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仙以一身武艺力敌许家四个青年人,许海宁吩咐人给廖子琳一行人安排住处,第二天再启程回府,许龙城输在李怀仙之手,并不服气,所以夜里在屋中安排了茶点把现在家中的青年人聚在一起,想让李怀仙彻底下不来台,只是派人去了,李怀仙长了心眼儿,并没有答应他,所以这次计划也作罢了。
第二天清晨鸡鸣时,李怀仙便起身推开窗,看见窗沿上放了一封信,他以为是许龙城给自己下的战书就随手捡起来想撕了,可是转念又一想,今天就走了,和这种人结仇并不是明智之举,就索性将信装进自己的包裹里,拿毛巾湿了脸,抿了几口差,就等着队伍出发。
这时候天还早,李怀仙因为修习净衣功,所以精气充盈,早早就醒了,除了他,家中只有厨子在厨房忙忙活活的开始做饭,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他正往窗外望得出神,突然有人从窗沿下站起身来,吓了他一跳:“我去,你谁啊?”
“那个,你别害怕,我叫许小婉。”
“许小婉?四小姐?”
“对,你记得我啊原来?”
“嗯,记得。您有事儿吗?”
“有,没有的,就那个…信你收到了吗?”
“信?”,李怀仙转念一想这应该是许龙城安排来的,信口说:“收到了,收到了。”
小姑娘异常兴奋地问:“你看了吗?”
李怀仙猜这信应该还是战书,但是自己今天就走了,也不想有太多瓜葛就说:“看了看了。”
“太好了,那我走了。”小姑娘转身下了楼梯。
四小姐刚走,李怀仙就听见表弟叫自己就收拾东西下楼去了。
安民司里,李浊清叫了安民司主事姚公佑,还有卢郎中和几个员外郎,姚公佑深鞠一躬:“不知陛下来此,为有何事?”
李浊清抿了口茶说:“主事,郎中,皆我朝股肱之臣,国家兴亡全赖诸公,星夜诏汝等来此,是为了谈谈最近的国事。”
姚公佑接过话来:“陛下,是否是因为近来战事频频,国库空虚一事而来。”
“唉,瞒不过你,这天降凶兽,是我国家不幸,但是如今抱怨无用,除兽才是根本之计,但是自朕登基以来一直是怀柔之策,留富于民,国家没几个钱。我看了看你们报上来的账目,近几个月下来,军粮,抚恤,武器,辎重已经把国库耗得差不多了……”
“陛下,如今已有良策。”
李浊清一点手:“是盐铁吧,天祈四年北邙军与平西抚司在银谷对峙,朝廷军资供应不足,子兴就在当地实行过一段时间的盐铁专营,自己筹集军费。”
“陛下切中要害,但剿除恶兽毕竟是一时之事,而国家运营是长期之事,我们最近商议要先在京畿地区实行两年的盐铁专营,然后不断在各地推行,在十年内实现全国专营,在各个州府设立盐铁司,废止所有私人盐商,出农具外的所有私人铸铁也废止。”
李浊清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岔开手说:“四年。”
“陛下,这时间太紧了,可否八年?”
“五年。”
姚公佑一跺脚:“行,下月初一推行。”
“有几点小意见,盐商也得活,而且运营他们比你们熟,可以先诏安,你们管着他们,让他们做事儿就成。”
“唯恐他们上下其手,从中取利啊。”
“找两个好的帐房先生就好了,国家也就十几个州府,你还招不来几十个帐房?”
“陛下放心,一定办好。”
“冶铁一样,最好也是以招安为主,否则必然动荡。他们手里已经有了不少好铁匠,可以直接征为国用,这样又少你们一堆工作,岂不美哉。再者我也有私心,子兴他爹我坦大爷就是南国最大的冶铁商,而且不止一次在国战的时候给国家提供战备,没法下手啊。”
“陛下,您想的我都明白了,这事儿一定办好。”
“行,事儿交给你们办,我再信不过了。然后…三司改六司的事儿一年了,怎么也没有回声了?”
“陛下,这其中利弊良多,一时难以理清。”
“那您倒是把计划给我说一下啊。”
姚公佑立马跪下说:“折煞我了。”
李浊清抬抬手说:“行啦行啦,我就是生气,快说说现在有的计划。”
“司礼安民司拆分为礼乐司与安民司,司吏缮衡司分为律吏司和缮工司,司刑攘戎司分为执刑司和攘戎司。”
“这分法还行,这是第一级,后面的呢,分成什么了?”
“就是卡在剩下的事儿上了,各个部门之间有的功能重叠,有的留下了空子,且近年来冗官,冗费也伤及国家财政,所以正打算以这次分司的计划,去除冗官冗费。”
“这都是你们的事儿了,我要个好的结果,大概多久。”
“三个月。”
“给你五个月,不许出任何纰漏。”
“陛下放心,这项一定办好。”
李浊清站起身来打个哈欠:“得嘞,再有事儿,递折子就成。老黄,走了。”
姚公佑领着众人躬下身:“恭送陛下。”
李浊清带着人走出了安民司说:“得了,老黄,明天起给你放假,自己玩儿去,我有点事儿办。”
“陛下,您可别闹了,上次您出宫一个人没带,娘娘差点把我给骂化了,我可不敢。”
李浊清一叉腰:“我和娘娘谁大啊?”
“谁骂我谁大。”
“混账,你胆子大了是吧。”
“陛下,您别让我为难啊。”
“你就偷偷的爱干嘛去干嘛,让我自己玩儿行不行?”
“不行啊,娘娘那边交代不过去。”
李浊清歪嘴一笑:“那这样,我拟一道圣旨,明天呢,你去给我皇叔送过去,公公宣旨,这她总没理由说你了吧。”
黄公公腾一下就红了脸:“不知…不知道是哪位皇叔。”
“这还用问,去不去,一句话。”
“老身去,去,行吧。”
李浊清笑着用手指着他:“嘿嘿嘿嘿嘿嘿,你呀,就得这么治你。”
“那您出去干嘛?”
“放心吧,不乱走,我就是去江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