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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一翻手，镯子变成一柄长剑，对弟子说:“带我过去。”
“江峰主，你伤势真的不要紧吗？”华烨觉得这张脸实在是白的过分，没有一点血气。
江然点头:“不用担心，我本来就白，和伤没有关系。”
弟子带着华烨和江然一起去往弟子们日常训练的练场。
途中，华烨想起江然说的伤是怎么来的，越发觉得不对劲，一般都是手握着剑柄，就算失误绊倒，也不可能捅自己一剑。
江峰主又在隐瞒什么？怎么一天之内弄伤自己两次？
练场上，妄生着一身红色，墨发在风中起舞，手上的剑也是血红色的，和衣服相衬。
江然敏锐的闻到血的腥味，平常人或许闻不到，可他也是一只妖，对于妖血非常敏感。
仰头看到妄生耳尖在滴血，耳垂穿着一串红色的耳坠，那耳坠像是一个喇叭花，整体细长，中心有几根金丝连着三个小铃铛，风一吹，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种样子的耳坠只有富家小姐，或是女子才会佩戴。
而妄生耳朵上的耳坠，明显是刚刚穿上去的，说不定是用手活生生按进去的。
江然盯了一会，不自在的将头移开了。
可能是江然的目光过于炙热，妄生伸手摸了摸那串耳坠，再放下手时，血越涌越多，金色耳坠变成了红色。
华烨看到了也不会提出来，将江然护在身后，抬起剑问道:“妖主，我华怡宗关你百年不假，我身为宗主，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妄生眼神一直追着江然，根本没分出眼神去看华烨，叹道:“你倒是比之前那几个老家伙有人情味。”
“师尊已仙逝，岂能容你随意辱骂！”华烨提着剑冲上去，被江然一把拦住了。
“宗主，让我来，你别去。”
华烨担心道:“你还有伤，我怎能让你上。”
江然莞尔一笑:“我想和他比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宗主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江然！”华烨没拉住，江然已经提剑上去，灵力从周身炸开。
他心里有结没打开，见到妄生总想打一顿出气，昨日没有力气，今天定然要给他个教训。
莫泽定神看了许久，都觉得妄生眼熟，想起来这不是那日在师尊榻上的人吗？难不成师尊和妖主勾结在一起了？
他还没说话，旁的弟子就吓得坐在了地上，一脸震惊道:“是……是他……”
莫泽将人拉起来，“你见过妄生？”
弟子点头如捣蒜，吓得脸失去了血色，“师兄，那日我奉峰主命令找你去院子，和师尊滚在一起的不就是……他？”
莫泽点头:“是。”
“师兄，我们快点报告给宗主吧。”弟子整个人发抖，小心翼翼问道:“峰主，是不是背叛我们了？”
莫泽摇头，又点头，扶额道:“他两现在打的这么凶，我们说什么宗主都不会信的，你别想太多，说不定师尊是被妄生骗了。”
江然才和妄生交手几个回合，就听到系统提示音。
什么？
江然还没空隙思考，妄生的剑就冲着脖颈而来。
他抬手挡住，反应过来男主的好感度又增加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又加了百分之三？算下来总共就有百分之十三了。
比反派还高了百分之三。
果然是最难位面，一方面防止被反派弄死，一方面还要攻略男主。
这里面的反派还没黑化，没到最可怕的时候。
江然因为这个提示音分神，妄生钻了空子，灵力聚集在剑，将悦心打落在地，悦心在空中变回了镯子，回了江然手腕。
江然笑道:“你赢了。”
妄生看着回了腕上的悦心，迟疑道:“你放水？”
“赢了就是赢了，我是华怡宗峰主，不会拿弟子性命开玩笑。”
妄生将剑递过去，眸光闪了闪，“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江然低头看剑，并没有接，“妖域的妖现在靠你而活，我不能杀你。”
“江然！”妄生吼了一嗓子，“你为什么还要逼我，我做不到……”
江然靠进一步，竟然看到妄生一滴泪从下颚滑下，滴落在地面，没做停留，已经被太阳晒干了。
食指接住下一滴泪，看着滚圆可爱的泪珠，珠子左右晃动几下，从指腹滑过，经过每根手指，滴在小拇指的戒指上。
江然抬手想帮他擦掉另一边的泪，突然感动腹部一痛，以为是昨晚的伤口又裂开了，手往前伸了些，妄生瞳孔巨震，退后一步。
有什么东西进了腹部，冰凉刺骨，低头看到伤口的地方又扎进去一柄剑，比昨日的伤口还要深，血顺着伤口染红一大片衣裳。
江然灵力停滞，像是所有的经脉被堵住了，周身修为瞬间散开，从空中往下落。
没想过是这么个死法。
这样子撞到地面会很痛吧？
闭上眼，感受着疼痛和往下坠落的快感。
腰间和腿弯多出双手，将他抱住了，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带着哭音:“对不起。”
华烨喊道:“江然，江峰主！”
从山下冲上来许多妖将峰上的弟子围住，足足有几千妖，密密麻麻的，像是所有的都来了。
江然吐出口血，“华宗主，你别过来，安抚好峰上弟子。”
华烨着急的踱步，想出去找救兵也没办法。
江然忍着痛，安慰道:“华宗主，不用着急，没事的。”
“江峰主……”华烨看眼江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着急也没用，重要的是想办法。
江然看了圈周围，笑道:“所有妖都来我这里了，还真是有排面。”
“还笑的出来？”妄生替他擦去唇角的血。
“为何不笑，我要是哭丧着脸死了，到地府都只能做个哭死鬼。”
妄生看江然依旧笑脸明媚，喃喃道:“阿然，我捅了你一刀。”
“你一定很恨我吧？”江然一伸手，镯子变成一把短刀，递到妖主手中，抓住他手往胸口移动，轻笑道:“蛇打七寸，你不是研究过吗？捅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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