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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刚一动，就浑身酸痛。
不过身上是清清爽爽的。
她缓了缓，然后坐起身来，脑海中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后知后觉地懵逼。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算了算了，反正最后还是这个结果，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多大区别。
凤卿下床换好衣服，正打算出去找景空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的包袱。
不是她的。
那就是景空的了。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凤卿走过去拿起了那包袱，打开来。
包袱里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不过都是普通人穿的，不再是僧袍了。
凤卿摸了摸衣服的面料，眉头微蹙。
这衣料太粗糙了，摸着都有些刺手，穿着那得多难受啊。
她家小和尚……哦，不，她家景空长那么好看，吃穿用度都该用最好的！
凤卿现在就已经开始想着以后要怎么娇养她家小妖精了。
甚至有些昏庸无道的想着，要不回去重新给他建造个宫殿？
将衣服放回包袱的时候，凤卿注意到包袱最底层似乎还放着别的东西，露出了一角，看上去像是书。
佛经吗？
凤卿有些好奇，他没事背着一堆佛经到处跑干嘛？
这么一心向佛吗？
凤卿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负罪感。
只是这负罪感刚冒头，在看清楚那些书封面上的字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那精美的封页上，印些三个字——春戏图。
春！
戏！
图！
还是精美豪华包装版的！
凤卿：“……”
她瞬间明白了昨晚某人的熟练是怎么来的了。
而且这里面还不止一本，下面还有好几本书，倒不是春戏图这种类型的了，但是讲有关男人的三从四德和情人之间的相处之道的！
“三从四德我都会学的……”
“我也能伺候好你的……”
景空昨晚上喝醉后说的话浮现在凤卿脑海中。
所以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是真的在学。
为了她，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学这些东西。
只为了让她高兴。
凤卿不知道以他那样性格的人，到底是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跑去买了这些东西，很可能还面对了别人异样不解，甚至鄙夷的眼光……
他是景空啊，那个清冷出尘，干干净净的景空啊……
凤卿心头动容，但更多的是酸涩和心疼。
景空推门进来，见床上没人，知道她醒了，“卿卿你……”
出口的话在看到凤卿手中拿着的东西后戛然而止。
糟了，被卿卿发现了！
景空连忙跑过去，一把抢过凤卿手里的书，掩耳盗铃地往包袱里藏，精致白皙的脸庞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别藏了。”凤卿忍不住说，“我都看到了。”
景空：“……”
他都不敢抬头去看凤卿的表情，小声道：“卿卿，我……我只是……”
只是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话，会让她不高兴。
他从小在寺庙中长大，不懂这些事情，不知道世俗中的人是怎么做的。
所以才会去买这些书作参考。
至于那本春戏图真的不是景空原本想买的，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当时还知道自己刚还俗，形象太明显，所以还特意戴上了帽子做了些伪装。
那个卖书的老板见他买了那些书，又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脑补了一通单纯小娇夫想讨好新婚妻主的狗血情节。
然后就非常“好心”的强烈推荐了景空买这个。
那老板当时带信誓旦旦的跟景空说：“这位公子，我跟你保证，你看完这个之后，绝对能增进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景空听到夫妻这两个字就红了脸，然后就买下来了。
结果第一次打开看的时候，他直接傻眼了。
不过想到老板的话，他又忍着羞涩看完了。
凤卿伸手抱住景空，“傻子。”
他的意思她明白。
真是的傻的让她心软又心疼。
景空不太明白，听她说自己傻，还以为她不高兴了，抬手抱住她，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卿卿，是我太笨了，我会学会改的。”
凤卿无奈地轻叹一声，抬头看着他，“不用学，也不用改。”
景空茫然地眨眨眼。
“你不用想着怎么讨好我让我高兴，你做你想做的，喜欢做的就好。”凤卿亲了亲他的唇，“你是我的爱人，跟我是平等的。”
所以你不用放低姿态，不用小心翼翼。
凤卿的话让景空惊愕地睁大了眼。
即便是以前没有下山的时候，在他的认知里，也是知道凤临国以女为尊的。
更何况，她是凤临国的女皇，是这天下之主。
她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可现在，她告诉他，他们是平等的。
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凤卿挑了挑眉，“怎么，不信我的话吗？”
景空赶紧摇头，“不是的，我相信卿卿。”
凤卿将包袱里他藏起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拿出来，“那以后不准看这些书了，你不用学这些。”
“好。”景空脸上无法抑制地浮现出灿烂的笑，“不看了，卿卿不让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
闻言，凤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笑道：“原来你还会说好听的话啊？”
这可一点不像是他的风格。
景空不在意她的揶揄，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不是好听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话。”
书上说，喜欢就要说出来，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藏着掖着反倒会引起误会。
凤卿只想着不让景空再看那些书，却忽略了景空过目不忘的事情。
那些书他早就看完了，也都记住了。
所以该被影响的还是被影响了。
至少景空觉得书中有道理的话，他全都记住了，并且从现在开始实行。
见他一脸认真虔诚，凤卿心软的不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以前她对男女之情没有半分感觉，甚至从未想过未来她会娶夫。
但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城去，向全天下宣告她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其实按理说，以凤卿原本的性子，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突然就对一个人产生这样汹涌的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