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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鲛人倒是没睡着，夜里漂亮的眼睛像藏着星星似的，他微微撑起一点，凑到洛瓷安静的睡颜前，小心翼翼地亲了她的脸颊。
软软的。
偷亲完之后，他抿着唇，又慢慢躺了回去，抱紧她才闭上眼睛休息了。
*
赶路的时候，两人关系更加亲密了，夜澈变得更黏人了。
这些天他们都是在飞舟上度过，飞舟防御坚固，行驶速度很快，洛瓷并不担心有人偷袭。
几天后最后终于抵达了清源城。
清源城属于半世俗界半修仙界的城池，不但有凡人的商铺，其中也开了修士坊市。在天澜大陆算是一个中等城池，坊市间并没有分得太开，这里的凡人因为从小就与修士打交道，所以不会像其他地方一样一惊一乍的，对于御剑飞行此类法术都十分平静。
洛瓷转头问道，“阿澈，要我抱着你吗？你走路还疼不疼？”
夜澈摇摇头，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姐姐不用抱着我的。”
“那好吧，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洛瓷从飞舟上跳了下来，朝着他伸出手。
小鲛人漂亮干净的眸子望着她的手，伸手轻轻搭在她手上，朝她扑来。
洛瓷接得严严实实的，小鲛人主动离开她的怀抱，只是牵住她的手，声音脆生生的，“姐姐牵着我就好了。”
他还穿着小裙子，这件原本是最近师兄新做好的，可以调整大小尺码的法衣，被洛瓷拿来给小鲛人穿着了。
倒不是不能中途买点衣服，只是法衣很少有品质好的在外卖，她担心自己没能顾得上小鲛人让他受伤了，所以不如穿她的。
当然也有点她想看碎片穿裙子的原因啦。
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
而且小碎片这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可爱爱的。
中间有一天，洛瓷想摸摸他的尾巴，小鲛人也只是红着小脸，将自己那条宝蓝色尾巴再度露了出来，乖乖巧巧地让她摸了个够。
洛瓷拿出了阵盘，看着上面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光点，“他们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先去客栈看看吧。”
她牵着夜澈，慢慢走进了清源城，门口有两个守卫拦着，“入城需要每人缴纳五块下品灵石。”
洛瓷愣了愣，小脸有几分无奈，在储物戒翻找了好半天，硬是没找到一块下品灵石。
师兄他们塞给自己的都是上品灵石起步，哪有下品灵石嘛，当即小脸气鼓鼓的。
守卫看见这小姑娘半天拿不出来灵石，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俩的灵石我垫付了。”
城外夜间还是有些危险的，两个小姑娘一个看起来才十几岁，一个才不过八九岁，他有些不忍心把她们拦在外面。
另一个守卫也说道，“我们一起垫吧。”
洛瓷认真地道完谢，从戒指里拿出一小瓶最温和的丹药，“这是谢礼。”
说罢，她牵着夜澈进入了城门。
守卫有些愕然，打开瓶子一看，里面有六颗圆润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丹香以及灵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连忙转过去看，那两个小姑娘已经被人群淹没了。
“我们一人一半吧。”两个守卫商量道。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运气。”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丹药饶是他们从未见过，也知道远远不是十块下品灵石可以比拟的，想来那姑娘不是没有灵石，而是没有下品灵石罢了。
清源城这日人流比较大，洛瓷牵紧了夜澈，低声道，“阿澈要牵紧我，不要跟丢了。”
夜澈望着她展颜一笑，声音软软，“我不会弄丢姐姐的。”
永远也不会。
赶到客栈落脚时，洛瓷扔下两片金叶子，“一间上房。”
掌柜收下了金叶子，喜滋滋地让小二带他们去天字号包间，周围不是没有人看到她出手阔绰，但没什么人敢动心思去掠夺。
一来修士并不在意金银，所以不会找茬儿，二来清源城的凡人对这样的人比较谨慎，很可能对方不是大小姐就是修士，他们可惹不起。
在客栈落脚后，洛瓷再度拿出了阵盘，“他们离我们很近……可是查不出位置。如果有检测魔气的东西就好了，回去让师兄帮忙炼制看看。”
夜澈坐在她身边，牵住她的衣角不松开，忽然问道，“姐姐很讨厌魔族吗？”
洛瓷摇摇头，“我没怎么接触过魔族，因为他们都不让我出门。只是这几个魔族为非作歹，如果不铲除的话，会有大量无辜的人殒命。”
这次是因为能管住她不出门的都闭关了，所以偷偷拿走了师兄给门下弟子炼制的阵盘。那些弟子实力不如她，她平时也没有事，可师兄就是不吩咐她出门。
不就是迷路嘛。
她这次不都找到地方了，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带小鲛人回仙门了。
夜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洛瓷坐在桌前一直画着符篆，等到天色渐晚时才停了下来。她站起身在房间内一连贴了好几张，转头对小鲛人道，“我晚上出门一趟，你在客栈等我好不好？”
小鲛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却不开口说话。
但眼睛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姐姐离开。
可他不说。
这的确会让洛瓷有些心软，可她也不确定那几个魔族有多厉害，她怕自己护不好小鲛人。
“阿澈，乖乖等我回来，这个给你。”她拿出一枚玉佩还有一枚玉扣，“这是防御玉佩，能抵挡绝大多数伤害，如果有危险，就捏碎这枚玉扣，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夜澈只得乖乖点头，他凑到跟前，小小地亲在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姐姐要早点回来陪我睡觉哦。”
洛瓷摸摸脸上被亲吻的地方，也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揉揉他的脑袋，“放心，我可是很厉害的！”
她从窗户边跳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夜澈存在。
小鲛人这会儿没有那么纯善无辜了，眼眸有些幽深，直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中凝着某种偏执。
或许他不是伪装，只是恰好在她面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