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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汪勋也看出来，洪蕴秀这女人没什么水平，奇怪的是陈述还在和她聊天。
童顺站在前面主持会议，说的一套又一套的，意思无非是这个交流会是大家一起出钱从大公司手里抢客户，团部要保持团结、不要像去年的信然集团那样过份。
又说晚上的酒会要注意风度，别在客户面前显得像个销售。
“我们每年都给各品牌方的负责人送礼物、邀请他们来酒会。他们当然也有分寸，总会从指缝里漏些单子给我们。但人家今天是来玩的，喝喝酒、听听音乐，谁要是死缠烂打，扫了人家兴，反而不妥当……洪总，你说是吧？”
童顺点名洪蕴秀就很有深意。
洪蕴秀正跟陈述交头接耳，一时也没听到。
两个人坐在那就像上课时说敲敲话的学生。
陈述低声问道：“茂光影视今年来的是哪位？”
“嘻，你很关注同行啊。”洪蕴秀转头指了指一个光头胖男人，低声道：“就是那个，钟光德，这人以前是江城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毕业了就在新闻局上班，后来调到电视台干了几年，十年前居然辞职下海了，和朋友一起创立了茂光影视。”
“他居然亲自来了？”
“他和老童一个德性，呵呵，我估计他会在高海呆几天……”
洪蕴秀正说得高兴，童顺又点了她的名字。
“洪总，在说什么呢？我叫你你也不答应，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洪蕴秀转过头，又拿手捂着嘴巴，嗔道：“童董你又欺负人，就看我是个女人好欺负。”
“哈哈，我就想提醒洪总一声。下午四点，酒会在百丽号游艇举行，到时我亲自送你过去吧？”
……
陈述懒得听这些人说些有的没的，目光已经落在钟光德身上，钟光德气场很强，坐在那也不说话，正闭着眼养神。
汪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低声道：“你不会是想抢茂光影视的单子？”
“不是。”陈述摇了摇头，“我想看看下一个项目，有没有机会跟着茂光影视合作。”
“很难啊，人家在行业里的地位可比我们高多了。”汪勋道：“我们能来这里，靠的是集团公司的实力，信然影视算哪根葱？但人家茂光影视一家公司体量就不比我们集团公司低，这样的大佬哪会带我们玩？”
“就是这样有经验的才有合作的价值。”
“你有办法搞定他？”
“还没有。”
陈述手指在腿上轻轻敲着，觉得自己该想办法尽快完成韩文的任务。
他再次打开韩文的画面，看到韩文正拿着手机给人发短信，一脸惆怅纠结的表情。
陈述又看向韩文的手机屏幕。
“珍珍，我可能要离开高海了……”
打了这些字，韩文又把这些内容都删掉，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韩静坐在窗户前背单词，她没带课本，但还坚持学习。
“哥，你给珍珍姐发了短信了吗？”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韩静问道：“为什么？哥你还没和她说你喜欢她吗？”
“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就喜欢她了。”韩文紧张兮兮地反驳了一句。
“我都听到你说梦话叫她的名字了。”
“哪有。”
韩静的神情低落下来，她又问道：“要不是你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你是不是就能和珍珍姐在一起了？”
“你不要多想，这事真跟你没关系。主要是我和她都还小，还没到结婚的年纪，而且她也不一定喜欢我。等我以后出人头地了再说吧。”
“哥我会努力学习，以后赚很多很多钱，那你也不用再去搬货，珍珍姐也不用天天绑螃蟹……”
陈述听着兄妹俩说着这些傻话，打开韩文的记忆看了看，倒还真看到韩文在前天早上去海鲜市场找过珍珍一次。
他想了想，再次去到海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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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长相普通，但看起来温顺勤劳，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绑螃蟹。她年纪不大，动作却很快，比旁边的阿姨们一点不慢。
“你好，请问是珍珍吗？”
“你是？”珍珍手上动作不停，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表情也有些害怕，担心自己惹上什么事的样子。
“我是韩文的朋友，方便说几句话吗？”
一听到韩文，珍珍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连忙摘了手套站起身。
陈述注意到她手上有很多小伤口。
“韩文怎么了？他是不是惹什么事了？大哥，他这人不坏的，要是有什么事，我……”
“你放心，他没什么事。”陈述道：“是这样，我打算带他到外地做事，也看出来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也许你可以去找他聊聊？”
珍珍愣了一下，问道：“你……你是韩文的老板吗？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韩文也……好像太关心了一点……”
陈述随口胡诌道：“因为我很欣赏他的人品才干，不希望他带着遗憾离开高海。你们好好聊一聊，也许接下来他能更专心工作。”
“啊？是……是吗？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韩文的事。”珍珍低下头，“我跟他也不是男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我并不是要撮合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把话说清楚。不会因为抹不开脸而留下什么遗憾。”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陈述笑道：“也许因为看你们这样，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
“呃，你明明也很年轻啊。”
“对了，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吧。”陈述拿起一个手提袋递在珍珍面前。
他觉得自己编不出什么理由了，干脆利落地终结了谈话。
看着陈述的背影，珍珍眼神更加疑惑起来，她低头看向手提袋，只见里面是一套好看的衣服，还有一张餐厅的消费券。
“这人真的好奇怪啊……”
~~
陈述并不担心韩文怀疑自己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事。
“以后也是当老板的人，给人留些神秘感也好。”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没有更多办法了。
从陆星纬的案例、结合脑学科的研究来看，谈恋爱才是提高快乐值的有效手段。韩文，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想着这些，陈述看了看时间，3点半，他转身向百丽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