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玄幻小说 > 我在山海关分解妖魔六十年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苏姓女子,齐家供奉
    ,

    神迹?

    什么是神迹?

    消百病,清厄难,生死人,肉白骨,这算不算神迹?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就是神迹。

    但是对齐槐来说,如果这是神迹, 那他也可以当神明。

    无他,这些事情他都能做到而已。

    甚至于,除了生死人要废些功夫,其余之事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

    普通的百姓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可以供奉神明,但是修行者又会如何不知呢?

    要知道,大夏是有修行者的。

    越靠近青阳城,修行者的数量会越多,境界也会越高。

    齐槐已经在附近的村子里见到火种境修士了, 甚至还见过两三位玉鼎。

    可惜而知,青阳城的修行者会更多。

    不过。

    这也让他的心头遮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既有修行者,却不支援山海关,而是躲在后方作威作福,享受荣华富贵。

    呵!

    如果这就是大夏,那他可太失望了!

    偌大的一个王朝,内部出了点小渣滓,他是可以理解的。

    可涉及到种族存亡的问题,却还是这幅德行......

    这明摆着是要放弃山海关啊。

    难道说他们不害怕妖魔之乱吗?

    山海关一旦被攻破,沿途的这些村子都会被血洗。

    到时候要靠什么对抗妖魔?

    靠泪障?

    或者是......

    他们供奉的神明老爷呢?

    齐槐微微眯起双目,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至极的笑容,心中不断思量。

    适才在村子里问话,他们都不知道泪障后面到底有什么,只知道大夏这边严令禁止。

    非必要,不要进入琅琊山脉,更不要接近泪障。

    由此可见, 大夏是隐瞒了某些事情的, 他并没有告知世人真相。

    这很可悲。

    君不见,万坟山上尸骨满地,墓碑如海?

    吴镇海时而叹气,感慨自己的老兄弟们一个个都死在了妖魔的手下。

    整个山海关上上下下拢共数万人,都在为了人族的安危而殊死奋斗着。

    然而,他们的后勤却是在做这般事情。

    怪不得会有激进派跟保守派对立了,齐槐忽然感同身受,知晓了为何那么多人会对大夏失去希望。

    其实,归根结底。

    激进派的想法并不能算的上是错误的,只是他们的行事方式太过激进了而已。

    想要打开泪障,让山海关回归大夏,对关内众人来说,只有聚集守关大阵的所有力量才能够办到。

    但是,对齐槐来说,却并非如此。

    只需等到他在阵道上的造诣...足够高......

    即可。

    这一次,齐槐送过来的这些化身并不准备全部都回去。

    他决定利用化身的便利,混入某些机要之地,从而探查出更多的消息。

    或许,可以知晓些许隐秘。

    比如大夏为何要放弃山海关。

    他行走在大道上, 如此思量着。

    恰在他思量之际, 忽而有破空之声传来。

    “贱女人,哪里跑!”

    这个声音直接打断了齐槐的思绪,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嘴角喋血,捂着胸口的女人踉踉跄跄的疾步朝他而来。

    这女人身上的衣衫并不完整,从头到脚多处都有破碎,丝丝缕缕的,成了小布条,露出了细嫩的肌肤。

    一张瓜子小脸上沾着混杂着血的泥污,胸前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直接划过了左胸的隐秘之地。

    她已经是受了重伤,属于强弩之末了。

    单单从模样上来看,这女人也就不到三十岁,顶多二十七八的样子。

    在这个年纪,修行就已经达到了洞玄境界,天赋可以算是勉强迈入上等之列。

    不跟齐槐比的话,也能称呼一句小天才吧。

    只不过,天才最害怕的事情便是还未曾成长起来呢,就早早夭折了。

    就比如现在的这个女人。

    她的身后跟着两位真血境的修行者,凌空而立,御空而行。

    两人目露凶光,眼底深处蕴藏煞气,身上穿着统一制式的衣服,腰侧俱是佩戴一柄大刀。

    这是齐槐来到大夏以来,遇到修为最高的人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心底就已经有所计较。

    不消十个呼吸,两人就会追上来,此女必死无疑。

    齐槐直接隐匿气息,并不准备掺和这趟浑水。

    他明明还站在原地,但在感知当中,却是一片空白,跟空气一般无二。

    就算是用肉眼去看,如果不仔细,也极其容易就将他忽略。

    这么多年过去,齐槐隐匿气息的功法已经练至炉火纯青了,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那女子身受重伤,后面又有追兵步步紧逼,自是根本就没有发现齐槐,径直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至于追上她的两人,注意力同样全都放在女人的身上,且又是在御空,更是没有注意到齐槐。

    毕竟,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太容易被忽略了。

    不多时。

    一声惨叫忽而响起。

    完全没有出乎齐槐的预料,在第九个呼吸之时,两人就已经追赶了上去。

    其中一人直接拔出腰间长刀,对着女人的后背便砍了上去。

    然而。

    想象之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道青色的光罩在千钧一发之际浮现而出,将那人手中的刀挡在了外面。

    但是女子的身体依旧如一只破麻袋一般,高高的飞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光罩虽挡住了刀身,但是却挡不住内劲跟气力。

    女人落地,张口便是一口黑血涌上喉头,直接吐了出去。

    惨叫声是她发出的,因为这一刀赫然让她原本就严重的伤势变得越发严重。

    同时,胸前的伤口也被二次撕裂开来,甚至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见状,齐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那青色光罩他居然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一件能够挡得住真血境随手一击的宝物,品阶也不至于有多高才对。

    这倒是有意思了。

    不过,他依旧没有动手。

    另一边,女人虽在刚才的刀下侥幸留了一条命,但显然再无逃跑的力气了。

    “呸!你这个贱女人,有本事再跑啊?我兄弟二人足足追了你一天一夜,你真是该死!”

    适才出刀之人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提着刀朝女人缓步飞来。

    “苏家小娘子,你说你跑什么?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不就行了?省的你麻烦,更能省我兄弟俩的力气。”他的同伴补了一句。

    听到这般话,一旁的齐槐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一个洞玄境,居然能在两个真血境的追杀之下,足足逃亡了一天一夜?

    这显然很反常。

    你一个用腿跑的,怎么跟人家天上飞的比?

    看来这个姓苏的女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此时,苏姓女子已经转过了身,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着两人。

    她一边尽力调整自己错乱的气息,一边缓缓汲取天地灵气,恢复着身体的力量。

    饶是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还在寻求破局之法。

    同时。

    她冷笑了一声,道:“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就算东西交出来了,一样是个死字!”

    “这没办法啊,你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嘛......”

    提刀男子的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玩味之色,双目之中闪烁着猥亵的毫光。

    “不过我兄弟二人也并非不近人情,你若是能在临死前乖乖配合,好生伺候一番.....

    我自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省的你受皮肉之苦,如何啊?”

    另一人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看着苏姓女子,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

    他摩挲着下巴,忙不迭的颔首道:“此言有理,我看可行。”

    随后,两人相识一笑,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嚣张的大笑声,同时缓步朝着那女人走去。

    既是待宰的羔羊,那自是没什么威胁。

    而且,正好四下里无人,倒是颇为刺激。

    两人说完之后,苏姓女子神色顿时一凛,她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冷冷的看着不断接近的二人,道:

    “走狗,果然就是走狗!

    青阳齐家能招到你二人这种德行的供奉,倒是恰如其分,合适的很!”

    闻言,站在一旁的齐槐忽而一顿。

    青阳齐家这四个字,让他动了些许心思。

    难道这女子是惹到了齐家,所以才被追杀的?

    他这般猜想着,不过那两名供奉接下来的话直接推翻了他的猜想。

    “唉,苏家小娘子,你怎么还不懂呢。

    你当真以为是青阳齐家想要你身上的东西吗。

    我等是齐家的走狗,可齐家又何尝不是神明老爷的狗呢?

    当狗有什么不好的?”

    两人距离地上那女子已经不足三丈远,另外一人笑着颔首,赞同道:

    “是极是极,多少人想当神明老爷的狗,都没这个机会呢,你又何必出言讽刺?

    你啊,一个将死之人,就别想这么多了,谁让你惹到神明老爷了呢?谁都救不了你咯。

    现在嘛,还是赶紧把我兄弟二人伺候好......”

    眼见如此,苏姓女子脸上冷意更盛,她没有反驳,而是忽然朝二人面门丢出匕首,转身就跑。

    然而,毫无任何作用。

    匕首直接被提刀男子抓在手中,五指紧握,捏成了一个铁球,随后反手抛出,正对着苏姓女子的双腿。

    这一下要是中了,双腿直接会被废掉。

    不过,一双腿罢了,并不影响他们二人做其他的事情。

    苏姓女子同样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可她如今已无余力,脸上露出了一抹绝望的惨笑。

    跑了这么久,没曾想一切终究都是徒劳。

    死亡似乎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定局。

    齐家的两名供奉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

    不过。

    下一瞬间,两人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

    一双轻飘飘的手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耳边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