大街的常见乐器了吧？ “会一点，不是很精通，也好久没弹了，高中学习紧。” 曾书书硬着头皮说道。 这要是再说不会，那可就真身败名裂了。 听到曾书书的回答，柳妍点点头。 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除了吉他，还会什么？” 曾书书：…… 彻底服了。 你是真的难搞哦。 “小号，军鼓，唢呐。” 曾书书再次硬着头皮说道。 这都是小学时参加六一儿童节节目时学过的，都快忘到姥姥家了。 不过，也勉强算得上是……学过……吧？ “会唱歌吗？” 柳妍点点头，又问。 这个问题，还算好回答，曾书书点点头：“会一点。” 柳妍：“成，那就来吧，学校的校园十佳歌手选拔赛开始了，你报个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给大家露一手。” 说着，她便是掏出手机，露出微信二维码名片。 “欢迎加入文艺部。”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扫码名片，添加成功。 心中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却有新的问题涌上心头。 北大校园十佳歌手？ 我去报名？ 汪栋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算是学校最大的晚会之一，比迎新晚会还热闹，每年的决赛现场，主持人都会请央视的明星主持人嘉宾，咱们校长也会亲临现场。” “你要真有这方面的特长，可以去试试。” 汪栋补了一句，把这事儿砸瓷实了。 也算是安抚曾书书。 柳妍就是这个脾气。 要想进文艺部，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她那儿，肯定是过不了的。 现在虽然收了曾书书，但也恰到好处的提出了挑战任务。 看吧。 曾书书要是不去，或者完成的不好，肯定会被她找个由头踢出来。 最起码，也是调到别的部门。 “行吧，那我去试试。” 曾书书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 仔细一想…… 倒……也不是不可以。 出名是有好处的。 比如“比价软件”的前期推广。 如果自己能成为校园里的名人，那推广起来，绝对是事半功倍。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汪栋走流程，拿出一份申请加入学生会的表格，让曾书书填了。 填完。 回去备个案，曾书书，就算是正式成为学生会的一员了。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128、男人的修养和占有欲 周五，一大早。 曾书书今天没有去跑步，先去了楚伊人宿舍楼下，帮她拿上东西，然后两人到学校门口。 租车公司的员工，带着一部京牌的丰田霸道，早在那里等着了。 车是曾书书昨天就定好的，一天一千二。 这个价格，相比起这个级别的车，倒是也不算贵。 曾书书忽然觉得，租车比买车实用多了。 不用考虑贬值和停车的问题，也不用考虑新鲜感和修车的问题，需要的时候，租一部就好了。 如果开腻了，换就是了。 由此…… 不由的思维发散。 车是这样。 人呢？ 好像……呃……呃……这样的确也比较省事。 “愣着干嘛呢？” 楚伊人见曾书书神游物外，提醒一句。 曾书书没继续深思这个问题，把东西都放上车，上了驾驶位，开启导航，当即出发。 帝都到省城。 全程五百多公里，预计需要六个小时。 出发！ 曾书书有种自驾的感觉，心情舒畅。 楚伊人把两瓶书拧开盖子，放好，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心情看上去也颇为的不错。 “出发！” …… 这车跑高速的确不错，既快又稳，驾驶体验还舒服。 一路风驰电掣着，曾书书和楚伊人聊着天。 外面风声呜呜，车里也没放歌，纯粹就是聊天。 主要是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类似于这样深度的长时间聊天，其实对于两人而言，还是第一次。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直开下去，直到天涯海角，也挺不错的。” 曾书书发自内心的感慨。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轻轻笑笑：“其实我也一直有个全球旅行的想法啊，抽空出去呗，大学四年呢，先把祖国走遍。” 曾书书：“那咱俩可以搭伴。” 楚伊人笑着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更倾向于自己一个人。”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 “也对，总看着一个人，会腻的。” 声音淡淡的。 刚才楚伊人这话，倒是不至于心寒，她向来就是这样，很独立。 不过，再经历过和苏樱樱的“分手”后，曾书书对于谈恋爱的迫切，也淡定了几分。 嗯。 谈恋爱真麻烦。 女人真麻烦。 哪有单身快乐？ 如果楚伊人这个时候说，要不还是不要谈了，曾书书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是同意的。 那就真彻底自由了。 想怎么浪怎么浪。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出去旅行，应该是结婚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前，大可以一个人先去，等回头，走第二遍的时候，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触。” 曾书书：…… 文艺女青年的小念头。 就是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也带着几分浪漫。 不过…… 这个时候，莫名的，曾书书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言外之意，不知道她是否是这个意思，但潜意识里有这样的表达。 那就是，不接受婚前亲密行为。 对于她而言……倒，也正常。 “也挺好。” 曾书书应了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 大概两个小时后，在服务区重新加满油，换人开，楚伊人坐上驾驶位。 她开车的技术，也挺熟练，曾书书盯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放松下来。 “哎，我忘了一件事，见你爸，需不需要带什么见面礼？” 这事儿自己还真忘了。 主要是之前也没经历过，不太熟练。 楚伊人稳稳把握着方向盘：“我帮你准备好了，就两盒茶叶，我爸这个人，无趣的很，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不喝酒，偶尔抽烟，就喝个茶，钓个鱼。” 曾书书点点头。 “一个男人修炼到这种地步，得走多少路？”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也不用走多少路，得一次高血压，就成了。” 曾书书：…… 哭笑不得。 你还挺幽默啊！ …… 中午会儿的时候，省城到了。 下了高速，还是楚伊人开着车。 “我帮你定好了酒店，我爸律所附近的，五星级，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了。” 曾书书点点头。 “中午吃啥？” “酒店就在商圈内，你想吃什么？” “你在省城的一切消费，我都包了。” 她略显豪气的说道，说着，自己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有种富婆的感觉。 曾书书本来想说——“那我要是找个小姐呢？” 当然，也只是为了调侃。 但犹豫了一下，这话，还是没说出口。 “就近原则吧，随便吃一口得了，你安排。” “没问题。” …… 市中心的一家喜来登酒店。 普通的大床房。 登记过身份证，提着大包小包，上电梯的时候，看着打开的电梯门，以及从里面下来的两个人，曾书一时间微微愣住。 楚伊人也是一愣。 从电梯里面，李健拉着一个漂亮女孩的手，刚好走出来。 看到电梯门口的楚伊人和曾书书，他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凝滞。 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 下意识松开旁边姑娘的手，说话都是微微有些结巴。 “楚……伊伊，你怎么也在这儿？” 楚伊人落落大方的笑着：“是啊，好巧啊。” 说着，她朝李健旁边的女孩打招呼：“梓潼，有段时间没见了。” 李健拉着的这个女孩，名叫王梓潼，之前都是一个班的同学。 楚伊人自然也认识。 王梓潼这会儿的表情，也是略微有些尴尬。 她知道，李健在上高中的时候，一直都在追楚伊人，不过却一直都没追到，高中毕业后，前段时间，仿佛是彻底死心了。 自己，这算是接盘侠，上位。 但，想不到的是…… 见面，竟然是这个时候。 从酒店的电梯里下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才正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被楚伊人当面发现，她赫然也是隐隐有些心虚的感觉。 王梓潼：“是啊，有段时间没见了，这位是……你对象？” 没有解释，王梓潼索性反问。 最好的防御手段，就是进攻。 这个问题…… 楚伊人一时间，也是难免有点尴尬。 主要是当着李健的面。 她之前拒绝李健的时候，也说过大学不想谈恋爱之类的话，后来，后来那不是有所动摇了嘛。 以至于，现在……这样的局面。 “是。” 轻轻的深吸口气，楚伊人坚定说道。 也没什么。 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忠于自己的内心便是。 “嗯，挺帅的，嘻嘻，帅哥，你好啊。” “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去吃饭了。” 王梓潼笑着说道，拉起李健的手，走出了电梯。 李健脸色铁青，这会儿仿佛整个人都木了，行尸走肉一样，虽然极力抑制着沸腾的情绪，不想在新女友面前失态，但情绪这个东西，上头了，是真的很难短时间内平息。 直到两人上了电梯…… 直到走出酒店的大厅，外面的风一吹，李健才清醒几分。 下意识看向王梓潼的脸色。 她依旧笑着。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咱们吃什么呀？” 王梓潼笑靥如花的问道。 李健想了想：“牛排吧。” 王梓潼：“好的呢，走着！” 走出一段路…… 李健彻底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你刚才，没生气吧？” 王梓潼看了他一眼，眨巴眨巴眼睛。 “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她那个男朋友，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比你差远了。” 她情商很高的安慰着李健。 李健露出个笑容，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酸。 是啊。 他比我差远了。 可，凭什么？ 他们竟然去酒店了！ 他们是去开房了吗？ 他们…… 楚伊人……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 房间内。 曾书书放下行礼，洗了把脸，放了个水，走出卫生间。 想着刚才的事情，也是不由的笑笑。 谁是谁的女神？ 谁又是谁的舔狗？ 感情这种事，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没有个定论。 “咱们中午吃什么啊？” 不知道楚伊人心中，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表面看起来，很淡定。 “你没事吧？” 曾书书还是多问了一句。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微笑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曾书书不由轻轻笑出声，又问道：“我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李健不能对我下手吧？要不你留在这儿保护我？” 楚伊人：…… 知道曾书书在开玩笑，想了想，说道：“他不是那种没有轻重的人。” 李健，虽然是妥妥富二代，但基本的风度还是有的，虽然偶尔会嚣张跋扈，但人并不坏。 这点，楚伊人相信自己的判断。 “最好这样。” 曾书书笑着说道。 …… 中午，吃过饭之后，楚伊人就没再来酒店，自己回家了。 这，也正常。 在曾书书的预料之中。 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回了酒店。 只是，让曾书书意外的是，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赫然发现，李健正在那里等着。 似乎很是焦虑的样子。 走廊里一股子烟味，他手中还夹着烟。 之前和他吃过一次饭，所以也算是认识的。 曾书书笑着打了个招呼。 “哥们儿，在这儿干嘛呢？” 李健脸色铁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曾书书，几秒钟后：“伊伊呢？” 曾书书：…… 妈的，我都没这么叫过。 哎…… “你找她还是找我？” 曾书书当即也是直接了当的问道。 “找……你。” “开门？进去聊？” 李健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便也拿房卡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门之后。 李健特意看了一眼床，还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垃圾桶，似乎想要发现一些痕迹，但又怕发现什么痕迹。 曾书书注意到他的眼神，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 就…… 很精髓。 “说吧，怎么啦？” 曾书书开了瓶水，随手递给他，笑着问道。 李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说话时，他紧紧攥着拳头。 见曾书书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拳头，又下意识的松开了。 只觉心里一阵堵得慌。 曾书书不想过分刺激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重要吗？” 李健：…… 叹了口气。 一时间，眼神有些茫然。 是啊，这重要吗？ 不管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来找曾书书，是为了什么。 可能，只是想过来看一眼吧。 此刻。 李健沉默着。 “对她好点。”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咬牙切齿说道，也不等曾书书回复，就急急转头朝门外走去。 曾书书：……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也是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曾书书目送他走到电梯口，正想关门，忽然听到李健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他看了一眼手机，又下意识回头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匆匆接通，都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口那里下去了，竟是小跑。 嗯？ 这个动作，让曾书书心中微微的一动。 本能的想到，这个电话，是楚伊人给他打的。 我草？ 卧槽？ 这又是什么操作？ 一时间，曾书书的心情，也莫名有些焦灼起来。 砰的一声，关上门。 有心想给楚伊人打个电话，如果她那边正在通话中，那就肯定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只是…… 她又要干什么？ 平心而论，曾书书相信楚伊人。 她给李健打电话，也很正常。 毕竟两人曾经是同学，老乡，两家大人之间都有交情。 以她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是那种脑子有坑，拎不清的女人。 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当真是让人，很不爽。 深吸几口气，喝了瓶水，曾书书把自己丢在柔软的大床上，躺成一个大字，看着天花板。 十分钟过后。 楚伊人没有联系自己。 半个小时过去。 她依旧没有联系自己。 曾书书在床上蛄蛹两下，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但就是波涛翻滚，怎么都无法淡定。 这时…… 曾书书蓦然间发现，脑海中，那个类似于功过格的六边形图，正在剧烈波动。 其中第二项，妥善管理自身情绪的能力。 原本的分值是53。 现在却在剧烈波动，一路下降，变成了21。 减少了一半还多。 曾书书：…… 自然知道，这个预测判断是对的，因为自己现在的确没有很好管理自己的情绪。 心态不稳。 “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建议采用有氧运动，跑步，游泳，能够很大程度上舒缓情绪。” 伴随着功过格图标的变化，一行小字，浮现在旁边。 还给出了具体的操作提示。 曾书书想了想，便也从床上爬起来，换了条运动裤，出门。 五星级酒店，肯定是有泳池和健身房的。 运动一下吧。 换好泳装，跳入泳池的那一刻，莫名的，曾书书脑海中浮现出一句毒鸡汤。 ——智者不入爱河。 那些你在意的东西，会永远折磨着你。 …… …… 正文 129、真大佬（求订阅月票！） 在游泳池中游了将近一个小时，沉浸在水的包围中，心无旁骛，只剩一呼一吸…… 游完，曾书书只觉神清气爽。 果然，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有氧运动，是很能助于平复心境的。 自己现在还没有到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这样的辅助手段，必不可少。 洗个澡，重新穿好衣服，拿出手机。 看到楚伊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下午来我家吧，三点。” “我已经和我爸说过了。” “另外，李健也会来，这样，有他在场的话，我爸会注意风度，甚至有个比较。”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加油。（拳头）（拳头）” 哦豁？ 看到这消息，曾书书恍惚了一下，才顿时明白她的用意。 这就像是——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即便你犯了错，你爸妈也不会用力揍你一样。 把李健也喊过去。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只是，会不会有些杀人诛心了？ 李健就这样被当成纯粹的工具人？ 好……好残忍啊。 曾书书都有些心生不忍了。 不过…… 很快，曾书书也彻底回过神来。 如果，如果这次自己“表现”的不好，那，妈的，面临残忍的，就该是自己了。 …… 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两点十分，回了楚伊人一句收到，拿到她家的定位。 曾书书回到房间，收拾仪容仪表。 白体恤，牛仔裤，运动鞋，清爽而简约的搭配，应该再戴一块表的，不过暂时没存货，也就算了。 发型，还行，不长不短，很精神，用发泥和喷雾，简单抓个造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倍儿干净体面一小伙子，曾书书满意笑笑。 拎起茶叶，楚伊人准备的。 拿上公司的各种注册文件，公章，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带上手机，以及软件安装包，演示用。 笔记本电脑也带上，展示用的PPT，自己也做好了，方便“老人家”理解。 出门。 开车。 曾书书直奔楚伊人家。 让曾书书有些意外的是，她家竟然不是千万豪宅，而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老旧家属院。 政法部门的家属院。 应该是她妈妈工作单位的。 倒是……低调。 不过，低调，才是奢华。 百万买宅，千万买邻。 这样的地方，或许有钱都买不到，地段，学区，邻居，都是顶级。 安保力量，肯定也是极其强大。 在地图上看了一眼，这边是检察院的家属院，旁边是公安局的，再旁边是法院的。 啧。 贼牛皮。 自己的车开到小区门口，理所当然的没法进去，临时车牌都没有。 保安倒是很有礼貌。 还特意指路，附近有个公用的停车场，小区马路对面就是。 曾书书停好车，拎着东西。 详细的登记过身份证后，这才进到了小区。 时间，刚好在两点四十五分。 提前十五分钟到，也差不多。 于是上楼。 楚伊人都没下来接，算了，也正常，她这个时候表现的太殷勤，也不好，容易她家老头子“吃醋。” 这种中年成功老男人，可最是女儿奴不过。 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回到家里，把女儿看的比什么都重。 1号楼2单元，201。 曾书书按响门禁系统，几秒钟后，门开了。 没坐电梯，从步梯直接上去，就看到楚伊人一身居家服，穿着拖鞋，门半开，她轻轻抿着嘴唇，似乎有些紧张。 见到她这幅样子，曾书书一时间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倒是，很少见到她这么紧张的时候。 “来啦，请进。” 深吸口气，楚伊人笑着说道。 又朝里面喊了一句：“爸，曾书书来了。” 客厅里响起楚国正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曾书书进了门，换了鞋，拎着东西，递给楚伊人。 “楚律师您好，第一次见面，给您带了两盒茶叶，我叫曾书书，是伊伊的同学。” “不过，这次，主要还是向您咨询法律上的专业问题，咱们之前电话里聊过。” 曾书书落落大方的说道，之前来的路上，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见到。 倒是，也还可以。 点点头。 一本正经的说道：“请坐。” 他坐在沙发上，曾书书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没怎么打量屋子里的布置，直接的开门见山。 “这个程序的大概功能，我之前已经给您演示过，现在软件的雏形，已经开发出来了。不过，还没有正式上线应用商店，也还没有开始做推广。” “主要就是考虑到其中可能存在的法律纠纷。” “在商业化之前，尽最大可能的进行规避，如果实在没法规避，那就找出个行之有效的制度。” 曾书书公事公办的说道，一点都不扯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自己的态度。 曾书书也想明白了。 如果，楚国正因为自己和楚伊人的关系，而选择不好好办事，不好好聊天，甚至为难自己，那是他的问题。 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格局低了。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用过分理会，自己会给他减分。 “先看看。” 楚国正打量着曾书书，心中对这种不卑不亢、实事求是的态度，倒是挺欣赏。 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曾书书于是便依次拿出各种文件，之前准备好的，给他各种介绍。 楚伊人端上来了一杯水。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说声谢谢，然后继续讲解。 …… 曾书书来的早，提前十分钟就来了，这会儿正讲解着，外面响起敲门声。 楚伊人跑过去开门。 门外，赫然便是李健。 看了里面一眼，他似乎也有心理准备，知道曾书书也在，进门。 “咱们去卧室聊天。” “曾书书和我爸有正事要聊。” 楚伊人轻声笑着说道。 李健看了一眼，见到曾书书谈笑风生，说着些专业术语，瞳孔微微一缩。 心想这家伙，可真他妈的，不怯场。 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跟着楚伊人，进了卧室。 他进门的全程，楚国正都没朝这边多看一眼，都在专心致志的，听着曾书书的“路演”。 他算是第一个，完完整整了解到曾书书全部思路的人。 平心而论…… 对于这个少年的才华，楚国正还是很欣赏的。 肯定的。 女儿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 听着听着，也逐渐沉迷了进去。 以他一个外行人的眼光，看的出来…… 曾书书这个商业方案的想法，很大胆，也很新奇，有着很广泛的应用前景，商业价值，如果能做成的话，自然也不会低。 当然，其中的难点，自然也不少。 正如曾书书说的，最大的风险，便是法律上的风险。 其它购物网站和应用的数据，被你直接调用，这个事儿，存在法律上的模糊地带。 曾书书讲了大概二十五分钟。 全部讲完。 楚国正耐心听完。 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你自己对做成这件事，有多大把握？又有多大决心？” 对于律师而言，轻易不发表自己的观点，是职业素养。 先了解更多的信息。 曾书书看着他，想了想：“如果解决法律风险的问题，我认为在一年内，做到一千万用户，是完全可以的。” “至于之后的发展，那要看人，方方面面的团队，以及市场风向，国家政策，同行竞争。” “至于决心，这是我的第一次创业，尽力而已。如果真的失败了，那就权当交学费了。” 这样的回答，曾书书自己觉得，还算是中规中矩。 楚国正审视了他几秒，露出个正常的笑容，继续问道：“那你准备了多少学费？” 曾书书想了想。 谷</span>　　其实他在考虑，要不要和楚国正说实话。 本着低调的原则，自己对外的口径，一直都是在赚了一百万，美元。 但事实，远不止如此。 犹豫几秒钟，还是很快做出决定。 “楚叔可能不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来自资本市场，从股市上捞的钱，美股。” “这个钱，启动资金，有一部分，还是和伊人借的，我在美股的盈利，一共是五百万美元左右，现在已经全部套现。” 曾书书取了个中间数。 其实是八百多万。 顿了顿，继续说：“那个时候，刚好是察觉到一个风口，所以试了试，侥幸赢了。这笔钱，是凭借运气赚的钱，我自问没有长期盈利的实力，所以在拿到第一桶金后，就把全部资金都撤了出来。” “这笔钱，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全部投入这家公司。” “这就是学费。” “如果真的亏光了，那无话可说，人生起起落落，常有的事儿，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听着曾书书的话，楚国正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但心中，却早已经是波涛翻滚。 天啊！ 这……简直难以置信。 一个高中生，一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在美股赚了这么多钱！ 五百万美元！ 而且，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 除了天才，楚国正想不到第二个理由来解释。 当然，他本身也是天才。 能考到省状元的，天赋绝对是顶尖的。 更何况，还是出自于普通家庭。 喝了口茶水，楚国正平复一下心境，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做这家公司，有挺大的风险，也挺难的。为什么还要坚持？买几套房子，静待升值，收租，也足够了。” 曾书书笑了笑。 “我也想啊，没有帝都户口。”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买的。” 这是实话。 听到这话，楚国正，也不由第一次笑出声。 挺好。 到了他这个年龄，越来越觉得，人和人之间交流，“不装”，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素质。 如果曾书书丢出一番情怀啊、理想啊、野心啊之类热血沸腾的话，他反而会觉得，太过激进和冒险。 风险管理都没做好，谈什么野心？ 凡是，欲谋胜，先谋败。 孤注一掷的，真要输了，那很容易整个人就废了，甚至跳楼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聊到这儿，楚国正才缓缓开口。 说起自己的意思。 “我认为这个事情，可以做。” “于法律层面而言，存在风险，但现在国家政策比较好，是对互联网垄断重拳出击的时候，你有北大的背景，又是学生，很容易被树立成典型，如此运作起来，是有希望成事的。”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于商业层面而言，做生意虽然是你死我活，但也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公司先发展，前期如果没起来，便也无所谓法律风险。后期，如果有了一定的用户量，那就拥有了谈判的本钱。” “公司是股权行为，对于那些拥有信息数据的大公司，当他们意识到你的价值，可能存在两种判断，第一是起诉，第二是入股。” “于他们而言，起诉的意义，取决于你的实力。而入股，是比较妥善的商业行为。” “甚至，我们也可以主动谋求，让他们入股。” “如此，你的问题，就变成了大家的问题。” “大家的问题，便就不是问题了。” “这叫做，利益共同体。” 说到这儿，楚国正笑笑，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我去？ 听到这话，曾书书是真的惊艳了。 这就是大佬的思维吗？ 果真牛批！ 简直优秀！ 各种情况，都给你分析的极其全面。 政策的因素，市场的因素，资本的因素，各方势力可能存在的反应。 这种洞察力和预见性，简直可怕。 曾书书这会儿觉得，这一趟，真的来值了。 不过，想了想，曾书书心中冒出新的问题。 “如果他们不入股呢？” “毕竟，价格不透明，才存在高额利润。” “如果价格彻底透明了，那会不会……波及更多？” “以及，对于电商网站而言，我的软件，是会对他们的基本盘产生影响的。” “如果入股可能带来的收益，无法覆盖他们的损失呢？” 嗯？ 这个问题，涉及到更深的推演。 楚国正不由再高看一眼曾书书。 这个少年，对于他自己的软件，有着很深刻的理解。 认真的思索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这么说……” “先进的商业模式，必然会取代落后的商业模式，这是历史规律。” “哪怕先进的商业模式，在初始阶段，力量还很脆弱，但它的生命力，却更加旺盛。” “在天猫独霸天下的时候，就没有后起之秀冒出来吗？是有的，你是互联网行业的，这个你比我更清楚。” “即便是最强大的公司，它的鼎盛期，能有二十年，就算是很长了。” “任何一个有预见性的大公司的领导，都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分散投资，是必然的选择，哪怕面临短期的困境。”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这家公司的命运，也必然堪忧。” “这对于你而言，哪个可以做朋友，哪个不可以做朋友，也是一次筛选。” 曾书书：呼…… 长长舒了口气。 妈的。 精辟！ 曾书书这时很清楚的意识到，楚伊人为什么那么优秀了。 被这样的爹，天天言传身教，那能不优秀嘛？ 就像是教父之中的那句台词——一眼就能看穿本质的男人，和一辈子都看不穿本质的男人，注定就是两种人，截然不同的命运。 “楚叔，我知道了。” “谢谢您的指导。” “您觉得，这次咨询，我应该怎么付费？” “以及，如果我想聘请您作为公司的长期法律顾问，不知道您的收费……” 曾书书笑着说道。 这会儿，心中的各种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自己彻底认可了楚国正的恐怖实力。 估计，对于他而言，也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潜力。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笑着说道：“这次咨询的费用，就按两盒茶叶算吧。” “至于聘请我当法律顾问，我认为，以你公司现在的水平，还暂时不需要。” “先发展，等遇到问题了，可以再来找我。” “这是比较节省成本的方法。” “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那是你的自由。” 曾书书：…… 服了。 服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活成人精了。 这话说的，真的是滴水不漏。 就跟自己一开始和楚伊人借钱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思路是一样的。 “好的，我知道了。” “多谢楚叔。” “那我……不打扰了？” 曾书书站起身来，试探着说道。 既然是选在这个点，还是在家里，那楚国正，未必有何自己一起吃饭的意思。 所以，还是看他的态度。 反正，事情都谈完了，至于吃不吃饭，那都不重要了。 他自己也有高血压，未必愿意去外面吃。 当然，曾书书也觉得，他大概率，不会留自己在家里吃饭。 还没到那个份上。 “你去吧。” “我下午还有事。” “先聊到这里。” 楚国正点头说道，站起身来，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一个红包，随手递给曾书书。 “升学宴的礼金。” “那个事情，天阔和我说了，我明天有事，没法到场，人不到礼到。” “这是好事，我表示祝贺。” 曾书书接过红包。 心中再次长长叹口气。 伊人股，涨满了啊。 ……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130、小意外（求订阅月票！） 正事聊完，楚国正没有留人的意思，曾书书自然也就准备识趣离去。 “我去和伊人打个招呼。” 曾书书对楚国正交代一句，朝楚伊人的卧室走去。 门半开着。 里头有阳台，阳台上有藤制桌椅，楚伊人和李健面对面坐着，正在聊天。 曾书书敲了敲门框。 楚伊人听到声音，顿时起身走来。 李健也跟着走来。 “聊完了？” 她笑着问道。 曾书书点点头：“嗯，聊完啦，我先回去了。” 说话的时候，曾书书看了一眼李健，发现他眼眶微红，心中不由的猜测。 难道是刚才被楚伊人说哭了？ 这…… 多少有点杀人诛心的感觉。 楚伊人：“行，你先回，我这边还有些事，回头跟你讲。我送你一下吧。” 曾书书笑了笑：“不用，不用，麻烦。” 当即出门。 心中却知道，李健还要留在这儿。 人家是世交。 曾书书心中虽然难免有几分奇怪的失落，但自己转念一想，也觉得没理由。 要有定力。 于是出门。 曾书书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楚家的门，却再次被敲响。 楚伊人开门。 就看到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 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气场很强，大背头，很背，发胶固定的油光水滑。 花衬衫，西装裤，戴条金链子，手腕上一个明晃晃的劳力士金表，左右手一边一个扳指，左边金的，右边翡翠的。 手中拎着个爱马仕的男士手袋，看上去，如同一位混江湖的大哥。 曾书书一愣。 让出身形。 先让他进。 “李叔叔您来了。” 楚伊人轻轻叫了一声。 李健跟着喊道：“爸。” 曾书书这才恍然，这原来是李健的父亲。 于是…… 瞬间明白了。 今天这件事，应该是——楚国正和李健的父亲，先有约，楚伊人知道他要到家里来，于是把李健也喊了过来。 一是作为给自己上的保险，她之前微信里解释过的理由。 二来，则是，对于李健，也并不唐突。 或许，也有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和他把话说明白的意思。 脑补到这里，曾书书顿时觉得，嘿，这对父女，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得了。 自己走吧。 “那我就先走啦，楚叔，今天的事情，多谢啦。” 看着他们寒暄，曾书书客套两句，便也起身出门。 …… 出门后，曾书书心中一动，掏出手机，查一下李健父亲的资料。 之前在古城，和李健一起吃饭那次，听他提起过，公司好像是叫做天健集团，做物流行业的。 当时曾书书并不以为意。 物流行业嘛，听上去就像是个送快递的。 不过最近看了不少书，商业史，曾书书对“物流行业的龙头老大”，这几个字，有了很清晰的认知。 汉东省是煤炭资源大省，煤挖出来自然相对应的就是运输，物流，日进斗金，自然也是竞争激烈。 能做到这种程度，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放在以前，社会风气和法律法规不健全的时候，或许就是混社会起来的。 当然现在肯定是洗白了。 曾书书搜到了这位的资料。 李自强，一大串头衔，天健集团董事长，代表，商会常务理事，以及其它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这都是功成名就后的东西。 曾书书现在喜欢看这些人物履历的过往，关键的时间节点，以及人物背景关系。 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爱好。 想从那些人物时间线中，看出一些成长史。 果然看到…… 李自强和楚国正是大学同学。 不过，和楚国正一路读书不同…… 李自强念了两年，就主动辍学。 因为他的父亲，当时就是开小煤矿的，在一次械斗中，被工人砍死，不幸身亡。 李自强回家继承家业，做了五年煤矿，收购了好几家，事业越做越大。 后来，在煤矿资源国进民退的大浪潮中，他把手头的几家煤矿都卖给了国企，自己全身而退，做起了物流行业。 啧。 这种，还真是强人。 大二，开一个煤矿，还做起来了，还收购了其它。 三十岁之前，就有了一个小目标。 这种“成功人士”的经历，站在了时代的浪潮上，抓住了最好的机会，当然，自身的能力，肯定也不能小觑。 相比之下，李健，倒是显得，有点草包了。 这，也难免。 二代和一代，总归是不一样的。 曾书书这样想着。 想完这件事，又有点好笑的想到这父子俩的名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如此想了一路，到车上，已然彻底平静下来，点火，走人。 这才下午四点多，天都没黑，晚饭肯定得自理了。 在省城转转吧。 溜达一圈。 …… 楚家。 “老楚，谁啊？” 曾书书出门后，李自强随口问了一句。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伊人的北大同学，找我咨询点法律问题。” 李自强笑了笑，下意识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现在的小孩子，这么早熟嘛，才刚上大学，就咨询法律问题了？” 楚国正摆摆手，当着女儿的面，他捧了曾书书一句： “你刚才是没在，你要是在，就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了，我们，老啦。” “走，书房说话。” “伊伊，你俩看会儿书，等你妈妈下班，咱们一起上外边吃饭。” 楚国正交代一句，便是和李自强进了书房。 楚伊人乖巧的嗯了一声，看向李健。 他也只是笑笑。 这种事儿，也经历过不少次了。 大人谈话，小孩瞎玩，完事儿一起吃饭。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俩大人，要聊些什么。 …… 进了书房。 烧水泡茶，点上烟。 李自强悠悠喷出口烟雾，忽然冒出一句话：“刚才那个孩子，是伊伊在学校谈的小男朋友吧？” 楚国正：…… 泡茶的动作顿时微微一滞，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聊这个，说正事。” 他不是很想和李自强聊这些。 以前就不想聊。 主要也是考虑到李自强的心情。 李自强一直想让两家定个亲，但楚国正每次聊到这儿，都顾左右而言其他。 当然也没明说。 只是说孩子还小，以后再说，要尊重女儿的意愿，什么年代了，还玩父母包办那一套，让人笑话。 这会儿。 李自强摇头苦笑。 “这个就是正事啊，哎……小健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妈的，一点都不像我，一个大男人，娘娘唧唧，窝窝囊囊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怂蛋一个。” 楚国正也是不由笑了。 顿了顿。 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好事。” “创业难，守业更难，没什么野心和壮志的接班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一辈子安稳当个富家翁，也就是了。” 这话，倒也对。 李自强点点头。 “让他学法律吧？” “学法律，去剑桥好不好？” 今天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这件事。 李健高考成绩倒也不差，能上个普通的985。 不过这也不重要，本来既定的路线，就是去国外读大学。 走正规录取的路线，国外一般点的大学，是可以达到的。 但要想上常青藤名校，那就得多花钱了。 好在，不缺钱。 李自强早把钱都准备好了。 不过，光有钱，也不够。 还需要重量级人物或者是知名校友的推荐。 走门路。 这样的事情，李自强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能量。 所以还是落在楚国正头上。 楚国正，混到这个程度的金牌律师，或许没他有钱，但人脉之广阔，能量之强，也不是一个目前商业版图还只局限于省会城市的商人能比的。 而且…… 之前本来是想，是两个孩子一起去的，多少有个照应。 但现在，楚伊人一门心思去了北大，李健也有些不想再去剑桥，所以李自强也想和楚国正再商量一下。 他是很想让儿子读法律的。 出来以后，直接跟着老楚混。 混几年，积累点社会经验，回头直接接班公司，完美的人生路线。 当然，如果儿子能娶上老楚的女儿当老婆，那就更完美了。 “如果是想回国后跟着我，那出国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英美法律和大陆法系是不同的，完全不一样。” “况且，国外读法律，本科是肯定不行的，得先念完本科，然后再读硕士。” 楚国正端了杯茶给他，详细的解释道。 李自强：…… 狠狠啜了口烟。 到了他这个身价和年龄，其实操心的也就三件事。 第一件事，自己还能活多久，得活得越久越好，养生。 第二件事，公司还能做多大？ 第三件事，下一代能培养成什么样。 重要性程度，依次递增。 所以儿子去哪里读大学，是头等大事。 想想都头疼。 这个小混蛋，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真要有上清北的实力，那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一时间，又长长叹了口气。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试探性说道：“当兵去吧？” “就上国内大学，大二入伍，在部队磨炼个几年，出来继续念书，拿到学历，之后也好办。” “老李啊，你从小把孩子惯成了这个样子，现在，非大熔炉不能脱胎换骨。以你现在的资产，他学什么重要吗？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人格品行的培养。” 嗯？ 这个思路，李自强倒是从来没想过。 这会儿乍一听，属实有点心动。 当兵？ “就怕他自己不愿意啊，吃不了这个苦。他妈那边，不定得哭成什么样呢……” 楚国正喝了口茶。 “慈母多败儿。” “家庭教育这一块，我跟你提过很多次，不过你家的事儿，我也不好多说。” “作为老朋友，我还是那句话，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老李，你也是苦出来的，心里应该有数。” 听着这话，李自强沉默点头。 默默抽了一支烟。 咬咬牙。 “成，那就当兵去！” “不脱几层皮，这儿子就真废了。” 外面。 正在客厅玩手机的李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命运，已然被定下了。 …… “那个孩子？” 谷</span>　　聊完这件事，李自强心中算是长长舒了口气，眼神一动，忽然的又问道。 他还是问曾书书。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这会儿忽然间想到，或许，女儿选择去北大，和曾书书也有关系。 而…… 这么一来，从间接上而言，甚至直接影响和改变了李健的命运。 一时间，心中也是微微生出几分波澜。 这，命运之奇妙，非人力所能揣测的。 想到这儿，楚国正察觉到了某种缘分，口风也适当松了松。 笑着说道：“那个孩子做软件的，做了个电商软件，刚找我看了看有没有法律风险。” “至于他和伊人，那是他们的事情。我相信我女儿的判断。教了她这么多年，这些事，她能处理好。” “不管成还是不成，抑或者成了再分，我都不会插手，也没有插手的必要，都是杞人忧天。” 听到这话…… 李自强再次叹口气，心中生出几分羡慕。 人啊，就怕对比。 自己虽然比老楚有钱，但家庭教育这一块，当真是远远不如。 “做软件？” “电商软件？” “那不是死路一条？” 李自强随口评价。 楚国正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有他的判断。 那就这么判断好了。 也没必要去说服他。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家属，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便是各自回了家。 …… 晚上九点半。 回家的路上。 李健开着车。 李自强因为喝了酒，坐在副驾驶位。 “爸，我跟你说件事。” 李健眼角余光看着父亲的脸色，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嗯？” “说。” 李自强挥手道，声音很霸道。 在儿子面前，他比在公司威严多了。 李健想了想，轻声问道：“爸，咱家那个投资公司，现在都投了些什么企业啊？” 听到这话，李自强酒意清醒几分。 好端端的，怎么还关心起这个了？ 不过，这是好事。 于是也说道：“白酒，连锁水果超市，还有两个楼盘。” 对于资本市场，股市，李自强也曾心动过。 但，赔了一千多万，愤怒离场，发誓以后再也不玩这个。 这他娘的，比“金太阳”还黑！ 在金太阳输了钱，至少知道输给谁了，怎么输的。 股市，钱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憋屈！ 所以他后来的投资项目，都是实体产业，有海量现金流的。 “爸，你对互联网项目感兴趣不？” 李健忽然开口问道。 嗯？ 李自强再次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一动：“说来看看。” 李健：“是这样，伊人那个同学，就是那个曾书书，开发了一款电商比价软件，我看过了，厉害，真的厉害，在技术上的实力，绝对是一流的。” 听到这话…… 李自强心中嗤之以鼻，却也没着急否定，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说。” 见老爸没骂自己，李健也是信心大增。 “我觉得他这个东西，很有前途，要不，咱可以投点？” “万一成了呢？” “那可能是几百亿的盘子啊！” 说完，李健不由舔了舔嘴唇，紧张忐忑的等待着老爸的回应。 李自强眉头微微皱起。 几百亿？我看你像几百亿！ 他本能分析着儿子的动机。 稍一想，便彻底想明白了。 ——为了赚钱？ 屁！ 这个混球儿子，会赚钱个屁！ 上初中的时候，出门去逛街，掉了一百块钱，都不想捡，怕丢人！ 没好揍他。 ——商业眼光？ 那就更别提了。 他哪有什么商业眼光？ 电商，烂大街的东西了，哪里还有机会？ 所以，也就一个可能。 就是为了楚伊人。 ——打着投资的名义，接近这个叫曾书书的男生，混成自己人，以投资人的身份，获得某种心理上的优越感，顺便随时监控曾书书和楚伊人的感情动向，以便找机会挖墙脚，再把姑娘追回来。 想到这儿…… 李自强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哎…… 要不生个二胎得了？ “爸，你看看这个软件，我都把安装包要过来了，绝对牛逼，有可能就是下一个马芸啊！” 见老爸似乎有所意动，李健再次的加了一把火。 李自强：…… 他本来想骂。 想直接戳破儿子。 但又觉得，算了，这么大了，给他留点面子。 反正，要去当兵了。 快去吧。 希望几年以后，能有个脱胎换骨的转变。 “行，这件事，老爸答应你了。” “安装包就不看了，老爸相信你的眼光。”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斟酌着，李自强笑呵呵说道。 “真的？” 李健简直要乐开了花，长这么大，当真是很少从老爸口中，听到这么暖心的话。 老爸相信我的眼光？ 李自强：“当然真的。” 李健：“好嘞，那您先说，让我做什么事？” 李自强：“这个嘛，回家再说。” 李健：“成。那……那要不咱现在就去找曾书书？他明儿就走了，咱跟他好好聊聊。” 李自强：…… 微微攥着拳头。 心中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 就算是投资，哪有赶着上门去投资的！ 脸面是一回事。 溢价又是一回事。 真的是一窍不通！ 屁都不懂！ 心中这样想着，李自强嘴上却说：“行啊，去吧。” 他也正想见见这个能短时间内就征服楚伊人的男生。 至于投资…… 那都小钱，不重要。 …… 于是，父子二人调转车头，朝着曾书书入住的酒店，直奔而去。 到了门口。 李健敲门。 曾书书这会儿正在写代码，开了门，见到两人，一时间微微的错愕。 妈的，还以为是楚伊人呢！ 你俩来干啥？ 不过，人来都来了，还是迎进来。 进门。 李自强便看到曾书书亮着的电脑屏幕，各种代码流动，看不懂的界面，心中再次叹气。 努力啊。 “曾书书，这是我爸。” 李健主动介绍。 曾书书笑着打招呼：“李叔好，我叫曾书书，听说过您的名字，很成功。嘿嘿。” 李自强：“嗯。” 他自重身份，懒得多说话。 李健也知道老爸的性格，这会儿，把想投资的意愿，原原本本的和曾书书说了一遍。 下午和楚伊人聊天时，他知道了这个软件，所以有此一念。 听完，曾书书：？ 有些高兴。 也有些疑惑。 高兴是，竟然有人愿意投资？ 疑惑则是…… 你他么的…… 咱俩不是情敌吗？ 你还来给我送钱？ 怎么着，这就是大资本家和富二代的嘴脸？ 为了赚钱，连这都能忍？ 不过，自己不缺钱。 也并不想在公司，埋下这么一颗定时炸弹。 想了想，曾书书便说道：“不好意思哈，健哥，李叔，我，呵呵，我这且还没做起来呢，一点把握都没有，也不敢拿投资啊。” “我胆小，您给我钱，我都不敢要。” “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抱歉啊。” 李健：？？？ 李自强：？？？ 两人都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曾书书，竟然会拒绝！ 李健人都傻了。 你是个傻子吧？ 草，投你钱，你都不要！ 犹豫了一下，李健开口问道：“你是担心估值的问题吗？” 李自强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先让他发挥。 曾书书笑道：“倒也不是。” “嘿，公司还没起步呢，哪有什么估值？就是不敢，这样吧，等我先做推广，推到一定规模，到时候，用钱的时候，可能要求到您那儿，咱们再聊这个。” “行吗？李叔？” 这话，已经很委婉了。 但很坚定。 曾书书直接看向李自强。 李自强这会儿脸色已然彻底黑了。 点点头。 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妈了个巴子的！ 在整个省城，乃至于整个汉东省，谁敢这么不给我李自强面子？ 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混蛋儿子！ 看着父亲走了，李健心里也发慌，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搞成这个样子。 眼神复杂的看了曾书书一眼，便也迅速的出门，小跑追上。 “爸！” “爸？” 追上，到电梯口，李健声音小了几分：“爸，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李自强：“我是答应你了！人家不答应啊！” “我……” 他已经挥起了手，真想一巴掌甩下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当兵！ 回去就让他当兵去！ 敢不愿意！ 抽死他！ …… ……　　() 正文 131、我帮你叫了客房服务 夜，渐渐深了。 十点半。 曾书书洗过澡，坐在酒店透明的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倒是还不至于寂寞孤单冷，只是难免有些失落。 自己孑然一身来了省城，明天就走。 晚上，楚伊人也不知道陪陪自己。 倒也不是非需要那种陪，但晚上一起吃个夜宵，逛个夜市，总是可以的吧？ 虽然，曾书书也知道，她家教严，晚上大概率不会出来。 但…… 哎…… 记住这种孤独的感觉。 因为真的很不好受。 曾书书这个时候体会到，自己可能最喜欢的，是一种奋不顾身的爱情。 就是女生那种，我彻底主动，不管你理不理我，我都会飞蛾扑火的感觉。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自己遇到的姑娘…… 王楠是因为自己成了高考状元。 沈茹是因为自己有钱，是银行的尊贵客户。 苏樱樱，不够坚定，分一次手，就不追我了，哼！ 楚伊人，那就更别提了，她最有她自己的节奏。 她们不够主动，就别怪自己渣。 哎？ 这么一想，似乎还挺带感的。 想着这些，曾书书莫名的，乐出声来。 我可真是想屁吃。 电影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吧？ 哪有这种爱情？ 得过且过吧。 …… 叮咚。 这时。 客房的门铃忽然被按响了。 曾书书微微的愣了一下，走到门口，不过这实木门上没有猫眼，也看不到外面到底是谁。 “谁？” 出声问了一句。 “先生，客房服务。” 嗯？ 外面响起个温柔的女声，声音倒是很好听，犹豫了一下，曾书书拉开门。 便是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小姐姐站在门外。 身材婀娜，长相也是颇为的甜美。 胸大腿长萝莉脸。 这…… 他们酒店还有这种服务？ 我去！ 不愧是省城。 意识到是酒店康养部的工作人员，曾书书基本排除了仙人跳的可能，把她让进门。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好看。 不过心中却疑惑着。 自己没叫服务啊？ “你们这……都什么服务？” 想了想，曾书书开口问道。 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先生您好，就是正规的按摩，中式精油，泰式拉伸。” 哦！ 原来是正规的！ 那有什么意思！ 曾书书这样想着，当即开口说道：“我没叫按摩啊，你是不是走错了？快看看门牌号。” 按摩的小姐姐看了一眼自己的工单，又看看门牌号。 “没有啊。” “就是这个房间，1302号。” “您点的是两个小时的全身精油按摩加肩颈重点保养，已经付过费了，这还有备注，要年轻点的，活泼点的。” “所以我就来啦。” 曾书书：？？？？ 看了一眼她的工单，的确是自己的房间号，也的确有备注。 我草！ 李健！ 一定是李健！ 这个货想要害自己！ 说不定就是想来个“低级版的仙人跳”，然后把这件事告诉楚伊人，以此来离间。 曾书书这样想着，当即忍着说道：“你走吧，我没叫服务，我不喜欢按摩。” 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一些。 这要是真被搞了，那绝对身败名裂，当场社死。 “先生，你别玩我好吗？” “那……钟点了，不能退的啊。” 按摩小姐姐都无语了。 什么客人啊这是？ 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有那么倒胃口吗？ 按摩都不按了。 可……他也没说换个技师啊。 就在这时…… 曾书书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楚伊人打过来的。 她？ 曾书书接通：“喂？” 楚伊人：“嗯，那个，今晚我爸我妈都在家，我和他俩聊天，本来是该带你去溜达溜达的，但没有办法了，父母在，晚上不出门。” “抱歉啊。” “我帮你叫了个客房服务，正规按摩的，他们家按摩特别棒，都是正规培训过的。” “你……呵呵，好好享受。” 听到这话，曾书书人都傻了。 完全没有想到，楚伊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特么…… 还真够体贴的啊。 竟然给我叫客房服务！ 怎么不叫全套的呢！ 不过，曾书书转念就想到，这是不是她在考验自己？ 她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略一想，便觉得，应该是正向的。 这种玩笑，这种考验，一点都不好玩。 以楚伊人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疑神疑鬼，喜欢用这种方式考验的人。 况且，反正这家五星级酒店，提供的也是正规按摩。 这家酒店，或许楚伊人自己都体验过按摩服务。 不能把人想的那么不纯洁。 倒是……自己想多了。 在这儿和空气斗智斗勇。 “那你备注年轻点，活泼点是什么意思？” 曾书书心中思绪翻滚，嘴上却是有些不满的反问。 我，曾书书，是那种人吗？ 楚伊人：…… 不由轻轻的笑出声来。 “这不是找个人陪你聊聊天儿嘛……” “难道我要备注，去个手劲儿大的，大妈？” “好啦，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你就好好按摩，你平时写代码颈椎用的多，好好按一按。” “就这样啊，按完早点睡。”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拿着电话，曾书书也是不由哭笑不得。 真成。 服了。 这个女人啊，哎，一言难尽。 娶回家，肯定贼有意思。 她肯定有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洁癖，对老公有这样的要求，但对于一些正常的身体接触，按摩，洗脚之类，也不会过分在乎。 这就是人上人的视角。 估计她妈就是这么对待她爸的。 “先生，确定了吗？” “您按吗？” 按摩的小姐姐轻声问道。 曾书书咬牙点头：“按！” 于是乎…… 就趴在了床上。 “先生，这个单是你女朋友给你点的啊？” “她可真关心你。” 在曾书书背上揉捏着，按摩小姐姐随口聊天。 她是挺活泼的，即便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服务态度也依旧很好，很自来熟的样子，一点都不尴尬。 “还行吧。” 曾书书随口应付了一句。 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你多大？” “哪里的？” “干这行赚钱吗？” “怎么没好好上学啊？” …… ……　　https:///13724_13724445/682281937.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132、借钱 第二天一大早，曾书书神清气爽醒来。 按个摩，的确是很舒服。 别说，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得帅，身材也好，也有钱，昨晚临走前，那个按摩的漂亮小姐姐，都想加自己微信。 不过自己还是拒绝了。 万一“加微信”这步，才是楚伊人真正的考验呢？ …… “我走了啊，回家了，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学校？” 收拾东西，准备退房之前，曾书书给楚伊人打个电话，这样说道。 回来的时候把人拉回来的。 回学校，自然最好也是自驾回去。 楚伊人：“我和你一起回古城，参加你的升学宴。你在酒店等我，二十分钟就到，我从家里跑步过去。” 曾书书：…… 真丶狠人。 这都回家了！ 第一天！ 早晨还要跑步呐？ 简直了…… 对她的自律惊叹不已的同时，曾书书也有点微妙的小兴奋。 说实话，真没想到，楚伊人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古城。 主要是……她给的期待值预期很低。 自己都没敢这么奢望。 现在真的发生了，顿时会有“惊喜”的感觉。 想到这儿，曾书书感觉，自己又学会一个人际交往的小窍门。 那就是—— 一开始不要让对方对你的期待值太高。 否则，万一哪里不达标，那就是减分。 而如果，一开始期待值就很低，那之后，每多做一点，都是额外的惊喜，加分。 啧。 都他么是套路。 当然，这些对于自己需要“领悟”才能懂得的常识，对于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本能了。 …… 回家。 省城到古城，也就两个多小时车程。 曾书书倒是不至于归心似箭，不过却有几分衣锦还乡的感觉。 因为出发前给老妈汇报过了。 所以一路上，她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打过一个电话来，各种嘱咐。 曾书书各种温柔汇报。 以及考虑着各种细节问题。 “你去了住哪儿？” 楚伊人之前住的是楚天阔家的房子，不过去学校的时候，东西都搬走了，不确定她是否会继续住在那儿。 所以曾书书问了一句。 楚伊人莞尔一笑：“住你家？”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开玩笑：“行啊，不过我家没有多余的卧室，只能委屈你和我挤一个床了。” 楚伊人：“那算了，我还是不委屈了。” “我住酒店去。” 升学宴的场地，就定在幸福大酒店。 这，倒是也方便。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笑道：“成，晚上我也给你安排个按摩。” 楚伊人：“蟹蟹，我可不需要！” 曾书书：“那可不行，客随主便，懂不懂？今晚给你安排个豪华的，我亲自上阵给你按摩。正规的哦。” 她：…… 知道这是曾书书在挤兑自己呢，心里莫名的有点小理亏，假装没听见，看窗外。 只是，脸色微红。 …… 下了高速，先把她送到酒店，曾书书一路回家。 有种依葫芦画瓢的感觉。 不过，楚伊人似乎对这样的安排，挺满意。 她也不是很想现在就去曾书书的家，面对曾书书的父母。 那……正好。 曾书书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有客人。谷 一家三口。 是老妈那边的亲戚，小姨和小姨夫，还有一个豆蔻少女，也不知道是该叫堂妹还是表妹。 总之，叫妹妹就没错。 很久不联系了。 对于这家人，曾书书还是有点印象的。 小姨一直都在南方打工，后来就在那边嫁人了。 在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外公外婆各种生病。 母亲这边一共兄弟姐妹五个，天南海北，因为赡养问题和医疗问题，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后来在外公外婆都去世后，因为遗产的问题，也争过几次。 总之就是各种糊涂账。 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大家都是普通人，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工作，也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时间，空间，精力，金钱，各种扯皮。 本来就有间隙，等老人不在后，那就更加没有了主心骨，过年都未必会聚在一起。 关于他们的消息，曾书书大都是从父母口中，零碎听到的。 实则心里也没有很在意。 听说小姨他们在那边一个乡镇开养猪场，小姨夫是当地人，前两年赚了不少钱，不过好像这两年又赔了。 说起他们赚钱的时候，老妈多少有几分酸意。 说到赔钱时，也会有几分可惜。 老妈一辈子都是苦过来的，不至于是坏人，但也没多好，小市民该有的市侩，比较，贪嗔痴，一个不落。 比起来，倒是老爸，显得更为憨厚和良善一些。 这，也难免。 老爸是那种“吃亏是福”的性格。 老妈要是再不强势一点，那以前的日子，真就不知道要过成什么样子了。 对于这些，曾书书都看在眼里。 既理解，也接受。 都是生活，把他们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小姨，姨父，妹妹好……” 进门，曾书书喊了一声，一时之间自己微微有些尴尬，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那个，他们叫什么来着？ 是真忘了。 “哎吆，大状元回来啦，快让我看看，可是帅呢，都长这么大了……” 小姨很是热情，也有几分唏嘘的说道。 一通寒暄。 小姨夫也是满脸笑容，各种嘘寒问暖，操着风格鲜明的广普。 曾书书坐着，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尬聊。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于是丢下老妈孤军奋战，老爸在厨房忙活做饭，自己过去瞄了一眼，顺便搭把手。 “儿子，知道你小姨和小姨父来干啥不？” 老爸窃窃私语。 曾书书：“嗯？” “借钱！” “一开口就是二十万！” “她真敢开口啊！” 老爸声音更加压低几分，语气却是更为激烈。 曾书书：…… 一时间，不由开了句玩笑：“哦豁，这是要一网打尽啊，来咱家抄底来了。” 家里的资产，除了房子外，自己考上北大学校的奖励，乱七八糟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万。 “可不是嘛……” “不过，你妈好像被灌迷魂汤了，怎么还越聊越热乎上了呢？” “我心里有点发虚。” “儿子，咋办？” 老爸有点小担忧的说道。 曾书书摇头笑笑：“的嘞，爸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看我的……这点小事，嘿，那压根不叫事。” “等下我给你表演高端操作。” …… …… 正文 133按客观规律借钱 跟老爸在厨房小声的聊了一会儿，曾书书回到客厅。 离开老家去帝都的这段时间，或者说，从开始开挂，考到高考状元到现在的这段时间，曾书书发现自己的进步，真的是巨大。 不止是因为开挂获得的好处。 而是从这种好处中，获得的个人的巨大提升。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小姨或者小姨父来了，自己大概率会是一种漠然、抵触、甚至于讨厌的心情。 不过现在嘛…… 平和很多。 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其发展的客观规律，按照规律办事的人，就是觉醒之人。 “小姨，姨夫，听说你们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啊，哈哈哈，有没有给我准备个大红包？” 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曾书书主动提起这茬。 老妈不由瞪了他一眼。 刚才就是在聊这个话题。 自己费劲巴拉的，明里暗里哭了半天穷，总算把这个话题扯开了，感觉差不多打消了他们借钱的念头。 这个儿子，可真是不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把这件事给提了起来。 这不是给人送炮弹嘛？ 小姨：“哪有赚钱？养殖行业的，前两年是比较紧俏，不过这两年，不仅把利润搭进去，赔的都要卖房子了。” “一赚二平七亏，哎……” “你姨夫把车都卖了，天天骑摩托车跑动，偶尔还能拉个人，五块十块的。” 小姨嗓门很大，口音自带喜感，说着这么悲惨的事儿，却硬生生被她说出了小品台词的感觉。 小姨夫脸色微红，掏出一包烟，拿出两支，倒是没开口，露出个征询的眼神。 曾书书笑着摆摆手。 看了一眼烟盒，赫然还是华子。 一时间也是不由笑笑。 这叫没钱？ 或许存在打肿脸充胖子的可能，但这种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爸现在抽的还是十一块一包的红塔山。 “姐，你们家这两年发财了吧？楼下那部宝马x5，是真的好看，哎吆，这么好的车，我坐都没坐过。” 宝马x5？ 曾书书不由看一眼老妈。 这时老妈表情也微微有些局促起来，好像有钱是什么罪过一样，讪讪道：“这可不是我们的，是人老板的。只不过暂时放在这儿。” 曾书书看着老妈的反应，恍然间回过神来。 这应该是楚天阔给他们买的。 根子是“认干亲”这件事。 想想老妈的反应，其实也挺有意思。 自己这一代人，有了钱，大都恨不得第一时间让身边所有人知道，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老子要装逼了！ 那些看不起我的男人们，统统给老子跪下！ 那些曾经拒绝过我的女人们，也统统给老子跪下！ 不过，老爸老妈这一代人，要是忽然有了钱，那就是锦衣夜行，千万不敢让别人知道喽。 “小姨这次计划借多少钱？” 曾书书不想和她继续扯皮下去了，当即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小姨夫看了曾书书一眼，眼神微微一亮。 忽然间觉得，这个家里，曾书书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两口子相互对视一眼。 小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我们那个农业贷款马上要还不上了，大概需要五十万，我这边凑了三十万，看看能不能借个二十万。” “放心，写借条，算利息，都可以，只要这边资金周转过来了，马上还。” 曾书书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 老妈表情倏然间有些紧张起来。 真要说借钱，其实还是有点不舍的。 这年头，就算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也不全然信得过。 借的时候好话说尽，要多好听有多好听。 还的时候，那可就彻底反过来了。 小姨这话，其实还是挺中听的，把条件都开到了前头，给利息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曾书书想了想，笑道：“利息就不用了，都是一家人，哪能让你们给利息呢？那成什么了？” “您说这话可不对着呢啊，生份！” “行，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借多久？什么时候还？” 听到曾书书的话，小姨和小姨夫两个人，脸上顿时眉笑眼开。 就连一直在旁边玩手机没说话的小妹，都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借……一年。” “一年后还，肯定还。” 小姨笑着说道，眼神已经飘向桌子上的纸和笔，准备好随时写欠条了。 老妈眼神顿时更加焦急起来。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示意稍安勿躁。 “行！” 曾书书点头说道，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曾书书拨通了沈茹的电话，和她说来家里一趟。 许久没有被曾书书消息“临幸”，现在知道这位尊贵的大客户回到古城了，沈茹当即表示同意。 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急匆匆上楼。 连工服都没换。 却是没忘记带了袋水果。 倒是挺有心。 被曾书书冷落过一次，她似乎，反而显得更加殷勤了。 曾书书和她寒暄两句，让进屋，倒上水，又介绍她是银行的员工，然后便是笑着开口。 “这我小姨，这我小姨夫，做生意的，现在资金有点困难，缺个二十万。” “是这样，借款还款，都走银行的渠道，利息我贴，可以吗？” 曾书书问向沈茹。 沈茹看一眼曾书书，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亲戚借钱。 以曾书书的实力和信誉，帮人做担保，自然可以借出这么点钱，压根不算事。 借方对接银行，借款还款都是走的银行渠道，赖账成本直线上升。 也彻底杜绝了吃大户的可能。 即便真的不还，曾书书损失二十万加利息，他们自己，也要上银行的黑名单。 跟亲戚打交道，和跟银行打交道，那能是一个概念吗？ 毕竟，他们也是普通人。 不是专业老赖。 亲戚的钱，赖了，无非也就扯皮，最多打官司，还要面对执行的问题。 银行的钱，你赖一个试试？ “可以的，曾先生。” “阿姨，叔叔，既然曾……曾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不需要抵押，您二位提供身份证和收入流水就可以。” 沈茹当即笑着说道。 虽然其中还需要一些手续，但也无关紧要。 她已经彻底明白曾书书的意思。 果然，说完，沈茹下意识看向曾书书，便是见到曾书书笑着点头。 小姨一时愣住。 小姨父也是眉头微微皱起。 对曾书书的实力震惊之余，也是感到麻烦。 “怎么……还扯到银行了？” 小姨下意识问出口。 曾书书笑眯眯的看着她：“都是钱，只要数对的上，也能按时还，我的钱，和银行的钱，有什么区别吗？” …… …… 正文 134、十年（求订阅月票！） 小姨的借钱事件，最终以她的一句“我们……我们再考虑一下”而告终。 曾书书自然是无所谓。 沈茹也给他们留了联系方式，想好的话，随时联系。 在家里一起吃过一顿“其乐融融”的饭，便是各自离去。 整个事件中，曾书书都很是淡定。 凡事论迹不论心，曾书书现在有这样的觉悟。 不管小姨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一开始就存在想赖的想法，那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给她设计了合理的路径，能够达到她的目的。 同时也保证了自己不被将来有可能存在的风险恶心到。 这，是很成熟的做法。 放在一个月之前，自己断然没有这样的水平，当然，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至于，小姨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心生芥蒂，或者阴阳怪气什么的，那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我已仁至义尽。 甚至都愿意为你贴利息了。 如果，这样你还觉得我有问题，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 “叔叔，阿姨，感谢招待，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哈。” 在家里吃过一顿饭，沈茹主动告辞离去。 老妈客套性的挽留几句未果，让曾书书去送送她。 于是两人出门。 下楼。 看到曾书书停在地下车库的京牌的车，沈茹坐上副驾驶，一时间微微有些意动。 果然，他已经在帝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怎么说呢？ 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情略复杂。 男人和女人之间这点事儿，真的是稍纵即逝，刚认识的时候，是最容易勾搭的。 第一次勾搭不成功，冷淡一段时间后，就有点夹生饭的感觉了。 除非一方特别主动。 当然，其实，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自己都快三十了。 人才刚上大学。 跟他耽搁不起。 要是想尝尝小鲜肉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不过，万一陷进去，那可就麻烦喽。 沈茹这样想着，系好了安全带，笑着说道：“这车不错啊。” 曾书书笑道：“租的。” 沈茹：“嗯？” 曾书书：“我买了一部跑车，不过开长途不太方便，所以租了个大车。” 点火。 发动车子。 发动机的引擎轰鸣声中，沈茹不由轻轻笑出声。 嗯。 就很真实。 跑车为了装逼耍帅，大车还是实用。 一路聊这些有的没的，到了她家楼下。 “上去坐坐？” 沈茹主动说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改天吧，我还要去干妈家，现在不方便。” 定力这个东西，非得锻炼不可。 拒绝过苏樱樱之后，曾书书觉得，自己的定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那么一校花级别的美人儿，自己都给拒绝了。 说实话，沈茹和苏樱樱比起来，真差的远。 “你干妈？” “噢，周女士，是吧？” “行，那就不打扰你了，回见。曾先生。” “谢谢你送我回家。” 沈茹笑着礼貌告别，下车。 曾书书调头，驶离。 看着大霸道那远去的车灯，沈茹微微叹了口气，不由想到，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曾书书才八岁，估计还尿床呢。 嘿！ 女人，还是得努力赚钱啊。 哪怕到了四十岁，只要保养好，男友在高考！ …… 下午。 曾书书去了楚天阔和周萍的家。 先打过电话的，所以他俩也都在家。 对于这种氛围，曾书书还是微微觉得尴尬，于是拉上了楚伊人一起。 曾书书已经改口。 喊周萍叫干妈。 不过对楚天阔，还是叫楚叔。 好像，叫女人，还是比较容易叫出口。 多个干妈，似乎也没什么。 但多个干爹，就很蛋疼了，有没有？ 楚天阔也并不在意。 他俩非要留两人在家里吃晚饭，这也是应有之意。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便在喝茶，聊天，看电视，选衣服，看股市和外汇之中，悄然流逝。 对于曾书书能在美股赚到一百万的本领，楚天阔还是很惊叹的。 他深耕实业多年，不碰资本市场。 主要还是，也赔过。 只是嘱咐了几句风险管理的事儿。 话里话外，却已然压根没把曾书书当成晚辈，而是一个平等交流的对象。 对于男人而言，赚钱的能力，就是核心能力，就是江湖地位。 后生可畏。 后生更可敬。 对于老婆的这桩认亲，楚天阔倒觉得是好事了。 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插曲。 他家来了客人，一个叫甄大师的……道士。 道士？ 曾书书看到这人的时候，人都傻了。 什么年代了？ 还有这种人？ 不过，聊了两句后，顿觉这位说话很有水平。 虽然有些神神道道的成分，但拿捏的很到位，把一些易理，能用普通人能理解的事例，讲得清清楚楚。 难怪，会成为楚天阔家的座上宾。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成功。 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会忽悠，也是一种本事。 曾书书当然不信命。 聊天的时候，甄道长开玩笑似的，说要给曾书书和楚伊人算算姻缘。 主要也是周萍撺掇。 于是两人各自报了生日，他推算出八字，借用书房，独自呆了十来分钟，卜了一卦。 然后拿着两张叠好的纸，分别交给曾书书和楚伊人两人。 并嘱咐，不要互相看。 天机不可泄露。 神神秘秘的样子。 曾书书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揣口袋，看都没看。 倒是周萍，很好奇的样子，却也没追问曾书书到底是什么，只是嘱咐，甄大师的易学造诣精深，真的有用，最好还是当回事儿。 吃过饭。 曾书书和楚伊人离开。 她既然选择住酒店，楚天阔和周萍吐槽两句，却也没强留，很尊重她的意愿。 车上。 上了车，楚伊人发现座位有调过的痕迹，座椅上还有一根微微染过色的长头发，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也正常。 从发质，她都能判断，肯定不是小女孩，至少是三十岁以上的女人。 说不定是曾书书家亲戚什么的。 “那位甄道士，给你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她好奇问了一句。 曾书书直到现在还没看，随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递给她。 楚伊人：“喂，你就这么给我看啊？真给我看啊？不怕泄露了天机？” 曾书书：“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在说什么嘛？” 什么？ 楚伊人努力回想了一下，便是想到了。 是在天台！ 曾书书喊的是《悟空传》中经典台词，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很中二。 想到这儿，她不由笑靥如花，花枝乱颤。 这种以前的小细节，今夕与往日的对比，当真是很能戳中她的笑点。 曾书书想到那画面，也是略微的有些糗，无语道：“吃蜜蜂屎了，笑成这样？” 楚伊人依旧笑着，瞪了他一眼。 她自己的“姻缘批文”也没看。 这会儿，两张一起打开。 只看了一眼，便是彻底的呆住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抿着嘴唇，很震撼。 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曾书书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没着急发动车子，凑过去看一眼。 一时间，也是呆住了。 左边的纸条上是——前十年男追女。 右边的纸条上是——后十年女依男。 左边那张，曾书书的。 右边那张，楚伊人的。 自己清俊而飘逸，正体小楷，很漂亮。 我草？ 这就是大师？ 像是说了至理。 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以两人现在的条件，和未来发展的潜力，即便按照正常发展的轨迹，如果不出什么偏差的话，大概率，也会是如此。 与其说，这位道士是通过算卦算出来的，倒不如说，是对人性和个人命运的精研。 但，说实话，光这份洞察，还挺能唬人的。 有种铁口直断的感觉。 “看到没？” “现在对我好点！”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曾书书不由笑着说道。 楚伊人撇撇嘴，叹了口气，把这两张纸条重新叠好，收了起来。 看到她这个动作，曾书书笑道：“不是，你还真信啊！丢了吧！装神弄鬼的！” 楚伊人再次叹了口气。 “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曾书书想了想，不由轻轻的哼唱出声。 “光，可寻来路艰险，也可照前路坦荡。” “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到最后，竟庆幸夕阳仍留在身上。” 嗯？ 这曲子…… 楚伊人想到十年，只想到陈奕迅的那首著名的《十年》，至于曾书书现在哼的，却是从未听过。 但，歌词却也很美。 虽然曾书书唱的调，怪怪的。 “这什么歌啊？” 她不由开口问道。 曾书书笑眯眯的看着她。 “想知道吗？”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 …… ： 正文 135、楚伊人：我要学习谈恋爱 楚伊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曾书书，拿出手机，凭借记忆搜索刚才的歌词，很快搜了出来。 《盗墓笔记人间十年》。 亲一个？ 你怕是没睡醒吧？ 她又打开音乐播放器，把这首歌放了出来。 一气呵成。 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曾书书：“你唱的还真魔改。” 魔改…… 这已经是较婉约的说法了。 曾书书刚才唱的，不是不在调上，是自创的新调。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发动车子，驶入万家灯火的大街。 其实自己不是小气的人。 但人或许总是这样，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苛刻。 受不了半点委屈。 我跟你说――亲一下吧。 最好的反应，自然是凑上来，吧唧一口，甜甜蜜蜜的，的不行，但多好？ 次一级的反应，是红着脸娇羞，说一句哎呀你好讨厌啊，你怎么这样，不要……之类。 最差的反应…… 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是什么鬼？ 知道你是骄傲的、正经的姑娘。 可……？ 这样的眼神，让曾书书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难听点说，甚至是……傻逼。 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深呼吸着，曾书书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路况上，在车流中狠狠踩着油门，来回变道，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 老司机的开车技巧，发挥到极致。 楚伊人注意到他情绪的不对，歌还没听完，悄然的暂停了，却也没说话，不想吵架，更不想让他分心。 直到一个红绿灯前，才轻声说道：“稍微慢一点嘛。”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情绪宣泄了。 车速也放慢了。 稳稳当当的开着，却依旧没怎么说话，到了幸福大酒店的停车场。 熄火。 “我上去啦。” 楚伊人开口说道，语气淡淡的，拉开车门。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我就不上去了吧？” “好。” “那……明天见。” 她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下车，朝着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曾书书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却也没有着急离开，坐在车里，安静的想着心事。 本来今天晚上是计划去给她“按摩”一下的。 就算她不从，软磨硬泡，拉扯一会儿，也是挺不错的亲密互动。 只是…… 现在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曾书书这会儿忽然觉得，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所以才从上车那个时候，就准备好了那个眼神。 或者，在提到“亲”这个字眼时，触发了楚伊人本能的警报机制。 莫非，她是个性冷淡？ 激素水平分泌的压根就有问题？ 曾书书忍不住这样想到。 虽然知道不该这样腹诽别人，但就是莫名的，忍不住。 …… 四楼。 靠着停车场这边的一个窗户亮起，楚伊人站在窗前看了一眼，便是看到停车场，曾书书车还停在那儿。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 其实在曾书书疯狂飙车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只是……没法说。 那种反应，就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自己并不觉得，接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甚至本能的有些抗拒。 我有心里阴影？ 楚伊人不由这样想到。 思来想去，也觉得没有。 那是我不喜欢他？ 还是挺喜欢的。 可能是……那两张“姻缘批文”吧。 前十年男追女，后十年女依男。 让自己心中生出一些涟漪，觉得不是很舒服。 有一种被追到手之后，就离不开这个男人，把他当成人生救世主的感觉。 这种“丧失主动性”的感觉，让自己下意识抵触起来。 这时。 楚伊人心中倏然间想到一句诗――为了避免一切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简直可以说是对完美主义者的真实写照。 正这样想着…… 她忽然间看到，曾书书的车灯亮了。 他似乎是要走。 心中悄然生出几分莫名的紧张。 想了想，深吸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曾书书的电话。 一个在楼上。 一个在车里。 她甚至可以隐隐看到，曾书书坐在驾驶位，拿起了手机。 “怎么啦？” 曾书书笑着问道，声音依旧温柔，轻快，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听到这样的声音，楚伊人也不知道为何，心中就是悄然生出几分……酸楚？ 还不至于心疼。 就是觉得，男生在谈恋爱的时候，真的……好卑微啊。 “你不带我去古城玩玩吗？” 楚伊人笑着说道。 曾书书笑道：“在省城你也没理我啊。” 楚伊人：“我不是给你叫按摩了嘛，那我爸妈在嘛！不好出门。” 曾书书笑道：“怎么着？那我去给你按个摩？” “不要！” “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她提出一个建议。 曾书书想了想，便也点头同意下来。 “行，那你下楼吧，我回来接你。” 楚伊人：嗯？ 怎么还回来？ 你不就在这儿嘛？ 电话已经挂了。 然后，她就看到曾书书，先开着车出了酒店的停车场，过了几分钟，好像是在外面绕了一圈，又重新开了回来。 嗯？ 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 楚伊人有点迷了。 下楼，下电梯的时候，她还在琢磨这个细节，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 哦。 他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刚才在停车场，停了好一会儿。 男孩子的，奇妙的，面子。 想通这节，楚伊人不由再次的笑出声。 忽然觉得…… 谈恋爱，还真的是一门学问。 自己以为自己懂了，自己真的没懂。 屁都不懂。 还不懂装懂。 最为致命。 …… “我们去哪里啊？” 上了车，楚伊人笑着问道，眼波潋滟，目不转睛的看着曾书书。 她还是决定不戳破刚才曾书书的举动。 给他留点面子。 “去……万达那边吧，那边有家新开的KTV，环境挺好。” 如果是和那群基友去唱歌，肯定是去老地方，可以撸串的那里。 不过带妹，还是去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吧。 “好的呢。” 楚伊人露出个笑容，把手放在了中间的扶手上。 曾书书心领神会。 顿时轻轻握住。 “你刚才是因为我没有亲你而生气嘛？” 握住手，她忽然开口问道。 主动交流。 谷这是楚伊人身上非常棒的品质。 曾书书这样想着，笑了笑，叹了口气，略显浮夸的说道：“是啊，不过也不全是。就是你那个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小丑，傻叉，舔狗。” 楚伊人：…… “哈哈哈哈哈……”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你好像……还挺玻璃心的嘛。” 曾书书瞪了她一眼：“请你先反思自己的问题，好吗？” 楚伊人笑道：“好好好，我反思，是我的问题。我刚才已经反思过了……好像是我不够热烈。” 这话…… 曾书书有点诧异了。 惊叹于她的自我反思和洞察。 “所以，你不会是那个……咳，那个……冷淡吧？” 曾书书笑着开口问道，若带三分调侃。 楚伊人轻轻抿着嘴唇，也是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是呢！是你太轻浮了好吧？”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你就问我要微信！” 曾书书：…… “哈哈哈哈哈……” 呃。 “那你还不是给了嘛？” “我那是礼貌！当时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可恶，这么油滑的一个男生，竟然高考成绩会超过我！” 曾书书得意的笑出了猪叫。 对嘛。 这气氛才对嘛。 …… 古城没多大，十分钟后，便也到了。 停好车，牵着手，一路朝KTV走去。 在停车场的时候，曾书书就见到一个熟人，是隔壁班的，之前一起打过篮球，很眼熟。 不过那哥们儿好像没发现自己。 曾书书也便就没上去打招呼。 在前台办理订房的时候，又见到个熟人。 是另外一个隔壁班的，女生，挺漂亮，曾书书见过她，但她对自己好像没什么印象。 于是也没打招呼。 古城，就是这么大，到处可见熟人。 秦浩曾经举过两个极其形象的比喻： ――以古城的人口基数，如果我大学毕业以后回来工作，那我娶到的老婆，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同学，甚至兄弟的前女友。 ――如果咱们中出了个有钱的渣男，以后大家回到古城，找女朋友时，千万先找他鉴定一下，免得接了盘。 当时就把一群兄弟们刺激的不轻。 嗷嗷叫着要去大城市。 曾书书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觉得好笑。 或许这比喻有点夸张，但，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但凡稍微有点理想，有点本事的，都想离开古城。 这座城市，故乡，和父母一样，在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老。 …… 开好了一个小包间，两人进门。 吃水果，喝茶，点歌。 灯光氛围还是挺好的，沙发也新。 只是这家店似乎没什么人，上楼的时候，亮灯的包厢，也只有寥寥几间。 年轻人，现在来唱歌的，很少了。 或许，也是古城的年轻人，很少了。 思绪乱飞着，曾书书又想起一件事，开口说道：“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 楚伊人正在点歌，看了过来。 曾书书笑道：“我报名参加了校园十大歌手大赛。” 这个事儿，她现在还不知道呢，还是提前跟她说一句。 楚伊人：…… 她本能想说，你哪会唱歌？ 但犹豫一下，还是忍住了，心中默念着……“自己的男朋友，得宠着”。 于是说道：“那你加油，好好唱，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和实力。” 她…… 对于这种“马屁”，还是不太习惯。 有些生涩。 但意思到位了。 曾书书点点头，朝她坐了过去：“嗯，我也觉得我能行，来吧，看看唱什么，正好先练习一下。” 楚伊人犹豫一下，委婉说道：“要不……英文歌？” 这个，好像比较容易出彩吧？ 就算是跑调走音，底下的观众，也未必听得出来。 能混过去。 曾书书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自信笑道：“好嘞，给我点一首极乐净土！” 楚伊人：“嗯？什么是极乐净土？” 曾书书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连极乐净土都不知道？” 楚伊人：…… 她忽然间体会到了这种眼神的威力。 是真的，会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挥起小拳头，轻轻锤了曾书书两下。 这个动作…… 对她而言，也极其陌生，之前从没做过。 但，看到曾书书的反应，赫然是一脸享受的反应，一时间，顿时有些迷。 男生，都是这样子的吗？ 喜欢被小拳拳锤？ 以及……这……是撒娇嘛？ 咦…… 恶心心！ 但，好像，也挺有趣的样子。 曾书书看到她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你笑什么啊？” “没。” “没……笑什么。” 楚伊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 两人在包厢中唱着歌，极乐净土没有，因为KTV的版权库不支持。 英文歌，太难唱了。 对于一个从小就没锻炼过口语的孩子而言，即便是高三毕业，英文水平正值巅峰，也属实超纲。 所以，还是中文曲入手吧。 现在的歌，除了一些网络流水歌外，经典的，好像都是从前的老歌。 周杰伦，经久不衰。 五月天，YYDS！ 曾书书正喊着一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鬼哭神嚎的，胜在气势恢宏。 楚伊人压根没法对唱，看着他，笑得不行了。 你掐我一下。 我打你一下。 嬉戏，玩闹。 再互相喂个水果。 曾书书顿时就有了那种单纯而美好的恋爱的感觉，以至于唱伤心的情歌，就更唱到唱着唱着能笑出声来的地步。 眼前灯光忽然一亮。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探头探脑的，一个脑袋小心翼翼伸了进来。 我草！ 曾书书吓了一跳。 这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了一眼，努力辨认，才认清，赫然正是秦浩。 “你干啥呢？” 曾书书吼了他一句。 鬼鬼祟祟的。 怪特么吓人的。 尤其是，刚才自己的手，还在楚伊人腿上放着。 秦浩这也彻底确认，包厢里的人就是曾书书，于是正大光明的推门而入。 “老曾，你这嗓音，简直了，像是被天使吻过，但天使含了一口硫酸似的。” “我隔着八百米，在走廊里都听到了。” 他正大大咧咧的说着，忽然看到楚伊人。 顿时被惊艳到。 这也太美了吧？ 古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美女了？ 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 “这是……” 曾书书看了一眼秦浩，又看看楚伊人，脑海中浮现出两人之间的一个老梗。 笑道：“嗯，我的99号技师。” “你叫嫂子！” …… …… ： 正文 136、果然是油嘴滑舌 听到曾书书的话，楚伊人有些无语。 不过，面对曾书书的同学，还是笑了笑，主动伸出手，大大方方和秦浩握一下。 倒是秦浩…… 有点小羞涩的样子。 俺们古城不兴这个握手。 尤其是，不兴和朋友的女朋友握手。 不过，秦浩依稀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曾书书带的不是这个姑娘，是另外一个，好像是什么银行的。 现在，这就换了？ 狗子，你很飘啊。 呸！ 当然，当着楚伊人的面，他自然是不会提这个。 当即笑着说道：“那个……就你俩啊？要不要一起玩儿？”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 “不要！”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脑袋上那俩窟窿出气呢！” “老子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去和谁一起玩儿？” 秦浩：…… 楚伊人不由轻轻笑出声。 嗯。 就很真实。 自然不做作。 秦浩挠了挠脑袋：“成，那我先撤了，我女朋友和楠哥还在那边等着呢。回见。” 他开口说道，又和楚伊人笑着点点头，便是离开包厢。 曾书书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心细如发。 他在楚伊人面前，都称呼王楠为“楠哥”。 有种很莫名的细节感。 …… “真不去啊？” “那不是你同学吗？” 看着秦浩走出包厢，楚伊人眨巴一下眼睛，轻声问道。 其实她是想从曾书书以前的这些老同学口中，多了解一点过往。 比如在学校的时候，都干过些什么事儿啊。 有没有暗恋过的女同学啊。 平时的成绩啊之类…… 谈恋爱嘛，总要有个谈恋爱的样子，是两个人开始真正融入彼此的生活圈。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拿起麦克风。 “约会嘛，带上别人算怎么回事？” “你想去啊？” 曾书书想想那个画面，还是有点小担心的。 虽然和王楠没什么。 也相信她不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 但终究是感觉有点别扭。 还有苏梦丹。 作为秦浩的女朋友，她之后也偷偷找自己聊过几次，就……呃……不好评价。 虽然是比较正常的聊天。 但，也已经很说明很多东西。 切歌。 《你我皆凡人》。 这是楚伊人点的。 也不知道，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为何喜欢这种老男人才喜欢的歌。 可能是受她爸影响，熏陶吧。 曾书书已经唱了起来。 见他这个态度，楚伊人也没多说什么。 不去就不去吧。 继续……练歌。 …… 两人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嗓子都要冒烟了。 虽然定的是三小时欢乐套餐，但兴致已尽，就准备撤。 收拾东西，出门。 路过一个包厢门口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曾书书一眼就看到王楠从里面走了出来，举着手机接电话。 打了个照面。 王楠一抬头，也是微微一愣。 有些恍惚的看着曾书书，以及旁边这个漂亮女孩，还有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嗝…… 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谷</span>　　对着电话里说道：“爸我知道了，很快就回去了，马上结束。” 然后挂断电话。 两人相互对视着。 “曾……” 王楠本来是想叫“曾曾”的，但不知道怎么叫不出口，觉得有些过于亲昵，于是瞬间改口道：“同桌，巧啊……” 淡淡的，礼貌的。 “嗯，巧。唱着呢？” “是啊。这是……女朋友？” “嗯，楚伊人。”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一眼，点头微笑致意。 王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进来坐会儿？”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不了，唱不动了，改天的吧。你也早点回去啊，你爸又打电话催了吧？” “嗯，行，那去吧。” 王楠摆摆手，重新返回了包厢。 于是……分道扬镳。 …… 楚伊人全程都没说什么。 直到上了车。 才有点小好奇的问道：“你同桌啊？” 曾书书点点头：“是啊，高三一年的吧。” 楚伊人调侃的语气说道：“感觉不仅仅是同桌，好像有点故意的礼貌。” 曾书书再次惊叹于她的敏锐洞察力，淡定的笑着说道：“可不是嘛。你在旁边呢，要是你不在，我得把她抱起来，再来个贴面吻。” 楚伊人：…… 贫！ “那你高中没谈过恋爱？” 她又开口问道。 这种话题，在之前和曾书书的聊天中，是没有过的。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没有啊，女人只会影响我翻书的速度。” 楚伊人有点小撒娇的哼道：“我不信。你没谈过恋爱，就能这么油嘴滑舌？” 曾书书：…… “哎吆，你都没亲过，怎么知道我油嘴滑舌？” 随口说着，曾书书又觉得这句话或许会让她觉得尺度大了，顿时圆润的找补一句：“咱这叫无师自通，学啥都快。” 楚伊人无语。 嘴角，却是微微的翘了起来。 车子一路开到酒店。 路上聊着些有的没的。 第二次到了酒店楼下。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脸上微微有些烫，等曾书书停好车，她解开安全带，却没着急下车，声音都变的小了几分：“你……你帮我看一下，我眼睛是不是进什么东西了？” 嗯？ 曾书书顿时有点紧张，打开车厢顶部的灯，凑近，正想仔细看。 嘴唇就被轻轻点了一下。 “亲过了！” “果然是油嘴滑舌！” 楚伊人完成闪电战，然后趁曾书书还没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便是迅速的跳下了车，在车外和他挥了挥手，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曾书书：？？？？ 我去。 这，很撩啊。 感觉自己瞬间心跳的飞快，脸都红了，荷尔蒙和多巴胺急速躁动，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甚至想这会儿就下车，追上去。 但，再三的深呼吸后，还是忍了下来。 楚伊人能主动做出这样的动作，对于她而言，肯定也是到了极限，不然刚才下车的姿势和速度，也不会显得那么……落荒而逃。 啧啧。 就……很秀。 曾书书小小感慨一句。 这时……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微信。 秦浩发来的。 “老曾，王楠刚才出去，是不是见到你们了？回来，她闷了一瓶啤酒，哭了。” “你……确定不来安慰一下？” “速回，来我帮你拖着，不来，就算了。” 曾书书：…… …… ……　　() 正文 137、这个人的声音，好像你哦…… “算了，我不去了。” “你送她回去吧。” “长痛不如短痛。” 深吸口气，曾书书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给秦浩回了条消息。 去……安慰一下？ 怎么安慰？ 安慰什么？ 倒不是自己心狠，只是长远的、理智的考虑，这是正确的处理结果。 免得又像苏樱樱那样，真要再到了那个地步，那更加痛苦。 本来，自己就差点在渣男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后来冒出个楚伊人，有点奇怪的，把自己给扳了回来。 这是理想中的恋爱啊。 而且，两个人都在进步。 曾书书也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 消息发出去。 秦浩很快回复：“收到。注意安全。” 曾书书：…… 明白了他“注意安全”的意思。 摇头笑笑，却也没多说什么，开车回家。 …… 楼上。 楚伊人刚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便是看到曾书书这次很果断的驱车离去，一时间也是不由的笑笑。 洗了个澡，敷着面膜，她心情很好的刷一会儿手机。 楚伊人给自己规定的每天玩手机的时间，是有限的。 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玩。 起床后前半个小时不玩。 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都是放的远远，绝对不放在自己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也就敷面膜的时候，算是玩手机的黄金时间。 十五分钟，不长不短。 属于废物时间利用。 况且，她总觉得，水润的面膜，能一定程度上抵挡手机蓝光对皮肤的伤害。 抖音。 短视频就是欢乐啊。 及时刺激。 一个接一个视频的看着。 看着上面那些帅气的男生和好看的小姐姐，以及那些喂狗粮和晒幸福，还有什么诸如男友力测试的视频，楚伊人心中波澜不惊。 只觉，无聊的人，才会把这些东西拿到网上来发。 要么为了名。 要么为了利。 当然，或许也有纯纯就是为了记录生活的，但……很少。 一旦有了粉丝，那也不可避免的走向带货路线。 所以她基本都是刷一遍就过，也从不关注任何人，连点赞都懒得点。 直到…… 刷到一条视频，她忽然间愣住了。 是一条表白的视频。 背景是一家日料店。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酒瓶。 画面远端的男生和女生，被打了马赛克，画面左下角男生背对着镜头，也看不到脸，只剩下被表白的女生…… 唯一女主。 很漂亮的女孩子。 楚伊人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但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不亚于自己。 让楚伊人有所触动的，是这段表白的文案。 就很棒的文案。 “我怕，我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脾气和品性都不错。” “我也怕是荷尔蒙的躁动，和多巴胺的分泌，让我轻率的做下决定。” “我更怕，咱俩在一起之后，因为我不够好，而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我觉得这个年纪的爱情，或者说恋爱，更多像是一场赌局。”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从很多故事里都听说过，十赌九输，校园恋情都能走到最后的，屈指可数，那都是甜蜜到极致的模范。” “但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赌一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樱樱同学，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赌一把吗？” 原来，这个女孩子，叫做苏樱樱。 这个男生好有才华。 又温柔。 竟然能说出这么真心又感人的话。 只是…… 声音，好像莫名有些熟悉？ 楚伊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猛地打了个哆嗦。 一时间觉得全身发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手一哆嗦。 手机都掉在了地毯上。 捡起来，她详细看着这个女孩子的资料。 苏樱樱。 学生。 学舞蹈的。 之前几个视频，都是跳舞的视频，但没露脸。 这次，倒是露了。 当然，她还是很细心的，视频画面里，除了她自己以外，其它人，要么是背对镜头，要么是打了马赛克。 楚伊人深吸口气。 她觉得自己有点患得患失了。 我是不是魔怔了？ 竟然会怀疑，这个表白的男生的声音，是曾书书？ 看视频发布的时间，是今天。 今天一整天，曾书书都差不多和自己在一起。 不过，犹豫了一下，楚伊人还是把这段视频下载了下来。 她想分享给曾书书看一下。 看看人家这个男生，声音和你很像，说话却比你有水平多了。 下载完成。 “回去了吗？” 十五分钟后。 楚伊人敷完面膜，洗了把脸，估摸着曾书书也差不多到家，于是发了条消息。 曾书书刚停好车，准备上楼。 “到了，上电梯。” 楚伊人：“嗯，那就好。” 她把这条短视频发了过来。 “这个人的声音，好像你哦。” 电梯门口。 曾书书看到她发来的视频，打开看了一眼，一时间人都傻了！ 差点原地爆炸！ 我草！ 我草！ 我草！ 心跳快的，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特么的…… 要不要这么刺激？ 楚伊人，说的是真心话？ 还是在试探我？ 曾书书仔细的看着视频画面，发现视频中并没有自己的正脸，只有声音。 呼吸略微的缓和了一下，艰难的咽口唾沫。 自己手机里是没有下载抖音的。 这会儿迅速下载了一个。 根据视频上面的个人ID号码，搜出来，曾书书很快明白，这就是苏樱樱的抖音！ ——这段视频，她什么时候拍的？ 哦。 可能是夏蕾拍的。 当时她站在自己背后。 ——苏樱樱，为什么要发出来？ 可能……可能是为了纪念吧。 ——楚伊人怎么会刷到？ 大……大数据？ 作为一个程序员，曾书书第一次感到，技术的力量，让自己无与伦比的痛恨。 妈的！ 好想杀了抖音的程序员祭天！ 炸了抖音的机房跑路！ 你们的大数据，要不要这么牛逼？ “是啊，是挺像我的。” 曾书书这会儿都没上电梯，先给楚伊人回了一句。 然后迅速打开苏樱樱的微信。 只是…… 这个时候，曾书书赫然发现，她已经把自己删掉了，不是删除，是直接拉黑的那种。 自己的联系人列表里，都找不到她的微信名片了。 曾书书给她打电话。 发现电话号码也被拉黑了！ 草！ 找杨姝！ 曾书书很快想到主意。 “在吗？” 曾书书第一次主动给杨姝发了条消息。 杨姝秒回：“在。” “苏樱樱把我之前表白的视频，发到抖音上了，被我女朋友……” 曾书书正想如实跟她说，但转念又想到，这特么不自己暴露了吗？ 肯定会被拿捏。 而且…… 这视频，要怎么办呢？ 让苏樱樱删除？ 楚伊人既然能微信发给自己，那就肯定已经下载了。 如果这个时候让苏樱樱删除，或许，会引发楚伊人更深的怀疑。 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深吸口气。 曾书书迅速整理着思绪，把已经打出来的字，删掉。 这特么，感觉像是在玩情报战！ 要考虑杨姝的反应，不能让她拿捏到自己。 要考虑苏樱樱的反应，要让她配合，把这件事圆过去。 要考虑楚伊人的反应，不能让她怀疑到。 我…… 我好难！ …… “我女朋友看到了苏樱樱在抖音上发的我之前的表白视频，就在刚才，跟我说，这个男生的声音，好像我哦。” “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处理好？” 根据程序员处理BUG的思维，曾书书还是很快判断出这三个人的优先级和重要程度。 楚伊人，肯定是优先级最高。 苏樱樱其次。 杨姝第三。 即便被她拿捏，付出一些代价，也比这个雷，彻底爆掉的好。 所以，曾书书原原本本和她说道， 杨姝很快回复：“收到，可以。我可以把樱樱手机拿过来，不过，删除容易引发怀疑吧？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傻？竟然会说声音和你像？都没认出你？还是其他什么？” “你指示吧，我可以照办。” 杨姝这个态度，倒是挺配合的。 曾书书想了想。 回道：“先看有没有关注，以及有没有私信，如果有，聊天否认。” “如果没有关注，没有私信，暂时不用理会，过上一两天，用其它视频覆盖之，再把这个删除。” 杨姝：“OK，可以。放心，交给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emmmm，那个女孩子，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是……在樱樱之前吧？” 她这样说道。 曾书书：…… 妈的！ 这个女人，又是个什么妖孽？ 自己当初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她情商很高，后来和苏樱樱崩了，她和自己聊天，情商也挺高。 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但曾书书没想到，竟然聪明到这个地步。 就凭这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都猜了个差不多。 要不要猜这么准？ 想了想，曾书书回道：“帮我保密。” 事已至此，也暂时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杨姝：“当然，那你怎么感谢我？” 曾书书：“你想要什么感谢？” 杨姝：“我先帮你处理好这件事，回头再说。（可爱）” 曾书书：…… …… …… 正文 说两句 新的一章，大家尽可以放心。 不虐主，不文青，只是适当加一点戏剧性。 我心里慌的一匹是怎么回事？ 当然，还是请大家把心放在肚子里。 …… 经历过上本书，我现在对写都市文，对于自己，提出了一些更高的写作要求。 人嘛，总得突破自己。 故事嘛，要爽，当然也要在限度内跌宕起伏。 这本书的核心主旨是——极尽真实，极尽YY。 没有YY，书没看点。 没有真实，书没亮点。 相比起上本书，这本书的主角，会有循序渐进的成长线。 能力上的。 心态上的。 感情上的。 从一个“小有天资”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纵横红尘的大佬。 从上本书跟过来的读者，应该都知道老王曾发下的宏愿。 五年内，我要成大神！ 要成大神，光写后宫文，种马，肯定是成不了的。 网文三要素： 人物。 剧情。 情绪。 我会一点点磨炼，写精彩的人设，写不落俗套的新鲜剧情，写更饱满的情绪…… 希望大家多点耐心，多点包容。 嫌这本书幼的，可以去看下老王的上本都市。 《首富从谈恋爱开始》 高订两万，均订六千。 绝对精品。 拜谢大家。 …… …… ： 正文 138、闺蜜三人组 帝都。 舞院宿舍。 和曾书书聊完之后，杨姝放下手机，看一眼苏樱樱，她正在玩手机。 另一张床上，夏蕾，也同样在玩手机。 喝了口水，杨姝轻声开口问道：“樱樱，你过来，坐这边，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 苏樱樱朝这边看来，拿着手机走过来，坐下。 杨姝又道：“夏夏，你也过来。” 夏蕾略显诧异，却也坐了过来。 在这个宿舍里，杨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杨姝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什么话就会说什么。 虽然偶尔不是那么很中听，却从不藏不掖着。 这点上而言，和其它女生宿舍，倒是有所不同。 别的女生宿舍，可能都是表面上姐妹情深，你侬我侬，但暗地里各种勾心斗角，兴风作浪。 四个人的宿舍，可能就有五个群。 但这个宿舍，因为有杨姝的存在，有什么气，一般都是当天就出了。 该吵就吵。 吵完了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 实在关系紧张的话，那就一起喝一顿大酒，再来一番吐槽大会。 会上想说什么说什么，把所有话都说开。 所以，从大一到现在，虽然磕磕绊绊，但这种相处模式，大家却也都认可了。 还是挺舒心的。 从同学，变成了真正的闺蜜。 …… 这会儿。 杨姝掏出了手机。 打开她和曾书书的聊天记录，直接给两人看了。 苏樱樱看着…… 嘴唇紧紧抿着，有点咬牙切齿，眼中又有水雾浮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时而，小拳头也轻轻攥起，感到一丝快意。 呸！ 渣男！ 看我这次怎么刀你！ 她有种掌握住曾书书把柄的感觉。 夏蕾，则是一时间莫名的心虚。 这段视频，是她发给苏樱樱的。 江湖规矩，玩归玩，闹归闹，KTV里别拍照。 她发给苏樱樱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虽然曾书书是个渣男，但偷拍别人这个行为本身，终究是自己的不对。 …… “原来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混蛋！” “可恶！” “骗子！” 苏樱樱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说着。 杨姝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应该早就有所感觉的，就是他发在朋友圈的那个女孩儿嘛，可当时，你不是上头了吗？” 苏樱樱叹了口气。 沉默。 沉默了片刻，苏樱樱还是气不休的说道：“殊姐，你真要帮他啊？” “让他死了算了！” “不是，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那个女孩也是受害者啊，我一定要告诉她，揭穿渣男的真实面目！让他竹篮打水两头空！” 杨姝摇头笑笑。 反问道：“然后呢？” “得不到一个人就要毁了他，这可不是正常的心态。” “更何况，万一曾书书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些更过激的举动，你不怕？” 听到这话…… 苏樱樱和夏蕾，一时都有点惊。 还是……有点怕的。 一个真被逼急了眼的男生，而且还是很有钱的那种，那一旦报复起来，想想都全身发麻。 这种变态，也不是没有。 看着两人怂怂的样子，杨姝不由笑笑。 “不至于到那个份上，咱们有更聪明的解决办法。” “先帮他解决眼前的危机，大学还有三年呢，谁也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少这件事，他结结实实欠我们一大人情。” “当然，更功利一点来说，我认为和这样一个男生做朋友，不是什么坏事。” “万一你以后毕业找工作不顺利呢？万一被别的男生欺负了呢？万一以后真要进娱乐圈，有人想潜你呢？” “眼光要看远，格局要大。不要被情绪蒙蔽了理智。” 杨姝这样说着。 云淡风轻的语气。 苏樱樱和夏蕾，都有点听呆了。 这…… 想的还真是够长远。 苏樱樱被她说动了几分，但还是微微噘着嘴，有点不爽的说道：“凭什么嘛，他伤害了我，我还要帮他。有那么卑微吗？” 杨姝笑了笑。 “确实有点卑微了。但，撩他，是你主动撩的。表白，也是你先提起来的。说去酒店，也是你主动的。” “撩，他全盘接受，偶尔回应。” “表白，他完全照顾了你的感受。” “去酒店，他彻底的拒绝了。” “这个男生，是有底线的，至少他没有把你睡了，然后再一脚踢开，对吗？” “所以，其实你们只是和平分手，谈不拢嘛，你想要他的全部，他给不了，也没多做什么，所以也就分开啦。” “其实啊，你那也只是喜欢。”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这是韩寒电影里的话。在我看来，喜欢是占有，爱是奉献。一个是，你想从他那儿得到点什么，一个是，你想给他点什么。” 杨姝长篇大论。 两人都默默听着。 没有想到，她除了那一整套的撩人操作，斩男秘术外，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顿时就感觉…… 这境界，高的没边了。 既有术，也有道。 苏樱樱此时此刻，回想着自己和曾书书相处的全部过程，发生的每一件事，再对照杨姝的话，一时间，莫名的感觉脸色微微发烫。 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喜欢就是占有？ 爱是奉献？ 她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境界，巨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但并不代表着，这种理论是错误的。 这才应该是爱情最理想的样子。 苏樱樱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忽然不难受了。 好像，真的一下，成长了。 “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个啊……” 她有点小撒娇的对着杨姝说道。 杨姝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早点和你说，你听得进去吗？就算我现在和你说了，你也做不到啊。” “我在撩他的那个阶段，就告诉你，不要着急，稳住心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不是刚喝了两杯酒，就心急火燎的表白吗？硬生生把一锅好饭，做成了夹生饭。” 苏樱樱：…… 脸红。 心虚。 沉默不语。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哎。 冲动了。 如果当时冲动到底的话，那天晚上就和曾书书一起去酒店，估计也就彻底稳了。 可自己，那会儿又矜持，非要回宿舍。 真的是…… 没有一步走对的。 “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多谈几次恋爱，就会了。” “这次虽然是失败的经历，但也没吃亏嘛，就当是练手了。” “好不好？” “谈恋爱，最终极的目的，是幸福。而不是别的。” 杨姝又安慰了苏樱樱两句。 她…… 轻轻点头。 这时。 手机忽然有提示消息。 屏幕亮了。 苏樱樱打开看一眼，赫然发现，自己的抖音，多了一个关注。 “哈喽，小姐姐你好啊。” “很喜欢你最新一个视频的那段文案，请问我可以转载吗？” 苏樱樱看到头像，是曾经出现在曾书书朋友圈里的那个女孩。 她真的关注了自己。 还和自己打了招呼。 估计，这是在暗中试探，视频里的男主角。 在杨姝的注视下，苏樱樱打字回复：“好的呀，可以呢。” 楚伊人：“谢谢，那个是你男朋友吧，真的好有才华呢，祝幸福噢。” 苏樱樱抿了抿嘴唇。 这真的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子呢。 苏樱樱：“谢谢夸奖，你也是。” 那头。 楚伊人过了十几秒钟，又发来一条消息：“哦对了，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说，你男朋友的声音，和我男朋友，真的好像。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否知道他的名字？” 苏樱樱深吸口气。 再深吸口气。 看了一眼杨姝，再看看夏蕾，打字：“杨雷！” 两个字发出去，她放下手机，一时间，心情当真是复杂到极点。 感觉自己做了件好事。 却也有些难言的愧疚。 还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却也有莫名的奉献感。 “好的，我知道啦，打扰啦。” …… 结束聊天。 三人相互对视着。 杨姝拿过来苏樱樱的手机，把刚才的对话，截个屏，做成图片，发给了曾书书。 苏樱樱看着她，叹了口气，却也没有阻止。 “我都把他删了，也把他拉黑了。” 杨姝笑着说道：“没事，我留着呢。” 苏樱樱：…… 犹豫了一下，苏樱樱嘟着嘴说道：“殊姐，要不真把他渣了吧？我相信你的实力！冲！让他接受一番爱情的毒打！” 听到这话，夏蕾不由笑出声。 补刀道：“难道你没发现，殊姐已经在开始了吗？好戏，才刚刚上演。” 杨姝…… 捋了下头发，开起玩笑：“怎么着？三英大战吕布啊？还是刷BOSS呢？谈恋爱还车轮战呢？” “不过，我倒是真有点期待，我要真把曾书书拿下了，樱樱，你会是什么反应？” 苏樱樱：…… 扶额叹息。 “啊！好混乱！” 夏蕾：“是啊，好变态的呢！不过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三人彼此看着，一时间气氛，莫名的狷狂。 “我去洗澡啦。” “不陪你们变态啦！” 苏樱樱最先受不了了，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出事，被杨姝的话震撼且开导，心情，倒是当真好了很多。 狗男人算什么？ 呸！ 闺蜜才是真爱！ …… …… 正文 139、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古城，家里。 床上。 曾书书已经准备睡觉了，看到杨姝发来的抖音私信聊天截图，心中总算是长长舒口气。 大石头落了地。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成的。 但，能有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好的。 “谢谢你。” 曾书书真心实意的道谢。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自己也是真的获益良多。 如果这会儿，真和楚伊人崩了，那估计会是自己人生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本就还没彻底成型的感情观，会整个垮掉。 杨姝直接问道：“那你怎么感谢我？” 这问题…… 曾书书：“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杨姝：“好，那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要有求到你的时候，你要是能办，得帮我办喽。” 这条件…… 曾书书无语。 怎么透露着一股子大佬的气质？ 曾书书不由回道：“您这是《教父》啊，还是《倚天屠龙记》？” 众所周知，人情是最难还的。 曾书书宁愿给她钱。 杨姝：“甭管是什么了，总之我不会强人所难，当然，你要没把这当回事，那就当成个玩笑吧。” 这时。 曾书书忽然间觉得，这姑娘，透露着一股子成熟和大气。 和楚伊人那种还不同。 楚伊人有点学院派的感觉。 而杨姝这种，属于江湖派。 “行，欠你一人情。” 曾书书回了一句。 她没有再回复。 …… 一觉醒来。 看一眼时间，才六点。 曾书书早被晨跑锻炼出了生物钟，本想赖床，但也睡不着，于是洗漱。 老爸老妈，赫然还没起。 穿一身运动服出门，缓缓的跑了起来。 日出东方，清风徐徐。 很惬意。 忽然想起，母校古城一中门口，有家特别好吃的豆腐脑和油条，曾书书愿称之为地表最强，于是准备跑过去。 又想到，从家里到古城一中门口，和从幸福大酒店过去，路程差不多。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楚伊人的电话号码。 瞬间接通。 “醒了没？” “醒了啊，早啊。” “一起早餐，我给你发定位，跑过去呗。” “没问题。” 于是，差不多四十五分钟后，两人在学校门口碰了头。 一起走进早餐店。 软嫩爽滑的豆腐脑，外酥内软的油条，再配上两个鸡蛋和一叠咸菜，就是一顿美味早餐。 曾书书之前上学时，一周要在这里吃至少五天。 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也只好这里解决。 和老板都很熟了。 像是往常一样，今天的早餐店，也是人满为患。 即便现在还不到七点。 不过，刚上完早自习的学生，和附近小区的住户，还是络绎不绝。 不知什么时候…… 曾书书便悄然发现，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看着自己。 嗯？ 发生了什么？ 直到…… 一个穿着校服戴黑框眼镜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有些羞涩，也有些兴奋的走过来。 “您好，您是……是曾书书学长吗？” 曾书书：“是我啊。” 话刚出口，曾书书便是陡然间回过神来，也顿时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了。 学校的光荣榜上，现在肯定有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呢。 出了一个省状元。 古城一中，好久没有过这样的荣耀了，没理由不大肆宣传。 “曾哥好，大神好，能加个QQ吗？” 男生掏出了手机。 兴奋不已的说道。 曾书书：…… 好吧。 加了他QQ。 想了想，又说道：“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我高二的，马上升高三，班主任应该是李晓光，是您之前的数学老师。” 曾书书看了他一眼，笑道：“上学不许带手机啊，上课时间我要看到你QQ在线，就告李老师。” 男生：？？？ 当场愣住。 脸都涨红了。 这……这是个狗吧？ 他红着脸离开，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机。 楚伊人看着曾书书，不由笑出声。 欺负人孩子干啥？ 曾书书笑道：“我这是为了他的学习成绩考虑！” “都高三了，还有脸玩手机？” 声音不低。 听到这话，一时间，店里还有其它蠢蠢欲动的同学，本来想效仿，都止住了这个心思。 这个学长…… 已经从屠龙的少年，变成恶龙啦！ 他现在和老师是一伙的！ 呸！ …… 吃过早餐，曾书书本来还准备去学校溜达一圈，就接到周萍打来的电话。 说让自己去一趟之前去过的那个美容会所。 那就去吧。 曾书书已经猜到，应该是要给自己做造型。 升学宴是中午十一点开始。 今天，自己必须是全场最靓的仔。 上午，自然是要好好捯饬捯饬，做个发型什么的。 到了会所。 像上次一样，曾书书化身为人形模特，开始任由美容师，美发师，各种修饰。 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差不多弄完。 今天换了个发型，头发从蓬松，到用发蜡和发胶固定，有点成熟的感觉。 西装，周萍也准备好了。 上次就量过身材的。 银灰色西服，裤子，板正中带着骚气。 淡蓝色衬衫，恰到好处增添几分青春的气息。 再加上一双古铜色皮鞋。 曾书书换上，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看出了一种青年才俊的味道。 虽然，眉宇间还显得有些稚嫩。 啧。 “哎吆，不错嘛，挺帅气的。” 楚伊人笑着说道。 倒不是恭维。 的确是很帅。 曾书书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肩宽腰细腿长，方方正正的，平时穿休闲服，还不怎么能体现出来，现在穿上西装，顿时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就还差块表。” “干妈托人在香江帮你买了块，来，试试。” 周萍站在旁边，满眼欣赏的打量着，又开口说道，拎过旁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楚伊人看了一眼。 轻轻抿了抿嘴唇。 百达翡丽。 呃。 自己这位阿姨，对曾书书，是真的好。 曾书书也是微楞，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周萍则是笑着介绍。 百达翡丽，古典表系列6119R—001，两针半，轨道盘，纯正的巴黎饰钉，手工打造。 简约，却尽显奢华。 棕色皮带，和皮鞋配色一样，上下呼应。 戴上。 曾书书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 …… 正文 给昨天的更新请个假 睡了个普普通通的午觉，一觉睡到现在…… 凌晨四点多…… 我裂开了…… 码字去。　　https:///13724_13724445/681408272.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140、难忘的成年礼 上午十点半。 曾书书搞完造型，准备动身前往幸福大酒店。 来的时候自己就没开车，这会儿开着一部周萍的车，红色小奔驰，c200。 楚伊人坐在副驾。 周萍则是开另外一部车。 …… 两人一路聊着。 “你是不是都没办升学宴？” 曾书书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楚伊人，笑着问道。 楚伊人抿了抿嘴唇，略显自嘲的语气道：“都没考到状元，有什么资格办升学宴？” 曾书书…… 说道：“怪我喽？” “虽然你没考到省状元，但还是恭喜你。” 楚伊人：“嗯？” 曾书书笑道：“你拿下了省状元。” 楚伊人：…… 看着他这幅臭不要脸的样子，也是不由笑出声。 …… “这儿是我上小学的地方，东方红小学，我就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拐过一个弯，街两边是一排发廊，有特殊服务的那种，有次我们上学时，看到我们数学老师，从里面走出来。” “啊？真的假的？他……那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我们数学老师，是那栋楼的房东。” “呃……” …… “这是初中，那会儿我爸妈就开始去外面打工了，我住学校，十点宵禁，晚上就点着蜡烛看书。” “那会儿你学习就够努力啊……” “倒……也不是，主要是看武侠小说，言情小说，还有小黄书。” “……” …… “我爸妈之前在这里，开了个小餐馆，卖麻辣烫那些什么的，生意其实还挺好的，虽然一份只卖八块钱，不过味道好，客人也多。” “那……后来呢？” “后来，我记得是个冬天，我爸妈两个人因为谁洗碗，吵的不可开交，天天吵，把店里的碗都快摔没了，生意就黄了。” “……” …… 一路上，路过古城的大街小巷，曾书书轻声介绍着。 有种奇妙的告别感。 今天是自己的升学宴，某种意义上而言，曾书书也把它看做成人礼。 从此以后，和家乡的羁绊，或许会越来越少。 忘了之前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开始去外地上学、工作之后，从此故乡只有夏冬，再无春秋。 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了。 或许，即便是放假，也不会回来了。 …… 楚伊人听着他絮絮叨叨。 这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生活领域，很接地气，也格外的有血有肉，记载着一个家庭的往昔岁月，还有一个小男孩子的成长史。 相比起自己一路的顺风顺水，或许没那么顺利，但却足够丰富。 此时此刻，她只觉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忍不住轻轻握住了曾书书的手。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轻轻笑笑。 …… “这是我之前的幼儿园……” “春天幼儿园……” “记得我们上学时，那会儿还有好多小朋友，一个班，怎么得有五十来个人吧，不过现在，好像都没什么人了……” 路过一栋外墙是彩色的，但已经相当破旧的老房子时，曾书书轻声说道。 “我草！” 说着，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楚伊人也是急急看向窗外。 便是看到，此刻，在学校门口，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提着一根铁棍，正在打人。 一个小孩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还有个中年妇女，似乎是老师之类，正在和那男人搏斗着，却已经被按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踢头。 这会儿还没到放学的点，幼儿园门口的路上，没什么人，车也不多。 都是匆匆开过。 “报警！” 曾书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丢下一句话，便是陡然的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冲了下去。 幼儿园门口行凶？ 报复社会？ 这样的事情，曾书书以前只在新闻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能亲身遇到。 楚伊人拿着手机，迅许拨通了110，一边说着事儿，一边也是急急推开车门。 下车。 此刻。 幼儿园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把女人打倒，全身是血。 他拎着铁棍，看到一个路过的老头，顿时又如同疯了一样，快步的冲过去，当头就是一棍！ 咚！ 即便还隔着一个绿化带和十几米的距离，曾书书也能清楚听到铁棍敲在头骨上的声音，闷响，老头缓缓倒地。 手脚抽搐两下，银白色的头发，有鲜血缓缓渗出。 这特么是个神经病吧？ 曾书书现在手无寸铁，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哪怕是一根棍子也好。 幼儿园门口左边五十米，有家卖文具的小店，不过老板似乎是看到这里的画面，从里面，迅速的拉下了铁闸门。 而拿着铁棍的男人，则是冲进了幼儿园。 他也看到了曾书书。 见是年轻人。 似乎本能有点畏缩，不想被曾书书干扰。 柿子还是捡软的捏。 曾书书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来不及想太多，顿时快步跟着往里冲。 楚伊人刚报完警，见到曾书书的动作，也是跟着快步上前。 跑了两步，她似乎想起什么，回到车子旁边，拉开后门，拿出一双高跟鞋。 至少八厘米的高跟鞋，尖锐的高跟，应该是周萍之前留在车里的。 “你别冲动！” “不要着急！” “已经报警了！” “警察应该很快就来！” 楚伊人拿着高跟鞋，朝曾书书一边跑一边说，心中早已慌乱到极致。 曾书书回头看了她一眼。 “再打个120！” 哦。 楚伊人这才恍然大悟，再次拿着手机，拨通120。 而这个时候…… 那个手持铁棍的男人，已经又“干掉了”幼儿园保安室的老保安。 他透过铁门的栅栏，看着冲过来的曾书书，舔了舔嘴唇，露出个狰狞的笑容。 却是拿着一把硕大的铁锁，把幼儿园的铁大门，从里面反锁住了。 “喂，你干什么？” “我给你钱！” “钱，要不要？” 曾书书冲到门口，看到自己手上这块干妈刚送的百达翡丽手表，当即心中一动，解了下来，毫不留恋的，通过铁栅栏的门缝，丢给了他。 曾书书很清楚…… 自己未必能打得过他，但既然已经报警，警察很快到来，自己目前的任务，便是尽可能的拖住他。 “我有钱，看到那部奔驰了吗？我的！这块表，百达翡丽！五十多万！你想要就拿去！” “别打人了！” 曾书书朝着他喊道。 拿铁棍的黑衣男人，微微愣了一下，看着脚下这块造型精美的表。 脸上的肌肉突突突颤抖，浮现出一种极其奇怪的表情。 像是觉得好笑。 又觉得极其悲哀。 若是半个小时前，他没有拿起凶器的时候，有人给自己来这么一下，那该多好？ 可，已经拿起了凶器…… 要钱还有什么用？ “你有多少钱？” 他眼神直直的盯着曾书书，一手拿着染血的铁棍，一手伸入口袋，摸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喷出口烟雾，然后开口问道。 眼神和语气，都隐隐有些嘲弄。 不知道是在嘲弄曾书书，还是在自嘲。 谷</span>　　曾书书咬咬牙：“有钱！很多钱！要多少有多少！” “你要我就给你转！” “别杀人！” “别打人！” 滋…… 男人再次狠狠抽了口烟，火星燃烧着烟丝，一口气就抽了小半支。 “我他妈问你有多少钱！” “多少！” 他情绪越发显得暴躁起来。 曾书书：“五……五百万？一千万也有。” “给……给我账号，我给你转。” “马上可以，网银！” 此时此刻，两个人，隔着一道铁门，交流。 曾书书有种在动物园看老虎的感觉。 里头是只猛兽。 只不过，这只猛兽，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 他……应该是被钱逼到这个份上的吧？ 否则…… 不会被自己的金钱所打动。 这时…… 男人看了里面一眼，看向幼儿园里面。 孩子们正在上课，在教室里，没发现外面的情况，有小孩子的哭声和笑声传出来。 他再看向曾书书。 犹豫了一下。 他知道警察很快就会来。 他也清楚，这个年轻人，是在用钱吊自己。 “五百万！” “给我转五百万！” “6217337200033642334！” 他嘶哑的嗓音，报出一串银行卡号，然后恶狼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曾书书。 曾书书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掏出手机。 “转！” “现在马上转！” 打开网银，输入他的账号，填写转账金额，曾书书没有写五百万，而是写了五十万。 故意的少输了一个零。 然后手机短信验证，转账。 “你姓什么？” 需要填写被转账人的验证信息。 “曾！” “我姓曾！” 男人大声吼道。 曾书书没有笑，淡定的说道：“我也姓曾，五百年前是一家哦。” “转了，一分钟内已经会到账。” “停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打伤的这些人，我帮你付医药费，或许还没死，我也打了120，医院救护车马上来。” “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吗？” 曾书书尽量和他沟通着。 拖延时间。 “少他妈管闲事！” “富二代？” 男人骂了一句，又眼神怨毒的盯着曾书书，他已经看到银行账户到账的信息，瞳孔微微的一缩。 好多零。 不过这会儿情绪很激动，他没细数。 曾书书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语气道：“我不是富二代。我就是中奖了，上个月刚中的。” “中了一千两百万。” 男人……再次的一愣。 眼神中都有些嫉妒了。 旁边。 楚伊人看着这画面，一时间，也是对曾书书的急智感到……震撼。 他…… 倒是还挺会编故事的。 不过，显然这样的方法，用来拖延时间，是很有效果的。 人对于这种极端事件，都会有种本能的好奇心。 哪怕这是个心理状态很不稳定的凶徒。 “你嫉妒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中。” “你知道嘛，上天赐予每个人的礼物，都是有代价的，它给你什么，就会相应的拿走你什么。” “我得癌症了，血癌，刚查出来的，急性白血病，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即便花很多钱，去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治，治好的概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五。” “可能最多再活三年。” 曾书书语气更加淡漠，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绝望的笑意，看着这个男人，摊摊手。 “给支烟？” 男人这时已经抽完手上的烟头，丢到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 他的手摸向烟盒，但犹豫了一下，却没掏烟。 看了曾书书一眼，他大步朝幼儿园教室跑去。 没有耐心在这儿听曾书书说了，不管是真的，还是瞎编的。 一边跑，一边还在操作着自己的手机。 似乎，是要把刚到手的，热乎的钱，给转移出去。 草！ 看到他的动作，曾书书心中暗骂一声，不由再次的喊出声。 “傻逼！” “老子没给你转五百万！” “就给你转了五十万！” “你他妈就是个垃圾！欺软怕硬的垃圾！有种来干我啊！来干我！” 曾书书用力摇晃着铁门，大声而愤怒的喊道，各种脏话，源源不断的脱口而出，想要激怒他。 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吐了口唾沫，便是提着钢管，再次的朝教室大步跑去。 “警察马上就来了。” 楚伊人轻轻的吸了口气，语气很严肃的说道。 没办法了。 曾书书把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开始脱西装，银白色的昂贵的手工西服，被随手丢在地上，一把扯下领带，估摸了一下那围墙的高度。 也不算高。 两人来高。 “给我踩一下肩膀。” 曾书书咬牙说道。 楚伊人微楞，旋即点点头，半蹲下，洁白纤细的手指，双手端在半空，曾书书踩上去，她身体微微摇晃一下，顶住。 一个借力，曾书书抓到墙头。 “要小心啊！” 楚伊人喊了一声。 “知道！” 曾书书回了一句，挣扎着，翻上墙头，咬咬牙，扒着墙头，从那边跳下去。 这时。 不远处。 已经有救护车滴唔滴唔的声音响起。 而教室里。 已然响起孩子们的哭声。 曾书书看到围墙的角落，有打扫的钢钎，一把抓在手中，快步的朝着教室冲去。 像是一头狂奔的，蛮横的野猪。 看着他的背影…… 楚伊人吸了吸鼻子，莫名的有点想哭。 这一刻，他像个英雄。 不，这一刻，他就是英雄！ …… ……　　https:///13724_13724445/68144768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141、颁奖的时候我要缺席 朝着幼儿园的教学楼，曾书书拎着一把铁钎狂奔。 他跑得很快。 仿佛把所有的怯懦和畏惧，都甩在了背后。 其实自己，以前，并非是这么勇敢的人。 见到路上摔倒的老人，最多打个电话，救是肯定不会去救的。 万一被讹上怎么办？ 生活还要不要了？ 看见路上有人在打架，往往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避免波及到自己。 打架的都是不良少年。 一定要离他们远些。 这是从小老妈就教导的。 见到各种不公，如果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大抵也会是视而不见。 关我屁事？ 如果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权衡一下。 如果能刚过，那就刚。 如果刚不错，那就怂。 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的行为模式，贯穿着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十几年。 所以人生几乎毫无任何亮点。 而现在…… 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和兴奋，充斥在曾书书全身每一处地方，让他为之热血沸腾。 …… 幼儿园教室的门口。 此刻两个人正“搏斗”在一起。 男的，便是那个和自己一个姓，拿着铁棍的歹徒。 女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眉宇间依稀有着熟悉的模样。 曾书书认出了她。 苗阿姨。 以前是苗姐姐。 自己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应该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婉约清秀，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那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姐姐啦。 不过，现在，十几年过去，她显然已经被生活催熟成为一位大妈。 战斗力极其彪悍的大妈。 颇为“魁梧”的体型，甚至显得要比那个男性歹徒，更加的彪悍几分。 她一条胳膊应该是受了伤，不知道是否骨折，但肯定很疼。 因为在嚎叫。 很高亢尖锐的声音，难听点说，像是杀猪。 同样发出高分贝声音的，还有那个歹徒，他同样发出暴怒的吼声，铁棍落在地上，滚在一边，他用双手，在苗阿姨后背一拳一拳用力的锤着。 两位的“体位”，略微显得扭曲。 像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摔跤运动员。 或者正在与火云邪神搏斗的小龙女夫妇。 曾书书站在走廊的入口…… 看着这一幕…… 一时间觉得胯下有点疼。 无它。 那个歹徒，被苗阿姨抓住了要害，显然是狠狠的抓着，完全不放手，可能鸡飞蛋打的那种。 剧烈的疼痛，让他砸下去的拳头，都带着一种疯狂，但力量却并没有巅峰时那么大。 咚！ 他脑袋重重撞在墙上，然后被苗阿姨，以一个类似于“地板锁技”的姿势，压在身下。 手，已经狠狠抓住他的要害。 尘埃落定。 男人痛的昏死了过去。 身体却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曾书书快步跑了过去。 耳边已经隐隐听到外面救护车的声音，也可能是警车。 反正这两种声音，自己是分辨不清楚的。 …… 苗阿姨已经“制服”了这个男人，忍着疼痛，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没死。 没死就好。 这才感觉全身一阵脱力，到处都疼。 一抬头，她便是看到拿着铁钎朝这边走来的曾书书，顿时再次发出一声尖叫，进入高度的戒备模式，很紧张。 扒拉过那根铁棍，紧紧握在手中。 她把曾书书当成这歹徒的同伙了。 曾书书也瞬间意识到这样的误会，丢下手中的武器，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了笑。 “苗老师，我是曾书书啊。” “刚才看到这个人行凶，我追进来的。” 苗阿姨眼神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嘶嘶吸着凉气，颤抖道：“报……警。” 曾书书：“已经打过电话了。” “先把这个人绑起来吧？” “哪里有绳子？” 苗阿姨：“办公室，门后纸箱子里，有跳绳。” 她想了想，指了指曾书书旁边的教室，靠着墙，一屁股坐在男人身上，骑着他，担心他再次睁开眼睛。 谷</span>　　曾书书走进办公室，找到跳绳。 很粗。 材质也很结实。 出了门，将歹徒按住，双手双脚都反绑。 看到有鲜血，从他裤裆处，缓缓渗了出来。 再看看苗阿姨…… 苗阿姨脸色微红，却仿佛又恢复了那种羞赧的少女模样。 虽然身材已经走形，皮肤也早已粗糙。 “您……疼不疼？” 曾书书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她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还能忍，没有生孩子疼。” 曾书书：…… 这时。 幼儿园教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条小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怯怯叫了一声：“妈妈……” 苗阿姨瞪了她一眼：“不许出来！进去！不然晚上不给你看动画片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嘟了嘟嘴，做贼似的，赶紧关上了门。 曾书书：…… 哦。 原来她女儿，也在里面。 “这是您女儿啊，真可爱。” 不禁轻声称赞一句。 苗阿姨努努嘴：“老二。” 曾书书笑了笑。 “我想起小时候，您带着我们玩老鹰抓小鸡，那会儿您可是老鹰。” 她微微错愕一下，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却牵动着伤口，嘶嘶倒吸凉气。 …… 咣当一声巨响。 幼儿园的大铁门被砸开。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曾书书没什么关系了。 医生，护士，警察，纷纷赶到。 有条不紊的做着事。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警察，显得格外焦急，脸色十分严峻，却又透露着温柔和心疼。 曾书书听到苗阿姨喊他老公，才知道，原来她老公就是警察。 啧。 这两口子…… 估计在家里没少打架。 当然，这是自己纯粹的猜测，腹诽。 …… 在现场。 曾书书就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但还是要求被带到派出所，去做一份详细的问询。 曾书书没有拒绝，点头同意。 这也是正常的。 朝外面走的时候…… “小伙子干的不错，哎？你是今年那个高考状元？” 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警察，忽然认出曾书书，问了一句。 曾书书点点头：“是我啊。今天本来是谢师宴，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了。” 一群警察都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不错。” “文武双全。” “哎吆，那是不是误了时间？” 曾书书点点头，却表示不碍事。 …… 门外。 警戒线以外。 楚伊人站在那里。 旁边，周萍，楚天阔，老爸，老妈，以及高中的老师，自家的亲戚，还有沈茹、秦悦、秦浩，几个同学，都站在那里。 他们本来都应该是在幸福大酒店开饭的。 不过，可能是楚伊人打了电话。 于是都赶到了这边。 此刻。 看着曾书书和一群警察并肩走出来。 “老曾，牛逼！” 秦浩出风头的大喊一句。 曾书书瞪了他一眼，挠了挠脑袋。 …… ……　　https:///13724_13724445/681186920.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142、晚霞和少女 ， 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多，曾书书才吃上自己的席。 这还是已经各种加快进度的结果。 自己的手表和那五十万，已经追了回来，丝毫无损。 就是新衣服脏了。 伤者都送进了医院，曾书书没去，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至于那个歹徒，渣子…… 是失败人生的模板之一。 这个人，曾经是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毕业后在媒体行业工作，后来觉得不赚钱，去了金融行业，在省城的证券公司。 赶上春风，炒股发了财，春风得意，蹬了老婆，换了个更年轻的。 直到几年前遇上股灾，又离了第二次婚，房子也被银行收走，从省城灰溜溜回到古城。 之后靠炒股、炒币，赚了一些钱，好像又看到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旋即，便是再一次的爆仓。 绝望。 想报复社会。 或许早就已经不想活了。 于是走了极端路。 …… 这样的人生，曾书书也是难免有几分唏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没有足够的心性来驾驭财富，终究是一场空，还祸及他人。 心中，也是不由的，给自己多多提了个醒。 现在自己有半个亿，但，也才十八岁，人生还很长。 谁也不知道，以后是否会有破产的时候…… 人一生的财富路，有人先贫而后富，有人先富而后贫，有人在贫富之间，反复挣扎…… 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 一顿饭吃了很久。 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各自散去。 中途曾书书受到各种褒奖，都有些飘飘然了。 倒是老妈，多责怪几句，怪自己做事不经脑子，容易上头，万一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曾书书没有和她争论，全盘收了。 对于父母而言，儿子优秀，那当然是好事。 即便……差劲，只要不是很差劲，也基本上可以接受。 自己生的嘛。 对于父母而言，对儿子最大的核心诉求是……只要健康平安就好。 其它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曾书书自然能理解这样的苦心。 …… 夜幕逐渐的拉下。 天边有着晚霞。 幸福大酒店四楼的房间。 曾书书坐在窗边，电视开着，楚伊人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着她。 吃过饭就和她上来了。 她就在这儿住。 对于自己这个行为，老爸老妈默契的装作没看见，也没催自己回家，至于其他人，管得着嘛他们？ “你能别用那种花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了么？” 曾书书看一眼楚伊人，有些无语的说道。 她的眼神…… 明亮而炽热。 甚至隐隐带着几分崇拜。 让曾书书都感觉有些受不了了。 楚伊人脸色微红，眼神移向窗外的晚霞，看了一眼后，却又转过头来。 “就看！” “晚霞都没你好看呀！”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这种撩人的话，曾书书也不好意思，再说花痴什么的了。 气氛，温度在上升。 曾书书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 没有涂口红，但气色很好，自己曾浅尝辄止的，用脸体会过温度和柔软。 但却还没亲口品尝过味道。 曾书书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站在她面前。 楚伊人似乎意识到什么，也下意识起身，莫名的紧张，呼吸颇为急促。 “我……我去卫生间。” 她踟蹰着说道，想跑。 曾书书却张开胳膊，拦住了她。 “憋着！” 楚伊人：…… 神经病啊！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非分的要求？ 但……就是莫名的好笑，忍不住捂嘴。 “下面憋！又不是上面憋！你捂嘴干什么！” 曾书书调侃笑道。 换来了一记粉拳。 楚伊人脸色都涨的羞红，这么“过分”的话，还是第一次从曾书书口中听到。 呸！ 下流！ “你想干什么？” 身体靠着窗户，她似乎是有点期待，又有点抗拒的看着曾书书，问道。 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娇羞”了起来。 “抱抱。” 曾书书说。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靠了过来，张开胳膊，和曾书书贴在一起，脑袋靠在他左边肩膀上。 曾书书能够清晰听到她的心跳。 很快。 也很有力。 自己心跳也很快。 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微微的弓起了腰。 “你在想什么？” 曾书书轻声问道。 这样的拥抱，才是情侣间正常的拥抱，仿佛抱着整个世界，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也很安心。 楚伊人看不到他的脸色和眼神，声音中带着几分隐隐的欢快：“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曾书书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楚伊人笑着回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笑出声。 曾书书无语笑道：“我勒你！” 胳膊开始用力。 一点点收紧，像是一个金箍，把她越抱越紧。 楚伊人挣扎扭动身体，却是笑着，接受这曾书书因为尊重自己而无奈妥协后的小惩罚。 好在曾书书担心弄疼她，也没有过分用力。 三分力气，箍了一会儿，便也松开。 把她推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曾书书双手放在她肩膀上。 楚伊人气喘吁吁，脸色潮红。 曾书书嘴巴靠了上去。 这一次…… 她没有躲闪。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绯红的晚霞，如同少女娇羞的容颜。 …… 不知道过去多久。 一阵敲门声轻轻响起。 曾书书陡然惊醒。 感觉这一吻的时间，都过去了很久。 让自己浑然忘记了时间。 其实对于这项技能，自己的“熟练度”，也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为零。 刚才，疯狂的恶补了一下。 楚伊人…… 也同样是如此。 “你刚才咬到我舌头了。” 曾书书调侃了她一句，这才心情大好的，走到门口，前去开门。 楚伊人连忙整了一下头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是……口渴的感觉。 …… 曾书书打开房间门。 看到门外站着宾馆的女服务员，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先生您好，这位……例行查下房间。” 曾书书认出来，这个男人，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苗阿姨的老公。 当即也是恍然。 看来，在下午发生那种恶性事件后，他们要发力一波。 “你啊……” 男人笑着和曾书书打了个招呼，又探头看向里面，还有个女孩子，一时间眼神微微的怪异，露出那种理解且调侃的神色，笑着问道：“女朋友？” 曾书书一时微微尴尬。 嗯了一声，点头。 “打扰了。” “你们继续继续。” 他笑着说道，关上了门。 …… …… 正文 143、她是草莓味 被查了一下房，气氛都没了，曾书书返回房间。 心中很清楚，今晚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了。 但又有点心有不甘，想再尝试一下。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八点都不到。 楚伊人已经进了卫生间。 正在……刷牙。 曾书书：…… 一时无语。 “不是，有那么嫌弃吗？” 楚伊人满嘴都是泡沫，眉眼间也都是笑意，过了十几秒，把泡沫吐掉，漱口，才努努嘴。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不是洁癖。 也不是嫌弃曾书书。 其实女孩子接吻的时候，与其说担心男生有口气，倒不如说更担心自己嘴巴里会有味道。 之前吃过饭后，都没有刷牙。 所以她才趁机补上刷牙。 此刻，看着曾书书，她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我的牙膏，是草莓味的。” 既然没法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弱弱的……勾引。 曾书书：…… 感觉心里一把火像是点燃了。 一个禁欲系的女生，忽然开始绽放出她的万种风情。 其实她并非不会撩，反而会撩的很高级。 “真的吗？” “我尝尝？” 曾书书倚在卫生间门口，笑着说道。 楚伊人嘻嘻笑着，当即拿起牙膏递给他：“喏，你想吃就吃，管饱。” 曾书书：…… 再次把她抱进怀中。 女人，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调戏哥！ 简直不知死活！ …… “啊！” 又不知过去多久。 曾书书感觉到舌头一阵剧痛，当即叫出声来，倒是没咬破，不过还是挺疼的。 楚伊人脸色通红，眼神羞愤，双手护在胸前。 若不是遭遇了突然袭击，她也不会突然咬曾书书的舌头。 那不安分的手…… 往哪儿放呢？ “咳咳……” 曾书书轻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就…… 好吧。 有种过关的感觉。 牵手，接吻，抚摸，那啥，这一套流程，每一关都需要解锁，贸然僭越，就会被咬。 “你给我咬破皮啦！” “嘶……” “好疼！” 曾书书“委委屈屈”的说道。 楚伊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拧开水龙头，冷水洗了把脸，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才为之逐渐平静下来。 再次拿起那支草莓味的牙膏，可可爱爱的说道：“呐……你吃点？这个也带薄荷成分。” 曾书书：…… 看了她一眼，放弃了，走出卫生间。 到此为止了。 再下去。 姑娘真要翻脸了。 不过…… 说实话…… 看不出来啊。 她竟……胸怀天下。 …… 重新回到客厅，曾书书再次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一眼手机，有几条未读消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不过自己手机是静音的。 连震动都没有。 刚才都没听到。 楚伊人过了一会儿，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她问。 转移了话题。 曾书书：“明天吧。” 知道她想赶人了，不过不好意思明着说。 “你还回省城吗？” 曾书书又问了一句，从古城回帝都的路上，也要路过省城。 楚伊人：“不回啦，直接回学校吧。” 曾书书：“好。” 说完这个字后，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谷</span>　　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尴尬。 只是，那件事，那个话题，都没法提起。 “你……你生气啦？” 楚伊人踟蹰片刻，还是轻声的问道。 她其实很清楚，这种事是正常的，以两人目前的状态，若是普通的情侣，不会像自己这么别扭。 但，自己有自己的原则。 她只是担心曾书书，心中会有芥蒂。 “有点吧，刚才下半身控制了上半身，嘿，还是我修为不够，做不到坐怀不乱。” 曾书书故作轻松的说道。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眼神认真了几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认真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绝对不接受，婚前……嗯……那个的。” “当然，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错，只是个人选择不同而已，我的选择是，传统而保守。” 她在曾书书对面，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覆盖在曾书书放在桌子上的手上。 曾书书静静看着她。 点点头。 “当然，我完全瑞思拜。” 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的姑娘，已经很稀有了。 虽然在这个社会大环境下，或许显得有些不同。 但这种不同，正是她的闪闪发光。 “我也没有那么冲动。” “只是生理本能嘛……你懂的。” “男人的生理成熟曲线，和女人是截然不同的，十八岁达到巅峰，三十岁后开始下降。女人，则是三十岁开始进入巅峰期。” 曾书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把这当成个学术问题来探讨。 楚伊人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那你计划怎么解决？” 她好奇中若带着三分狡黠，忽然的开口问道。 曾书书：？ 喂。 拜托。 你一个女生，问这种问题，真的合适吗？ 不过，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 “运动，写代码，洗冷水澡，靠手。” “总有解决的办法。” 曾书书认真中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给出答案。 楚伊人深吸口气。 “我爸爸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满脑子都是荷尔蒙，我基本相信他的判断，当然我自己也是这么判断的。” “要不……” 她似乎想到什么。 曾书书：“嗯？” 楚伊人深吸口气：“要不，我们以后夜跑吧？十圈下来，应该，嗯，就，就很淡定了吧？” 曾书书：……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你敢再变态一点吗？ “我绝对不接受！” 曾书书义正辞严的拒绝。 呃…… 楚伊人见他态度如此坚定，也是不由轻轻的笑出声。 好吧。 这个确实，有点太不人道了。 “那……” “那……我帮你买个杯子？” 杯子？ 什么杯子？ 曾书书一愣。 沉默几秒钟后，陡然间回过神来。 再一次的……彻底无语。 服了。 真服了。 “你好恶心啊。”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你坏坏！” “你讨厌啦！” 曾书书故作“娇羞”的说道。 看着他如此之骚，楚伊人笑出猪叫。 “这不是为你好嘛……憋久了，也会憋坏的……” 曾书书长长叹口气。 就……就很奇妙。 这样的聊天，正经中带着羞耻，严肃中带着放肆，很美妙的氛围。 曾书书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为了性，男人更愿意和男人一起玩儿。 不过，即便不是为了性，自己也愿意和楚伊人一起聊天，一起玩儿。 …… ……　　https:///13724_13724445/680883810.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请假 从昨天开始发高烧，全身疼，冷热交替打摆子。 吃了各种药，今天依旧没好转。 全身都疼，疼到床上打滚那种，一个威猛无比的汉子眼泪汪汪的。 感觉我快要被病魔击败了。 请假。 本年度最后一次请假了。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https:///13724_13724445/68049304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情况说明 兄弟们，没有太监，真的没有太监。 感冒第四天了，现在还在治病。 体温一直都在37.5以上，断断续续头疼，昏睡。 咳到天昏地暗，，肺管子疼，我要是有高血压，估计能咳成脑出血。 今天又去医院检查了，查了血常规，做了胸部ct，排除肺炎和其它更严重的可能性。 但就是一直发高烧。 明天去打头孢。 常年锻炼，我得有很多年没感冒过了，没想到一感冒就这么疯狂…… 所以可能还得两天。 请兄弟们有个原谅。 乐观一点想，发烧发成这样，这他妈是大火之兆啊…… 我得火成啥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