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不对劲的，眸子变成深黑色，额间有魔印，杀人变成了嗜血。
他想到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灵蕴珠灵力过多，导致灵力炸身，神志不清，第二种则是走火入魔。
要是走火入魔，就会变成杀人嗜血的怪物，失去所有的神智清明。
百年前的妄生已然越来越嗜血疯狂，将门口弟子全部头身分离，头放在一边，身子放在一边，满身戾气准备进大殿。
他一伸手，从远处飞过来一把剑，通体是红，江然一眼就看出这剑是红颜，妄生的爹经常给娘亲烤鸡用的那柄。
百年前的妄生手垂在地，握着剑，在地上拖的作响，站在大殿里面，猛的抬头，侧脸上全都是血迹，一袭白衣被染成了血红。
他不在乎的擦干净脸上的血，提起剑，冲着华邱而去。
华邱坐在大殿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看见这幅场景也没有挪动半分，唇角挂着淡然的笑。
红颜冲着心窝而去，半途中百年前的妄生轻笑一声，剑偏了几寸，一剑扎在了华邱肘间。
皮肉骨头破裂的声音让妖主勾起唇角，剑在肘中顺时钟旋转。
华邱冷汗从额间大批滑下，终究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么玩不过瘾，他将剑拔了出来。
华邱捂着受伤的胳膊，只是抬着眸子看他，刺激着百年前的妖主:“恨之恨当初没能杀了你，怪不得我去偷你时，妖域空无，原来都跑了，早知道等他们聚齐我在一网打尽。”
百年前的妖主静静看着他，像看一具死体，半晌才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两指弹着剑尖的血珠，剑鸣铮铮，血沾上了衣摆，掌风直接将那块削掉了。
这么肮脏的血，可不能沾在衣摆上。
他听着华邱嘶吼完，才抬起头，慢悠悠将他扔下椅子，一条腿轻放在另一条腿上，交叉坐着，居高临下盯着下面的宠物，头发因为方才的打斗散落下来，遮住眼睛，看不到是何情感。
等到华邱说完了一堆后悔没杀了他的话，百年前的妖主已经将剑擦干净了，冷冷问道:“说完了吗？”
“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华邱大喊，俨然一副不怕死的状态，“快杀了我，我杀了你娘，杀了你爹，你不是吃了灵蕴珠吗？已有灭世之力，杀我犹如蚂蚁，你不杀了我，我还要继续杀妖族。”
“杀？”百年前的妄生将这个字品味很久，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在口中烫口的说不出来。
他最终摇了摇头，“不，杀了你，太过便宜你了。”
华邱心思被戳破，转头就要以头撞柱，被百年前的妖主一剑打断了双腿，“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死了怎么服侍主人。”
华邱就跪在地上，血流了满地，仰天大喊一声，崩溃一般摘掉了自己的发冠，喃喃自语:“杀了你们，杀了所有妖族，杀了你们。”
百年前妖主坐在欣赏华怡宗宗主华邱此时的现状，一脸兴奋。
门外跑进来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哭着拽华邱起来，边摇头边哭，“你不要杀我师尊。”
华邱将他推开，“烨儿，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快回去！”
“师尊，师尊不要死。”小团子趴在华邱身上哭。
百年前的妖主被吵的烦了，一道灵力丢了过去，将他打晕在地，扶额道:“吵死了。”
华邱扑过去抱起华烨，拍了拍小脸，彻底崩溃了，“烨儿，烨儿。”
“别哭了。”百年前的妖主起身将华邱踹倒，踩在他的胸口，“我不像你，我不会对小孩子下手，但你要是再哭，我不介意杀了他。”
华邱一下子住嘴了，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百年前的妖主又踹了一脚，让他面朝下，不耐烦道:“你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你了，装的还真像个正人君子，名门正派。”
华邱趴在地上，狼狈至极，血流太多导致白色苍白。
百年前的妄生又觉得不过瘾了。
提剑想把他双手双腿都斩断，才走至旁边，刀还没落下去，门外一剑冲了进来，将他那柄剑打偏了，砍在地面上。
门外一名白衣少年进来，召回自己的剑，护在华邱面前，“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
来的正是原主江然。
此时正和妄生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那个老东西被弄死的江然一脸懵，百年前的自己这么有病吗？
这么个玩意留着不杀，等着被他弄死吗？
江然无语的摇了摇头，将面埋进了妄生的肩膀。
原主江然大义凛然，提着剑道:“他毕竟是养我的师尊，妖域的事我都听说了，纵然是他的不对，可我欠他一条命，只能以命相护。”
“傻货。”百年前的妄生冷哼一声，就差把‘你是猪，猪都比你聪明’写在脸上。
他拿着剑闪身到另一边，“妖族不残害妖族，我给你一条生路，滚。”说着瞬间移动到了华邱身边，对着胳膊刺了下去。
原主江然知道他速度比不过，也没想着用剑去救，整个人闪身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刺。
那下正好刺在小腹，他捂着伤口，强撑着起身给华邱作揖，“师尊，你为祸的事情不止妖域这一件了，弟子一直相信你会改，没想到越来越甚，你确实该死，这一次我还了你的恩情了，从此后恩断义绝。”
江然摸着自己小腹上被妄生捅的伤口，要是没看错，和原主江然被捅的位置一模一样，甚至可能就是一个地方。
“逆徒！”华邱用尽全身的力气，运起灵力，一掌打在了原主江然额间正中，原主江然并没有躲开，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晕倒在地。
华邱抓起血涂抹在断掉的腿上，又将原主江然全身的灵力吸了过去，瞬间灵力大增，提升了许多倍，奸笑道:“你这滔天的灵力从此后就归我了，我又怎会随便养一个弟子。”
妖主退开一步，漫天灵力冲破大殿，将大殿化成齑粉。
原主江然不知还有没有气息，失去灵力后变回了原身，皮肤光滑，满身鳞片，足足有三尺粗，六丈长的一条蛇。
看的仔细的话，那并不是一条蛇，已经生出了胡须，四爪，头上还有一对角，似龙又不是龙，应该是化蛟的蛇。
看到此处的妄生一脸惊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家阿然是蛟，我配不上他。
江然则是一脸震惊，严格来说，原主江然是原主江然，他是他，只不过为了方便，系统将位面里面选择好的人物设定成了他的名字。
既然如此，他是个蛟，位面的原主江然也是蛟，不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
“小w，怎么回事？”江然在脑海中问道。
【宿主不用慌张，这个位面的原主江然，确实是只蛟，真的是个巧合。】
“都是蛟就算了，我们鳞片的颜色都一样？”
【小w擦了擦本就没有的汗:巧合，确实是巧合。】
“要不你出本书，就叫做巧合？”
【宿主说笑了，加油完成任务最重要！】说完小w脚下生烟溜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连这种事都敷衍，他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愚蠢的萌新系统。
想的出神，怀里突然多了一条尾巴，又塞进了一条，再塞进来一条……直到再也塞不下。
江然:“？？？”发情期又到了？
妄生委屈巴巴的盯着他，如摊位到晚上便宜买的菜，给钱就白送，非常不值钱的道:“给你摸，都是你的。”
江然:“？？？”
本来就是他的，也只能给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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