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尘世》 正文卷 第一章 二少爷 虚无之中,吴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四周一片黑暗。 他空洞的灵魂飘着、飘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又控制不了自己,就只有意识在思考着。 很快,吴用听到了声音,有人在呼喊他。 “看来二少爷真的死了,快快跟老爷汇报此事。” “死了?二少爷?”吴用浑身不能动,只有思维在思考着。 “这是喊谁二少爷呢?谁是二少爷?” 吴用缓缓的微睁眼睛,疲惫的瞄了瞄四周,仿佛在问,谁是二少爷?难道是我? “呜呜呜呜!儿啊!你走的好惨啊。” “二少爷,你不要离开老奴啊!” 呜呜呜.... 周遭一片哀鸣之声。 突然一道亮光,吴用感觉自己逐渐有了意识,他缓缓的睁大眼睛,眼前一幕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自己床前趴着一堆人对着自己哭丧,还有几个站着的老人,好像是身份比较高贵的人。 这时,一老人看到了睁开眼睛的吴用。 “二少爷醒了,二少爷没死,二少爷....” 大家纷纷抬起头看着吴用,这时吴用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所谓的二少爷真是自己,没错,“我穿越了。” 吴用压抑住穿越的喜悦,因为还没有和这一世的记忆融合,只有依稀的片段,所以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回光返照,大家好好送送用儿吧。”一位颇具威严的中年人感叹了一句。 此时哭声更加剧烈,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吴用看到的是所有人几乎只闻其声不见其泪,只有一憔悴的妇人,满脸是泪,声嘶力竭。 中年男子走到吴用身前,用手抚过吴用的双眼,示意安息。 吴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又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转了转。 “你还活着?”中年男子诧异的问。 吴用此时说不出话,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有眼珠子在转动,示意自己还活着。 中年男子还是叹了口气,走出了门。 “大家散了吧!管家去通知附近的文德寺,让方丈大师过来给用儿做场法事,一路走好吧。”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管家躬身答到。 憔悴妇女也是依依不舍的被丫鬟扶着出去了,此时房间只剩下一个日常服侍吴用的丫鬟。 只见丫鬟端来了一盆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擦了擦吴用的额头,此时吴用的眼珠子又转了转,好似在说些什么,丫鬟有些畏惧,哪怕吴用躺着无法动弹,但还是感觉到害怕,因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 吴用细细打量着这个丫鬟,感觉颇有几分姿色,樱桃小嘴,月牙般的美貌下是水汪汪的眼睛,纯净的犹如山野清泉般清澈,在看看前突后翘的身材,还有这双芊细肤白的玉手,也许这个世界的女人颜值都比较高,连一个普通的丫鬟都让人觉得浑然天成似的纯天然无修饰。 丫鬟看到吴用不善的眼神,气急败坏的想早点离开,却又不敢走,因为还没给吴用擦洗干净,万一被管家看到了自己敷衍了事,少不了要挨打。 擦拭完了脸之后,丫鬟轻轻解开了吴用的衣服,帮吴用擦拭了身子,慢慢的往下擦。 这些可给吴用刺激的,毕竟保留着前世的记忆,羞愧啊。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避开,只能硬着头皮轻轻的擦拭。 吴用心中感慨万千,合着前世自己活了三十年,也并非没有经人事,怎么这时候这么经受不住诱惑,何况还没有刻意的诱惑。 吴用轻轻地抓住小花的手,想制止她继续擦拭。 “咦,我能动了。” 丫鬟也被吴用吓了一跳:“啊” 看着吴用抓着自己的手,实在难掩羞涩。 吴用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不过手感挺好,感觉也很不错。 “砰……” 丫鬟连忙抽回了手,不小心打翻了水盆。 还好附近没人,丫鬟急忙蹲下收拾残局。 吴用试了试抬起脚,下了床。 重生,这就是重生,这感觉很好,就是这副身体有些虚弱。 丫鬟看到吴用站了起来,有些惊讶,毕竟二少爷自从生病之后,躺在床上2年了,跟瘫痪了似的,没想到既然能动了,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丫鬟虽然害怕,但也是同情,轻轻的过来扶吴用,吴用也确实需要搀扶,毕竟两年没有下过床,就在丫鬟过来搀扶的时候,吴用顿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床上,顺带把丫鬟一起拉到了床上,丫鬟顺势靠在了吴用胸前。 不争气啊,造孽啊,这身体简直是下半身思考的躯壳。 想归想,毕竟带着前世的记忆,他顺势就环抱住了丫鬟,假装自己无力左右。 丫鬟看到吴用表情痛苦,难以支撑,也没有在意这一时的侵犯,就是突然被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抱着有点难为情。 “二少爷,您还好吗?” 吴用此时怀抱美人,别提多舒服:“没---事,我还好。”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丫鬟,又把这丫鬟看的满脸通红。 “你叫什么名字?” 吴用问了一句或许不该问的话,连忙又补充说道:“我忘了很多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回忆一下。” “啊!”丫鬟刚想说些什么,又低下头略显委屈的说道:“奴婢叫小花,这两年来,都是我在服侍少爷,少爷您忘了吗?” 吴用假装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睛后,感觉什么都忘了,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花满头雾水,但还是一一解答:“少爷叫吴用,家中排行第二,是二少爷......” “那大少爷呢?他是谁?” “嘘!二少爷,这个不能提。” “为什么不能提,我连我自己哥哥都不能问吗?” “不是的,二少爷,大少爷的事情,奴婢们不敢讨论,只知道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正文卷 第二章 酥肉 “既然是大人物,那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难道是我跟他关系不好吗?” “不是的,二少爷,大少爷和您兄弟情深,只是……” “说话就说话,别婆婆妈妈的,这样很吊我胃口吖!快说!” 小花低着头,支支吾吾。 “再不说我就出去问别人了!”吴用假意吓到。 “啊!别!二少爷,还是我跟您说吧!其实大少爷确实是我们汉国的大英雄,他生前是一位将军,前年在前线打仗身中数箭,不治而亡,夫人每日以泪洗面,如今方才好转,今天以为少爷也要......刚刚都晕厥过去了。” “啊!这么惨?” “那我大哥叫什么名字?” “额.....大少爷叫吴凡” “额,这名字……” “怎?” “不,我是说我大哥死的惨烈啊,为了江山社稷,一代英雄啊!” …… 跟小花聊了许久,吴用多少了解了这个世界和自己现在的家族情况,幸好,自己重生的地方不算差,多多少少也算是小富二代。 家中目前仅剩自己这根独苗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妹妹,说来也是硬气,这老头四十好几,愣是整出个小的,看来天不绝吴家,现在还把我送来了。 吴用走到了门前,双手拉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只存在于电视剧中的门庭小院,鸟语花香,大户人家的宅子,果然园林景色秀雅,走到了一棵梅树下,真是梅花香自苦寒来。 “难怪一个个要没,家中怎么种梅树呢?”一般梅树不种在庭院当中,因为谐音“霉”“没”。种在院子外边或后山上是可以的。当然了,这是多数古人的讲究,还有些人是不讲究这个的,比如爱梅成痴的北宋诗人林逋,清代的文学家龚自珍,他们是在院子里种梅树的。 吴用嗅着梅花的香气,闭目养神。 “啊!二少爷!” “啪.....”一个丫鬟惊讶之余,把手中的花盆摔在了地上。 是的,卧病不起的二少爷突然站在你面前,别说丫鬟了,就是谁来了,也要吓一跳。 吴用径直走了过去,捡起了原本采摘在盆中的兰花,递给了丫鬟,和善的笑了笑。 丫鬟惊讶,呆呆的站着。 这时,闻声而来的人一个个尖叫着。 “啊” “啊啊” “啊!二少爷回光返照啊!” “啊!” 有点夸张了,有点夸张了,吴用也不知所措,直到吴家老爷吴不富过来。看着呆若木鸡的吴用。 “用儿!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吴不富担忧的询问。 看着这一世的父亲,吴用心中五味夹陈,上一世,自己连亲身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养父养母又英年早逝,没想到这一世,父母双全。 想想曾经过往,吴用默默淌泪,一声父亲叫不出口,一声叹息脱口而出。 吴用的母亲来了,刚刚清醒便听闻儿子回光,急急忙忙便过来了,此时,看到院中的自己的孩子,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扑了上去,抱着吴用,摸着头,摸着脸,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压制不住。 吴不富也叹了口气,伸手挥散众人,然后走到夫人身边:“好了,兰凤,用儿这是回光返照,你别太激动了。” “什么回光返照,我不管什么回光返照,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吴用被张兰凤抱得紧紧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母爱,那种眼里只有他的母爱,他很享受这一刻,也在这一刻有些许融入感,想为她做些什么。 吴不富看着妻子喜极而泣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深深的望了眼吴用之后,转身便走了,留下了母子二人。 张兰凤激动的看着吴用:“儿啊,你肚子饿不饿?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酥肉好吗?” 吴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兰凤高兴的拉着吴用来到了厨房。 下人们看到夫人和少爷来到了厨房,纷纷放下手中的厨具,起身行礼,张兰凤也不搭理,此时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心里只有那一份酥肉,她径直走到了灶前,拆下了挂着半风干的猪肉,就动起手来了,娴熟的刀法,便知道这位母亲是一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 吴用径直的站在母亲身旁,默不作声,心里五味杂陈,自从自己记事起,从未见过谁如此对待自己,也就是那位把自己拉扯大的养母,如今也不在了,那个世界或许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周围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在园中静静的等待。 张兰凤手脚也是麻利,很快就切好了猪肉,下锅了。 吴用想上去帮些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索性蹲下添起了柴火,母亲第一次看到吴用既然会主动帮忙,心中欣慰,但也是万般心疼,在他眼里,此刻儿子就是康复了,他舍不得儿子做累活,连忙接过吴用手中的柴火:“用儿,你去旁边休息休息,娘来,你别弄脏了手。” 吴用也推脱了起来,抢过母亲手中的木头:“....我来帮忙吧!” 也许是前世未曾叫过一声母亲,所以这一世,他那字娘竟是说不出来,挤在口中只剩下了五个字。 张兰凤不知道是否注意到,但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最后也妥协了,就让吴用在一边添置着柴火,而她在灶上忙活着。 很快,一盘香喷喷的酥肉便起锅了,张兰凤夹着一块肉,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吴用,吴用张开嘴巴,这酥肉入口即化,香酥脆嫩,简直美味啊。 吴用边吃边噙着泪,最终还是情不自禁的淌下泪水。 在哽咽了一会之后,吴用轻轻的喊了一声:“娘!” 张兰凤呆了一下,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喊她娘了,一时错愕,随即泪如雨下,止不住的流下来,抱着吴用拥在怀中。 母子俩相互依偎,看的一旁仆人感动不已。 不过人人皆是唉声叹气,因为都认为吴用是回光返照。 众人纷纷散去。 吃过酥肉之后,天色渐晚。吴用便随着母亲来到房中,聊着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窗外的风带来了些许凉意,母亲见吴用略显疲惫,于是嘱咐了两句便独自离去,一切如常。 正文卷 第三章 清风楼 只是关上门的那一刻,张兰凤不禁黯然神伤,但她心中颇为满足,也许明天还能见到吴用。 夜深人静,独徘徊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吴用勾起了过往三十年的生活,自从养父母逝去之后,也就今天让他感受到了温暖,这一次的重生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好好在这里活下去。 毕竟自己带着新科技新知识来到这个世界,过去自己上了一所野鸡大学读了一门冷门专业,走入社会后,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中都未能成大事做人上人,如今,也许在这里可以成就一番功名。 带着对新世界的向往,吴用慢慢进入了梦乡。 鸡--鸣! 更--响! 这里的夜很长,这一觉吴用睡得很香,此时精神饱满,躺了三年的手脚也慢慢灵活起来。 他听到了屋外窸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庭院,又好像风吹过的声音。 他径直起身着衣,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庭院内站了很多了人,除了父母双亲还有小花之外,其他人他根本不认识。 怎么还有和尚? 吴用疑惑的看着门前众人,此时众人也是惊讶的看着他。 最先打破尴尬的是一位和尚:“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身,为何停留人间不肯离去。” 说着便拿起了禅杖想往吴用身上招呼过去,吴用给吓了一跳,立马后退一步,抓住了禅杖。 “你打我干嘛?” “娘?” “怎么了?” 只见吴不富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握拳,左右踱步。 而张兰凤在一旁抽泣,当听到娘的时候,望了望吴用,又叹了口气。 看来所有人都觉得吴用回光返照完了之后,今晚必定离世,所以请来了和尚,想好好照度他。 吴用并非头脑简单之人,一眼被猜测来龙去脉。 “先别动手,我还活着。”吴用放开了和尚手中的禅杖,看着众人说道。 “你个孽障,还敢蛊惑众人,莫不是念你....啊!”和尚话没讲完,就被吴用一脚给踢了下去。 “你个秃驴,我都说我还活着了,还一口一个孽障。”吴用踢完和尚之后,便往母亲走来。 有一个和尚跳了出来,站在了张兰凤和吴用中间。 “孽障,休要伤人,让贫僧......啊!” 吴用又是一脚把和尚踹飞,开玩笑,好歹前世学了5年的跆拳道,虽说和平年代没上过战场,但是平常打架还是勉强上的了台面的。 吴用来到了张兰凤面前,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娘,你摸,我有体温,您看,我有呼吸,我有影子,我没有死啊!” 原本楞在那里的张兰凤被吴用这一席话给弄懵了,看了看,摸了摸,确实还活着,确实还活着。 她激动的抱着吴用,放声大哭。 “儿啊,不要离开娘啊!” 这时候拿着禅杖的和尚又临近身前,拿起禅杖就是一棍:“孽障,速速........啊!” 没想到在吴用没注意的背后,张兰凤一个换位就是一脚把和尚踹飞。 没想到张兰凤身手如此了得。 只是吴用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曾是西凉国的开国大将军,如今的镇南公张战的大女儿,自小随父东征西伐,自然学得一身好武艺,最后遇到了人如其名的穷秀才吴不富正巧上京赶考,良才女貌,相伴而行,感情越来越深,之后便因爱下嫁给吴不富,多年来勤俭持家,任劳任怨,扶持着吴不富到如今的富甲一方,也许是因为张战的缘故,吴不富未能入朝为官才富甲一方。 至于上一辈之间什么恩怨,吴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在父母亲身边尽孝,好好过完这一生,让这一世过的有价值,不再像上一世那般如蜗蚁一样苟活。 在确定了吴用确实是活人之后,吴不富第一次靠近吴用,伸手摸了摸吴用的脸,在感受到温度之后,一用力便把吴用拉到自己身前,在肩膀拍了两下。 “好!好!不愧是我吴家的子孙,命硬。” 也许铮铮铁骨就是无法像女人一般可以用眼泪代替柔情,但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足以表达心中的喜悦和兴奋。 吴用抬起头,看着吴不富和张兰凤:“爹!娘!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您们,您们好好在家里享享福吧!” 张兰凤欣慰的笑了笑,吴不富也是捋着胡须笑了笑。 众人拍手叫好,庭院中一片欢声细语,颇为喜庆。 “孽....施主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往后余生,必定飞黄腾达.....” “施....主,可喜可贺啊!大病初愈,真是我佛慈悲....” ...... “娘!我想出去走一走。”吴用看着众人慢慢散去,也知道父亲要出门去寻铺子,便也向母亲告知想去这个新世界看一看。 “去吧,用儿,别太劳累了,玩的差不多就回家来,娘还想跟你说说话。” “娘!您放心吧!” 看着小花呆呆的站在旁边,吴用便向小花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与自己出去。 小花当然也不是傻乎乎的,立马就跟在了后面。 两人径直走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百姓们安居乐业,街上吆喝的叫卖声回荡在耳际,吴用背着双手走在街上,看着来往擦肩而过的人群,他感受到了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高科技,没有什么夜总会、KTV、海天盛筵之类的纸醉金迷,只有简简单单的百姓为了生活在劳碌奔波,粗布麻衣男耕女织也是一生,锦衣玉食张冠李戴也是一生。 “咦!清风楼!” 吴用来到了街角,就看到了这世界的销金窟,不言而喻,这是合法的产业啊,这年代没什么限制,只要有技术师傅(技师)就可以,只是士农工商,在旧社会商都是地位最低下的。 激动了,门口站着的女子看见吴用注意到这边,就立马过来拉着吴用。 “公子!来呀!来玩一下呀!” 此时吴用乐开了花,想想曾经,自己何曾受到如此待遇,只因囊中羞涩,无条件常流连夜场活动,偶尔出入也是公司活动或者朋友、同事生日之类的聚会。 正文卷 第四章 细雨姑娘 “公子,我们这里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应有尽有。” “公子来嘛!” 群芳争艳,簇拥着吴用慢慢走近清风楼,小花不知所措,轻轻拉着吴用的袖子,却不及群芳的簇拥,看着自家少爷被推进清风楼,毫无办法,气的直跺脚,眼看吴用消失在了花丛中,急忙往家中方向跑去。 “公子,我是清风楼崔妈妈,您稍等一下,看看要我们哪位美人陪您?”一位风韵犹存浓妆艳抹的中年妖娆女子,拂着丝巾,轻轻坐在吴用身旁,低声细雨的说道。 吴用故作镇定,毕竟自己对这方面不是特别在行,不过以前看电视倒是经常见过这类情形。 “敢问崔妈妈,花魁是哪位女子?” 崔妈妈一听,心中窃喜却又倍感无力。 “这位公子,我们花魁细雨姑娘,今天已有客人了,您看看身边这几位怎么样,也都是红牌,平常找的客人可都是排着队都不一定等得到。” “哦?那今天怎么都来我这边排队了?”吴用觉得,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能那么饥渴,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的第一次邂逅奉献给这些残花败柳,庸脂俗粉啊,好歹也要花魁级别的,才能配得上自己重生后的气质啊。 “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细雨姑娘是今天刚刚来清风楼的,您瞧”挥手一指,只见二楼排着长队,约莫有十几号人停驻等待。“客人都在上面等着一睹细雨姑娘的芳容,这有的人都来了五个时辰了。” 这就有意思了,吴用是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花魁二字。 这时,小花回到府邸,急忙禀告吴不富吴用到青楼的事情,可给吴不富气的直接摔碎手中的茶杯:“逆子!” 急忙起身往清风楼而去。 临走前吩咐小花:“你忙你的去吧,不用跟来了,也莫要禀告夫人,以免夫人担忧。” 眼看到了门口,却看到自己儿子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逆子!” 吴用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哎呀,立马站了起来,这是属于对长辈的一种畏惧,虽然自己刚刚穿越而来,但身体的本能还是促使他做到了一个儿子该有的担忧。 “爹!您怎么来了。我……” 看着吴不富大步走过来,大有呼呼一巴掌拍来的气势。吴用习惯性的想解释什么,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哎哟,吴老爷!好久没见了,奴家想死你了!” “吴老爷!还记得奴家吗?我是小秋秋呀!” “吴相公!奴家也好想你!” ...... 吴用一脸的懵,原本身旁的女子全都往吴不富身上簇拥了过去。 只见吴不富一脸正经挥了下手:“干嘛呢这是,都给我散开。” 吴不富脸不红耳不赤就走到了吴用身旁:“跟我走。” 然后径直往里头走去,吴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站起身子跟着。 身后既然还跟着崔妈妈。 “难道,这家清风楼是自己家开的?”吴用瞎想中。 进了房间,吴不富一脸严谨,丝毫没有波澜,完全与此时此景格格不入,圣洁的光洒在脸上,如神一般,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气质。 吴用感觉下一秒,自己将迎来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父爱教育,似乎每个世界的父母对子女都会如此一般,可怜天下父母心,唉。 “用儿,为何只身来此?” “父亲,我......” 还没等话说话,吴不富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啪”。 吴用吓了一跳。 “吴老爷,消消火,先喝口茶,令公子也是刚刚.....” “你给我闭嘴!” 崔妈妈不敢多言,双手捏着丝巾,颤颤巍巍的站着。 吴用刚想再解释时。 吴不富站了起来,把手搭在了吴用的肩上,态度有了些许缓和:“若你能把这份心,用在功名上,当初就不会落榜,卧床两年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了些许老态,吴用心中苦楚。 “当初说好要一起来清风楼的,今日你既然独自前来,你将为父置于何地?” “额....”吴用没反应过来。 “父亲,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种地方,我......” 此时崔妈妈也跟着叹了口气,吴不富也叹了口气。 吴用感觉有点怪怪的,回味起刚吴不富说的话。 “卧槽”心中似万马奔腾而过。 抬头一看,吴不富依旧镇定自若,只是表情痛苦不堪。 “卧槽”吴用心中又是一声叫骂,到底是我理解错了意思,还是另有隐情? 这是崔妈妈打了个圆场:“吴老爷,消消气消消气,如画姑娘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今天刚来了一位细雨姑娘,稍后我把细雨姑娘唤过来,你们爷俩稍等片刻。” 只见吴不富紧皱的眉头缓缓的化开“用儿,如画姑娘在你一病不起之后,确实也离开了庆城县.....” 还未讲完,吴用已经知道了父亲的用意,看来这三年,父亲过得很苦,看来曾经的自己真不让人省心,青楼常客,并对如画姑娘一如既往,父亲之所以答应来此,估计是为了我要帮如画姑娘赎身,所以才答应一起来的,对,肯定是这样。 “父亲,孩儿不孝!” 说完,吴用双膝跪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的伟大,他想要好好孝敬这位父亲,他想在今后做一个好儿子。 “用儿,是为父不好......” “父亲,您不要说了,我都懂,从今往后,我一定秉夜苦读,争创功名......” “吱呀。” 此时房门打开,吴不富正好扶起了吴用。 只见崔妈妈领着一位衣着华贵、体态雍容,眉弄目狭的女子进来,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此时吴用正要挥斥崔妈妈离去,没曾想,吴不富甩头便走了过去。 “崔妈妈,这位就是细雨姑娘吗?” “是的呀,吴老爷,这就是我们今天新晋的花魁,细雨,似轻雨般柔情善意人见犹怜,故名曰细雨。” “花魁不愧是花魁,果然天香国色啊,早听闻轻莘姑娘提及自己有一位姐妹,唤细雨,果真如雨仙般,不错不错。”吴不富捋着嘴角些许胡须,赞不绝口啊。 正文卷 第五章 父子情深 吴用此时哭笑不得:“父亲!这......” “用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思量,你看为父,从如诗到如画、从轻莘到细雨,不也是一花更比一花艳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卧槽”吴用心中彻底颠覆了对吴不富的看法,没想到父亲果真是如此龌龊之人。 “崔妈妈,我儿卧病多年,今日来此,一定要让细雨姑娘好好照顾一下啊!” “吴老爷,放心吧!奴家一定让公子开心,让您舒心。” “走吧,我们出去吧!” 吴用楞在当场,还没有再一次从震惊中反映过来,就眼看着吴不富和崔妈妈要离去,而细雨那拥堵的身材恰好挡在门口,挪开的片刻,吴用吃了一惊,这就是花魁? 看着细雨姑娘的身材,也许昔日唐朝的杨贵妃也无法比拟,难道这里的审美观竟似如盛唐一般,以肥为贵? “父亲!请留步!” 原本带着惋惜和割爱感离去的吴不富刹那顿足,依依不舍的转身,眼神从细雨身上略过后转向吴用,这过程,这细节,是一种质的变化,由遗憾到柔情到决绝,这微表情的变化,如果换做是现代,可能只有那些影帝做得到了。 吴用捕捉到了肯定的信息:“父亲!孩儿刚刚大病初愈,身子骨虚弱,恰逢细雨姑娘并非孩儿心中所爱,纵使风花雪月柔情似水,但孩子依旧觉得如今考取功名才是我应该去做的,所以,父亲,请让我先行一步。” 吴不富心中万喜:“好!好!好!不愧是我吴家好儿郎,去吧!为父与细....与崔妈妈详谈点生意上的事后便自行回去,你可懂?” “懂!懂!懂!”吴用激动啊,管那么多。 下楼之际,吴用认真的看了看那些衣着华丽的青楼女子,雍雍华贵者比比皆是,均在客人身边尽显妩媚之相,只有那些身材纤细的女子三两聚在走廊边嗑着瓜子,闲来无事。 “唉!真棒!” 吴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在城中逛了逛。 走到一街角,看到人群聚集,不知在围观什么? 这肯定是往前凑热闹了,挤进去后发现,既然是庆城县诗会,全城的饱学之士,青年才俊皆在此观园吟诗作对,挥洒才华。 这门口自然围观了一些学习和百姓观望。 “在下李寒,应此桂花之景赋诗一首,赠与各位才子佳人,还望指点一二。” “《桂花》晚秋婆娑风露冷,老树落花种虚堂。混沌天地一点红,漏泄仙人天庭香。” “好!” “好诗!” “妙啊!” ...... “李公子此诗一出,前者所赋之诗皆黯然失色啊!” “是啊,这首诗,堪称绝句啊!” 赞美之声萦绕耳际,吴用听是听不懂这个,所以也不在乎这些,就跟看热闹似的在一边当观众。 “见笑了!各位!在下献丑了。”李寒谦虚的拱手回礼。 “李兄此诗着实应景,不过,刚刚我有所感,心中生有一首拙作,也想献丑一番,不知各位可荣在下献丑一番。” “原来是隔壁清水县的才子,欧阳理!” “欧阳公子也来了,好啊,好啊” “是啊,听闻欧阳公子六岁便能作诗,八岁作词,十岁便是秀才了。” “欧阳兄!请!”李寒拱手。 “那在下就献丑一番,此诗偶感而作,有不足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城中野烟轻,朝霞落晚晴。桂花秋一苑,晨露夜三更。 满香随云散,明月照人归。谁知丹桂意,惆怅遍庆城!” “绝啊!” “这诗,艳压群诗啊!” “这诗堪称得上绝句,绝对可以流芳百世。” “不愧是大才子,出口成章,经典啊。” “是啊!看来今天不许此行。” 众人纷纷赞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吴用觉得无聊转身要走,这种热闹自己不懂,呆着也是无趣。 突然的离去,自然被别有用心之人惦记,毕竟此时围观之人越来越多,无人离去啊,而吴用从第一排突然就走。 “这位仁兄!请留步!”欧阳理望着吴用,心中不悦。 这也许是才子的傲气,受不了被无视之感。 吴用不知道叫谁,根本就不在乎,径直往门外挤。 这时众人纷纷看着他,他感觉怪怪的,也反映过来人家叫的就是他了。 便停了下来了,毫不在意的看着李寒:“干嘛?” “想请教一下兄台,是否在下这首诗有不妥之处,还望指教一二?”欧阳理微拱双手,装姿做态。 “并无不妥,作的很好啊。”吴用毕竟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反正说声好也没关系,人家确实有才啊。 “那为何兄台听罢就走了?” “我家中有事,想回家啊。” “咦!这不是吴家二少爷吗?怎么病好啦?” “是啊,这不是吴家那个乡试落榜,受不了打击,卧病三年不起的二少爷吗?” “真是一胎不如一胎,好歹吴家大少爷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还以为吴家文武双绝呢。” “什么将军?就是一个百户,战场上死的百户何止千八百个,谁记得。” ...... 众人看是认出了吴用,纷纷不屑的评头论足,要不是有人眼尖,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吴用这时候是真尴尬啊,没想到从小花那边了解到的情况都是相对正向的一面,殊不知还有这么一面,也许是小花位卑,站的视角不同,也不敢过多评论主家的事情。 “忍不了了!” 吴用听不下去了。 “我家的事情,由得你们七嘴八舌吗?不就是个作诗会吗?我看你们是作死会才对。” 众人屏息。 这什么情况,啥时候吴用这么硬气了。 “那你能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作出更好的佳作出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不禁而笑。 吴用看着此人,正式之前赋诗的李寒,话说李寒,输给了欧阳理就算了,总要找点场子回来,毕竟这一年一度的诗会,这么多青年才俊,大家闺秀,若能得一佳人倾心,也不枉此行啊。 正文卷 第六章 颠沛 不过这对于吴用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首先诗歌这一块自己未曾涉猎过,也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读过一些,也忘得差不多了,而且看着园中坐落的一群肥膘,自己实在毫无兴趣可言,倒是身后站着的一个个丫鬟出落大方,世道啊。 但此时实在是被逼无奈:“好吧,那我也献丑一番,就怕我作完诗之后,你们以后都不敢作诗了。” “哈哈。” “哈哈哈,他在说什么。” “人家要作诗呢!” “哈哈哈,真想听一下啊。” 众人又是一阵嘲讽。 吴用两耳不闻,闭目养神,实则在思索曾经学过的古诗,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好的。 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 “我......” 一字脱口,未尽。 门外穿来急促的叫喊声。 “不好了,破城了,北魏军来了。” “快跑啊!” “什么?北魏军来了?什么情况。” 众人做鸟兽散。只留下吴用一脸懵,什么北魏军?这里打仗啊? 吴用做势也要跑,可不知道往哪里走啊,这时,李寒从吴用身边经过,赶紧伸手一抓,这位才子,能否带我回家啊,我不识路啊。 “回你妹啊,赶紧跑出城啊。” “哦!”吴用看着众人往东城门跑去,看来北魏军是从西门破的城,拔腿也跟着众人往东城门跑去。 一路百姓颠沛,顾不上收拾细软,纷纷往城门口方向本系,途径竟然路过吴府,原来自己家住在西城区啊。 吴用挣扎了,这是要回家看看家人是否出逃,还是先出城再说。 想起来母亲担忧的样子,父亲....父亲,嗯,父亲的那个样子。 最终还是调头回到了吴府,进门便发现父亲拉着母亲就要出逃,可是母亲一直呼喊着:“用儿还没有回来,我要等用儿。” 这一幕,让吴用心中触动,还好自己选择回来,因为自己真的有家人。 看到吴用站在门口,张兰凤撒腿就冲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吴用:“用儿,没事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是外面又传来了尖叫声。 “跑啊,北魏军进来了。” “走,快走,用儿。” 张兰凤拉着吴用就要走,吴不富跟在后面,众人急忙上了马车,一众仆人紧随其后,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不料北魏军早已追杀而来。 “老爷,你们走,我带人断后。”这时,府中护院陈靖挺身而出。 话说陈靖乃是当年吴不富早期行商时结识的江湖中人,因路过张家,恰逢洪水肆虐,张家老母被水冲走了,后面找到尸体却无钱财安葬,吴不富年轻时又乐善好施,便出钱财帮忙安葬张母,至此陈靖便跟随吴不富左右,护卫多年,听说家中大哥一身武艺也是陈靖亲自传授,如今也已是不惑之年。 吴不富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张护院断后,心中不舍,但也无可奈何:“老张,拜托了。”便含着泪亲自驾车出了城门。 “陈叔!” 吴用回头一看,只见陈靖横刀矗立在城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护院,都是忠义之士。 “用儿,你要记住,陈叔永远是你陈叔,莫要忘记。” 吴不富看着吴用,镇定自若的告诉吴用。 “是!父亲。” 北魏军逐渐靠近城门,眼看陈靖甩刀迎击,那气势...... 随之,吴用看到了一颗似曾相识的头颅飞起,然后又飞起了几个头颅,北魏军径直冲出了城门。 “父亲,快......快跑。” “怎么了用儿?放心,有你陈叔在......” 吴用不知如何解释,吴不富回头一看,只见北魏军飞奔而来,似乎陈靖并没有抵挡多久,看这速度,好像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用儿,你陈叔难道抛弃我们了吗?” 吴用不想让父亲难受:“陈叔在城门口大杀四方,无奈北魏军人多势众,围住陈叔,便借机追杀过来。” 其实是陈靖一个照面就被骑兵给收割了,紧接着跟随的护卫也一一被摘项上人头,兴许是人到中年,不比青葱时,也许是作为剑客最后的归宿。 吴不富眼中含泪,掩面疾驰,手中的马鞭疯狂的甩在马股上。 北魏军的铁蹄声越来越响了,凭着多年的经验,吴不富知道自己马车再快,也无法跑得过训练有素的北魏军,无奈之下,他大义凛然,催促着吴用坐在马背上,挥起配刀,砍断了缰绳。 “用儿,吴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切记!好好活下去。” 吴用心中不舍,但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得不如此,不然就是灭族啊,而且母亲很是坚定,用匕首架着自己的脖子,威逼吴用必须远走,不然就死在他面前。 吴用骑着马,飞奔而去,满脸皆是泪水,他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调头回去,他更害怕看到父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上一辈子,他没有感受到亲情,也许年少时有过,但在自己的印象中,却只有养父母的争吵和最后的离去,从小在寄宿学校中长大,一开始还有生活费,到后面什么都没有了,连拨打的电话都是空号,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被永远的遗弃了。 这一辈子,他重生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爱,感受到了来自家庭的温暖,和如今舍生忘死的守候,百人赴死,只为一人。 很快,他奔到了山丘之上,停驻下来,看着远处自己的家人。 北魏军的铁骑所过,寸草未留,自己的家人和逃亡的百姓横七竖八的躺着,战火漫延,四处都是一片狼藉,家中的马车着火了,疑是父母二人的尸首斜躺在了马车上...... 吴用来不及下马,便看到北魏军往自己这边而来。 “驾!” 吴用的双眼血泪模糊,他绝望的呼喊,不知前方是何处,但他知道后方是何人。 突然,在路过一排流民时,被一大汉用扁担给横扫下马。 吴用狠狠的摔在了远处,晕厥了过去。大汉抢过了吴用的坐骑,驾着马远去。 也许这就是世道,乱世皆如此,人命如草芥。 正文卷 第七章 临安县 可惜。大汉没有跑多远,就被北魏军的箭射下了马,沿途的流民基本上不是被斩杀,就是被俘虏。 由于摔下马之后昏厥了过去,所以躲过了一劫。 待吴用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饥饿感让他不得不醒来。 看着四周尸体堆积如山,尸臭味刺鼻,吴用作呕,毕竟从未上过战场,更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突然,他听到了微弱的求救。 “救......救救我!” 吴用顺着声音找到了还幸存的同胞,定睛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李寒,那个在诗会上有意刁难的才子。 不过吴用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他连忙扶起了李寒:“李兄,我扶你去医馆,你要撑住啊。” “谢......谢吴兄......” “好了,你别说话,来喝口水。” 吴用也不知道哪里顺来了一水囊,打开囊盖就往李寒嘴里倒,李寒大口的喝了起来,直到被水呛到了,才停罢。 “呼......”李寒轻松的呼了一口气,这一口水算是吊了他一口气,一条命啊。 “李兄,你还能坚持吗?哪里受伤了?” “谢谢吴兄,我无碍,只是被北魏军马车给撞到了,方才饥饿难耐,现喝了水,缓过气了。” “无碍就好,不知李兄现有何打算?” “我打算到前面的清水县去,也许那边还归属我们汉国,毕竟周边五个县城,我们汉国的驻军就在清水县。” “正合我意啊!”其实吴用根本不知道清水县在哪里,甚至可以说他自重生到吴家之后,连庆城县都还没有走完,就被北魏军破城而入了,此时听闻李寒要去清水县,何不与他同行,还算有个伴,并且此人也不是多么讨厌的人,无非就是才子那点傲气罢了。 “吴兄也去清水?不如一起结伴而行如何。” “正合我意啊!”吴用高兴啊,一切都在意料当中,不然自己哪里知道清水县往哪里走,万一遇到北魏军可怎么办。 两人在四周捡了些干粮,抄了条小路,便往清水县而去。 并非他两无情,不为乡亲安葬,而是死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而且不远处还有北魏军的斥候在游走,实在是毫无办法,不过两人朝四面八方纷纷磕了头,吴用心中告慰:“来日,归来时,路经此处,必立碑告慰!” 二人不敢走大路,沿着小路夜行,一路却也尸横遍野,三两丈的山路,都能伏尸成片,稍不注意,就可以踩到,不知大道官路上,该有多少人死于北魏军刀下,可见此次北魏军是大开杀戒了。 二人一路急行,不久便看到了远处有亮光,那是清水城城墙上的篝火。 “到了,前面就是清水城了。”李寒望着清水城,犹如赴西天取得真经般激动。 吴用虽说第一次来到清水城,但也是高兴啊,终于来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这时,天色已然微微亮。 二人看着城墙上飘荡的“北魏”旗。 目瞪口呆,这是已经被占领了啊。 “唉!” “走不动了,吴兄,让我歇歇吧!” “我也走不动了,清水城也没了,现在怎么办?” 两人躺在路边,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立马装死起来,北魏军哨兵越来越近,然后从李寒身上践踏而过...... 李寒犹如死尸一般任由马蹄踏过,愣是一声不吭。 “真男人啊!”吴用撇着嘴,目光精致的望着李寒。 马蹄声渐渐远去...... 吴用起身过来看望李寒,摇了摇:“李兄,李兄。” “走了?”李寒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在确保北魏军远去之后,便开始低吼...... “啊!我的腿断了”撕心裂肺的痛,吴用也将才看到李寒那条被踩的血肉模糊的腿,实在是不忍直视。 “李兄大义!刚若是发出声响,我们就都玩完,在下佩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恩人。”吴用半蹲在李寒旁边,表情动容,激动的说着。 这一刻吴用感受到了那种兄弟情义,感觉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将来最值得信任的人。 可谁知李寒并非能忍其痛,而是被战马给踢晕了,要不是吴用摇醒自己,估计自己还能再晕一会,但此时,李寒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原先的情况,毕竟听吴用刚刚的话,而且目前靠自己一条腿是根本无法逃的。 “吴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会护你周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岂能因这区区一条腿,而害了兄弟性命。”李寒义正言辞,这一幕犹如梁山好汉义薄云天。 吴用被深深的感动了,背起李寒,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兄,这边去将何处?” “这条路,当是去临安县,不过不知临安是否还在,去看看吧。” “好的,李兄,你稍做休息,我们一同前往。” 一路无话,中途李寒晕却两次,毕竟失血过多,而且战马踩烂的不单单是他的腿,还有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踏过,只是一直吊着一口气,若不及时治疗,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吴用也是知道要尽快达到临安城,城外实在是危险,中途遇到过好几次北魏军的岗哨,实在是步步惊心。 “吴兄,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不知道可否告知在下?” “啊?何事?李兄请讲!” “那天诗会,我见你信心十足,正欲赋诗,即脱口而出,若不是北魏军破城,众人作散,我想应该可以一睹风采,实至今此刻,兄弟我特别想知道你那日所作何诗?” “这个嘛......” 吴用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到现在还在想诗词歌赋,殊不知再走下去,可能要死在路上了,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对诗词可是一窍不通啊,总不能胡乱背一首那个世界的诗词来这里忽悠他吧,毕竟他对自己有恩在身,而且唐诗南韩词三千首,自己能想起十分之一都不错了。 “好,那小弟我就献丑了。” 吴用想了想,为了尊重李寒,还是靠自己亲自作首诗吧,虽然平仄押韵不懂,不过也就应付下,至少不希望李寒失望。 正文卷 第八章 潘凰 “等下,李兄,那日作的诗,如今回味起来有些许不妥,你容我思量一番。” “无妨!吴兄” 吴用给自己争取了点时间。 片刻过后。 “李兄,在下献丑了!”吴用自信满满,因为这是他生平所作第一首诗,还是有些许小激动的。 “吴兄,在下荣幸了。”李寒也是有些死不瞑目那种感觉,非等来吴用这首诗才肯罢休。 “庆城诗会聚英才。” “这句.....这第一句怎么有点怪怪的,吴兄,你该不会做的是藏头诗?还是七绝中的......” “李兄,你且让我说完。” “好......好。” “庆城诗会聚英才,英才之中都有才。” “啥?这麻子诗?”李寒一脸的蒙蔽。 “你先别打断我。”吴用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作品中,他心中觉得这首诗特别顺,跟顺口溜似的,真是天才。 “庆城诗会聚英才,英才之中都有才。才子佳人共赴会,同添诗文筑诗会。” “卧槽。”李寒心中就这么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就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李兄,在下这首诗如何?” “可能是我才疏学浅,粗鄙,粗鄙,实在是才疏学浅啊。”吴用其实并没有真的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因为表情出卖了他,嘴上这般说,但是精气神亢奋啊,怎么读都觉得自己这首诗实在是顺,顺啊。 “李兄,你怎么不回话?是不是陶醉了?哈哈,我也是。” 吴用稍微晃动了下李寒,看到他没有回应,也就没再喊叫了,兴许李寒又晕却过去了。 其实李寒已经断气了,活活被吴用给气死的,原本满怀憧憬,希望能一睹风采,毕竟想起诗会时,那场面,那状态,还以为吴用有什么旷世之作,没想到,既然是这么一首,不,是四句屁话组成一首屎啊,文理不通,平仄不对,韵是押了,就是押的让人气啊,所以一气之下吊着的那口气就给吊没了。 吴用是不知道啥情况,背着李寒的尸体,继续往临安城走去。 从清晨走到了晌午,终于是看到了炊烟,望到了城池。 “我的天呐,这是正要打仗啊。” 看着临安城下北魏军蓄势待发,而临安城上南韩的旗帜也是随风飘扬,此时两军之中有两名武将正在酣战,不分上下。 吴用则是躲在附近的山包中看着临安城的局势,他卸下了李寒,顾不上查看李寒的状态,注意力集中在两军阵前。 只见北魏军前锋舞着一把大马刀,几个顺劈,恰恰被南韩军前锋轻易躲了过去,南韩军将领提着长枪,枪出如龙,一点寒芒先至,无间隙的穿、刺...... “尔等鼠辈,报上名来,本将从不斩无名鼠辈。”北魏将领挥刀问道。 “哼,小小北将,怎配知我姓甚名你爷爷,到地府问你奶奶去。”南韩将领不甘示弱。 “小子吖,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吾乃北魏上将潘凰,拿命来。” “架!孙子,爷爷在此。” 擂鼓声不断,将士们的呐喊不觉,北魏军气势如虹,但就在一个不经意间,南韩将领一个横扫便把北魏将领潘凰打下马来,接着一个下刺就把北魏将刺死,轻挑一甩,北魏将潘凰的尸体便被南韩将甩到了北魏军阵前。 鸣金! 北魏军主将下令,旗兵挥旗,令兵鸣金,北魏军后撤。 南韩军没有追击,也是鸣金回城。南韩将一人一马立在城前。 真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李兄,北魏军撤了,我们可以去临安城了。” “李兄......” 吴用摇了摇李寒,没有反应,不好,他伸手谈了谈鼻息。 “唉!终究还是熬不过去,李兄,安息吧!” 庆幸的是吴用找来了树干,刨了个坑,把李寒就地埋葬了,也立了个墓碑,碑上刻着:“庆城才子李寒墓。右下方:兄弟吴用埋。” 临走回头忘了忘,觉得有些草率,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可的人,便回头在墓碑后刻上了自己作的那第一首诗。 可能是以前古装剧没有看,历史也不懂,不知道墓碑要怎么铭文,所以就凭着感觉...... 后人每当路过此处,总会捂嘴一笑而过,比较新颖啊,真是生生被气死,到死后还被人贻笑,若人死可以复生,也许李寒可以把吴用剁成肉泥。 烈日当空,战场也早已打扫完毕,只剩下残肢、碎肉,还有一些损坏的兵器、旗帜。 吴用踉跄的来到临安城下,此时城门紧闭。 “开下城门啊,将军们,我是庆城县逃过来的。” “将军,城下有一人,说是庆城县逃过来的,是否打开城门,放行?” “我看此人多半是奸细,现在是打仗,还是先不放进来吧,这庆城县被破城三日,如今才一人逃来,实在有些诡异。” “诺!” 眼看着城墙上彩旗飘飘,城墙下吴用一人独站,而北魏军不知作何想法,就此退兵之后,便不再来攻关,连叫关都没人来,每日闭营不出。 好了,这可给吴用担忧了三日,而这三日间,吴用担心受怕,每天在城门前呜呼哀哉,可城门就是死死不开,逼得吴用只能蜷缩在城门下生活,南韩军士兵倒也是偶尔会陪着吴用闲聊几句。 “我说奸细,你就省了这条心吧!我们将军说了,不能放你入城的。” “大人啊!我真的是庆城县人,我家真的就是庆城吴家,我大哥前年还战死边关,我三年前还参加科举……” “奸细呀,你就别忽悠了,我们将军说了,不能放你入城,你快快离去吧!” ...... 任凭吴用如何哀嚎,临安县城大门就是紧闭不开。 而北魏军那边也是,自从斥候向北魏军主帅报告,临安城门下有一人欲要进城,但城门未开,也不离去,埋锅造饭,甚是奇怪,所以北魏军主帅也不知所以,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第一次看到两军对阵时,有人赶在狼烟口处要进城,进不去又不走的人,着实好奇,便按兵不动,生怕是南韩军的计谋。 正文卷 第九章 城门为家 但又说不上此计何意! 三日啊,吴用饿了就在护城河里摸鱼烤着吃,还别说,也许是常年兵荒马乱,所以护城河的鱼还是挺肥的,这几日又肥美了些许,战场火篝未灭,夜晚的城门前炊烟袅袅却并非狼烟,由于带着前世的记忆,这一手烧烤技术也是颇为娴熟,靠着从战场上拾捡的粗盐还有些许干辣椒,以及城门口处野生的薄荷叶,这鱼香的…… 又见炊烟袅袅,这烤鱼的香味随着山谷回荡的清风,飘荡在两军当中,不夸张的说、此时城墙之上站哨的人又比平常多了数倍不止。 一个士兵啃了口干粮,就了口水:“他奶奶的,这厮作甚,烤的鱼怎么能这么香。” “唉,闻闻香味吃口馕,喝口水,也就当吃过了。” “真想下去尝尝,还别说,我看他比我们自在多了。” 城上士兵议论纷纷。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站在城上干嘛?都不休息了吗?” “将军好!”众人转身行军礼。 忽见一人抱拳回禀:“启禀将军,众将士心系临安之危,难以入寐,故纷纷自愿上城驻防,防止敌军夜袭。” 这真的是灵光到让人瞠目结舌。 “你叫什么?” “回禀将军,卑职是临安城守军第三营百夫长叶钧。” “好!好!好!我大汉有你等忠君爱国之士,何愁北寇荡不平,扫不尽!” 此人便是当日阵前斩杀北魏上将军潘凰的先锋大将兰晴云,字勇敢。 “从今日起,众兄弟与我不分彼此,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临安有我在,必与众兄弟同进退,生死与共。”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众将士激情宣威。 响声震耳欲聋,把吴用给吓了一跳,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鱼刺偏偏卡在了喉咙上,这河鱼真是比不上海鱼啊,鱼刺是真的多,怪不得吴用吃的精精有味的样子,殊不知是前世吃不惯河鱼,在慢慢拨刺罢了。 其实吴用进不了城,本意是向离去的,但没办法啊。之前来的路,现在都被魏军给包围了,整个城门外都是魏军的军营,他不敢乱跑,生怕被当做逃兵或奸细,箭可是不长眼啊。 这几日,他甚是害怕,几次鼓起勇气想走,但离开城门靠近魏军,就有乱箭回应,然后折返回城下,又有大汉的弓箭飘来,这是真难啊。 暴风雨前总是会平静些时日,此时北魏大汉两军又不开门不进攻,感觉大战越来越近了,他也是越来越尴尬了。 不过早早他做好打算了,一旦北魏军进攻,他就躲到护城河下面去,一旦大汉军出城,他就求着混进去,一日两日,突然他也习惯了,每天在这嘈杂紧张的氛围中睡去,北魏军那边传来的是士兵训练的叫喊声,飘来的是饭香,临安城内传来的是各种防御工事建筑声,飘来的也是饭香。 但吴用不知道的是,他的烤鱼却羡飒死了两军的将士,因为这个年代的烤鱼就是简简单单的在把鱼烤熟撒点盐,而吴用对于饮食还是有些讲究的,他会把鱼处理干净之后,用尸体上搜来的粗盐均匀的抹在鱼上腌制,也许是北方人的缘故,他还会在城墙附近找野山椒、野薄荷当佐料,还有附近的野蘑菇和葱,一番腌制之后烤起来的鱼,那是真的香。 就这样过了三天,吴用都快把城门当成了家,但任谁再有耐性,也无法持续停战下去,毕竟临安城是北魏军必经之路,并且军粮一天天的消耗,实在是拖不下去。 战争的号角响起。 这天醒来,吴用看到阵前北魏军披盔戴甲,城上大汉军威风凛凛,一阵紧张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他惊慌失措,赶紧跳到护城河中,就躲在当中一个石坑里面,拿着两个盾牌挡住了坑口,但愿战火不要殃及池鱼,他就想安安全全的求个平安。 当然,两军打仗,没人在意他,只是疑惑这几天在城门口的那个人,怎么不见了,但这并不影响战争。 这场战,打了一天一夜。最终北魏军再次退去,大汉军赶忙出来打扫战场,也就是这一刻,吴用跑了出来。 “大人,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是庆城县逃亡过来的......” 最终,吴用还是成功走进了临安城。 一进城,看到的是一片冷清,可想而知,百姓不是躲起来了,就是该逃的逃了。 走在主街上,两旁及穿插的巷子中躺满了伤亡的士兵,街上穿插着一些自愿留下的百姓在帮忙抬扶救治,吴用默默的走着、看着,心里阵阵的疼,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啊。 想想自己曾经,为了买车买房找老婆而发愁,为了那点工资收入而自怜,可这里的人们呢?为了家国荣誉在奋战,为了生命在战斗,这些身受重伤的将士们悍不畏死,从他们身上看到的是使命感、荣誉感,是家国情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身后站着的是无数的大汉百姓,也许仅仅只是一座城,但也有他们为之守护的梦。 “伍长,让我上城墙吧,我还有一只手,我还可以战斗。” “百户,我也可以战斗,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可以继续战斗。” “将军,让我们回战场吧!” ...... 吴用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军走过人群,立马被团团围住,大家都请愿出战,看着一个个身负重伤,心中难免酸楚,虽然自己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心中没有什么归属,但看着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将士战死沙场,看着父母横死在魏军刀下,看着一路尸横遍野。他慢慢握紧了拳头,他突然有一种想为父母报仇,为一路枉死的百姓要一个公道的想法,战争是封建制度下帝王维护统治的手段,但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也许不为别的,就为了曾关心自己的父母,也该去做些什么,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他走到街角的一个角落,很疲惫的坐了下去,他在沉思。 正文卷 第十章 空城计 城外的厮杀声、马蹄声、咆哮声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再次来临时,魏军再一次撤退了。 接下来是城墙上的各种防护工事在修护、搬运,城内是各种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此刻,吴用被感染了,心想穿上铠甲,跟战士们一起抵御魏军,可是自己没有武艺,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对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最后不是败给了火器时代吗?” 吴用高兴的站了起来,可又蹲了下去,这时候去哪里造火器,而且自己压根就不会,非这个专业毕业的,平常也没看过这类似制作的书,也就只能想想了。 “对了,我可以制造火油蛋啊,这种一烧就是一大片。” 吴用激动的冲到了城下,看着穿着盔甲的将军站在那里指挥搬运,连忙喊道:“将军,我有新武器,可以打退魏军。”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你是何人?你可知军中无戏言?但你若能制造新武器打退魏军,本将记你一大功。” “好,包在我身上,敢问将军是何人?”吴用也不知道此人说话是否有分量,因为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若是不能做主的小头目,到时难免形成不了规模,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本将叫兰晴云,字勇敢,乃是大汉朝镇南将军麾下参将,负责附近三个县的军务,这里便是我辖区内的最后一座城池了。” “兰将军,在下吴用,庆城县人士。” “吴兄弟,快,快说你的新武器是什么?” “兰将军,在下认为,把火药装在瓶罐中密封,留出一个口,然后涂满易燃火油,往有火的地方投掷,落地自然会发生爆炸,一旦爆炸,威力惊人,正适合近距离作战。” “唉!吴兄弟,我带你到城墙上看看吧!” 吴用不明所以,跟着兰晴云来到了城墙,看到了城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石头、木头、一缸缸油罐还有一瓶瓶火药...... “吴兄弟啊,你看,你这个办法我们已经在用了,虽然火药威力强,但是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库存啊。” 吃瘪了,没想到这里的科技已经相对发达了。 “兰将军,我还有一计。”想到自己吃瘪,顿时又闪过一个念头。 “对,空城计,空城计。” “兰将军,你且听我说,今夜你带着部队以及城中百姓全部从东门悄悄退走,明晨,城门大开,留我一人足矣,我有办法让魏军不敢进攻,直接退走。” “这…..你果真是奸细啊,我们苦守数日,你就这么三两句话,就想要我们弃城?你安得是什么心?” “来人,把这厮给我拖下去,押入大牢。” “将军,将军且慢,我说的是真的,此计名曰:“‘空城计’就是这样子,主要打的是心里战,让敌军不敢进攻......” “快,给我拖下去,空你妹的空,城你个头,要是老子城能守下来,来日我必当扒你的皮。” 吴用被拖走了,很干脆的丢到了县衙的大牢中。 “难道我真错了吗?” “小兄弟,听说你把刘参将当傻子耍了一阵,真是佩服啊。” 牢房中传来一个声音,吴用回头一看,果真是个狱友啊。 “我献‘空城计’是为了我们大韩好,可不是奸细,真是孤陋寡闻。” “哈哈,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空城计’这么明显的套路来骗人的?你当魏军是一群傻子吗?” “唉......只是你们不懂,并非我大言不惭。” “哈哈哈” “哈哈” ...... 狱中一直以来都是死气沉沉的,自从吴用进来之后,多了些欢声笑语。 “小友,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这时,从隔壁穿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啊?你们听听,这就有一个明白人。”吴用感受到了兮兮相惜。 “想当年,我就是用声东击西之计,把自己弄进来的。” “什么?声东击西?这里也有此计?” “哈哈哈,原来是刘老头啊。” “我说小兄弟,你可以拜山头了,十年前,刘老头也是献计,然后进来十年了。” “卧槽,不是吧?声东击西之计可是传说中的上层兵法三十六计之一啊。” “什么狗屁兵法还三十六计,当年刘老头劝临安城守备将军把部队全部调去佯攻清水县,吸引魏军主力,声东击西,没想到主力全部在清水县被埋伏全军覆没,人都没有回来,当年临安县直接开城投降,后来朝廷大军到了才收复回来。” “......”吴用无语了,这是秀才遇到兵了?还是天不恰时,地不譬利? 看来,兵法也不能照搬便用,也是要因人而异。 众人在欢笑中度过了一夜。 次日。 魏军在不断的用人头堆叠,终于攻破了临安城,自此,临安城沦陷了。 破城后,魏军大开杀戒,至今已经连屠三城了,虽然大部分人逃走了,但一眼望去,城中还是躺满了尸体。 “不要啊,不要啊。” “放开我,求你放了我吧。” 魏军犹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又毫无人性的凌辱着幸存的女性,甚至还有夸张的,连七老八十的老妇人都未曾放过,此行径,像大草原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群兽沸腾,只是气氛更多的强迫。 吴用虽然被关在地牢,但听的一清二楚,心中怒火中烧,狱中众人也是心中悲愤,不管自己因何入狱,但此时家国情节仍在。 “嘣......” 有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陆陆续续开始放人,大喊着:“各位,城破了,赶紧逃吧,狗官已被魏军斩杀,各位含冤的和大恶的都且逃命吧,出去后好好做人,切莫再误入歧途。” 丢下了一串钥匙给几个放出来的囚犯后,拿着刀便冲了出去,看那背影,想必是大忠大义之人,不管朝廷如何,官吏如何,只因生而为人,定当忠君报国。 众人纷纷逃出大牢,大部分人四散而逃。 “兄弟,可愿结伴而行?” 吴用耳中传来一声响,一个衣着褴褛,浑身是伤的精神小伙正看着他。 正文卷 第十一章 西岩山 “去哪啊?我不识路啊?”吴用也不知道去哪,就跟着往小道上跑去。 “跟我去寨子吧,兄弟们都在山上。就在城外五里处的西岩山上。” 两人随手牵到了两匹马,往北门一路疾驰。 “兄弟,俺叫廖振东,江湖人称:千里手,不知兄弟贵姓名甚?” 纳尼?寨子,山上,还有……外号,难不成这是这个世界的梁山好汉?不行,看来没个外号混不下去估计。 “在下,免贵姓吴,名用,江湖人称....称:小纯纯。” “额......吴兄弟这个外号有点......大方,大方啊” 廖振东嘴上说着大方,实则心中想着:这丫是逗我玩吗?哈雷彗星?闻所未闻,听都没有听过,算了,且行且珍惜吧,能拉来一个兄弟是一个。 很快,他们来到了西岩山,从山脚下往上看,气势蓬勃,颇有泰山之俊,华山之险,望不到山岚,只见浮云横穿而过。上山的路仅仅只有一条林间小道,岔口也蛮多的,看来不是熟悉的人还真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只见穿过丛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中供奉着一座“山神雕像”门口有一座小的土地公庙,传说,百里昆嵛的万物皆归山神所管辖,大概出于“县官不如现管”的缘故吧,尽管各地众神灵的殿堂庙宇要比此庙显赫得多,但也许这里的百姓在以前漫长的历史中,进山、出山总忘不了来这里焚香礼拜,以求山神保佑平安。 如今的破落也许是时过境迁,也许是不到时候,唉,吴用不免心中一叹。 廖振东偶感吴用莫名的悲鸣,随口便道:“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村庄,世代供奉着山神,但在一次洪水爆发中,村庄的百姓都逃到了山上,洪水多年未退,村民也多年未曾下山,慢慢的百姓忘记了山下的样子,山下的人也忘记了山上还有人在,此庙从此便无人问津。” “那山上的人后来呢?难道你就是山上下来的?” 吴用诧异的问道。 “我可不是山上的后生人,我是跟着村里的兄弟们还有一起逃亡的同路人上山的,原来那些上山的人现在在哪也不知道,大山这么大,据说早就湮灭在岁月长河中了,不然这座山神庙也不会荒废这么久了。” 廖振东娓娓道来,有一种感慨,有一种追忆,仿佛藏着某些故事。 二人绕过山神庙,往前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石门前,只见廖振东吹了声口哨,便有数人从四周围将过来。 “今天吹的是哪里的风?”一人问道。 “我想可能是东北风吧,有点冷。”吴用脱口而出,不料众人齐刷刷的亮出了刀刃。 “别别,各位兄弟,这人是我带上山的,他不知道暗语,我来回答。” “今天吹的是昨天的风。” 暗号对上,众人收起锋刃,领着二人走进了山门,吴用心惊不已,这好像是一伙有组织的山贼啊,还有暗号的? 此时,京城的镇南公张战在收到了来自庆城县、清水县、临安县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后便一病不起,知道自己女儿就在庆城县,心中甚是担忧,不知是否已遭人毒手,正在家中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 毕竟古稀之年,如今老来丧女,很快就病倒在了床上。膝下寥寥数人环顾照料。府中的护院早已外出寻吴用一家,至今未归。 自从二十年前,张兰凤执意下嫁给寒酸秀才吴不富之后,便没有再回到这个家中来,但张战老国公时常惦记,只因女儿违背他的意愿,所以一直以来都从未召回过,不过背地里还是默默的关注着,扶持着吴不富,曾想着吴用考上功名后,可以赴京相认,不曾想落榜后身患重病,老国公最后一点希翼都破灭了,至此后三年未曾再多加关注,直到此时北魏大军入境,破城,才念起亲情,欲寻回,无奈身体不堪重负,如今也是一病不起。 吴用跟着廖振东走到了寨子最中心的房屋前,只见门上挂着一个匾额:“聚义堂”,此时屋内正在商讨事宜,只见二人走进堂内。 一粗犷大汉喊道:“东子,你怎么回来了啊?我们正在讨论怎么去截牢呢。” “是啊,不过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另一人说道。 “咦?这位兄弟是?”一秀才模样的人最先看到吴用,便问及。 “几位哥哥,我的事回头再详细说道,先给哥哥们介绍一下我带来的这位吴用兄弟,江湖人送外号,小纯……” “是小纯纯。”吴用强调了下。 众人顿时面带些许尴尬,嘴巴嘟囔着小纯纯三字,好几个鸡皮疙瘩都跑到脸上了。 “额!是小纯纯,庆城人士,我在牢里认识的兄弟,这兄弟神人呐!” “何以称神?”众人迷惑。 “吴用兄弟献空城计……” “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好样的!” 众人听完纷纷捧腹大笑。 “这位兄弟,可真是熟读兵法啊,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书生打扮的兄弟问道。 “在下师承施耐庵,元门明派。”吴用知晓此人正在取笑自己,便也一通忽悠,反正在这里谁又能知道施耐庵是何人。 “哦!看来是兵家不出世,出世亦无人知啊,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见笑见笑!”书生看着吴用一本正经的,便道。 “好了好了!各位哥哥!待我向吴用兄弟介绍下。” “吴兄,坐在正中的这位是我们大哥—麒麟子林剑、下首的这位是我们二哥,也是寨里的军师玉面小白龙彭彦、第三位是我们三哥浪子张宇、第四位是我们五哥狮子头卢展庭……” 吴用一一记住了众人的名号,确实如水浒传中一般,排名取号啊。想了想,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山上,得过且过吧,反正这帮江湖中人最讲义气,也不至于颠沛流离,理顺了自己的心声后,吴用目露精光。 “各位哥哥在上,请受弟弟一拜!”吴用将姿态摆到了最低。 正文卷 第十二章 中秋节 “好好好!从此我们西岩山上又多了一位好兄弟!” “来人呐!准备晚宴!今天要好好为吴用兄弟接风接风。”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四个小厮,很迅速的在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等菜品,满满的两大缸酒放在中间左右位置。 众人在小厮的服务下,一一落座,满打满算也就七个人。 据了解,整个西岩寨上也就百十号人,大多都是小喽啰, 算得上名号的也就6个,如今多了个吴用,七兄弟,吴用不禁吃吃的偷笑,合着是葫芦娃啊,爷爷在哪? “来!兄弟们!第一碗酒,我们大伙敬一下吴用兄弟!从此顺位第七,干。” “干。” “干。” 吴用看着一碗雪白雪白的酒,闻着刺鼻的酒精味,实在难以下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酒精度数高不高,这要是换做原来,这么一碗白酒下去,他会飘起来,他看着众人一饮而尽,实在没法子了,拿起碗轻轻地靠近自己的嘴巴,稍微喝了一小口,啥子,这好像是水酒(米酒),酒精度数在15度左右,就是后劲大,不管了,干。 “七弟,来,我和你好好介绍一下你几位哥哥。” “好,大哥!我正有此意。” “这位是你二哥,玉面小白龙彭彦,之所以叫玉面小白龙,是因为彭彦乃云南郡玉龙县人士,乃当地唯一一个考取功名的进士,当初入朝为官不得志……现在我们西岩山的大军师。” “三哥好!这碗酒我敬二哥,佩服!佩服!” 二人一饮而尽。 “好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欢迎欢迎!”彭彦拍了拍吴用的肩膀说道。 大哥林剑又把吴用带到了第三个人面前:“这位是你三哥张宇,江湖人送外号浪子,你二哥的故事就有些长了,我挑重要的跟你说,当初张宇也是军伍之人,官至把总,在一次战役中,身先士卒,杀敌百人,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但是当时已经鸣金收兵,可你三哥杀红了眼,根本不愿回头,单枪匹马直闯敌营。” “原来是这样的,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被北魏军俘虏了,因为北魏惜才,把你三哥留了下来做饭,磨砺性子,希望有机会可以招降,但没想到还是让你三哥找到机会跑了出来!” “三哥真英雄!宁死不屈!弟弟我佩服!”吴用抱拳致敬。 “干!”张宇没有多说,简单一个字算是认下了吴用这个兄弟。 “这是你四哥狮子头卢展庭。一手厨艺惊天动地,祖上是御膳房的首席御厨,当年全家蒙难,如今只剩他一人,之所以叫狮子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吴用看了看卢展庭一头蓬松的发型,点了点头。 大哥林剑又带着吴用来到廖振东面前:“老五,千里手廖振东。我们十里八乡最有名的义士,劫富济贫,手不走空,之所以山上士因为被官府通缉,就像我们厅内你看看,哪样东西最贵重?” 吴用环顾四周,看到正中的椅子上方挂着一块玉牌,走近一看,玉面上雕着几座佛陀,中间写着一行字:“南无阿弥陀佛”。 尴尬啊!这难道是庙里的东西。 “这就是你五哥当年从我们闽郡最大的寺庙---莆县少林寺借来得。” “高手啊!五哥!弟弟佩服!实在是佩服!” “来!七弟,干。” 吴用又爽快的喝了一碗,不过心里想着,这踏马是什么人一个个的,要么就是战争机器,只进不退;要么就是小偷,连庙里的东西都能偷,就一个二哥目前算正常。 “来,七弟,见过你六哥,坐杯黄旭。” “六哥好!” “大哥,不知六哥是为何上山?” “七弟,你六哥原先是水仙山庄的庄主,万亩茶山可谓是闻名大江南北,当时都是特供皇室使用,后来招人眼红,取而代之,但因为他泡的一手好茶,所以江湖人称坐杯黄庄主黄旭。” “唉,往事莫要再提,来,七弟,干一碗未曾坐杯的酒。” 吴用再一次一饮而尽。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泡茶还能靠坐杯出名,水仙茶是坐杯泡的吗? 此时脸色微微泛红,毕竟身体还是算比较虚弱的,按照过去的习惯,吴用喝酒前喜欢吃点东西垫肚子,这样胃会比较舒服,但如今空腹连喝六碗酒,都打嗝了。 大哥林剑带着吴用敬完一圈酒后,便落座在正中间,兄弟六个分三三对坐。 吴用看着面前的烧鸡,正欲伸手扯根鸡腿填下肚子,无奈,大哥的声音响起。 “兄弟们,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又恰逢中秋佳节,让我们一起敬一下这美好夜色,敬一下这光辉前程。” 大哥说完便一饮而尽,其余众人纷纷拿起碗一口饮致。 吴用又喝了一碗酒,急忙坐下,伸手抓起了烧鸡,正在拉扯鸡腿的时候。 “七弟,你还没跟我们介绍介绍你呢?” “额……” “是啊,我也很好奇。” 吴用转头看到是千里手和狮子头端着酒在询问自己。 初来乍到,吴用也是比较客气,依依不舍的放下鸡腿,双手拿起了碗恭敬地往前递了递:“二位哥哥,弟弟我乃庆城人士,家中几许薄田,因北魏攻城随家人逃难,如今仅剩我一人,途经临安县,献计未果,入狱,狱中结识五哥,这才与五哥回到山上。” 这时候浪子张宇伸手拿起了吴用刚刚扯了一半的鸡腿,递给了玉面小白龙彭彦:“二哥,这鸡还是这个味,香。” 吴用心痛了下,但狮子头卢展庭打断了他的心痛:“七弟,以后大家就是你的亲人,我敬你!” 听到这么暖心的话,吴用暂时放下了鸡腿的不愉快,端起了碗,又是一饮而尽。 大家坐了下来,吴用看大家都在彼此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他也安心的伸手欲拿不远处的烤鱼,还别说,从外表就能看出这烤鱼烤的外焦里面肯定嫩的不行,而且烤鱼上面星星点点的香菜点缀着,让人特别有食欲,快了,就快碰到烤鱼了。 正文卷 第十三章 心中所爱 “七弟。” 吴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笑着看着大哥林剑,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抓鱼的手。 但是偏偏这一停顿,这一转头,烤鱼已经被狮子头拿走了,连盘子都端走了。 手触了个空,却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尴尬,转手还是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馒头。 “哥哥!”面带春风的笑容应了一声。 “七弟,明天去别梁子,你一起?” “别梁子?”吴用不知道啥意思,但大家都去,自己不去显得不合群,三十年来得社会经验让他懂得了,要想混的好,就要随大佬。 “但凭哥哥们安排,弟弟我舍命陪兄弟!”说完,双手抱拳,给人一种大义凛然的豪气。 言罢,吴用伸手去抓猪蹄,一大盘猪蹄就剩下一个了,看了看就属狮子头卢展庭吃的最多,真是人狠话不多 这话也说的漂亮,大哥林剑听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同时其他兄弟也听到了吴用的表态。 “来来来!再来一碗,祝明日凯旋归来。” 吴用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猪脚,放回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开心的端起了酒碗:“干,哥哥们。” 终于是又一次坐了下来,拿起来猪脚,正要往嘴巴送,顿时发现,这猪脚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还沾着些许菜叶,妈呀,真恶心! 吴用下不了嘴,尽管自己很饿,但是他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他把猪脚放了回去,发现旁边还有烤羊排,前面没注意,因为盖着一层荷叶在上面,垫着一些洋葱、辣椒。 羊排、羊排…… 吴用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一根羊排,拿到近前闻了闻,真香,是这个味道,绝对是曾经在内蒙吃到的那种用土窑加木炭烘烤出来的味道。 “啪!” “那个贱人,竟敢骗我。” 吴用楞了下,看到拍桌子的竟然是书生气十足的二哥玉面小白龙彭彦,此时兄弟几个围将过去询问、安慰。 吴用也不好一人在一旁啃羊排,但不吃又实在是饿的慌,算了,他也走了过去:“二哥!怎么了。” “七弟,你不知道,前些日子让五弟到临安县就是为了接你嫂子回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五弟被当做采花贼贼抓进大牢。” …… 吴用听着一头雾水。瞄了眼廖振东。 只见廖振东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二哥,那种女人不要也罢,回头弟弟再帮您寻个良家,好生养。”廖振东安慰着彭彦。 “是啊,二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以后弟弟们都帮你找。” “嗯,绝对不比那婆娘差。” 张宇、卢展庭、黄旭等人纷纷安慰到。 只见彭彦抬起整缸酒,大口往嘴里灌,酒水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下来…… “爽!”彭彦喊了一声,放下酒缸,走了出去。 吴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坐下来继续吃呢?还是跟着散,看了看其他几人,只见卢展庭坐下来继续吃,大家也跟着坐了下来。 “五弟,怎么回事?我都没听你二哥说过他有个女人。” 大哥林剑关切的问道,一脸的担忧。 “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啊!” “慢慢说,不急。” 众人望着廖振东,充满了好奇。 此时吴用也自觉地看着,忍着饥饿,实在做不到自顾在一边吃喝。 “各位哥哥,前段时间,我跟二哥到临安城采买,在路上遇到个溺水的女子,二哥侠义心肠,便跳河搭救,说来也是巧,那是偏偏下起了大雨,便在附近一破庙避雨,因担心入夜山上的路不好走,我便外出采买,留下二哥在破庙照顾此女。” “然后二哥跟此女发生关系啦?” 卢展庭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二哥一人坐在庙中,生着火,烘干自己的衣服,片刻我俩就回山上了。” “在路上,二哥提及,心中所爱已尘埃落地,来日方可为我寻来嫂嫂。” “我也跟着欣喜万分,但二哥未曾多言,直到前几日,二哥择好日子,便拖我下山去寻当日那个女子,给了我一个地址,无奈寻到地方时,发现竟然是怡春院,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二哥心仪之人竟然是怡春院的女乐。” “女乐?既然是个妓女?”大哥林剑面带忧愁,紧皱眉头,却难掩嘴角弯曲。 吴用听闻怡春院便心中大胆猜测,当确定是妓女后,也释然,原来古代妓女叫女乐,又多了一分认知,欣然的点了点头,这在其他人看来,好像颇为同情。 “是啊,不过去都去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找人,在见得此女后,才知此女是官乐,唤名曰李婉,原也是大家闺秀,无奈世态炎凉,一人失势,连累全家人,家中女人都被充做官妓。” “在一番了解后,老鸨说赎身需要一千两白银。” “嘶……” “一千两?” 众人大惊。一千两在当时可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普通农户家中可以生活一辈子都绰绰有余,换到现代就是一百万啊。 “为何二哥说被骗?”吴用弱弱的问道。 “七弟,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此女没有向二哥坦白身世吧。” 大哥林剑沉思片刻:“既然是二弟喜欢的女人,那就赎出来,众人觉得如何?三弟?” 大家纷纷点头,吴用更是无所谓的说:“必须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我们做兄弟的应该做的。” 众人看向张宇,毕竟寨里的财物都是他负责的。 “我也是同意的,只不过,各位,目前寨中的资金不够,恐怕无法帮二哥赎回佳人。” “资金缺口大吗?”大哥林剑问道。 “缺口不是很大,只不过很难。” “如何难?” “目前寨中结余仅剩四百多两,日常每天需花费十七两银子,方可勉强维持寨子运行,所以……” 众人沉默。 不是明天就有生意了吗?明天看看能否凑够银子,先帮帮二哥吧,这些年在寨里,二哥对兄弟几个掏心掏肺,如今过了而立,也是时候成家了。” 正文卷 十四章 陈行 坐杯黄旭很真切的说道,众人也点头称是。 “好,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老二。”大哥林剑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去,自己也背着双手走了出去,临走时吩咐小弟把桌子收拾下,换几个小菜到玉面小白龙彭彦屋中去。 吴用跟着千里手廖振东走出了聚义厅,这晚宴造的,吃吃喝喝就剩下喝了,实在是饿,正想着摸着去厨房看看,不料廖振东喊住了他:“七弟,要不要去我屋里再喝两杯?” 这话说的,实在是正中下怀。 “五哥邀请,弟弟我焉有不奉陪的道理,走着。” 二人谈笑风生的走过两条巷子,很快便来到了千里手廖振东的屋前。 推开门,廖振东走进,点了一盏黄黄旧旧的灯,烛光照亮了不算宽敞的屋子,却又不一样的感觉,吴用走进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墙上挂着一条鞭子之外,只有简单的家具,不算特别捡漏,只是有些许拮据,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山寨都是自建房,简简单单,多是竹制品。 “来,兄弟,坐。” “好的,五哥。” 廖振东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坛酒,扯去酒坛上的红布,顿时,一股酒香迎面扑来。 “好酒!”吴用闻到了一股茅台的香味。 “看来兄弟也是懂酒之人啊,这可是我从一人家中顺来的,据说是15年的陈酿,容易上头,兄弟悠着点啊!” “哈哈,好酒岂能无菜?”吴用顺着酒香,也从来不忘自己肚子的空虚,借机暗示了下廖振东。 “兄弟说的是,我这可不仅仅有好酒,还有乳猪,且稍后,我这就去拿过来。” “乳猪?这个是真的好,好啊!”吴用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脑补着一口乳猪一口陈酿,那简直了,此时此刻他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看着廖振东的背影,吴用心中感慨万千啊,这一天下来,终于有一口肉吃了,也许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有酒有肉有朋友,夫复何求。 “来了,七弟。”只见廖振东端着一盆上来,上面还盖着个锅盖,虽然没有闻到香味,但感觉那就是一直小乳猪,绝对是。 盆放在了餐桌上,吴用按捺不住了,但到口的肉,也是不用担心,他主动给廖振东倒满一碗酒。 “七弟,这头乳猪我可是藏了好久,狮子头几个哥哥天天惦记着……” “什么?藏了很久?”吴用不自信的问道。 廖振东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掀开了锅盖:“你看,这猪绝对够嫩,上月别梁子搞来的,我一直放在冰窖里面,今天你有口福了。” 我擦,这是生的啊?吴用有点失望的嘟囔。 “你稍等我片刻,我这就拿去炙烤,待会我们好好享受一下。” “好啊,谢谢五哥。”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只能随着廖振东去厨房处理这头猪了。 吴用是真的饿,看着乳猪在篝火上转动,一滴滴的猪油滴在木炭上,燃起了阵阵焦味,伴随着猪肉香味,吴用一直不停的咽着口水,就快了,快好了。 廖振东不断的往乳猪上面撒上粗盐和一些调料粉,厨房的炊烟四处飘荡…… 作为狮子头的卢展庭从睡梦中惊醒,这是……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最好的美食往往来源于最朴实的食材和简单的烹饪技巧,当然了,最好的美食往往可以天雷勾地火。 “五弟?开小灶,怎地不叫哥哥一起呢?”院子里传来卢展庭的声音。 “不好,四哥来了,他一个人可以吃掉半头猪,怎么办?” “我忍不了了,我们先吃上如何,暂时不回应?” “我想也是,这狗鼻子,不管他。” 吴用拿起菜刀,轻轻的顺着乳猪的纹路,切下了完美的一只猪腿下来,再用刀慢慢的在猪腿上划拉,这一刀刀的,把乳猪的香味完美的释放出来,两人的口水不自觉的咽了咽。 这阵香味自然逃不掉狮子头卢展庭的鼻子,顺着香味,以他的身手,瞬间便踹开了厨门。 “两位弟弟,哥哥来帮你们。” “……” 两人无话,三人无语,场面些许尴尬,吴用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口就往猪腿上咬去,廖振东见状,也砍下另外一只猪腿,上嘴就咬,满嘴的猪油,伴随着咀嚼的声音。 卢展庭看着还在烤架上的半头猪,也不客气,大手一抄,顺势扛起还在滴着油的乳猪。 “哈哈哈,两位兄弟好手艺,也让我尝尝这乳猪的味道。” 这时从门外又闯进了几个小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众人看着来人,还是廖振东喝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别打扰爷爷们的雅兴。” “五爷,寨外来了一群练家子,好像是来找人的,大哥让我来通知几位爷,赶紧去寨口。” “什么?有人闹事?”卢展庭大怒。 此时吴用正在啃着猪腿,看着廖振东放下了猪腿:“七弟,走,一起去看看。” 吴用把猪腿藏在身后,他舍不得再放下这让他欲罢不能的美食,他怕错过了,就不再拥有了,也许今天错过了很多,他不想再让到口的肥肉离自己而去。 三人迅速跟着走到了山寨门口,此时双方对峙,来人均是统一着装,为首一人身骑白马,右手握着一把圆月弯刀,夜幕下显得格外霸气。 “再不把人交出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此人霸气吓道。 “都说了,寨中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这厮要是敢闯进来,就别怪爷爷我让你出不去。”大哥林剑毫无惧色,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大声回应,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对方。 “有没有你说的不算,让老子自己进去找找。”说着便勒紧了缰绳,白马前蹄高高跃起,大有一言不合便策马扬鞭之意。 “吁……” 吴用站在廖振东身后,狠狠的把猪腿拿到跟前咬了一口,又放到后面去。 “西岩山可是你想上来就上来,进来就进来的道理,让我兄弟跟你过几招。”大哥林剑气不过,吓道。 正文卷 第十五章 文斗 “哪位弟弟出来迎战此人,杀杀他的锐气。” “哥哥,让我来!”狮子头卢展庭暴躁起来,请求迎战。 “四弟,让我来吧,哥哥我许久未活动了。”浪子张宇也是好战之人,看来人气势汹汹,便想戳其锐气。 “好,老三,你来。” 大哥林剑点名让张宇上阵。 寨门打开,只见张宇手拿大刀,一人一马来到阵前。 “你这厮姓甚名谁?在下从不杀无名鼠辈。” “哈哈哈,山野村夫,有何资格问老子名号,拿命来。” 吴用一边啃着猪腿,一边又再一次目睹了冷兵器时代的开场白,难道每一次都要报上名号再口角之争一番?这是想史上留名的前奏吗?不过也是,若是没有这番折腾,也不见得后世有那么多英雄才杰留名千古。 “让爷爷来教你做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张宇提刀驱马上前,口中大吓。 两人第一次交锋便是双刃互砍,谁也奈何不了谁,回马又是一个交锋,双方在马上挥、砍、刺、挑、抡…… 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后,在一个回马刀的劈空后,张宇被对方一个横扫千军给拍下了马。 “三弟!” “三哥!” “老三!” …… 众人心惊胆战,不过对方也未曾赶尽杀绝,还是留了一手,几个喽啰上前把张宇扶了回来。 看着手下败将被小喽啰扶走,不禁笑道:“不禁打啊,还没有热身好就结束了,还有没有能打的,上来跟老子过几招。” “这厮好生气人,谁去?”大哥林剑问道。 众人四目相对,连张宇都被拍落马下,谁还能是他几回合之将,对方来者不善啊,十足的练家子。 这时候吴用刚刚把猪腿啃完,随手一丢,恰好被大哥林剑看到他收手时的动作,十分的潇洒,拿手势好似不过尔尔。 “七弟?” “啊?” 吴用被这么冷不丁的叫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七弟,你是否有把握拿下此人?” 这时算是听明白了,吴用并非行伍之人,过去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哪里懂得一招半式,再加上前世也是文明社会,压根未曾接触过马战,也就是带着点小时候学过的跆拳道勉强锻炼身体罢了。 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七弟,看你刚一直在后面不屑的吃着猪腿,难道你有把握拿下此人?”二哥玉面小白龙彭彦不温不火的问道,听语气有些不满吴用躲在后面吃着东西。 吴用也听出来了语气不善,想着不如试试,毕竟此人也不是滥杀之辈,刚刚也只是点到为止。 抱着这么一点洞察力之下的自信,吴用走到前方:“哥哥们,这厮让我来吧。” “七弟小心!不要跟他硬抗,此人勇武有力,且善于迂回作战,刀法娴熟,一定要注意。” 大哥林剑真切的交代着。 “放心吧!大哥,弟弟晓得。” 吴用随手拿起一把大刀,骑上了小喽啰牵来的一匹黑马,来到阵前。 因为这是吴用第一次代表西岩出站,所以大哥林剑也是给力万分,亲自拿起木槌击鼓。 随着鼓声有节奏的响起,气氛紧张了起来。 对方见来了个新人,心中窃喜,对方瘦弱之躯,提着刀还会颤抖,看来是没人了。 “小子,拿命来。” 想着速战速决,不曾想吴用手中的刀没有握住,划了下去,急忙弯腰想抓住,不曾想胯下之马被刀划到了,伤痛间跃起前蹄向左转了个头,恰恰刀被落在吴用的脚上,吴用随着马的抖动把刀给踢到了前方。 对方一愣,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暗器,好像又是没握住刀刃。 这下尴尬了,山寨里的几位兄弟纷纷留下了冷汗。 “七弟这是……” 众人带着疑问。 吴用脑子转的也快,就凭着江湖众人讲义气、讲武德的印象,他作势托大,翻身下马,一脸坚定的吓道:“你这人好生粗鲁,跟你马上挥刀实在是怕伤到了你,看你五大三粗,可敢与我下马一战,看我双拳如何吊打你这四脚的。” “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我不屑,你敢下马吗?” “哈哈!告诉你们,老子乃是雁荡门双雄之一陈行。” “管你什么雁荡门还是鸟荡门,什么双雄还是双雌。可敢下马一战?” 吴用毫无畏惧,因为他知道,只有下马不用兵器,再不济也不知道缺胳膊少腿,受点皮外伤修养修养还是会好的,万一被砍一刀或是刺一下,恐怕这个年代的医学水平,怕是落下个终身残疾。 “七弟,切莫下马啊。”大哥林剑焦急的喊道。 “完蛋了,没想到此人竟是雁荡门双雄之一,铁拳陈行。” “这下可怎么办?大哥,快想个办法。” “二哥,七弟刚来,不明江湖事,您是军师,快想个办法救救他啊。” 众人提心吊胆,早知道是雁荡门来人,早就应该大开寨门放人进来寻人了,惹不起啊。 吴用隐约听到了后面的对话,特别是那句铁拳陈行,这四个字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只见陈行下马,把圆月弯刀丢给了后面的随从,摩拳擦掌来到了阵前,随意的扭动了下脖子。 “小子,来,让我看看你的双拳。” 吴用真是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大哥林剑也欲言又止。 转头刹那,心中跌宕起伏,回头时,眼神划过一道光。 “陈门主,世人皆知你铁拳之名,但我却听闻您满腹经纶,武能纵横沙场,文能兴国安邦,在下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见,不知可否讨教一下您的文学造诣。” “……”陈行被吴用这捧杀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从小到大都是在江湖中飘荡,虽不至于大字不识,但也说不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曾经自己也参加过科举,无奈名落孙山,如今竟然有人说自己满腹经纶,这是心中窃喜又不甚自信,但转念一想,这小小山寨还能有什么博学之士么? 正文卷 第十六章 别梁子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老……为兄早已弃文从武多年,如今忘得也差不多了。” 看着陈行突然斯文起来,西岩寨中众人也是惊讶万分,江湖传言,雁荡二雄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暴怒起来连自己人都杀,怎地传闻是假的? “陈门主谦虚了,在下吴用,庆城人士,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得您指点一二?”吴用含笑抱拳说道,眼神中充满着敬畏,但这只有陈行看得到,身后众人均察觉不到表情,只觉得吴用彬彬有礼,与陈门主相谈甚欢。 “敢问小兄弟要比试什么?在下竭尽所能,还望多多担待。” “作诗如何?就此情此景,一人赋诗一首,看谁的应景,谁的契合?” “好,那你先还是我先?” “还是陈门主先吧!我还没想好。”吴用再一次恭敬地谦让。 沉思片刻,陈行眼前一亮,随即诗兴大发,也许确实多年未曾舞文弄墨,有些许生疏,但吴用成功的激起了他心中的奕奕文采。 “一人一骑来西岩,寻人未果见草莽,刀剑无眼遇知音,我心甚慰笑曾经。” 说句实在话,纵是吴用这般穿越而来的人也听得出这首诗是何意思,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四句话,憋着,一定要憋住。 陈行看着吴用五味杂陈的表情,顿时皱眉,再望向吴用身后众人,均目瞪口呆,难道我的诗很好笑,怒目冲冠间随时有暴起的可能,只待吴用笑出声来。 “好!陈门主大才,在下仔细琢磨了这字里行间中的平仄押韵,深深的感受到了陈门主的文学造诣,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佩服!”吴用舔着脸,憋着笑,楞是把心中想到的所有赞美之词表达而出,生怕漏掉什么,惹对方不高兴,他还想看到明日的阳光。 “见笑了,小兄弟,哈哈哈,老……鄙人多年未曾舞文弄墨,见笑了。” “陈门主,在下认输,不知陈门主欲寻何人?在下可帮忙寻找,西岩这一片我熟悉,算半个地主,可略尽绵薄之力。”吴用拱手道。 “这位小兄弟抬举了,老……鄙人寻我那离家出走的独子,听手下人说,他近日出现在西岩一带,故寻子而来,若是小兄弟有见到,还望告知一二。” “不知公子大名,身上有何特征。” “吾儿陈翔,知书达理,跟我年轻的时候颇为相似,喜欢穿偏红色的衣服,常年腰间别着一根玉笛,但不会吹,只是装饰。” 吴用心想,这带着乐器又不会用,真的是装到头了。 “陈门主,这事好办,明日我便差人下山去寻,您看是在寨中暂且休息,还是……” “谢谢吴用兄弟了,我就不叨扰了,替我向你寨中之人带个好,若有人寻到吾儿,即可知会老……我,我必有重谢。” “客气了,陈门主,能为陈门主做事,是我们西岩的福分,我这就去跟我大哥他们交代,尽快安排,您放心,人多力量大嘛!” “好,那就告辞!”陈行也不拖泥带水,此时恢复江湖中人的气度,双手抱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吴用站在原地,挥着手告别。 当确定人走远了,吴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紧张啊,这比刀口上舔血还刺激。 此时大哥林剑带着众位兄弟来到跟前,七弟,怎么坐下来了。 “各位哥哥,我在练听声辨位。”吴用厚着脸皮说着说着便趴在地上,用耳朵侧着去听些什么:“走远了,已经有5里的距离了,没有掉头的迹象。” 众人迷惑,还有这样的方式?纷纷趴在地上仔细聆听,除了夏夜虫鸣声外,也没有听到啥声音啊? 此时吴用脚恢复知觉了,不再抽筋了,果断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众人看到吴用起身,也纷纷站了起来,“七弟好样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是啊,不过这陈门主也是不要脸,这种诗都做得出来,简直狗屁不通,贻笑大方啊。” “哈哈哈哈,他也配称文人,还说什么舞文弄墨。”廖振东试着学陈行的嘴脸说着舞文弄墨这四个字。 “哈哈哈哈,兄弟们,走,回寨。” 虚惊一场后,大家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吴用来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竹席上,左右翻躺始终难以入眠,尽管自己很累,但一想到重生时家中的软塌,还有丫鬟在旁边伺候,这一幕幕不禁让他伤感起来,造化弄人啊,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翌日,天微微亮。 “啪!啪!啪!”急促的敲门声把不知何时入睡的吴用吵醒了。 “谁呀?来了。”吴用睡眼朦胧的应着。 “七弟,快到聚义厅集合,今天别梁子,大哥说了,谁都不能缺席。” 门外传来老五廖振东的声音,渐行渐远,看来确实挺急的,吴用也顾不上洗漱,走到门口胡乱在水缸里捧了几下水酒当做刷牙洗脸了。 众人纷纷而至,吴用是头一次看到聚义厅挤满了人,里外都站满了各色人物,有浑身刺青的、有一脸憨相的、有长得贼眉鼠眼的、有看着就想揍……看来今天是有大事发生啊。 很快,大哥林剑跟二哥彭彦到了。 “兄弟们!安静一下,大哥有话要说。”张宇呼喝众人。 大家安静了下来,看着林剑。 “咳咳!兄弟们,今天别梁子去,还望众弟兄多少人去,多少人回,只准多不准少,听到没有?”大哥的鼓舞让人振奋,是一个负责任的山大王。 吴用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别梁子是啥意思,不过猜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不是抢劫就是火拼,希望是抢劫吧! “出发!”大哥林剑挥手示意,众人鱼贯而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当日吴用上山前的分叉口。 这是临安县、清水县、松溪县三县交叉之地,过往商人、百姓大多选择走此路,因为不用跋山涉水,就在官道附近,毕竟走小路不用交过路费。 正文卷 第十七章 牺牲 不过这几年来,由于林剑来到了西岩山,导致敢走此路的人越来越少了,毕竟走官道顶多出点钱,走小路就有可能丢性命了,虽然未曾真正见血,但毕竟以讹传讹,土匪打劫终究不是让人传颂的好人好事。 “大哥,你说这条路还有人敢来吗?”极少说话的坐杯黄旭问道。 “平常不清楚,但今日必定有大鱼过来,听道上的朋友说,有一队商队走私细盐到清流县,不敢走官道,要途径这里,所以……” “原来如此,大哥就是大哥,消息灵通呀!” “那是,不然怎么是我们大哥呢!” 一群马仔跟黄旭拍着马屁,生怕别人不知道林剑是大哥似的。 吴用在一边听着,有点鄙夷,不过也陪着笑脸点了点头。 赞! 大家埋伏的很好,只留下几个小喽啰在岔路上堆着一些乱石破木拦路,不算是很专业,但也勉强算得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待到巳时,远处扬起了灰尘,不难看出,有车路到来,伴随着还有马蹄声阵阵。 看情况来人不少,辎重也不少啊。 众人激动,大哥林剑更是笑不拢嘴,心想:“这一票干下来,至少可以休息几年了,还能帮二弟取个媳妇,自己再添一房都绰绰有余。” 吴用心中却有点忐忑,感觉这马蹄声和之前听到的北魏铁骑的声音尤为相似,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应该,心中担忧,却不敢多言,毕竟此时大家满怀希望的等待。 自己想偷偷的溜走,有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算了先看看再说。 很快,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穿着汉军军装的骑兵迎面走来,大哥林剑皱眉:“不好。是军需,看来被骗了,哪里是商队。” “大哥,这怎么办?要撤吗?” “现在怎么撤?兄弟们都出来了,赶紧让拦路的小弟撤回来,大家别动,不要轻举妄动。” 张宇示意,连忙往前走了些许:“咻···咻咻···” 拦路的喽啰听到了暗语,转头就看到张宇,带着疑惑看着。 “撤……啊……”张宇微微招了下手示意,小声的用口语喊道。 小喽啰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面色严峻,致意张宇:“三爷请放心!” 转头就交代其余几个喽啰:“三哥说了,让我们主动出击,兄弟们,走。” 说完,这个喽啰怀着对张宇的憧憬,和未来前程的梦想,毅然决然的拔出挂在背后的大刀,带着几个小弟往前迎面走去,恰好那个坡度出现了一个马头,紧接着两个、三个、六个。 带头的喽啰不以为然,自信的转头看着远处大哥林剑他们的隐藏处,左手握拳,轻轻地击打自己的胸口,心想:“大哥们,弟弟我比不辱使命。” 这一幕让藏在高处的众人心惊不已,特别是林剑,眉毛都皱了起来,叹息一声:“这是谁带的小弟,没脑子吗?” 张宇颤颤巍巍的回答:“大哥,我已经示意他们撤了,不知他是没看懂,还是……” 眼看着双方越来越近,从高处可以看到这一是一只500多人的军队护送着物资,物资上贴着醒目的红纸,上面确实写着一个字“盐”。 前方开路的轻骑看到迎面走来几个拦路的,便停了下来。 “前面作甚,不知这是苏州府运往广西府的贡盐吗?尔敢拦路抢劫不成?” 一领头的校尉喊道。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识相的,就给爷爷滚,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刀不听劝。” “哈哈哈!” “哈哈!” 前方的士兵哈哈大笑,看着面前这几个土匪,拦着路抢劫贡盐,而且还是他们苏州营负责押韵的辎重。 “什么情况?问为何停下来?”这时后方来人质问。 “禀大人,您看,前方有不长眼的拦路,要留下买路财。”领头的官兵应道。 “赶紧清理了,别让我家大人等着急了,要是耽误了运期,看你们有几个脑袋砍。”说完调转马头便走。 “来啊,给我砍了这几个泼皮。” 一声令下,左右十几个骑兵一夹马肚,挥刀向前冲锋。 几个喽啰哪见过这个场面,顿时往后踱步,这时带头的喽啰转头看向张宇先前所在之处,只见,山上众人隐藏的颇好,愣是看不到半人影。 心想:看来这是对我的考验,我一定不能让哥哥们丢脸。 于是,一股热血激荡,喽啰不再退,双手握紧大刀,向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就是一刀。 这一刀硬生生的砍在了马眼上,只见这匹马几个踉跄,把背上的官兵给晃在了地上,要不是砍到了马眼,恐怕当时那一刀就取下了他的人头。 不管运气也好,实力也罢。就这一刹那。高处匿藏的众人一阵惊呼,特别是吴用,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以命搏命啊。 因为骑兵过多,一个照面罢了,折了一马,却也清理了障碍。 看着一个个小弟躺在血泊之中,西岩众人心中惋痛,不是他们不想去救,而是不敢啊,一百多草莽英雄怎敢与500多正规军硬刚,何况还是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 此时,林剑深深地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好兄弟,哥哥将来一定帮你们报仇,让些狗官血债血还”。 众人低头默哀,唯独张宇难掩心中悲伤,跟随自己的也就这么七八个,这下全部折了,而且当着自己的面被人砍了,实在是悲痛。 “大哥。撤吧!”张宇是活在生与死之间的人,上一秒可以因为失去兄弟而悲,下一秒立马可以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大家,劝林剑撤退。 “三哥大局观意识真强.....”卢展庭赞不绝口。 “是啊,大哥,敌众我寡,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廖振东劝到。 ...... “通知下去,走。”大哥二话不说,率先后撤。 这时张宇接令,又到了原来通知喽啰的位置,往对面山波挥手示意撤退。 对面接令,迅速后撤。 很快众人回到了寨中。 正文卷 第十八章 生意 “真是气煞我也!说好的私盐,既然是官盐,还有重兵护送,这时坑我们去送死啊,枉死了几位兄弟。” “大哥莫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二彭彦安慰到。 “大哥,今后如何是好?寨中的粮食已经维持不了几天了。”老四卢展庭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这不是在想着办法嘛,你们说说有什么建议。” 大哥林剑焦虑着。 众人无话,片刻。 “大哥,弟弟我有个主意,不然我们做点正经买卖?”吴用想了想,靠抢劫风险太大,不如运用自己先进的科学知识,弄点新鲜玩意出来,赚些安稳钱。 “做什么买卖呢?” “是啊,这世道,有什么买卖可以做的?”坐杯黄旭和张宇接连问道。 “我……我就懂得舞刀弄棒,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狮子头卢展庭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吧,我们既然习惯了打打杀杀,但像如今这样打闹,万一哪天朝廷看不下去,派兵围剿,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吴用这话说得虽过于直接,但是在坐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心中一杆称上下摇摆,主要还是因为大哥林剑有恩于大家,所以大家才能凝聚在一起,至于大哥和其他兄弟之间的故事,吴用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大家都很信服他。 “我想我们可以做酒,我发现我们平常喝的酒不够烈,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喝的酒变得更纯更烈更有劲。”吴用说道。 毕竟新时代下的宠儿,在接受的教育里蕴含很多新的科学,特别是大学几年,吴用更是专门选修了酿酒工程学这一门课,所以对酿酒工程这方面的知识有所涉猎,够用。 “酒?我知道有好多种酒,你觉得做哪种酒更好?”大哥林剑疑惑。 “不是做哪种酒,看来是我没说清楚,我指的是造一种新酒出来,一种让人容易醉的酒,一种让人可以放越久越香醇的酒。”吴用解释道,因为他知道这个年代的酒大部分都是用粮食酿造出来的酒,度数比较低。 “啥?你会酿酒?”彭彦疑惑。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酒就是那样,但吴用知道古代的做法主要是发酵法,现代是蒸馏法,因为工艺的问题,发酵法,再加上温酒、筛酒的过程,使得古代的白酒度数上不了太高。 “不瞒各位,弟弟祖上就是酿酒的,到了我这一代,就是因为战乱,所以家中变故,现在仅剩我一人,还好,我得到祖上真传,并且天赋使然,让我在原先的基础上又创造发明新的酿酒方法,可以大大提高酒的纯度,增加酒的劲道。”不是吴用不解释什么度数之类的话,而是这个年代的酒,根本就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度数上一说,是到了后代才慢慢有区别高度酒和低度酒,才有这样的说法。 “那敢问七弟打算怎么做?”张宇观他人之表情,率先问道。 “这样吧,如果大家没意见,明天就把大家召集起来,我们利用这青山绿水,开始搭建我们的酒工厂。” “工厂?”大哥林剑疑问道,毕竟从没有听过这么新颖的名词。 “工厂,就是酒加工的地方,简称酒工房,或厂,形容规模比较大。”吴用不厌其烦的解释。 “好!暂时就这么定了,老三,你去通知下,明天全寨所有人全部到校场集合,我们做酒工厂,卖酒。” “得嘞!我这就去。”张宇笑呵呵的走了出去,开始交代下面的小喽啰。 “大家今天也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仰仗七弟带我们寻新生计了。” 大哥林剑郑重的说道。 “大哥,莫折煞弟弟,我只是出个主意,还是要哥哥们支持,出力才对,靠我一个人,根本完不成啊。”其实吴用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但人在江湖,做人做事不能太满,该谦虚的时候必须低下头做人,哪怕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也不能恃宠而骄,过刚则必折的道理,他懂。 看到吴用谦虚,谨慎的样子,众人也颇为满意,大哥林剑更是点头抚须,他的地位没有动摇,他的话始终是唯一。 众人相互告别,便各自离去。 别梁子这事就告一段落了。日落前已经有安排小喽啰把今日牺牲的几位兄弟好好安葬了一下,立碑刻文是彭彦亲自筑立,毕竟他字写得好,这门手艺也略懂一二。 翌日。 全寨上下都集中在校场,因为除了核心大哥们知道此事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以为又是别梁子,所以大伙家伙事都带齐全了,甚至有的找不到片甲防身,把铁锅都背在身上,前后各一个。 吴用进入校场一看,一头大,这是搞什么,连锅都背起来了。 背锅的是厨房的牛二,平常寨里面的伙食基本都是他负责烹饪的,原本是村里做大锅饭的,就是红白喜事做大厨的,后来战乱,全村都被屠了,恰好他到隔壁村帮忙做丧事,所以幸免于难。 牛二看到吴用瞧见自己,立马自信的提起胸膛,拍了拍胸口的锅,示意自己时刻准备着。 众人陆陆续续到位,大哥林剑喊道:“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做正经买卖,暂时放下手中的刀,但并不是完全放下,必要时,我希望众兄弟仍能与我一起为兄弟而战。” “为兄弟而战!” “为兄弟而战!” …… 众人齐呼三声。 “好!现在让老七给大家部署。” “兄弟们好!我是吴用,今天开始我们准备酿酒,做全天下最好的酒。”吴用慷慨激昂的说道。 “二哥,辛苦你安排人到附近的村里去收一些高粱、玉米、小麦之类的粮食,不要强买强卖,按市场价格收购,毕竟往后要长期合作。” “好,老七,我这就去。” 吴用看了看老三张宇,发现他的人昨天都挂了,便跳过了:“四哥,辛苦你安排人多准备几个大水缸、充足的柴火、还有竹子,一定要削成这个样子。”吴用手中拿着几根竹管,这是他昨天晚上自己用刀刻出来的,前后镂空,靠近尾部位置挖了个洞方便衔接。 正文卷 第十九章 酿酒 “没问题,老七,你等着,我这就去准备。” “五哥,你手脚快,你带着你的人等二哥把粮食弄上来之后,帮忙筛选优质的粮食出来,一定要颗粒均匀饱满、新鲜、无虫蛀、无霉变、干燥适宜、无泥沙、无异杂味、无其它杂物。” “嘿嘿,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哈!”廖振东笑的骄傲啊,英雄有用武之地。 “六哥,你负责腾出一个酒曲房,专门制作酒曲,酒曲的工艺听说您原来有做过?” “这个大致是知道,不过具体是要怎么做?按照我原来的方式吗?” “原来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的酒曲房是一个密封的屋子,没有通风条件,然后把粮食堆起来,需要你安排人在一定的时候进行翻曲、通风、堆曲等,而且制曲期间,以曲的堆积为主,覆盖严密,以保潮为主,培养期间温度的掌握主要还是需要用翻曲来实现,只有当最高温度超过你以前的工艺要求的极限时,才进行翻曲,放潮降温……” 吴用耐心的讲解,对于黄旭来讲,很容易听得懂,毕竟他原来就酿过酒,甚至可以说足够专业。 “好的,老七,制曲我是晓得,但至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来得及吗?”黄旭不明所以。 “这个我知道,现在我们自己做的酒曲是留着以后酿更好的酒用得,我们现如今就用现成的酒曲做酿更好的酒,大哥,能否陪弟弟到城里去采购一些酒曲回来?” “好,这就出发。” “三哥,你就辛苦下,帮忙监督大家,看看谁偷懒的重重的罚哈!” “好。这交给我,我看谁不长眼。”张宇恶狠狠地说道。 众人各司其职,整个西岩山热火朝天,人人忙碌着为了新的事业而努力奋斗。 吴用跟林剑两人走在临安城,临安城现在是北魏的天下,只要安分守己,也不至于出什么事,跟之前归属汉朝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唯独区别的是城墙上的旗帜,还有出入的过路费不同,相比较北魏的赋税和汉朝还是偏高一些。 二人很快来到东门最大的杂货店,在吴用精挑细选下,还是在一堆散曲中挑选出了比较优质的酒曲,因为需要的量比较大,所以一家家的走,直到天黑,方才整理好整整两马车的酒曲。 趁着夜色朦胧,吴用跟林剑赶回了西岩山。 众人该准备的基本都准备好了,纷纷等着林剑跟吴用回寨,开饭。 今天是一个好的开始。大家疲惫了一天,有说有笑的共聚一堂。 翌日。天刚蒙蒙亮! 吴用来到校场,看到大家已经开始井条有序的开始作业,从选料、制曲、发酵、蒸馏。整个工艺流程下来,吴用忙前忙后的指导,特别是在蒸馏的时候,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开始学会蒸馏,所以吴用很细心的亲自传授经验。 第一批蒸馏酒出来了。酒香从蒸馏的过程中就开始四处飘散,整个西岩山弥漫着刺鼻的酒香,有一些不胜酒力的人在蒸馏的过程中都会被熏醉,这是没办法的过程。人员一批批的更换,同时,吴用也在不断的尝试不同的粮食蒸馏出来的高度原酒。毕竟这也是现实意义上第一次实践酿酒。 当所有挑选出来的粮食都蒸馏出来后,吴用开始了陈酿工序,在每一缸酒外都贴上封条,并标注好是什么粮食的酒,然后一杠杠的搬到地窖中去贮存。 浪子张宇是比较嗜酒的,在蒸馏出来闻到酒香之后,他就偷偷的尝试了:“辣,这酒真辣。” 吴用笑了笑,很多人都尝了尝,带劲。 但是吴用还是跟大家解释了:“现在的酒只能算半成品,因为太过辛辣,不够醇和。要贮存一段时间使其成熟之后,才能使酒体变得更加绵软适口,醇厚香浓。这就是陈酿的工艺,但不同的粮食酿出来的酒贮存的时间也不同,不是越陈越好,要根据酒型、气温等各方面的条件决定。” “大家先搬进去吧!过段时间我们再好好来品尝。” 众人失望的开始搬运酒缸,还以为可以立马尝到这传说中好酒,几个哥哥也是一脸叹息。 看着一共搬到地窖里的酒有满满的150缸,吴用心中颇为兴奋。 “现在,兄弟们,把那些挑选剩下的粮食拿来蒸馏。这些是可以短期内拿出来出售,或者自己喝的,不过度数比较高,各位切合且珍惜哈!”看到众人失望叹息的表情,吴用笑了笑说道。 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满山浓郁的酒香,换做是谁能不爱。 听到吴用说的话,大家瞬间又激动万分。 “好!好!好!”大哥林剑笑道。 要不是顾着脸面,前面他就跟着大伙一起搞一杯尝尝了。 一天的流程下来,等到剩下的粮食满满蒸馏出酒后,早已入夜。 但是众人并没有因为黑夜的来临而变得疲惫。 闻着酒香都能让每个人沉醉。 “好了,可以灌装了。”吴用指挥者着。 大家再一次把酒全部统一倒在酒缸里面,依次别类一种酒缸一种酒。 厨房的炊烟散尽,众人都纷纷入座,桌上就摆着今天蒸馏出来的酒。 这酒主要还是高粱跟小麦两种作物为主,混合着其他的农作物一起做成混酒。 “今天辛苦大家了!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喝自己酿的酒了,来,大家一起敬老七一碗。” 众人拿起酒碗,纷纷朝向吴用。 吴用吓了一跳,这新酿出来的酒起码有50度左右,一万喝下去哪里能行:“各位,兄弟,这酒……” 廖振东以为吴用又要客气,连忙拍了下桌子:“好了,七弟,喝了再说,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说完一饮而尽,众人皆一饮而尽。 “咳!咳!” “咳!” …… 全场都在咳嗽,这酒是真的辣,没有一个人一碗下去还能保持镇定的。 吴用端着酒碗,笑着看着众人:“五哥,让你听我说完你不,现在好了吧!” “不是我说,老七,你怎么不提醒下大家,平常大家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突然一下没注意到。” “是啊!咳!老七,你这不厚道啊!咳咳!” …… 正文卷 第二十章 摆摊 大家纷纷指责吴用。 吴用端着碗,实在憋不住笑。 “这样不行,老七,你也把酒喝了吧!大家一起咳。” “对,你别端着,来,喝起来。”哥几个怂恿着。 见吴用拿着酒的手在颤抖,有一些偷偷撒在桌上,黄旭也不客气,走过去,直接推着吴用的手,愣是把碗往嘴巴上推,吴用在坚持。 廖振东看着也过来帮忙,很快一碗酒灌了半碗在吴用的嘴里。 “咳咳咳咳!辣!真辣!” 吴用喝完舌头伸了出来,赶紧在桌上抓了一把菜和肉进嘴巴里。 还别说,虽然是辣,并且冲,酒劲也一下子就上来,流到肚子却是暖暖的,很舒服。 众人第二碗酒已经倒起来了,但也有一部分小喽啰是不胜酒力,已经趴在桌上了。 吴用的碗不知何时也被人添了慢慢的一碗,这一碗按现代的计量,应该有半斤了。 还好吴用白酒的水平还是比较可以的。 “来,这一碗,我们一起敬一下大哥!感谢大哥给大家创造了这么一个好生意。”这时候彭彦开口端起碗。 众人吃吃的看着彭彦,又一碗? 吴用也是嫩了一下,心想:你这丢老婆的人,心情不好想喝酒,也别拉着大伙啊,这一碗下去估计又要躺好多人。 大哥林剑也骑虎难下,你说这酒是喝还是不喝?这么烈的酒,早知道换小碗或者杯子了。 小喽啰们不敢迟疑,纷纷端起了酒碗,彭彦说完就已经一碗下肚,立马踉跄的晃动,颤抖的手扶起酒缸,就差点拿不住了。 酒量真好,吴用看着第二碗喝下喝掉的兄弟们,不禁感叹。 这一碗又是好多人躺的东倒西歪。 看着满桌的美食,吴用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要么就是连口菜都吃不到,要么就是是一桌子菜愣是没人吃。 “干。”老三张宇也是不逞多让,纵使他人高马大,也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一饮而尽。 吴用眼球转了转,想趁机溜走,但这一碗是二哥说敬大哥的,他也不好找理由。 算了算了!今天我就跟你死磕了我。 吴用也自觉的一饮而尽。 这第二碗酒让他眼睛里面出现重影了,这连十分钟都不到就一斤白酒,换做是现代的人,也没有多少人有这个酒量的,把白酒当啤酒喝了。 这时候,张宇开始摇晃起来了,独自晃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啪”的一声,躺在了门旁。 大哥林剑最无辜,本来酒量就不是兄弟们的对手,还硬生生的喝了两碗,此时瘫坐在作为上,喘着粗气:“来啊,酒倒起来,再来三碗。” 此时此刻,吴用就站在林剑旁边,看着林剑差不多在说酒话了,不禁心中偷着乐。 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勉强还能站着的就剩下彭彦、廖振东、卢展庭了。 这时候卢展庭,突然也拿起酒碗。 “来……让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廖振东吓到了,不知道真醉还是装醉,立马就躺了下去。 彭彦也跟着躺了下去。 就剩下吴用一人,见情况不妙,赶紧装傻,指着柱子喊道:“大哥,你怎么……怎么胖了,胖的…….好可爱。”然后应声躺下。 这时候卢展庭接着把话说完了:“让我们……一起共饮此碗。”然后自己并没有喝,而是把酒给洒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然后躺了下去。 翌日晌午!最先睁开眼睛的小弟纷纷逃离现场,生怕被发现自己醉在这里。 吴用因为是装醉,但酒劲也确实是上来了,索性也在大厅中过夜了,还好是夏天,不至于着凉感冒。 很快大家陆陆续续都清醒了。 “这酒真烈,菜没吃几口,一个个都扛不住,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张宇说道。 “是啊!要是都这样喝,有一天会喝死自己。” 廖振东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来啊,从今晚后,把酒碗给我全部撤掉,换小碗,最小的那种。”大哥林剑发话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酒确实是好酒,痛快,在得到大家一致好评之后,吴用建议:“各位哥哥,我想着那些放在地窖的酒暂时先不动,把昨天后面酿的酒,拿一部分去集市上看看,看看能否卖点钱回来,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 “对对,我也正有此意,此酒确实可以卖出好价格。”彭彦赞同道。大家纷纷看向大哥林剑。 “都看着我干嘛?走啊,装车啊!” “哈哈哈哈!” “哈哈!” …… 众人都出来帮忙了,很快满满的十大缸酒,装了满满两车,因为大家都想去卖这款酒,顺便城里逛逛,但是林剑觉得人多反而出乱子,毕竟现在是北魏在掌管临安城,所以依旧只带着吴用下山。 一行人走在林间小路上。 “老七,我们这个酒应该要取个名字吧?” “大哥,这个我想过了,这种杂粮混的酒就叫西岩酒如何?” “不错不错,这个甚得我意。”林剑满意的点头。 “那我们卖多少钱合适呢?” “平常的好酒也就十文可以买一斤,稍微好一点的要三十文……我喝过最好的酒,据说一斤要十两银子。” …… 很快,一行人又一次来到了临安县城。 “大哥,不如就在这里摆摊如何?”行到集市前,吴用询问。 “为何不到里面去?”林剑问道。 “大哥,我认为在这里比到集市还好,毕竟这里交通便利,来往的人也多,集市那边虽然人多,但大部分都是平常百姓,估计不会采买我们的酒。” “那好,就在这里吧。”林剑做好了决定。 吴用招了下手,让几个小弟过来,悄悄的嘱咐:“等下你们就四散开来,等到这里人聚集多了,你们就……” 很快跟随过来的人都四散开了。 “七弟,怎么把人都叫走了,就我们两个在这边,会不会不好?”林剑看着吴用,不知所以。 “大哥,你瞧好了。”吴用自信慢慢。 走到了其中一缸酒前,用力一掰,把红布一掀开,顿时,酒香四散。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万两 整个街道都被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斥着。 “这是什么酒?” “什么味道这么香?好酒啊。” “这味道,这感觉……” 很快,顺着香味过来的路人把吴用跟林剑为了起来。 “兄弟,你这酒卖吗?” “这酒多少钱一斤?” “你这是什么酒?” …… 来人各种询问。 吴用微微笑着,不慌不忙的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祖传酿酒多年,今日途径贵宝地,特送来美酒贩卖,还请各位多多捧场。” “怎么卖呢?” “是啊!怎么卖呢?” “能不能尝一下?” …… 又是一大串问题接踵而至。 “这酒可以免费送大家喝!”说完吴用拿起一个木板挂了出来。 上面写道:连喝三碗,原地三圈,不醉送十斤。 众人好奇,什么酒这么嚣张,喝三碗酒送十斤! “敢问兄台,这三碗酒要买吗?”有人问道。 “这第一碗酒只要1文钱,第二碗第三碗免费送。” “这个好啊,那要是三碗酒喝完醉了呢?” “喝醉了不要紧,让家人过来节接走,但临走时必须从我这里至少买够五斤酒回去。” “一斤多少钱呢?” “一斤十两银子。至于值不值得,试过就知道。” …… 沉默了片刻,众人窸窸窣窣的传递着悄悄话。 “我来,不就是酒嘛!来,给爷满三碗上来。”这时来了一个大汉,赤果上身,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像是屠夫之类的。 吴用笑着倒了三大碗西岩酒,不倒出来还好,一倒出来,酒香酒更重的,围过来的百姓也更多了。 大汉端起了第一碗酒,闻着酒香,口水已经在嘴里打转了。 好多人羡慕的看着大汉,大汉爽快丢了一文钱,张口就喝,毕竟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大碗喝酒了。 可谁知道,又是一个咳不停的人。 “咳!咳!咳!……” 大汉咳到脸红耳红,一碗酒的劲头一下子就冲上来了。 “好酒!好辣!好烈!好爽!”大汉尽管咳着,但还是情不自禁的赞叹此酒。 吴用笑了笑没说话,眼睛瞟了瞟第二碗酒。 林剑也默默的在一边看着。 大汉心领神会,也果断拿起来第二碗酒,对他来讲,好酒胜过一切啊。 这一碗,大汉没有像第一碗那般一口闷,而是缓缓的喝,让酒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的流下去,但喝的越慢,酒精的冲劲来的反而更大,才喝下去三分之一,大汉就忍不住停下来,喘着气吐着舌头。 “这他娘的,好酒是好酒,这样喝扛不住啊。”大汉看着吴用说道。 “我能不能买回去慢慢品尝?” “可以呀,一斤十两银子。你刚喝了半斤,算我送你的,这碗我给你装壶,再补齐五斤给你如何?” “这……这十两太贵了吧?”大汉心虚,原本想蹭酒喝,谁曾想遇到度数这么高的酒。 “明码标价!要么你三碗喝掉,我送你十斤,要么就买五斤回去,五十两谢谢!” 大汉骑虎难下,买酒估计是买不起,硬喝也喝不动,怎么办。 想了想,大汉硬着头皮把第二碗也喝了下去。 “哇!爽!”大汉喝的满头大汗,赤果的上身也布满了汗水,这酒精挥发的也是特别的快。 眼看着大汉拿起第三碗的时候,吴用也跟着吓一跳:“这人酒量好生了得,就出了点汗,既然还能喝?” 不过,片刻的清醒不代表酒量是真的好。 第三碗酒在大汉喝到一半的时候,微微打了一个嗝,这不打嗝还好,一打嗝,整个酒精瞬间上头。 “啪……”状如牛的大汉瘫在了地上,碗摔碎了,人也迷糊了。 众人避让开,吴用走到跟前:“各位父老乡亲,有谁认识这位大哥的,烦请帮忙通知家人过来接走。” “还有没有人想试试我这个西岩酒的?” 这时众人默不作声。 想买又觉得贵,但是酒香又弄,要走又舍不得,实在是为难。 “小哥,给我来十斤。”顺着声音,吴用看到一少爷模样的人喊道。 “得嘞,十斤已装好,承惠一百两。”吴用手脚麻利的装好了十斤西岩酒。 随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了摊位上,吴用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 有了开头,围观的众人便纷纷掏钱购买了。 难得遇到这么好的酒,光闻香味就让人欲罢不能,不买回去尝尝,怎么对得起这个生活。 …… 两车十缸,每缸酒一百斤,共一千斤,一万两白银。 “大哥,如何?这卖酒比别梁子强吧?” “哈哈哈!还是七弟懂生意,哥哥欣慰啊!” “哈哈哈!” “走吧!赶紧把这一车细软带回去,给兄弟们做些新衣服,多段时间就过年了。” “这不就快到了吗?” “你看我,这心情一好,不知不觉就回来了。” 一行人开心的回到了寨里。 “大哥回来了。” “七弟,怎么样?” “老七,卖的如何啦?” “大哥,你们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 “哈哈哈,老三,把人全部召集起来,我有事情说。”林剑开心的吼道。 张宇很快就把众人都喊来了。 “兄弟们,今天我们把带下山的酒全部都卖了。你们猜一下卖了多少银两?”林剑故意卖着关子,但脸上的合不拢嘴已经让大家跟着乐了。 “一百两?” “两百两?” …… 不论怎么猜,最高也就猜到一千两。 “咳!咳!好了,不瞒各位,我们这趟一共赚了一万两,一万两白银。” “嘶……” 众人俱倒吸一口冷气。 沉默片刻。 “真…的…假的?”廖振东没出息的问道。 “别闹,大哥,到底多少钱?”黄旭不信。 “真的,一万两白银,你们看。”林剑走到其中一酒缸面前,用力一脚,酒缸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白花花的银子啊。 众人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林剑手里又拿着一叠银票在扇着风。 “快,快抽我两嘴巴子。”卢展庭对着身边的小喽啰要求道。 这小喽啰哪里敢动手扇他啊,反而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巴子。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班底 “车上这些绸缎,是拿来给兄弟们做新衣服的,马上就过年了,今年大家都好好过。” “大哥万岁!” “大哥威武!” “大哥大气!” …… 欢呼声阵阵不绝于耳。 “最该感谢的应该是我们老七,是老七想的办法。”此时林剑在享受完欢呼之后,谦逊的不敢居功。 “这哪里的话,要是没有大哥的英明指导,哪里有我什么事,都是在大哥的光芒下发光发热,对吧兄弟们!”吴用也是不居功自豪,退而捧林剑。 “对,大哥万岁!” “跟着大哥有肉吃有钱花。” …… 小喽啰就是这样,认准了个理,就一头栽到尾。 很快,在彭彦的安排下,每个人都领了些许绸缎和银两离去。 几个兄弟回到了聚义厅,林剑率先说道:“老二,这下你可以娶媳妇了,明天就去把弟妹带回来。”顺手递过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哥哥!……”彭彦眼含热泪,环顾众位兄弟,均含笑恭喜。 “谢谢大哥!谢谢兄弟们!我…….”彭彦激动的语无伦次。 “好了,二哥,明天我陪你去接嫂子。”吴用热切的说道。 “嗯!”彭彦激动的拽着银票。 “好了,明天还要继续酿酒,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哥,明天见。” “明天见。” 众人告别。 “老七,你等下。” “好。” 众人离去,厅内只剩下林剑和吴用两人。 “老七,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下。” “怎么了,大哥?”吴用突然摸不到头绪,该说的该交代的该聊,路上都聊得差不多了,现在还能聊啥? “其实我们西岩的大哥不是我。”林剑突然说道。 “啊?不是大哥你,那是谁啊?”这泛起了吴用的好奇心,怎么还有故事? “其实我和你几个哥哥都有一个共同的大哥,只不过那年别梁子,遇到硬茬,大哥为了兄弟几个,舍身断后,死在了乱箭之下,后来我就暂代大哥了,但是我们心中的大哥永远都是他。” “敢问哥哥!我们的大哥是哪位?”吴用也是代入角色,直接我们为主题。 林剑走到了厅前,指着大堂正中的那个牌位,说道:“就是他,我永远的大哥!” 其实吴用从上山之后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出来,一个牌位一直摆在大厅当中,又没有刻上姓名,实在令人好奇。 “哥哥!那我们大哥名讳是……” “我想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摆了灵位,却一片空白。” “是的。” “那是因为大哥遗愿,不要立碑,不要立牌,只要心中有他便足矣,大哥这一生为了我们兄弟几人舍生忘死,但是他说过,他对不起世人,死后不希望留名,他希望一切云烟随他而去。” 吴用更加好奇了,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如此来的风雨飘摇,走的不留痕迹。 “他的过往,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们认他当大哥的时候,他叫刘复。” “刘复,这……” “总而言之,你要记住,我们真正的大哥,叫刘复。”林剑眼含着泪,似在思索,似在回忆。 “我明白了,哥哥!您放心!” “好了,这事你也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林剑挥手遣送吴用。 “哥哥莫伤心,也早点休息吧!” 吴用回到屋里,嘴巴默念:“刘复。” 他记住这个人了,可惜未曾一见。 林剑一个人在聚义厅内独自哀伤,对着灵位轻声诉说:“大哥,你要是在就好了,你看看,我们今天没有偷没有抢没有骗,就靠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如果你还在世,你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对吧……老七这人还不错,今天你也见到了,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为你报仇的。” …… 接连几日,西岩山上忙成一片,每天都在酿着酒,同时也拉倒临安县城去买卖,甚至附近的县城都走遍了。 短短一个月,山寨人人钵满,生活水平大大改善,原先旧的三轮车都换成了四匹马的轮车,一些屋漏怕连夜雨的房子也重新修缮了…… 西岩上上财政收入也达到了一个顶峰,共计百银二十四万两,附近能买得起西岩酒的也都买遍了,再扩展市场就要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哥哥,我们现在生意越做越做大了,是不是买个店面专门卖酒?” “我也正有此意,不知选哪里好?” “我建议去大一点的郡城开个点,不然就去莆郡郡城吧,那里我还有点人脉在。”彭彦说道。 “也好,莆郡离我们这边也近,来回运输比较便捷,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你跟吴用去走一趟吧。” “好。” “那我先回去跟我媳妇说下。” “对了,你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快去吧。” “嘿嘿!”彭彦与往日不同了,平常只要没事基本都呆在自己院子,也不跟兄弟们玩闹,守着媳妇跟宝贝似的。 吴用趁着没事在四周逛了逛,看了看大家忙碌的样子,感觉西岩山再也不是土匪窝,逐渐变成了具备小型商业规模的酒工厂了。 欣慰的看着众人,感觉这件事情,是他来这里干的最好的一件事了,颇有成就感不说,还给自己一个对未来的规划,他想把酒买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想做一个像杜康那样的第一人。 走着走着,来到了地窖,瞄了瞄自己偷偷挖的地窖和藏进来的几坛最纯的酒,这是几十吨粮食当中筛选出来最最好的原料,每一粒粮食大小都一样,品相都雷同,而且在制作工艺上也是自己亲自发酵、蒸馏、贮藏。 “嘿嘿,这几坛才是精华,放个几年再说。” 吴用心满意足的晃到了家中,此时归属自己的十几个小弟都在院子里等着。 这几个小弟也是他精挑细选过来的,不说长相不是那种牛头马面,就单纯个人品行都是淳朴,且上过学堂,受过教育的,只因为战乱和朝局动荡才上山的,不过现在都是他的人了。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客栈 来,都进来吧!”吴用招呼众人进到自己房间。 有一人就是当日临安县城卖酒时,那个率先扔一百两银票买十斤酒的人,此人名叫陈涛。 陈涛是江西府荆郡九城龙下村人士,自小饱读诗书,拜过师父学过刀枪棍棒;后因北魏军夜袭荆郡,全家被杀,后来朝廷虽收复荆郡,但他早已孑然一身,便一路南下,最后走到临安县城,然后上山为寇。 在西岩山一年有余,大大小小行动数十次,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虽未有何建树,但也算是个小人物。 自从吴用上山之后,便一直关注,直到酒香荡山之后,便认定了吴用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心想着跟随,几次偷偷过来拜访吴用,最终吴用收到坐下,其余小弟有的是跟着陈涛一起来的,有的是吴用自己找的,人不多,十余人,但个个忠心。 “弟兄几个,我这里有个事情需要大家协助。”吴用很认真的说道。 “七哥但说无妨,我等誓死追随。” “明日我跟二哥到莆郡办事,尔等留在寨中,帮我盯住老六黄旭身边那个黄俊,我感觉此人有点古怪,有什么情况等我回来及时跟我汇报。” 接触这一个多月以来,吴用始终感觉黄俊有点问题,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为人处世低调,但走到哪都能看到他,可在关键时候又总找不到人。 “明白!” “我会死盯着他。” “陈涛,你跟叶超还有林鹏飞三人明日跟我一同出门。” “好的,七哥。” “好。” “好的。” “好了,都早点回去歇息吧。” 夜深了,吴用一直在思索,总感觉最近过于安静,不同寻常,像这样规模的卖酒,照理说,应该有人寻到山中才对,怎会如此安静,至今未曾有人主动寻来,每天到集市上,拉多少卖多少,不应该的,难道西岩山的名气这么大了,官府不来,北魏军不来,任由我们发展壮大? 带着疑惑,吴用渐渐进入梦想,在梦里,他是无敌的存在,披荆斩棘,坐拥商业帝国,举手投足,都能令君王颤抖,挥手之间,亦能让江河翻滚,富可敌国,无人能敌。 翌日,彭彦、吴用等人在路上疾驰。 有了钱就是好,每匹马都是精挑细选,日行千里不敢说,但是七八百里绰绰有余。 “老七,你看,前面就是冠英大将军亭,传闻五年前,冠英大将军率领军队路过此地,随手剿灭了当时横霸方圆千里的马匪,还地方一片安宁,因此,当地的百姓自发的给冠英大将军建亭留作纪念。” “你看,这亭柱上写着冠英大将军的事迹,单枪匹马直取敌将首级;你看冠英大将军给乡亲们赈灾施粥……” 看着一个个故事和壁画,吴用心中也钦佩万分。 “不过,自古英雄多薄命,唉……” “怎么了?” “三年前冠英将军到前线跟北魏作战,战死沙场,听说至今未婚,尚未留下子嗣,唉。” “三年前战死了?” “是啊,当时这里的乡亲看着部队返回,都出来等着迎接冠英将军,好多少女少妇都争先恐后想一睹英姿,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冠英将军的衣冠冢。” “后来呢?” “后来他家人就来把东西带回庆城县了,好像就安葬在那里。” “什么?庆城县?” 此时吴用心中又起波澜,难道是自己的哥哥? “二哥,冠英大将军是不是叫吴凡?” “咦!你怎么晓得嘞?” “不瞒二哥,冠英大将军正是家兄。” “难怪,我说我怎么看你跟壁画上的冠英将军特别相像,原来是你哥哥啊,失敬失敬。”彭彦很激动,毕竟见到冠英将军的亲人。 寒暄只是因为路途无聊,但是钦佩,是因为真的值得敬佩。 吴用知道自己的亲哥是爱国名将,死后受人敬仰,心中感慨万千,虽然没有印象,也没有什么感受,但毕竟和自己这个身体血浓于水,心中还是不免伤感,但很快他就压抑住心中的思绪,斯人已去兮何日君再来。 “老七,莆郡城可能要明天才能到了,你看下我们是连夜赶路,还是找个客栈休息一晚。” “不然就在前面休息下吧!明天天亮再进城,时间也比较充裕。”吴用想了想说道。 毕竟找店面应该不是一下就能搞定的事情,除了价格之外,位置也很重要,也不是所有店面都可以买得下来。 过了一个时辰,趁天未黑,众人来到了一个叫‘再来’的客栈。 只见门口拴着几批马,大堂坐着四五桌客人,吴用他们进门时,小二立马过来招呼:“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先给爷安排下,最好的饭菜端上来,酒就不要了,我们有。”彭彦有点骄傲的说道,特别是那句,酒就不要了,我们有。 吴用笑着摇了摇头,众人入座。 很快,小二便端上了一些家常便饭。 大家吃着,彭彦把带出来的西岩酒打开,直接给众人各满上一碗。 酒香照常日出飘溢,整个客栈的人纷纷看着吴用他们。 “敢问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醇香?”这时有个人大着胆子过来询问。 “这是我们西岩山自己酿造的西岩酒!”有个小喽啰骄傲的说道。 “可有出卖?” “这……”小喽啰正要回答。 “当然有卖,我们现在就是打断去莆郡城购置店面,专门卖此酒的,各位,若有兴趣,届时可以到莆郡城寻我们,也可以到附近的县城,都有卖。” 吴用不慌不忙的说道。 “来,各位,有想尝试下的,我给大家鸩满。” “好,给我来一碗。” “给我也来一碗尝尝。” “谢谢兄弟。” …… 吴用吩咐小弟给在场众人都倒了一碗酒,还好是客栈不大,人不多,不然这一小坛酒哪里够。 众人喝着让自己赞不绝口的美酒,连客栈掌柜跟店小二都加入了进来,可谓是好酒走天下,处处是酒友啊。 先期小范围的宣传也达到了效果,正是吴用期望的那样。 翌日,吴用他们早早就出门,走之前还给驿站留了一小坛西岩酒,嘱咐掌柜以后有需要,城里随时都有卖!这里过往的人多,帮忙留个好口碑。 掌柜的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甚好!甚好!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豆腐 “哇,这就是莆郡城?”吴用心中感慨。 这区区郡城就比县城要宏伟,澎湃壮观,就这个城门,就像天府之门似的,真不知都城南诏城会是什么样子。 众人缴了进城费后,便踏进城门,走在这个比临安城不知道繁荣多少倍的郡城中,单单这一条主干道,就是的双向四车道(八匹马并排交汇都不会拥挤)。行人络绎不绝,百姓身穿的服饰也比较艳丽,跟临安城比起来,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 行走在繁华的街道,大部分人都没有来过郡城,也许曾今有来过,但都是匆匆路过,估计连进城费都不一定拿得出来,一人一百文,这是平常百姓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七哥,你看,这个绸缎商行在转让店面,要不要去看看。” 吴用看了看街角附近这个绸缎商行,摇了摇头:“这里不合适,门口道路太窄,无法长时间停住马车,而且过往的人流量也少,不能大规模售卖,你要知道,我们这个酒一上市,估计会影响整个街道的秩序。” “哈哈,七哥说的对,我们要去找那种大店面。”陈涛激动的说着。 “老七,你看下那边那个酒楼如何?”彭彦指着前方问道。 “二哥,这个也不行,你看,他这个装修的风格就适合开酒楼当客栈,不适合我们专门卖酒的,我们不需要楼上那么多包间,咦!你看,它斜对面那间更合适,走去看看。” 大家顺着吴用的目光所指,跟着一起来到了近前。 “老七,这不是卖豆腐的吗?就这个门面,不觉得过于寒酸吗?” “二哥,这一看确实不是特别好,但在我眼里,你看,把它盘下来的费用至少比盘对面这个酒楼要便宜的多得多,再加上它的位置,你看,真正的坐北朝南,东西街道贯穿,后面还有分叉路口两个,简直就是这一片的中心,而且因为是尖角,上面的高度比其他地方显得高,我们可以在上面挂上一面旗帜,上面可以写上我们的店面名,别人在十里外都能看得到……” 思考了片刻。 “还是七弟眼光独到。”彭彦特别满意的夸到。 “七哥,我去问问多少钱愿意转让。”叶超自告奋勇。 “先别去,这样鹏飞,你等下假装买豆腐,然后探听下店主的意思,看是否愿意转让,然后多少钱?” “好,七哥,我这就去。” 因为这么好的位置,想合理的盘下来,估计很难,这个店主一看就不是好对付。 “叶超,你等鹏飞去了之后,你再过去,然后不管店主出多少价格,你都劝鹏飞不要买,你就说,对面酒楼贵是贵了点,但是方便,不需要花心思去装修,人家也才卖多少钱,他这里卖这么贵不划算。至于你要说酒楼卖多少钱,要等着豆腐店的老板说了要卖的价格,你再开口说,他说卖多少你就直接加上五倍的价格上去说。” “好。”叶超也跟着去了。 “陈涛,你等下也过去,如果店家说不卖的话,你就假装自己有一家豆腐店要卖,把人劝走,不给豆腐店家任何缓和的机会,我就在后面那个巷子等你们。” “好,俺知了。”陈涛也过去了。 吴用和彭彦还有两个兄弟一起到了拐角那个茶摊处坐了下来,认真的观看。 只见鹏飞买了一块豆腐后问:“店长,这豆腐卖了多少年了?” “小友,我这店开了十二年了,每天来我这里买豆腐的人都是赶清早排着队等着。”店家是一个五旬老汉,一看就是朴实无华,但十年老年的底气让他略显骄傲。 “十二年了呀,老板,那你这生意这么好,一天能卖多少钱呀?”老汉话音一落,林鹏飞立即说道。 “一天少说能买到两百文左右,有时候大户人家来采购,还能卖的更多,怎么,小友,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也卖豆腐的?”老汉有些不悦,眸子有些冷淡,眼神中闪过精光。 “不不不,我只是看您在这里卖豆腐,人流量也多,生意这么好,所以好奇而已。”林鹏飞笑着打哈哈圆场。 “你买豆腐吗?不买的话就下一个。”老汉逐人之意明显。 “买买买,我把这些都买下来,您算一下多少钱?”反正现在有钱,多买点豆腐也没关系,平常吃个豆腐都要磨半天,今天吃现成的。 “都买?吃得完吗你?”老汉略微有些惊喜,又怀疑。 “你都买了,我们买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 “是啊!我们排这么久的队,你二话不说就买了,哪里来的,这么嚣张?” “买个豆腐装什么派头,有本事把整个点买下来,我就算你厉害。”后面排队的人熙熙攘攘,吵闹不休,但这句话是吴用混在人群中说的。 林鹏飞听到熟悉的声音。 “买,就买,我怕什么,老板你整个店盘给我,您看要多少钱?” “什么?盘给你,我为什么要盘给你,我不卖,我全家大小都靠这点小生意生活,你给我买去了,我以后吃什么。” 老汉焦急起来了,但是在吴用眼里,这就是想坐地起价的意思,毕竟卖个豆腐到哪里卖不是卖。 林鹏飞看了看吴用,吴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你就说多少钱吧,这样,你一天卖两百文,我就按你赚两百文,一年下来七两百银,我按十两给你,我也当您能长命百岁,按一百年给您算,我给您满打满算一千两如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据说有人要花一千两买一个小小的豆腐摊,你说神奇不神奇。 “我没听错吧?一千两?”老汉惊喜的说道。 “是啊,就是你这个店卖给我们,你到别处去卖。” “可以倒是可以,那你拿去吧,我这个豆腐摊就给你了,你把钱拿给我吧,我这就回家去。”老汉笑得合不拢嘴,双手拍了拍手中的豆腐渣。 林鹏飞也开心的拿出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这时候叶超叫住了林鹏飞。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女神 “这位兄弟,请问你是一千两买一个豆腐摊,还是买整个店啊?如果是豆腐摊,我家里也有啊,不要一千两,一百两我可以卖你一个,你需要多的话,我也可以批量,只要给我时间。” 林鹏飞听到是叶超在说话,不由得有点听出味道了,但戏要足:“你有病吧,我肯定买点啊,我买什么豆腐摊,你要我也有,十两卖你都可以。” “哈哈哈,兄弟你说笑了,我只是听到了刚才你们的对话,以为你钟爱豆腐摊呢!” “你有病!”林鹏飞知道叶超出来,自己就差不多要走了。 看着林鹏飞甩头就走,豆腐店的老汉不乐意了,等着叶超:“我说你这人这么爱管闲事的吗?现在人被你气走了,你还我一千两。” “呵呵!我说老大爷,你这一个豆腐摊卖给人家一千两未免太过分了吧?你这个店卖一千两还说得过去。”叶超也不甘示弱。 “你……”老汉急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看你们是合伙来骗我房子来的吧?休想,快,给我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哎,你这老头,什么叫骗,被你这么一说我有兴趣了,你说,你这个房子多少钱愿意卖给我,我买了。” “一万两,你有吗?”老汉气不过,直接狮子大开口。 毕竟以他这个房子,宽度不够,还是个三角形的户型,目前卖个豆腐都让人觉得拮据的店面,还想卖一万两。 “哈哈哈!” “哈哈!” 很多围观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这时,陈涛出现了,感觉乱套了,原本是他的台词,阴错阳差被叶超给说了,不过毕竟跟吴用最早的人是他,脑子转的也快。 “一万两就一万两,我买了。” 众人深吸一口冷气,环顾四周,才发现说这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子,要不是他开口说一万两就一万两,压根就没有人会觉得他个拿得出手一万两的人。 只见陈涛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从当中抽出了十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老汉。 老汉也呆住了,做了这么多年豆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正欲伸手结果银票,里屋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爹,当真要卖了房子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里屋走出一个窈窕女子,衣着朴实,但长得却清新靓丽,让人看一眼就难忘的那种。 陈涛、叶超以及围观的众人都看呆了。 “早就听说城西有一家卖豆腐的女儿长得国色天香,今天一见,果然。” “是啊,确实是配得上国色天香。” 众人议论纷纷。 陈涛一楞,随即揉了揉的额头。 “咳咳!嫣儿,你快进去,这事不要你管。” “爹!能不能不卖房子,我们再想想办法。” “叫你进去,你听到没有?”老汉大怒,拧眉吼道。 只见女子掩面哭泣往里屋跑去。 “这位公子,我卖了,能否允许我收拾家用,明天再搬走。” “好!那我明天再过来,这一千两定金先给你。” 老汉伸手接过银票,便开始收拾豆腐摊,众人不满的散去。 陈涛等人来到了当时说好的地方找到了吴用。 “这样?为何这么久。” “二哥,七哥,事情办好了。”陈涛皱着眉说道。 “办好了就好,多少钱拿下来的?”吴用问道。 “一万两银子,明天再过去交接。”陈涛心不在焉的说道。 “好,还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看你们几个一副无奈的样子。”吴用是个心细的人,特别是对自己人,他显得格外用心。 “这……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同情那老汉。” “此话怎讲?” “就是…就是……感觉那个豆腐店有些故事,但又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看着陈涛左思右想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反正明天自然知晓。 他们找了个就近的客栈休息了。 吴用心里有些不放心,一人偷偷的来到豆腐店附近转悠。 注意到了一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就在街上晃荡,便走了过去。 “大爷,想跟你问点事。”吴用掏出了一点碎银子寄给了老人家。 “公子请说!”接过银子,掂量了几下,老大爷满意的说道。 “这家豆腐店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今天听说卖掉了?”吴用故作疑惑的问道。 “这事我知道,今天有几人过来买豆腐,吵着吵着就突然说要买下人家这个店,最后好像是一万两银子买卖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老人家羡慕的说道。 “就这样吗?人家豆腐卖的好好的,怎么会同意卖呢?”吴用继续套话。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家人姓柳,祖上就在这边卖豆腐,算老字号了,无奈店家老伴染病,四处寻医,听说花了很多钱,这老汉卖了一辈子豆腐,存下来的钱都给老伴看病了,好像还是不够,后来听说有一位老神医能够治好他老伴的绝症,但人家要的钱太多,店家给不起,后来看上人家女人,说把女儿许配给他也可以……” “你想想,一个五旬老头想娶一个芳龄少女,而且年纪比人家父亲还大,你说这咋闹,不卖房子,难道卖女儿啊!” …… 吴用算是听明白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不然他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吴用还是想着去看看,万一自己知道是什么病呢,可能还能帮个忙,毕竟自己生活在现代,古代一些绝症在现代可都是常见病,而且这是人家住了一辈子的房子,自己就这样买了,确实有些趁人之危。 “咚咚咚!” “谁呀?今天打烊了,不卖了,以后都不卖了。” 屋内传来一沧桑的声音。 “店家,我不是来买豆腐的,我是来治病的。” “砰!” 门打开了。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纵是见过太多现代女性,太多性感女神,太多清纯妹子,但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一种朴实无华,清新脱俗的脸,上下偷瞄了下,简直了,该凹该凸的地方,简直一点都不含糊。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果汁 “你……登徒浪子,你看什么看。”只见女子看到吴用的第一眼还觉得此人长得一表人才,可从吴用的眼神和呆滞的表情,便有了令她恶心的感觉。 正要关门。 吴用伸手挡住了门:“且等等!” 女子大惊,往后退了几步。 “是哪个人敢欺负我家闺女?”一老汉从屋里窜出,拿着擀面杖。 “老人家,莫动怒,我确实是来治病的。” “治什么病?你年纪轻轻,懂什么医术,莫不是贪图我家闺女美色,想来调戏我家闺女,你给我滚,滚出我家!” 说着就用力甩出了棍子,吴用连忙躲闪。 “老人家,您先听我说。” 抡了几次没有抡到吴用,便停下来喘息,女子扶着老汉,怒目而视。 “老人家,老大爷,你听说我,我真的是来治病的,我听卖糖葫芦的说您家老伴身患绝症,又遇到无良大夫,便自告奋勇想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看着吴用诚恳的说道,老汉面色缓和了些:“我看你年纪轻轻,就不与你计较,也谢谢你的好心,现在,请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们家不需要看病,不需要你好心,请你现在,立刻,从我家里出去,不然我要报官了。” 老汉实在是不相信吴用年纪轻轻就有治疗绝症的本事,哪个看病的神医不是七老八十,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岂是短短数年便可以掌握的。 “老大爷,你别看我年纪轻,但我确实有可能可以治疗您家病人,还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而且我也是今天买你家店面的幕后之人。” “唉,房子都卖给你们了,还要我们怎样?”老汉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的无奈,心中悲痛。 “我不是坏人,我今天听下面的人说您祖上就在此地卖豆腐,今天却愿意变卖家产,我想必定有事,所以才多方打听,很多事情我已知晓,所以才想着看能否帮得上忙,不瞒您说,我从小便跟随名医,对医术也是略懂一二,不烦就让我试一下吧?”此时,吴用是真心想帮忙,虽然眼角总会情不自禁的瞄了瞄女子,但不论如何,迈不过去了,控制不了自己啊。 看着吴用这般说,店家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站了起来,引着吴用来到了里屋。 吴用进门便看到一妇人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面色苍白,嘴角有着血迹,手臂皮肤有瘀点、瘀斑、手指周围也渗出血。 “这不是坏血病吗?”吴用心想。 还没有走进,吴用变猜到了可能是坏血病,毕竟当时他有看到过很多出海的海员,因为长期没有食用水果蔬菜等食物补充维生素所以手脚便会出现类似症状。 “你看吧!若是你能治好我老伴,我这个房子送给你又何妨,钱我也不要了。”老汉看着自己的老伴,这份感情让他可以舍弃所有,这值得人感慨啊,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自己的亲人,才是最根本的守候。 “老人家,我确定能治好你的老伴,我也不要你的房子,我手下已经和你谈好了要买这个房子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吴用真切的看着老汉说道。 老汉皱眉,看着吴用偷瞄自家闺女,忽而怒目而视,大吓:“你给我滚出去,我就是死在这里,都不会拿我闺女交易的。” 吴用吓了一跳,这哪跟哪,怎么又暴了,自己可没这个意思。 “您误会了,我不是您想的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有一个要求,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帮忙,我们是来做卖酒的生意,人生地不熟的,正希望有个熟悉的人帮我们看着店,想让您给我们当个掌柜,照看下生意而已。” “你别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什么?你刚说什么?卖酒……掌柜?”原本跟暴龙一样的老汉,瞬间转怒为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忙照看生意,毕竟我们都没有开店做生意的经验。” “这个……”老汉半信半疑中。 只见吴用已经转身而去,老汉以为吴用认为自己拒绝了,连忙跟上:“公子,你不是来帮我老伴治病的吗?怎么走了。” “我去买药,你且在家里等着。”吴用头也没回,留下了道高深莫测的身影。 这一转变,顿时让老汉心生感激,让女子对吴用慢慢转变了看法,一切就看吴用是否能否言出必践了。 很快,吴用回来了,手中拎着一袋猕猴桃还有一袋西红柿。 “你这……”老汉跟女子愣住了。 “你这是在逗我们吗?药呢?” 老汉又一次暴怒,感觉自己被耍了,还充满着期待。 “老人家,您听我说,这就是药。” 吴用自信的把猕猴桃拿给女子,嘱咐女子剥皮,然后用木板挤压猕猴桃,让果汁流入碗中。 然后他拿着一袋西红柿来到了灶台边,拿起了刀切起了西红柿,然后用盘子转好后,转身问老汉:“老人家,家里可有鸡蛋?” 老汉不知所云,现在只能姑且一信,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怀着一点点期望。 拿来了两个鸡蛋,吴用打到碗里,看着柴火烧了起来,锅也热了,立马填了点猪肉,然后把西红柿放到锅里面翻炒…… 老汉看着吴用在炒菜,感觉越来越怪,怎么西红柿还能拿来炒呢?这可是西域的水果,平常人家买都买不起,买到了都舍不得吃,难道这就是药? 看着吴用打入两个鸡蛋,添了点水,又加了点蔗糖,盖上了锅盖,走到了女子面前,伸手端起了碗。 “老人家,把这个给你老伴喝下,以后一天要保持三碗,并且日常饮食可以吃一些花菜,西红柿,柠檬之类的食物,这样才能让夫人尽快康复。” 老汉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耍了,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吴用将的异常认真,或许真的有用呢。 吴用看着老汉把果汁慢慢的喂给了老伴,直到喝完了,老汉询问:“可有感觉舒服些?”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神医 “咳咳!感觉喉咙确实舒服了很多。” 等到了回应,老汉心中也是放下了块小石头,但大石头还是压着,直到闺女露出笑容:“娘,你脸色有了些许红润了。” 老汉转头看去,只见老伴脸色不再苍白了,浮出了些许红晕,嘴唇也不再苍白,渐渐开始有了颜色。 转身便跪了下去。 “恩人!恩人呐!神医啊!是我老头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先生,是我不对……”吴用赶紧抓住老汉要扇自己的手,扶起了老汉,不管怎么样,毕竟人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闺女。 老汉激动的热泪盈眶。 吴用转身掀开了锅盖,用铲子把西红柿炒蛋分两个盘子装了起来,然后寄给了女子:“这个菜不错,很有营养,赶紧给你娘补补。” “艾!”女子应了一声,连忙过去喂给她娘,只见西红柿软糯,鸡蛋也是香气扑鼻,女子咽着口水喂给自己的亲娘吃,而妇人也是第一次吃到西红柿炒鸡蛋,第一口尝试的时候有些担惊受怕,以为是药三分毒七分苦。 当香甜进入蓓蕾的时候,妇人瞪大了眼睛,既然自己拿过盘子和筷子,自顾吃了起来,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个好吃的饭菜了。 女子看着自己的亲娘狼吞虎咽的,正开心的要感谢吴用,没想到吴用自己也跟着他爹做在一边吃着另外一盘西红柿炒蛋,眼看就快要吃完了。 女子咽了一口口水,正欲开口。 “别馋,给你留了一碗。”吴用用眼睛瞟了瞟灶边的一碗西红柿炒鸡蛋。 “谁馋了,我不吃,你们吃。”说完,女子便害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吴用吃完西红柿炒鸡蛋后,便嘱咐了老汉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不顾挽留的离去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都没有吃过现代的食物,今天到时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口舌,又做了一件善事,还认识了一个美女,开心,开心呐! 自从吴用走了之后,老汉一家也是开心万分,苦尽甘来的喜悦让他们家今天晚饭格外丰盛,当然了,那碗留下来的西红柿炒鸡蛋,便是晚餐的主菜! 吴用回到客栈,躺在床上,回想着豆腐店中遇到的女子,彻夜难眠,心中波澜,好像再看一眼,也许他的爱情来了。 翌日,众人再次前往豆腐店,已经算好了时间前往,不曾想一行人在门口敲门,却无人回应。 “七哥,我昨天确实谈好了今天赶早过来交接,怎么……” 陈涛焦急的看着吴用。 “没事,再等等吧!”吴用也是甚是焦急,毕竟一夜难眠,心中已然期盼今天再见。 过了许久,仍然不见有人来开门,吴用担心。 “林鹏飞,你身手比较好,你从后面翻过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 片刻,门开了,既然是林鹏飞前来开的门。 出事了,从林鹏飞的表情上不难看出。 “二哥、七哥,这……” 吴用夺门而入,引入眼帘的是凌乱的前厅,锅碗瓢盆家具等散落一地,碎的碎,破的破,拐到内堂一看,只见店家横躺在内房的门槛上,眼看已经死于非命,再往里面走去,发现妇人也是身中数刀,浑身血迹早已凝固,表情非常难看。 众人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其他发现。 吴用发现少了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看来事情很明显,某的不是财,而是人。 此时吴用心里有点差异,从细雨姑娘到二嫂,这个世界哪个男人不是喜欢环肥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像柳嫣这样纤瘦的女子,难道英雄所见皆略同? 这想的是什么跟什么,杀人抢人者,岂能称为英雄,吴用自嘲一番。 “大家先回客栈商量,叶超,你去报官。” 大家跟着吴用回到了客栈,吴用询问了三人是否有在沟通当中了解一些什么,但左思右想,众人提供的线索都是无关紧要的。 直到叶超带回了一篮子西红柿之后,吴用才略有所思。 “二哥,七哥,你们看这是什么?西红柿啊,从小到大我就看大户人家吃得起这个,我尝都没尝过,刚路上碰到了,就买了一斤回来,大家尝尝。”叶超开心的说道,哪怕这个一斤要十两银子,但谁让他们跟着吴用,这点小钱还是洒洒水。 “你们先吃,陈涛你跟我出去一趟。”吴用叫上陈涛,便急忙离去。 留下几人不明所以,吃起了西红柿,彭彦也没多少架子,开了坛酒,给每人都倒了一碗,好酒好菜好果子。 吴用仔细回想的不是那盘西红柿炒鸡蛋,而是他听老汉亲口说过,有一个神医需要高价才能救治老伴,若不能给予,便要闺女下嫁……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医馆,吴用走了进去,看到好多百姓在排队等着看病。 吴用小声暗示陈涛前去安排,只见陈涛悄悄走到前面,直接掏出了银子偷偷晒到掌柜手中。 “我家公子有事相问,还望行个方便。” 掌柜的把银子卷进袖口,低声说道:“敢问你家公子所问何事?这边进来。”陈涛看了眼吴用,示意到里屋去。 吴用、陈涛跟着掌柜来到了里屋,掌柜的开口:“这位公子,请问有何隐疾需要诊治,我帮您安排以为医师进来看看,我们这里属全城最好的医馆了,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 “谢谢老先生,隐疾谈不上,只是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吴用客气的说道。 “何事?”掌柜的疑惑。 哪有人来医馆问事情,而不是看病的?他能知道什么。 “想问下,莆郡城除了我们医馆行医之外,可有什么号称神医的存在?” “神医?我们医馆都是神医,悬壶济世,皆……”掌柜的脱口即出,毕竟在这一行上,肯定是以抬高自身来换取更高的利益。 但话没说完,便自己觉得不妥,犹豫片刻:“公子,除了我们医馆之外,确实还有一位号称神医的存在,但此人颇为怪异,从不轻易给人看病,总要人付出对等的代价,但不得不说,此人医术了得,但缺少医德,而且行踪飘忽不定,据说就住在城外的那个荆棘谷中。”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荆棘谷 “好,谢谢掌柜!”吴用拱手答谢,带着陈涛便走了出去,留下掌柜的楞在原地,有点惋惜少了个客人,又有点庆喜袖口中的银子。 “走,回去客栈,通知一下众人,跟我去救人。” “好,我去准备马匹。” 两个很快便回到客栈。 吴用劲直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喊着众人出发:“二哥,我带几个人出去办点事,你尽快把豆腐店收拾一下,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尽快把酒馆给开起来,我处理完事情便回。” “好,七弟,路上小心。”彭彦张开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想想还是不多问了,信任源于对吴用的放心,毕竟接触这么久以来,吴用总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特别是彭彦,心中更是对吴用甚是放心。 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到了荆棘谷前。 只见面前仅仅一条小路可以入谷,四周崇山峻岭,路两旁布满荆棘。 “看来这条路是唯一进出谷的路了,柳嫣应该就在里面。” 吴用自言自语,众人闭住呼吸,虽然是在刀口上舔血,但这回是来人家的大本营,实在不免紧张万分。 绕过一片荆棘从,映入眼帘的是几栋茅屋,还有一个校场,看着三三两两的壮汉在校场中练武,一看便是高手。 对于这七八个人突然出现在谷中,便有人过来查问。 “来者何人?为何私穿荆棘谷?” “我们来寻人,还请通报一声。”吴用客气的说道。 “且在这里等候,我去通报一声。” 吴用几人便驻足此地,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明显是一个小山寨,每一个人身上都露出不平凡的气息,特别是校场中一个手拿长鞭的人,每一次甩动,都狠狠的抽到了训练当中的人身上,眼看被抽中的人咬牙切齿的继续操练,丝毫不被疼痛干扰,这一份坚忍,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很快,通报的人过来了。 “各位,谷主说今日不见客,还请就此离去,改日再来。”来人言语不善,无丝毫感情存在。 “今日必须见到谷主,因为我怀疑舍妹就在谷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还望通融一番。” 吴用示意陈涛,陈涛像往常一般掏出了银子,正欲塞给对方,无奈对方后退一步,抽出腰间的大刀:“谷主有令,今日不见客,还请即刻下山,改日再来。” 拔刀瞬间,叶超等人也纷纷拔刀抽剑,此时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谷中陆续围将过来十数人之多,还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校场那边的人也迎面走来。 气氛一触即发。 但始终未曾见到类似谷主般的人物出现。 吴用紧皱眉头,现在是骑虎难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此时自己离去,恐怕此生再难相见,也许会遗憾,也许会后悔终身,可此时情况不容自己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 “最后再说一遍,今日谷主不见客,请离开,否则休怪刀剑无眼。”对方最后一次警告。 “好,既然谷主今日不便,我等便改日再来。”吴用无奈的抱拳正欲离去。 “等等,荆棘谷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时校场方向走过来的那个拿鞭子的领头人不悦的喊道。 吴用等人看向对方。 “既然来了,总要留下什么东西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荆棘谷好欺负。” “阁下,想要我们留下什么?” 吴用紧皱眉头,感觉事情不容控制了,早知道从长计议,都怪自己太过冲动。 “你们能留下什么?只要我满意,都可以。” 吴用看了看陈涛几人,这时自己的班底,如果折在这里,恐怕今后无人再敢追随自己,可现在如何是好。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回头看去,荆棘谷中人也疑惑此时怎会有大批人马过来?难道是官兵? 只见为首的既然是彭彦,身后既然有一百左右的骑兵跟随,气势十足,而且是统一着装,衣服上既然绣着‘西岩’二字。 “二哥?三哥?四哥?” “七弟,没来晚吧?”彭彦春风满面的下马,来到吴用身旁,拍着肩膀问候。 张宇跟卢展庭也笑着看着吴用。 “二哥,这……” “这个回头再说,先解决一下这里的事情吧。” 只见彭彦回头高喊:“兄弟们,在?” 顿时群骑纷纷拔刀向天空高举:“在!在!在!” 荆棘谷的人越聚越多,但也就三十来人,各个看着眼前此景,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从正中的屋子走出一个儒雅的老人。 众人看去,老人穿过荆棘谷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 “谷主!” “谷主! 谷中众人纷纷行礼问候。 …… 吴用跟彭彦并肩而站,看着来人。 “不知各位前来寻找老夫,有何贵干?鄙谷向来不问世事,何时得罪各位?” “敢问可是谷主?号称神医?”吴用轻轻摆了下手。 “山野之人,不敢称主,神医更是愧不敢当。老夫孙思乘。”老人谦逊的说道,但丝毫没有半点慌乱。 “我此番前来仅是为了寻人,不知孙谷主可否通融一二,把人还给我们。”吴用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 “公子所寻何人?” “莆郡城中豆腐店柳氏。” “原来如此,来人,去把人唤过来。” 老人吩咐下人去把带人。 “多谢。”吴用言语当中充满冷意。 片刻后,只见朝思暮想的柳嫣被人带了出来,从外表看来,衣着整齐发髻自然,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吴用疑惑:“敢问孙谷主,此人我可否带走。” “呵呵,她若愿意跟你走,老夫自然不拦,这还得问一下柳嫣姑娘。”孙思乘察觉到吴用关切的神情,心中多少有些明辨是非。 “柳姑娘,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会……” “呜呜呜!”柳嫣看到吴用关心着自己,不免心中一酸,哭泣了起来。 吴用走到身前,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巾,递给了柳嫣。 “柳姑娘,节哀!” 柳嫣接过毛巾,便讲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昨日,我与爹娘在家中吃饭,突然有人闯进来,说是神医叫来的, 几番沟通无果,看到我娘身体康健,便出手残杀了爹娘,然后把我掳走,碰巧遇到了孙神医他们,便被解救上山,我也不知道那伙人到底是谁……”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美人关 吴用听着听着看向孙思乘的眼光也柔和了很多:“感谢孙谷主搭救!” “公子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辈行医之人,更应当悬壶济世,与人为善,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孙思乘手捋这胡须说道。 “孙谷主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吴用转而问道,毕竟人是他们救下来的,而且曾听闻神医需要女子下嫁,这环环相扣,实在难以完全释然。 “唉!这个确实和我脱不了干系,是我那孽徒所为,当年被我逐出师门,如今投靠郡守府,仗着一身医术借用我之名作威作福……”孙思乘叹息着,徐徐道来。 吴用听出了个所以然,双拳不由紧握。 “再次谢谢孙谷主搭救,来日若有需要在下,请到城中豆腐店寻我。”吴用双手抱拳,微微一躬。 “小友无妨,这人我就交给你了,珍重!”说着,孙思乘转身欲离去。 “孙谷主,且慢。在下有一物相赠,还望收下,略表歉意。”吴用从林鹏飞手中接过一壶西岩酒。 “心意领了,心意领了!”孙思乘头也未回。 但吴用直接撕开了封口,打开了酒塞。 一股浓浓的酒香随即飘荡而出。 “这酒味……” “香啊!” “犹如久后逢甘露,真香。” “我第一次闻到这样的酒香,着实浓烈。” 西岩山众人近日虽说早已喝惯了此酒,但见荆棘谷众人闻之赞不绝口,心中也是骄傲万分呐。 “嗯?”孙思乘也闻到了,不禁犯难了,说了心领,但此刻也不由得惊呼,心想: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闻到如此香醇的烈酒香,浓浓的清香,实在是…… “啊哈哈哈!小友,我心领了,但是既然你如此盛情,老夫也不可再推让啊!”只听其声,却未见其人,孙思乘此时表现出来的轻功,惊呆了众人,一眨眼功夫,吴用手中的美酒已经落在了孙思乘手中。 眼见孙思乘仰头狂饮了一口,然后伴随着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西岩众人忍俊不禁,惊叹孙思乘的轻功,又憋不住那曾经经历过的咳嗽之感。 “这老头轻功如此了得,莫不是误会,恐怕自己这些人也奈何不住他啊。”吴用心想到。 “哎呀,我刚就闻到了酒香,原本就想让他留下来,这下好了,便宜孙老头了。” 众人这才大悟,刚为何咄咄相逼,吴用随手也把腰间别着的酒带丢给了此人。 “谢了,兄弟!” “各位!往后城内都有售卖此酒,过几日便可以下来采买哈!” 吴用借此机会很好的宣传了一回。眼睛依然不老实的偷偷瞄了瞄柳嫣。 “公子,谢谢搭救之恩!”柳嫣微微低头,屈膝行礼。 “柳姑娘客气了,我……”吴用就是一股脑热,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过来救人。这时候既然说不出话来。 柳嫣也是面色微红。 顿时气氛有了些许尴尬。 还是陈涛眼尖:“好了,别这的,那的,走吧!一起回家去。” “走。”彭彦一挥手喊道。 众人调转马匹,有秩序的出谷了。 吴用把柳嫣安排在了彭彦提前安排好的轿子中。 “老七,这女子是?”张宇贱贱的笑着问道。 “这,她是我们买得店面的原主人的女儿,哎呀,这事说来话长。” 吴用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右手挠了挠头,有点害羞起来了。 “哈哈哈!” “哈哈!” 兄弟几人捧腹大笑,坐在轿子当中的柳嫣也是羞涩的盖上窗帘。 “几位哥哥怎么突然来了。”吴用这时问起了正事。 “还不是因为二哥。”卢展庭说道。 “是啊,你二哥昨日来信,说唯恐有事,让我们前来支援,这不,刚刚给寨里添置的宝马,人手一匹,这不就立马连夜过来寻你咯,还好赶上了。”张宇大大咧咧的说着。 “谢谢各位哥哥!谢谢!此恩我必铭记于心,我摊牌了,等回寨里,我把我珍藏的高等西岩酒拿出来请哥哥们喝个痛快。” “什么?你还有珍藏?” “好啊!老七,你小子留一手啊。” “是啊,真后悔来救你小子。” “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路欢声笑语。 倒是苦了马车中的柳嫣,此时心中五味杂陈,父母刚刚遭人毒手,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有莫名其妙被吴用等人搭救,今后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他喜欢我?”柳嫣心中大胆猜想,但此念头一起,立马又摇头晃脑,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配得上。 心中无限纠结,时不时偷偷掀开窗帘,偷偷看了看吴用。 这人还是颇为英俊,无官得体,而且行为举止风度翩翩,又知书达理,还有不世医术……柳嫣心中小九九荡漾。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 大部队打道回寨了,还是原班人马又回到了城中。 豆腐店已经改头换面了,短短一个几个时辰,在彭彦的安排下,已经高高悬挂起了一杆标志着酒帝国文化的旗帜。 吴用抬头看了看高中中飘荡着“西岩”的旗帜,心中对于未来充满了期盼。 柳嫣下了马车,走进了自己曾经的家中,寻找着父母的痕迹,眼泪噗簌的往下掉。 “柳姑娘,你爹娘的尸首已经安排人下葬了,就在城外三里坡的地方,稍后我让人带你过去。”彭彦看了看吴用,说道。 “谢谢!谢谢!”柳嫣含泪施礼答谢。 “柳姑娘,节哀,我带你去吧!”吴用及时插话说道。 “不敢劳烦公子,我自己前去寻找便好。”说着转身便小跑的离开了。 吴用楞在原地,嘴巴微张,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只能看到一席倩影。 “还不快去,小子,再不去,我让别人去了。”彭彦踢了吴用一脚。 “啊!”吴用吓了一跳,才恍然大悟。 立马从叶超手中牵过一匹马,翻身一跃,疾驰而去。 追到柳嫣身旁时:“柳姑娘,上来,我带你去。” 柳嫣脸一红,微微伸出手,在吴用轻轻一拉,便将柳嫣拉到马上,一前一后,两人奔驰而去。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赵吉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吴用也不例外,从初见到相爱,也不过区区数天,也许爱情就是这般,让人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两人回到豆腐店,西岩山上运来的美酒已经在搬运,昔日这间百年老店焕然一新。 看着吴用跟柳嫣双双而来,彭彦等人也是心领神会。 “看来老七以后也不是一个人了,今天大哥虽不在,但我们也应该提前庆祝一番啊!” “哈哈哈,还是二哥体恤兄弟们!”众人附和。 “老七,你意下如何?” 彭彦哈哈询问吴用。 “一切任凭哥哥安排。” “弟妹!你呢?”彭彦挑逗的问柳嫣。 “听哥哥的便是!”柳嫣脸上始终挂着红晕。 “七嫂好!” “嫂子好!” “七嫂真漂亮!” …… 一群人打趣道。 “滚滚滚!都不忙是吧?”吴用气急败坏,笑打着陈涛几人。 大家陆续开始忙碌布置起来。 “二哥,过几天吧,嫣儿爹娘刚刚过世,你们去庆祝就好了,我陪陪嫣儿处理下后事。” 柳嫣看着吴用,眼含泪光,心中非常的暖心,暗想:有夫如此,爹娘,您们安心吧! “好,那听你的。”彭彦从来不矫情。 吴用带着柳嫣来到里屋,发现原先柳嫣住的闺房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而且后堂正中已经摆着柳嫣爹娘的灵位,顿时,感激的看着彭彦。 可彭彦不以为然,只有吆喝声传来。 “嫣儿,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置办点香火烛纸去。” “公子……”柳嫣感激的看着吴用。 “叫相公!”吴用故意板着脸。 “相……公,奴家一起去吧!” “哎!好娘子,你就安心去休息就好了,我去去就回,待会一起在灵前为咱爹娘守孝!”吴用认真的看着柳嫣。 “嗯!”柳嫣轻轻地点头。 很快,吴用便带着一车的蜡烛、冥纸等白事所需用品。 二人跪在灵前,柳嫣其实早已哭成泪人。 吴用也跪在身旁,上了三炷香后,一手半抱着柳嫣,一手正往火盆里扔冥纸。 此时,无人打扰,大家选择性的出门了,留下二人在此。 临走时,彭彦交代吴用,先回山上,过几天再下来。 吴用便陪着柳嫣,每次清茶淡饭,在这个世界,白事也是七天,这七天很快便过去了。 期间,街坊邻里都有过来添纸,祭奠,安慰柳嫣。 在第三天的时候,西岩山便陆陆续续来人了,而且从大哥林剑到所有兄弟都一一下山过来祭奠,这让柳嫣心里舒服了很多,从前爹娘尚在时,没有这么多人关心,如今宾客众多,一路相送,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在这一方面,吴用做的也是很到位,七天时间,他完全俘虏了柳嫣的心,从此,柳嫣心中只有吴用,在他心中,这个男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也是最爱的人。 七天后,迎来的也是西岩酒楼的开业大吉之日。 当日,迎来送往的人不多,毕竟初来乍到,但是围观的百姓却络绎不绝。 毕竟在吴用的安排下,门前便打开着十缸西岩酒,酒香四散,如何能不引人注目。 不过,总有事与愿违的时候。 郡守府来人。 “这新店开业,怎么没人通知老子啊?”来人格外嚣张,带着十几个家仆。 彭彦善于交际,见来人不善,便抱拳躬身致歉:“这位公子,我等初来贵郡,尚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哼,见谅?区区卖酒的,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要原谅。”此人横眉竖眼,不屑的说道。 “听到没,我家公子可是郡守府二公子,你们有什么资格道歉。” “快,把你们店里的美酒拿出来,给我家公子尝尝。” 几个仆从狗仗人势,纷纷叫嚣。 这时,张宇有些暴脾气了,正欲上前理论,却被卢展庭拉住了,小声附耳:“三哥莫急,大哥在,先看看。” “这都欺负到头上了,惹毛了老子,管他什么郡守府,天王老子来我都砍死他。”张宇气愤不过。 “嘘!你轻声点,别冲动。” 两人的行为一下子就被听到了。 “哟,你们两有意见?大声说出来,嘀嘀咕咕什么?” “不敢不敢!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安排人去把我们店最好的酒拿来。” 很快就有小弟把吴用从酒窖中带出来的美酒拿出来。 彭彦恭敬地给郡守府众人纷纷倒了一碗。 还别说,从打开瓶盖开始,酒香已经四散,比先前打开的十坛酒来的更加浓郁。 这时有叶超凑到吴用耳边悄悄的说道:“此人是郡守府二公子赵吉,纨绔一个。” 吴用微微点头示意,已知晓。 “还别说,这酒还挺香的。”赵吉自顾喝了一杯后,不禁夸到。 不过,话刚说完,身旁一不起眼的人便附在耳边细语了几句。 “不过只有美酒,岂不是过于单调?” “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吴用直接问道,但心中早已忐忑不安。 “听闻此处原先是卖豆腐的,不知柳氏可在?为何不叫出来陪陪本公子,自古美酒配美人,岂不是妙哉!妙哉!” 赵吉纨绔本性暴露,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此时,吴用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就往赵吉脸色招呼过去。 “赵公子说笑了,我们是本分人,来此地做生意,不知道原来豆腐店是什么情况,我们买了此店后,就不曾再看到原先的主人家。”彭彦陪着笑脸解释道,而且每句话都说的滴水不露。 “哼,少跟老子遮掩,今天若是见不到人,你们也别开了,哪里来回哪里去!” “来人,把酒全部给我搬走。” 一众仆人立马摩拳擦掌,欲要来搬酒。 西岩众人焦急万分。 大哥林剑开口道:“公子,且慢。” “你有何事?” “不知赵觉民将军可是家父?” “大胆,竟敢直呼郡守大人名讳。”这时赵吉身旁的仆人喊道。 “正是家父,怎么?那我父亲来压我?”赵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重逢 “不敢不敢,只是我与赵将军乃是旧交,不知可否给个薄面,我等行商实属不易。”林剑抱拳诚恳的说道。 赵吉看着林剑气度非凡,又提及自己的父亲,顿时有些退却,但身旁那人又在耳边捣鼓。 “哼,你说旧交就旧交吗?别说我爹认不认识你,就算认识又怎样,今天老子人要定了,给我砸!” 几个仆从应声便把门口的十缸酒纷纷砸烂,西岩众人敢怒不敢言,林剑叹了口气,也无可奈何。 此时满地都是西岩酒,酒香在酒缸破裂的那一刻便四散开来,格外浓郁。 后世因此把此街角称“西岩角”,因为这十缸酒的酒香,延续了两个多月都没有散尽。 …… “郡守大人!” “赵大人。” “老爷!” “爹。” 这时,郡守赵觉民路过此地,听闻有人聚众闹事,又闻到了酒香便来了。 走进一看才知道是自己家老二在欺民霸市,一气之下便走到赵吉面前,一巴掌便招呼过去。 这时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但在赵吉凶狠的眼神扫视之后,都默不作声。 “逆子!你在做什么!”赵觉民大怒。 “爹……”赵吉表现的一脸委屈。 “将军,真的是你吗?”林剑走到近前,激动的看着赵觉民。 赵觉民闻声看去,瞬间惊喜:“林剑?是你吗?林剑。” 此时林剑眼中泪花闪烁,回荡着的是过往。 “将军!卑职参见将军!”林剑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兄弟,你这些年去哪了?”赵觉民连忙扶起林剑,言语中透露着关切之意。 “此生能再次见到将军,卑职足矣!”林剑老泪纵横。 赵觉民握着林剑的手,也是激动不已,此时赵吉感觉不妙,正欲偷偷溜走,不曾想,赵觉民叫住了。 “逆子!到哪去?给我过来。” “爹,我……” “跪下!给你林叔道歉。” “不不不,公子年轻气盛,难免受小人蛊惑,卑职担不起!”林剑连忙喊道。 “还不跪下?”赵觉民一脸严肃,丝毫不给赵吉拒绝的可能。 赵吉想都没想,立马就跪了下去,要说天不怕地不怕,他爹是他一辈子不敢僭越的存在。 “哑巴是吧?”赵觉民一脚踹向赵吉,赵吉跌倒后,又赶忙跪了回去。 “将……军!”林剑求情道。 “你别说了,这逆子今天不好好管教,以后指不定给我闯什么祸。” 林剑不再多言。 “对…对…不起!”赵吉不情愿的道歉。 林剑连忙去扶起赵吉:“公子,快起来,卑职担当不起啊。” 赵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兄弟,走,到我府上去,我们好好喝一杯。”赵觉民拉着林剑的手,盛情邀请。 “将军,卑职这边还有事情,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不行,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就现在,走。” 说着,就拉着林剑上了马车。 赵吉也跟着一起走了。 随行的那个在赵吉耳边蛊惑的仆从临走时还不忘深深的看了看吴用等人,眼神中透露着:咱走着瞧的意思耐人寻味。 西岩众人知道林剑不会有事,便开始收拾店面,重新开业。 风波很快便过去了,西岩山在莆郡城的酒楼很快便闻名全郡,导致西岩山酒供不应求,只能继续扩大规模,这也是吴用意料当中的事情,也是在这个时候,又迎来了新的磨难。 不过当日,林剑喝的大醉,回来后跟众人说起了一段往事:汉始十二年,新帝继位,就是现在的当今圣上汉英帝刘玄,当时四海升平,国内百业待兴,陛下重文轻武,把先帝组建的神风营解散,他当时就是神风营中的一员偏将,而赵觉民乃神风营的副将,过去神风营横扫海内八荒,为大汉打下这万里河山,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死的死,散的散,走的走,当年林剑就是不满朝廷对有功之臣不公不平,所以自行解甲归田,后来上山不问俗事,日常也是劫富济贫,直到吴用来到山上,才决定下山重整旗鼓,不曾想遇到赵吉后,又与赵觉民相认…… 吴用对汉朝的过往也不是特别了解,毕竟这个世界的不是他那个世界,整个大陆格局与自己世界的七大洲四大洋不同。 目前已知记载的只有一个大陆叫亚中大陆,四面环海,而这一个大陆上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最大的当属北方的草原游牧民族建立的大元国,其次就是西方的奥斯帝国,还有南方的蛮族部落组成的蛮国,而汉朝跟北魏等王国皆分布在东部地区,这是一片错综复杂的是非之地,较于自己世界的五代十国南北朝还更加混乱,单单像汉国这般的国家就有数十个之多,再加上一些神秘的岛国以及偏南地区的小国足足又几百个国家。 这些只是片面记载,是吴用在寨中偶然看到的一本‘亚中游记’中看到的,是一个叫牛可·芒虢的人写的游记。 在货不应求的时候,帝都来人了。 “圣旨到!” “臣,莆郡郡守赵觉民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莆郡郡守赵觉民励精图治,养郡水土,泽郡百姓,郑心甚慰,今,四海升平,郑念爱卿劳苦,故赏自酿龙酒,望爱卿斟酌,钦此!”宣旨太监尖声高语的宣读完圣旨。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觉民恭敬地从太监手中双手接过圣旨,转给管家收入书房保管。 “李公公,一路辛苦,来,到堂上歇息片刻,我已备下薄酒,还望公公赏脸。” “呵呵呵!赵大人客气了,咱家是替皇上办事,分内之事,不敢辛苦。”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厅内,便往主位坐去。 赵觉民毕竟混了多年官场,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屈居下首位坐下。 家中仆人连忙上茶。 “李公公,这是今年刚刚采摘的东湖龙井,您尝尝,我已准备好,装上车辇了。”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不好 “呵呵呵!赵大人客气了,咱家就先谢过了。”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抿了一口茶。 “李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能够指点一二。”这时候管家端来了一盘黄灿灿的黄金,上面微微盖着一张红布。 李公公瞅了一眼满意的说道:“赵大人,听闻莆郡出美酒,现在已是家喻户晓,陛下……” 话未说明,点到为止。 赵觉民立马心领神会:“来人,快,快去西岩酒楼把最好的酒买来,今天我要跟李公公一醉方休。” “呵呵呵!”李公公阴气十足,满意的掩嘴笑到。 两人又聊了会朝中风云,便早早坐在桌前。 虽说太监不能尽人事,但是赵觉民还是安排的非常妥当,只见两位妙龄女子依偎着李公公,一口大爷,一口大人的喊着,声音酥的李公公抱都抱不过来。 “好酒!好酒!” “李公公,来,卑职敬你一杯。”赵觉民领着莆郡几个较为重要的大官一杯又一杯的敬这李公公。 “好好好!大家一起来!”李公公阴阴的笑岔道。 …… “送回驿站了吗?” “老爷,我已经把人送回去了。” “好,下去休息吧。” 管家躬身行礼告退。 赵觉民伫立中堂门前,叹了口气,便回房歇息。 …… 入夜,西岩山上依旧灯火通明,吴用正一脚踩着椅子,一手端着酒碗,跟张宇划着他教给大家的酒拳:“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今天是西岩的大喜日子,在林剑的安排下,正式为彭彦和吴用举办了婚事,在山寨的兄弟们的祝福下,夜深之际,双双进入洞房。 因为一直忙于酒楼的事情,吴用和柳嫣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吴用心疼柳嫣,想给她一场婚礼,但今天在林剑的安排下,也是满意的给了柳嫣一个名分,一个家。 洞房花烛夜,柳嫣早早就坐在新房中,盖着红布,等着吴用前来掀头盖布。 吴用保留着最后的清醒,来到柳嫣身边坐下。 “嫣儿,我来了。” “嗯!”柳嫣含羞的轻声回答。 吴用小心翼翼的双手掀开红布,映入眼帘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一直当做宝贝的女子。 看着新娘一脸嫣红,他心中赞叹:真美! “嫣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往后余生,我都将视你如宝,小心翼翼的呵护,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吴用深情的告白。 “嗯!”柳嫣害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认定的归宿。 吴用慢慢地靠近柳嫣,柳嫣紧张万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吴用靠的这么近,但越到这个时候,还是会紧张,她双手拽着裤子,都皱的把自己芊细的大长腿勾勒出线条。 吴用深情的吻在柳嫣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然后微微低下头,右手抬起柳嫣的下巴,一个吻伴随着呼吸中的热气,柳嫣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吴用轻轻地怀抱这柳嫣。 “相……公,把蜡烛吹了吧!” “好。” 来去片刻,哪怕是借着月光,吴用也能感受到怀中人的身材多么的好,双手毫无顾忌的展开了属于男人的绝世掌法,以及接下来的冲锋时刻。 ***艳。 翌日,一声铃声惊醒了还在休息的吴用,吴用知道出事了,赶紧起床更衣,柳嫣怀抱着吴用:“相公,早点回家!” 吴用轻轻地捏了一下柳嫣的美股:“小妮子,昨夜没累着你吗?” “讨厌,相公就会取笑奴家!”柳嫣娇羞。 “哈哈哈!我去去就回。”吴用仰天长啸出门。 聚义厅。 众人都到齐了。 往往山上有重大事情,都会鸣铃聚众。 见众人纷纷落座。 林剑开口说道:“刚郡守府来信,说皇帝看中了我们西岩酒,欲要把我们的酒定为贡酒。不知各位如何看?” “啊!”众人惊呼。 “这是个好事啊!” “是啊,这以后看还有谁敢欺负咱。” “以后岂不是横着走?”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唯独彭彦冷静的问:“大哥,贡酒是好事,但我们如何进贡?” “这就是问题所在,郡守府来人说,要我们提供配方,由宫廷酿酒房专门为皇室酿造。” “那这不是断我们财路吗?”吴用皱眉说道。 “是啊!这样下来,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为什么不能做生意?”廖振东不明所以。 “朝廷有规定,皇室所用之物,民间均不得使用,往后我们就无法再酿酒售卖了,要改行了。”彭彦解释道。 “这欺人太甚!”卢展庭一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昏君,好不容易给兄弟们某一个出路,现在来夺我们的成果,如此名目张胆,丝毫不顾及我们死活啊。”张宇也恨得咬牙切齿。 “是啊,我说干脆反了,这朝廷无道,我们还……” “闭嘴,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林剑呵斥众人。 “朝廷有旨,我们理当奉命,但此事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老七,你跟我下山一趟,我们去郡守府问个究竟。” “好,大哥,我们即刻出发。” 林剑跟吴用立马带着亲随日夜兼程。 …… 日夜兼程。 “大哥,到了。” “嗯,走吧。” “来者何人?”门口的侍卫盘问。 “我是赵郡守大人的旧部,有要事禀告,还望通报一声。”林剑双手握拳,告知守卫。 “你等在此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几人在门口踱步,过了片刻。 “我说是谁,原来是林叔啊!”赵吉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二公子好!不知……”林剑在此行礼。 “我父亲外出巡视去了,你等我有何事,跟我说吧,待父亲回来,我会代为转告。”言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这……”林剑为难中。 吴用气急败坏,怎么又碰到这个二世祖,这倒八辈子霉。 “二公子啊!我等风尘仆仆,可否讨碗水喝?”吴用从怀中拿了一叠银票出来,少说也有上千两。 正文卷 第三十章 珍重(补前面遗漏的) 第三十章 两人一路无话,吴用很认真的驱马,柳嫣在前方指路,毕竟吴用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三里坡在哪。 不到片刻,两人便来到了柳嫣爹娘坟前,柳嫣下马便声泪俱下,伤心的趴在坟前,吴用静静的站在身后,心中难免伤感。 过了许久,吴用看到柳嫣欲要撞碑轻声,连忙冲了过去,拉住了柳嫣,柳嫣一个不经意,便顺势倒在了吴用身上,两人摔倒在地。 吴用察觉不对,气氛过于暧昧,一个激灵,某些地方有了反应。 “造孽啊,人家刚刚失去双亲,自己在想些什么啊!”吴用自责原主人这副躯壳不争气。 柳嫣浑然不知,趴在吴用怀中继续哭泣。 吴用轻轻拍了拍柳嫣:“柳姑娘,人是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这两个字节哀,让柳嫣哭的更加伤心。 风徐徐的吹来,天色逐渐暗淡,吴用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有点心虚又有点害怕。 心虚的是自己某些地方实在是不够争气,另一方面又感到月将黑风渐高,而人在坟前,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 慢慢的,感到柳嫣不再哭泣了,吴用就轻轻摇了摇柳嫣,但传来的是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睡了?还是昏过去了?吴用茫然,但继续待在这边又显得毛骨茸然,于是轻轻地抱起柳嫣,正要离开,突然一阵风又吹了过来。 吴用感觉好像这样走了确实不合适,但他也没想清楚该怎么做,很认真的看着墓碑,心中允诺:“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柳嫣,你们放心的去吧!。”鬼使神差下,吴用许下了承诺,这时风竟然不再吹,树叶不再发出婆娑的声响。 吴用赶紧抱着柳嫣骑上了马,一声“驾”响彻荒野。 这时他却找不到回城的路,瞎晃了一个时辰后,既然来到了冠英将军亭前。 这时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天有不测风云,下起了夜雨来。 吴用只好抱着柳嫣来到了亭中,只好待雨停后再启程寻路了。 无奈雨越下越大。 吴用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便顺势脱下了外套披在了柳嫣身上,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心中不免浮想联翩,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理智战胜了一切,随着夜风徐徐,亭外雨滴飘洒,奔波了一天的他很快也静静的靠着柱子入睡。 一夜风雨飘摇,清晨的曙光照在他的身上,虫鸣鸟叫声惊醒了吴用,吴用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怀中之人既然不翼而飞。 一阵慌乱,却听到了啜泣声,只见柳嫣坐在不远处,仍然处在悲伤当中。 吴用站起身,走过去安慰:“柳姑娘莫在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相信你爹娘不希望你如此以泪洗面,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呜呜呜!”柳嫣回头看了吴用一眼,又忍不住哭的更加伤心。 吴用走到身边,轻轻的扶起柳嫣:“柳姑娘,如若不嫌弃,以后就在我酒楼帮忙吧,起码温饱不是问题。” 看着柳嫣没有搭理,吴用继续说道:“柳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虽然……” “虽然什么?”柳嫣含着泪,突然冷静的看着吴用问道。 “虽然……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不敢奢望你能倾心与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呵呵,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你这样的佳人,你未来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的。”吴用自嘲,忍不住摇头叹息。 “不,公子莫要这般说……小女子如今无家可归,孤身一人,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愿意跟着公子,在公子身边当一个丫鬟便足矣。”柳嫣说着说着正要跪下。 吴用赶紧扶起柳嫣:“柳姑娘切莫这般,我……” 话还没有说完,柳嫣以为吴用不愿意,转身便要往石柱上撞去:“公子,来世……” 吴用急忙拉住柳嫣,这一拉,柳嫣又顺势摔在了吴用身上,这下两人都不自在起来,回想昨日,柳嫣脸上又布满红晕。 但柳嫣也没有挣扎,静静的趴在吴用怀中,吴用感受到了急促的呼吸声,也确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思所想,也明确了柳嫣的心意。 “嫣……嫣儿,我喜欢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念念不忘,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吴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脑一热,脱口而出。 “啊!公子!”柳嫣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吴用,这一推,险些让吴用撞到了柱子,又连忙过去拉吴用。 吴用虽活在新时代,但毕竟来向来传统,表白完之后,也是万分紧张,但感情真切,又猜到柳嫣的心意,便大胆尝试。 “公子莫可怜我,我只愿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为奴为婢,绝不敢有非份之想。”柳嫣姿态很低,毕竟自己从小在父母身旁,市井中生活,俗不知能出手万两百银的人,岂是普通人,自己不敢高攀。 “嫣儿,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不愧是现代人,一旦起了个头,所有甜言蜜语便接踵而来,连称呼都直接改了。 柳嫣听完害羞的低下了头,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有男子如此神情的跟自己表白,并且这么直接,俏脸红的都快熟透了。 “公子……” “如果用一首诗来形容,我想应该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问情人花开花落,是造化羽扇纶巾’。” 这首诗一出,柳嫣彻底沦陷,嘴中默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此时吴用信心满满,直接热唇下贴,柳嫣紧张的浑身颤抖,毕竟未经人事,但在吴用的挑逗之下,柳嫣微微张开小嘴…… 过了片刻,男人的本能让吴用的手逐渐不老实起来,柳嫣连忙推开吴用。 “公子!珍重!这里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我们……” 柳眼焦急的说道,并且不断的用手擦拭着嘴巴。 吴用一拍额头:“对不起,嫣儿,是我的错,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但是我真的想娶你为妻,请你相信我。” “奴家知道了!”柳眼面红耳刺,连忙跑到了马边,不敢回头看吴用。 “还叫我公子?”吴用慢慢的靠近。 “那我叫什么?” “我叫吴用,但这是别人叫的,你以后就叫我相公吧!” 吴用厚着脸皮说道。 紧接着翻身上马,伸手说道:“娘子,来,回家!” 柳嫣红着脸不敢看吴用,轻轻抬手。 两人策马往城中赶去。 路上,吴用不断的和柳嫣嬉笑打闹,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给柳嫣知晓,逗得柳嫣逐渐忘记了悲痛。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突围 “你这是干什么?我乃堂堂郡守二公子,岂是贪图钱财之人,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赵吉俨然一副大义姿态。 吴用顿时又从怀中掏出了所有银票:“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帮帮忙吧。” “呵呵!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赵吉接过这数万两银票,在手中拍了拍,银票的声音确实好听。 “二公子,人中飞龙,是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吴用再一次的放下脸面,请求道。 “都说了,我父亲外出巡视,不日方归,你等过几天再来吧!”赵吉把银票放入怀中,转了个身,背着手走了进去。 留下林剑跟吴用,赔了钱财又折了面子。 “这狗日的,真想一刀捅死他。”吴用气愤不过。 “算了,老七,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叶超你们几个守着这里,一有消息立马回来禀告。” “是。”叶超十分坚定,因为目前必须见到赵觉民才行。 林剑跟吴用回到了酒楼。 此时酒楼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这段时间以来,西岩的酒已经卖到了汉朝的各个角落,也难怪皇帝会听闻这次,估计也尝过了这酒的魅力。 “老七,你说我们见到赵觉民后,该当如何?” 林剑坐在昏暗的客厅中问道。 此时吴用焦急的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一脸的忧愁:“大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好是确定一下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们再作打算。” “我觉得也是,先问清楚吧!” …… 三四个时辰过去了。 叶超急忙忙的冲上头,拍了拍房门。 “大哥,七哥,来了来了。” 吴用闻声打开了房门,只见叶超上气接不过下气,喘着气说道。 “快进来,什么情况?” “那个赵大人回来,刚刚进府。” “走,去找赵大人。”林剑站起身来,径直往门外走去,吴用跟上。 一行人又陆陆续续到了赵府门前。 只见门口加了一倍的守卫,并且赵吉在门口踱步,并跟当日在耳边挑唆的那个仆从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林剑跟吴用看了看,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到府前求见。 “哟,林叔又来啦?”赵吉面带笑容的过来问候林剑。 “二公子!在下深夜叨扰,还请见谅!实在是十万火急,需要尽快赵大人!”林剑不敢托大,也未曾托大,自始至终都低调答复。 “林叔真是来的不凑巧,家父刚刚回来,这会已经入睡了,实在不好打扰,近日忙于巡视,前线北魏军又压的吃紧,这才刚刚回府,不如让家父休息一晚,明日再来如何?”赵吉说的条条是道,让林剑无法辩驳,哪怕来取仅用了三刻钟不到,但赵吉这般说,自己是真不知道如何答对。 吴用看在眼里,知道赵吉明显故意刁难,并且加派了守卫,硬闯是闯不进去的。 “大哥,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拜访赵大人。”吴用只能劝慰林剑先回去。 “好吧!” “二公子,还请代为转告赵大人,明天我再过来拜访。”林剑抱拳说道。 “好说,好说,林叔慢走,恕不远送。”赵吉一脸春风得意。 几人走远后,赵吉给仆从递了个眼色,身旁一人便悄悄后退。 吴用跟林剑很快就回到了酒楼。 林剑叹息的说道:“看来赵大人可能见不到了,赵吉明显故意刁难,真是小人。” “大哥,我看不如……” “七弟,造反的事情就别说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唉……” 见林剑心意决绝,吴用也不再多劝。 忽然,一股白烟从门缝中微透进来,林剑和吴用刚刚入睡,还未曾惊觉。 “砰砰砰!” “不好了,着火了,大哥,七哥,快起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和陈涛的呐喊。 林剑跟吴用急忙批上衣服夺门而出。 映入眼帘的是一场蔓延了整个酒楼的大火,众人不断的在泼水灭火,林剑跟吴用也连忙跟着灭火。 但因为整栋楼都是高度白酒,所以根本无法灭的清楚,很快吴用就赶紧招呼众人逃了出来。 众人一身狼狈,浑身没有一件衣服是完整的,千疮百孔,漏洞百出,有的脚沾到了酒,带着风火轮就跑了出来。 林剑阵阵惋惜声,吴用看着大火,看着心血,看着众人,心中悲愤。 从酒楼外的茅草和树枝,以及叶超等人口中阐述,这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而最有可能干这个事情的,除了郡守府的赵吉之外,别无他人。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看到莆郡城县令带着官兵到来。 “来人,把这伙贼寇抓起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郡守府城纵火行凶。”随着县令一声令下,官兵把吴用等人团团围住。 “大哥,不好,这明显是被人陷害了。” 说还没有说完,官兵的长枪已经刺来,林剑等人拔刀抵抗,但眼看官兵越来越多,远处还有马蹄声传来。 “七弟,我给你掩护,你带人先走,上山带着大伙逃吧!” “大哥!你先走,我来断后。”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大哥……” “走。”林剑推了吴用一把,喊着陈涛几个吴用的亲随护送。 吴用被陈涛和叶超架着一路往城门跑去,路途遇到了一些来援的官兵,几人左藏右躲,林鹏飞在断后中受伤,后背被狠狠的砍了一刀,血肉分离明眼可见森森白骨…… 林剑好歹也是军伍中人,曾经的汉朝第一军走出来的偏将,一身武艺,在众多官兵的围攻之下,尚且游刃有余,但是官兵越来越多,身旁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他众身一跃,跳到了对面酒楼的二层屋檐之上,大喊一声:“兄弟们,快撤!” 林剑的突围吸引了部分追兵,但西岩的兄弟已经所剩无几。 “给我追,一个也不能逃。”县令大声喊道。 官兵们大部分追着林剑而去,小部分人留下来继续绞杀西岩所剩数人。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覆灭 林剑不断的在屋顶上奔驰,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最可悲的是西岩所剩之人在官兵的围剿之下,全部成了刀下之魂,每一具尸体都千疮百孔,林剑身旁跟着自己多年,最得力的干将也在乱刀之下,含恨而终。 悲泣,一幕幕都在林剑的眼中,一个个倒下的时候,林剑心中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切割。 “啊!!!”林剑哀嚎,这声音响彻了整个莆郡主城,附近的百姓纷纷闭门不出,但听到回荡的哀嚎,不免让人叹息。 且不说是否民不聊生,但如今的朝廷自上而下充满着腐朽,士农工商,早已成为了文人的垫脚石,像极了宋朝时期,重农抑武。 吴用等人在城门处,伺机而动,当听到林剑呐喊,便也猜到八九不离十,看了看身边也仅仅剩下叶超、林鹏飞、陈涛三人,心中不免感叹,世道不公,世态炎凉啊。 “七哥,城门都被封锁了,现在怎么办?” “再等看看吧,这时候也没有其他办法。” 吴用轻声说道。 这时,突然身后有动静。 只见身后民宿开了个门缝,露出一点烛光。 “谁?”叶超惊起,拿到便冲了过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探头出来,立马把刀架在脖子上,怒吓。 “别,义士!我知道出城的小路,我带你们去。”此人胆小的说道。 “快把刀放下。” “这位小哥,你知道出去的路?”吴用喜出望外,赶紧过来把叶超的刀推开。 “就在我这附近不远,有一个缺口,那里可以出去。” “好,辛苦兄弟带我们一下,大恩来日必报。”吴用赶紧扶着林鹏飞,几个人趁着夜色,偷偷潜行。 到了西城墙下,只见此人走到近前一草堆旁,用力拨开稻草,露出一个破洞。 “这……”林鹏飞喘着气,有点难堪。 这是狗洞啊! 众人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此时不免心中五味杂陈。 “走吧,为了西岩的兄弟们!”吴用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率先钻进了洞穴,临走前,从怀中把省下的一些碎银子全部塞给年轻人。 吴用头也没有回,带着众人离去。 年轻人叫杨智,现在他并不知道救的人是谁,但他心里清楚,被官府追杀的肯定是好人,因为他从小生活在郡城之中,市井之间,身边都是劳苦百姓,深知官府的草菅人命和扭曲黑白,他就是受害者,从小到大都是奶奶带着他,爹娘早已被苦役折磨致死。 此时北魏军在莆郡城内已经连夺九城,庆城县、清水县、临安县、松溪县、顺昌县、长台县、西宁县、松平县、恩昭县。逐渐逼近莆郡城,莆郡城也只剩下主城和丘明县两个城池,而附近的江昌郡早已全部沦陷。 大汉国在短短一年不到,已经损失了将近两个大郡,全国境内也才堪堪三十四个郡,而莆郡与江昌郡是整个王朝的粮食重郡,如今朝廷的兵马已在全面支援,但由于皇帝刘玄长时间轻视武将,很多武将虽有报国一腔热血,无奈被迫归隐山林的比比皆是。 如今家国受外地敌入侵,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愤而怒之,无奈,皆是无奈。 吴用等人用了一天时间,日夜坚持赶回了西岩,到了西岩附近,发现了众多马蹄印。 “不好,山上有情况。”吴用焦急的驱马飞奔,引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从寨门外到寨内,此时,在内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嫣儿!嫣儿!”吴用焦急的在四周寻找。叶超等人看着尸横遍地,心中悲痛万风,他们走在寨中,看地上看到了许多曾经的好兄弟。 林鹏飞忍着剧痛,跪在了地上,双拳握紧,捶打这混着血水的湿土:“啊!!!!!” 一夜之间,整个西岩山只剩下吴用、陈涛、叶超、林鹏飞,而林剑目前没有消息。 吴用满眼血红,再找了一圈之后,始终没有找到柳嫣和其他几个哥哥的尸体。 他很害怕,他十分害怕。第一次有个家,第一次有个爱的人,第一次有了奋斗的梦想,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在西岩山燃起的,他发现他爱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更爱他的柳嫣。 叶超走到吴用身旁:“七哥,我从官兵的衣服上看出,这是莆郡守军的衣服,看来是……” “是什么?”吴用心中悲痛,有点疯魔的瞪着叶超。 “七哥,这是郡守府的守军啊!”叶超一样悲怆。 吴用狠狠的捶了一下土地,咬牙切齿:“既然朝廷不容我等,我等反了。” “反了。” “反他皇帝老儿的。” “我林鹏飞必定为兄弟们报仇。” 吴用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一滴泪为了柳焉,自己的妻子;一滴泪为了西岩的众兄弟;一滴泪为了这不公的世道…… “七哥,找不到二哥他们的尸首,想来应该被抓走了。” “走,回莆郡主城,想办法营救大家。” 吴用掉头离去,三人紧随其后。 这时,一排暗箭迎面射来。 “快退,有…….”林鹏飞轻公尚佳,百米之外便听到箭声,急忙提醒大家,无奈身中数箭,且一箭穿心而过,话没说完,便往后一倒。 吴用跟叶超,陈涛三人顺势后退,躲进了聚义堂当中。 “尔等速速出来投降,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这是暗处传来的声音。 吴用赶紧关上了门,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火箭瞬间插满了门窗,有几只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屋内逐渐燃烧起火。 “难道朝廷如此霸道,皇帝想怎样就怎样吗?”吴用低头低吼。 “七哥!鹏飞兄弟死了。” “七哥,你们先走,我断后。” …… 屋外的箭无情的射进聚义堂内,吴用想到了自己院中的密道,连忙喊了陈涛跟叶超:“速速离去,到我院中集合。” 说完立马推开后堂的窗户,发现暂时无人,赶紧往外跳,叶超紧随其后,陈涛听到前面已经被踹开,为了给吴用争取时间,他双手握刀,往前门冲去。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身世 “陈涛……”吴用回头看到只有叶超跟来,陈涛在不远处握刀回眸,深深的看了吴用一眼,嘴角上扬,这也许是吴用最后一次见到陈涛了。 转过身,追兵已至,陈涛挥刀抵挡追兵,吴用激动万分,正欲回身帮忙,但叶超知道事急从权,不想让白白牺牲,只能硬拉着吴用往院中跑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陈涛!”吴用双手挣扎,往前要挣脱叶超,心中万分焦急。 “七哥,赶紧走吧!,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了,不要让陈涛白白死了。” “不,我要救他……”吴用接近疯魔。 但在叶超的死拉硬拽下,很快便把吴用拽到了院子外,此时官兵已在后面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七哥,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再争取一下时间,记得要好好活下去。” “叶超,你不能这样,我只剩你一个兄弟的。”吴用泪流满面,不愿离去。 “七哥,这辈子能遇到你,跟着你,是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如果有来生,我还希望能继续跟着你。”叶超含着泪,笑着说道。 “叶超,走,跟我一起走。”吴用撕心裂肺的嘶吼。 “你们都走不了了,呵呵呵!”这时,官兵已经追到了。 “七哥,快走。”叶超狠狠的推了一下吴用。 吴用不走,坚决不走,虽然自己武功低微,但是兄弟之情让他挪开不了脚步,他不愿意一个人离去,坚定的站在叶超身旁。 叶超深深的看着吴用,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吴用了,而且追兵已经冲上前来了。 就在这紧要时刻,屋内突然射来数箭,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射倒了。 “谁?” “还有余孽未除,兄弟们上,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为首的官兵大声喊道。 吴用跟叶超顺着箭矢的方向往屋内看去,只见屋中突然涌出了十几个人,定睛一看,既然是张宇和廖振东两人。 惊喜之余,众人再一次火拼到了一起。叶超趁乱拉着吴用就往屋里跑去。 “三哥!五哥!”吴用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七弟,看到你,我们就放心了。” “三哥,大哥他们呢?柳嫣呢?” “唉!说来话长,走,先走。”廖振东火急火燎的拉着吴用就往地道跑去。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张宇人狠话不多,简单的信任是最好的交代。 吴用跟着廖振东跳进了地道。 这是一条狭窄的地道。只容得下一人前行,无法并排,但吴用自从住到这里来了之后,就发现这条地道了,毕竟地道透着风,总有点微弱的风声在通道回荡。 他也知道这条地道通向何处,既然是山神庙对面的大山,之前他爬过去过,但山那头充满阴森,他也没有深入就回山了。 此时爬出洞口了,吴用抬头便看到了柳嫣,柳嫣惊喜,立马冲了过来,吴用仅仅抱住柳嫣:“嫣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嫣含着泪把头深深的埋在吴用怀中。 地道口慢慢出来人了。叶超还有几个熟面孔都出来了,最后出来的是张宇。 出来后就破口大骂:“这群王八羔子,又折了几个兄弟。” “快,把洞口堵上,丢一些火把稻草进去,熏死他们。” 吴用看着逃出生还的区区二十人不到,叹息的问道:“三哥,其他人呢?怎么回事?” “唉,老七,你跟大哥走的当天,官兵就把山寨围了,二话没说就杀了进来。我们留在山上的人拼死抵抗,要不是柳嫣弟妹说有地道,可能我们都要葬送在此了……”廖振东说道。 “七弟,大哥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五哥,大哥为了掩护兄弟们,一直战到最后,后来吸引了大部分官兵,现在也不知去向,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要赶紧上山。” 吴用气愤的说道。 “后来我回到山上,就发现一片狼藉,我找过了你们,发现没有一个活口,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其他哥哥呢?” “二哥跟四弟还有六弟被官兵抓走了,唉!” “我们也是想着,如果你能赶回来,应该会回家找弟妹,正好通道就在这里,我们安排了人在屋内把风,你们一来,我们就赶紧回头接你们了,还好赶上了……”少言寡语的张宇一口气说了前因后果。 “可恨,二哥、四哥、六哥我一定要去救。”吴用锤头痛足,怒吼。 “大哥应该不会有事,他武艺是我们当中最高的存在,而且军伍中人,相信一定没事。”廖振东安慰众人。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张宇看着吴用问道,毕竟吴用也是山上为数不多比较有头脑的人。 “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你们谁知道是哪里,这附近是什么情况。”吴用看着众人。 “这….”廖振东显然知道一些,欲言又止。 “五弟,你是最早在山上的,你应该知道一些吧!”张宇看着廖振动。 “唉,我……好吧!我说,其实我就是西岩山的原住民。” 众人震惊,原来廖振东既然是以前朝奉山神庙的原住民,唯独吴用早看出来了,从上山那一天就看出来了。 廖振东看他表情只是稍微的诧异,这家伙是猜到了。 “听祖辈说,很久以前,大陆烽烟四起,也没有什么汉朝、北魏之类的国家,只有一个叫天朝的国家,人们叫它‘天国王朝’。当时持续了几千年的战乱结束了这个王朝万年的基业,而我们神庙当时有很多分支,祖先逃到这里,就隐居在此,重建神庙,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故而在山下建了个小山神庙,这是为了保护西岩山,从而保护神山的哨所。” “有一年,战乱的大火烧到了神山,大水淹没了一切,山神庙也永远沉没在了水中,族人万年的信仰被摧毁了大半。” “大家就躲到了神山之上,也就是西岩对面那座山。” “神山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向神山,但族人把这条路给摧毁了,从此上山无门无路,为了给后人留个希望,还是挖了一条隧道通到了对面的西岩山,后来我被选中出山游历,不巧的是洞口附近尽然是大哥他们的营寨,于是我便加入了进来,然后让山寨慢慢扩建到这里,所以我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无路可走 听到这里,吴用轻轻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条地洞已经暴露,是否会给你族人带来麻烦?” 廖振东略显焦急,而后点头:“是啊,我现在先去找族长禀告一下,你们先在此看着山洞,我去去就回。” 闻言,吴用陷入沉默。 “五弟,给你族人带来麻烦了。”张宇拍了拍廖振东的肩膀。 “三哥,都是一家人。”廖振东苦笑。 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很快,廖振东去而复返。 “三哥、七弟,族长说了,可以到神庙去。” “好,辛苦了,五弟。” “谢谢五哥。” 众人跟着廖振东走着弯曲的不平凡曲线路,沿途充满凶险,眼看着在芬芳的泥土中突然冒出跳出一条鱼。 原来不是平地,而是布满毒气和沼气的废水洼,连着一片片,直接通到深处。 树上有红脸猴子东奔西跳,时不时露出獠牙恶狠狠地顶着吴用等人,不过一路还算太平,很快就来到了神庙前。 “哇!这就是你们信仰的神庙?”张宇感叹眼前的建筑,巨大的神像以奇特的形态散卧于四周,每一道墙壁缘上都有竖直石板悬挂着,自上而下,雕满了浮雕,并且在每一位神像前都安放着焚香用的祭坛。最高的神像高达四十多米,直径约有一百五十米宽,令人瞠目结舌。 “大家小心点,跟在我后面,这里一不注意就完了。”廖振东小心翼翼的说。 大家劲直往前,慢慢的穿过最大的神像中间的那条裂缝,走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很快,来到了一片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这……”众人惊呼。 “老五,这是别有洞天啊?”张宇揉了揉眼睛。 “是啊,五哥,你这世外桃源啊。”吴用目光闪烁,没想到神山给的震撼太大了。 廖振东摸了摸鼻尖,装作骄傲的说道:“那是,我们族人一直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 很快,有几人迎面走来。 “走在中间的就是我们族长。”廖振东小声的嘀咕。 随即轻巧的往前迎了上去。 “族长您亲自来啦!我来扶您!”廖振东小心翼翼的往前凑,欲要帮扶。 “你给我滚。”老人拿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打了廖振东。 “族长,你就让他们暂时留下来吧,现在下山的路都被封了,出不去啊。”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不行不行,你还是把人给带回来了,是不是现在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族长火冒三丈,手不断的颤抖。 廖振东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族长,族长,你就看在我这些年在尘世中颠沛流离吃苦受累的面子上,就帮帮我几个兄弟吧!” “您不知道,这些年,我没有一天睡得好,吃得好,你看我都瘦了。”廖振东把自己的肚皮漏了出来,感觉快低出油。 “为了求学,我走遍汉国每一个角落;为了求知,我拜访过汉国每一个学士;为了求理,我据理力争,从未妥协;为了……” “好了,你别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一天后必须下山去。”族长实在听不下去,最后答应了一天时间,转身就走了。 众人看着族长越走越远,吴用忍不住问道:“五哥,没想到你去了这么多地方,做了那么多事啊?” 听到吴用这般说,廖振东第一次面露凝重,眼神恍惚了起来,好像在回忆。 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做个锤子,走个巴子。” “出了神山我就一起待在寨里,没有别梁子我基本不下山……” 众人晕倒!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这世外桃源。 …… “大家就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息吧!明天天亮再下山,不要给五弟族人带来麻烦了。” 张宇看了看廖振东,略微迟疑,便正气的吆喝众人。 “三哥!”廖振东看着大家,心里酸酸的,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了。 “相公,你看,这里山是山,水是水,绿水青山常在,小桥流水依旧,要是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傻瓜,你看,从这里看上去,天上繁星点点,你从外面看上去,依旧繁星点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呀?” “因为你的身边是我!我就是为你照亮所有星星的暖阳!” “永远守护着你!” …… 吴用跟柳嫣彼此依偎在河边,少了很多疲惫,多了一些朴实无华。 翌日。 天刚蒙蒙亮。 张宇和众人都整理好了。 告别了族长,虽然没有见到,但大家还是在门口深鞠一躬。 廖振东一夜未眠,最后留了一封长长的信,偷偷到谷口等着张宇等人。 众人缓缓走出了谷口,很快就来到了地道口。 一路都是官兵的尸体,有的甚至只剩下手脚,十分恶心。 地道口的石头早就被搬走了,而且里面逛满了水,显得十分浑浊。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廖振东拍了拍手,着急的喊道。 “怎么了?五哥。” “除了这条地道,可是没有路出去啊。” “不会吧?”张宇靠了过来,皱眉问道。 “是啊,只有这条地道是最安全的,其他的路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走的。” “其他什么路?”吴用抱着希望问道。 “反正就是没办法走的路,别问了。”廖振东认定了死理。 “五哥,你带大家去看看吧,万一可以走呢?” 闻言,廖振东彻底烦躁了。 “唉,都说了不能走,老七,你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跟着,很快就走到一悬崖处,廖振东指着悬崖上的一条铁链:“喏,这就是其中一条路,从铁链上走过去,可以到另外一座山,那座山可以直接下山。” 众人看着面前的铁链,顺着铁链往尽头看去,竟然被云层挡住了,依稀中可以看到在不远处有尽头,可惜起码有五百米长…… “这……”张宇大失所望的叹息。 “五哥,这确实非常人士所能及啊!” “哈哈哈!其他的呢?” 吴用仍不死心。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前行 众人又来到了第二个地方。 只见水中一片平静,吴用笑着往湖中走去。 “快回来,老七。”廖振东焦急的喊道。 吴用回头看了看,发现柳嫣既然两只手捂着嘴,眼睛瞪着比什么都大,口中想喊些什么,又没来得及喊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吴用赶紧往前滚动,看都没敢往后面看。 就在躲过的瞬间,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凹下了一个深坑。 吴用来到廖振东他们身旁,回头一看。 “鳄鱼?”这个认识,这个怎么变的这么大? 很快湖边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嘴鳄,头皮都发麻。 “先走吧,不然等下这怪物冲过来就完了。”张宇有点哆嗦了。 “没事,三哥,我了解这个怪物,它们不会冲过来的,顶多往前再爬一点点就会回湖里了,他们离不开水。”廖振东解释着,安慰着张宇,转身搂着张宇,慢条斯理的往后走,给人一种见多识广的自信。 吴用可是深知鳄鱼是什么品种,是连同类都可以吞噬的存在。 他拉着柳嫣往后小跑了几步,然后回头望了望,发现鳄鱼爬的很快,离张宇它们仅仅只有两米不到了。 “三哥、五哥,快跑,快。” 张宇楞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窜起,不愧是江湖浪子,拖着个人都能窜的那么迅速,简直不要太快了。 躲过了一劫,狠狠的一甩,就把廖振东甩了出去。 “你吖的想害死我啊?还不会走太远,就回去,是吃饱了回去吧?”张宇破口大骂,眼中满是怒火。 “额……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廖振东委屈的嘀咕。 “好了,三哥,五哥也不是故意的。” “五哥,还有其他稍微靠谱点的路吗?” …… 廖振东陷入了沉思。 不知该说不该说。 “还有一条路,不过也几乎不怎么可能,除非有天选之人出现。” “什么意思?五哥!”吴用疑惑,挑着一高一低的浓眉问道。 “大家跟我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众人一路无话,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石壁前。 “老五,这路在哪?”张宇看了看四周,摸了摸石壁。 “这上面些的是什么?” “这石壁好生奇怪,隐约看得出有二十一个字,但结构摆势极为奇特,浑然一体没有一丝雕刻的痕迹,给人一种荒芜之感,神秘之极,五哥,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老七,这就是我说除非是天选之人,据族中老人说,只要破解了碑文,就能参悟大道,或许石碑后面是通往山下的路也说不定。”廖振东认真的说道。 “看来,要先破解其中的奥秘,才行。”吴用自言自语。 大家四散了开来,有的继续顶着碑文发呆、思考,有的四散到四周寻找机关或其他缺口。 就吴用一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碑文中最上面的一个图案:“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扔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 不知不觉,吴用想起了早年跟着爷爷外出走江湖时,看过的一本书,书上记载的跟石壁上的这个图案极为相识,故而想到了这么一段话。 “我想到了。”吴用激动的一拍大腿。 原来这真的是太极阴阳体系。 大家围了过来。 “什么太极阴阳?” “老七,你知道怎么破解啦?” …… “大家先让开,让我看看。” 吴用从旁边顺了一根木棍,然后用力的捅了捅第一行第二个图案中间的圆点,只见圆点缓缓的凹陷了进去,整个石壁稍微震了震。 接着又来到第三行的石壁下,跳起来,用棍子捅了捅第三排倒数第二个图案的圆点,看着圆点也随之凹陷了进去,整个石壁又震了一下后。 连忙跑到最中间的那一排,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力的把手中的木棍投掷了出去,只见木棍飞跃长空,瞬间插在了第四行最上面的图案中间那个圆点。 石壁止不住的振动,四周碎石滚落,吴用等人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还是老七给力,天不亡我们啊!” “是啊,七哥厉害!” …… 众人如释重负。 石壁缓缓的挪开,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张宇胆子大,往前凑了凑,看到里面有一个东西藏在深处。 “老五、老七,你们看到没,那个是什么?”张宇眯着双眼,想把深处的秘密一探到底。 “好像是棺材?”廖振东眼神比较好,大胆的猜测。 “嗯,就是棺材。”吴用肯定的回应。 张宇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来啊,去两个到里面看看。” 一群小弟浑身一哆嗦,相互看了看,这谁敢进去啊,全自动的石门,再加上深处的棺材,洞中回荡着阴风徐徐,吹到脸上都有点刺骨,这谁都犯怵啊! “我进去吧!”吴用感觉里面有什么事情在召唤着他,他很想进去,此时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感到科学的伟大可以揭开一切神秘的面纱。 “相公!”柳嫣焦急的拉着吴用的袖子。 “放心,嫣儿。我自由分寸。”吴用伸手把柳嫣拉了过来,在细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笑着说道。 “七弟!你……” “放心吧,三哥,我感觉里面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就让我先进去看看吧!” “老七,我看里面邪的很,你把这个带上。”廖振东从怀中拿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符,扔给了吴用。 “谢谢五哥!没事的,我命硬,不怕这些。”说着说着,还是顺手把符纸别在腰间。 大家默不作声的趴在洞口,静静的看着吴用一步步走进去。 看着洞中两边撒满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白骨,还有一些从白骨上爬来爬去的蜈蚣之类的虫子,吴用肚中开始翻江倒海,特别是在自己一脚踩到了一只被腐蚀一半的老鼠时,整个人不由得颤抖,这不是怕,而是后悔,后悔自己逞什么能,装什么装。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童川 但是害怕归害怕,吴用还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此时离棺材越来越近了,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棺材上得铭文,朦胧间看到一行字,写着:童川之墓。 童川?是谁? 吴用近前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看着棺材四周仅有简单的雕刻,没有夸张的金丝镶边之类的装饰。 “这棺木好像是紫檀木,传说中价值连城的珍贵之物啊。” “看来此人必是大有来头。” 吴用往前走了走,发现已无路可走了。 转身挥了挥手,招呼大家进来。 张宇走在第一个,很快就来到棺木面前。 “什么?童川之墓?”张宇震惊。 “三哥?童川是何人?”吴用不解。 “天下第一剑客,童川。” “啊!” 众人惊呼。 “难怪这些年杳无音讯,原来死在这里了。”张宇惋惜中又充满着敬佩。 “三哥,这真的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墓吗?”吴用第一次听到这种天下第一人。 “这个我也不好确定,我们一起祭拜下吧!然后开馆看一下。”张宇心中再次叹息,淡淡的说道 “这会不会不妥?” “人死为大,而且……” 廖振东比较在意这方面,不过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张宇打断了。 “所以我说我们先祭拜一下,告知童前辈,开馆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助于我们下山的。” “你自己看看四周,铜墙铁壁,哪里有出去的路?” 林剑跟彭彦不在,张宇辈分最高,大家也没有没有说什么了。 一字排开,大家恭敬的鞠躬,仰慕这位天下第一。 突然,廖振东惊呼一声,充满了喜悦。 “大家快看,这边还有字。” 大家凑了过去,吴用读到:“吾童川,今日在此留下……无奈……,望后来者能……川留。” “什么啊?” “是啊,这断断续续的,留下什么,无奈什么,望后来者能什么?” “难道是传承?还是出口?” “我看大家还是再找找吧,看还有没有可疑之处。”张宇看着大家讨论,故而喊着众人继续探查。 片刻之后,大家把目光还是对准了正中的棺材。 “来吧!大家搭把手。”张宇看了看大家,率先走了过去。 “来,用力。” “啊!” 棺材在众人的推挪下,缓缓的打开。 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阴风猛地呼啸而出。 众人后撤躲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吴用往前走了回去,探头一看。 “啊!这是……” 大家纷纷把头探了过来。 “哈哈哈!通道,这是一条下山的通道。” 从吹上来的风判断,不难看出这确实是一条通到下方的通道。 “我先下去看看,大家再找找看是否有童川留下来的传承?” 张宇顺着通道慢慢的下滑。 “老七,我有个事情疑惑?” “五哥,难道你也想问童川的尸体?” “是啊,你看,有棺木却未曾见其尸,棺木下既然还是通道,你说奇怪不?” “这我也不知道啊,先看看四周还有没有什么痕迹吧。” 很快,通道内传来张宇的笑声。 “哈哈哈,大家下来吧,这确实是下山的路。” 众人一喜,陆陆续续的顺着通道来到了下面,临走时,吴用还是把棺材盖盖了回来,此时,洞外的石壁也缓缓合拢,恢复了原状。 大家来到了山下。 “我刚看了,往前走就是一条河,河中无异样,过了河就是西岩山后的另一个峡谷。”张宇跟大家说道。 “走吧!三哥!” “走,大家注意脚下,这里碎石多。” 吴用看了看一路的乱石和小水洼,看来这里时常被水淹没,难怪一直以来没有被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大家来到河边,正欲下河, “且慢。”吴用眼神微闭,迅速喊道。 然后向右边走了几步,蹲了下来,用手拨开了一片杂草。 早在走出来的时候,吴用就一直在观察四周,总觉得肯定有些什么东西,果然,发现了一块石碑。 大家又一次凑了过来。 只见碑上写着:一路顺风,川留。 “我靠!” “这……” 尴尬啊!这明显是个逗比。 “我想我知道上面石壁上写的是什么了。”吴用灵光一闪。 “写的是什么?”廖振东问。 “我想,上面应该写着:吾童川,今日在此留下出口,无奈通道太小,望后来者能过得去,川留。”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柳嫣亦是笑的合不拢嘴,跟吴用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每天都是开心,快乐的,她很幸福。 …… 汉国早朝。 “众卿家,有何事启奏?”汉英帝刘玄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一脸的威严,这是多年高局上位的气质。 “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何事?” “今年雍州郡大旱,已有七个月未曾降雨露,如今秋收无望且颗粒全无,再加上连连征战,北韩又虎视眈眈,雍州郡的百姓苦不堪言,还望陛下能够为其免去赋税劳逸,让百姓休养生息。” “雍州怎会如此严重?为何不早早禀告,大司农何在?”刘玄大怒,冷冷的道。 “臣在。”这时有一身着红袍的高官往中间一站,微微鞠躬,这显然就是汉国的大司农。 “有何解释?”刘玄一拍桌子。 “臣惶恐,臣罪该万死。臣也是刚刚知道此事。”大司农吓得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不敢抬起来。 “你这大司农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既然才刚刚知道。” “来人,把大司农许攸拖出去,砍了。”皇帝杀伐果断,很快就有禁卫从门外进来。 “陛下,冤枉啊,臣实在是不知道此事,定是有人害我,故意隐瞒此事,还请陛下明鉴……”许攸的声音越来越远。 “混账!这是说我糊涂吗?” “来人,把许攸的尸体用车裂碎来,然后喂狗。” 此时,群臣张目结舌,却无人敢求情,迫于皇帝的威严,着实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还有何事?没事就退朝了。”皇帝懒洋洋的靠着龙椅,轻声说道。 “陛下,臣莆郡太守赵觉民有本要奏。”只见赵觉民跪在中间。 “平身,爱卿有何事启奏?”刘玄连看都没有看赵觉民,两手把玩着桌上的一块小砚台。 () 正文 第四十章 尾随 “回禀陛下,莆郡的西岩酒,如今没了。” “什么?没了?怎么回事。”刘玄怒目而视,瞪着赵觉民。 “陛下,我差人去西岩找酿酒之人,欲求购酒方,无奈对方不愿意进贡,还纵火把自家酒楼给烧了……如今是寻不到人,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了。” “好啊,你这办的好事。来人……”刘玄大怒,正要喊人。 赵觉民大惊,连忙又跪了下去:“陛下,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能给罪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们。” “嗯?那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能帮郑办好此事,必重重有赏。” “退朝。” 刘玄站了起来,一甩袖子,离去。 “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百官下朝。 “陛下真的是越来暴躁了。”一官员小声说道。 “嘘,张大人,莫声张。” “唉!” …… 吴用等人游过了河,来到了西岩山的另一面。 这是一个不算陌生的峡谷,大家沿着峡谷的山路,很快就走到了大路上,远远看去。 西岩山寨一片狼藉,不复昔日风采,还有少数官兵驻扎在此,守株待兔。 张宇气的握刀就要冲过去,廖振东连忙拉住张宇:“三哥,不要冲动,一切从长计议啊。” “唉!”张宇久久没在多说一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下山了,也入夜了。 大家借着月光来到了昔日进城的客栈处。 “哟,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一如既往的服务周到,远远就迎了上来。 “小二,安排几间上房,好酒好菜端上。”叶超上前嘱咐道。 “好嘞,爷,您们稍等片刻。” 大家在大堂就坐。 “老七,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官……”张宇看着吴用,缓缓说道。 “三哥,先吃饭,稍后再说。”吴用看着张宇,微皱了下眉头,眼睛瞄了瞄角落处几个佩刀的人,示意有情况。 “七哥,原来的掌柜换人了,后院还有一些军马。”叶超小心翼翼的凑到吴用耳边说道。 吴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张宇也感受到了不对劲,右手慢慢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此时,小二出来了,端着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上来。 慢慢的放在桌上:“几位爷先吃着,我再去厨房捣鼓几个菜。” “有劳了。”吴用淡淡的说道。 此时无人动筷子,大堂十分安静,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右边角落的人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吴用等人,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大家别吃了,赶紧走,从后面走。”吴用看着三人走出门口之后,立马说道。 然后拉着柳嫣往后院走去,众人紧跟其后。 这是,前门处很快就聚齐了上百官兵,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带头的官兵看到大厅空空如也:“给我追,人跑不远。” 吴用等人已经骑上了后院的军马。 “驾!” “驾!驾!” ……官兵们来到后院,只看到吴用他们的背影,还有不远处的马蹄声。 “快,快追。”官兵们追了一段后,还是让吴用他们跑了,毕竟人腿始终跑不过马腿。 吴用等人趁着夜色一路疾驰。 ……. “什么?又让人跑了?” 这时,郡守府赵吉破口大骂。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布置了那么广,还让人从眼皮底下溜了。” “二公子,卑职该死!实在是西岩贼寇太过狡诈。”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赵吉火冒三丈,双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如同闷雷炸响。 一时间,身旁几人背脊骨冰冷,连头顶都散着凉意。 沉默,良久的沉默! 赵吉听到了下人禀告,赵觉民回府了。 便主动鄙了众人一眼,往门口走去。 只见赵觉民气冲冲的走进府邸,正往书房走去。 “爹,孩儿不孝。”赵吉委屈的说道。 “怎么了?吉儿?”赵觉民诧异。 “都怪我,让西岩山卖酒的人跑了,昨天听到此事,今天就派人前去交涉,不曾想李叔叔不但不给面子,还把我的人打废了好几个,还直言说要陛下拿钱来买。” 赵觉民皱眉,心中狐疑,陷入沉思。 “爹,后来他们为了保全自身,放了大火,一切都没了。我感到现场的时候,为时已晚。”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这可恶的林剑,枉我顾及旧情,现在却倒打了一耙,毁我啊。”赵觉民恼怒,原本不是很相信赵吉,但此时,种种迹象表明,所言非虚。 “来人,给我通知全郡大小官员,凡举报西岩之人,赏黄金百两。” “爹,您刚回来,先歇息吧!我去安排就好了。” 赵觉民看了看赵吉,叹了口气:“那就你负责吧。” 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遇故知还心中甚慰,如今却害苦了自己。 偏院某处。 赵吉正在吩咐近侍:“你们去南山,告诉王老六他们,把人给我看好了,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两名近侍点了点头,转身悄悄从偏门离去。 此时,吴用几人早早就混进了莆郡城,就蹲在郡守府前,毕竟林剑等人被抓了,肯定要来搭救。 柳嫣被吴用安排在了城郊五里外的一户农户家中,毕竟是女儿身,打打杀杀不妥。 从赵觉民回府,他们就暗中观察,直到深夜有两人偷偷从府邸偏门出来。 “走,跟上他们,叶超,你去通知三哥他们,我一路会留下记号。”吴用示意身旁几个。 “好,七哥小心。”叶超接令,瞧瞧躬身后退,趁着夜色一路潜行。 吴用看着两个近侍走到西门口,掏出了令牌,城门放行,便出城而去。 “这出城了,七哥。” “我知道,走,跟我去骗。” 吴用带着人焦急的往西门跑去。 “何人?” “官爷,家中有事,实在没办法,要回村里去,还请行个方便。”吴用一脸的惆怅,额头冒着汗,从怀中掏了十两黄金出来。 “家中何事?怎么这么多人?”看门的士兵把黄金放进了胸前。 “以后不要这么早来,宵禁还没结束,还有一个时辰。” “这次就给你们个方便,下不为例。” 官兵居高临下的说道。 ()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南山救人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吴用等人成功的混了出去,此时借着城墙上的火染,依稀还是可以看到远处两个人影。 急忙紧随其后。 很快就来到了南山下一个茅屋旁。 吴用几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屋子四周。 “看来这里关押着人,不知道是不是大哥他们。”吴用小声说道, “七哥,有可能是大哥他们,我们是先进去解救?还是等三哥他们来?”小喽啰问道。 “等三个他们吧,我们五个人,人家一百多人,怎么救?” 吴用略微尴尬了一下。 晦暗的天气,说变就变,阴雨连绵,迅速弥漫在南山。 这犹如吴用的心情,相当糟糕。 张宇等人也是一直等到宵禁结束,城门一开,便混在出城的人群中出城。 顺着吴用一路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跟吴用等人汇合了。 简单的计划后,仅剩的十七人开始实施营救计划。 趁着还未敞亮的清晨,混在雨雾当中,有条不素的在解决了守卫之后,成功的来到最中间的屋子旁。 廖振东用手轻轻的捅破了窗户上得纸布,闭着一个眼睛往里面看。 “二哥!”这一声让众人拳头紧握,张宇立马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屋内绑着的既然是彭彦、卢展庭还有黄旭三人,而且遍体鳞伤,浑身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有的都结疤了,又裂开了。 吴用几个赶紧上去给彭彦他们松绑。 “三弟……”彭彦虚弱的声音,仿佛就剩吊着一口气了。 “快,快走。”吴用焦急的喊道。 众人走出门口,旁边几个屋子也看过了,没有其他人了,还顺手解决了一些还在沉睡的官兵。 目前还未被发现,顺着进来的路,正要出门。 “啊!快!快来人,土匪跑了。”随着晨嘘的人一声叫喊,所有附近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老七,你带人先把二哥他们带走,跟弟妹汇合。,我们断后。”张宇立马作出选择,毕竟吴用武功不行,留着还要顾着他,所以护送的任务舍他无谁。 “三哥,你们小心,不要恋战,我等你们。”吴用看得清楚局势,目前也就自己护送最合适不过。 天仍下着雨,上百名官兵围着十二个人在雨中飞舞,刀光剑影,不断的有人倒下,但张宇等人仅仅身受刀伤,毕竟活下来的都是练家子,谁没点本事。 不过在人越来越多之后,再好的武艺也抵挡不出千枪百刀啊。 很快一个个又倒下了。 “狗东西,四肢都被我打断了,还喘着气,命到时挺硬啊!”一官兵头头对着躺下的西岩兄弟发出阴笑,笑声很大。 “阿宝!!!”张宇怒吼。 看着最后一刀插进阿宝的心脏,张宇接近疯魔,但看着身边只有九个人了,他不敢再停留了。 “兄弟们,走,快走,不然都要死在这里。” 大家闻声而动,毕竟轻装而行,又在山上呆惯了,很快便把官兵拉开了距离。 但后面不断的拉弓射箭,张宇后背都插着两支羽箭,但停下来就是死,直到山沟处有一条河,众人直接跳进河里,忍着刺骨冰冷的河水,还有身上伤口的剧痛,用力的往对岸游去。 官兵追到岸边,一时无人下水。 “干嘛?都给老子下去追啊!!!”将官怒目而视,冲着手下大骂。 就在这停顿的片刻,张宇等人已经趟上了岸,但将官下令,士兵们还是下河追赶。 但人已经跑掉了。 雨水不断拍打着张宇的伤口,他下水前已经把自己身上的箭柄折断,现在伤口一直留着血,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不过汉子终究是汉子。 还是坚持到了吴用这边。 一进门。 啪的一声。 整个人就坚持不住了。 “三哥!”廖振东赶紧过去扶起张宇。 屋内两个郎中忙着给彭彦几人上药,此时看到张宇箭伤,赶紧过来查看。 “大夫,一定要救救我三哥他们,求你们了。”廖振东抓着郎中的手不住的颤抖。 要说感情,廖振东跟张宇是绝对的铁瓷,经常一起别梁子,去厨房开小灶,或下山逛窑子。 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很快脱离了危险期,彭彦几人也闭目养神。 雨下了一天一夜,始终未停。 吴用站在门前,看着远方朦胧的南山,心中惆怅。 “大哥,你在哪?”心中默默念着林剑。 “七哥,二哥醒了。”这时,身后传来小弟的声音。 吴用赶紧回屋,来到彭彦床边。 “二哥!” “七弟!” “二哥,寨里怎么回事?怎么突然……” “唉!那班狗官……咳!咳!为了酿酒的配方,屠了我们全寨啊…….你跟大哥不在,我们几个拼死抵抗,最后……唉!”彭彦一遍说着一遍咳着。 “二哥,你别激动,先别说话了,等下伤口裂开。”吴用焦急的握着彭彦的手,心中也是悲泣。 “相公,粥来了。”这时,柳嫣端着一盆白粥进来。 吴用回头端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给彭彦喂食,彭彦咳了口血之后,平躺进食,但悲痛之感让他的眼角不由得留下了男人的眼泪。 其他人也在大家的照顾下进食。 过了一会,吴用给彭彦盖上被子,安抚了几句便出去了。 吴用跟柳嫣就坐在门口守着。 “相公,没找到大哥吗?” “唉!大哥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吴用看着柳嫣,微微一笑,虽然有点牵强,但不想让心爱的女人难受。 “几位哥哥都救过来了,委屈你了,嫣儿,让你跟我受苦了。”吴用一手抱着柳嫣,一手抓着小手,大拇指轻轻的在柳嫣白皙的手上擦拭。 感受到了吴用的温柔,柳嫣把头踏实的靠在吴用肩膀上。 “能跟着相公就是最大的幸福,不苦,不苦。” “大哥一定会吉人天相,相公不要担心了。” “嗯!谢谢你。” “傻瓜,我是你娘子,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吴用默默的点了点头:“嗯。” …… 此时莆郡城往北八十里外一座破庙。  ()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雍州书院 一人正在火上烤着衣服,浑身肌肉格外明显,每一条线条都勾勒出强壮的气息,身上疤痕足足有六十多道,有各种刀枪箭伤。 这就是西岩的大哥,林剑。 身上的伤是过去从军时受的伤,这次未曾添新伤,只是一路逃亡,过于疲惫。 又遇到连夜的雨,不得不在此休息,烘烤衣服。 此时他心中甚是怀念西岩的兄弟,曾多次进城打探消息,但是满郡都是通缉自己的画像,进进出出被追杀了好几次,这次朝廷动用了大军,他被一路追到了这里。 “唉!朝廷已不是当初那个朝廷,狗官越来越多了,看来老七说得也不无道理,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了。” 林剑自言自语,满脸担忧。 翌日晌午,吴用等人辗转反侧,来到了离莆郡最近的一个郡城,雍州郡。 众人前前后后行走在大街上,从北门进城,一路破败不堪,曾几何时繁荣的荆州郡城,如今既然都是饥不择食的难民。 “老板,打听下北魏是不是打到雍州来了?”吴用来到一个地摊前,看着一双鬓发白的老翁问道。 “啊!这可不敢乱说,我看公子还是去问问别人吧!”老翁吓的不敢多说,双手不断的摆手。 “大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初来乍到,看到都是难民,还以为北魏打过来了。”吴用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老翁。 老翁看到钱,眼睛发亮,又左右看了看吴用几人,觉得面善,便小心翼翼的接过银两。 “不瞒各位,我们雍州郡百姓今年逢大旱,颗粒无收,今年好多人都吃不上饭。”老翁垂头丧气的叹息。 “朝廷不管吗?”吴用问道。 “朝廷?朝廷的赋税又增加了,地主门阀那边又要上缴大部分粮食,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唉!我也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吴用等人连连叹息,十分同情老翁,廖振东又从怀中掏出一定银两递给了老翁:“大爷,去吃饭吧!” “谢谢!谢谢几位公子!谢谢!”老人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 在平时,这两锭银两都可以让他们普通老百姓生活至少五年不愁吃喝了。 一路来到南城区。 竟然又是另一番风景。 只见灯红酒绿,做生意的红红火火,路上的行人穿着也稍显雍容华贵。 “看来这时雍州城的富人区啊!”吴用心想。 此时,卢展庭往前走了几步。 “各位兄弟,前面就是雍州书院了。” “雍州书院?”吴用看着卢展庭,不解。 “是的,雍州书院是大汉五大书院之一,我曾经梦想来此读圣贤书,无奈门槛过高,不得而入。” 卢展庭微微一笑,带过了所有不甘。 “走,去看看,里面好像挺热闹的。” 众人随着人流,来到了书院门口。 门口摆着一个白纸,上面写着‘招生’。 “四哥,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考试?然后没有考过?”吴用弱弱的问了一句。 “七弟你这揭伤疤啊,是啊,那时候年轻气盛,总以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完万里路想读万卷书,不料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生活不自知。” 卢展庭第一次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全场震惊啊! “你这就是扭曲事实了,四哥,没考上就没考上,还生活不自知。哈哈哈!”廖振东琢磨了一下,哄然大笑。 “你……你们谁有本事去考一个看看,要是能考进去,我卢展庭从此认他当师父。”卢展庭怒而挑衅。 “相公,你要不要去试试?” “啊?嫣儿,你真坏,都敢跟四哥开玩笑了” “哈哈!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吴用抱着柳嫣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柳嫣一阵娇羞,两人就是这样一路闹过来的。 “老七,弟妹都这样说了,就去试试呗,让你四哥有机会拜个师。”张宇也笑着说道。 气的卢展庭一人板着张脸:“去,去,都去试一下,让我看看。” 吴用也是尴尬啊,自己这点尿水,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会不清楚,除了抄袭,就只剩下胡编了,以前都把庆城才子给气死了,这要是在这里把人气死,可不好收场。 “算了算了,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吧!”吴用转身想走,不料世事无常,总有嚣张的人来找事。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长得这般水灵。”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哥走了过来,言语中充满调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嫣。 吴用转过头,看到一瘦高个盯着自己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看什么看?”吴用语气冰冷。 这时,瘦高个才看到吴用几人,顿时犹豫了一下,及时收敛自己的好色之意,毕竟对方人多,识时务者知进退啊。 “姑娘,在下张宁,乃雍州书院的学生,负责在此考核新生,敢问几位可是要报名雍州书院?” “是又如何?不过现在不想报名了。”张宇率先吓道,要不是此人及时收敛,估计就要拔刀相向了。 “为何不想报名了?这就放弃了吗?难道我辈读书人如今都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吗?” “哟,这不是卢兄吗?怎么又来啦?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这时瘦高个后面又走来了一人。 卢展庭看到来人,面色有些羞愧,欲言又止。 “哟,柳林,你认识他们?”张宁笑着问道。 “何止认识啊,卢兄当年可是跟我说雍州书院就是为他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谁曾想,考了三年都没有考进来。”柳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哈哈哈哈!看来卢兄大才啊,是我雍州书院配不上卢兄才学啊!”张宁也讥讽起来。 “你们……”卢展庭话说一半。 “什么土鸡瓦狗的,小小书院,嚣张什么,我随便作首诗,你们都接不过来,信不信?”吴用忍不住了,卢展庭被人欺负,自己绝对无法容忍。 “哈哈哈哈!来啊,大家来看看,有人说我们汉国五大书院之一的雍州书院是土鸡瓦狗小小书院。” ()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歌手 随着张宁的呼喊,围将过来的学子越来越多,一个个品头论足,唾沫纷飞。 “哎,你们考试都考些什么?”吴用不耐烦的问道。 “哼,琴棋书画四选一,只要得到考官的赞许,亦可进入我们雍州书院。”张宁抬着头,傲气的说道。 棋我就不行了,画也不行,看来只能选择琴和书博一下了,吴用心中打着算盘。 “那就先来琴,敢问词曲可否自创?”吴用缓缓的看向张宁。 “哈哈哈!词曲自创。” “哈哈!” “好啊,在下洗耳恭听!” 雍州书院的学子哄堂大笑,实在第一次听到有人词曲自创。 吴用不再多言,走到近前,拿起桌上的古琴,也没有入座,而是一只脚踩着椅子,把古琴斜放在大腿上靠着,轻轻的拨动了下琴弦,一串音乐响起。 此时围观众人的嘲笑依旧不绝于耳,没有人认真聆听。 岂知,吴用前世读大学的时候,玩的一手吉他,还参加国校园歌手比赛,虽然没有名次,但简单的弹奏还是没有问题的。 吴用调试了下琴弦,辨认好了音阶。 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周杰伦‘青花瓷’的伴奏音和歌词。 手指头不断的拨动琴弦,前奏慢慢响起,动人的旋律不断的击打在每个人的心间,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谁都没有想到,古怪的弹琴姿势,再加上动人的旋律下,既然还有歌唱。 随着音乐声飘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默默的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画隶仿前(世)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当吴用唱到高潮的时候,有些人默默的流泪,思忆起那埋藏在心中的情愫。 不得不佩服方文山的词,吴用自己都触景生情,满眼的伤怀。 一曲终了,吴用默默的放下古琴,柳嫣却早已哭成泪人,她想起来父母,想起了和吴用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 雍州书院众人皆久久无法释怀,还沉寂在这首歌曲当中。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顿时全场爆发出惊雷般的掌声。 “好歌!好歌!特别是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人群中走出一个儒雅的先生,鼓着掌对吴用甚是赞扬。 “老师!” “老师!” 雍州学院的才子们纷纷向此人行师礼。 人群间有人谈论道:这就是雍州学院的德阳先生,听说学识渊博,二十年前就是当朝状元郎,后辞官来此任教,雍州学院人才济济,大多都是他的门生故旧。 吴用注视着此人,含笑间颇有几分德高望重之意。 “小友此歌词曲间蕴意深刻,不知何人所作?”德阳先生左手捋络腮胡,右手背在身后,淡淡的问道。 “这是我自己偶感而作。”吴用眸中闪烁,心中颇有微词,对不起,对不起,方文山别怪我啊!。 “哦!那小友大才,老夫佩服,不知此曲名曰?” 德阳先生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曲子,可否让老夫学习一番?” 这有是有,只是又要抄袭了,实在对不住啊,方大神,吴用心中羞涩。 “刚刚这首叫青花瓷……额,既然你们想学习,我就再来一首‘兰亭序’。”吴用略显勉强的说道。 其实心中挺爽的,这拿着前世的名人作品来后世装逼,简直了,爽啊! 吴用又抱起来古琴,前奏回荡间。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迭,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词曲再一次引起全场欢呼,更多的人因吴用的歌曲而陶醉,连自当代认礼乐无双的德阳先生都忍不住跟着哼唱。 吴用把古琴轻轻放回原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柳嫣身旁:“嫣儿,我们走吧。” 自始至终,柳嫣都陶醉在吴用的琴声、歌声中,久久无法自拔,突然被吴用叫醒了,脸色瞬间绯红,这样优秀的男人,既然是我的相公,心中荡起从未曾有过的窃喜。 挽着吴用的手,颇为自豪的把头靠在吴用的手臂上,十分开心。 “等一下,小友。” 吴用回头看着德阳先生。 “怎么?学习的还不够?” “大胆竖子,既然对德阳先生无礼。”一个书生呵斥。 “说的没错,你太猖狂了,不就是一两首曲子吗?难道你只是个戏子吗?就会唱唱小曲吗?” “哈哈哈,戏子罢了,哗众取宠之人。” 一时间,雍州书院的人群体愤懑,连连指责,挑衅。 吴用眸子清冷,淡淡道:“我又不入你们雍州书院,也未曾参加考试,只是替我兄弟出口气罢了,好狗不挡道。” 张宇走在前面,推开了拦路的几个学院书生。 “给我闭嘴。” 德阳先生怒喝众人,诚挚的看着吴用:“这位小友,为何来我学院门前竞试,又不愿入我书院?” “我本意就是帮我兄弟找个场子,也想看看贵院有何过人之处,既然三拒我四哥。”吴用看了看卢展庭,淡淡的回应。 “原来如此,不知小友可愿入我书院,我敢保证将来会有一个锦绣前程。”德阳先生依旧保持云淡风气的态度问道。 “不了,老先生,在下德才不配位,实在不敢叨扰!”吴用果断拒绝。 这人莫非以为会点礼乐造诣,就目中无人,看来要戳戳锐气,看能否给学院培养一位礼乐大师。 “小友,山水有相逢,老夫爱才,但不知如何挽留,可否与老夫对首诗,让老夫我再学习一番。” 经过思想斗争,德阳先生不舍错过吴用这样的音乐天才,想用自身才学,压吴用傲气,为书院礼乐方面提高一个更高档次,毕竟君子爱财亦爱才。 ()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拜师 “嘿,你出题吧!我来赋诗,若你能比我的好,我就加入你们书院,拜你为师。”吴用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答应比对。 “好!那老夫就……” “等一下,若是我赢,你就把那几个人开除了吧!”吴用不爽方才几人调戏柳嫣,若是能够让他们离开自以为傲的书院,不为也是一种惩罚。 但输是不可能输的,毕竟从小就读着唐诗宋词长大,看着李白杜甫王安石等人的作品,随便拿出一首,都是绝句。 “这……好,小友如此自信,老夫就跟你赌一把。”德阳先生看了看张宁几人,一狠心便对赌了。 当然了,张宁几人固然有才,但跟吴用在礼乐方面的造诣,确实无法比较。 张宁几人对德阳先生是充满自信,并未觉得自己会被开除出学院,反而觉得脸上有光,既然能够被人拿来当赌注,而且和学院荣誉息息相关,德阳先生不会输的。 “请出题。”吴用假装深沉,故作正经。 “题目就用你刚刚第一首曲子吧!青花瓷是吧?” “哈哈哈!确定吗?” “小友可以思考一下,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不用了,请听好了。” 德阳先生又微微一笑,心想: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做出惊艳绝世的作品。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脱口而出,迅速让现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围观的上千百姓,才子佳人纷纷抬头,看向天上那轮即将出现的月牙,潸然泪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嫦娟! 人群中,传出呜呜的哭泣声。 “好诗啊,我像我故去的娘亲了…呜呜呜。” “爹,您在天上看着我吗?我一定会振作起来,把家族的手艺传承下去。” “翠花,你等我,我一定回村里娶你。” 还有人疯狂的大喊:“我懂了,原来这就是爱情!” 德阳先生人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脑中就只有这一首诗,然后一股由内而外的伤感散发出来,让人动容! 柳嫣再一次痴痴的看着吴用的背影,美眸中出来震撼,就再无其他颜色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吴用吟诗,就深深被感动。 一开始,她还担心吴用会输给德阳先生,毕竟人家早已盛名在外。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会输了。 她檀口轻启,苦笑道:“这哪里是比诗啊,分明就是诗仙在世传颂绝诗。” 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惊艳,吴用心中自嗨,无法自拔啊! 德阳先生眼角也淌下了泪水,他回忆起了过往,似乎心中有忘不掉,放不下的那个她。 吴用看了看身旁几人。 彭彦满脸泪痕,抬着头望着黄昏的天空,轻声啜泣。 一直没敢问二嫂的事情,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嫂子应该已不在人世。 偶感而发,吴用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道:“我再吟一首送给你们。”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诗的造诣,跟水调歌头不相上下,人群又一次停滞。 “再来。” “无题” 相间亦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 张宁无语的打破宁静:“比什么?这比个锤子?” “这几首诗,放眼天下恐怕都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是啊。唉,输了。”柳林也是无奈。 雍州书院,几十人露出苦涩的微笑,还怎么办? 德阳先生目光木讷,缓缓的上前,闭上双眼。 但脑中一片空白,叹息一声。 看向吴用,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十分坦率的拱手道:“公子大才,在下输了。” “这诗不用作了,你的每一首诗,皆胜过我平生所作,我终其一生恐都难望项背。” 他一咬牙,清明的双眼浮现一丝决然。 既然拂袖跪下一拜,行了天大的礼。 “公子若不嫌弃,我李德阳愿拜你为师,学习诗词礼乐。” 话音一落,全场震怖。 名满汉国的文学巨匠竟然要拜师? 万千瞩目之下,吴用也是大吃一惊。 赶紧扶起德阳先生,不敢拖大:“老先生,不敢如此,在下担当不起啊。” 爽归爽,风头也出尽了,但吴用自知,这都是抄袭而来,人家是真正的饱学之士,从头到尾都是彬彬有礼,饱读圣贤书,他实在做不到让人跪在当前。 此时,雍州书院的才子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老师!” …… 眼含热泪,德阳看着吴用,心中对文学之情,不言其中。 “各位!今我李德阳从此离开雍州书院,拜这位公子为师,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老先生,言重了,在下愧不敢当。”吴用拱手道。 “你当得起,虽年少,但文学造诣在老夫之上,达者为先,老夫愿以。” “大丈夫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岂可卧于小小书院,逞虚名之荣,当年我离开辞官归乡,就是……”李德阳逾期铿锵有力,甚是激动。 “老先生,若不嫌弃,今后我叫您一声李叔,您年长于我,我实在是不敢托大。” 吴用赶紧打断李德阳,怕他一时脑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大家都完了,毕竟围观的人太多,难免成为众矢之。 “公子……”李德阳有些固执,还要多言。 吴用赶紧贴在李德阳耳边,小声说道:“李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少言,回头再说,我就住在相安酒楼。” “好好好!”李德阳稍提醒,也知道自己多言了。 吴用等人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默默的走了。 一路卢展庭都非常激动,最激动的还是柳嫣,死死的拽着吴用的胳膊,深怕这么优秀的男人溜走了。 就是吴用被阵阵酥软压迫的有些不好意思。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消息 来到客栈,简单的吃过晚饭。 彭彦便招呼张宇几人到他房间商讨。 推开门。 “咦?” 众人没想到下午遇到的德阳先生跟张宁既然出现在彭彦的屋中。 “想必你就是吴用小师傅吧?”吴用看着李德阳,愣愣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嘴上连连说不敢。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浪子张宇吧?” 张宇抱拳行礼,眼中充满迷惑。 “卢展庭?廖振东?黄旭?” 不得不说,李德阳眼光独到,每个人都被他猜出来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 彭彦笑着说道:“各位弟弟,快快见过德阳先生。” “这可是我们大哥的故交,大哥前几日有过来找过德阳先生。” “德阳先生好!”众人站立躬身行礼。 “哈哈!无妨!无妨!老头子我老了,担不起各位英雄豪杰之礼啊!”德阳站起来,一拂袖子,双手握拳,谦虚的回礼。 “吴用小师傅,在下可是真心求学,还望收下老夫,指点诗词礼乐。” “啊!先生,此时莫要再提,小子我愧不敢当啊。” “您博学多才,我也是侥幸而已,千万不敢如此折煞小子我啊。” “哈哈哈,小师傅达者为先,当得当得。”德阳先生对着吴用躬身久久不起,连带着张宁站在一旁都尴尬万分。 吴用撇了撇张宁,回想下午调戏柳嫣,面带不喜,但没有太过表现出来。 张宁感受到了吴用的冷淡,连忙拱手:“吴用师傅,在下为下午之事道歉,这非我本意,实在是嫂夫人闭月羞花,让人忍俊不禁啊。” “哼。”吴用冷笑间右手握拳,看着张宁的笑脸,实在气打一处不来。 “好了,张宁,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小师傅,张宁是我示意想办法留住你等的,还望见谅!” 吴用又蒙圈了,这哪门子事啊。 “哈哈哈!来大家坐下来,此事让我来解释解释。”彭彦圆了个场,招呼众人落座。 “事情是这样的,当德阳先生出现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早年我跟随大哥来过雍州书院,见过德阳先生。” “当时,德阳先生暗示我不要声张,所以我就任由你们……” “实则是德阳先生想考验一下我们西岩的兄弟,帮大哥把把关,其实都是自己人啊!” “哈哈哈!” “哈哈!”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 “对了,不知大哥前几日找先生何事?”吴用放下了成见,赶紧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二十年前,我在朝为官,在兵部当值,跟林兄乃是至交,当时北韩屡屡犯境,林兄当时就职神风营,乃是大汉第一军团,无奈新君听信谗言,解散神风营,还割地求和,毫无气节,后来林兄弟辞官消失了,而我在朝中屡受排挤,无奈两袖清风,不愿同流合污,没几年便也辞官回乡。” “后来偶遇到林兄弟,他欲拉我上山过逍遥日子,但老头子我进书院教学,想发挥余热,便时至今日。” “前几日林兄过来寻我,大概事情经过我也知晓,他嘱咐我,让我留意山中兄弟,若有遇到,便告诉大家,他就在城外的盾城等你们。” “好啊,终于有大哥的消息了。” “是啊,大哥还活着!” 看着西岩众人兄弟情深,德阳先生也是心中宽慰。 “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彭彦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扔出烟雾弹。 众人看向彭彦。 “德阳先生加入我们,还有张宁兄弟。大家以后叫德阳先生军师即可,他的才能在我之上啊。” “至于张宁兄弟,就按规矩来,排行老八。” “众人可有异议?” 彭彦嘴角上扬,故作认真的说道,特别是异议二字稍微重了一些。 廖振东是最鬼精的一个,也是最了解彭彦的一个,立马喊道:“不行,我不同意。” 原本吴用不同意的,因为下午的事情还有点耿耿于怀,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廖振东的拒绝,让吴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为何不同意?”彭彦故作恼怒。 张宁也是心里一紧,他可是跟了德阳老师数年光阴,今日跟老师一起退出学院,如果自己不能跟着老师入伙,今后可怎么办。 “因为他还没有绰号。”廖振东卖了个关子后,哈哈一笑。 “这…….”吴用心里无语,还以为廖振东顾着自己感受,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绰号?”张宁挑着一边眉,满是问号。 这时,一直安静的张宇开口说话了:“既是本家,我给你取个绰号如何?” “什么?”张宁遇到本家开口了,也期待着。 “就叫花心大萝卜吧!” 这是张宇第一次开玩笑,把大家搞乐了,原本有些正经压抑的气氛,瞬间达到了相声小品的效果。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只剩下张宁脸红一块黑一块的,尬笑。 吴用也笑了起来,稍微有点释怀了。 “老三,你现在也学坏了,都会讲俏皮话了啊!”彭彦假装嗔怒的说道。 张宇瞅了瞅吴用,又看向彭彦,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用捕捉到了张宇的用心,也不再记恨张宁的无礼,也确实是事出有因。 “还不是跟七弟走的太近,唉,损人不利己啊!” “三哥,你……” “我哪里黑了,我可是一块璞玉,还未雕琢的纯洁。” “哈哈哈!” “我说老七,你就别给你脸上贴金了,最猥琐的就是你了。”这是卢展庭也说道。 众人哄堂大笑,顿时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拉进了许多。 “这样吧,我给八弟取个绰号,你们看看如何?” 张宁看着黄旭,从当时进门就发现了黄旭,也是一身儒雅,手中总拿着个扇子,这都入秋了,颇为奇怪,而且一直憨笑又从未言语。 “你就叫花公子吧!看你也是书香门第,又是军师的学生,这绰号可否?” “好!这个好!” “是啊,老六!” 大家附和,纷纷同意。 “可我不花啊,我都没去过几次青楼。”张宁解释道。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未雨绸缪 “什么?” “青楼?” 卢展庭跟廖振东感兴趣起来了。 “雍州城的青楼好玩吗?” “有没有极品佳人?” …… 这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彭彦赶紧打断,威严的定音:“就花公子吧,你可有意见?” 张宁颤颤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二哥啊,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西岩几人了。 “来,大家到这边来。”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正好这屋内摆着一座神像,青铜铸造,一人横卧大刀坐于马上,金戈铁马,从神情中,不难看出是一位战无不胜的大将。 “每人三根香,在武神面前立誓。” 彭彦给每人点了三根香,分发给众人。 “武神?这又是谁呀!算了,先祭拜再说。”吴用心想。 “大哥不在,我暂代为主事。” “我玉面小白龙彭彦……” “浪子张宇……” “狮子头卢展庭……” “千里手廖振东……” “坐杯黄旭……” “小纯纯吴用……” 吴用说完,众人还是忍不住憋了一笑。 张宁都愣住了。 …… 众人看向张宁!德阳先生在一边咳了下,张宁才醒悟。 “花公子张宁……” “今日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为此誓,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立完誓,按顺序把香插上。 彭彦率先插上香,然后站在一旁:“二弟!” “在。”张宇上前插上香,站在彭彦身侧。 “三弟!”卢展庭上前。 “四弟!” …… 仪式完毕,众人落座。 此时彼此之间的感情又升华了一些,不说血浓于水,但也是过命之交。 “好好!看到你们兄弟如此,老夫心中甚慰。” “德阳先生,明日启程去寻大哥汇合如何?” “不急,还有几位老友在雍州城,明日我去联系一下,再一同前往。” “好!” 雍州城。 两日间,吴用等人也没有闲着。 在德阳先生的建议下,众人决定反了,虽然林剑不在,但世态炎凉,只能先斩后奏。 到时再逼林剑摇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为城内堆积了太多难民,城外更是饿殍遍野。 吴用等人走街串巷,把城中能买得到的存粮都买了,城外十里处设置粥棚,自行施粥赈灾。 毕竟人心血肉,焉能无情! “怎么样?老三,你那边招了多少人?” “二哥,这两天我安置了一百多人,有几十人愿意追随我们。” “老四你呢?” “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毕竟不敢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都是暗自联系。” “二哥,我这边也差不多。” “就剩下老七了,这两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翌日清晨。 众人收拾好从北门而出,挂着商队的旗帜,一路往北走。 到时无人盘查,就是出城的时候花了点过路费。 “老七,你的人呢?” “二哥放心,我招的人都在城外等着。” “好。” 出城了。 从彭彦的车队出城开始,陆陆续续便有人暗中跟着一起前进。 待到了十里处,整个队伍已经有四百多人了。 这规模,已经算得上一满编连的建制了。 “老七,你的人怎么还没看到。” “快了快了,过了这片竹林,就看得到了。” 很快,众人穿过了竹林,印入眼帘的既然有四五百人的官兵在路口守着。 “大家小心戒备!有官兵。”张宇挥手喊道。 “三哥,稍安勿躁,那是自己人。” “哦?” 只见前方奔来两骑。 到近前,为首一人下马,单膝跪地:“卑职参见少将军。” 众人疑惑,这就是吴用口中的人?还少将军? “快快请起,龚大哥。” 此人名龚辉,现雍州守备军烽火营校尉,原冠英将军吴凡偏将。 “老七,这……” “二哥!几位哥哥!龚辉大哥是我大哥生前的兄弟,这两日我在城中相遇,便认出我来了,龚大哥早就不满朝廷重文轻文,特别是当初援兵迟迟未至,害的我大哥含恨而终,所以率全营将士投奔我等,烽火营很多都是当初我大哥的旧部。” “原来如此,龚将军大义,彭彦钦佩!”彭彦上前抱拳说道。 张宇等人也跟着抱拳行礼。 “各位莫见外,今后还望收留我等。”龚辉毅然决然的拱手回礼。 待双方队伍汇合之后,上千人的队伍便往北而去。 林剑远远就看到尘土飞扬,走到山头去看去,还以为是官兵追至,正欲退走,不曾想,眼角一撇,看到旗帜上有“西岩”二字。 便顿足等候。 “二弟!三弟!……”林剑一人一剑,站在峭石之上喊道。 “大哥?” 众人纷纷下马,往前跑去。 兄弟们相拥,嘘寒问暖。 很快便到了盾城内,部队均驻扎在城外。 盾城守将乃是林剑旧部。 林剑逃到此处,找上盾城旧部方传鑫,诉说了这些年的遭遇后。 方传鑫也是恨得死死的,果断揭竿而起。 近日便在联系曾经的旧部,同时也招兵囤粮。 恰好收到雍州城的消息,等着吴用等人前来汇合。 现如今,加上盾城的两千多兵马,一共有了三千多人的规模。 虽然与朝廷在莆郡和雍州郡的部队比起来简直是不堪入目,但好歹也算一股力量。 大厅中,商议。 “几位英雄、方将军、龚将军,我建议我们从盾城出发,先取雍州城,作为我们的根据地,毕竟雍州城易守难攻,如今又闹饥荒,只要拿得出粮食,完全可以迅速拉起一只强大的队伍。”德阳先生率先提出攻打雍州城。 “这雍州城易守难攻,就我们这点人怎么可能拿得下来?”方将军说道。 “难道德阳先生有所安排?” 德阳先生看向吴用:“这就要我这位小师傅来跟大家说说了。” 吴用还在跟柳嫣讲悄悄话,讨论这咸水鸭太硬,不够入味,就恰好被点名了。 “这个……那个,我把叶超放在雍州城了,那边还有一百多了兄弟等着给我们做内应。”吴用不好意思的说道。 “难怪,我说这一路怎么没有看到叶超,原来被你未雨绸缪安排起来了,不错啊,老七。”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钟无岩 , “哈哈!这都是军师的安排。”吴用认可的看着李德阳。 李德阳常规性的捋着小络腮胡,显得成竹在胸。 众人商议完毕。 翌日卯时。 盾城外,誓师。 看着城外三千多军士,整军待发。 林剑等人身穿铠甲,站在城楼之上。 众将士激情澎湃。 “兄弟们!这些年,朝廷不仁,如今雍州地界民不聊生,我等皆身为汉人,却过得水生火热,今日,我等决定揭竿而起,还朗朗乾坤一个太平盛世……” “我林剑,曾为朝廷血战沙场,为天下百姓披荆斩棘,但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忠臣不得善终……” “我手中这把剑,沾过无数敌人的鲜血,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我曾经誓死效忠的大汉,兵戎相见……” “但,有可为,有可不为,今日我拔剑出鞘,便没有回头之路……” “不知众兄弟,可愿与我一起重整山河,缔造属于我们的太平盛世?” 林剑在城楼上挥泪誓死,手持碧血剑,挥剑看下了大汉的军旗。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重整山河!”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重整山河!” …… 城楼上众人奇跪,高声呐喊。 城楼下众将士纷纷跟着单膝下跪,异口同声。 士气高涨,从无仅有。 林剑看着三千多人浩浩荡荡的声势,心中依旧感慨万千。 “从此,我们就叫‘西岩军’” 新的军旗瞬间扬起,插满了盾城墙的每一个墙垛。 随风飘荡,仿佛可以让人闻到酒香。 “出发。”林剑大手一挥,纵马而起。 漫长的队伍一路往雍州城而去。 只留下数百老弱病残守护顿城,黄旭被留下来守盾城,并训练新招募的新兵。 很快,大军来到了,雍州城五里处。 吴用跟亲随悄悄进城,约定三更起事,以城楼篝火为信号。 大家趁着入夜,悄悄埋伏在城门附近。 由于雍州郡以北还有一个新野郡,所以算比较太平,全郡无与外国接壤之地,所以守军只有常备军而已。 虽说也有数万之众,但分散在全郡各地,就雍州城有五千守备军而已。 不过这对于吴用等人,影响不大。 只要在最快的时间控制住城门,让大军进城,深夜,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林剑等人静静在等待,亲自趴在山丘上,死死的盯着雍州城楼上的两堆篝火。 城内。 街道慢慢清空,因为有宵禁的原因,所以,此时的雍州城街道空无一人,仅有打更的伙计在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众人一路潜行。 很快就到了城门附近。 吴用嘱咐叶超先行,叶超不辱使命。 很快便带领众人占领了城门。 吴用来到城楼上,迅速把两个篝火踢到城下。 “大哥!信号!” “老七得手了。” 廖振东跟卢展庭看到篝火下坠,便激动的告诉林剑。 “我不瞎,我看得到。” “赶紧,让兄弟们上。” 林剑迅速做出反应。 趁着夜色,雍州城门处迅速的涌入了两千多西岩军。 堂堂的雍州郡城,既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占领。 当守城的郡守钟无岩反应过来,已经为时以晚。 “报。” “大人,府外被人围住了,嚷嚷着要您出去?” “大胆,谁敢围我郡守府,不要命了?”钟无岩不信,大吓。 传令的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相比钟无岩的怒火,此时外面亮晃晃的刀光剑影,来的更为可怕。 “走,出去看看。”钟无岩不以为然,心中还在想着,是不是家里哪个孩子又惹了什么人,被人上门来讨债。 城里世家门阀也就那么几家,竟敢围我郡守府,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去,叫龚将军把烽火营的人给我调过来,把门外的人给我围起来。” 三两步就小跑到了大门口。 双方刀剑相向,钟无岩从人群中看到了林剑、吴用几人。 “这……” “你是林剑?德阳?” “龚辉?你这是何意?反了不成?” 钟无岩愤怒的大吓。 “呵呵!钟大人,我们是来向你借下东西。”李德阳文质彬彬的说道。 “何物?”钟无岩问道。 “借虎符一用。”李德阳笑道。 “不可能,此乃雍州重器,岂能交与尔等鼠辈。” 钟无岩激动的开口拒绝,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唉,钟无岩,昔日一别,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林剑怒目而视,言语冰冷万分。 “林剑……” “当时新帝登基,听信谗言,裁军势在必行,我也是难为圣意啊。”钟无岩解释道。 “龚辉你?” “我这些年可是待你不薄啊!” 钟无岩心中悲痛,昔日由于政见不同,不得已排除异己,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而自己的贴心部下也叛了自己。 “唉,对不住了,钟大人,我是原冠英将军麾下,将军待我恩重如山……当初就是因为你在朝上支持求和,拒不发兵救援,才让冠英将军含恨而终。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将军报仇,如今,我等来了少将军……” “把虎符交出来吧!这原本就是冠英将军的东西。”龚辉态度坚决,直接明了。 “唉,罢了罢了。” “不过,尔等走到这一步,就算我把整个雍州郡的兵马都交给你们,你们可曾想过今后?” “朝廷是不可能容忍造反的。” 钟无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发自内心的。 吴用瞬间捕捉到了钟无岩言中之情,正欲开口。 不曾想,钟无岩突然丢出虎符,扔给林剑。 然后瞬间抽剑,横在颈间,仰头高喊。 “陛下……臣保不了您留下的江山……寻您来了。” 众人看着钟无岩挥剑自刎,一柱献血喷涌而出,眼神紧紧的盯着苍天。 林剑悲鸣,过往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 是他逼死了钟无岩,他突然有些自责起来。 特别是钟无岩死前最后一句话,那是追忆先帝,那是忠,因为先帝确实是明君,是他们曾经一起追随的大汉开创者。 如今新君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钟将军……” 这一刻,很多人都不由得喊了一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进军 ,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死,钟无岩也未曾拔刀相向。 此时,一青年从府内冲了出来,看到钟无岩躺在地上。 “父亲!” 青年乃是钟无岩独子,钟斌。 钟斌跪在身侧,紧紧的抓着钟无岩的手,不断的摇晃,他哭的撕心裂肺。 全场寂静,只有彭彦握着拳头,正要上前去砍了钟斌。 “二哥。” 吴用叫住了彭彦,示意稍等。 钟斌抬起了头,充满血色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林剑等人。 “你们逼死了我父亲,你们逼死了我父亲……” “我父亲爱民如子,一生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你们也下得去手。” …… “这并非我们本意,我们只想要虎符。”吴用安慰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有报应的。”钟斌捡起了地上的剑横在胸前。 “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为了雍州百姓废寝忘食,如今大旱,雍州城粮仓早已因赈灾搬空了仓,而朝廷久久不拨粮款赈灾,我们也是毫无办法,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是在朝上,而非我父亲啊。” “你们……” 林剑一时心软:“唉!你走吧。” “大哥!这是放虎归山啊。” “是啊,大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 众人力劝,无奈林剑一意孤行。 “唉。” 钟斌没想到林剑放他离去,连忙不再多言,抱起钟无岩的尸体,带着仅存的仆人,连忙离去。 林剑挥手众人进郡守府。 此时,李德阳老奸巨猾的嘱咐了卢展庭几句。 “老四,你带人追上去……” “军师,大哥不是说……” 李德阳狠狠的瞪了一眼。 “遵命!” 卢展庭不再多言,抱拳离去。 这一幕被吴用看在眼里,不过他也觉得李德阳的做法没错,大哥心软,放走此人,将来必成大祸。 就在钟斌走过西大街的拐角处,一把羽箭直接穿胸而过。 “少主!” “少主!” “啊!” 一箭毙命,钟斌陨。 卢展庭回到郡守府,与军师汇报完后,便随之去接手南城门军务。 在军师的安排下,很快雍州郡城的一切事务都被西岩等人控制住了。 雍州郡人口达到两百多万,下属九个县城,算是汉朝十三个郡当中比较小的郡,其幅员也不算辽阔,算是贫瘠山川地貌。 在一个月的交接下,整个雍州郡陆陆续续被西岩等人占领了。 期间也遇到负隅顽抗的县城,但在大势下,也没能翻起什么浪花。 目前,西岩军人数从原有的三千扩充到了三十五万,基本上原先雍州的编制都保留了下来,归顺的将领也大部分得到重用。 如今,西岩军除了部分守城之外,只有十五万不到的兵力能够机动。 “这不行啊,从地理位置讲,入雍的道路有三条,一条是最西雍莆关、最北的雍赣关、最东的雍浙关,南边沿海暂时不需要担忧。” “就目前我们这点兵力,不要说守三个关口,就是守一个关口都难。” 林剑摁着额头,焦虑万分。 “将军,为今之计就是先封锁关口,征兵,练兵。”军师李德阳说道。 “这个不是一直在进行中吗?” “主要纸包不住火,朝廷早晚都会知道,这可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这是一个郡啊。”树大招风,地盘越大,考虑的自然越多,林剑的从朝中出来,自然深知朝廷的实力。 “唉……” “不然,我们主动出击?”吴用想了想,还是觉得既然守不住,那就主动进攻罢了。 “主动出击?”李德阳看着吴用,疑惑的问道。 “是啊,各位哥哥,你们看。” 吴用站起来,指着布防图。 “从西边出去,是莆城郡,再过去就是北魏的疆域了,那边常年征战,基本也抽不出兵力出来,而且莆城郡目前基本都被北魏占领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县城还在苦苦支撑。” “如今我们入莆已经意义不大。” “往北的话是赣州郡,那边接近北韩,如今也是战火四起。” “往东则是深入腹地,可以直接以战养战,接机扩大地域,若是能拿下浙州,占领鱼米之乡,岂不是粮食也有了,兵力也有了,这就有了争霸的资本了。” 吴用详细的解读了如今的局势,听得李德阳双眼冒光。 众人无不惊叹吴用的军事天赋。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小师傅不仅学富五车,连兵法也是出类拔萃。”李德阳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笑夸吴用。 “军师谬赞了,我只不过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 “好,就按老七说的办。”林剑犹豫片刻,便鼓了下掌,大喜。 “事不宜迟,明日整军九万,兵分三路奇袭浙州郡衢县、丽县、温县。” “张宇、卢展庭、廖振东何在。” “大哥。” “大哥。” “大哥。” 三人威武的站出来,抱拳道。 “好,你等各率三万将士,明日奇袭,迅速夺下三城。” “弟弟遵命。” 三人异口同声。 “大哥,能否给我一只部队,我觉得金县也可以直接夺下。”黄旭说道。 “不妥,金县靠近郡城,一旦金县沦陷,就要同步打郡城杭城,不然给了浙州郡反应的时间,就很难拿得下来。” “哦。”黄旭有点失望的应了一声。 “不过,我想你可以去台县,等温县打下来后,你立马王台县进军,切记,不可再往前进军,我们要图图徐之。”军师又给了黄旭一道曙光。 “好嘞好嘞!谢谢军师!谢谢大哥!” “哈哈哈哈!”有仗可打,黄旭肯定高兴啊,不然一个个都带兵出去,自己待着太无聊了。 部署完了之后,吴用无聊,便四处走了走。 远远的看到彭彦在招兵处,两条长龙一字排开,张宁在一边吆喝。 吴用也就没过去打招呼了,又来到城外的校场,看到上万军士在挥洒热汗,场面极其壮观。 龚辉拿着鞭子不断的敲打地面,口中不停的迸发出令人激动的话语,虽然带着家人和器官,不过对于粗人来讲,这样的话更能激起斗志。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支援 , 龚辉不愧是军伍中人,一群新兵蛋子在他夜以继日的操练下,已然有了些许模样。 要不是知根知底,吴用都要怀疑他也是穿越而来,因为很多军事理论不谋而合。 吴用看了看,也是无聊。 “咦,那不是叶超那小子吗?”吴用看到叶超鬼鬼祟祟的,赶紧跟了上去。 穿过了几条巷子,吴用看到叶超走进一院子,还伸出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关上房门。 “不对,这小子有问题。”吴用心想,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墙边,耷拉了几块石头垫了垫,便攀上墙头,往里面看去,说来也是奇怪,这院子鸟语花香,种了很多月季花。 实在很难让人看出,这小小的别院,既然如此富有诗意。 吴用翻过了墙,小心翼翼的落地,偷偷的顺着墙壁慢慢的靠近屋内。 只见里面传出声响,有人在说话。 吴用洗耳倾听。 闻言。 “超哥,你怎么大白天的也敢来啊。” “娘子,我这不是想你嘛,昨天当值,我来不了,今天一换班,我就赶紧过来了,想我了没?” “嗯,奴家想你的不得了。” “哈哈,来,亲亲...” “讨厌!” ...... 吴用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小子,原来寻芳来了,我还以为... 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不过想想,叶超也是老大不了了,如果合适,到时应该给他找个媳妇,省得吊儿郎当的。 回头再问问他。 一番思虑,很快就回到了府中。 过了三日。 终于,第一条战报传来。 “报!” “将军,衢县大捷。” 林剑等人激动的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接过斥候手中的书信,打开。 “大哥见信安好,弟不辱使命,于汉始二十二年腊月十八日破衢县,歼敌三百有余,缴获辎重财帛数万,受降将士一万余......” “好!好!老三这仗打得漂亮。”林剑欣喜万分,一扫这几日焦急等待的阴霾。 “不愧是三哥,第一次带兵就首战告捷。”吴用附和道。 “你先下去休息,明日去告诉三弟,让他做好保密工作,切莫把消息传出去。” “谨遵将军令。”斥候单膝跪地,拱手抱拳后便退下了。 过了一个时辰,又一次斥候冲进郡守府。 “报!” “禀告将军,丽县大捷!” “快,快拿给我。” 众人还处在衢县的喜悦中,就迎来了丽县的捷报,实在是喜事连连。 林剑打开战报,大声朗读:“丽县大捷...也在昨日,除了辎重财帛之外,还收获了弩车一百架,好啊!好啊!” “哈哈哈哈!” “天助我西岩,旗开得胜。” “四哥厉害!” 众人欢呼雀跃,却唯独李德阳并未大喜过忘。 “军师,为何愁眉不展?”彭彦问道。 “这温县的战报估计也快来了,有些担心。” 李德阳淡淡的说道,眉中紧皱,颇为担忧。 “军师放心吧!丽县可是去了六万人马,而且五弟、六弟都去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不是多少兵马的问题,而是温县还有汉国的水师,常年防备沿海倭寇,属浙郡第一军事重镇,我担心两个将军万一走水路,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出发前我特地交代往雁荡山附近走,莫走水路,但怕就怕是否有意外,近日温县据说连日大雨,唯恐上路不好行军,担心...” “军师,五哥跟六哥吉人有天象,相信应该能够逢凶化吉吧!” 吴用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出言安慰。 “不行,如果是这样,我还是带兵过去支援,五弟、六弟绝对不能出事。” “那更不行,你是主帅,你必须坐镇雍州,决不可亲自前往。”李德阳立马反对。 “可我放心不下啊。这衢县和丽县都大捷了,就温县迟迟未到,算算时间,明后日也差不多了。” “这不是时间还没到吗?再等等。” …… 林剑跟李德阳争论不休。 彭彦也是焦急,生怕廖振东两个出事,这非常影响士气,而且一旦被朝廷及时发现,今后的路更难走。 “不如我带新招募的五万新兵前去支援,若温县能顺利拿下,再到金县会师,一举拿下浙郡,若是...” “不可,这些新兵暂时上不了战场,很多都是刚刚入伍,没有见过血色,这还需要时日。”龚辉摆手说道。 “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就干等?”林剑一向仁义,此时十分召集。 吴用想了想,想说些什么,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 李德阳也是一筹莫展。 几个时辰下来,众人依旧没商量出一个对策。 天色将晚。 “报!” 众人闻讯而动,纷纷站起身来看着斥候进门。 “可是温县战报?” “禀将军,温县......” 斥候浑身上下沾满鲜血,一看就是历经大战。 林剑匆忙抢过斥候手中的战报,眼神中充满焦急之色。 李德阳等人凑了过来。 战报:大哥,温县一战损兵折将,因连日降雨,山洪坍塌,六万军士损失走散万余,待到温县城下,遭受埋伏,今退至雁荡山东侧扎营,请求支援...... “唉,这......” 林剑叹息一声,看向李德阳。 “看来暴露了,朝廷已经有所察觉,温县估计打不下来了。”李德阳叹息一声,说道。 “将军,看来我们要另做打算了,不妨先传信,让廖将军他们布防在青田镇附近。” “然后调丽县的军队前去支援,再徐徐图之。” “我们这边就要抓紧拿下金县,不然待朝廷援军前来,恐怕再难寸进半步。”这时龚辉上前说道。 毕竟也是从军多年,这点见解还是有的。 李德阳赞同龚辉的布置:“龚将军言之有理,老夫觉得可行。” “不过,雍赣关口也要不妨,万一朝廷抽派赣军南下,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军师言之有理,这样,老七,你率麾下两万驻守雍赣关口如何?” 吴用一直无所事事,突然被委以重任,有种受宠若惊。 “末将接令!”吴用学着其他人那般行了个正规军礼,单膝跪地拱手接令。 正文 第五十章 死战不退 , “龚将军,辛苦你率部下还有新征召的五万新兵前去丽城协助卢将军共同拿下金县。”林剑看向龚辉。 “末将遵命!”龚辉拱手接令。 “二弟,你接手雍州军务,继续征兵、练兵。” “弟弟接令。”彭彦拱手行礼。 此时内忧外患,众人收起了言笑,用最严峻的神情对待。 毕竟廖振东与黄旭深陷泥沼,兄弟之情,无不让人感怀。 ...... 青田镇,烽火狼烟。 东城门阁楼之上。 “五哥,我们被围了,汉军三路包围,只留北门放空,攻城攻心啊!”黄旭右手绑着绷带,面容憔悴,嘴角干裂。 “六弟,前去报信的斥候回来了没有?”廖振东再一次的询问。 “杳无音讯啊,不过我相信大哥不会置我们不顾的。”黄旭看着城外的篝火,喃喃道。 “军中伤亡如何?” “我们六万人,目前只剩下一万多了,其他人都战死了......” 黄旭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算上今日,汉军已经连续攻了十三次了,恐怕今晚守不住了。” “六弟,都怪我,是我大意了。” “五哥,别这样说。” “六弟,你带人先撤,赶紧回雍州通知大哥他们,汉朝大军已经来了,赶紧想办法。” “五哥,你走,我留下,我那么多兄弟都死了,来的时候,我答应他们要活着带他们回去,现在我岂能一人独活,我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黄旭声泪俱下,左手紧紧的握住刀柄。 廖振东多言,深深的叹了口气。 回想这几日的遭遇,实在是节节败退,温城早就有所防备,从走入雁荡山开始,就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实在是憋屈。 此时,汉军开始攻城了,远远的就能看到投石车甩出了一排完美的抛物线,重重的击打在城墙和城楼之上,十分的精准。 “快,兄弟们,快找掩体掩护,抓紧时间灭火。” 廖振东在城墙上奔跑,亲自喊着众将士保护自己。 一轮轮的火石疯狂的砸在城墙上,原本就不是特别牢固的城镇,根本支撑不了投石车连续几天以来的撞击。 很快,城墙崩塌了,最后一点点遮羞布都没了。 一阵马蹄声瞬间响起。 “冲啊!” “杀呀!” 远处传来了汉军有规模的呐喊,那是骑兵。 “不好,看,那旗帜。” 有一个偏将指着远处一杆旗喊道:“那是闪字。” 廖振东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黄旭脸色煞白。 “六弟?” “五哥,你快,你快走!”黄旭推了廖振东,然后便有人从背后狠狠的敲了一下廖振东。 廖振东瞬间昏迷。 “你们几个,一定要安全护送廖将军回雍州。” 黄旭严肃的吩咐道。 “这是我的亲笔书信,切记,一定要拿给吴用吴将军。” “卑职遵命。”几个士兵拱手说道。 随即,扛着廖振东便往北门而去。 此时黄旭一扫阴霾,站在城楼之上,双眼通红,左手举剑高喊:“众将士!” “今日,我黄旭能与兄弟们一起守护此处,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上半生碌碌无为,如今,我找到了我的归宿,我的使命!” “那就是推翻这暴戾的汉朝,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 “兄弟们!可愿与我一起,死战不退!” 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城楼之上,远远的飘荡。 “呵呵呵,这时候还蛊惑人,真是不知死活,给他留了一条路,还不找机会溜。”城外三里处一人居中而立,听到黄旭的声音之后,忍不住的嘲笑。 此人便是温县参将李敬。 嘲笑之声刚落,便又传来一声声。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 “报!” “何事?”李敬淡淡的看着斥候。 “禀将军,青田城破,闪骑已经进城了,但遇到叛军抵抗,此时落入下发风,进退不得,在城中逆战,请求支援。” “废物,一群废物。” “小小青田镇,打了三日都没拿下,要你们何用?”李敬抽刀间,斥候喉中一道血痕,应声倒下。 “众将听令,全部给我上,今日必须拿下青田镇,不然提头来见。”李敬暴怒,丝毫不在意刀下亡魂。 “末将遵命!” 李敬身后众人惶恐,纷纷领命。 此时,青田镇城中一片混战,随着汉军闪骑的进入,还有后续步兵的入侵,城破,士亡,沦陷只在今夜了。 帝都南诏城皇宫之中。 御书房灯火通明。 皇帝刘玄双手一扫,御桌上的奏折杂乱的掉在地上。 面前跪着十几个大臣,纷纷颤抖的跪着。 “我大汉从先帝到朕手中,短短二十年间,相继损失了凉州、并州、幽州、扬州等郡,如今莆郡也被北魏逼得所剩无几,国内还有叛军兴起,雍州郡也没了。” “朕养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臣罪该万死!”群臣高呼。 “死,你们都该死。” “大司马何在?” “臣在!”大司马常宽跪在地下,微微抬头,不看直视皇帝。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臣也是昨日刚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已经调去了附近的驻军前去平叛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常宽急忙说道。 “领军之人是谁?”刘玄帝王之气压迫的无人敢大声说话,也就他的声音回荡在硕大的御书房当中。 “陛下,此次是温县参将李敬带兵。” “李敬?”刘玄顿时疑惑,似曾相识的名字。 “是,是李敬,原威远将军,七年前因御前无礼,被您被贬到温县去。” 刘玄一听,表情有些僵硬,但自古君王无情,他不会因此而自责。 “传朕旨意,李敬将军两朝元老,劳苦功高,着官复原职,暂辖浙郡一切军务,享先斩后奏之权。” “臣遵旨。” 大司马常宽急忙伏地领旨,告退。 刘玄转头看下左丞相范瞻。 “左丞相,送去北韩的和亲队伍到了没有?” “回禀陛下,文昭公主已经到达北韩国境,不日便可入北韩国都完婚,促进两国友好。”左丞相范瞻头上是汗如雨下,突然被点到名字,有点哆嗦。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凛冬之怒 “速快马告知和亲使张毅,要尽快和北韩达成共识,不管北韩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允了,让他酌情而定。” 刘玄贵为一国之君,掌一国大权多年,不说昏庸无度,但至少也是政见分明,非常清楚此时内忧外患,先安内再对外的道理。 “陛下英明!” 群臣高呼。 “还有何事启奏?”刘玄再度发问,神情有了些许萎靡。 “陛下,臣有事启奏!” “大司农,何事?” “陛下,国库空虚,实在无法维持李敬将军的军饷啊,臣……” 大司农秦若话为说完,便被刘玄打断了。 “什么?” “国库空虚?” “是谁一直告诉朕,朕富有四海,国库丰盈的,现在来跟朕说空虚?钱都到哪里去了?”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 “说,到底为何?”刘玄再一次震怒,往前急走了几步,揪起跪在地上的秦若衣领,大声怒吓。 “陛……陛下,去年您修皇陵……” 刘玄恼羞成怒,不待秦若说完,便双手一推,伸腿一踹。 “来人,给朕拖下去,斩。” “陛下!” “陛下!” “陛下!老臣冤枉啊!” 尽管秦若声嘶力竭,但依旧还是被侍卫拖了出去。 …… 一国之君岂能容许自己有错在身。 刘玄明知秦若说的是实话,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错,绝对不能错。 “陛下,请开恩!” “陛下,秦大人乃是两朝元老,忠心耿耿,不能说杀就杀啊。” “陛下,秦家乃世家,门生……” …… 众人求情。 无奈刘玄我行我素。 “哼,谁再敢求情,便视为同罪论处。” 群臣哑然,有几位大臣义愤填膺,憋得一脸怒容,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国库空虚,粮饷不足,众爱卿可有良策?”刘玄重回龙座之上,又再一次甩锅给大臣。 此时无人应答,皆垂头伏跪。 “谁有良策,封万户侯!”与其说刘玄此时拿不定主意,还不如说他毫无办法。 这时,一蓝衣三品官员战战巍巍的抬头,颤抖的说道:“陛下,臣有一良策。” 刘玄看向此人,感觉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高爱卿,快说!快说!” “陛下,臣觉得皇陵必须修建下去,不能停工,这是皇权的象征,是陛下的颜面。” “至于军饷一事,可让李敬将军便宜行事,浙郡乃鱼米之乡,不如向当地的世家门阀暂借粮草,待日后再归还。” 高思是寒门出生,汉始十五年进士,入朝为官多年,一直看世家子弟不顺眼,凭什么自己寒窗苦读十数年才能入仕,而世家子弟只要推荐便可入朝为官,这种制度下的生存,自然演变了不同的阵营。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小部分大臣连连附议,均是蓝衣官员,一看就是寒门出生的官员,因为朝廷的局势,寒门官员走到头也就是四品最多了。 刘玄听罢,连连点头:“高爱卿所言有理,传旨……” 闻言,朝中众多世家官员拱手纷纷谏言。 “陛下,这不妥。” “陛下,高思这是刻意针对世家。” “陛下……” 此时,刘玄看着世家门阀之人至此仍在维护自家利益,心中不由生起一股冷意。 双拳紧握,眼神越加冰冷,大有一砍到底的冲动,但又不得不忍,因为他知道,他这个江山靠的世家门阀的支持,不然如何斗得过那几个兄弟! 但此时箭在弦上,若不能得到世家门阀的支持,这内乱根本平不了。 “咳咳!” 群臣肃静。 “范大人,你有何更好的良策吗?”刘玄还是压住了怒火,看向范瞻。 此时是寒门和世家之间的明争了,他一扫颓废,环顾世家众人,心中有了些许底气。 “陛下,这些年来,世家大族们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的税收也是年年剧增,若朝廷有需要,每每都大力支持。” “但如今国内动乱,根源在于贱民不忠,本质上就容易心生反意,臣建议,把赈灾的粮饷暂时充当军饷。” “而且,各地还存在一些不法商贩,眼中扰乱大汉的商业秩序,这个可以打压,让他们为国出力。” 范瞻不愧是左丞相,世家门阀的代表人之一,所言均是从世家的角度出发,既不影响世家大族的利益,又能趁机打压寒门子弟,更好的聚拢财富。 “陛下,臣等附议!” 代表世家的众大臣纷纷抬头拱手附议。 这时,刘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眼前绝大部分人都是他不愿意去得罪的世家大臣,甚至后宫佳丽绝大部分都是出自这些名门望族。 “不可,这万万不可,陛下。” “自古以来世家门阀占据天下十之七八的资源,不让世家出力,反而……” 高思据理力争,丝毫不惧世家的意志。 “高大人,你这是存心陷世家大族于不义啊。” “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们世家所有皆是陛下所赐,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只要陛下有需要,我们仅仅所有在所不惜。” “如今只是先从平民手中筹集部分粮食应急罢了,我范家愿意为朝廷捐出一万担粮食作为平乱之需。” 范瞻开口,主动捐赠,就为了堵住寒门悠悠之口,也为了给刘玄一个台阶。 “陛下,我柳家也愿意捐赠一万担粮食。” “陛下,我王家也愿意捐赠。” …… 不愧是豪门大族,一番捐助便凑齐了三十万担粮草。 “古有百家争鸣,今有诸世家为国分忧,朕心甚慰。”刘玄喜上眉俏,粮食一下子就解决了。 “陛下,只是这需要点时间筹备,毕竟这么多粮食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啊!”范瞻补充到。 “无妨,左丞相尽快备好粮草即可,就先从赈灾的粮食中调拨吧!” 刘玄不明世家用意,毕竟久居深宫。 但寒门大臣心中早已是凛冬之怒。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卢家 “哼。” 事已至此,高思也不再多言,只是经此一遭,再一次让寒门心寒。 雍赣关外,连日的风沙席卷戈壁,吴用站在城楼处,看着远处焦急万分。 几日前,派了斥候外出,至今未归。 “报!” “雍州八百里加急。” 吴用回头,只见一斥候风尘仆仆的来到近前。 叶超接过信件,递给吴用。 信乃是雍州方向而来,意思是让吴用死守关口,给浙郡争取时间。 对于吴用来讲,自从来到雍赣关之后,每天不是看黄沙就是听风声,别说打仗了,就是吵架都没有人吵,一张口就是吃沙子啊。 “吩咐下去,继续扩大斥候的范围,包括浙郡的状况,也要时刻关注。” “咳咳。” “这他娘的,站得高沙子吃的多,以后都别再上面跟我讲话。”吴用骂骂咧咧的。 …… 雍州城郡守府。 现在已经改名为西岩大将军府。 大厅中 林剑居中而坐。 廖振东依旧昏迷不醒。 众人焦虑,深知黄旭在青田镇估计凶多吉少,只能期盼卢展庭援军及时。 青田镇。 此时汉军在城中戮战多日,黄旭依旧死战不退,如今城中一片狼藉,满城尸体,近乎到了灭绝的边缘。 “逆贼,还不投降?你已经无处可走了。”李敬把黄旭堵在西市的角落里,傲慢的举刀指向黄旭等人,欲劝降。 “狗官,老子我誓死不降,别废话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给我上,此人活捉。” “我捉你妹捉,兄弟们,把这厮的臭嘴给我打烂了。” 此时黄旭硬着头皮下了最后一个命令,虽然敌众我寡,但气势不能输。 仅剩的二十几名士兵接令,纷纷呐喊:“打烂他!打烂他!” 李敬看着被自己上万重兵包围着的二十多人,又一次爆笑。 “哈哈哈!”李敬把头往前伸,脸往前凑,就跟乌龟一样。 “来,来打啊,来啊。”笑着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欠揍似的挑衅黄旭。 “我他娘的忍不住了,拿命来。”黄旭身旁一胸口还插着箭在流血的士兵大喊。 往前冲了几步后,瞬间被乱箭射死,浑身插满了箭矢。 不过这一幕又让李敬有了笑声,包围的汉军也纷纷大笑。 耻辱,这是耻辱啊! 黄旭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现在就只能想办法拖,拖多久是多久,他相信雍州方面不会弃自己不顾的。 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放弃对林剑等人的期待。 看了看四周一路跟随自己的兄弟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甚至还在留着血的都有,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有需要人搀扶的,但是一个个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这让黄旭握刀的手越加的用力。 可是他不敢动,他怕这四周拉满弓的箭,他不想再有兄弟们躺在自己面前了。 “再问你一遍,降不降?” “滚!” 黄旭咆哮声震荡,这一字滚,已经从东城门喊到西城门了。 而李敬一直没有杀黄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折磨黄旭,一个让自己损失这么多将士,浪费这么多时日的人,一刀砍死太便宜黄旭了。 要不是各为其主,李敬还是有些惜才。 李敬给了黄旭许多机会了,此时不再忍耐了,不然真无法向死去的兄弟们交代。 就在李敬要下令斩杀黄旭的同时。 西门城外响起了马蹄声,透过城门往外看,尘土飞扬,这少说也有十万铁骑才能扬起如此之多的风沙啊。 “不好,秦将军,叛军来了,至少有十万骑兵。”一斥候禀告。 “还真有援军,看来是我小瞧了这群逆贼。” 李敬看向远方,又看了看黄旭,不再多言,轻轻的挥手。 万箭齐发。 黄旭等人到死都是站着。 身中数十箭的黄旭单漆跪地,睁着眼睛望着卢展庭的方向,微微洋起了微笑…… “传令,所有人关闭城门,准备御敌。” 众将接令而去。 片刻后,卢展庭摔着数万兵马来到青田镇城下,看到城墙之上挂着整排‘汉’旗,居中有‘秦’‘闪’等旗帜,不由得心中一紧。 “六弟,我来晚了。”卢展庭眼眶变得通红,慢慢湿润了。 一人一骑来到城下,青田镇立马有一排弓箭手准备就绪。 “守将何人?” 李敬远远就看到卢展庭威武不凡的样子,没有示意放箭就是因为卢展庭一人一骑。 “吾乃温县李敬。” “李敬?莫不是江东那个李敬。” “呵,既然还认识本将军,你是何人?” 李敬有些唐突,没想到山野叛乱之人,既然认识自己。 “我是江东卢家幼子,卢展庭。”卢展庭怒目而视,一杆长枪狠狠的插在黄土之上。 “哈哈哈,没想到是卢家的漏网之鱼,怎么,堂堂世家子弟,如今混到这般田地。”李敬扬天长笑。 当年卢家就是被他带兵抄家,满门问斩,所以他记忆犹新。 “狗官,陷害忠良,灭我卢家一千多口人,今日,我必让你血债血还。”卢展庭枪指李敬,咆哮。 “哈哈哈,小小卢家,焉能翻起大江大浪。放箭!” 一声令下,一轮箭矢飞天而起,卢展庭立刻驱马后退,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数百箭矢瞬间落在原地。 卢展庭退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回马,喊道:“狗官,你把握六弟怎么了。” “什么六弟不六狗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进城时,那些阿猫阿狗全部被老子屠了,我送你几个人头给你吧!” 话音一落,便有数百人头从城墙上掉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就是黄旭。 “六弟!!” 卢展庭一眼便认出那个头绑纶巾的就是自己的六弟黄旭。 “驾!” 他不顾城墙上的威胁,用手中的长枪不断的拨开迎面而来的羽箭,飞奔至城墙下,策马弯腰捡起了黄旭的首级,又扬长而去。 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今日所受,来日必将还之,尔等洗干净脖子等着。” 看着卢展庭离去的背影,李敬嘴角微微一笑,因为尘土散去,他发现卢展庭所率也就三万兵马左右,要不是连日征战,他早就下令追杀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姜氏兄弟 卢展庭是快马前来支援,所带辎重物质都是轻装,没有攻城器具,所以无法攻城夺寨,只能带着黄旭的首级暂且退回丽县。 “什么?六弟战亡?”林剑一拍桌子,狠狠的抓着斥候的衣领。 “将军,黄将军死战不退,所部六万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是孬种。” “六弟啊!六弟!你怎么走在哥哥前面,哥哥对不起你啊!” “将军,节哀!” “卢将军已带回黄将军的首级,就安葬在丽城外的当秋山上,说是想让黄将军看得到他为他报仇,踏灭青田镇的时候。” “好,就按卢将军的意思,不过你速速回去丽县,告诉四弟,让他以大局为重,切莫以身犯险。” “遵令!” 林剑憔悴了许多,在李德阳的安慰下,渐渐平息了些许心中的悲怒。 不然,林剑早就亲自带人杀到青田县去了。 现在的正面战场还是在金县这边。 张宇连斩金县六员大将。 如今金县挂免战牌,似乎在等待援军。 而一连数日的攻城,两军早已疲惫不堪。 张宇跟龚辉二人合兵一处,加上就近新征召的,一共将近十万将士,但是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未曾拿下。 二人万分焦急,无可奈何,怎么说金县乃浙郡的核心城市,城高建瓴,是真正的易守难攻。 “怎么办?龚将军,三天了,这要是再打不下来,估计朝廷援军到来,我们就再难寸进了。”张宇面色凝重,问龚辉。 “张将军,我行军多年,但此时也是拿不定主意啊。” “有何办法?”张宇略微喜出望外。 “唉,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有些违背天地人德啊。” 龚辉连连摇头,实在不愿意走这一步。 “快说,先说来听听。”张宇现在是满脑子想着破城,都没去多想。 “水淹、投毒。”龚辉叹息,艰难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什么?这……”张宇也是大吃一惊。 这要是水淹,城中的百姓至少要死一大半,投毒的话也差不多了。 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要是做了,那与暴汉又有何区别。 张宇连连摇头。 “唉,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啊!兵者,诡道也!”龚辉两手一摊。 “兵者?诡道?” “我想到了。” 张宇一拍大腿。 “我们派人去决堤,但不要真的决堤,只要稍微破坏,让有决堤的痕迹,吓吓金县的那群麻瓜,然后在上游投一些泻药就好,不要真的放毒……”张宇把步骤安排的井井有条。 “呀,这个好啊,还是张将军善用兵啊,我都没转过弯来。” 两人一拍即合。 张宇带人去决堤投毒,龚辉则部署埋伏在北门附近,因为这是到上游的必经之路。 半天过去,金城内。 “报!” “启禀将军,叛军往北方而去,似要决上游的堤,放水淹城。” “什么?水淹金城?”金城守将大惊,连忙打开布防图。 在地图上迅速找到金城上游的湖海湖。 “不好,这湖海湖一旦决堤,整个金城将不复存在。”金城守将姜贤武,乃一代名将姜文的后人,承祖上荣光,官至车骑将军。 姜贤武带兵来到城中主河处,发现水位明显上涨不少,而且还在不断的涨水。 “来人,速速整军,前往湖海,务必要阻止叛军决堤。” 姜贤武按捺不住了,这堤坝一旦毁了,金城百姓可是毫无生还的可能。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自己就是千古罪人啊。 “末将领命。” 姜贤武的弟弟姜贤达领命而去,将城中所有能够机动的部队都集结起来了。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姜贤武都没有办法去赌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北门城门一开,几万守军倾巢而出,一路往湖海湖而去。 “报!大人,汉军出城了,正往这边过来了,还有十里路就到了。” …… “报,汉军前锋已经进谷了。” …… “报,汉军中军进谷了。” “击鼓,杀!” 随着斥候的不断报信,等汉军主力进入包围圈后,龚辉下令进攻了。 漫山的石头,木头翻滚而下,伴随着两边射来的羽箭,汉军一个照面就损失惨重。 “不好,有埋伏。” “众将士速度突围。” 姜贤达大喊,便策马往前疾驰。 来到谷口便发现龚辉等主力部队正堵在出口处,前锋部队已经被灭的所甚无己,正在往后撤退。 此时前有敌方主力,两侧又有埋伏,军令如山,自己无法后退,一旦后退也是死。 姜贤达与仅存的部队被围成了一个圈,暂时堪堪抵挡,可龚辉这边根本没有给汉军喘息的机会,羽箭跟不要钱似的,不断的飞舞。 每一轮下来都有一圈人要躺下。 姜贤达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心中悲泣:“天要亡我啊!大汉啊!臣无能啊!” 突然,所有的攻势都停了下来。 西岩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迎面而来,龚辉在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姜贤达看大势已去,又瞧对方近前,似有话要说,便道。 “可是姜氏兄弟?你是贤达?” 姜贤达一愣,骑马走出方阵。 “你认识我兄弟二人?” 龚辉从姜贤达的长相判断出是姜氏兄弟之一,顿时哈哈大笑。 “令兄姜贤武,乃是我至交,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哈哈哈,今日相遇实属无奈,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我放你走,记得告诉贤武兄,我龚辉弃暗投明,反了。” “嗯,谢龚将军大义。”姜贤达拱手行礼。 “但我不能走,我一走,你们决了湖海湖的堤,我跟家兄就成了千古罪人啊!全城的百姓,都无路可走啊。” 龚辉一听,心中不由得赞叹,多年未见,姜氏兄弟依旧是一心为民啊。 “贤达兄弟,我给你们一日的时间,若你们开城投降,我便重补堤坝,及时收手。不然军令如山,大势所在,不可能因为一城得失而错失所有先机。你兄弟二人若真心为天下百姓,就应该知道我为何造反了。” 龚辉一挥手,所有包围的西岩军全部后撤,让出了一条路给汉军离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我记得你 “好吧!谢龚将军!”姜贤达也不再多言了,能争取一天的时间已是万幸。 龚辉就这样目送汉军离去。 金城,晌午时分。 “大哥,对方说是你的至交,龚辉。” 姜贤达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上姜贤武。 “什么?龚将军?”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姜贤武没想明白,陷入沉思中。 “大哥,龚将军说,他弃暗投明,反了,还说给我们一日的时间,不然就决堤淹城。” 姜贤达跟怨妇告状一样,把龚辉的原话原封不动的搬过来。 “啊!” “哈哈哈!贤达啊,你不懂龚辉,他仁义之人,不会真正决堤放水淹城的,他这是吓你的,换做是别人,我还真不敢这样说,但他是坚决不会的。”姜贤武颇有自信的说道。 以他过往对龚辉的了解,两人同道中人,自然彼此相惜。 “那还怕什么,坚守不出,等朝廷援军啊!”姜贤达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守城信念。 “唉!贤达,你不懂,龚辉断然是不会决堤,但是他放你回来了。” “你不知道,以他的性格,对百姓仁慈,但对敌人从来不会心软,别说你是我弟弟,就算是我在他面前,只要立场不同,他的刀照样会指向我。” “为兄欠他一份人情啊,你这条命就是他送给我的人情。” 姜贤达这才听出个所以然来:“唉!” “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反了。” 姜贤武一拍桌子,决定反了。 “大哥!”姜贤达心急,欲劝。 “为兄心意已决,休要多言,跟我走。”姜贤武吓令姜贤达,两人一路往中堂而去。 “来人,把众将军召来议事。” 两兄弟在中堂稍待了一个时辰,陆陆续续来了十余名军中将领。 “好了,大家都来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今日,我要反,投降西岩方面,共图大业,尔等意下如何?” “愿意继续跟我一起的,还是好兄弟,不愿意跟我一起的今后战场相见,我也会留下三分人面,毕竟兄弟一场。只希望,此消息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姜贤武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众将军均面色大变,纷纷不敢相信,一向忠君爱国的姜将军既然会带头造反。 “末将誓死跟随将军。”偏将陈思拱手说道。 “我早就劝将军反了,这朝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朝廷了,这天下就该换主了,民不了生啊,看看这曾经繁荣的金城,如今也是百业待兴,不复当初繁光了。” 听着陈思的话,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了。 此时,金城军方全部达成一致,这也是姜贤武意料当中的事情。 “金城县令此人如何?”姜贤武问道。 此时,金城县守将陈建雄站了出来:“县令是个畜生啊,强取豪夺,吃拿卡要,样样精通,我早就想宰了他。” “好,那你即可去县衙,控制住金城。” “贤达,你待我修书一封,送去西岩军,让他们今晚就过来接手城防。” 姜贤武信誓旦旦的说道。 “末将尊命!” “末将尊命!” …… 一系列的军事部署,很快,众人便各自忙碌了。 唯独剩下姜贤武一人坐在堂中。 慢慢站起来,来到了后院,走进一座祠堂之内。 点了几根香,跪在正中。 “祖先在上,不孝子孙姜贤武今日,顺应天势,为天下苍生,揭竿而起……望先祖庇佑,望我姜家能够延绵千古,位极人臣,为天下百姓……” 这是一份野心,也是一份为民之情。 北魏光兴十八年(汉始三十三年)。 北魏国都,邺都。 朝堂之上。 “上将军,前线为何停滞不前?”魏烈帝迈着坚定的步伐,上位者的脸上充满锐气,尊贵威严。 “禀陛下,不是臣不愿进军,而是如今汉国那边内战,从莆郡过去就是雍州郡,而雍州郡被一股叫西岩的叛军占据,如今与汉国朝廷在内斗,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势必帮了汉军扫除叛乱,倒不如暂休养生息,待合适的时候再进军,一举拿下汉国。” 北魏继潘凤之后,新任上将军寇天雄拱手道之,神情充满自信。 “好,既然上将军有把握,朕信爱卿。” “谢陛下!陛下神威,我北魏必能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群臣皆跪地高呼。 …… “咦,那人是谁?好生眼熟。”吴用指着一个民夫。 叶超看望过,只见此人正在搬运石头堆砌在城墙之上,浑身肌肉成型,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啊。 “我去看看。” “一起去吧!” 两人径直来到城墙边。 “吴将军到!”叶超再一次示意众人。 众人纷纷行礼:“吴将军好!” “好好,大家快起来,好好干,今天加菜哈!” 吴用很受用的接受众人的跪拜。 这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一天来几十次,有意思吗?” 众人闻声望去。 “是你?”吴用诧异,此人越看越是眼熟。 “是我,吴将军,你一天来这么多回,每次我们都要行跪拜礼,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你每次说加菜,是真的加菜,就不能加块肉吗?这天天青菜豆腐,哪里有力气啊?” 这话说的尴尬,顿时民工们纷纷跟着吆喝。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你…你叫什么名字!”叶超怒火绽放,侮辱他可以,说吴用不行。 “我姓兰,叫…叫兰云晴。”兰晴云留了个心眼,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毕竟自从莆郡逐渐沦陷,自己一步步逃到雍州,实属不易,来雍赣关也是为了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实在不愿意外地继续入侵,而且自己就是雍赣城之人。 吴用微眯双眼,冷冷一笑:“你叫兰晴云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汉朝镇南将军麾下,负责莆郡下三县的参将吧?” 兰晴云瞪大了眼睛,微微摇头,实在没想到既然会被认出来,难怪一直以来看着吴用特别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你怎么知道?” “我记得你,我们见过,你忘了吗?”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金库 “你到底是谁?”兰晴云有些许害怕,往后退了几步,顺手就要去寻武器。 “别激动,兰将军,本将没有恶意,只是不想你就此埋没于此罢了。” “嗯?” 自从回到雍赣关后,兰晴云就没再想过回朝廷效力的事情,这么些年,自己苦守边境重地,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落得……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加入叛军,如今只是为自己家乡出一份力罢了。 “兰将军,我们是义军,如今北有北韩,西有北魏,朝廷无能,这些年把大好河山霍走一半了。” “如今对外和亲、割地、赔款,对内强压硬敛,百姓苦不堪言,世家大族又贪得无厌。” “我们西岩军,为天下苍生起命,还望兰将军能够不弃前嫌,加入我们!”吴用说道,拱手行礼,一反先前之态。 这份礼贤下士,让人动容,自然而然使兰晴云也堪堪受用。 他也并非粗人一个,自小熟读兵法,饱读诗书,只因常年在军中舞刀弄剑,便少了书生气,更多的是军伍气。 “吴将军!”兰晴云赶紧扶起吴用。 “兰某我何德何能,实在担不起啊。” “兰将军,你当得起!”吴用很认真的在此拱手。 在这种礼贤下士的行为上,吴用是做的挺好的,毕竟以前小说看得挺多的,什么三顾茅庐之类的,都是好故事啊! 兰晴云无奈,受不得吴用多次拱礼,只好答应了下来。 吴用携着兰晴云的手,往府中而去。 宴会上,吴用有点喝高了。 “兰兄,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 “将军何处此言?” “为什么我献空城计,你却把我关入大牢啊?”借着就意,吴用也是不要脸的问出了心中所憾。 “这……” 兰晴云心中堵塞的很,心想: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当初那个空城计的那个傻彼啊,哎呀,我去…… “吴将军,过去的不提了不提了,是为兄的错,是为兄才疏学浅啊。”兰晴云打了哈哈,不想在此事上多言,言多必失啊。 “不行,兰兄,古有周郎妙计安天下,昔日我所献妙计难道不对吗?”吴用有些飘了,也难怪,这几天,走到哪,天天有人跪礼,特别是城墙上,修筑工事的人多,一跪就一片,爽啊。 “额……那个……计是好计,就是那时候……来不及部署了,敌方是一定要进攻的,临安城是北魏的必经之路啊。而且那天天气恶劣,雾气重,我身体不适,不敢冒险啊。” 兰晴云已经很委婉的解释了。 不料吴用抓着不放:“那……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我计谋不好啊!” “是是是,是我的问题。”既然寄人篱下,兰晴云也认了。 “哈哈哈哈!好啊!来……兰兄,再…再…来一杯。”吴用拿着酒杯的手一直晃动,还未碰杯,便醉在了桌上。 兰晴云唤来叶超,把吴用送回去休息了,便自行离去。 片刻后,吴用摁着额头醒来。 起身来到桌前,倒了杯水喝。 “来人。” 叶超从门外悄悄进来,走到近前。 “七哥。” “怎么样?此人可靠不?”吴用淡淡的问道。 “我派人多方打听,兰晴云祖籍雍赣关,莆郡失守后便一路逃亡到这里,家中还有一老母亲。” “我们入关后,他曾有意投靠我军,但许是过不了心坎,不过一直在帮忙加固城防,任劳任怨。” “好,既然如此,那明日再去拜访一下,争取为西岩多拉拢一员大将。” 趁着夜色,兰晴云回到了家中。 老母亲已入睡,看着黄黄旧旧的烛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兰晴云心中思绪万千。 看来,确实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这些年我自以为是,呵呵,精忠报国,看来是真的错了,我在助纣为虐啊,唉! 今夜亥时,金县。 西岩军缓缓的从西门行进,接手城防。 金城内,县衙大堂。 张宇居中而坐,下首龚辉,姜贤武等人。 “姜将军爱民如子,在下钦佩,感激将军大义。”张宇站起身来,看着姜贤武,敬重的行礼。 “张将军、龚将军,在下惭愧啊,若是早些醒悟,也不至于让那么多将士白白流血牺牲……” “两军交战伤亡在所难免,不管是为了汉朝,还是为了西岩,终将是为了天下百姓有一个更好的未来,都是死得其所。”龚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略微尴尬又带点道理的话来。 顿时,气氛有点冷。 张宇也是尴尬过来的人,顿时大笑。 “龚将军,那就烦请你帮忙将两军阵亡的将士一起埋葬下,抚恤发放到位,每人十两,如若不够,就暂借金县金库一用。” “此时甚好!”龚辉立马答应。 这是一出双簧,目的就是为了打开金库,以往夺城后直接都是大开金库分财宝,无所顾忌,如今是人家主动投降,如若不找个借口,实在不好在人家地方肆无忌惮。 “两位将军,这个……是否有些不妥?”姜贤达说道。 众人看去,姜贤武瞪眼示意姜贤达不要多言。 “这金县金库乃是整个金县百姓的,目前金库所剩银两皆是朝廷拨来赈灾用得,这要是拿出来抚恤阵亡将士,那百姓吃什么?用什么?”姜贤达是不吐不快。 “这……”张宇看向姜贤武。 “贤达,休要多言,一切以张将军为主。” 姜贤武吓止姜贤达。 “大哥!这……”姜贤达焦急,欲力争。 “唉!两位兄弟,请听在下一言。”张宇叹了口气。 “赈灾是必须要赈灾的,事关百姓生死,这无可厚非,但阵亡将士抚恤也是需要抚恤的,以往战死将士抚恤仅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能够干嘛?普通家庭也就是两个月的生活,而人家可是失去了一个男人,国家失去了一个将士啊!若不是考虑到资金不够,每个人给一百两都是应该的。” “如果百姓安居乐业,金库何愁没有银两,如今就算用尽了储银,也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百姓的心啊。”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精忠报国 张宇第一次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话,一直以来的人设都是人狠话不多。 闻言,姜贤达迟钝,微微低下了头,确实是自己考虑的太过片面。 “张将军言之有理,在下放心了。”姜贤武第一次郑重的看向张宇,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好了好了,都别墨迹了,这事交给我去办吧!”龚辉打了个马哈,也不管几人,率先走了出去。 此时,在雍州城主府门前,一群雍州学院的学子聚集于此。 李德阳站立门前,背着双手冷冷的看着众学子。 “德阳先生,为何与贼为伍,你愧为人师。”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枉我等昔日在你门下受教,今日却让我等寒心。” “李德阳,你德不配位。” …… 面对众人的唾骂,李德阳自始至终都未曾辩解。 因为他知道这些学生都是出头鸟,受人怂恿罢了,真正幕后之人还没有露出马脚。 但林剑就受不了了,一人一句贼寇骂的他是脸一黑一红的,也不管那么多了,立马派兵把闹事的围了起来。 “林兄且慢。” “让我劝劝吧!” 李德阳怕闹出大事,便出言求情,毕竟雍州书院代表的是汉国的四大最高学府,还是有很多大才之人大隐隐于市,决不可一棍子打死。 万千瞩目之下,李德阳叹息一声,负手道:“尔等学习多年,所图为何?” “当然是为了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名垂千史。”有人回应道。 “那我敢问各位!忠心可鉴日月,但愚忠是忠于帝王还是忠于天下百姓?” “这……”众人哑口。 李德阳语气铿锵有力,又道“自古帝王若勤政爱民,为人臣者精心辅佐,江山社稷一片清明,天下百姓亦能安居乐业,但如今山河崩塌,昏君无能,位极人臣者不思百姓疾苦,只顾片瓦寸益,堂堂大汉朝,昔日荣光早已不再。” “试问当今局势,我等纵是一心报国,但朝廷自上而下早已一片腐朽不堪,贪官污吏,徇私舞弊……唉!这是愚忠呐!” 此时,他的话引起了很多读书人的共鸣。 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那也不能与贼寇为伍啊,我等可以上万民书,请皇帝下罪己诏,重整社稷啊。” “哈哈哈!可笑至极。” “没想到尔等比我这老头子还迂腐不堪。你们饱读诗书,更有甚者的才学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何不出世重整河山,建不世功勋,济世为民?难道非要为这腐朽的朝廷苟延残喘?” 李德阳看向四周,目光灼灼。 震耳发聩道:“诸位,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没错,就好好想想,西岩义军的大门始终为大家敞开。” 说道这里,众人寂静,连始作俑者都不由得深陷其中。 不得不说,老学究就是老学究,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言之凿凿。 “历代朝廷,走到末路绝非偶然,而是时代在进步,但掌权者不思进取,苦的最终还是我们百姓啊!”有学子叹息,喃喃自语。 “唉!先生所言,学生受教了。” 众学子不缺明大义识大体者。 林剑也没想到李德阳看的如此深远。 眼中浮现一抹羞愧,当初自己也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李德阳的话,让他对未来燃起了希望,在心中默默奠定了期盼。 “众位才子,鄙人林剑,今是西岩军统帅,刚德阳先生所言皆是我心中肺腑。” “虽萤火之光不足皓月,但千万萤火,何愁点不亮苍茫大地?” “我林剑在此立誓,余生必倾尽全力,推翻旧制,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盛世。” 林剑满怀希望的看着四周众人,日后治国或许还得看这些读书人啊。 “我能加入西岩军吗?”来闹事的学子当中,顿时便有人出言询问。 “欢迎之至!”林剑大手一挥,道:“日月山河在,欢迎诸君!” 随即几天,陆陆续续有雍州书院的学子加入西岩军,并带动了更多的青年才俊及身强力壮者参军入伍。 一时之间,雍州的反声达到了一个顶峰,甚至临近郡县都有人慕名而来。 丽城,卢展庭给黄旭备好了灵堂,由于战事焦灼,所以此时灵堂之前只有卢展庭一人吊唁。 “六弟,你的仇,为兄一定会让李敬血债血还。” “大哥他们没办法过来送你,我先让你入土为安……” 也是在今日,林剑飞鸽传信,令整个雍州、浙州地界所有将士纷纷头绑白巾,遥望丽城方向,所有军旗皆降半旗。 这是对黄旭最好的告别,也是无奈之举。 兵贵神速,实在无法聚齐祭奠。 入夜,吴用一人坐在院中独饮,抬头看着圆月,心中思绪万千。 彼时,林剑、张宇、彭彦、廖振东皆注视着丽水方向,面前均摆着黄旭排位,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告别兄弟! 这一日,西岩军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悲痛。 卢展庭为黄旭盖了一座坟,墓碑上写着:“西岩黄旭之墓,落款:西岩全军将士。” 汉国境内烽烟四起,金城的沦陷,让浙郡城陷入了恐慌,连片的狼烟一路烧至都城南诏。 前线消息传来,群臣震惊,此时在金銮殿上匍匐了一众大臣,人人自危。 “废物,一群废物。” “你们说,现在如何是好?” 汉英帝刘玄再一次大怒,接二连三已经有十几位大臣被打入大牢了。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 群臣高呼。 “天天嘴巴喊着罪该万死,你们怎么不到前线去死啊!啊!啊!” 刘玄近乎癫狂状态,此时手足无措,除了怒骂群臣之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宣泄处自己的怒火。 金銮殿上一切死寂,连呼吸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陛……陛下,臣……有个提议。”这时,匍匐当中有一蓝袍官员冒死进谏。 从衣着打扮上明显可以看出这是寒门子弟,兵部主事萧然。 “有何提议?快说。”刘玄咆哮声回荡大殿。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韩任 “陛下,臣举荐一人,或许可以平此内乱。”萧然颤颤巍巍的说道。 “谁?”刘玄带着希望问道。 “原征北大将军,韩任。”萧然郑重的说道。 此时,朝中众红袍官员纷纷惊诧。 “不行,陛下!此人万万不可。”左丞相范瞻立马出言拒绝。 “为何不可?”刘玄冷冷的问道。 “回禀陛下,韩任此人刚愎自用,野心甚大,传闻曾拥兵自重打压忠诚良将,二十年前被陛下贬至青州郡昌乐县任县令。”范瞻大声说道。 “原来是此人!看来……”刘玄似在回忆当中。 “陛下,莫听信谗言啊。韩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 “这件事,臣忍了十年,今天,臣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萧然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拱手喊道。 “大胆,竟敢危言耸听。”范瞻想出言吓止。 不料,此时刘玄一反常态,皱着眉头:“何事?” “陛下,当年韩大人镇守幽州等郡,抵御北韩,屡屡战功,被先帝封为征北大将军,而后先帝仙逝,您年幼登基,大权旁落,就是范瞻等人,窥觊韩将军庇护我等寒门子弟,便设计陷害韩将军,导致后来幽州等郡相继沦陷……” 刘玄的脑中渐渐浮现当年的情形,心中幡然醒悟。走到范瞻面前,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好啊!好你个范瞻!既然险些害朕丢失了一员大将。” “来人,把范瞻给我拖下去。” 天子一怒,群众惶恐当中,此时无人胆敢为范瞻求情。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金銮殿上,刘玄首次亲手扶起萧然。 “萧大人,朕糊涂啊!此事劳烦爱卿为朕走一趟,务必请韩将军回来替朕分忧啊!” 萧然为官数十年,历经两朝帝王,第一次受此隆恩,老泪纵横。 “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好!来人,拟旨,召韩任将军回朝……” “派五百禁军护送萧大人到青州。” 接连几道圣旨发布,范氏门阀因范瞻一人,险些灭族,还好在族中长老的游说下,众世家代表人纷纷觐见力劝,才打消了刘玄的怒火,只是因此范家被削弱了近一半的势力。 左丞相一职空了出来,由萧然任汉国左丞相。 接连数日,在张宇、龚辉等人长驱直入,又攻克了十余座城池,浙州郡地界,基本都被西岩占据。 如今西岩军拥有雍州、浙州两郡,兵力扩充到了五十余万。 林剑也从雍州城赶到了江东地界,距离都城南诏仅仅只有半个郡的路程。 吴用从雍赣关撤回了雍州郡城,镇守雍州地界。 此时莆郡也彻底被北魏军占据,但却丝毫没有进犯雍州的意思,吴用也是时刻防备着。 不过按李德阳所述,北魏暂时不会进军汉国,因为北韩方面与北魏开战了。 数日前汉国的和亲队伍已经到达韩国国都益阳,文昭公主与北韩帝完婚,所以攻魏之势势在必行。 魏韩之间也是多年的宿怨,一经开战,战火很快就蔓延开来,两国数郡之间战火连天。 吴用也没有闲着,整日处理政务,还要为前线不断的筹备粮草,同时时刻关注各方动向。 当然,吴用一心牵挂的还是林剑等人,回到雍城后,他没有一天是空闲的,凭借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捣鼓着热气球。 不过因为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失败了很多次,要么就是飞不起来,要么就是飞起来后自燃,不过有事者事竟成,吴用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这在柳嫣眼中,就显得十分古怪,不过男尊女卑的思想过于严重,柳嫣也不敢多言,只不过每次吴用回来的时候都会跟她讲这个原理,那个原理,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 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很认真的去听。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柳嫣也很享受坐在院子里看着吴用捣鼓东西。 汉,南诏城,金銮殿。 “陛下!老臣,青州郡昌乐县韩任参见陛下!”殿前跪着一位灰衣官员,四十多岁,略显苍老,但眉宇之间却英气十足。 “爱卿快快请起!”刘玄虚扶,热情的说。 “谢陛下!”韩任面无表情,站起身来。 一套动作下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爱卿,这些年,辛苦了。” “过去朕年幼,听信逆臣谗言,让爱卿受委屈了,朕惭愧。”刘玄把姿态放的很低,这一刻的刘玄仿佛老了许多,懂事了许多。 韩任抬头看向龙椅之上,此情此景,心中感慨万千。 从走进宣德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种故地重游之感,直到此时此刻,他看着龙椅之上的刘玄,心中多年的压抑释怀了。 君权神授,在这个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年代,能得到皇帝的认可,是足够光宗耀祖了。 今日韩任受刘玄此等待遇,老泪顿时噙满眼眶。 “陛下,老臣不辛苦!谢陛下隆恩。” 刘玄看韩任接受了自己的歉意,也不敢摆出太多帝王的架子,毕竟如今有求于人。 “韩卿,此次匆忙召你回京,相信你不会辜负朕的用意吧?” “陛下,微臣在青州之时,已有所了解,心中也是万分堪忧,此次承蒙圣恩得以返京,必为国鞠躬尽瘁。” “好!不愧是大汉的忠臣良将。” “来人,传旨。” 此时,掌事太监摊开圣旨,尖锐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韩任为卫国侯、卫国大将军,统江东二十万禁军,平西岩之祸,安我大汉之江山社稷……” “微臣,领旨谢恩!”韩任跪叩首接过圣旨。 群臣不论世家寒门,尽皆下跪道贺。 “陛下圣明!恭喜陛下!恭祝大将军凯旋归来!” 这一幕,朝中多少寒门官员心中激昂,纷纷向韩任投入支持的目光。 但更多的是世家官员,各自心怀鬼胎,但大势所趋,无人胆敢在此刻忤逆刘玄帝威,范瞻就是前车之鉴,谁也不愿做后车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