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我们对凶手的特征至今一无所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不知,想要知道凶手为什么迫切行动,只能从两点出发。”
“朝中大事和死者特征。”
“开始调查!”
之前埋首在案卷里面,调查那浩如烟海,又真真假假的线索,显不出进展。
此时重新确定思路,公孙昭调教出来的捕快和吏胥,顿时发挥出极强的效率。
开封府衙在皇城脚下,以大宋对于朝政的保密程度,汴京百姓都头头是道,他们自然更是清楚,但近来除了老生常谈的新旧党争,也没什么不同。
而死者特征这方面,就有收获了。
牛大是地痞无赖出身,后来聚集一批闲汉,四处讹诈钱财,有先入狱,后赦免的经历;
金毛太岁则是专职打手,头发卷曲蜡黄,下手更为阴毒,无人敢惹,同样有大赦天下出狱的经历;
燕奴起初是奴贩,后来干起了牙人,麾下有一批伶俐女使,一向为权贵人家喜爱;
孙婆惜是小甜水巷的老鸨,经营的春风渡档次不高,接待的全是中低层的客人,但胜在时不时有新鲜面孔出现,哨奴,小娘子见了被吓破胆,就变得逆来顺受了……”
随着一项项证据的禀告,屋内的气氛愈发严肃起来,之前坚定的捕快和吏胥眼神露出动摇,公孙昭的脸色更冷得跟冰块一样,开口问道:“金毛太岁和王管家呢?”
吏胥禀告:“还没有查到与无忧洞相勾结的证据,要不要再将赌坊的小厮多带些回来?”
捕快迅速聚集,一声令下,就去抓人。
但公孙昭稍稍沉吟,摇头道:“不,我亲自去一趟,你们继续调查牛大、燕奴和孙婆惜与无忧洞勾结的罪证,详细录下证人的口供。”
手下领命:“是!”
公孙昭望向提完出建设性意见后,就在旁边悠闲的顾问,抱了抱拳:“不知林二郎可否与我同行?”
李彦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而出,丘仵作目送他们离去,眼中有些失落,又满是欣慰:“有了林公子相助,轮不到我出面喽……不过这样也好,得此助臂,三郎会轻松许多!”
一路出了府衙,公孙昭看向天边,夕阳都已西下,再看街上依旧川流不息的人群:“那赌坊距离不远,走过去睁看着权贵包庇恶贼。”
“唯有闹得太大,为了不被御史盯上时,他们才会选择放弃,我抓住了十个恶贼,最终能绳之以法的不足一半,而那些人的死,已经为我赢得一个不畏权贵的美名……”
“惭愧啊,百姓认为我不畏权贵,反倒是权贵畏我,才会任由贼人问斩,可实际上他们厌恶我,却不在乎我,因为能影响最终判决的,是敌对的党派,是御史的口诛笔伐,而永远不会是我这个小小的判官……”
他说到这里顿住,又露出浓浓的自嘲之色:“这番话我平日里是不会说的,今日失态了。”
李彦道:“人总要倾述一下心中所想,伱在其位谋其职,断案缉凶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很好,什么都奢求你一个绿袍官员来解决,那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又有何用?何况还有宫中的九五之尊,大宋官家!”
这番话将责任划分得很清楚,但听在公孙昭耳中,又是另一重意思,十分赞同地道:“不错,真正能改变这个不公局面的,是宰相!更是官家!”
李彦看着公孙昭眼中闪动的光芒,心中不禁生出怜悯。
他心中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最终沉声道:“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只要做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是无穷无尽,即便是为善,底线也不能突破!”
李彦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此举会救了不少百姓,使得他们免于被恶人加害,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想要拥有一些的同时,往往就会牺牲掉另外一些,无一例外。”
公孙昭抿起嘴唇,凝视过来:“那你呢?你会怎么选?”
李彦道:“你别问我,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在摇摆不定时盲从了别人的建议,事后必然会后悔,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愿意入职,就是在尽可能地避免这种两难的抉择。”
公孙昭再度沉默片刻,缓缓地道:“你看得很准,可惜我终究不是你,我不会故意放纵凶手,哪怕杀的是恶人,也要尽自己所能尽快抓住他……”
李彦并不意外:“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接下来的建议,或许就不那么真切了。”
公孙昭明白了,不仅是这个案子,之前入仕的答案也在其中,声音低沉下去:“我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