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玄幻小说 > 维鲁特大陆:吟圣花 >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贝伦与奇尔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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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亲爱的‘刀疤’爵士?我是否应该这样称呼您?”奇尔本与向导同站在海岸边。正是涨潮,蔚蓝色的海水蔓延到了他们脚下,打湿了奇尔本小姐的鞋子。

    “那您便这样称呼我吧,我不介意的。”“刀疤”笑了笑,在他慈祥的脸上,疤痕也跟着翘起来,看上去十分狰狞。

    “您大概是个贵小姐吧?”

    “或许曾经是。”奇尔本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您不必担心,哈莫斯保证每一个人的隐私!”“刀疤”找了块被海水磨得发亮的礁石,拿手杖拂尘后便坐在上面,“无数可以被称之为‘失败者’的家伙都曾来过永恒之城寻找出路,但最后大多一事无成。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作为向导我从不会刺探他们的过去。”

    他掏出水袋,里面装着不知名的酒水:“女士,要喝一口吗?”

    “抱歉,我不喝酒。”奇尔本摆摆手。

    “好吧,看来你还没有无法忘记的痛苦。”“刀疤”苦笑着抿了一口酒。

    奇尔本小姐觉得有些累了,便准备去找个地方坐下。她踩着沙子攀上一块高地,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摔了下来。

    她说不清自己都看见了些什么,尸体、人骨还是更加恶心的东西?她都说不清楚。“刀疤“却是大笑了一阵,站起来腾出空位给奇尔本坐下。

    “南方来的贵妇,不要试图去寻觅这里的阴影,因为你根本接受不了。”

    “那是什么?”奇尔本着实被吓了一跳,现在还没缓过来。

    “杀过人的罪犯、叛国的堕落者、浑身脏污的流浪汉——大概就是这些人。”“刀疤”平静的向奇尔本小姐讲解道,就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哦,我的天哪。他们那是在做什么?”奇尔本小姐对那恐怖的景象仍然耿耿于怀。

    “不要问我,我自然就会告诉你。”

    “……”

    “晚上的时候去外面杀几个人,白天躲在沙洞里将他们吃掉,然后再去捕杀——如此复始,直至他们死在一个昏沉的晚上。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死人’了。”“刀疤”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灌了两口酒。

    “你是本地人吗?”奇尔本开始后悔谈论这个话题。

    “我想大概不是。”“刀疤”随口答道。

    “您在这里多少年了?”

    “或许三四十年吧?鬼才知道。”“刀疤”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问题,奇尔本也没有再为难他。

    “我的女士,您的船只大概已经准备好了,或许我们应该结束这次愉快的闲聊。”近卫们已经将一艘三桅帆船拉到了港口边,它的帆升起来,看上去是要起航了。

    “哈莫斯有多少艘船?”奇尔本小姐与“刀疤”一同走到船头。

    “大概几百艘吧,不算外来的......这你得去问执政官。”“刀疤”摇摇头。

    “为什么这里叫永恒之城?”奇尔本还有许多问题没问,似乎永远也问不完——她就是这个性格。

    “‘永恒的哈莫斯’,对吧?这是外人的说法。大概是这里对所有人都开放吧——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继续留在这里吗?”奇尔本登上甲板。

    “或许我会出航去北方?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刀疤”最后看了一眼奇尔本,与她互道再见。

    在一阵响亮的“哗哗”声中,帆船驶离码头,哈莫斯港逐渐消失在无边的大海中。这艘船将沿着哈姆斯的海岸线向东行进,最终到达博洛格。

    “亲爱的南方人,我想你们大概没听说过海上的‘幽灵’。”水手长站在桅杆边,开玩笑似的对奇尔本小姐说。

    “别吓唬人了,小姐对这些鬼故事不感兴趣。”近卫队长不耐烦地说。

    “这可不是鬼故事,”水手长举着空烟斗,“这幽灵是切实存在的,海湾上的幽灵。他们能在水下潜伏数小时,能靠喝海水生存,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海中幽灵。”

    “你是说,我们有可能会遇到这些人?”奇尔本小姐不无担忧地说。

    “哦......这仅仅是猜测,你们大可以不信......那群人可能住在北边的那片海湾高地上,”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兴许会在法哈姆沿岸遇到他们!”

    “比起幽灵,我更在乎面包会不会发霉。”近卫队长啃了块肉干。

    “但愿吧。”水手长有些不高兴。

    “舵手呢?鲍勃,你在干什么?!”驾驶室那边传来一阵怒吼。

    “哦,我......我在撒尿,马上就过去!”水手长把烟斗放回口袋里,披上件大衣就跑到了甲板上。

    “水手总是一惊一乍的。”

    “是吗?我觉得他们很和蔼啊。”奇尔本小姐看着水手长那副邋遢样儿,不禁笑出了声。

    “许久前,我有个朋友要出海做生意,我给他咨询了个水手,想着能不能帮点忙,”队长说到这儿,有些急躁的站起来,“您先等一下,我去要个东西。”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朵罂粟回来。

    “真是美好的气息。”近卫队长畅快地喝了口酒,接着说朋友和水手的事。

    “本来我那个朋友想赶着下旬初出航,那时北方正丰收,白色的稻米、黄色的麦子,富得流油。结果呢,那个水手说现在是风季,不宜出海。我朋友就这样等了四五十天,期间内海上一次海难都没发生过。等到他抵达法克王国时,稻子早就被收割的差不多了,我朋友也因此亏了一大笔钱。”

    “天哪,真是悲惨,不过这不完全是水手的责任。”奇尔本好奇的凑到队长身边,浅闻了下罂粟花的味道,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这‘迷人’的香味。”奇尔本捂住鼻子。

    “你会发现它的好,”近卫队长笑着说,“我第一次接触它时也像你一样,后来我便深深爱上了它。瑟民河沿岸的人就日日佩戴着它,因此他们无比崇拜花神里尔。”

    “抱歉,我也是里尔的信徒,我相信祂更喜欢玫瑰和百合。”奇尔本不为所动。

    “好吧,不过我还是推荐你品尝一下罂粟的味道,听说这种花在黑森林边缘被广泛种植,看来那里住着一群聪明人。”罂粟的花瓣逐渐掉下来,近卫长不满地将它扔进海里。

    “下次我要买泰奥斯产的罂粟,就是不知道在法哈姆有没有卖的。”他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