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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肆顿了顿，“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他从未想过会多出来一个妻主，并且也从未期待过，甚至对妻主二字只有厌恶。
洛瓷趴在桌子上，“哦。”
她声音软软的，像只小奶猫软绵绵地叫唤了一声，看起来异常乖巧。
楚肆心中有些难言的情绪蔓延着，莫名的无措起来。
不知是什么缘由，他起身拿了点心过来，放在她面前，“这个要好吃一点。”
洛瓷眨了眨眼，她怎么觉得……碎片是在哄她呢？
点心是她之前问过的，也是他唯一能给的。
不过刚吃完饭，哪里吃得下点心嘛。
想了想，她拿了一块，扳成两半，并且把多的那一半递给了楚肆。
楚肆顿了半晌，接了过来。
他后知后觉，她这会儿怎么可能吃得下。
吃着点心，洛瓷腮帮子微微鼓起，有些含糊道，“明天你能带我出宫逛逛吗？他们好烦的。如果你不想暴露身份，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去。”
当然，反感那些皇子只是其次。
碎片每天的生活好像都很单调，而且还不能出宫，她带他出去散散心也好些。
楚肆手指还拿着另外半块点心，他听见自己慢慢道，“好。”
他微微垂下眸，瞳孔内隐着些微茫然。
这种感觉很奇怪。
“那我们说好啦，明天卯时我来接你。”
少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洛瓷也没有待太久，很快就离去了。
她们离去时，经过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太监，对方望见她连忙低头行礼问好。
等她们身影远去，太监看了看路，她们先前好像是从四皇子宫殿的方向过来的，眼珠微转，他又折了回去，重新拿了膳食，咬咬牙，从自己克扣出来的银炭里拿出了一些，再去往四皇子殿。
楚肆手里拿着书，目光似落在书上，但瞳孔没有聚焦，显然心思不在上面，神游天外。
直到和往常一般无二的脚步声，心神回转，他不予理睬，静静地坐在书案前，表情很淡。
但偏偏有人要打破他的宁静时光。
那太监声音十分刺耳难听，还偏偏格外大声，不似男声也不似女声，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殿下，您之前的饭被人偷吃了，这是临时准备好的，您多担待。”
楚肆心中微微诧异，给他送饭的太监只有几个，他们无一不是态度冷硬刻板，基本没有过这般讨好过。
见四皇子望了过来，太监连忙把菜摆到了桌上，像是刻意表现似的，甚至还拿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袋子，“这是奴才特意拿出来的银炭，现在天气冷了，殿下可得注意身体。”
楚肆目光淡淡，没有回应。
虽然太监想多留会儿，但莫名地有种寒意沁入脊背的感觉，便不敢多待，很快就离去了。
太监离开后，属下出现在殿内，汇报了一下情况，得知那太监特意调头回去换了饭菜等之后一系列的行为后，楚肆淡声道，“把这些都处理了吧。”
其中还包括那袋银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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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一看到这些人便厌恶得很，那些被沾染了的东西也从来不会动。
因为他嫌弃。
少年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别让他乱说。”
楚肆心知是那太监看到了洛瓷从他这里离开，联想到他们关系不一般，才故意讨好。
如同押宝。
但怎么可能呢。
好似从现在开始转变态度，就能抹去过去所做的事情，就能让他感恩戴德了，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更何况，他全身上下没有哪点值得她喜欢的点。
他知道，女子对于不顺应不讨好自己的，会产生好奇心以及征服欲，但那不是喜欢。
新鲜感淡了，还不是会弃之敝履。
……
翌日清晨。
洛瓷穿了便装，还带了两个幕离，运用轻功避过宫人的视线，去了四皇子殿。
楚肆坐在庭院内，微微侧眸望了过去，从她的角度只看见半张好看的侧脸。
洛瓷把手中的幕离递给他，“我们戴上这个，出去吃早饭。”
从身份上来看，他们不宜露出容貌，而且，若是有人看到碎片那处烧伤的脸，怕是少不得会有一番异样的目光，她不想让碎片心里不高兴。
楚肆接过幕离，“谢谢。”
“你会武功吗？”
她瞳眸澄澈，问得十分纯粹。
在楚国，男子是不被允许习武的，因为这会威胁女皇的统治，所以从根源上杜绝。
他知道自己是不该回答的，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回道，“会一些。”
“那样更方便，我昨天已经探好了路，我带着你出宫。”她弯弯眸，原来碎片有武功啊，那应该没有被怎么欺负，能保护好自己。
探路是不可能探路的，毕竟一回去她就洗了热水澡缩进被窝里，是工具人暗一规划好了路线告诉她的。
楚肆目光触及到她瞬间漾起的一点欢喜，顿了顿，她是因为自己有武功而感到高兴吗？
可在这楚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出宫的路上，他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左顾右盼的，小心翼翼地躲过侍卫，偷偷摸摸的样子，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可爱。
她躲在一处雕像后，对他小声道，“从这里就可以出去了，等他们全都背过去我们再动。”
隔着幕离，他依稀看见她清透漂亮的眼眸，仿佛能看到她眼底的紧张和警惕。
他唇瓣张了张，到底是没说什么。
其实……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但她格外认真，俨然把这当成什么人生大事，还紧张兮兮地把他往里面拉，捂住露出来的衣角，生怕他们被人发现了。
耳边是她呼过来的热气，夹杂着不知名的香味，很淡，带着温馨，她声音小小的，“可以了。”
只是她太过紧张了，脚下踩了一个石子，发出了声响，身体向外跌倒。
他下意识地将她揽入怀里，并对着他处扔了个石子，引走那些侍卫。
见引走注意力后，揽住她的腰运用轻功迅速出了宫。
出宫后，她身体放松下来，用手拍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刚才吓死我了。”
楚肆垂眸静静望着她，不再如之前一般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