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穿越小说 > 这个小皇帝爱务农 > 正文卷 第3章 诡异死亡
    连续在山林行走了七八日,当两人的衣服彻底破烂成了叫花子打扮时,才站在杜县的城池外。

    时逢灾荒年代,路上多的是形形色色的难民。多两位年轻乞丐也不是稀罕事儿。

    他们这是最为普通的两个逃难者。

    当然,与这些逃难者不同的是,他们有家业在杜县县城内。

    石林跟着许萍儿在杜县的大街小巷绕来绕去,终于在一家小门口前停住了脚步。门口两侧的灯笼上写有篆字“许”。

    “到了!终于到家了!”许萍儿刚要举起拳头砸门。

    墙头上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喊喝声:“什么人!这般大胆!”

    分明是女人声调,分明有一人从墙头上飞身落下来。

    见到这情形,石林本能地将许萍儿拉到自己身后,深刻双臂护住许萍儿。

    那飞人落地后,让石林眼花缭乱的是,她那瘦弱的身板上前凸后翘,因为落地太过陡然,它们抖抖颤颤,颇为壮观。

    石林未看此人面部,却盯着她的脖颈下方的山峦吃吃地瞧着。顿时激怒了这名女子。

    “镗啷啷……”一把明晃晃的青铜剑亮在石林面前。

    “逮!你们这些贼民,大白天就想打劫吗!”女子声音坚定,底气十足。

    石林抬起眼神来,才看清面前的女子男子装扮,长发高扎,干净利落,无比飒爽。

    “晴儿!晴儿!我是萍儿!”许萍儿从石林身后窜出来,朝面前的女子扑去。

    晴儿当时看不清楚许萍儿的模样,但听到她的声音后,立马就断定此落魄女子定然是自家的大小姐了。

    她愣在原地,直愣愣地等着许萍儿将自己搂得结结实实。

    “晴儿!我可到家!到家了!”许萍儿喜极而涕。

    晴儿这才收起了青铜剑,紧紧地搂住了许萍儿,眼里也滚起了泪水,哽咽地说:“那一日,我独自引开狼群,逃到一个高山上,在山脚下撒了毒药粉,傍晚才发现,那些狼群是有人驯化的。知道这件事后,就后怕我们是遭人监视了。等我回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寻找了四五日无果,我深知身单力薄,无法与这些歹人对抗,只能回来禀告老爷了!老爷和二老爷正召集高手,准备即日启程,去寻找你哩!可好,你竟独自回来了!”

    说到“独自”两个字的时候,晴儿横眉瞪了石林一眼。当她发现石林仍旧用色眯眯的眼睛瞧着自己的胸前瞧时,立马将小姐推开,瓮声瓮气地质问到:“他又是谁?是不是他强掳了你去?我今日非宰了他不可!”

    晴儿说着拔剑就要上前一剑结果了石林的性命。

    石林赶忙后退几步,吓得双手护在胸前,生怕被这个杀手姐姐一刀结果了性命。

    石林虽然初见晴儿,但一路上从许萍儿口中听到了有关晴儿的大概事迹:家人遭歹人杀害,从小拜师学武,擅施毒药——一位冷酷无情,但颜值超高的杀手小姐姐。

    “晴儿,你误会了,是他将我从山寨大王那里解救出来的,没有他,我就遭遇不测了!”许萍儿忙拉住晴儿的胳膊,安抚着情绪激动、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石林碎尸万段的杀手小姐姐。

    “他?就他这弱鸡样,能救你?连他自己都救不得吧!”晴儿拧眉瞪眼,将瘦瘦弱弱的石林上下打量几番,十分不信任许萍儿的话。

    “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他。你别看他瘦弱,但他很强来!”许萍儿急得口不择话。

    “强?他哪里强了?”晴儿一听许萍儿夸赞这个美少年,眉毛拧得更紧了!“他是不是对你施了迷魂药?还把你给怎么了?说不定他跟那些猎人和山贼是一伙儿的,设计来撬咱们家的财产!我看还是让我一剑剁了他!”

    晴儿的话虽然毫无根据,但她分析地头头是道。研究过逻辑学的石林自然高看了这位冷酷的杀手小姐姐了。

    这般心动,立马让他双眼射出了更加闪亮的光泽来。

    晴儿立马就感知到了他双眼的贪婪来,气上心头,就要挥舞长剑。

    “别!晴儿,你要信我的,我没有被他迷惑,你相信我,是他才护住了我的清白之身,还一路护送我到的家!”

    许萍儿之后便是苦口婆心,连带双手捋吧她的双肩,这才让晴儿放下了杀心。

    末了,晴儿用手一指石林,“他怎么处置?”

    许萍儿想都没想,就说到:“我想把他领进许家……”

    “不行!”晴儿不等许萍儿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小姐,你别忘了,你跟刘家的那个小子的婚约还没解除!你就领着一个美男子进家门?这话传出去了,老爷为了许家的名节,还不得乱棍打死你啊!”

    石林从杀手小姐姐的口中说出“美男子”三个字后,沾沾自喜。可他听到后半句时,才恍然大悟,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陡然领一个陌生男子进家门,实在是不妥。

    如果今日自己迈进了许家半步,明天一早,大街小巷就会疯传许家大小姐许萍儿与美男子的风流韵事来。

    这样以来,岂不是害了这一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了吗。

    “萍儿,晴儿说得对,我不能迈入许家半步。今日里安然送你到家,我已知足了。就此别过了!好生保重!”石林学着古人的样子,冲两位美少女一抱拳,双眼扫及许萍儿,心里陡然一软,颓然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这些时日的相依相随,已经让石林无法离开这名美丽又会疼人的女子了。

    但长痛不如短痛,何况,等到他找到家人,还能找机会跟她见上几面,抑或等着许萍儿跟刘家的那个让她极度讨厌的小子撕毁了婚约,他就差人上门提亲。

    这般想着的时候,石林已经猛然转身,沿着来时的窄窄长街潇洒走去。

    “石林!石林!石林!”许萍儿呼喊着石林的名字,胳膊却被晴儿牢牢抓住了,不让她去追石林。

    “哎呀,好歹给他一些银两啊!他身无分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呢!”许萍儿挤得干跺脚,却眼巴巴地瞧着石林匆匆离去,头也不回地转过墙角,拐入另一个胡同。

    “你不是说他家也在杜县吗?担心什么!你还是快快去见老爷吧,老爷这几日都快被急疯了!”

    许萍儿拗不过力大如牛的晴儿,直接被拽入家门,穿过后院,穿过花园,朝前院小跑而去。

    石林独自来到大街上,这才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神色立马就衰弱地如同丧家之狗。

    “这杜县这般大,我上哪儿去找我的家啊?”石林懊恼不已。

    在大街上转了许久,丝毫找不到头绪。他恨不得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抓住一个人问:“你认不认识我?我叫什么来?我的家在哪儿?”

    如果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呲牙咧嘴笑着询问,也会被人当做是傻子,疯子。

    还会被美少女大喊一声:“抓流氓了!”

    他会立刻遭到善良而又团结的街民们拳打脚踢一番。

    眼看着傍晚的夕阳就要落山了,石林只能跟灾民们一起挤在大街两侧的墙角根旮旯角。

    暮春时节,柳树芽儿刚刚吐出来一些。深夜异常清冷。衣服单薄的石林经不住这凄寒,使劲将自己蜷缩起来。

    灾民们挤在一起,除了长吁短叹,就是一贯的沉默。

    当人饥寒交迫到极点,话是最多余的,连心里话都懒得去动弹了。

    但在深夜的深梦里,石林前世的梦境徐徐展开——

    爷爷的葬礼简单而孤独。

    5年前,倾盆大雨的一天。山东一个叫北李家庄的山窝窝里,披麻戴孝的七八个人,用铁锨铲起泥水将爷爷的骨灰盒掩埋起来。没有哀乐,没有纸钱烧,甚至没有嚎啕大哭。除了声如瀑布的暴雨,就是清脆的铁锨铲泥的声响。

    本以为大家心硬如铁,石林一抬头,看到几位叔叔眼圈儿都是红的。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爷爷死得蹊跷,葬仪也蹊跷。爷爷突然得重病,突然死去。按爷爷的辈分和爷爷的威望,他的葬礼应该是隆重而声势浩大,但事实却是,偷偷摸摸毫不声张,好像暗地里在躲避什么。

    躲避什么?难道爷爷的死深藏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石林到大学报到才一个多月时间,就突然接到爷爷死去的噩耗。这噩耗把石林激得一头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几年,老爸老妈一直在外地打工,石林就跟爷爷住在一起。在一个多月前,石林还沉浸在高中毕业等待上大学的烂漫暑期里,几乎天天跟爷爷腻在一起。石林知道,爷爷身体无恙,他平时就没什么毛病。他年轻时喜欢旅游,老了天天打拳。爷爷虽然已到耳顺之年,但一天还能从山下担两天挑水到山顶,还照例地一天两袋旱烟,三顿饭六两白酒。除了石林放假能够陪陪他,爷爷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山头上的石寨,那日子赛比神仙。

    “我爷爷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雨夜,在爷爷的灵堂前,石林一口气吼出来。他怀疑爷爷的突然死亡由他这几个不孝的儿子不无关系。

    结果出乎石林意料的是换来他们更大的抽泣声。

    “没人言语?哼!还有脸哭!都给我装!”石林心里暗暗骂道。“别怪我既心胸狭窄又变态,我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除了赶飞机还没回来的爸之外,爷爷的这几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连来看他的都没一个,要来也会乱拔乱翻一通,他们就是为了一样东西——据说,爷爷手上有张绘有一座金山的地图。而那座金山就在贡阿雪山附近,爷爷失踪的20多年与这座金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对此传说,爷爷从未承认过。失踪的20多年都是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爷爷只字未提。而且,还缄默如夜,沉寂似山,整天趴在桌案上写啊,写啊。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因为爷爷从不让别人看,平常里,除了他案头上的一本外,其余的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你爷爷中了邪,被鬼缠身了,整天大喊‘诅咒’,没几天就突然断气了。”

    “什么?”五婶的一句话像是被一块又干又硬的馒头卡在石林的嗓子眼儿。“爷爷好好的怎么会中邪呢!”

    “与那金山有关。”七叔终于开口说句话了,“你爷爷用了20多年发现了金山,可是进入金山需要解开一个诅咒,解不开就会被鬼缠身。”

    “谁说的?你们造谣!”石林坚信他们在编谎话掩盖真相。

    “你这孩子怎么不信呢!你爷爷临终前亲口说的,你爷爷错把你七叔当成你了,什么都说了。”五叔越说声音越小,当石林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低下了头,再一瞥眼就看到七叔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看他。

    “七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林把这话喊出去了,却没有一人回应。“在我爷爷灵堂前,都给我说清楚,否则爷爷在天之灵也会诅咒你们,让你们不得安生!”

    这话刚说完,跪在爷爷灵堂前的所有人都在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大眼惊愕地看着石林。烛光下,藏在孝帽下的脸皆发白,瞪着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诅咒。”七叔身子往后一仰,一下子蹲坐在地上。“诅咒!诅咒!诅咒!”七叔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撞去。二叔急了,站起身子大喊:“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别让他做傻事!”六叔和五叔闻声忙从蒲苇上站起来,拽起门口的伞就跨过门槛,钻进滂沱大雨里。

    “我七叔怎么了?我爷爷临终前说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像连发子弹“拖拖拖”地扫射出来,射向瘫跪在蒲苇上的二叔。

    “这是个诅咒!你小孩子就不要问了!”二叔一脸铁青,两眼圆瞪,扯着嗓门大吼。

    “怎么了?谁能告诉我?”石林向跪在旁边的五婶子哀求:“五婶,你说,你说。”

    “别问了,夜里有鬼!”

    “鬼?诅咒?一家人到底怎么了?还有,爷爷临终前要对我说什么了?错把七叔当我,他知道了些什么使他变得这样狂躁?”石林问不出任何东西,他们也不说。这让石林更加坚信爷爷的死绝对有天大的隐情,而且石林敢断定这几位叔都知道。

    怎样才能从他们嘴里掏出实情?当石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东西时,石林又听到一个噩耗:爷爷的五七还没出,七叔突然暴病而亡。

    医生诊断:精神失常,崩溃而终。

    “什么!”当石林再次赶回老家给七叔奔丧,二叔告诉他医生的诊断结果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叔一向身体很健康啊,也很开朗,怎么会……”

    “诅咒。”二叔随口一吐,石林马上又联想到爷爷临终时交代给七叔的事情,忙问:“我爷爷临终时到底跟七叔说了些什么?”

    二叔铁青的脸已经消瘦了很多,可以见得爷爷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石林诧异的功夫也不忘拿眼睛紧盯二叔看,以求二叔能够告诉他折磨他已久的事情真相。

    “二叔,我已经18岁了,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爸不在家,咱们大家庭的事也该有我一份责任担着,不能光让你和几位叔叔顶着,这样下去,我看着难受啊。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行不行啊?”

    二叔听完石林说的这一席话,眉头使劲攥紧起来。石林知道此刻二叔的思绪正在打架。

    “你不用知道!”二叔最终抛出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了,末了的一句话是:“你七叔是替你死的。”

    “替我死的?”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重量却比泰山还重,压在石林心上,喘都喘不上气来。

    “七叔替我而死?爷爷遗言里藏了什么玄机?竟让七叔逼疯至死。爷爷的死也会不会与遗言中的内容相关呢?也就意味着知道了遗言的内容就能知道爷爷的死因?”

    “可二叔的嘴把得这么严,我怎么才能知道呢。”

    石林想不明白。

    利用回家奔丧的这几天假,石林跑到六叔家,绕着圈子聊了半天,当问到这件事时,六叔的脸色刷一下子变了。“以后别再问这件事了,就当没发生。”

    “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面对事实而麻痹自己,除非是变傻了。”

    “对!你就装傻。装傻,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从今往后再也别问发生什么事了。”六叔情绪激动起来。

    “这不可能。”

    “必须得可能!强迫自己!没有人办不到的,一定能办到!一定能忘!忘掉!忘掉!”六叔更像是在跟他自己说话。咬着牙跺着脚,六叔是在勉励还是在“发誓诅咒”。

    一向举止严谨的六叔一提到此事就变得异常烦躁,这更让石林坚定要挖出事情真相的决心。

    劝慰六叔多多休息,注意身体,石林就辞别了六叔。

    来到五叔家,五叔家情况一样,还是说什么也不知道,不同的是他们情绪异常地平静,好像就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深夜,虽然是秋季,夜里有些凉,石林还是感到一身燥热,当他郁闷地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时,老爸打来电话问家里的情况。

    老爸说:“他们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他们这样做的理由,你先别问了,过几年他们情绪好些了,你再问也不迟。”

    考虑到几天来的“逼问”无功无获,面对几位叔叔的倔犟,石林只能暂做罢休了。

    本以为过段时间,真相自然会沉淀下来大白天下,结果完全出乎石林的意料。不出半年,六叔和二叔相继离世。“死因不明。”医生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么可恶。

    在二叔的葬仪上,二叔当年咬牙切齿跟他说的那句狠话“你七叔是替你死的”像蚊蝇一样在石林心头不断地绕着飞,搅得他心乱意麻,手足出汗,坐立不安。

    这次,石林打定主意要从五叔和五婶子那里得到真相了。

    “如果我跟你五婶子知道事情真相,还能活到现在吗?”五叔一脸的悲凉色。

    石林觉得,经历了亲人的生死离别,五叔应该和他一样,除了悟透人生的真谛,就是充满了悲凉吧。或许五叔心里会更苦,如果他也知道那诅咒,包括爷爷遗嘱的话。

    石林之前并不相信爷爷的死会与诅咒有关,等七叔、六叔和二叔离奇死亡,还有五叔刚才的一番感言,使他更加坚信了爷爷遗嘱内容和诅咒本身的严重性。

    从七叔、六叔和二叔的表情来看,他们必然知道爷爷临终说了些什么,那个诅咒是些什么。而这些恰恰让他们短命,半年内暴病而亡。

    “到底是什么邪念让诅咒的威力这么巨大?先后让我失去了爷爷、七叔、六叔和二叔?爷爷临终又说了些什么?听五叔说的,爷爷告诉七叔的话应该是对我说的,可正是遗言让七叔变得狂躁,最终因精神失常而终。”

    “诅咒决不可小视了。临终遗嘱又是什么?我必须得找到答案了。”

    “否则,这些事情憋在我心里会让我痛不欲生。”

    石林下定决心要找到答案。

    然而,生活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石林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绞尽脑汁地找寻,但三四年时间过去了,很不幸地,他一点收获都没有。

    就这样,石林就庸庸碌碌地享受了几年平平淡淡的生活。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不成想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爷爷去世后的第5年,一个极黑的黑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石林一个人坐在爷爷的土炕上,借着煤油灯的微光翻开了爷爷藏在紫檀木匣里的线装本《死亡日记》,得知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因为当时的环境就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地黑,小小的豆粒般大小的煤油灯亮照不到一步之外的漆黑,所以那故事恐怖地让他从头顶冷到脚。

    《死亡日记》里面开篇第一句话说的是:鬼无处不在。而且它们生性凶残!它们最喜欢偷袭夜间独处的人。当你不经意间回头的时候,就会看到背后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对您长大了恐怖可憎的嘴巴……

    石林马上合上了爷爷的日记本,忙扭头,看看背后,睁大了眼睛确认黑咕隆咚的身后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后,才长喘一口气。刚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脊背上还一阵一阵发冷,石林的脑神经绷紧到极限。

    刚才一系列大动作把煤油灯的火焰吹得左右摇摆。整个黑屋子忽明忽暗。墙角处鬼黢黢的黑暗慢慢爬过来,不透气的黑一下子蒙住我的眼,吓得我喘不上气来。“扑簌”灯芯一个跳动,屋子突然亮起来,小心肝才扑腾扑腾地强作镇定。

    空气里突然弥漫一种特别的呛味!

    原来是刚才合书的时候,很多灰尘被拍了起来。石林咳嗽了几下突然不敢咳了,从小他就听说过狐狸学人声音致人毙命的鬼事。

    说是黑夜里,狐狸会趴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地观察人,如果人的名字被他知道了,狐狸就会学人声叫人名字,或者人特殊的咳嗽声、笑声被狐狸听到了就会被模仿出来,人一旦回应了,熬不过这一夜就会死去。

    石林听说,他本家一个大爷就是这样,死在了一座孤山的草屋子里的。临死的时候他还写了遗嘱,说明了为何而死的,叫别人提防着点,免得再上当招灾祸。

    “可恶的狐狸!”石林骂了一句,突然一阵索索声从背后传来!那声音来自黑暗的墙角,那分明是土炕的位置。石林条件反射地猛一下转身,警戒地站起身来仔细听。索索,这是一种类似于手刮玻璃的声音,索索,难道是蛇?石林生性最害怕蛇了!每次看到它就恶心得要命!

    索索索索,那声音一直窜到屋梁上。

    石林摸起旁边的小木凳子,朝那声音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吱吱吱吱,石林抬头,仔细看清楚。“喔去!原来是只老鼠。”

    屋里有只老鼠算不得什么,在农村,什么野兽进到家里也很正常。

    因为农村的村居大多散落在山林原野里,又都是极矮的围墙,所以,野兽们是很容易钻进家院里的。

    有些野兽更大胆,白天就会窜进家院,爬上屋顶。石林小时候亲眼见过的。那时听到屋顶有激烈烈的母鸡叫声,跑到院子里一看才知道屋脊上正有一只口叼母鸡的黄鼠狼子,它一看人就匆忙朝屋后跳去了。

    那时候,这个村子还算人丁兴旺,野兽就如此猖狂,到现在,这个山村的村民们都整体搬迁到山下面的平整地段,住上楼房了,野兽们更加地有恃无恐。

    如今,这个被遗落的山村旧址,除了坚固庞大的石寨还矗立在这个山头,其他的皆是一片瓦砾废墟,满眼的萧瑟和荒凉。夜色一笼罩,恐怕偌大的石寨就是这些野兽们的避难所。

    听村民们说,夜里常听到这里有狼嚎叫。石林突发奇想:“许多野兽围了过来,我就被堵在这个小屋子里。擦,够刺激!”

    一声苍凉的狼吼把石林的神经揪起来,附近真有狼!那声音听得真真切切!想不到这个山林还是那么“生态”化,什么猴年马月了竟然能听到狼叫!石林赶紧从乱糟糟的杂物中起身,从门后乱草中抽出木棍来,麻利地把门顶牢。

    看来,今晚必须得在这里过夜了。石林抬头扫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屋子。

    爷爷这既黑暗又潮湿的百年老宅子,本来在白天透过高高的又极小的窗户的一点光源,屋子里光线就很暗淡,再加上烟熏火燎的墙面,除了熏人的烟味、弥漫的古董气,就只剩下了黑!

    没有电,又没有手电筒,这个油灯还是今天下午从一大堆杂七腊八的东西里翻出来的。本不想来这儿的,爷爷死后的五年时间里石林就再也没到这里来过。

    “轰隆!”

    一个重物突然从屋梁上落了下来,砸在土炕的一角上。

    石林吓得急忙跳了起来。而当那些灰尘渐渐散去后,骤然看到土炕前落脚的地上竟然是一只箱子!箱子周遭还裹着一些土,箱子旁边是一堆刚刚剥落下来的土渣。箱子上还有一个凳子。是石林刚才打老鼠时砸过去的凳子!

    那只箱子,是,难道是……一看到那只箱子,石林的记忆一下子鲜活起来……每次碰到那只箱子,爷爷总会严厉训斥他……爷爷为什么不允许别人碰那只箱子?谜团,诅咒,答案,就是它了?

    石林的脑袋轰一下子冲满了沸腾的热血。找寻了五年的秘密竟然就在眼前了。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答案,将从这个箱子里揭晓。所有的谜团今晚终于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