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书斋 > 穿越小说 > 烟锁孤城 > 正文卷 第十九章 狂徒褚宝
    狭巷中,憨娃自与那群壮汉激斗,客商跑去官衙报官,茹蓉和楚羽也没闲着,他俩皆知自己没有能力去帮憨娃,于是留茹蓉在此等候,楚羽骑马速往谢府奔去,以求获得援助。

    虽憨娃与六个壮汉对峙,没有丝毫胆怯,只那些家伙平日里蛮横惯了的,以往又是抢劫落单的商客,以致没有碰到过像憨娃这等武艺高强且不要命的人,所以尽管能依仗人多,只转眼间便被憨娃打倒两个同伴,一时没人再敢轻易上前与之搏击。

    有个打手轻声对那领头的说道:“褚爷,殿下不是交代过么,近段时间乃非常时期,要您暂且收敛些,不如......。”

    那褚爷已被憨娃气得失去理智,喝道:“你等看看他衣着,充其量仅是个平民而已,说不准也是哪里来的劫匪,到咱扜泥城打探消息来了,晾他也翻不起个大浪,怕什么,即便杀掉,也不会有人给他伸冤,不过是找个破篾席,把他卷了埋到土里而已。”又对手下打手大声道:“给我上,打死他本大爷包你们无事。”

    话是这么说,打手们不过是希望跟着这褚爷平日里能吃香喝辣,刚才已见识过厉害,哪能真去拼命?所以仅持刀围困着憨娃,没人敢上前。

    那被踢伤的打手似乎缓过劲,提了刀慢腾腾过来,并不服输,只以为刚才是自己没留神,被憨娃钻了空挡,立在憨娃跟前气道:“今日个不杀掉你,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憨娃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笑道:“那还墨迹啥,来呀。”

    那家伙持刀猛地向他脑袋劈来,憨娃侧身闪过,心里杀气顿生,想,不杀你,对不住平日里被你们欺负的百姓,想着,并没有迟缓身体反应,手中长刀斜劈过去,顿时划开那家伙颈脖,飞溅的血液一时从颈部喷涌而出,那家伙撒刀,双手捂了颈脖呼豪两声,倒了下去。

    几在一招之间,憨娃便轻取壮汉性命,吓得那些被溅了一身血的打手们更加惊恐,若不是那褚爷督阵,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褚爷见憨娃实在不好惹,又不肯轻易离去,若丢了名头,让他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在扜泥城混?于是对身边一打手悄声道:“快,去我姐夫府中多叫几个人来,今儿个不把他杀了,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真说起来,若这些人一起上,憨娃不一定能打得过,只是打手们依仗那褚爷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又专挑落单的商客,哪遇到过像憨娃这等不要命的,此时,便显出外强中干的原型。

    两方相互对峙着,打手们尽管人多,却也不敢贸然出手,憨娃倒不急着脱身,心想,若真惹出麻烦,说不得生父谢煌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家门,倒省去不少事。

    僵持一阵,忽见从巷子口冲进来一队官差,一个头目模样的差官喝道:“全给我放下手中长刀,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那褚爷想必认识那差官,凑上前去笑道:“常大人,你不认识我了么?”说着,指了指憨娃道,“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我帮你抓到个在扜泥城打探消息的劫匪。”

    那差官冷哼一声道:“我们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又指了那群打手,对官差道,“全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

    褚爷见那差官不买面子,态度也强硬起来:“我看谁敢,若得罪于我,等同于得罪三殿下。”转头对常大人冷笑道,“我看你也是活腻味了,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要收拾谁?”

    一阵沙哑的嗓音传来,令那褚爷兀自吓得打了个寒颤。

    憨娃抬眼看去,见一个莫约二十出头岁,长相与那日大王子相若的儒雅年轻人,骑着一匹骏马从狭巷口过来,只这嘶哑的声音有些吓人,令刚还不把这些官差放在眼里的打手们,纷纷弃了手中长刀,随那褚爷一起弯腰膜拜,嘴里喊着:“小的拜见四殿下。”

    那人得意地一笑,对那差官道:“常昊,还愣着干嘛,全绑了,带到府衙去,待本官好好审来。”

    那些打手听了此话,像是要进地狱般,纷纷把目光投向褚爷。

    那褚爷讨好道:“四殿下,我姐夫与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放过我等罢。”

    那四殿下好似根本没听到这话,顾自骑着马往巷子口而去。

    常昊亲自上前绑了目瞪口呆的褚爷,其手下打手自也不敢反抗,全俯首就擒。自有官差用麻布包裹了那具尸首,也不知抬到哪里去了。

    有官差到憨娃面前,见他仍手持长刀,不由也拔出刀来,喝道:“速速放下刀,若敢拒捕,小心狗命。”

    憨娃对官差也没什么好印象,想当初在来当村时,若不是那姚溪作梗,仅凭段四与霍康乐两家的打手,哪能轻易取芮家三口性命。眼下自对那官差的话当耳边风,不肯放下手中长刀。

    这时,一直在另一端巷子口观察动静的茹蓉,见事情已逆转,忙小跑而来,对憨娃道:“公子,放下刀罢,没事的。”又对那官差道,“这位是谢府家的公子,可不能被绑了去官衙。”

    那常昊听了此话,走过来狐疑地看了憨娃两眼,仍拜道:“原来是谢公子,失敬。”说着,指了他手中的刀说,“我不会命人绑你,且放心把刀交给我,谢公子也得随我们走一遭,也好做个见证。”

    憨娃见他说得客气,与那姚溪天壤地别,自把长刀入鞘,交到常昊手中。

    常昊拿刀在手中端详一阵,对憨娃笑笑,急急往巷子口跑去。

    憨娃以为他要私吞自己的刀,忙想追过去,却被茹蓉扯住。

    茹蓉笑道:“公子,那刀丢不了,咱跟着去罢,只当是看个热闹。”

    憨娃对茹蓉道:“不是说这扜泥城律法严明,没人敢劫掠客商么?”

    茹蓉戚了戚眉,说:“奴婢虽很少出门,但也听说过一些事,如今鄯善国,有四位王子,四王子屠秉俊便是如今扜泥城执政官,想必,那帮恶徒的头儿,就是三王子桑雷妾室的亲弟褚宝罢。”

    憨娃原想说,也难怪那褚宝能作恶到如今,必是官官相护的结果,只这话没能当茹蓉的面说出来,而是问:“那褚宝不过是三王子妾室的弟弟,为何敢如此大胆?”

    茹蓉想了想说:“有些事,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听说,那三王子对其妾室十分宠爱,自也放纵其弟作恶不去管,可能是这样。”

    憨娃‘哦’了一声,还想问些什么,偏听见从巷子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好似又来一帮人,把已出狭巷的官差拦住。

    见茹蓉想从众官差缝隙看个究竟,憨娃倒是笑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那四王子与三王子这对亲兄弟,交情究竟有多深。”

    正说着,常昊从押解恶徒的官差中挤过来,对憨娃道:“谢公子,殿下请你上前说话。”说着,令官差分开一条通道,领憨娃往前走去,茹蓉自跟在憨娃身后。

    胆敢阻拦官差的人,自也来头不小,却是三王子府邸家丁,就连三王子桑雷本人也跟了来。桑雷此来倒并不是为内弟褚宝撑腰,而是要他赶紧回家去,近段时间以来,父王的病情日渐加重,听宫中传出的消息,父王已有另立储君的打算,桑雷一向得父王疼爱,自以为有机会问鼎王座,因而这段时间不能放任褚宝在外作恶,尽管以前那些恶事皆是由他桑雷所怂恿。

    憨娃被带到两个王子马前,却见那三王子,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模样,长得却比眼前的四王子,以及那日所见的大王子富态。

    屠秉俊见憨娃来,对桑雷笑道:“王兄,这位兄弟便是见证。”

    桑雷看了看一身麻衫的憨娃,对屠秉俊拜道:“四弟,这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想必连大字也不识一个,岂能作证。”

    褚宝见姐夫亲自前来,自以为必能获救,胆子也大起来,虽双手被缚,嘴里却大声道:“姐夫,正是那家伙想劫掠客商,我等路见不平,便与他打起来,哪知这家伙颇有力气,还杀了我一个家丁。”

    憨娃也不搭话,只当看热闹般站在那处。

    屠秉俊笑道:“王兄,你看看这把刀,可曾认识?”说着,把常昊交给他的刀递给桑雷。

    桑雷接过刀看了,只道:“这不是父王赏给二王兄的刀么,怎在你手上?”

    屠秉俊并没有直说,而是道:“你既认识此刀,那猜猜它现下的主人。”

    桑雷的眼神扫视一圈,笑道:“难道是二王兄借给你耍两天不成。”

    “桑雷,你从未猜对过本官的问题,可惜呀,这下,你那些丑事估计再也压不住了罢,即便是父王也不可能拯救你。”说着,从桑雷手中取回长刀,命官差押了那群恶徒往官衙走。

    桑雷与四弟屠秉俊素有旧隙,此时更是急火攻心,虽对褚宝不听自己的话恼怒不已,可也解不了眼下困境,若屠秉俊真把这等丑事奏到父王那里,自己的帝王梦便可就此打住,想到此,不由对屠秉俊大声喝道:“四弟,看在咱兄弟一场,放了这些人罢,以后若你有事相求,我自会满足于你,若不然......。”

    屠秉俊闻声哈哈大笑:“怎地,你还想硬来不成?”

    桑雷见屠秉俊不吃这套,大声命手下家丁道:“给我把人抢回来,快。”

    众家丁听了命令,持刀阻住官差去路,眼看一场激斗又要发生,从狭巷那头又来一队人马。