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仵作皇妃 >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声望
    卫子卿把瓶子收好,又问:“你还真会藏,锦衣卫怎么搜,也想不到瓶子就在井里面。”

    祁澈哈哈一笑:“猜猜我还藏了什么?”

    卫子卿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不过是些金银珠宝,再就是些笔墨纸砚。”

    祁澈从怀中拿出个小盒,卫子卿心中一动,接过来打开,里面正是翠绿的一对儿镇纸,上面的“玄”字美得夺目。

    她的眼眶又红了,祁澈轻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爱哭的。”

    她轻捶他肩膀一下,又问:“那幅画为什么不藏在井下?”

    祁澈叹了口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凝视着她,又道:“那时候,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诏狱里,这个瓶子就会是永远的秘密。而那幅画,是为你画的.........”

    “祁澈!”卫子卿又要落泪,他忙牵住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两个人带着瓶子回到凝香那里,凝香已经备好了马车。她执意要跟着一起去,冷家小姐带着丫环小厮出门游玩儿,说出去也可以掩人耳目。祁澈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于是忆苒欢呼雀跃地换上和卫子卿一样的丫环衣服,大家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跑出去好远,忆苒才想起来问:“喂,祁家哥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祁澈驾着车,笑着说道:“你既是要跟着,又何必问我们去哪里。”

    忆苒撅起了嘴:“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带我们去干坏事儿!”

    祁澈猛地一挥鞭,马车跑得更快,他扬声说道:“去干坏事儿又怎样?!”

    忆苒嘻嘻一笑:“干坏事儿,我喜欢!”

    马车跑了一天,到了景德镇,卫子卿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知道祁澈必定是心中有数,便也不多问。只见祁澈一路打听着,到了一处作坊,他带大家下了马车,向作坊里面走去。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位老匠人,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沧桑却又沉稳。他面前的桌子上堆着粘土,他正坐在那里欣赏把玩,脸上全都是对这泥土的深爱。祁澈走过去作了一揖,恭恭敬敬道:“请问是玉老伯吗?”

    老人笑着擦擦手上的粘土:“正是。”

    祁澈道:“老人家,我们有件事情要请教。”

    玉老伯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说吧,年轻人。”

    祁澈祁下身上的包袱,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瓷瓶。忆苒惊呼一声:“瓶子!真的在他这里!”

    玉老伯一见瓷瓶,双眼含泪,两只手颤抖着抚摸着它:“我终于见到它了!终于见到它了!”

    祁澈扶住玉老伯,问道:“老人家,您是知道这个瓶子的?”

    玉老伯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玉家上上下下都惦记这这个瓶子,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就快要入土了,还能见上它一面。”

    卫子卿咬咬嘴唇,问道:“老人家,这个瓶子是玉家烧出来的吗?它里面为什么是红色的?”

    玉老伯长叹一声,说道:“这个瓶子不是玉家窑里烧的,却是和玉家有关。来,咱们进屋去说。”

    到了里屋,祁澈把玉老伯扶到椅子上,老人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瓶子,慢慢说道:“玉家是这镇上烧瓷的大家,玉家烧出来的青花瓷,造型最美,颜色最正,而且时间越长,越能看出瓷器的灵性。”

    “传说玉家祖上有一代,老太爷最小的女儿长大了,她聪明伶俐,貌美如花,镇上的年轻人都暗暗倾慕。玉老爷扬言,只有能烧出最好的青花瓷的人才能娶她。

    “这位小姐早已有了心上人,他家境贫寒,为了让自己配得上玉小姐,他外出学习各种烧瓷的手艺,可是当他学成归来的时候,玉小姐却要出阁了。”

    卫子卿忍不住问道:“玉小姐不会等他吗,若是我,就一定会等的。”

    “唉——”玉老伯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了玉家的百年声望,为了延续玉家的手艺,玉老爷将小姐许配给另一户烧瓷望族,玉小姐怎样反对也是没用。”

    忆苒问道:“那她的心上人怎么办啊?”

    “他去找玉老爷理论,却被呵斥回来,说他的手艺不精,不配娶玉家小姐。在婚礼的当晚,他一个人跑到河边,烧旺了一个百年老窑,将精心描绘的瓷瓶放进窑中,窑里的火越烧越旺,而他倒在窑边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天,人们发现的时候,窑已经塌了,而且找不到他的尸体,只找到这个内壁是红色的青花瓷瓶,没有人不赞叹这瓶子工艺精妙,花纹隽永。玉小姐肝肠寸断,她说了一句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然后抱着瓶子撞向另一座瓷窑.........”

    凝香在一旁擦了擦眼泪,说道:“怪不得内壁是红色的,原来竟是那年轻人的生命。”

    玉老伯又叹了口气:“这瓶子后来到了皇家,只是那一对有情人今生又在哪里?”

    卫子卿坚定地说:“他们一定可以找到彼此!”

    玉老伯道:“后来,听玉小姐的丫环说,小姐当初和心上人有个约定,来生要以胸口的朱砂痣相认。”

    卫子卿霍地抬起头望着祁澈,凝香也惊呼一声:“玄,你身上不是有一颗?”

    一听凝香的话,卫子卿的脸色微变,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祁澈急急地拉住她:“卫子卿,我不信的。”

    “你不信?”卫子卿抬眼看他,“可是我信。若是哪天有个女子,与你朱砂相认,你又如何?”

    祁澈笑笑:“就算有,也是前生的事。今生,我又怎会负你?”

    卫子卿摔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往前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气些什么,只是一听凝香说到祁澈的痣,气就不打一处来。祁澈,你胸口的那颗痣,为什么凝香也会知道?

    屋里面,忆苒眨眨眼睛,问道:“老人家,这瓶子就这些秘密?”

    玉老伯呵呵一笑:“这传说还不够凄美吗?玉家几代人,都想见一见这个绝世的青花瓷瓶,今天能够有幸看到它,我这把老骨头死也能瞑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