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都市小说 > 我的夫君是剑圣 > 正文 第四章 失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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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没听错的话,方才那些人是称他为“风公子”?

    下一刻不知是手指被神识支配,还是意念被那句称呼所驾驭。下意识想要一睹庐山真面目。

    指间莫名地有些微颤,在接近真相面前,我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怕他便是我要寻的风沐希。又怕他不是。

    微阖上双眼,我不敢直视。却决意揭开他那幅绘着双翼的面具。指尖轻挑,一缕清风拂过,将他的面具轻易攫走。

    “风沐希,是你吗?”我此般想着,盼着是,又盼不是。

    我终是要寻他的。我终要见他的。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少年,确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他的双目不曾看向我。

    于此黑夜,任凭月光,星光或是灯光如何照射,他亦无法准确的辨认任何事物。

    他竖起耳朵,仅靠着听觉,灵敏的试图捕捉些什么。

    被风吹过,连他单薄的身影也清瘦了一圈。于夜的朦胧中,他是个无助的孩子。

    在我不知道的某一时刻,我竟希望他就是我要寻的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于那一刹那,希望能带给他光明。

    “婆婆?”他似乎在用双手试探地向我的方向摸寻着。

    是呀,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是我要寻的人,他对我那么重要。又怎会只是一个孩子。

    “你不是他”。得出结论后,我没有在意他如何独自在黑暗中踉跄摸寻。

    “婆婆?你的声音?”他平静的面目上,多了几分歉意。隐约是对那声婆婆,仓促下的定义有些怀疑。

    “咳咳……”我清理了嗓音,有些迎合他。装腔一副苍老的嗓音。“小子,你叫什么?”

    他侧耳倾听,再三确认。凝重的表情,终是缓和,一派轻松道:“婆婆,我父……父亲管我叫明儿。师傅给我取名叫风沐希。”

    “风沐希?风沐希?”我不确信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还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臭小子,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婆婆,你怎么了?”他许是听出我声音从苍老与清越中的变化,略带着激动。反问道。

    “公子?”在他疑惑之际,有个女子身形已向这里飞奔而来。

    “归舒”,他闻声回应到。

    他口中的归舒,可是吸食过我的血,在冰海里复苏的女子?

    我隐身于近旁的曲廊柱上。

    不是因为失明的他,只因为那个叫归舒的女子。

    “公子,你要不要这样戏弄我?你害的我可是找了你好几个时辰。”那女子嘟着嘴,气而不怒的样子,甚是可爱。

    他嗤笑道:“傻丫头,我没事。”仿佛熟能生巧般,他用指尖轻点着她的鼻尖,笑道:“别生气了。再这样可就不美了。等你找到少主,她说不定就不认你了。因为太丑了。”

    她一肘损到他侧腹上:“你还取笑我?”

    她的分寸拿捏到位,并无大碍的风公子假装配合她,捧着腹,嚷“疼。”

    她果真见此,气消了一半。言辞再无半点犀利,反而多了几分关怀。

    “喏。这是你要的酒。”她将数瓶酒扔到他怀里。“公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近日害怕去粉巷了?早知道你玩儿失踪,我就不去替你买酒了。”

    “好归舒,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个点心呢,咱还是要吃的。酒呢,还是要喝的。至于人呢,就没必要见了。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好像酒能消解他此生所有的痛苦,包括失明带来的不便。仿佛,也只有酒,能让他坦然面对人生。

    “清音阁的那些胭脂俗粉不见也罢。但你必须要去见少主的。”提到少主,她颓丧万分:“公子,我家少主可是为了你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你必须负责。”

    也不知道她家的少主是何许人也。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多少红颜在他未成年之前就甘愿为他视死如归。

    她看着眼前的他,又一番失落。喃喃道:“前尘往事,你倒是忘的干干净净。我跟你说了也白说。你的眼里除了黑白,什么也没有。你的心里除了酒,你的师傅外,再无其他人。”

    “归舒,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忘恩负义。从今后,我心里可又多了一个人。”他腾出一只手,指向我方才所在的位置。不巧的是,此时我正隐身于此廊柱间。

    “什么?”那女子左顾右盼。回眸间,印在我眼里。

    那张清雅的面容,我是见过的。

    归舒。

    被我落在冰海里的那支笔。

    果真是她。

    见她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救命恩人。方才不小心差点落水了,幸而有这位婆婆相助。才会至此。”风霂摊开手掌,指向我方才所立的地方。

    她用手背抚了抚风霂的额头:“公子,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这里空荡荡就你我二人,哪儿来的婆婆?你好歹跟你师傅修了十几年的心法,总不至于要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婆救你?公子莫要在逗我了。”

    “婆婆?”风霂嘴里呢喃着:“奇怪,方才明明就在这儿的?婆婆的救命之恩,只得他日再报了。”

    “公子,你还是先想想明日怎么跟你师傅交代吧。他要是知道你今夜来了这曲江,还差点掉进曲江池里,定要大发雷霆的。”归舒言及此,有些不寒而栗。“每年的今日你的眼疾就会复发加重。稍有不慎,你多年修炼的养生心法,可就前功尽弃了。”

    “归舒,哪有难么严重。明日见了师傅,我自当请罪。何况师傅从不拘泥于此。”他对事态看的倒是清晰:“我只不过是视物稍有模糊,哪有那么严重。近年来,已经能在白日里辩得黑白,也能分辨出你和师傅的身影。”

    旋即,他又拉开了别的话题,“你可尝了山海斋的糕点?”

    “味道还算不错,终不及公子你做的那些。”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又看了看曲江两岸人潮渐渐退散。“我们快回去吧。夜已深了。若是天亮前赶不回去,我可就惨了。他会念及你们的师徒情份,不忍责罚你。我可没那么幸运。每次受罚的都是我,结果要再加三年服侍你的期限。”

    她连拉带拽,将他拖走了。

    他说他叫风沐希?白渡说过,我要找的人是风沐希。

    风沐希?十几岁的孩子?

    不知何故,我隐身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