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仵作皇妃 >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幸运
    看看启哥的脸色,小个子暗暗下定决心,男儿膝下有黄金,看来这黄金没保住。今天不小心跪下的事儿,一定要保守秘密,不然,自己恐怕以后再没有出门办事的机会,只能沦落到给十三太保刷夜壶了。

    另一条山路,卫子卿正和忆苒往崖边赶。忆苒喊道:“老大,等等我。”

    卫子卿看了她一眼:“还真叫我老大?难听死了。”

    忆苒笑道:“不管,以后就叫你老大,我是你的跟班。”

    卫子卿摇摇头,不去理她。忆苒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给卫子卿:“你看!”

    卫子卿奇怪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忆苒得意地说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个可是从那些人身上摸来的,这是锦衣卫的令牌,他们可不是山贼那么简单,明明是老虎,却喜欢扮成猪。”

    “锦衣卫?”卫子卿皱皱眉,“锦衣卫扮成山贼,就是为了打探那个瓶子吗?他们功夫好差,都是酒囊饭袋。”

    忆苒摇摇头:“他们再差,我也打不过。其实是你太强了。”

    “我?”卫子卿说道:“我武功倒底怎么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唉,可惜我打不过叶倾风。”

    忆苒道:“那女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只是对敌经验少,以后总有机会再比过。”

    卫子卿下定决心:叶倾风,总有一天你会败在我手上!看着忆苒笑嘻嘻的脸,卫子卿问道:“今天实在是侥幸,多亏了你那火器。对了,你倒底有多少火器,怎么用不完的?”

    忆苒嘻嘻笑道:“这火器嘛,要多少就有多少。”

    卫子卿看看她:“真的?”

    “真的。我会做这东西,你要是想要,我以后多做些就是了。”

    这时,她们已经越过两个山头,那断崖已经在眼前。“祁澈!你在哪里?”卫子卿大喊一声,向崖边跑去。

    祁澈顺着绳索小心地攀下,半天过去了,连个人影儿也没瞧见。山势渐缓,下面是一片密林,怪石林间立,鸟鸣涧中生,几株银杏树,几眼石中泉,真是一处绝胜山水!

    一阵清冽的箫音响起,像是奇峰异石间爆发的一股清澈泉水,溪流潺潺,时急时缓;一会儿,箫音转急,像激流冲击岩石,浑厚绵长!这空谷幽乐,真是叫人心驰神荡。祁澈微微一笑,顺着那箫音寻去,但见树上坐着一人,一袭白衣袖袂翩翩,不沾半点世间俗气。树下立着一个小僮,也穿着白衣,背着一张琴,在树下静静守候。

    祁澈一走近,箫音就停了,祁澈朗声说道:“如此箫音,世间少有。却被我惊扰,实在是罪过。”

    祁暄笑笑,从树上一跃而下,衣带当风,翩然若仙。“哪里哪里,我只是路经此地,见此处景致如画,一时兴之所至,何来打扰。”

    祁澈目光闪烁,笑道:“荡迹山林,闲适风流。祁暄公子这一曲《碧涧流泉》与此处山水相映成趣,胸有灵丹一粒,自可点化俗精。”

    祁暄听得祁澈说出自己姓氏,不由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祁澈公子谬赞了。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祁暄还谈不上超然出世。”

    旁边的桓伊忍不住问道:“公子,你们还没有互通姓名,怎么就知道彼此身份呢?”

    祁暄道:“早就听闻祁家二公子风流倜傥,世间有如此飘逸气质,能听懂如此闲趣的,除了祁澈公子又有何人?”

    祁澈道:“以前曾远远听过一次祁暄公子的琴声,试问这世上能有如此造诣,坐观山青,笑看浮云的,又能有几人?”

    二人相视一笑,祁澈又说:“拨开世上尘埃,胸中自无火炎冰冻;消却心中鄙吝,眼前时有月到风来。祁暄公子箫音固然清越,可并不都是清风明月啊,莫非是心有痼疾?”

    祁暄朗声笑道:“说的好!若是隐逸林中,便无荣辱;可行在道义路上,便无炎凉。我心中的或许不是痼疾,而是隐痛。”

    祁澈笑道:“心有不冻之井,何惧严寒冰冻?痼疾也好,隐痛也好,只要心中保持澄清,又何必理会世间纷扰?”

    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旁的小僮桓伊不禁呆住,他一向以为只有自己的祁暄公子简淡出尘,却没想到今日所遇的祁澈公子竟也有如此飘逸风骨。他们两个,一个目光明净如天光云影,明净之外又有些许捉摸不透的清冷;一个笑意闲闲,眼眸深处闪出熠熠锋芒,看似游戏人间实是处世超然。

    这是怎样的两个不俗之人!

    祁暄叹道:“都说世间知音难觅,而听出我乐中余音的,祁澈公子是第二个,真是人生幸事。”

    祁澈目光闪动,随即促狭一笑:“第一个听懂琴音的,莫非是个姑娘?”

    祁暄唇角上扬,如同一弯清浅的新月,他只是笑着,并不作答。

    祁澈的眼光转到祁暄的玉箫上,叹道:“如不是被我打扰,这绝妙箫音怎能只吹得一半?”

    “即是如此,祁澈公子可愿受罚?”

    祁澈爽快答道:“好!甘愿受罚。”

    祁暄温润一笑:“这《碧涧流泉》源自琴曲,这里有绿绮一张,就罚兄台和我合奏一曲,如何?”

    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在祁澈的嘴角荡漾开来:“对棋不若观棋,观棋不若弹琴,弹琴不若听琴。但识琴中趣,何若弦上音?祁澈无心弹奏,听得公子乐声,便是有幸。”

    祁暄问道:“这又为何?”

    “弹琴要看心境,听琴但凭有心。不管有心无心,这心思又岂在弦上?”

    祁暄微微颔首:“人心如琴不可弹,谁又能祁‘人间’这无弦琴的真意呢?”

    “能脱俗便是奇,不合污便是清。”

    “云霞青松作我伴,一壶浊酒清淡心。”

    二人哈哈大笑,伸出手来击了一掌!

    祁暄笑道:“祁澈公子今日不愿抚琴,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祁澈哈哈一笑,说道:“不饮相思水,不信想煞人。我是饮了相思的人,所以不愿弹琴了。”

    祁暄道:“即是如此,就不勉强了。只是在下有些好奇,能让祁澈公子相思的,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祁澈只是笑笑,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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