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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吗？听着像是一只吸血鬼，或者说血族。”李楠依觉得吸血鬼这个名词似乎不能算是褒义，她换了一个更稳妥的。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完全一样，有礼貌的小姐。”这位伯爵先生涵养很好。
“那我要为这个教会做些什么吗？祷告？礼拜？还是捐款捐物？”李楠依初中就从思想品德课上懂得了这个道理，权责统一。
“你会为深爱的家人付出一切，也会对厌烦的血亲置之不理，所以我们不要求你做任何事，我们只是会爱你，然后等待你你以同样的爱回报我们。
当然，你得明白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以后你在夜晚会更强，强烈的日光可能会让你某些招式被削弱。
相较于以前，你可能会变得有些喜爱杀戮，以及在你想要晋升的时候，可能会需要一些鲜红色的祭礼。”伯爵的语气更加柔软，像是糖块泡在血水中。
“听着像个反派机构。”李楠依微笑，内心波涛汹涌，她不知道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小姐，很高兴你这么想我们，我们以前有个更直白的名字，黑暗议会。”伯爵轻声，一如之前的温柔。
“但是你去定义我们是反派的时候又是否理解正义的真意呢，或许我们只是一群喜欢晚上出来的儿童文学爱好者。”伯爵开了个玩笑，隐约能听见他的笑声。
“别想太多了，亲爱的。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加入我们的身份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人类少女而是一个初露锋芒的潜力刺客，记得，是你选择了我们。
日安，美丽的小姐，我开始期待和你正式见面了，愿银月永辉，宁静与你我同在。”
伯爵的声音消失不见，同一时刻，太阳从月亮间跃出，光芒普照大地。
“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张南星有点担心在原地发愣的少女。
“没事，我可能也遇到了你提过的人工客服。”李楠依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想讲。
“走吧走吧，我开始期待遇到下一个领主了，建立属于我的精神模型！”胖子兴奋极了，他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精神模型建立起来的那一刻。
三人再次出发，向着远方的标记，李楠依坠在最后，思虑重重。
“你的小女友似乎陷入了麻烦。”老王这次出现的莫名其妙。
“你知道什么？”张南星不是傻子，李楠依不是一个容易一个容易消沉的人，她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还记得你问过我建立精神模型的风险吗？”老王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当然，你告诉我了，不要让自己沉迷追求神力。”张南星越发疑惑，这些事情他们不久前才聊过。
“那你觉得非刻录神纹类的精神模型风险又在哪呢？比如颂唱，咒语，它们会不会就能规避风险了呢？”老王接着问。
“我认为不太可能，有得必有失，这应该是普遍的规律。”张南星沉思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答案不错，每种精神模型都有自己的风险，比如颂唱咒语类的反噬，比如刻录神纹类的异化，还比如，教派信徒类的戒律。
对了，恭喜你成功存活第某某天，你活了几天这种破事谁会记得，努力加油吧，小子。“老王出来客串了一把电子音，消失不见。
“看来是那个所谓银月教派的事情了。”张南星没去理会总是耍宝的人工助手，思索着。
“诶，你俩两个有超能力的大高手怎么都不出声，这样气氛会干啊。”胖子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凝重的氛围。
“我想问你们，如果你们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很坏的人，你们会怎么办？”李楠依开口了，她提的问题有些沉重。
“这个问题好，首先不如来想想现在的你又算是好人吗？
你刚刚杀死了一只精灵，她同样有血有肉，可能她先打算杀你，那你正当防卫后应该制服她，移交司法机关，当然你会说异界没有警察局，那你为什么不在惩罚她后放她一条生路？
这么讲可能有些圣母，但你杀了她，拿走她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纳为己有，无论怎么说算不上正面角色吧。
其实很多人所一直坚守的正义往往只是自得其乐，正义与邪恶不过都是人类的自嗨罢了。
所以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坏人那就别去做你认为不好的事情，你只是需要一个自我世界的逻辑自洽罢了，毕竟现在的你在不少人看来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徒，恶人，杀人犯。”胖子像是被突然打开了某种开关，他像连珠炮一般倾泻自己的观点，大部分偏激，小部分荒谬，但仍有参考价值。
”存乎一心吗？真是自私的善恶观啊。“李楠依慢慢理解着胖子的观点，她觉得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
”先开心过好每一天吧，嘴角总是朝下的人最容易变成坏蛋了。“张南星冲着沉思的李楠依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这个家伙总是会突然变成一个幼稚鬼。
”欸欸欸，兄弟我在这辩论输出观点呢，你怎么就去撩妹了？“胖子起哄，被李楠依踹了一脚屁股，口中连连认错。
李楠依紧皱眉头舒展开，三人笑闹在一起，在阳光下走了很远。
时间过得有些快，又到了一个夜晚，三人除了打发一些时不时上来寻死的野兽，再没碰到一位领主。
“我就说吧，相对于领主们庞大的领地，即使他们的身体再巨大，正面撞到的机率依旧很小。”胖子想起了上次被打的脸，打算找补回来。
”现在看来是这样，所以前两晚我们那诡异的运气是怎么回事？“张南星也有些纳闷。
李楠依在一旁晒着月光，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像只爱缩在阴影里的猫。
“猴哥你看过鬼吹灯吗？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三个的配置很像啊。“走夜路的胖子突然抛了个梗出来。
“怎么个像法呢？”张南星乐得捧他一句。
“我像胡八一，足智多谋，英勇果断，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胖子，战斗力高，嘴贫。”胖子一脸自得地归纳着。
张南星默不作声，掏出了把清军的佩刀，刀子钝，杀起人来才疼，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