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府奇静,几家寻资质通天者而来,却是落了下风,几家人面面相觑,唯独荣英雄奋笔疾书,在宣纸上描墨今日之事。
“看来我等真是小看了陈少爷,区区几句话便把计信升给气了走,也难过王子安会败在您的手上。”廉月天柳眉轻佻,若有所思道:“可惜您双目的问题过大,不然凭您幼时便有的通天资质与您此般的心机,我们几家恐怕永远都会排在朝家之后。”
“难道廉家此刻不也排在朝家之后吗?”
“哼!陈少爷对计信升那套还是莫要拿到我身上来,我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廉家怎得也不会让我做家主。”带着几分沮丧与不甘,廉月天道。
“女子怎就做不得家主?”想起这世间的繁文缛节,陈英雄有些不满道:“朝家将来家主之位便是小月所有,她做得,你却做不得,难道你就真不如她?”
“放你娘的屁!”廉月天道。
在场人等皆是一愣,没想到从这名大家闺秀口中能听见如此粗话,更何况廉月天本就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现在却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众人怎会不惊?
“既然你觉得自己并非不如小月,那你做这个家主又有什么问题?难道就因为你那个整天吃喝玩乐的弟弟?”
廉家,亦是京城大家之一,廉老爷子身居大学士之位,身下有两孙,一人为廉月天,另一人便是其弟弟廉优。
廉优,出生之时便是含着金汤匙,因为廉老爷子老来得孙,尤其宠溺,也导致其纨绔非凡,经常出没于妓院赌场等地,打架斗殴更是日常之事。
“哼!我廉家的事情陈少爷还是不要关注,通天资质现,品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会被这件事情所吸引,到时候你们朝家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廉月天轻摆裙边,回身往府门而去缓道:“今日之事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小女子暂且告退,来日若有暇时,必和陈少爷切磋一番。”
切磋?你的实力都快赶上朝月了!我怎么和你切磋?
又是一人离去,朝府之中留下的就只有王家与荣家几人。
“廉小姐也已经离去,不知道王家二位还有何赐教?”
王悦天静观发生一切,心中震惊不断,此刻见陈英雄直直问自己,竟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陈少爷多虑了,我怎敢赐教于您,我兄妹二人不过是前来凑个热闹,怎会针对朝家?”
“凑热闹?”陈英雄冷笑道,几家之中王家才是最为难缠,他又怎会不知。
“王家与朝家无非是朝堂上的文武之争,我也懒得和你们两人打马虎眼,我甚至可以发誓,那名资质通天者,绝不是朝家人。”
“不是朝家人?”王悦天道,略带怀疑地看向自己的妹妹王曼云。
王曼云轻轻点头,看向陈英雄的双眸充满疑惑。
“既是如此,那我和妹妹也就此离开了去,今日若有冒犯了陈少爷,还请陈少爷息怒。”见自己妹妹点头,王悦天也不追问,匆匆向陈英雄道了别,毫不拖泥带水的便离了去。
场中顿时便只剩下荣英雄一人未走。
“几家都已离去,荣兄何时走?”陈英雄道,完全不顾礼节之事。
“在下这就走!”荣英雄也无怒意,他卷起宣纸,脚下只一踩,便移出百米有余,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真是好轻功,这荣家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荣英雄一走,朝守业便开口道,他抚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满是赞赏,同时上下打量陈英雄。
“我适才以为陈少爷你会败在几人围攻之下,没想到陈少爷巧舌如簧,居然将这些人物一一说退了去。”
“算不上巧舌如簧,若不是朝管家出手相助,那计信升早就冲上来和我拼命了!”导盲杖一杵,陈英雄站立起来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计信升了,不过几句话就恼羞成怒,这人注定成不了大器。”
“哦?陈少爷还有看人的本事?”一身蓝衣,蓝韵搀扶住陈英雄道。
“一个瞎子,看什么人?”活动几步,陈英雄只觉得身子坐了太久,有些麻木道:“你们觉得这几家如何?”
“王家不容小觑,计家不成大器,廉家有待观望,荣家看不穿!”朝守业对各家一一作出评价。
“蓝韵,你觉得呢?”
“与朝管家同样看法。”蓝韵同意地点头,眼中余光时而窥向陈英雄道:“另外陈少爷怎知通天资质非我朝家人?”
“我并不知晓!”见朝守业也看向自己,陈英雄摆了摆手道。
“那您还发誓?”
“发誓又不会少块肉!”
京城王家!
“妹妹,你刚才可看出些什么?”
“刚才陈英雄不像是在撒谎,那通天资质,或许真不是朝家人,但这陈英雄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怀疑他的双眼有所康复。”王曼云道。
“有所康复?”纸扇轻摆,王悦天望天际而思道:“若真是如此,就好玩了!”
京城计家!
计信升一回到府中便是一阵翻打,府中的下人丫鬟被吓得纷纷退了出来,躲在府门外,任由来往的人群议论。
京城廉家这边倒是一片的宁静,廉月天带着下人回到府邸便直奔廉老爷子廉峰处。
“月天,你回来了!那朝家的陈英雄如何?”
廉峰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他摆弄着眼前一件件的玉佩宝剑,将它们细细分拣。
“陈英雄与传闻中差别很大,根本不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瞎子,我反而觉得其城府极深,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哦?月天你对陈英雄居然有如此评价?”举起一柄长剑,廉峰观察了许久,终将其放在次品一方道:“那月天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此子?”
“此子虽是城府极深,但并非蛮横之人,我想只要与其相安无事,我们廉家也不会被其针对。”
“这就是你的应对方法?”又拣起一块玉佩,廉峰平淡的声音冷了不少道:“我已经求皇上赐婚了,在过两天,圣旨应该就会下来,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妃,朝家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爷爷,那可是太子,他做的那些事情您不清楚吗?”
廉峰平静的话如同一把剑,深深地刺进廉月天的心,当朝太子可不是善类,在百姓眼中,他爱民如子,体恤下人,但真正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浪荡子弟,最是重**。
身边女人数不胜数,时常衣不遮体,太子宫中更是发生过宫女惨死之事。
“他是太子,能做太子妃是你的福分,更是我们廉家的福分,此事已定。”廉峰慵懒道,似乎是拣的累了,找来丫鬟扶着自己往房里去。
“哎呀~!这些玉佩宝剑肯定能让我那宝贝孙子开心开心!”
此处顿时只剩下廉月天一人,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难以想象自己嫁给太子之后的事情,而在其余光之间,她也发觉到自己的父母正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处。
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来劝劝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