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重生光影年代 >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应该开始膨胀了
    重生光影年代正文卷第四百一十四章应该开始膨胀了苏长青到达戛纳五洋酒店时,因为时差的缘故仍是当地二十一号的傍晚,和登上飞机时米国的时间差不多。

    在来的的飞机上有充足的时间,他反复问了自己几次:“明明不喜欢这种大型聚会的场合,为什么还是有这种冲动,宁可花十几小时也要飞往戛纳?”

    迷恋地中海的阳光不过文青掉书袋,喜欢和朋友在一起就该早点结束手头的工作,回到国内有大把时间。

    其实他虽然在米国工作,但身边一直就有李奥、陈锦等人,并不感到孤单。

    如果文青病不发作的话,寂寞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奢侈。

    前两天梅露兰还约他一起去父亲的乡间别墅共度周末,亲近大自然,还可以到森林中狩猎。

    “我父亲的别墅内有两支猎枪,我们可以去打兔子和山鸡。”

    森林中的小屋、猎枪、爆血浆的兔子和山鸡、以及心有芥蒂的孤男寡女,这简直是美式恐怖电影标配。

    苏长青婉言拒绝了:“周末我得去一趟戛纳,《杀死那个人》团队都在那等了,或者你和我一起去?”

    这个邀请干巴巴毫无诚意,梅露兰果然很不满:“我怎么可能和你出现在戛纳?即便是偷偷去欧洲度假,一旦被媒体发现也是轩然大波,还以为我有什么秘密使命。”

    这倒是真的,她身份特殊,未经允许肯定不能出国,所以苏长青才敢邀请她去戛纳。

    这种虚情假意很令人气愤,梅露兰甚至怀疑他在挑战彼此耐心。

    不过苏长青去戛纳显然不是逃避共度周末,梅露兰还不至于强迫他非去林中小屋不可。

    他了解自己,但又不完全了解,明白内心深处肯定有某种想法,但又没有浮出水面,一时看不清轮廓。

    上飞机进入欧洲时,苏长青突然想起了前些天的一个想法。

    荣誉最类似权力。

    准确地说,荣誉最容易转化为权力。

    当荣誉不断积累为声望,量变后就会质变。

    比如张导策划的那些主题表演,印象西湖、刘三姐、大红袍等等,深度介入了旅游业,而凯哥则搞了不少影视城。

    这对一个行业的影响是巨大的,只是呼风唤雨,便极大推动了旅游业发展,进而影响了民众的生活。

    至于资金运作,他们也都没落下,张导后来就运作了一个文化基金,转手就二十亿卖出去了,将之前辛辛苦苦拍文艺片攒下的名气都兑现了。

    而且这种兑现可以不断重复,只要有人想买就能变魔术似的再弄一个出来。

    这还只是表面上能看到的,已经显然不是票房导演能够做到的,也不是拿几个奖就自然而然可以获得的技能。

    荣誉积累成声望,进而变成威望。

    国师最初恐怕是调侃,这就像给了张导一个空桶,如果后来没有足够的真材实料将其填满,那就是个调侃,一旦装满了,就会获得认可。

    而国师当然拥有某种权力。

    张导声称见过飞碟还出了神,善良的本能会让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这样的人没必要自我炒作了。

    如果是呢?

    与其利益相关的人愿意背书,而凯哥这样的只能说不知道,既不得罪人也不跟着胡说八道。

    如果苏长青组织人写软文,也鼓噪着封什么国师,后续会不会成为笑话?

    苏长青除了著名导演没有其他头衔,即便安一个类似国师的,至少现在翻来覆去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回事。

    那显然是有些事做都不够好。

    “难道我有权力欲?”

    这个苏长青有点不愿意承认。

    在北电时他是出名了的喜欢挑战权威,只要有不平,从班主任到校长谁都敢顶撞。

    所以作为那一届成绩最优异、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被分到上科教,几年间只拍了两部科教片,最终辞职走人了。

    他一直相信个人能力包括自我发展的能力,明珠到哪都是明珠,金子总会发光,这个道理是没错的,但情商低的人例外。

    他又磨练了二十多年情商,仅凭不婚主义就看得出没进步到哪去,但棱角抹掉了大半,重生后至少懂得与韩厂长保持着密切关系。

    但显然做得还不够,他只是把个人努力做到了能力极致,只能算小有成就。

    “有权力欲不等于想当官、想成为官僚,权力是掌控的力量和资格,我显然不具备资格。”

    四维号在云间穿梭。

    苏长青突然觉得他就像这云中疾飞的四维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独地一飞冲天。

    其实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韩厂长《杀死那个人》,而他作为导演反而自我评价没那么高。

    当然是格局不一样,韩厂长作为未来国内影视业内容的掌舵人,看到的是苏长青终于走出过度文艺的《模特队》《入殓师》《黑天鹅》《钢琴教师》,也摆脱了《太平号》《僵尸之地》那种恶趣味个人喜好,开始从一个更大的格局叙事,虽然不是那么一本正经,但足够精彩当然值得鼓励。

    苏长青目前显然丧失了这样的格局,他不承认是能力问题,而是像四维号一样独自飞得太高,已经不太看得清大地。

    重生之初,他也是立下宏伟志向的:“属于我的时代从来就未曾到来,前路浩浩荡荡,万事皆可期待。”

    如今豪言壮语又开始回响,然而理想与操守如飞机外的云变幻而散去。

    苏长青当然明白这几年死命文抄,陷入个人发展不可自拔,而忘了开创时代的崇高理想。

    “独自的狂欢,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喝彩。”

    “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

    奥斯特洛夫斯基如是说。

    如今放弃了文抄,他又好意思说这句话了。

    然而这种话也不是那么好说的,他从此以后得以更高的要求、更大的格局考虑问题了。

    所以他没有躲在五月花山庄等着前方传捷报,花十几小时飞了过来,做一些之前不太愿意、或者没有资格做的事。

    接下去的两天,他除了日常拜会北野武和凯哥团队,还应之前的邀约,马不停蹄地会见了法国外交部和教育部在戛纳的代表,也会见了欧洲电影联合会的主席以及戛纳电影节组委会的主席。

    每次会见他都带着手下的几位得力干将参加,显得雄心勃勃很认真,而不是行礼如仪。

    李奥私下里小声说:“老大,我能感觉到你与以往有点不一样了,某些东西开始膨胀。”

    “不应该吗?”

    周兰花耳朵倒是挺尖挺敏感,立马凑过来:“什么东西开始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