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霸权婆婆》 正文 二十六岁老妇人 , 哦呵,这一觉! 自打成为社会打工人,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每天早出晚归不说,就连周末基本上也给那些个五门三道的培训啊会议啊接待啊之类的霸占了。 没辙!这就是咱作为一名综合部勤杂工的工作。 昏寐之间,感觉头脑睡得八九分饱了,但是眼皮却还沉重的很,使了劲才睁开看见亮光。 见到了光,人更清醒了,一下子坐起来。 “妈——” 不知道几点了,我妈咋也没来叫醒我。边想着边四下摸索找我手机,抬头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睡在家里! 确实没在家里! 我摸摸脑袋,隐约记得昨晚是周六,公司全体员工到度假山庄搞团建,晚上聚餐给领导们敬了几杯酒,然后又小范围和部门领导同事唱歌,唱歌完了就回酒店,再然后我们部长(注:女性)提议泡温泉,于是叫着部门几位女同事一起去酒店里面的温泉泡汤了,貌似当时多喝了几杯,再再然后就不记得了!!! 边想着,边打量起四周: 花里胡哨帷幔床,大红大绿锦缎被——这都啥玩意! 不远处的木头窗子透进些阳光,屋子里都是复古中国风陈设,偌大一间房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木头橱柜木头桌椅,靠墙的几个雕花木架上摆着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 正纳闷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终于有人来啦! 有人就好,就可以搞搞清楚了。 我赶忙把床上被子铺盖整理整理,然后擦了擦眼屎和口水,又把散乱的头发用手理了理。 刚收拾完,就见一个穿着不知道哪个时代服装的女子推门进来。她端着一个小茶托,径直走向床边一个小桌子。 见她似乎没看到我,我便先向她笑笑招呼道:“您好,请问您是酒店服务员吗?” ——哐当! “啊——”显然她被我突然的招呼吓得不轻,手里的茶杯全都掉到地上。 “对不起吓到你了!”见状,我很不好意思,一边道歉一边忙准备下床帮忙收拾。但是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差点扑到床下,慌忙抓着床头的帘帷才稳住。 这该死的宿醉!看来昨晚真喝的不少! “哎呀弥陀佛!老夫人您醒啦!” 那“服务员”顾不得收拾地上的茶具,忙疾步过来扶我:“老夫人您慢点,别起身!” 纳尼! 我一张黑人问号脸:“老——什么?你在叫我吗?” “哎呀弥陀佛!”她似乎没听见我说话,一把将我按在床上,拉来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然后手舞足蹈地向外跑:“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禀报老侯爷,老夫人醒了!” 她是说,“老”妇人? 她是在和我说话? 那她所说的老妇人是我? 妹!! 这服务员怎么这样!尽管我不是豆蔻年华的童颜美女,但是也不至于刚刚26岁就被说成是“老”妇人吧! 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服务员应该具备一定的业务水准,应该不是故意辱骂客人,再看他们这复古装修风格和服务员cosplay装扮,也许这样称呼客人是他们的,特色业务? 边琢磨着,肚子竟咕咕叫起来。 醒了这好一会才觉得自己快要饿扁了,我拉开被子坐起来,看见床头桌子上有几个小盘子,里面放了几块不知道什么小点心。 太好了!这酒店虽然风格奇特,但细节还挺到位。我忙下床,拿点心吃起来。 饿死了饿死了!人饿的时候吃嘛都香!这个时候吃这些点心真心好吃哭了。 狼吞虎咽吃得太着急,有点噎着了,不住地打嗝。 水水水呢?桌上没看见水壶。刚刚一杯水让服务员打翻在地上了,我蹲下捡起茶碗,茶碗没摔烂,碗底似乎还有点水。我端起茶碗,碗底大约还有小半口水,仰头倒进嘴里。 “老夫人!” “母亲!” “哎呀老天开眼啊——” …… 我还拿着半个破茶碗蹲在地上,猛然听见头顶一阵呜呜泱泱,扭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涌进来一群人。 见我回头,一个个扑通扑通跪下来!! 我去! 这是什么服务项目!! 我哪体验过这种服务,吓得我手抖了几抖,半个茶碗掉在地上摔的稀碎。尴尬之余,顺势也跪了下去。 “嗝——” 打嗝更严重了。 “啊呀弥陀佛!老夫人您这是何苦啊!” “母亲啊~” 顿时现场鬼哭狼嚎起来。 我快噎死了。求生欲催使我顾不了眼前状况,就希望谁能快给我一杯不冷不热的水! “嗝——嗝——” 不知道谁扶我站起来,我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点心,边捶打着自己边极力憋着嗝。 “哎呀老夫人啊——” “哎呀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哎呀弥陀佛——” 我被噎得直翻白眼。旁边这些cosplay大佬还不停地呼天喊地,我内心跪服:求求你们别演了,快给我拿瓶水吧,没看出来我快要噎死了吗! “拿茶水来!” 不远处传来深沉的男声。 我隐约看见门口一个清瘦的男子负手而立。 啊,太好啦!总算还有个站着的,总算来个有眼力色的。 “要温的!”那人又补充道。 手忙脚乱中我被搀到床上,旋即有人端来一个中国风式样的茶碗,我直接拿来连着里面的茶叶一口喝下,还好水不太热,咽的时候有微微一点烫舌头但咽下又觉刚刚好。喝了几口,感觉气慢慢顺了,打嗝也渐渐止住了。 舒坦! 活着真好啊! 正文 恭侯府王妃 , 吃饱喝足,又顺了气,精神更好了几分。 但谁能告诉我,床下跪着的这些人,都是干嘛的啊? “你们是酒店的吧!” “你们能不能起来啊!” “难道你们这是在搞跪式服务吗?” “我是昨天来搞团建的华胜集团的小孙,我和你们综合部的任经理联系过,我的同事们现在哪里呢?” “你们为什么叫我老妇人?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老吗?” “你们为什么都穿成这样,是cos中国风吗?” …… 一口气把肚子里的疑惑都掏了出来,但是酒店这些“服务员”都瞪着或大或小的眼睛面面相觑,不多会竟然又都哭哭啼啼起来。 一身穿月白长衫,长相清秀白净的年轻男子匍匐到床前,起身竟向我扑来:“母亲,您怎么了?您老人家不认识孩儿了吗?” !!!!!母亲????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母亲的! 虽是个小鲜肉,但是这样奔放实在吓人。我连忙手脚并用踢开他:“啊啊你干嘛!谁是你母亲!” 踢开一个,又见一男一女朝我扑来:“母亲,他是大哥,我是水儿!” “母亲,我是母亲最疼爱的心儿啊!”说着,那自称水儿的紧紧抱住我,我又抓又咬极力挣脱:“救命啊!快滚开!臭变态,给我滚开!我要打110!我要给你们最最差评!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靠!这什么变态酒店! 我在床上被这几个变态小青年耍流氓,床下跪的这么多人竟然都无动于衷,我歇斯底里的哭喊求救,他们竟跟着歇斯底里的嚎哭! 好在这些人没有一哄而上,好在这几个小流氓长得都挺周正,否则,否则不仅要恶心死我,而且,那个,人家的清白……甚至人家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正当我近乎崩溃,脑袋里飞快盘算着万一无法脱身,我就咬舌自尽。心意已决,战斗起来更加所向披靡。 正在与小流氓酣战中,就听一声:“都退下!” 声音简短却熟悉,就是刚刚给我水的那个人。 声音落罢,要对我“不轨”的变态小青年们顿时收手,扑通扑通齐刷刷跪下。 我看向那人。 古色古香的窗几旁,他背着光,长身而立。 看不清模样,只觉得气质冷洌。 在这短短的一会功夫里,他几次三番帮了我,而且都是那种极限时刻,只觉得眼眶一热,心里登时对他萌生出满满的感激。 房间里一片宁寄,偶有几声抽泣呜咽声。 他就站在那里,我竟然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不知不觉内心竟渐渐安静下来,但身体还是哆嗦着。 他没有表情,又说一句:“今日之事,不得非议。” “是!”床下的人都应声跪拜,退走出去。 临到门口,那几个白净小流氓还有几个女人边擦眼抹泪边回首流连,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众人都已退去,那人仍旧站在原地。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惊魂初定,又对境况一塌糊涂,闹了半天还是完全懵圈中。 别人都莫名其妙,目前也就这人看起来靠谱。 “那个,”我本想在脑袋里组织一下语言,但我这口才实在拙的很,组了半天也没想到点啥,“刚才谢谢哈!” 男子尚未言语,只听“哐啷”一声,房门被推开,连滚带爬进来一人扑通跪拜下来:“大事不好了王爷,那东安贼人又来掳掠了!” 王爷? 我心中冷呵一声:剧本杀还真是火啊!一大早的我这刚睡醒就演上了!演吧演吧!看你们这些戏精还有啥戏码! “慌什么!”只见那“王爷”脸色一沉:“往后不可如此莽撞!惊吓到王妃拿你是问!” “王爷”转身看我一眼,朗声道:“来人,好好服侍王妃休息!”说罢,便带着报信人及门外一干人等疾步而去。 王妃? 难道说的是—— 我? 不等我多想,那个叫我“老妇人”的大婶服务员带了几个年轻妹子进屋里来。几个人边帮我收拾边帮我回忆我真实的“身份”—— 那王爷叫做赵墨卿,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被封作恭王爷。而我叫做李慕襄,是恭王府里的王妃! 这还不算! 还有更狗血的:我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其中,大儿子、二儿子都已经娶妻成家,三女儿待字闺中! 你以为这就完了? 呵呵!最狗血的是:前不久,我在34岁高龄生下了四儿子!也就是说,我踏马现在正在坐月子!!!!!!!! 我尼玛! 此时,我只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活活地憋死个人! 我用手顺了顺气,碰到了自己的胸口,这才发现确实丰满了不止一点半点! 啊哈! 这算是,目前来说,还算唯一一桩令人开心的事了。 可是,一夜之间,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为什么就发育了? 不好!难道真的是—— 霎时,我感觉脊背发凉。汗珠却扑簌簌往下淌,衣衫顿时湿了大片。 正文 王爷被掳走了 , 脑袋似有千万斤重。 一切太突然! 这一小会儿功夫里发生的事情,任何一个信息都够我消化一年半载了。 可是现在,我饿了。 “服务员”大婶和妹子们又进进出出一通忙活,转眼间,碗碗碟碟摆满了一桌子。 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心态好勉强算是一个了。尤其是美食当前,天大的烦恼也能暂时搁置一旁。 吃饭吃饭! 管他什么王爷王妃还什么孩子!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饿死我了!”正狼吞虎咽,门外有人喊道:“有要事呈报王妃!” 旁边的“服务员”大婶看我一眼,忙奔出去。不多会儿,神色慌张的进来:“哎呦喂弥陀佛!老夫人,不好了啊!王爷被掳走了!” 掳走就路走呗,跟我说这个干嘛!我抬了抬眼皮,抱着一鸽子继续啃着:“哦。” 又埋头吃了半晌,门外来人又喊:“十万火急啊!” 大婶又盯住我:“老夫人,外头石将军催促了!” 我吃的正起劲,从牙缝里挤道:“他催啥?” “哎呦我的老夫人,催促着赶紧去救王爷啊!” 我皱眉:“那就去救啊……” “好来!就等您这句话了!”只听“哐啷”一声巨响,房门大开,一个黝黑健硕的汉子冲将进来。想必就是石将军了。在石将军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也跟着冲进来。 我嘴里正叼着一只鸡翅膀,抬头时已然被人拎着衣领提溜起来。 我双脚悬空一顿乱蹬:“干什么干什么!”此时我仍不舍得把鸡翅吐掉,可这玩意在嘴里说话真碍事,尤其是紧急时刻。 “刘姑姑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王妃换上战袍!” “哎,哎——什么战袍?你们这是干什么?” “十万火急啊王妃!等您换上金鳞战甲,好去搭救王爷啊!”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王爷被掳走了你们去救就是了!你们这么多人,个个跟熊瞎子一样强壮,干嘛要来找我一个要智谋没智谋要武功没武功,两手仅有吃鸡之力的弱智女子呢?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群四肢发达头脑更弱智的愣汉面前,我的挣扎反抗完全是无用功。 x!(一种植物。) 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一群人安排着: 被强行穿上死沉死沉的铠甲,又强行戴上沉死沉死的头盔; 然后被提溜着强行塞上一辆大马车; 马车一路狂奔滥颠,颠的我刚刚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吐了个底朝天; 好不容易马车停住,我又被人强行从车里拎出来,之后强行把我按在一匹马的马背上。 好在姐之前去草原旅游的时候骑过马,还不是那么害怕,姑且也能勉勉强强走几步。 坐在马背上,这才看清眼下的情景。 此时我身后是一座高耸巍峨的城门,想必王府便在这城池之内。城门之下,一片葱郁茂密的树林,树林之中被开拓出一片空旷地带,而我正和数百号身着战甲的将士立在空地之中。 不远处,有一只百十号人的队伍。这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个头不高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些猥琐。队伍中间又几匹雄壮的战马,马上的人想必就是对方的头子。 而这支整体形象偏猥琐的队伍之中,最大的亮点不是威武的战马,而是一辆破旧的驴车。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那拉车的老驴不停的嗷嗷叫唤,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这座城池叫做康城,地处南部边陲。东临大海,南迎东安国,西接努拔国,西南还与几个小国接壤。 由于康城富庶,人丁兴旺,百业兴盛,周边小国便时常来抢掠。尤其是实力较强的东安。 每有敌人来犯,王爷便带兵前去抓捕。但是由于敌人阴险狡诈,王爷多次反被贼人擒住。 然而我后来才知道,王爷每次被擒,都是王妃亲自去给他救回来的!! 刘姑姑(就是大婶)她告诉我,王妃乃将门之后,习得一身好武艺。那些看上去很彪悍的男子,比如石将军之流,根本不是王妃的对手。 截至目前,在与任意敌军交锋中,王妃尚无败绩! 而在今日。当东安人又来捣乱,王爷在追捕时不慎再度落入敌人圈套,再度被掳了去。 于是理所当然的,王妃再度被“亲自”出马了。 “东安小贼,赶紧将恭王爷放了!否则我们王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杀了我吧!我老脸煞白,浑身哆嗦:石将军啊能不能有点数啊你!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现在的王妃除了吃再无别的本事,快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求您了石将军!石大爷!让我回家嘛呜~ 然而软的硬的说啥这些愣种也听不进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任凭我怎么哀求卖萌发飙撒泼,石将军如石头一般,岿然不为所动。 “王妃莫要谦卑,您之前的赫赫战绩我等可都亲眼见过的!” 我谦卑你个大木头! 你们的以前的王妃可能真的很厉害,可是不是我啊!我是一只来自21世纪的废柴,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啊。浑身上下找出个运动细胞都算你赢啊。现在让我去和那么多人干架,那我只有被打死的份了啊! 动口无用那就只能动脚了: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趁着众将士与敌军骂得正酣,我刚预备从马上偷偷溜下去。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没眼力色的,竟将一根死沉死沉的大铁棒塞我手里:“王妃,您的神枪!将士们等候您凯旋!” 我晕!鬼踏马的神枪!—— 然而,不等我将这句牢骚抒发出来,我已被安排上了:只听一声脆响,那愣汉在我的马屁股后面狠狠来了一个大耳刮子,顿时这马便疯了一般地冲了出去。 正文 没有思想的工具人 , “啊!” 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来得及做,结结实实给我整了个“上”马“危”! 危险的危!! 我尖叫着死死抱住马脖子双手牢牢揪住马鬃,然而手里还有一根大铁棒,无奈大铁棒子实在太沉,抱了一会便抱不住了,随着马儿一个飞跃,那大铁棒从我怀里甩了出去。铁棒一端砸在马身上,八成是砸的有点疼了,那马又是一个惊跃,随后狂奔而去。 我的三魂七魄吓掉了四对半。这疯马不晓得奔了多久,直到跑累了才又放缓了步子,最后悠哉悠哉踱回了最初的地方。 “王妃威武!” “威武!” 待我回过神时,石将军一众正举旗欢呼。 看样子,是打赢了?! 又略缓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再抬头看时,方才耀武扬威的猥琐敌军哪里还有人影,空旷的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各种刀枪棍棒,以及那头不停嗷嗷嚎叫的老驴和一辆破烂的驴车。 “王妃真乃神威也,一招制敌,让贼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王妃神武!” 什么鬼?! 原来,方才慌乱之中,我手中掉落的那根大铁棒砸在马腿上,马儿吃疼一个飞踢,竟将那玩意儿踢到了敌首身上。 那个倒霉蛋,被那数十斤的大家伙砸中,想来不死也得重伤了。 如此一来,将士们士气大振,一顿厮杀之后,敌方残军败将,也顾不上管那被掳的王爷,边哀嚎边一溜烟的溃逃而去。 一场狗血的战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取得了胜利。 王爷被五花大绑,四仰八叉地捆在那辆破驴车上。 石将军牵着我的马过去接他时,只见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不晓得是自己哭的还是被敌人抹画的。 看他这番凄惨光景,很难同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清瘦冷峻一身贵气的身影联系起来。虽说在府中尚未看清楚他的样貌,但是凭借那样潇洒的身姿也约莫看出来是个高傲不羁的人物。 再说眼前这模样,落在那猥琐的东安贼人手中,受尽怎样的羞辱折磨不说,还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仍在破破烂烂的驴车上,对于一国的堂堂王爷来说,实在是天大的窝囊! 虽然我同他如陌生人一般,但我初来乍到差点噎死的时候,他也算是雪中送炭帮了我一把。想必此刻,在他手下这诸多将士面前,他定是无比地尴尬。想着,我便想下马宽慰他几句。 然而,不等我有所行动,下一秒又被安排上了: 只见几个愣汉将我从马上扒拉下来,又将我强行塞进了那辆八驾的大马车。马车里我来时所吐的污秽之物已经被收拾干净。我心里呵呵:没想到这群愣汉也是粗中有细。 又经历一路极度销魂的颠簸后,我总算被带回到了府中。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刘姑姑等人,一路嘘寒问暖的把我搀回房中。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头栽倒进花花绿绿但是又无比温暖软糯的锦被上,仿佛躺在云彩里,那感觉真像是上天了! 唉!这都是啥事!这一番狗血淋漓的经历,真心是我做梦都不敢这么玩地啊! 难道让我千里迢迢孑然一身来到这个时空,就是来做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毫无个人意志地任人折腾来折腾去? 我长长叹一口气:身心俱疲!不晓得我要在这里待多久!按照今天这个玩法,以后还不知道要给我安排什么幺蛾子呢! 欲哭无泪:接下来的日子可咋熬啊? 正郁闷的叹着气,门又开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咯噔一下:祖宗们,可千万别再折腾了啊!我这连皮带肉九十多斤的体格子实在经不起你们这个造法儿! 只见进来的是几个肤白貌美的妹子,皆是笑吟吟的可爱模样。她们手中端着茶盏,整整齐齐站在了我面前。 哦哈——原来是给我送吃的啊! 可吓死姐姐啦! 顿时,我心情大好,顺手端起一盅汤喝了起来:“艾玛,你们太贴心了,这一顿折腾我真心饿扁了!” 正喝得起劲,却听耳边响起一阵柔声细语,听来那声音轻轻袅袅地道:“王妃——该给小公子喂奶了!” 噗—— 我尼玛! 啥???????!!!!!! 你们! 踏马的这是要逼疯我啊!!!!!!! 耶和华啊! 我踏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啊啊!!!!!!!!!!!!!!!!! “滚!” 我将手中汤碗狠狠砸在地上: “都他么给老子滚出去!” 正文 王妃要下线 , 我真的要疯了!!!! 这是什么鬼人设! 老子一来就成了没有思想的工具人,一边坐着月子一边还要被强行拉去战场打仗救那个徒有其表的窝囊老公还不算完,现在竟然还要让老子给一个皱皱巴巴的像个老鼠一样的小王八羔子喂————奶! 老!子!不!干!!!!! 越想越气,狠狠踹翻了脚边一张八仙桌。 屋子里的人显然被吓坏了,扑通扑通一个个全都跪了下去。 那皱巴巴丑老鼠一直没啥动静,这会也被吓到“哇嗷哇嗷”大哭起来。 待人都退出去,我的眼泪也出来了—— 好疼啊! 我感觉自己的脚渐渐麻木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破桌子!这个破地方!这些破人!!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我招谁惹谁了要来受这个罪!老子本是黄花大闺女一朵,在家里还是父母的宝宝,虽然一无是处但好在没心没肺,尽管时不时会被父母唠叨着催婚,尽管工作有时候会被领导训斥几句,但是依然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一下子成了一大把年纪的中年妇女,莫名其妙成了4个孩子的妈了呢!更过分的是,不仅当上了婆婆,还生了一个尚未满月嗷嗷待哺的小王八羔子!!! 人家电视上演的的穿越情节可不是这样的!人家都是穿越成了年轻貌美大女主,身边一大群要么能文要么能武且颜值逆天的男神,女主只需要卖卖萌撒撒娇就能混到剧终。 再看看我! 上下五千年,还有哪个女人比我更倒霉! 越想越委屈,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刘姑姑进来劝了几回,都让我轰出去了。之后也没人敢再劝。 哭累了,就爬到床上睡了。 不知睡到几时,只觉得胸口压了千斤巨石,憋闷疼痛,一下子醒了。 睁开眼睛时,四周乌漆嘛黑,隐约身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难道—— “啊!救命!救命啊!”惊惧之余,我扯开嗓子嚎叫,手脚并用,又打又踹,三脚两脚就将那“东西”踹下床去。 听见喊声,外头灯火亮了,值夜的人忙跑进来。 灯火摇曳里,那“东西”迷迷瞪瞪从地上爬起来,语气慵懒但还带着一丝恼怒:“夫人,你干嘛!” 我惊魂未定:“死变态!你,你出去!” 竟然是王爷!!这老家伙竟然半夜三更偷偷上老子的床!还悄咪咪整的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非奸即盗没安好心!还好我醒了及时发现! “我睡的好好的……” “出去!”我坚定而决绝。 “莫名其妙!”王爷一瘸一拐的嘟嘟囔囔摔门而去。 虽然但是,也好!估计死掉就能下线了,也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呵呵,没有狗血的撕逼大戏,没有拖沓的争宠宫斗,上线第一天当晚即下线,这剧情可以称得上史无前例的紧凑了! 只是给我安排的这死法:,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史上最丢脸穿越女主怕就是我本人了吧。 刘姑姑见状,忙道:“哎哟弥陀佛,老——不是,王妃,”刘姑姑之前一直喊王妃“老夫人”,我听着实在别扭, 这又什么玩意?!!! 刘姑姑刚忙嘀嘀咕咕吩咐了一通,不多会儿,带进来四五个中年女人。 “王妃别担心,这几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奶妈,让她们给您疏导一下,很快您就不涨啦!” 刘姑姑说话间,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妈就过来扒我衣服。 这可使不得! “呵呵,王妃您没啥可臊的!老奴已经服侍了您十几年了,当年您生大公子、二公子涨奶的时候,都是老奴为您按摩的。现下啊,老奴再为您稍加按捏,奶水下来自然就舒畅了,您也就不用受这罪了!” 我靠!她言外之意就是她早就看过多次也摸过多次了呗!也是,别说是胸,就是这张老脸这个身体,皆不是我的,所以看看摸摸又有何妨!更何况,现在又涨又疼的像针扎一样,分分钟感觉就要炸掉。 想着,心中坦然多了。 于是双手一摊,两眼一闭——这下,彻底坦荡了 女人,尤其是当了母亲的女人,真心太不容易了! 正文 喂还是不喂 , 喂还是不喂? 喂吧。我一个黄花大女主,连正经对象都没得一个,甚至连男人的手手都没怎么把玩过,一下子给我个又丑又皱巴的孩子让我奶——那个啥,还必须得敞开胸襟,咳咳,那种尴尬,你们都懂的吧,臣妾真的真的做不到! 最重要的,以前听说过,女人喂过奶之后,胸部就会干瘪下垂……好恐怖!坚决达咩! 不喂吧。自打被奶妈们打通了任督二脉,奶水就像是打开了龙头的自来水,一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冒出来。起初是我自己动手,但是由于我手残,每次都把自己捏的又红又肿却整不出不来多少,反遭了不少罪,后来刘姑姑请来奶妈帮忙,奶水涨溢问题便迎刃而解。 每每此时,我就感觉自己和母牛没啥区别。 刘姑姑多次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给小公子喂奶,都被我言辞拒绝。 “哎呀老,不是,王妃,小公子可是您怀胎十月才诞下的孩儿啊,您忍心看他没满月就断了奶吗?” “哎呀弥陀佛啊,这才几日啊,小公子眼见的瘦了许多啊!奶妈说小公子见不到母亲,日夜的啼哭,唉,哪里见过这样可怜的孩子!” “哎呀弥……” “好啦刘姑姑,你别说了。” 刘姑姑简直就是一个唐僧啊,从早到晚像个蚊子一样在我耳边碎碎念,念念碎的,简直烦死了! 刘姑姑两眼瞪得像铃铛:“哈,王妃您同意了?” “门都没有!” 刘姑姑神色瞬间暗了下来:“哦!” 几日相处下来,我能感觉得到刘姑姑和王妃的关系。虽是主仆关系,但是又像是母女。刘姑姑虽然聒噪唠叨,但是又是个温顺周到的人,对我照顾的体贴入微。我因为没有以前的记忆,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一片空白,但她依然没有丝毫怀疑,极尽细致的给我说道清楚,我对她也感觉到越来越亲近。 “刘姑姑,给我讲讲您自己吧。”我靠在偏厅的塌上,一边喝着小茶水,一边吃着小点心,忽然感觉这样的日子也挺悠哉的。 “啊?”刘姑姑稍一愣神,忙答道:“老奴姓刘,您都叫我刘姑姑!” “这个知道了。还有呢?” “噢噢,老奴啊打您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服侍您,后来跟着您出嫁来到王府,这掐指算来,老奴在您身边也有三十年了……”说着,刘姑姑抬起衣袖来擦眼泪。 我拉拉她的手:“刘姑姑。” “您瞧我,我是太高兴了!” 我朝她笑笑:“对不起刘姑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那日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过些天兴许我就都记起来了。” “哎呀弥陀佛,王妃您折煞老奴了,只要您安康无事,记得不记得都不妨事,日子还长着呢,往后啊老奴一点一点都讲给您听就是了。” 我点头:“好。刘姑姑再讲讲我的父母家人吧。” 刘姑姑见我啃山核桃啃的费劲,她一边帮我剥核桃,一边帮介绍“我”的身世: “我”是大弘朝王爷赵墨卿的夫人,今年35岁。父亲是大将军李良之,母亲也是望族之后。7岁时父亲战死沙场,伤心过度的母亲在两年后也病故。 父母故去后,“我”由李家族人带大。16岁时,皇太后赐婚,将“我”嫁给了太后的小儿子赵墨卿,那年他也刚满17岁。 嫁入王府后,“我”17岁生下大儿子乐山,次年生二儿子乐水,两年后又生了女儿乐心。 现今,乐山、乐水皆已娶妻。乐山娶的是盐运史汪道同之女汪舒,乐水娶的是前翰林学士曹伯骞的爱女曹若瑜。两个儿媳虽都不是来自顶级权贵之家,但性格、人品皆是没得说。 刘姑姑滔滔不绝,接着介绍“我”的小女儿乐心,说她到了将要婚配的年纪,但却少有上门提亲的。 刘姑姑的原话是“心小姐性格像您,泼辣顽皮”。 我皱眉:“嗯?” “哎呀弥陀佛!您看我光顾着高兴,忘了您还在月子里,最怕劳累,这些事情等着日后老奴慢慢给您说道。您也坐了半大天了,改回去躺着了。这月子可得仔细坐,要不然落下月子病可不得了!” 我百无聊赖的躺着。 大弘朝?这是什么年代?怎么不记得历史书上有讲过这号朝代? 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呢?怎么样才能回去呢? 还有,为什么我要变成这位什么王妃呢?还没出月子的半老徐娘,而且还有三个那么大的孩子,两个儿媳妇!好歹穿越一回让我体验体验豆蔻年华、二八少女岂不妙哉,再遇见个青春俊俏的少年郎谈个恋爱神马的嘤嘤嘤~~ 话说,这位王妃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当然了,家里七七八八的关系也真是复杂。人家这地位这家世这身份,我这样的社会小白过来,往后闹笑话是肯定的,如果万一再发生点电视里那种狠辣残酷的家族争斗或者豪门恩怨,我岂不是分分钟就嗝屁了? 最重要的,现在我这种情况,估计过不了多久就穿帮了! 唉!心累! 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是猪脚我怕谁!现在已经这样,想啥都没用,只能听天由命吧。 早嗝屁早下线早回家! 欧耶! 正琢磨着,刘姑姑进来了: “王妃,两位少夫人来请安了!” 少夫人? 我的儿媳妇们?! 正文 儿媳妇来告状 , 来了!来了! 她们终究还是来了! 自古至今家庭关系中,最令人头疼的莫过于婆媳关系。 而之前在电视上报纸上手机上经常看到各种婆媳战斗的新闻事件,从而对婆媳问题也有一定的了解(基本上都是负面的)。 来这儿以后,自打得知我的身份除了王妃、母亲、战士之外,还是婆婆,而且是俩小媳妇的婆婆,我内心就有些许的忐忑。 对于这个身份,我真的满头黑线。 然而,出来混,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姑且就随便应付一下算了。好歹人家也是一片孝心,见一下敷衍两句再找个理由撵出去行了。 打定主意后,正准备起身,就见几人哭着奔到床前,扑通扑通齐齐跪下:“母亲!” 虽然也知道这边的规矩就这样,但还是很不习惯被人跪:“快起来吧!” 刘姑姑边一一搀扶,边一一和我介绍:“这是大公子夫人;这是二公子夫人;这是心儿小姐。” 说实在的,见到她们之前我这个当婆婆的心里既抵触又紧张,见到真儿媳妇以后,不知道为啥,竟然有点小欢喜。 打眼一瞧,两人差不多十八九岁模样,大儿媳清丽甜美,小儿媳娇媚温婉。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衣饰妆容的很是端庄,但依然遮不住脸上的稚嫩。 再看小女儿—— “母亲您好些了嘛,这些天心儿可担心母亲了呜呜呜……”正要细看时,就见一小姑娘猛地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又摇又晃。 想来这就是“我”那所谓的女儿了。 一张甜甜的小脸,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恰到好处的可爱。穿一身黄绿衣裙,乌黑的长发在头顶随意挽了个发髻,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噙着两泡泪水,瘪着嘴巴幽怨的看着我。 那模样,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小丫头虽然可爱,但是我打心底还是无法接受“这就是我的孩子”的设定。 我下意识地将小妮子外在推搡。 刘姑姑见装,忙过来拉起乐心抱着安抚:“哎哟心小姐,不哭了啊,你母亲身子虚弱的紧,可禁不住你这么摇晃!” “那个……别哭了,我没事。你们都好好忙自己的事情就行。”本来想称呼“孩子们”,但是实在别扭无法说出口。 我话刚说完,那二儿媳又“哇”的一声,扑过来抱着我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啊这! 我还没回过神来,大儿媳也过来拉着我的衣袖,不住地抹眼泪。 啥情况?这都怎么了?! 刘姑姑也凌乱了,劝劝这个,说说那个,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人哭了大半天,终于渐渐止住。 乐心哭得饿了,跟着小侍女出去找吃的了。 两个媳妇在刘姑姑的劝慰下,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控诉。 原来她们是找我这个婆婆主持公道的! 瞬间,我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大儿媳控诉“我”大儿子赵乐山同志,控诉事由是:他夜不归宿。 夜不归宿干嘛去了呢? 再三追问得知,他竟然去去逛青楼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骂娘,又一想我正是他娘本娘,又幽幽地坐下来。 大儿媳一看就是个性格极好的女孩子。一般情况下,如果女孩子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出去鬼混,早就磨刀霍霍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道:“这个把月来,他每天早上卯时(大概五六点)出门,直到晚上亥时(大概十点左右),有时候甚至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府。” 哦,亥时。 倘若放在21世纪,这个点回家的应该算是本分男人了。 大儿媳接着说道:“母亲您知道的,乐山一直去教仿跟着段师傅学功夫,之前都是申时(大概下午三四点)结束回府,如今连续多日极晚回家。事出反常必有妖,凭着女人的直觉,我找段师傅打探一番得知,现在依然是学到亥时,之后乐山就不知所踪了。” 昂,有妖。 她接着再道:“又经过几日的查访,最后终于在,”大儿媳哽咽着:“在那琥珀瑶里找到了他,呜呜……” 嗯,琥珀瑶? 大儿媳泣不成声,二儿媳边安抚她边和我解释道:“琥珀瑶是这城中最有名气的青楼!母亲您可要为嫂嫂做主啊!” “这个死小子!”我是真的生气。虽然作为母亲来说,我对这个所谓的儿子没什么感情,但是作为女人,我无比地痛恨那些劈腿搞破鞋的渣男。尤其是这个死小子不知足,明明有这么漂亮温柔的小媳妇了,还跑去窑子搞野鸡,真是无可救药!正好借着他母亲这个身份,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往死里揍,直到揍得他改邪归正。 “别哭了昂,你放心,我绝对饶不了他!”说着,我抬起腚来就往外走。 刘姑姑飞扑过来拉住我:“哎呀弥陀佛,老——不是,王妃您这是要干嘛去啊?” “去琥珀瑶!” 正文 徐姨娘是谁 , 两个媳妇一听也忙过来抱住我的大腿:“使不得呀母亲!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呀?” “母亲啊都是舒儿的错!” 不能去?哦,也对,我现在还在坐月子。 “也好,等我出了月子,我一定把这个死小子收拾的明明白白!” 我又踱回床上坐下,看着二儿媳说:“大媳妇的委屈我知道了,二媳妇你也说说,为何事委屈?” 估摸她此刻脑袋的弦还没翻到这篇,稍愣了一会,才想起她的正事,便立马咧着嘴哭起来。 听下来,老二媳妇对赵乐水同志的控诉事由是:“极其无情”。 额,无情? 原来,同乐山一样,乐水也是每日卯时出门;同乐山一样,也是跟着段师傅学习武义;同乐山一样,也是极晚才回家。 这,难道? “难道他也逛青楼去了?” 此刻,老母亲的肺即将要气炸了。 “倘若他是去青楼,我也不用‘无情’二字冤枉他。”说着二儿媳又嚎哭起来。 啊,不是? “那是为何?” “啊呜呜呜~他没去青楼,而是每天练功到半夜三更,而且天天如此风雨无阻。即便我与他新婚之夜,呜呜呜呜~他仍是练了大半宿!不仅如此,呜呜呜呜呜~成日里,他只晓得舞刀弄枪,同我闲聊,也是三句不离拳脚功夫。呜呜呜呜呜呜~人家一个姑娘家,哪里喜欢这个嘛呜~~~” 咳!原来是钢铁直男本男! 唉!头疼。 这俩儿还真是,各有千秋。 虽然但是,于公于私,我这个代班老母亲必须得为儿媳妇们主持正义! 在我这个钢铁直女理念中,渣男没一个好东西。 所以,有你们好看,为娘的好大儿! 好一顿哄,总算将这俩小哭包劝好了。 作为一名社恐症晚期患者,我一向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工作中没办法,现在虽不是工作,但是看在这俩妹子年纪轻轻遇人不淑的份上,出于同情,以及还有那么点代班母亲的责任心,只能硬着头皮安抚,也想着赶紧打发走了我好歇歇脑子。 “王妃,徐姨娘来了!” 头大!咋又有人来?不是说月子里不能随便见外人吗?这一个又一个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坐月子! 话说,徐姨娘是谁? 我挠挠大油头:“刘姑姑,徐姨娘是谁的姨娘啊?” 刘姑姑眼神飘了飘,指指两位儿媳妇:“回王妃,徐姨娘是公子小姐们以及公子夫人的姨娘。”然后上前两步在我耳边低声道:“也就是咱家王爷的妾室。” 神马!! 见我目瞪口呆,刘姑姑又低声补充道:“王爷就只有这一位妾室。” 我踏马! 真的够了! 这都是什么鬼人设! 半老徐娘,我忍了! 给4个不省心的孩子当娘,我忍了! 直接给人当婆婆,我忍了! 被强行拖出去干仗,我忍了! 坐月子奶孩子,我忍了! 老公是个一把年纪的废物点心,我特么也忍了! 现在又安排一小三,这尼玛成心想把我送回21世纪啊! 此时此刻,感觉我的心肝脾肺肾都快爆了。 儿媳妇想必看出来我不对劲,互相使个眼色,留下句“母亲好生歇息,儿媳先行告退”后,即刻溜之大吉了。 忽而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转眼就见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 阵阵清幽的芳香中,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的怒气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那女子穿一件浅紫色长裙,外面一件金丝镶嵌的玉色罩衫,飘飘渺渺进门而来。 她头上梳一个松松的发髻,点缀着几支珠钗,看上去简单随意,但又平添了几分温柔妩媚。 来到近前,杨柳一样的腰身婀娜轻盈地福了福,然后笑盈盈地看着我:“姐姐今日可好?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活的小三。 真人小三,与先前在影视剧、新闻、还有小说里面看到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眼前的这个小三,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生了一张精致白皙的鹅蛋脸,脸上肌肤水润娇嫩白里透红。再看五官,更绝: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吐沫:真好看啊! 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放在现代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绝不比那些大明星差,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必然低不了。 这样的美女,别说是男人,我一个女人都喜欢! “王妃!”见我看得呆了,刘姑姑轻轻推了推我:“徐姨娘来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