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暴君的艳煞美人黑化了没 > 正文 145 想将心事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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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池月沉默听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件事她虽是当事人,但此时听来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滇王成泽还没封亲王,还是三皇子。

    因为他们杜家曾与苏氏来往颇密,她祖父甚至还动过让她与三皇子结亲的心思。

    她也因此被迫与其来往过几回。

    虽然成泽这个人阴险狭隘,不过她抱着随便应付的心态也勉强可以忍受,只是后来他竟在一次宴席上当众羞辱她的先师,诋毁先师的声名,这才让她忍无可忍了。

    先师明明是最纯良无私之人,只因不满当下的官场风气才一直避世,却被成泽说成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还说先师根本不配大家之名……

    她平日性子寡淡,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可唯独听不得别人诋毁自己的老师,一气之下与成泽当场论辩,将他辩得哑口无言,脸色紫胀。

    她也因此被成泽记恨上了。

    成泽厌恶她,断了想求娶她的念头,却不想就此放过她。编造出许多污秽之语要毁她清白。

    成琰因此事动了大怒,那一场鞭笞皇兄之事震惊了整个盛京。而外头关于她在两个皇子间献媚游走的谣言也愈演愈烈。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就被迫跟成琰绑在了一起。

    年少时她思虑不周,处事终归还是鲁莽冲动了些……

    其实要对付滇王成泽那种人,明明有更圆滑的法子。说到底,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太子因为那件事被传出暴虐的名声,禁足东宫整整三个月。滇王足足卧床休养了一个月才恢复,他也因此对太子恨之入骨,大约已经到了想生啖其肉的程度……”金铭锐唇边带着笑,语气里却充满了嘲讽。

    宋池月听出了他声音里隐含的杀意,微微蹙眉。

    金铭锐说的含糊,当时成琰险些打掉了成泽半条命,皇帝因此震怒,要重责他。

    而朝中对太子的残暴之行也是一片唱衰之声,成琰险些被废了太子之位。是金家拼尽全力才保下了他。

    金皇后也是自那时起,就厌恨上了杜家,特别是厌恨于她。

    而她也因此事更加不喜成琰,觉得他是少年心性,做事不考虑后果,实在难当大位……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了,似乎骨子里就对成琰有偏见。总是看到他的不好,却从未看到他的好……

    金铭锐不知在想什么,顿了顿又笑叹了一声,继而道:“你说苏氏不过是野犬,我也确实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野犬虽不足为惧,但就怕那野犬野心太过,疯魔了。疯犬劣性,爪牙歹毒,可是防不胜防!”

    宋池月收回思绪,认真颔首,“世子爷说得对,是属下狭隘了。”

    金铭锐深深地看着她,忽而认真道:“不是你狭隘,这是我的偏执,是我总要将人想到最坏的程度,做最坏的打算。

    太子出生的时候,我只有两岁,祖父说襁褓里那个孩子是我一生要效忠的人。舍了我的命,我也要护住他的命,这便是我生为金家子的使命。

    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太子,一点点威胁都不行。我会让他平平安安地做太子,平平安安地登基……我不能让他承受任何风险,不只因为我是他的臣子,还因为,我是他的哥哥。”

    宋池月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金铭锐会对自己说这番话……

    而话已出口的金铭锐也没料到自己会在一个下属面前吐露真情。

    不知是因为这狭窄的马车里气氛太好,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还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太过美好,勾了他的魂,让他一时心神失守……

    他怔了一会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最近总觉得有些累,加之被姑母催婚的苦闷,让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所以才特意用马车送她回去。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离得这样近,在狭小的车厢里面对面坐着,她与他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就能轻易触碰到她。

    这感觉莫名有些奇妙,也有些难挨……

    金铭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犹豫了一下又正视宋池月,刚要说什么,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

    宋池月的身子跟着晃了晃,原本绷紧的膝盖还是不小心撞到了金铭锐腿上。

    无意识的触碰让她的心急跳了一下,她赶紧不动声色地将腿挪开,又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金铭锐的目光恰好落在她脸上,嘴唇翕动了一下,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险些被她这个舔唇的小动作击碎了理智,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眼前少女的唇瓣形状美好,看上去很软,此时更显得娇艳欲滴,让人很想凑上去闻闻味道……

    金铭锐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想法惊了一跳,待回过神时才察觉到自己的孟浪。

    从前他还说成琰痴迷杜知若是疯魔了,现在倒好,他自己也疯魔了……

    这丫头怕不是妖精转世吧,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自己就这样看着她,就会不知不觉被她吸引,心绪纷乱间,只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世子爷,属下到了!”宋池月轻咳了一声,打了声招呼就跳下了马车。

    待金铭锐回过神时,她人已经消失不见。

    撂下帘子的金铭锐呆了一瞬,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烦躁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靠着车壁深呼吸。

    心想:再不能跟这丫头同乘一辆车了,燥得他难受……

    自己可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

    之后几日,宋池月都跟在金铭锐身边,与各种朝廷官员来往,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处事节奏,偶尔还能帮着处理一些琐事。

    金铭锐越来越忙,也不再故意逗弄她,看她的眼神冷静下来,似乎只将她当作普通下属,交代起任务也是毫不含糊,丝毫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这些日子以来,宋池月顶着烈日去码头上查过货;去田里视察过稻谷;走街串巷地去寻找过宫中退下来的老宫人;去刑部翻找落了灰的陈年案宗;去礼部问询太子出行佛寺的礼仪安排,传达太子的喜好……

    多数时候还要在东宫的露翎殿伺候挑剔的太子殿下,为他做这样那样的琐碎小事,一个不顺意还要受他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