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煜翊凌芸 > 正文 第四百二五章 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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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不耐烦地扔下缰绳,转身就要离开。

    凌芸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你既然要救我,那就顺便帮我把身上补封的经脉也解开。

    我现在无法运转内力,要是再被南昊抓回去,你不是白救了?

    就算没被南昊抓到,这一路上危机四伏,你也不希望我死在半路上吧?”

    黑衣人顿住脚步,一个闪身出现在凌芸的身后,伸手在她的背上探查了一遍。

    见她并没有撒谎,这才在她的背上点了下,最后运劲一拍,解开了被封的经脉。

    “你运转内劲试试?”

    凌芸闻言,点头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一阵气流涌动舒畅感充斥着四肢百骸,心头一喜。

    趁着黑衣人不注意,凌芸极速出手冲他的面门抓去。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凌芸会突然攻击他,但他很快就作出反应,微微侧脸,带动身体后仰,堪堪躲过了那一击。

    凌芸并没有就此停下,左右手同时拍出,黑衣人一个劲儿地躲闪,似乎有意不肯还手。

    “申屠求败,是何人派你来救我的?”

    “你无需知晓!”

    黑衣人听到凌芸喊他的名字,后背不自然地一僵,随即后腿一蹬,暴退数丈,隐没在林子深处。

    “该死!”

    凌芸一跺脚,不甘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她始终是慢了一步,追到林子外便停了下来。

    算了,既然猜对了,她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

    南昊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还是趁着现在逃远些为妙。

    要是南昊把心一横,将消息传送到边境扰乱战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必须赶在那之前找到巽,让溪知道她平安无事。

    想到这里,她即刻翻身上马,往黑衣人指的方向奔去。

    另一方面,南昊接到消息赶回了世子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他将府里所有人召集起来,打算找出内奸。

    “嗯?余薇,这是怎么回事?”南昊铁青着脸,指着地上的尸首,沉声问道。

    “回世子,文轻摇做出有人劫持郡主的假象,想要趁机杀了郡主,属下一怒之下将她…杀了。”

    余薇低着头,手心早就被冷汗濡湿,她不敢肯定这个说辞是否能瞒过南昊。

    地上躺着的尸体,赫然正是文轻摇。

    当她回到世子府时,这倒霉的家伙刚好出现,还质问起她来,她一怒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她不注意把她了结了。

    南昊一听,虎躯发颤,厉声道:“来人,将她挫骨扬灰,骨灰做成肉包子喂狗!”

    余薇见南昊忿然离开,松了口气同时庆幸她没有暴露,也坐实了凌芸在他心里的地位。

    还好凌芸已经离开了世子府,要不然以世子对她的感情,将来的王后之位非她莫属。

    世子是个做大事的人,哪儿能让区区一名女子绑住手脚?

    至于文轻摇,只能说她命薄,当了替罪的羔羊。

    在翊国时就看她不顺眼,对自己吆五喝六的,早就想找机会除掉她。

    这个有野心的女人,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

    如今世子身边碍事的人都消失了,她只需听从父亲的安排,辅佐他统一三国,将来王后的宝座舍她其谁?

    想到这儿,余薇嘴角微微扬起。

    世子府内因为凌芸的“失踪”而变得异常沉寂,府中人人自危。

    隐在暗处的影卫们恨不得将文轻摇拖起来再杀一遍,要不是她搞出这么多事来,他们也不必提心吊胆,担忧世子发难。

    还要找出凌芸的下落,否则,他们的下场不会比文轻摇好多少,甚至更为凄惨。

    南昊独自一人在凌芸的房间里坐着,一手摩挲着她曾经躺过的床铺,一手提着酒壶。

    “为什么要离开……”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栾轻溪对你而言真就这么重要么?让你连性命都不顾也要逃离?”

    是夜,寒风呼啸,积云压顶。

    凌芸压低身子,一路策马飞奔。

    沙沙沙!

    天公不作美,很快就飘起了滂沱大雨,掺着寒风吹进衣襟,全身湿透,冷得她脸色发紫。

    要命的是,雨越下越大,到了几乎用内力驱寒也无法承受的程度。

    冒雨前行,对她来说问题不大,但腹中的孩儿不足三月,她不敢拿孩子来冒险。

    她打算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再继续赶路,可这荒郊野地的,哪儿来的人家?

    许是天可怜见,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一处亮光。

    凌芸心中一喜,打马朝亮光走了过去。

    那是一间茅草搭建的小屋,屋檐下昏黄的油灯,随着寒风左右摇曳。

    灯火点灭,看着有些瘆人。

    站在有些破旧的木扉前,她抹了把脸,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迟疑了片刻才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苍老嗓音。

    凌芸客气地问道:“老人家,我路过此地。外头下着大雨,我能在您家躲躲雨么?”

    凌芸心怀忐忑,好一会儿都没有回音,看来屋内之人是不答应了。

    就在她失望地准备离开之时,木扉吱呀一声打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探出半个脑袋。

    她把蜡烛举高来照了照,见凌芸只身一人,打量了她好一阵子,这才侧身示意道:“进来吧。”

    凌芸笑了笑,把马拴在屋外的木桩上,拭掉身上的雨水,跟着老婆婆走进茅屋。

    屋中只有一张缺了一根腿,用石块垫起来的木桌,几张比木柴好不了多少的破木凳,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儿。

    老婆婆冲桌边的大凳努了努嘴,“先坐下歇会儿吧,我给姑娘烧些热水去。这么冷的天,可别着凉了。”

    凌芸往桌上放了几块碎银,“婆婆,有劳您了。”

    “不用客气,叫老婆子冯婆就可以了。姑娘,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门?你相公呢?”

    凌芸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妇人髻,不禁想起身在南寮边疆的栾轻溪。

    “我与相公分开了,这是要去找他呢。”

    凌芸见冯婆面善,应该不是坏人,而且好心让她避雨,也就没过多的隐瞒。

    “唉,家里人也真是,怎么就放心你一个姑娘家深夜赶路?你说要是路上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陆婆婆摇了摇头,到厨房去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