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黑裙美人斜依着椅子,修长双腿架在茶几上,露出线条完美的脚踝与红底高跟鞋,眼底满是笑意,看着左凌泉自食苦果。
但梅近水手段再高,还是低估了左凌泉在对付媳妇时的‘狡兔三窟、老谋深算’。
梅近水不提还好,一提愿望的事儿,左凌泉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特权没用。
左凌泉心中一动,有些眼馋的神色顿时收敛,重新变成了正儿八经的谦谦君子,微笑道:
“差点把咱俩的约定忘了。嗯,我现在想打梅仙君一下,说好了,你不能拒绝,也不能生气。”
“哼……”
梅近水眼神平淡,站起身来,把鸡毛掸子丢到左凌泉手边,抱着胳膊站在面前,眼神儿带着几分调侃,意思估摸是:
让你打一下又如何?
给你机会你不吃,现在后悔了吧?
左凌泉自然没有拿鸡毛掸子,直接抬起手来,准备用手拍弹性十足的地方。
梅近水一愣,侧身躲闪,眼神出现了些许变化:
“你做什么?”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说好了怎么打我说了算,又没说非得用鸡毛掸子,梅仙君不盈而立,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左凌泉许愿时的君子气度之下,每一句话都在挖坑为色胚留余地!
偏偏她当时还信以为真,给答应了,真以为左凌泉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色胚,才只打她一下。
已经答应了,如今再改口,怎么说都理亏。梅近水迟疑了片刻,倒也不负‘疯批婆娘’的名号,大大方方转身:
“你色心不改,想找借口撩裙子,动手便是。本尊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反正你再怎么解释,也只能打一下,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左凌泉眼底带着笑意,把‘最终解释权’五字展现的淋漓尽致,直接拍了拍膝盖:
“怎么打我说了算。梅仙君趴在我腿上,不然我不顺手。”
趴在腿上?
梅近水微微眯眼,看着左凌泉:
“左公子,你再这么得寸进尺,小心鸡飞蛋打,什么便宜都占不着。”
左凌泉很无所谓:“梅仙君觉得为难没法履行承诺,那就算了,我从不强人所难,全当上次的约定是玩笑。”
梅近水本来想用‘愿望’刁难一下左凌泉,让他因为装君子的行为自食苦果,结果现在有些好笑,也没有再为难她,认真询问:
“真什么愿望都可以?”
梅近水暗暗松了口气,拿出了大姐姐的气度,微微颔首:
“知道你好色,只要你顺从本心提,我无论愿不愿意,都不会食言。”
其实趴在膝盖上打臀儿,远比‘随便糟蹋’好接受。
梅近水非要如此强调,是出于原则问题。
说满足左凌泉愿望,左凌泉‘借坡上梅’,是左凌泉被色心趋势,想占她便宜;她有个正当由头,以后和姐妹们解释原委,可以理直气壮来句:
“当年我让左凌泉许愿,左凌泉贪图我的美色,直接要了本尊,可不是我主动勾引他。”
而答应打屁股,意义就不一样了,以后和姐妹们解释,就成了:
“我让左凌泉许愿,他非要当君子,放弃机会只打屁股,然后我还是贪图左凌泉的美色,倒贴白给了。”
虽然结果一样,但过程很重要,一定得是左凌泉好色要她,不能是她好色倒贴,这决定了以后俩人的家庭地位。
见左凌泉终于肯按照她谋划的路数走,梅近水眼神也柔润了几分,望着左凌泉,示意他绝望,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山岳,以手中双剑斩碎一切。
只有躺在背后被庇护的她,才会明白那道背影承受了多少痛苦,是多么的坚韧不拔。
也只有背后被庇护的她,才会明白这份‘安全感’,是多么的踏实,多么让人倾心。
梅近水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不在这份儿‘安全感’下倾心,至少她不行。
她当时许以‘愿望’,给左凌泉鼓气,已经是彻底放下所有,把身心都交给了护在面前的这座钢铁壁障。
所以打完仗后,她才‘急不可耐’,想着各种方法,给左凌泉机会。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座钢铁壁障,忽然就变成了钢铁智障,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吃,反而乱提愿望,着实把她给搞不会了。
如今左凌泉终于肯顺着路数走,梅近水自然不会再躲避,甚至微微仰头,主动送上来了精心点缀的红唇。
“喔……”
左凌泉如花容颜之前,面带笑意,吻住了甜腻红润的双唇。
双唇相接,房间里安静下来。
左凌泉压在心底很久的色心,没有再克制,抬手搂住了梅近水的后背,亲的,最后左凌泉还准备把她往茶几上按,手撩裙子。
梅近水终究是没开瓜的闺女,在被按倒后,似醉非醉的眸子,就恢复了清醒,微微移开了双唇:
“你想作甚?”
“额……”
左凌泉有点忘我,甜腻红唇移开,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猴急了,就含笑道:
“没啥,就是弯着腰不舒服,想让你躺着,没啥其他意思。”
“哼~”
梅近水半点不信,脸蛋儿上的红晕,缓缓压下,看破不说破,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的愿望已经达成,约定一笔勾销,以后……”
“嗯?”
左凌泉有些疑惑:“愿望?什么愿望?”
?!
梅近水一愣,看着刚刚抱着她啃的俊美公子,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愿望?”
“我没说愿望呀。”
左凌泉坐在椅子,微微摊开手:
“我刚才说话了吗?”
梅近水略微回想,带着三分羞涩的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刚才好像是没说愿望。
那这不是在白给?
“你抱着本尊亲这么久……”
“我那是情不自禁。”
左凌泉面带厚颜无耻的笑意:“刚才不知道许啥愿, 左凌泉心中一惊,他这死不要脸的模样,要是被媳妇们逮住,好好啪一场的愿望,怕是得推倒明年,他连忙抬手:
“好好,了结了结,我的愿望就是把梅仙君拐回家,刚才达成了一半,还有一半你看情况兑现,如何?”
梅近水淡淡哼了一声,把水幕收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早这么说多好。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可都记着,想要我保守秘密,不把这些给玉堂、莹莹看,你知道该怎么做。”
左凌泉见水儿还得寸进尺起来了,笑道:
“你想我如何,再背几首诗?”
梅近水轻轻点头,从怀里拿出手绘板画册:
“想看吗?把我哄开心了,我就陪你看,帮你画都可以。”
“……”
左凌泉面对这个提议,完全没法拒绝,但早就被如饥似渴的水水榨干,肚子里实在没货了。他只能道:
“嗯……这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不一定想得起来。”
梅近水靠在椅子上,把裙摆拉起来些,抬起双腿架在左凌泉膝盖上,红底高跟鞋摇摇晃晃:
“不急,慢慢想。你想收拾我很容易,一首诗念下来,没有时间和空间甜蜜,崔莹莹早已经食髓知味,心里肯定有点馋情郎了。
此时躺在枕头上,就等着左凌泉过来,说一声“你怎么来了?不行不行……”,然后被左凌泉半推半就那什么。
但也不知是越急时间过得越慢,还是其他,崔莹莹感觉等了好久,门口都不见动静。
沙沙——
崔莹莹翻了个身,侧躺在枕头上,瞄着门口。
片刻后,又翻身,面向里侧。
来回几次后,春痒难耐的崔莹莹有点恼火了,坐起身来,悄悄摸摸来到屋里,以屋主的身份,调用机关阵法,偷偷探查楼内的动静:
“仇师姐,你真不去探望一下莹莹姐?”
“我探望什么?左大壮现在肯定在……你怎么不上去?”
“我上去做什么呀……我这不是怕你陪着我,无聊吗。”
“我不无聊,你才无聊,是吧团子?”
“叽叽……”
……
崔莹莹认真聆听,心头稍显疑惑——左凌泉不在瓜瓜那儿?那他一个人去哪儿了?
崔莹莹思索少许,又检查起各个房间,结果最后发现,对门的炼气室被高人遮蔽了,她这阁楼坐着,错愕回头打量。
而旁边的黑衣美人,看穿着打扮有点陌生,但身形气质太过熟悉,手里捧着本书,也回过头来,从眼神来看也被惊了下。
?!
崔莹莹发现两人只是并肩而坐看书,没有预想中的抓奸场面,本来还松了口气。
但忽然又发现,师尊手里的书册,带着插画!
画上的内容,是左凌泉正儿八经盘坐,不动如山;打扮妖异的梅近水,坐在怀里往脸上凑,似乎没穿啥……
我的天啦!
崔莹莹都惊了,怎么想都没料到,师尊和左凌泉两个人,能大白天偷偷躲在屋里看春宫图!
还是俩人自己的!
有这么离谱的吗?
“莹莹姐……”左凌泉表情有点尴尬。
梅近水则是风轻云淡,带着笑意招了招手:
“莹莹,过来,为师刚花了几幅画,你来给我参谋参谋。”
啥?
崔莹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师尊的话给弄懵了。
这啥口气?
我们师徒的关系,你偷偷和我男人一起看春宫,还让我一起看?
崔莹莹脸色一沉,走到跟前,把画册抢过来:
“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梅近水拉住崔莹莹的手,稍显歉意:
“为师和他先把关系说清楚罢了,本想聊完就让他去陪你,不曾想聊诗词聊的忘了时间。为师从来不是偷偷摸摸的性子,现在把事情说开,以后咱们仨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到了左家,有为师在,也没人能欺负你……”
崔莹莹是想把师尊留在身边永远不分开,但从如师如母,变成了姐姐,难免有点古怪。
不过师尊不嫁人,她也想不出师尊活着以后能有什么盼头,纠结良久后,还是没再说啥,转而道:
“罢了,反正我是徒弟,不能不孝顺。你现在如愿了,女人出嫁从夫,以后再胡作非为,我就让左凌泉把你吊起来打……”
梅近水抬手搂着崔莹莹:“你不也如愿了嘛。小时候你说过,为师嫁谁你就嫁谁,你嫁谁为师也得跟着……”
崔莹莹一愣,连忙道:“那是童言无忌!你别把水往我身上泼,明明就是你自己动了凡心扒灰……”
说话间,崔莹莹看向师尊的衣着,发现了琴案下面的高跟鞋,惊疑道:
“你怎么穿着灵烨的鞋子?”
说到这里,崔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