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科幻小说 > 末世狂歌之我浪在最后的日子 > 正文 另外一个故事
    阿沉,一个扔在人海里你都记不住他相貌的普通男子,和所有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有个和美的家庭,三五好友,至今单身,每天过着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他却有着一项不为人知的秘密,时间跳跃,随时随地随机的对与他无任何关系的人生命时钟进行快进,直至生命尽头,却无法出言提醒,只能冷眼旁观。

    都说望子成龙,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把对自己未完成的压力转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李恒隆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西南边陲省份的西北城市,西北县城的西北镇里一名普通少年。刚上高一的他学习成绩并不理想,好在家里对他的学业并未做过多要求,一个男孩子,只要不学坏,只要还上学,成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至于学坏?考不上重点高中只能读职高的他,在学校偶尔上上网,周末同寝室的兄弟喝点小酒,偷偷抽烟,不知道算不算学坏?至少没逃课,成绩是一码事,态度是另一码事。

    虽说态度决定一切,但有时态度代表不了一切。

    昨天学校刚放寒假,和室友喝了半个通宵的李恒隆直到中午才睡醒,在寝室里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东西,生怕吵醒了还在和周公划拳拼酒的舍友们。

    将桌上的CD一张一张的装好塞进背包,伍佰与a blue他的最爱,从接触音乐起,从喜欢音乐开始,就深爱,难以言喻。

    小学刚毕业恰巧碰上教育体制改革,书读着读着学校没了,所以他和一批同学一起从单位子弟学校转到了镇子里的公立初中就读。

    或许是小学底子还行,也或许是初中课业还没那么复杂,初一的时候勉强应付就能考个还能应付的成绩。

    加上初中家里的管教稍微松动了一些,又有镇子周边各个地方来的同学一起,比起小学更有意思得多,为此李恒隆觉着初中挺好。他也开始更多的沉浸在音乐当中,还不知,也许是不愿知道学习也如逆水行舟,成绩有朝一日也会应付他。

    《泪桥》,正是那时他和发小加小学加初中同学的阿廖都喜欢的一首曲子。

    后来因成绩下滑,他被分到了课程进度稍慢的班级,和发小的关系一下子仿佛产生了距离,虽然仅仅隔着一堵墙,换了一个班而已。

    也从这时候,他更能说服自己,我和他们的路不一样,我有一天想要走上音乐这条大道,哪怕到时我只能在舞台之后。

    收拾完CD,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回忆,拿起柜子里的吉他走向门口,转身看了眼寝室里熟睡的兄弟们,轻声道一句“下学期见!”

    然后掩上门,离开。

    打了车去往客运站,一路上他注视着这个估计得有五六线的小城市,他的第一个高中学期就在这里度过的。

    不知道其他人的高中在哪里,那个城市会怎。

    小学毕业聚餐之后有些人已经离家去往更好的初中,而他和更多的人一样,选择了留在了镇子里。

    如果小学毕业算是第一次分别,那么初中毕业算是第二次,人生得有多少次这样的分别呢?

    而分别了一个学期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还好吗?

    分别了一个学期的我们,这个假期还能一起玩耍吗?

    挺适合写首歌的呢。

    于是他开始有一段每一段的开始哼起不怎么着调的旋律,看着车窗外快速流动的景象,老费劲了才逐字逐句地配合着曲调挤出歌词来。

    看来下个学期得好好学学语文了,想要作词作曲真要点文字功底的呢。

    他的思绪突然被这么一个念头给中断了。

    到了车站,查了查回自己城市的车票,算了算,好赶慢赶,当晚应该能到市里姑姑家,住几天,陪表弟表妹玩玩再回家。

    然后就可以回到镇子里和同学们一起疯了,镇子虽小,但是越小的地方疯起来才越尽兴才是。

    何况还是快要过年的寒假。

    满心期待啊。

    排队买好了车票,跑到车站外点了支五块钱一包的红河,吐出一口烟气,用这个年纪认为的最帅的四十五度角侧望天空。

    假期,我来了!

    下午六点,转了两趟车终于回到西北城,刚好赶上晚高峰,公交车上挤挤攘攘。

    李恒隆背着背包,提着吉他包,一手抓住扶手,随着公交车刹车,起步,转弯,提速,减速来回摇动,嘴里哼着伍佰的《白鸽》。

    阿沉下了班,坐在晚高峰拥挤的公交上,城西客运站时上来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背着背包,提着吉他包,一手抓住扶手,随着公交车刹车,起步,转弯,提速,减速来回摇动,嘴里哼着伍佰的《白鸽》。

    挺好听的旋律。

    突然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下个突然,阿沉眼前彷如电影快进一般。

    他看见这个喜欢音乐,喜欢伍佰的少年下了车,走了十多分钟的路,上到一栋楼的六楼,敲开门,和门里的人热情的打招呼,聊天,还和一个小男孩小女孩一起嬉闹。

    晚饭过后大人们都出去散步了,少年带着男孩女孩在家里看电影。第一部电影结束,少年要去洗澡,约好洗完澡继续第二部。

    再然后,因为液化气中毒,少年赤身裸体的倒在了浴室,他应该是感觉到了不适,想要打开门,却仍旧未能走出浴室。

    男孩和女孩同样因液化气中毒昏死在沙发上。

    阿沉还看到少年在西北县西北镇家中父母的悲痛,看到少年发小加小学加初中同学的阿廖和母亲来到少年家里时的落寞。

    以及往后几年阿廖学校放假之后都会来到少年的QQ空间看看照片,听一听他们熟悉的那首《泪桥》。留下一句兄弟,我来看你了。

    公交车晃了下,刹车,少年下车了,阿沉梦魇一般醒来,看着少年离去的侧脸,他却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只能来回乱转眼珠。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天赋异禀,只能冷眼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