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修真小说 > 瘦马如柴 > 正文 001这不是开头,也不是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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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赖无比的土路上,懒懒散散的走着一辆车子,车子够慢,“马”,也够瘦。车子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如果你能碰巧看到被风吹起的帘子的话,能看到一个清纯的女孩,和我。

    “据说,这条路如果一直往东走,不远处就可以到海边,据说,那里很美”。时雨看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话似的说着。

    “嗯”,我回应道。之后又想了想,纠正道:“现在,我们向西走的。”

    “嗯,我知道”。时雨说道。

    “然,你说别人看到我们俩……额,仨,这样的组合,会不会感到意外。”时雨看看我,轻快的说。

    “不知道,奇不奇怪大多数只是自己觉得,只要不是特别……特别,别人,一般不会在意。就像,平常你也不会在意别的路人一样”,我答道。之后,我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于是补充道:“再说,这一路上我们也没看到什么人。”

    时雨不再说话,我看看车外,外面的样子渐渐变成了黄土高岭的地貌,边答着边思考了一下,想到说:“估计我们就快到了。”

    “真的么?”时雨从平静中有些高兴了起来,“然,据说长安城里有好多好吃的小吃,我们可以吃个饱。”

    “最开始的时候,你也说了差不多的一句话,原话好像是……‘据说这条路不用管的一直向西走,可以到国都,听说那里繁荣的很,什么都有,还有好多和我们不一样的外族人’,你看,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但我们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答道。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时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据说的东西,一般都不怎么靠谱的。其实……这样也很好不是么,你和我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就这样走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多好,嗯?然?”时雨说。

    “嗯”我答道。

    “你啊,说话不带任何语气,很平静,也很好听,除了陌生人听起来有些冷漠,不过熟悉了的人听着还是很好玩的。”时雨说。

    “咱们就是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话我不想和他说话。”我说。

    “嗯,咱们当然熟悉啦。”时雨道。

    走路,其实并不算什么无聊的事情,更有时候,其实也算是享受,即便没有目的。尤其,身边有一个像时雨这样的活泼可爱的姑娘。

    “这把剑好短,倒不如说是匕首”,时雨把玩着我的剑说道。

    “短剑出鞘快”,我说。

    “快点有什么用,够不着啊”,时雨说。

    “凡事总有利弊”,我说道。

    “咱们出来这么久,你觉得我们在干嘛?”时雨貌似深奥,却又不怎么严肃地问我。

    我无言以对。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好好在山里待着”,时雨说到。

    “你也是山里人”,我说。

    “嗯,我也不应该出来,尤其是还不知道为什么出来”,时雨说。

    “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去,没有人不让我们回去”,我问。

    “额……出都出来了,就出来呗”,时雨想了想,答道。

    嗯~我们目光对视,深刻的以为这话好有道理。

    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大花独自一人……不对,应该算是独自一驴的仍然不停的走着。貌似对于一路上的任何事情,它,都毫无波澜。它,是中原纯种的小毛驴。在驴里面,它算大的,不过就像时雨说的:毕竟是驴车,不如买个马。

    “我们没有钱”我说。

    “你可以去挣钱,我也可以。”时雨说。

    “你能干嘛?”我问。

    ……

    “你能干嘛?”时雨问。

    ……

    “我们还是把钱省点用吧,那样也可以用很久。”时雨说。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搁置,就成了解决问题的一大法宝。不过通过这件事我们都发现,有时候如果我们可以节制,那么拥有的其实很多。

    大花安静的走着,有时候累了,它也会停下歇一会儿,或者,直接去睡一觉,如此,显然使速度更是快不了。我们也不去管它,反正我们的确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得我们去抓紧时间。

    我其实直至此时,一直有一个问题,就是时雨为什么把一头驴起名为大花,不仅俗的显示不出她受过良好教育,而且着实不搭。不过时雨有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我是女生,这样的事应该听我的,我觉得很好听的。”如此我就无言以对了。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其实应该不算,骑马的话最多有个三五天也就可以了,但我们仨走的实在不快,不过还好,终究,是到了。理论上的,目的地——长安……

    长安,一个国家的帝都,据说有上百万人,是最繁华之处,就连城墙看起来也如此雄伟高大。

    我们远远看着城墙,横梗在天地之间,仿佛那边,便是天界。和如此的建筑相比,近前后的小车瘦驴摆在这儿,显得格格不入。我和时雨的心情无比激动,就连大花好像也惊呆了,站着不动了,如果,它真的关心这些问题的话。在这个时刻,在长安门这个地方,让人感觉如果不庄重肃穆一下,如果不抬头看看,深刻沉思一回,矗立一会儿,就很别扭,就感觉心里面过不去了……,也许,这就是造物者所想的和希望达到的一个好处,和,效果吧。

    经过在长安城门下长时间的感慨之后,我们终于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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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我真觉得,随地大小便的它已然把这当做了家,并且真会睡着了。

    长安门,是长安城最好的一个门,虽然除了高一点儿之外没发现比别的门好在哪。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国家的大多数人都在东边,那么,最好的门当然也得是东边的。

    长安门很高。在天朝看来,只有大,才能体现出大国的气质,所以长安城的墙很高很高,就连长安门的门洞大概都有五丈高,好像一个大山洞一样,应该能体现出大国气质了。当然,城里面的街道楼房也相应的很宽很高,不然就不搭配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长安门成了跳楼自杀的热闹场所,因为既然选择跳楼,那就应该选一个最好最高的地方,不然从矮的地方跳下来没摔死却摔的残废了,岂不是更痛苦。所以长安门的跳楼者几乎每个月都有,也算是一个著名景点加奇幻地。

    走进长安城,迎接我们的不是繁荣,而是奇怪,因为我们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一座城,如果一个人都没有,那场景绝对不会是能够用语言言明的。

    “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时雨说。

    “没有……吧”,虽然我也也是很惊奇,但还是说道,“向长安方向只有这一条路,不会走错了吧……”我说。

    “那……这什么情况……”时雨问道。而我,显然也不知道。

    这时,已经临近晚上,一般而言,女生这个时候都会说声“哥哥,我怕”然后有一个温暖的拥抱。但,时雨显然不是一般的女生。

    “走吧”,时雨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去找个客栈住下吧”。

    “这里的事还没搞明白,住下了合适么,”我说。

    “管他呢,反正我饿了也累了”。时雨说着拍了大花的屁股一下,大花便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客栈,显然是好找的,长安城里,最不缺的,除了乞丐之外恐怕就是客栈了。如今没了乞丐,但客栈还在,没走多远,便看到了。

    客栈依旧没人,但好在房间里面基本的东西都在,也不影响休息。晚饭吃了些自带的干粮,没想到食物居然很丰富,倒让我更加佩服了时雨的周到细心。

    经过一路的折腾,其实也不算,一路上很惬意,不过毕竟不是再在路上了。而那些疑惑此刻显然也不再是问题,收拾一番后,我们便神经大条的轻松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把大花放在客栈的马棚,我和时雨打算在长安城里面逛一逛。虽然城里面空无一人,但总比窝在客栈全不知所以的好些。不过没走多久,我们就发现了,我们确实是这偌大的长安城里的唯一的人。虽然很奇怪,但并没有察觉什么其他的不一样。

    着实无聊的待到了第三天,我们仍然不见任何人,时雨终于提出了离开了。因为没人的城,再宏伟美丽也着实是没意思。而且,多少有些慎得慌。

    出了城,我们决定继续往西走,除了因为我们是从东边来的,并且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过什么人之外,我们不约而同的想法是懒得走回头路。

    ………………

    出了城,时间又回到了原点的感觉,漫无目标地,随波追逐。时雨捡了到块石头,她很喜欢,一路把玩着。不过我们又回归到了之前漫无目的的行走之中。走了许久,其实我想,走出长安城不过二三十里大概,看到了一个路边小店,我和时雨已然饿了,想去吃个饭,不过这里还是没有人。休息片刻后本来失落的想要离开,不过好在时雨一刻不停的活泼好动,居然得到了额外的惊喜,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袋粮食。

    “你想不想吃面,”时雨蹭到我面前说到。

    “你不是不会做饭么”,我装作嫌弃的说到。

    “哼,小看人,巧了,我就会做面,而且,很好吃。”时雨说着走去了厨房。

    在一番霹雳咣啷的声响中,期盼已久的面终于出现了。

    “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时雨小骄傲的说。

    “看起来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正在这时,一个敲门声出现在耳,我们一惊之后不约而同想到,不会主人家回来了吧,虽然不是偷东西,但不问而入着实有些说不清楚的尴尬。

    开了门,原来是一个老头,自称是僧人,不过着装看着却是很奇怪。一番交谈以后才知道,他是对面那座山寺里面的僧人,那座寺其实抬头就能隐隐看到,不过我们来时却没有注意。他的粮食吃完了,却发现山下小店有炊烟,疑惑难道有人回来了,所以才下山来看看,顺便化缘,不想碰到了我们。

    一旦交谈几句,人之间就会建立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在没有多少人的时候。时雨很高兴的请他入座,因为除了本身就很善良的天性之外,一路上终于看到了一个人。而且从现在来看,她的实验者又多了一个。

    那个老头吃着面,和我们说到:“你们去了长安?”

    我们答是。

    “一个人都没有?”老头问。

    “嗯,一个人都没有。”时雨说到。

    “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雨问到。

    老头吃了口面,然后说道:“据说吐蕃攻进了长安,长安城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那我们进去之后看到这城是完好无损的啊,一点儿都不像是打过仗的,死人也没看到一个……”时雨说。

    “据说城是从内部攻破的,皇帝早在吐蕃进攻前就逃走了,城破后吐蕃让活着的人把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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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了,然后活人又被土番带走了”,老头说。

    “可这城也太整洁了吧,一点都不像是被兵劫略的”时雨说。

    “据说吐蕃首领是个崇尚汉文化的人,下令说只许杀人抢东西,不许破坏东西”老头答道。

    “那他打这城干嘛,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不住这”,时雨不禁奇怪的又问。

    “据说是为了纯粹的复仇”:老头说。

    “复什么仇”,时雨问。

    “据说是皇帝把吐蕃王的女儿逼死了”老头吃了口面,摇摇头说。

    “为什么逼死人家女儿啊?”时雨问。

    “据说这个皇帝是嫌人家女儿长得瘦”,老头说。

    “那丑么”时雨问。

    “不丑,只是瘦,皇上不喜欢瘦的,所以吐蕃女儿郁闷死了”,老头答说。

    “那这女儿死的是憋屈了”,时雨说。

    “……,战争打的奇葩,原因也这么奇怪”,时雨又说到。

    “嗯……,其实,不是所有事都有个合适的理由,有时候,有理由已经不错了。”我说。

    “我们来的时候正赶上吐蕃发兵,所以不知道打仗这事,其实知道就往这儿不来了。我们到的时候正巧吐蕃撤走,所以也就没碰上兵乱,却赶上了空城。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时雨念叨着说。

    “我觉得是幸运,”我说。

    老头儿说:“城门口安民告示上写着么,那么大字,你们没看见?”

    “看见了,不过我们又看不懂吐蕃文,谁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不然我们就不进来了。”时雨说。

    “那现在怎么办”时雨又问我道。

    “走吧”我说。

    “要不要拿点东西,反正现在也不属于任何人”,时雨说。

    “值钱的吐蕃人拿走了,就算还有,拿别人的东西好不好不论,但是有个问题,我们住山里好像不太需要”,我说。

    “也对”,时雨点头道。

    “不过我看这块石头不错,上面还有字,挺好看的,咱带走吧”时雨说。

    “好吧,反正也是街上捡的,应该不算属于任何人,石头上写的什么字?”我问。

    “我看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嗯,对,是这几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嗯,写的还不错”时雨笑说。

    “嗯,挺好的”我说,“那咱走吧。”

    “嗯”,时雨说。

    “老头”,时雨说,“我有个问题?”

    “你说”老头说。

    “吐蕃的事你好像很清楚,他们打过来的时候你看见了?他们怎么就没把你怎么样?”时雨问。

    老头笑笑:“按说我这里是离长安近了些,不过我这个身份他们很尊重我。”

    “你,?什么身份?看你像个和尚,可你有头发,打扮也不像我见过的和尚。”时雨说。

    “嗯,我是不一样的和尚,”老头说。

    “你真是和尚?什么和尚?”时雨好奇的问。

    “我们不是你们中原的佛教,你们称我们叫黄教,我的身份按汉语来说叫做“活佛”,老头说。

    “你是佛?”时雨奇怪的问。

    “我不是,我是活佛”,老头说。

    “那还是佛啊”,时雨说。

    “他们(吐蕃人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老头说。

    “你家在哪?”时雨问道,突然想到老头既然是出家人,那应该不算是家,所以改口说:“你住在哪个寺里面?”

    “我现在住在这儿,不过这儿不是我的寺,我的寺在山那边,一个叫青海的地方。”老头说。

    “嗯。好吧,老头,我该走了”,时雨看到我牵着大花过来,告别说。

    “好的,小姑娘,你是个善良的人,”老头说,然后看看我又道:“他也是。”

    “老头,和你聊天很开心,怎么还有点依依不舍呢”时雨道。

    “我们会再见的。”老头笑着说。

    “真的?什么时候。”时雨问。

    “我也不知道。”老头又笑着说。

    “你真不像个和尚,”时雨说。

    “哈哈”,老头大笑,说,“你也不像个姑娘。”

    告别了老和尚,我们转道向南,因为老头儿说吐蕃就是从西边来的。既然如此,再向西走显然没有意义,况且我们也着实没有胆量去触那个霉头。向南走了没几天,人迹渐渐多了,消息也越来越多,只不过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除了西南几个州和东边幽州几个州之外,朝廷里显然已经是天下大乱的节奏。西边,吐蕃和朝廷打仗,乱的不行,北边上蒙古也不太平,江南又出来了流民暴乱,据说都有的陷了七八个州县自立为王了。不过还好,我们就是从东边来,又往西南走,一路上犹如神助的避开了所有兵祸乱象,真是说不出的实在太幸运了。

    在中原闹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草原上也是风起云涌。草原赫哲部和胡然部打了起来,更加例外的是一向不问草原事的吐蕃居然也搅合了进去。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在一个帐子里面,两个大汉伴着微弱的烛火,正在谈论着什么事。

    “吾儿泰这个人,孺子不可教也,放了他四年,但如今还是毫无长进,,实在是浪费时间”。

    “可琢乌罕太过锋芒毕露,况且还有点外强中干的意思,指着他,能行么?”

    “难道我们真的无人可用了,就慢慢的看着,坐以待毙?天亡么?”

    “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